东周列国志是由冯梦龙写的历史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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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东周列国志 作者:冯梦龙 | 书号:38585 时间:2017/8/16 字数:6151 |
上一章 第十四回 卫侯朔抗王入国 齐襄公出猎遇鬼 下一章 ( → ) | |
却说王姬至齐,与襄公成婚。那王姬生贞静幽闲,言动不苟。襄公是个狂之辈,不甚相得。王姬在宮数月,备闻襄公妹之事,默然自叹:“似此蔑伦悸理,禽兽不如。吾不幸错嫁匪人,是吾命也!”郁郁成疾,不及一年遂卒。 襄公自王姬之死,益无忌惮。心下思想文姜,伪以狩猎为名,不时往糕。遣人往祝邱,密文姜到襟,昼夜乐,恐鲁庄公发怒,以兵威胁之。乃亲率重兵袭纪,取其邢、部、部三邑之地。兵移部城,使人告纪侯:“速写降书,免至灭绝。”纪侯叹曰:“齐吾世仇。 吾不能屈膝仇人之庭,以求苟活也!“乃使夫人伯姬作书,遣人往鲁求救。齐襄公出令曰:”有救纪者,寡人先移兵伐之!“鲁庄公遣使如郑,约他同力救纪。郑伯子仪,因厉公在栋,谋袭郑国,不敢出师,使人来辞。鲁侯孤掌难鸣,行至滑地,惧齐兵威,留宿三⽇而返。纪侯闻鲁兵退回,度不能守,将城池子,付其弟赢季,拜别宗庙,大哭一场,半夜开门而出,不知所终。 赢季谓诸大臣曰:“死国与存把,二者孰重?”诸大夫皆曰:“存把为重。赢季曰:”苟能存纪宗庙,吾何惜自屈?“即写降书,愿为齐外臣,守部宗庙。齐侯许之。赢季遂将纪国土地户口之数,尽纳于齐,叩首乞哀。齐襄公收其版籍,于纪庙之旁,割三十户以供纪祭把,号赢季为庙主。纪怕姬惊悸而卒。襄公命葬以夫人之礼,以媚于鲁。伯姬之梯叔姬,乃昔⽇从嫁者,襄公送之归鲁。叔姬曰:”妇人之义,既嫁从夫。生为赢氏妇,死为赢氏鬼,舍此安归乎?“襄公乃听其居都守节。后数年而卒。史官赞云: 世衰俗敝,风相袭。齐公妹,新台娶媳。禽行兽心,伦亡纪侠。小邦妾,矢节从一宁守故庙,不归宗国。卓哉叔姬,《柏舟》同式!按齐襄公灭纪之岁,乃周庄主七年也。 是年楚武王熊通,以随侯不朝,复兴兵伐随,未至而亮。令尹斗祈,莫敖屈重,秘不发丧。出奇兵从间道直随城。随惧行成。屈重伪以王命,⼊盟随侯。大军既济汉⽔,然后发丧。于熊货即位,是为文王。此事不提。 再说齐襄公灭纪凯旋,文姜于路接其兄,至于祝邱,盛为燕享。用两君相见之礼,彼此酬醉,大犒齐军。又与襄公同至糕地,留连宿。襄公乃使文姜作书,召鲁庄公来糕地相会。庄公恐违⺟命,遂至糕谒见文姜。文姜使庄公以甥舅之礼,见齐襄公,且谢葬纪伯姬之事。庄公亦不能拒,勉強从之。襄公大喜,亦具享礼款待庄公。时襄公生新一女,文姜以庄公內主尚虚,令其订约为婚。庄公曰:“彼女尚⾎胞,非吾配也。”文姜怒曰:“汝疏⺟族耶?襄公亦以长幼悬隔为嫌。文姜曰:”待二十年而嫁,亦未晚也。“襄公惧失文姜之意,庄公亦不敢违⺟命,两下只得依允。甥舅之亲,复加甥舅,情愈亲密。二君并车驰猎于糕地之野,庄公矢不虚发,九九中。襄公称赞不已。野人窃指鲁庄公戏曰:”此吾君假子也!“庄公怒,使左右踪迹其人杀之。襄公亦不嗔怪。史臣论庄公有⺟无⽗,忘亲事仇。作 诗消云: 车中仗恨已多年,甘与仇佯共戴天。 莫怪野人呼假子,已同假⽗作姻缘1 文姜自鲁齐同狩之后,益无忌惮,不时与齐襄公聚于一处。或于防,或于⾕,或时直至齐都,公然留宿官中,严如夫妇。国人作《载驱》之诗,以刺文姜。诗云: 载驱薄薄,笨芬朱靳。鲁道有,齐子发夕。 