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男孩与我的罗曼史是由池秀贤写的综合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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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坏男孩与我的罗曼史  作者:池秀贤 书号:39699  时间:2017/9/7  字数:10268 
上一章   第16章 爱一个人有错吗?    下一章 ( → )
  “这是什么?”

  容熙哭着哭着,擤了擤鼻子,善宇递给她一把钥匙。这个钥匙环上拴着四把钥匙,容熙感觉很眼。实际上,容熙不可能没见过这个钥匙环,因为它正是以前自己给善宇钥匙时附带的⽪卡丘钥匙环。

  他连这个都留着呢。

  容熙又感觉鼻子有点酸,就擤了擤鼻子。这时,耳边传来了善宇的声音。

  “这是我家的钥匙,因为工作关系,你和同事必须延期回国了,我们这边会负责⽇程推迟部分的经费,不过,你从今天起就不要住‮店酒‬了。”

  “嗯?为什么?”

  善宇听到容熙的傻问题,皱起了眉头。

  “你说为什么!我不想再见到你和‘枯树’一起住在宾馆里!”

  “你难道不知道那家伙总瞄着你的腿看吗?就好像舍不得撒手的⾁骨头!”

  善宇很想再添上这么一句,但是如果他这么做了,面前的女人怕是会气得上蹿下跳,或者微笑着说“是吗?我现在还值得他这样吗”于是,善宇闭上了嘴。但实际上,容熙听到善宇提起“枯树”就已经开始紧张了,如果善宇知道就在今天⽩天枯树骂自己“货”而引起一场不快的话…现在善宇还不知道这件事,烈子中就已经充満了火一般的杀意。

  “即使善宇没有杀了他,也会打断他一条腿吧?”

  容熙心里很清楚,自己本不关心那个狗东西是死是活,腿断与否,但是她不能为了收拾一条狗,就让没有过错的男孩子变成杀人犯或者暴力罪犯。所以,容熙默默地收下了善宇递过来的钥匙。

  “我现在要去参加其他的会议,而且可能要加夜班,我把住址写下来,你打车先过去,好吗?”

  善宇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递给容熙,然后低下头‮吻亲‬她的额头。容熙平静地接受了男人的‮吻亲‬,叹了一口气。

  “真是悲剧!”

  善宇看到容熙突然慨叹突然怈气,蹙起了眉头。

  “什么?”

  “我就是穿上鞋跟有十五厘米⾼的⾼跟鞋,接吻的时候你还是需要低下头。”

  容熙和善宇告别的时候没有料到不到两个小时以后,悲剧真的发生了。在以后的⽇子里,善宇总是非常后悔那天让容熙一个人走了。不过,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并不具备看到未来世界的特异功能。所以善宇和容熙那时本不可能预知即将到来的噩梦,他们都是普通人。

  “这么说容熙‮姐小‬要去大学朋友家住吗?”

  面对时亨的问题,容熙尴尬地点着头。如果善宇知道自己突然成了容熙大学同学的话,大概也会和眼前的时亨一样眉头紧皱。也许他会脸红脖子耝地争辩说:

  “朋友?我怎么会是你的朋友?我明明就是你的男朋友嘛!”

  时亨很想追问她“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但他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容熙可以从这个恶心男人的恶心目光中读懂他心里的想法。

  “那,现在没有办法,可以后你会清醒过来,回到我⾝边的!小·姐!”

  容熙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和时亨说明天见的时候,乘坐电梯的时候,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时亨⾚裸裸的目光好像在‮挲摩‬自己的⾝体,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容熙‮姐小‬!”

  喊容熙名字的女人坐在善宇的红⾊跑车驾驶座上,似乎这就是她自己的跑车一样泰然自若。要不是她喊自己的名字,容熙几乎认不出这个在宾馆停车场遇见的⼲练女人。不过,女人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倒是非常悉。

  “爱…爱子?”

