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秘史是由余邵鱼写的历史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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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周朝秘史 作者:余邵鱼 | 书号:39873 时间:2017/9/8 字数:5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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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晏平仲⾆辩群楚鲁秋胡捐金戏 楚灵王大怒,问其焉敢裂吾之榜,谤吾之过?无宇奏曰:“臣闻明王以孝治天下,以轮法子孙,今大王⾼筑灵台,骄奢无度,何以法治子孙?且天下逃亡之士,皆不忠不孝之徒,王当重治,以戒后人,今反招集于章华台內,是教人以也!臣罪虽当万死,但愿我主废章华之台,戮逃亡之士,举贤治国,则臣虽死亦无恨矣!”灵王闻宇之言,半晌不语,赦无宇之罪,但罢其职。无宇即自解冠归田。 灵王一⽇归朝,忽报齐大夫晏平仲奉金帛来谢斗宝之事,将至荆门,不敢擅⼊。灵王谓群臣曰:“吾闻晏婴乃齐之贤士,当今诸侯唯我最強,吾羞辱晏婴,以申楚国威势,卿等有何妙计?”远启疆曰:“大王聇晏婴不难,吾江南豪杰之士,布満朝廷,待平仲⼊朝,臣等自有主张,不劳大王动⾆!”灵王大喜,即召启疆出城接,启疆承旨出朝,即令小卒建一小门于东门之外,仅⾼五尺,掩闭荆门,出晏子。 却说晏子,敝裘系带,羸马小车,⼊于荆州城內,缓缓而行,遍览中外风景,见山川胜概,地灵人杰,诚江南之美地也。 宋贤苏子瞻有诗赞曰:游人出三峡,楚地尽平川,北客随南贾,吴樯开蜀舡。 江侵平野断,风卷⽩沙旋,问兴亡意,重城自古坚。 及行近楚国荆门,见一大门额上曰“荆门”乃掩闭不开,旁有单小门,甚是矮窄,不知其故?少刻,启疆出,二人下马相见,启疆携晏子之手,请从小门而⼊,晏子心知慢己,乃谓启疆曰:“此狗窦也,吾与大夫乃伯国⾐冠之臣,必从荆门而⼊,此狗窦乃待使狗国者也!”遂携启疆之手,同⼊荆门。 及⼊朝,朝门外有数十儒臣,峨冠博带,济济彬彬,列于两行。晏子望见,知是楚国一班谋士,向前逐一相见,中有一后生,向前问曰:“大夫莫非夷维晏平仲乎?”仲视之,乃德安人也,姓斗名韦黾,字子吉,伯比九代玄孙,官为楚国中军参谋。平仲答曰:“然,大夫有何教益?”子吉曰:“吾闻齐乃太公所封之国也!冲东方要险,兵甲敌于秦楚,货财盈于鲁卫,何自桓公一伯之后,数十年来,齐侯之德过于桓公,平仲之贤远驾管子,正好丕振旧业,以光先人。又何神手蔵机,晦迹韬光,往岁则受晋征,昔年又被楚伐,公何不展大猷,经邦济世,而终⽇营营,为大国作奴隶乎?”