汶⽔滔滔,行人偏低。鲁道有,齐子游邀。 薄薄者,疾驱之貌。笨,席;所以铺车。莽,车后户,朱梆者,以朱漆兽⽪。皆车饰也。齐子指文姜。言文姜乘此车而至齐,佣馏,众貌;言其仆从之多也。又有《敝苟》之诗,以刺庄公。诗云: 敝苟在梁,其鱼纺虾。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敝苟在梁,其鱼纺纳。齐子归止,其从如⽔。 苟者,取鱼之器;言敝坏之粤,不能制大鱼,以喻鲁庄公不能防闲文姜,任其仆从出⼊无噤也。 且说齐襄公自糕回国,卫侯朔贺灭纪之功,再请伐卫之期。襄公曰:“今王姬已卒,此举无碍,但非连合诸侯,不为公举。君少待之。”卫侯称谢。过数⽇,襄公遣使约会宋、鲁、陈、蔡四国之君,一同伐卫,共纳惠公;其檄云: 天祸卫国,生逆臣怈职,擅行废立。致卫君越在敝邑,于今七年。孤坐不安席。以疆场多事,不即诛讨。今幸少闲,悉索敝赋,愿从诸君之后,左右卫君,以诛卫之不当立者! 时周庄八王年之冬也。 齐襄公出车五百乘,同卫侯朔先至卫境。四国之君,各引兵来会四路诸侯:宋阂公捷,鲁庄公同,陈宣公杵臼,蔡哀侯献舞。卫侯闻五国兵至,与公子怈公于职商议,遣大夫宁跪告急于周。庄王问群臣:“谁能为我救卫者/周公忌⽗,西虢公伯皆曰:”王室自伐郑损威以后,号令不行。今齐侯诸儿,不念王姬一脉之亲,鸠合四国,以纳君为名。名顺兵強,不可敌也。“左班中最下一人⾝出曰:”二公之言差矣!四国但只強耳,安得言名顺乎?众人视之,乃下士子突也。周公曰:“诸侯失国,诸侯纳之,何为不顺?”子突曰:“黔牟之立,已禀王命。既立黔牟,必废子朔。二公不以王命力顺,而以纳诸侯为顺,诚突所不解也!”唬公曰:“兵戎大事,量力而行。王室不振,已非一⽇。伐郑之役,先王亲在军中,尚中祝呐之矢。至今两世,未能问罪。况四国之力,十倍于郑。孤军赴援,如以卵抵石,徒自亵威,何益⼲事?”子突曰:“天下之事,理胜力为常,力胜理为变。工命所在,理所⾰也。一时之強弱在力,千古之胜负在理。若蔑理而可以得志,无一人起而间之,千古是非,从此颠倒,天下不复有工矣!诸公亦何面目号为王朝卿士乎?”唬公不能答。周公曰:“倘今⽇兴救卫之师,汝能任其事否?”子突曰:“九伐之法,司马掌之。突位微才劣,诚非其任。必无人肯往,突不敢爱死,愿代司马一行。”周公又曰:“汝救卫能保必胜乎?子突曰:”突今⽇出师,已据胜理。若以文、武、宣、平之灵,仗义执言,四国悔罪,王室之福。非突敢必也。“大夫富辰⽇:”突言甚壮、可令一往,亦使天下知王室有人。“周王从之。乃先遣宁跪归报卫国,王师随后起行。 却说周貌二公,忌子突之成功,仅给戎车二百乘。子突并不推倭,告于太庙而行。时五国之师,已至卫城下,攻围甚急。公子怈公子职昼夜巡守,悬望王朝大兵解围。谁知子突兵微将寡,怎当五国如虎之众?不等子突安营,大杀一场,二百乘兵车,如汤泼雪。子突叹曰:“吾奉王命而战死,不失为忠义之鬼也!”乃手杀数十人,然后自刎而亡。髯翁有诗赞 曰: 虽然只旅未成功,王命昭昭耳目中。 见义勇为真汉子,莫将成败论英雄! 卫国守城军士,闻王师已败,先自奔窜。齐兵首先登城,四国继之,砍开城门,放卫侯朔⼊城。公子怈公子职同宁跪收拾散兵,拥公子黔牟出走。正遇鲁兵,又杀一场。宁跪夺路先奔,三公子俱被鲁兵所擒。宁跪知力不能救,叹口气,奔往秦国逃难去讫。鲁侯将三公子献俘于卫,卫不敢决,转献于齐。齐襄公喝教刀斧手,将怈职二公子斩讫。公子黔牟是周王之婿,于齐有连襟之情,赦之不诛,放归于周:卫侯朔呜钟击鼓,重登侯位。将府库所蔵宝⽟,厚赂齐襄公。襄公曰:“鲁侯擒三公予,其劳不浅!”乃以所赂之半,分赠鲁侯,复使卫侯另出器贿,散于宋、陈、蔡三国。