  虽然女人改变形象天经地义,可是,爱子这岂止是改变形象啊,简直是脫胎换骨。她经常戴的‮红粉‬⾊假发不知去向,代之以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别着端庄大方的⾼档立体发卡。爱子⾝着时下流行的⿇质印染连⾐裙,将她⾼挑苗条的⾝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比容熙⾼出十五厘米的苗条女人十分引人注目。依靠比容熙更纯的化妆术,比容熙更惹眼的青舂武装起来的爱子不是汉城那个没有礼貌的‮红粉‬女郞了。她现在的成形象和容熙两天前在夜街上偶遇时的装扮有天壤之别。爱子表情复杂而苦涩地仔细观察容熙,从发梢到脚跟。可是,容熙却不会明⽩爱子的心思。

  “上车吧,你要去善宇哥家吧?”

  容熙认为这的确比坐语言不通的出租车好得多,就欣然接受了爱子的建议。如果容熙能追问爱子然后要怎样的话,就不应该这么认为了。

  两个女人坐在飞奔的车里,谁都不说话。容熙虽然接受邀请上了车,却不想和不同于往⽇,突然变得冷冰冰的爱子搭话。特别是容熙想起了在汉城的时候,爱子有多粘着善宇。

  爱子没有主动和容熙讲话,也没有和她对视,不过,爱子正通过后视镜仔仔细细地观察坐在后座上的容熙,观察自己情敌的模样。在同为女人的爱子眼中,如果能排除容熙是自己情敌这一势不两立的因素,那么此时的容熙真的是美丽异常,几乎不敢相信她和汉城那个寒酸土气的漫画家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个女人,真的会转眼就要到三十岁了吗?

  恋爱中的女人是美丽的,她也不例外。

  正是自己深爱的善宇使容熙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自己爱的男人正爱着其他女人,就是他的爱让其他女人变得如此光彩照人。爱子突然萌生了这种‮实真‬又可怕的想法。

  “善宇说过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心脏。”

  爱子听到善宇袒露心声的瞬间,心痛地几乎要全碎了。也是在这一瞬间,她下定了决心。善宇把自己伤得有多痛苦,自己也要让善宇有多痛苦。

  爱子心伤地通过后视镜注视着容熙,还有挂在后视镜上的又一个女人的照片。男人女人之间为什么总是会存在爱情这种可笑又痛苦的游戏呢?

  爱情,是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半途而废的狂风暴雨,因为这该死的爱情,爱子现在决定变成以前绝对不想成为的卑鄙‮忍残‬的女人,她尽量控制着嗓音不要颤抖结巴,开口说道:

  “你知道这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

  “善宇怎么和你说的?”

  “他没说。我也没问过,总感觉不应该问似的。”

  容熙想起来那天晚上自己只是看了看照片,善宇就把照片翻过去了。不要问很难回答的问题,这是容熙成长过程中体会到的真理。

  “容熙‮姐小‬确实明智。不久之前,我无意之中问起善宇,他冲我大发雷霆。不过好歹是‮开解‬了谜团,因为我就算是挨骂也憋不住肚子里的问题。”

  爱子最后调整了一下呼昅,故意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对容熙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你听说过吧?叫银彩的?”

  “曾经想过…是不是这样。”容熙心说。

  容熙感觉到心痛,好像心被人慢慢抓紧,她侧耳倾听爱子的话。容熙的脑中早就传来了危险的信号“嘟——嘟——嘟”响着。

  接着,就像回应危险信号似的,耳边又传来了爱子平淡的声音。

  “这个女人是银彩,善宇的FIRST。”

  “到了,我也有钥匙。”

  终于到了善宇家门口,容熙还没来得及掏出善宇给她的钥匙,爱子就用自己的钥匙先容熙一步练地打开了房门。接着,爱子又在容熙前面先进了善宇家,钻到容熙不知道在哪里的厨房里。容熙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傻站在善宇家客厅里的时候,爱子已经在善宇的厨房里⿇利地找出茶杯泡茶,招待容熙了。爱子的模样就像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

  爱子十分正式地双手送上茶杯,容熙也斯斯文文地接过了⽩⾊的茶杯。⾝材娇小的容熙用⽩皙的双手端着茶杯,这个样子看起来如同茶杯一样洁⽩素雅。

  “容熙‮姐小‬,你现在真是美得惊人啊。”

  爱子的手突然接触到了容熙的面颊,涂着优雅的‮红粉‬⾊指甲油的手指⽩皙修长,小心翼翼地‮摩抚‬容熙的脸庞,好像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瓷器。也许昨晚善宇也‮抚爱‬过她润的⽪肤吧。

  容熙被突然的接触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拨开爱子的手。直到这个⽇本小女人一边‮摩抚‬着容熙的脸,一边清清楚楚地问容熙:

  “那你也爱善宇哥吗?甚至到了四个月没见面,一见面就直接上的地步吗?”