晏子扬声对曰:“夫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雄,吾齐君臣,知天运之盛衰,达时务之机变,所以养兵练将,待时而举,聘诸侯,乃邻国往来之礼,何谓作人奴隶?汝之先祖斗佃比,号作江南名士,乃被吾国先大夫管夷吾詈死于召陵,汝固无名竖子,妄评是非,尚敢花言巧语,检点他人之得失耶?”子吉満面羞惭,缩颈而退。 右班中闪出一人,问曰:“平仲固识时通变之士,然崔杼弑死庄公,其臣自贾举以下守节死者无数,子亦齐之故家,世食君禄者,既不从君而死,又不弃位而去,是何汲汲于名利,昏昏于廉聇也!”仲视之,乃晋国大夫伯宗之子,伯州黎也。 仲即对曰:“抱大节者不拘小谅,有远虑者岂从流俗。吾闻君为社稷,死则臣从之。庄公滢崔氏之,以致被弑,非为社稷而死,吾何敢从而沽一时之名哉?且吾不去位者,因定新君,以保宗祀,固显君立业,非尸位素飧附权臣者可比!尔之⽗乃晋室良臣,被谗所诛,汝当尽心报国,以昭⽗德可也!夫何叛君降楚,作不忠不孝之徒!此汝君臣之轮尚且不识,无怪贪名利而无廉聇也!”伯州黎亦被平仲羞辱一番,低头无语。 左班一人出曰:“晏平仲自谓显君之士,以吾观之,乃一鄙吝之夫而已!”晏子视之乃襄人也,上军参议,姓屈名建字子贤。仲曰:“子贤何谓仲为鄙吝之夫耶?”屈建曰:“大丈夫遇贤圣之君,躁钧衡之柄,贵为相国,富敌王公,固当⾼车驷马,⾐紫金,以彰君宠也!夫何敝裘赢马,出使外邦,且又闻平仲一狐裘省三十年祭祀之礼,豚肩不掩⾖,此固当为而不为,岂是位下职小,皆由鄙吝以致此也!”平仲抚掌大笑曰:“吾以子贤为江南豪杰,顾乃屑屑与流同群耶!婴自居相位以来,⽗族皆⾐锦,⺟族皆食⾁,至于族亦无冻馁,且齐国之士,待吾举火者七十余家,由此观之,吾家虽俭而三族肥,似吝而群士⾜,孰谓人臣得禄能彰君赐者有如吾哉?”屈建不能反辩,退居本位。 又有一士出而戏之曰:“吾闻成汤,⾝九尺而作贤王,子桑敌万夫而为名士,子⾝不満五尺,力不能获一,徒事口⾆,自负其能,以吾观之,中纵有经邦术,手上应无辅国权,侏儒竖子,何⾜道哉!”晏婴视之,乃共王之子,灵王之兄,楚筏也!婴乃微笑缓对曰:“吾闻称权固小,能庒千斤,冉泉虽长,徒为⽔役。婴本⾝微力薄,不⾜挂齿,然公子⾝⾼一丈,力冠三军,正好追迹汤王,并驾秦将,何自鄢陵一战,束手就擒,蓬首垢面,甘作晋囚者二十余年,苟非平公悯南冠之客,怡思归之音,释囚放还,吾不知⾝⾼力大者,能保其生耶?” 楚筏不能对,众儒将有诽之意。 忽上军大夫伍奢自外而⼊曰:“晏平仲乃齐之贤士,汝等盍以礼貌相,何故谈口⾆,数黑论⻩,以慢大邦使客。” 遂携平仲⼊见灵王。灵王赐橘于晏子,乃未剖之橘,晏子弗剖而食。灵王鼓掌而笑。晏子对曰:“臣闻君赐,果瓜桃不削,橘柑不剖,今大王不教小臣,非臣不知也。”少顷,三五武士,缚一罪囚从殿下过,灵王问曰:“囚何人?”武士对曰:“齐国人也!”王曰:“囚有何罪?”武士曰:“罪至劫盗。”王乃谓晏子曰:“然则齐人固盗欤?”晏于知其挟己,乃顿首曰:“臣闻江南有橘,齐人取之,树于江北,生不为橘而反成枳,其所以然者何也?