此周庄王九年之事。 却说齐襄公自败子突,放黔牟之后,诚恐周王来讨,乃使大夫连称为将军,管至⽗为副,领兵戍葵邱,以遏东南之路。二将临行,请于襄公曰:“戍守劳苦,臣不敢辞,以何期为満?”时襄公方食爪,乃曰:“今此瓜之时,明岁瓜再,当遣人代汝。”二将往葵邱驻扎,不觉一年光景。忽一⽇,戍卒进瓜尝新。二将想起爪之约:“此时正该代,如何主公不遣人来?”特地差心腹往国中探信,闻齐侯在⾕城与文姜乐;有一月不回。连称大怒曰:“王姬芜后,吾妹当为继室。无道昏君,不顾伦理,在外⽇事蝶,使吾等暴露边鄙。吾必杀之!谓管至⽗曰:”汝可助吾一臂。“管至⽗曰:”及瓜而代,主公所亲许也。 恐其忘之,不如请代。请而不许,军心胥怨,乃可用也。“连称曰:”善。“乃使人献瓜于襄公,因求代。襄公怒曰:”代出孤意,奈何请那?再候瓜一可也。“使人回报,连称恨恨不已。谓管至⽗曰:”今行大事,计将安出?“至⽗曰:”凡举事必先有所奉,然后成。公孙无知,乃公子夷仲年之子。先君僖公以同⺟之故,宠爱仲年,并爱无知。从幼畜养宮中,⾐服礼数,与世子无别。自主公即位,因无知向在宮中,与主公角力,无知⾜勾主公仆地,主公不悦。一⽇,无知又与大夫雍凛争道,主公怒其不逊,遂疏黜之,品秩裁减大半。无知衔恨于心久矣!每思作,恨无帮手。我等不若密通无知,內应外合,事可必济。“连称曰:”当于何时?“管至⽗曰:”主上喜用兵,又好游猎,如猛虎离⽳,易为制耳。但得预闻出外之期,方不失机会也。“连称曰:”吾妹在宮中,失宠于主公,亦怀怨望。今嘱无知与吾妹合计,伺主公之间隙,星夜相闻,可无误事。“于是再遣心腹,致书于公孙无知。书曰: 贤公孙受先公如嫡之宠,一旦削夺,行路之人,皆为不平。况君昏⽇甚,政令无常。 葵邱久戍,及瓜不代,三军之士,愤愤思。如有间可图,称等愿效⽝马,竭力推戴。称之从妹,在宮失宠衔怨,天助公孙以內应之资,机不可失!公孙无知得书大喜,即复书曰:天厌人,以启将军之衷,敬佩衷言,迟疾奉报。无知使女恃通信于连妃,且以连称之书示之:“若事成之曰,当立为夫人。”连妃许之。 周庄王十一年冬十月,齐襄公知姑梦之野有山名贝邱,禽兽所聚,可以游猎。乃预戒徒人费等,整顿车徒,将以次月往彼田狩。连妃遣宮人送信于公孙无知。无知星夜传信葵邱,通知连管二将军,约定十一月初旬,一齐举事。连称曰:“主上出猎,国中空虚,吾等率兵直⼊都门,拥立公孙何如?”管至⽗曰:“主上睦于邻国,若乞师来讨,何以御之?不若伏兵于姑梦,先杀昏君,然后奉公孙即位。事可万全也。”那时葵邱戍卒,因久役在外,无不思家。连称密传号令,各备⼲粮,往贝邱行事,军士人人乐从。不在话下。 再说齐襄公于十一月朔⽇,驾车出游。止带力士石之纷如,及幸臣盂一班,架鹰牵⽝,准备猎,不用一大臣相随。先至姑梦,——原建有离官,——游玩竟⽇。居民馈献酒⾁,襄公饮至夜,遂留宿焉。次⽇起驾,往贝邱来。见一路树木蒙茸,藤萝臋郁,襄公驻车⾼⾩,传令举火焚林,然后合围校,纵放鹰大。火烈风猛,狐兔之类,东奔西逸。忽有大象一只,如牛无角,似虎无斑,从火中奔出,竟上⾼⾩,蹲踞于车驾之前。时众人俱往驰,惟孟立于襄公之侧。襄公顾孟曰:“汝为我此丞。”孟瞪目视之,大惊曰:“非象也,乃公子彭生也!”襄公大怒曰:“彭生何敢见我?”夺孟之弓,亲自之,连发三矢不中。那大泵直立起来,双拱前蹄,效人行步,放声而啼,哀惨难闻。吓得襄公⽑骨俱竦,从车中倒撞下来,跌损左⾜,脫落了丝文屡一只,被大象衔之而去,忽然不见。髯翁 有诗曰: 鲁桓昔⽇死车中,今⽇车中遍鬼雄。 在杀彭生应化厉,诸儿空自引雕弓。 徒人费与从人等,扶起襄公卧于车中,传令罢猎,复回姑芽离宮住宿。襄公自觉精神恍惚,心下烦躁。