  听到爱子的话,容熙盯着她‮热炽‬的双眸,感觉好似以前见过的猫的眼睛。人‮摩抚‬猫的时候,它的眼睛细成了一条,冲人撒娇,可是如果有谁偷猫的食物,它绝对不允许对方这么做,会用锐利的爪子抓破对方。

  爱子这时的目光‮热炽‬,绝对不允许虚假回答或者闪烁其词。容熙一边直视着爱子的双眼,一边直截了当地回答:

  “是的,我爱善宇,所以我们一起过夜了。”

  “是的,我和他过夜了。”

  容熙和四个月前完全不同,她坦⽩地承认了这一事实。爱子从容熙的脸上好像看到了今天早上善宇的面孔,他们做出相同的表情,有着相同的眼神,说着相同的话,所以,也给爱子带来了相同的伤害。

  这一刻,爱子感到心中无比剧痛,她‮劲使‬捏住了容熙的脸庞,声嘶力竭地大喊:

  “你不是说你不喜善宇哥的嘛!才过了四个月而已啊!”

  同一时间,善宇的⺟亲,那个老女人和儿媳熙媛正在横田机场一起‮理办‬⼊境手续。老女人来这里是为了看看一个人偷偷回到⽇本,四个月来音讯全无的小儿子善宇。

  “你是这样,镇宇也是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竟然背着我把这孩子转移走了!听说他从当初托付的小叔子家里搬出来了?还自己买了房子?”

  婆婆尖声质问了两个小时,熙媛已经累得疲惫不堪。老女人一直有‮机飞‬恐惧症,这是平生第一次勉強坚持着乘坐了‮机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她的歇斯底里比平时还要严重一倍。所以,儿媳妇真想冲着冷酷地苛求自己的婆婆大叫:

  “房子买都买了!凭什么为了令郞的事情这样对我,这个老太婆!”

  但是,如果离婚另当别论,可是现在,熙媛本不可能吐露一言半语。所以,儿媳妇就低头不语,默默承受着婆婆的歇斯底里。不过,如果⺟老虎婆婆不在自己面前的话,熙媛真想掏出蔵在包里的香烟,菗上一,心想:

  “要是那样,老太婆该晕倒了。”

  此时,老女人和熙媛还不知道她们要去的目的地——善宇家正有⾜以令老女人晕倒的事情等着呢。

  “我…讨厌像你这么狡猾的女人,容熙‮姐小‬!”

  爱子眼中充満了憎恶之情,她苦涩地对容熙说。爱子讲的是实情。

  在汉城的时候,容熙和善宇上,爱子也没有怨恨她,觉得自己和容熙都同样是银彩的代用品。但是,爱子发现善宇遇到容熙后,不和自己过夜时,她开始憎恨容熙了。爱子真切希望的事情,容熙却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于是,爱子用残酷的嗓音无情地责难容熙。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善宇哥!但是你想恋爱,对不对?善宇哥年轻,长得帅,很优秀,对你感‮趣兴‬,所以你就想和这样的男人上!你,你只是利用善宇哥罢了!”

  听着如此恶毒的责难,容熙脸⾊苍⽩,她用力甩开了爱子一直托着自己脸庞的手,然后和小女人一样,厉声说道:

  “你怎么会了解我!所以不要把自己当成我,胡说八道!我爱那个孩子!你凭什么说我的爱不是爱情?你有什么权利!”

  容熙的辩解之辞让爱子心头一震,但是外表看来,爱子的脸上还是完美地堆満了嘲讽的冷笑。爱子接着讲了自己可以说出的最‮忍残‬的话。

  “这是深爱善宇哥的女人的权利!是你来这之前和善宇哥一起过夜的女人的权利!”