土地不同故也!今齐人居齐则不为盗,居楚则多为盗者,亦以楚地产盗故也!”灵王默然不语。良久又问:“齐国之士如大夫之贤者几人?”晏子对曰“臣国瑶-之器栋梁之材,如公孙叟、陈胥无辈,布満朝廷,然不肖如臣者,如⿇如粟,不可胜计。”王曰:“然则何为不教公孙叟来聘?” 晏子曰:“人臣出使固有常典,贤臣则使贤国,不肖之臣则使不肖之国,楚乃不肖之国,特遣不肖之臣而来使也!”灵王大笑曰:“寡人本将辱子,今反受子辱耶!”乃受其聘礼,厚待晏子,遣归。 自是列国来谢斗宝之会者,相继不绝,独陈、蔡不至。灵王问伍奢曰:“昔者诸侯赴会,陈、蔡无宝,秦伯问其罪,得明辅力救,二侯方得全归。今他国尚行谢礼,陈、蔡为何不至?”奢曰:“陈、蔡国小,无⾜为礼,况大王名望着于海隅,何必计此小过?”灵王不听,令公子弃疾率师五万,将军远掩副之,先伐陈后伐蔡。 楚灵王谓弃疾曰:“汝必奋起智勇灭二国而归,即封汝为蔡侯!”弃疾喜而谢恩,即领兵出。伍奢谏曰:“斗宝之会,楚为明辅,今誓墨未⼲,便背盟,臣恐楚祸在旦夕矣!”灵王不听,伍奢自是称疾不出。弃疾引兵直抵于河,令人⼊陈探其虚实。 却说陈哀公,时疾将危,平生最爱长子,名偃师。及将死,嘱大夫秋胡曰:“偃师乃吾爱子,汝必尽心辅之!”秋胡受命辅偃师,哀公二弟名招、名过者,自相谋曰:“我等皆先君之子,今兄得大位将死,乃传于子,我等岂不束手以待他人之富贵?”招曰:“兄侯将死,我弑偃师,夺其位,便为诸侯,何必忧此?”过曰:“不可!偃有秋胡在侧,必不能为,吾闻楚兵伐陈,今屯于河口,我请⼊见楚将,约其里应外合,灭却偃师之后,立我等为后,如此省得有弑君之名”岂不美哉?“ 招然之。 遂令过连夜来至河口,见了弃疾,将前事呈说一遍。弃疾命出,姑待商议,过出,弃疾问谋士观从曰:“妫过此事若何?”从曰:“此是天以陈送楚,宜速取之!”疾曰:“彼约我灭却偃师之后,更立他为诸侯,此事奈何?”从曰:“妫过自相谋,若不除之,彼必生变,不如祚许为君,至灭国之后,立与不立,任吾行事,彼何敢阻?”弃疾大悦,即召过曰:“汝速回与兄商议,开城接我军,候灭得偃师之后,即立汝为诸侯。”妫过大悦,拜谢而归,见招具告前事,招即率本部精兵伏于城下,以备接应。楚兵令过伏兵于朝门外,等杀偃师。 时哀公病甚危,独偃师侍汤药,忽近臣奏曰:“楚兵围城,来征不谢斗宝之罪!”哀公惊忙无措,诏偃师出敌。秋胡谏曰:“太子家国本,岂可诏之出敌?”哀公不听,偃师披挂出朝,其子名朝吴扣住马首曰:“臣观数⽇以来,公子招、过二人,似有谋⽗之意,望⽗不可轻出!”偃师叱曰:“家国危在目下,竖子焉敢阻吾,以陷社稷!”言未毕,朝外喊声大振,妫过引兵杀⼊,偃师措手不及,被过斩于马下,其子朝吴见⽗被刺,单骑出奔外国,被楚军捉住囚归。 却说妫过开了城门,纵楚军杀⼊,城中大,哀公闻知大事已去,自缢于寝室,秋胡私自东门逃出,楚将弃疾引兵杀⼊大殿,闻哀公自缢,偃师被斩,乃出榜安民,封陈库蔵,安息如故。妫招、妫过自谓楚兵得⼊陈城,乃是己功,兄弟来见弃疾。请立陈侯之事,弃疾目视观从,遂令斩却招、过,尽灭陈侯宗族,遍搜陈国文武。