时军中已打二更,襄公因左⾜疼痛,展转不寐,谓盂曰:“汝可扶我缓行几步。”先前坠车,匆忙之际,不知失屡,到此方觉。问徒人费取讨。“费曰:”屡为大象衔去矣。“襄公心恶其言,乃大怒曰:”汝既跟随寡人,岂不看屡之有无?若果衔去,当时何不早言?“自执⽪鞭,鞭费之背,⾎流満地方止。徒人费被鞭,含泪出门,正遇连称引著数人打探动静,将徒人费一索捆住,问曰:”无道昏君何在?“费曰:”在寝室。“又间:”已卧乎?“曰:尚未卧也。连称举刀砍,费曰:”勿杀我,我当先人,为汝耳目。“连称不信。费曰:”我适被鞭伤,亦杀此贼耳。“乃袒⾐以背示之。连称见其⾎⾁淋漓,遂信其言,解费之缚,嘱以內应。随即招管至⽗引著众军士,杀⼊⾼官。 且说徒人费翻⾝⼊门,正遇石之纷如,告以连称作之事。遂造寝室,告于襄公。襄公惊惶无措。费曰:“事已急矣!若使一人伪作主公,卧于上,主公潜伏户后,幸而仓卒不辨,或可脫也。”孟曰:“臣受恩屹分,愿以⾝代,不敢恤死。孟即卧于,以面向內,襄公亲解锦袍覆之。伏⾝户后,问徒人费曰:”汝将何如?“费曰:”臣当与纷如协力拒贼。“襄公曰:不苦背创乎?”费曰:“臣死且不避,何有于创?”襄公叹曰:“忠臣也!”徒人费令石之纷如引众拒守中门,自己单⾝挟著利刃,诈为贼,刺连称。其时众贼已攻进大门,连称剑当先开路。管至⽗列兵门外,以防他变。徒人费见连称来势凶猛,不暇致详,上前一步便刺。谁知连称⾝被重铠,刃刺不⼊。却被连称一剑劈去,断其二指,还复一剑,劈下半个头颅,死于门中。石之纷如便矛来牛,约战十余合,连称转斗转进。 纷如渐渐退步,误绊石阶脚趾,亦被连称一一剑砍倒。遂⼊寝室。恃卫先已惊散。团花帐中,卧著一人,锦袍遮盖。连称手起剑落,头离枕衅,举火烛之,年少无须。连称曰:“此非君也。”使人遍搜房中,并无踪影。连称自引烛照之,忽见户槛之下,露出丝文屡一只,知户后蔵躲有人,不是诸儿是谁?打开户后看时,那昏君因⾜疼,做一堆儿蹲著。那一只丝文屡,仍在⾜上。连称所见之屡,乃是先前大家衔去的,不知如何在槛下。分明是冤鬼所为,可不畏哉!连称认得诸儿,似雏一般,一把提出户外,掷于地下。大骂:“无道昏君!汝连年用兵,默武殃民,是不仁也;背⽗之命,疏远公孙,是不孝也;兄妹宣,公行不忌,是无礼也;不念远戍,瓜期不代,是不信也。仁孝礼信,四德皆失,何以为人?吾今⽇为鲁桓公报仇!”遂砍襄公为数段,以褥裹其尸,与盂同埋于户下。计襄公在位只五年。史官评论此事,谓襄公疏远大臣,亲呢群小,石之纷中,孟,徒人费等,平⽇受其私恩,从于昏,虽视死如归,不得为忠臣之大节。连称,管至⽗,徒以久戍不代,遂行篡拭,当是襄公恶贯已満,假手二人耳。彭生临刑大呼:“死为妖孽,以取尔命!”大汞见形,非偶然也。髯翁有诗咏费石等死难之事。诗云: 捐生殉主是忠贞,费石千秋无令名! 假使从昏称死节,飞廉崇虎亦堪在。 又诗叹齐襄公云: 方张恶焰君候死,将熄凶威大摹狂。 恶贯満盈无不毙,劝人作善莫商量。 连称管至⽗重整军容,长驱齐国。公孙无知预集私甲,一闻襄公凶信,引兵开门,接应连管二将⼊城。二将托言:“曾受先君僖公遗命,奉公孙无知即位。”立连妃为夫人。连称为正卿,号为国舅。管至⽗为亚卿。诸大夫虽勉強排班,心中不服。惟雍糜再三稽首,谢往⽇争道之罪,极其卑顺。无知赦之,仍为大夫。⾼国称病不朝,无知亦不敢黜之。至⽗劝无知悬榜招贤,以收人望。因荐其族子管夷吾之才,无知使人召之。未知夷吾肯应召否,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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