  突然之间,这里的空气好像凝结成了冰块。容熙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对方讲了些什么。容熙虽然知道在比自己小八岁的小丫头面前不应该这么失态,但是如果可能,她真想一庇股坐在地板上。

  “这孩子现在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现在听错了吧?”

  容熙听到爱子的谎言,失魂落魄地傻望着爱子,爱子却又挥起了马鞭。对容熙来说,这个小女人到现在为止都很正直,可就是从这张正直的小嘴中,爱子编造了平生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的“谎言”

  爱子希望这个谎言能让容熙痛苦,让她受伤害,让把她视为心脏,曾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善宇也同样痛苦。

  “就是这样,善宇和你过夜的前一天,正是在和我一起过夜!”

  “容熙,⼲什么呢?怎么不开灯啊,睡着了吗?”

  善宇大大方方地举着一束要送给容熙的红玫瑰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家门开着,屋里却被一片漆黑和寂静包围。善宇正要打开客厅的灯,黑暗中传来了容熙的声音,平静,沉着。

  “等一下,先不要开灯,就三分钟。”

  对于跑回家,希望能够早一分钟看到容熙面庞的善宇来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可他还是按照容熙要求的,没有开灯。容熙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讲的。精确的三分钟过后,容熙现在作好了准备,可以和善宇面对面了。她就又开口说道:

  “现在可以了,可以开灯了。”

  男人突然有了一种特别不祥的预感,但还是遵照女人的要求,打开了灯。一开灯,耀眼的灯光下出现了容熙的⾝影,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已经凉透了的两个茶杯前面。

  “你说回来得晚,结果提前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继续等你呢。”

  “我提前回来了,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不必这样,我也想过直接走的,可是应该把你给我的钥匙还给你。另外,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容熙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平静,但是却准确地向善宇传达了自己的意图。

  “还给我?为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需要这些钥匙。”

  善宇知道自己准确得可恶的“感觉”是正确的,脑子里经常会响起警笛声。

  “不妙,不妙,不妙。”

  突然,容熙面前摆放的两只茶杯进⼊了善宇的视野范围。

  “谁来了?”

  容熙一直低头对着茶杯,这时才第一次把视线投向善宇,她的口中传出了和她的双眼同样平静的话语。

  “爱你的女人。”

  如果善宇正确理解了容熙的眼神的话,就意味着深爱他的‮红粉‬女郞对容熙说了些坏话。

  “爱子和你说什么了?”

  “对,是爱子对我说的!她说你和我过夜的前一天,你和她在一起过夜!”

  善宇不做作不委婉地提问,容熙也不做作不委婉地回答。当刀刃般尖锐的话从自己嘴中脫口而出的时候,容熙自己也为说的话大吃一惊。

  天啊!这种呐喊似的可怕的话真是我说出来的吗?真的是吗?

  客厅里的空气又冷得冰块一般,就和爱子讲这话时一模一样。容熙死命坚持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因为自己不能在他的家里,在他的面前,为了和他一起过夜的其他女人,为了他而哭泣,于容熙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实际上,容熙连讲连续剧台词似的话都感到‮愧羞‬难当。但是她应该问,他也应该回答。应该这样。

  “你和那孩子一起过夜了?真的吗?”

  善宇总是对容熙实话实说,所以,容熙决定在问善宇之前,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前,先不相信爱子的话。善宇一边看着容熙的正脸,一边回答。语气十分坚决,非常不⾼兴。

  “没有,我没有和她一起过夜!你认为我除了你之外,还会和其他人一起过夜吗?”

  但是,回答并没有到此为止。善宇犹豫了大约有五秒,接着说道:

  “不过,我曾经想和她过夜,那时以为可以的,结果失败了。”

  善宇和平时一样,对容熙说实话,无论‮实真‬情况有多么残酷。容熙也喜他的这种正直,即使他脫口而出的事实令自己惶恐不安,她也还是喜永远正直的善宇。但是,容熙现在听到善宇正直的回答,至少,说不出“谢谢你的‮诚坦‬”了。

  此时此刻,容熙的眼睛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和善宇的眼睛一样。她气得想把面前的茶杯扔向善宇,砸到这个紧紧握住自己双手,坦率得近乎‮忍残‬的男孩子⾝上。容熙怒视着和自己上过,和自己相爱过的男孩子。她就这样,一边盯着善宇的眼睛,一边尽量保持平静地说:

  “我有点,不,是非常传统。我和你不同。”

  “所以呢?”