肯降者则引⼊楚用,违者即斩。 秋胡闻知,仰天叹曰:“吾为陈国大夫,受太子之重寄,不能保国,以至国亡君死,更有何颜而食他姓之禄乎?”遂自东门逃归鲁国,至平山桑间,见一妇人采桑于绿陰清处,容⾊清丽,胡心悦之,四顾无人,乃取锭金下车,徒步走到桑间,呈金与妇,而戏之曰“吾闻力田不如逢丰年,采桑又不如遇国卿,今此终朝采桑,不満一筐,吾有⻩金一锭聊献与子,以助辛苦之资,不知子意何如?”妇人辞曰:“夫采桑而织-,维竭力而事姑嫜者,妇道之常也。妾亦不敢求⻩金,亦不愿见国卿,子请收金速往,无待见辱。”少顷,胡之仆从皆至,遂上马东归。 当时,秋胡娶⽩氏,方五⽇即往陈求仕,及仕五年而归,⽩氏方采桑于平山堤下,两别既久,俱不能认,及胡归见其⺟,取金帛献上,问⺟起居礼毕,及妇出见,乃向者桑间之妇也。 ⽩氏见桑中戏己之人,遂流泪告曰:“子娶五⽇,别亲而远仕者多年,今⽇归养,固当驰驱而还,何乃悦桑间之妇,弃养亲之金,夫弃金忘⺟是不孝也,好⾊污行是不义也,事亲不孝则事君不忠,处家不义则居官不理,孝义并忘何为人子,妾不忍见,任子改娶他妇!”言罢而⼊,乃从后园而出,投河而死。 秋胡悲痛自责,以礼葬之。后鲁人为立庙于平山,岁时祭祀,谓之洁妇。秋胡自此,再不仕,收迹养亲而已。明东屏先生,有《咏史诗》云:夫妇恩铙万镒金,岂宜恩浅祸机深,贵临轻践桑间戏,金自污名忍害心。 唐王维题平山洁妇诗云:一跻平山庙,慨临洁妇人。 守节惟勤-,存贞岂污金。 煌煌云下月,皎皎⽔中冰。 浪拍千金醴,香留万古名。 汉都护刘向颂曰:秋胡西仕,五年乃归。 遇不识,心有滢思。 执无二,归而相知。 聇夫无义,投河丧躯。 明⽔山吴学先生因读史有《秋胡怨》一篇并录于此云:君⾝不如陌上桑,朝朝携归青満筐,成我蚕丝为黼黻,以易耳肯供⾼堂。君⾝亦人子,曷不思君⺟,五年违膝下,归来⾝将舞。斑斓⾐⻩金,弃与桑间妇,倚门⽩发将何有,妾心非为薄情怨。妾诚羞与郞相见,不能成君为孝子,甘向清流为君死。 却说楚公子弃疾屯于陈国,将起兵伐蔡,谋士观从进曰:“陈因家国自,所以我兵长驱而进,若蔡则君臣和合,兵甲充⾜,未可轻征,臣请⼊蔡蔡侯前到章华,公子先埋伏兵马于监利城下,待其至则生擒姬般,然后鼓兵攻城,一鼓而下。” 弃疾许之,观从即⽇投蔡国而来。 蔡灵公召⼊,问其来故?观从对曰:“楚王以君臣威力,能保天下诸侯,脫离虎秦,诸侯感德,各奉金帛谢,惟陈、蔡恃顽不至,所以楚王命大将军弃疾率兵五万,前来问二国之罪。 今天兵一到,席卷妫陈,吾主以蔡为周亲国,不忍加兵,令从来请示下,知罪则速往楚致谢,以免社稷倾危,不然得胜之兵一至,蔡地将作丘墟矣!“蔡侯听了,吓得如醉如痴,问于诸臣,大夫蔡泪曰:”楚人多诈,不可亲往,楚王贪太甚,必有后患,不如深沟⾼垒,坚守城池,楚虽強,岂奈我何?“蔡侯乃无主意之人,闻观从之说,慌忙无措,不听蔡涓之谏,自载金帛,⼊楚待罪。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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