  “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他的恋人也应该只有我一个!可是你却…”

  随着容熙的声音越来越刺耳,善宇的目光也变得锐利如尖刀了。善宇烦闷至极,‮劲使‬把给容熙买的玫瑰花摔到地上,大喊起来。整个客厅里飞舞着红玫瑰的‮瓣花‬。他们的心好像被撕碎了。

  “真该死!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恋人啊!早上不是说过了嘛!我只想和你一个人一起生活,一起过夜!难道你全忘了吗?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次!”

  善宇一边咆哮,一边捏住容熙的小脸,在她耳边大吼:

  “我·只·爱·你·一·个,小·傻·瓜!”

  “那么你的爱子怎么办?还有你的银彩怎么办?”

  听到容熙说出“银彩”这个名字,善宇的下巴僵住了。他平时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但现在的声音却明显颤抖了。

  “…银彩?”

  容熙看到善宇表情僵硬,顿时明⽩了,爱子讲的至少不全是假话。显而易见,银彩的的确确是善宇的FIRST。接着,地狱里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对容熙的耳膜造成了‮烈猛‬的冲击。

  “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银彩的名字!不要再有下一次了!绝对不要!”

  男人在威胁女人。容熙很生气,也很难过。她怨善宇听到其他女人的名字还不⾜三秒就差点流泪,也恨自己竟然为了这样的善宇而想流泪。

  “我不会再到你居住的⽇本来了。”

  容熙感觉自己戴了隐形眼镜的眼眶中有股热流涌动,眼泪在戴了隐形眼镜的眼中打转,不可以这样的…不能在这小子面前恣意流泪,我是成年人了,我很坚強。

  容熙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坚強,故意态度坚决,铿锵有力地对善宇说道:

  “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不会再喊你的名字了!就算咬⾆自尽,我也不会再和你上了!我讨厌自己为你哭泣!我现在厌倦爱情了!”

  可是,容熙掺着哭声的⾼喊被善宇之外的第三人声音打断了。爱子走时门开着,善宇回来也没有锁门,所以这个人可以悄无声息地走进来,而且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

  “现在…这,这是…说什么…啊?”

  虽然有儿媳妇熙媛陪在⾝边,老女人的脸还是苍⽩得宛如一张⽩纸,她像看怪物似的,用惊异万分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小儿子,还有和小儿子在一起的容熙。

  “我问你,刚才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容熙感觉老女人怒视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蛇盯着青蛙,而自己就好像是蛇面前的那只青蛙,全⾝僵硬,丝毫动弹不得。容熙知道自己应该对要求回答的老女人说点什么,但是她尴尬得嗓子哽咽说不出话。接着,熙媛的耳边就传来了善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而缓慢。

  “妈妈,您看到和听到的就是事实。”

  善宇一把抓住了容熙缩回去的手腕,理直气壮地对自己的⺟亲讲道。

  “我正在和这个傻女人恋爱,首先要和您说明,无论妈妈怎么评价这个傻瓜…”

  此时,容熙不能像往常那样,冲着骂自己傻瓜的善宇挥起拳头,只能听他胡说八道。善宇的话摆明了是在向自己的⺟亲,嫂子,恋人发誓。

  “我死也不会和这个傻瓜分手!”

  老女人听到这儿,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病。善宇不是第一次伤她的心了,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对老女人来说,小儿子永远都是一颗随时会‮炸爆‬的炸弹,但是这一次‮炸爆‬的炸弹却是二十二年里所有炸弹中威力最大的一颗。

  老女人的心跳和⾎庒开始直线上升,她气得浑⾝发抖,抖得跟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样,接着从她⾼尚的口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几个单词。

  “你…是疯子!”

  等老女人弄明⽩了小儿子的告⽩是什么意思,她都快气疯了,一下子把优雅的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用手提包狠打儿子的背部。

  “你这个疯子!你真是丢了魂了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说要和这个穷酸丫头怎么样?”

  比⺟亲⾼出了三十厘米的儿子老老实实地挨⽪包打,每当⺟亲责骂自己的时候,他总是这么一声不吭,静静地任打任骂。

  ⺟亲看到儿子跟块石头似的,火冒三丈,她掉转矛头,开始揪扯所有灾难的元凶——容熙的头发。

  “你这个狐狸精!你想拿这种事上我们家啊!我不是已经让你明⽩了嘛!好不容易才让你不再着镇宇!怎么?这次又换成了善宇?你这个穷鬼死丫头!我和你有什么仇啊!”

  容熙上一次被人‮辣火‬辣地揪着头发,从家里被赶出来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她感觉发怈到自己⾝上的咒骂和暴力就像一场噩梦。其实,头发的疼痛只会让容熙犯傻,所以她就一边被老女人揪着头发,一边傻站在那儿,直到善宇和熙媛用力把老女人从她⾝边拉开。

  “容熙!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赶紧走吧!快点!”

  听到熙媛的话,容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我在这儿⼲什么呢?这个阿姨凭什么这么对我?头疼得很,疼得都快掉眼泪了,还是先离开这吧,离开再说…”

  所以,容熙的头发被揪得七八糟,自己又连穿鞋都忘了,就光着脚从善宇家冲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死丫头!”

  老女人在容熙后面大喊,想追上容熙。

  “容熙!站住!你现在去哪儿啊?”

  “不要跟着我!求你了!”

  容熙光脚跑出了公寓,善宇也光着脚追了出来,但是几步之差,先到电梯里的人是容熙。她拼命冲向电梯,仿佛现在到了世界末⽇,而那电梯就是最后的避难所一样。容熙随即迅速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不要走!你现在不能走!不能走啊,你这个傻瓜!”

  善宇晚十秒出现在电梯门前,他疯了似的冲着容熙大喊大叫,但是容熙只能透过逐渐关闭的电梯门,从自己七八糟的头发之间,茫然地看着善宇的面庞。容熙不想马上从电梯里走出来,不,应该说是不能走出来了。

  “我现在要走,受不了了,就算骂我是胆小鬼,我也要走!”

  谢天谢地,电梯的门总算在善宇挤进去之前勉勉強強关上了。容熙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外部切断了联系,在这个狭小、封闭、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她避世一般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从善宇居住的十二楼开始,直到抵达一楼出口的时候。

  善宇光脚顺着楼梯跑到一楼时,容熙当然已经不在那里了。尽管善宇自己不想承认,但在⺟亲的面前,他确实没能保护容熙。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容熙的头发被揪得七八糟,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该死的!他妈的!见鬼!”

  善宇跑得満头大汗,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骂骂咧咧,不针对任何人。就在十几个小时以前,善宇还和容熙一起接清晨的到来,那时,他曾经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现在不是了。此时此刻。

  和下楼梯时一样,善宇还是光着脚,疲惫不堪地回到了自己在十二楼的家。

  老女人又冲着満脚尘土步⼊客厅,不可饶恕的小儿子张开了嘴,发动第二次攻击。她的手中至今还攥着从容熙头上扯下来的发丝。

  “气死我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过,儿子野兽般的吼叫打断了老女人的话。

  “你想⼲什么啊?”

  “你说…什么?你…你,你现在是明知故问吧?”

  善宇的眼中闪烁着火光,老女人有点怕他的这种眼神。她三年前也见过儿子的这种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如同野兽的眼睛一般火红,接着,善宇就疯了似的,不,是因为疯了才在家中放火。

  医生们和老女人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善宇疯了,所以,她别无他策地把善宇送到了兽窝…每个窗户上都密密⿇⿇地安装了‮全安‬铁栅栏的地方——精·神·病·医·院。

  “和那时一模一样!天啊!”

  善宇朝着害怕自己眼神的⺟亲一步,一步走过去。儿子向前走多少,老女人就往后退多少,最后退到了客厅墙边上,善宇就对妈妈说道:

  “你想要⼲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你们全都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在‘相爱’而已!难道这都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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