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注疏是由赵岐注,孙奭疏写的历史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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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孟子注疏 作者:赵岐注,孙奭疏 | 书号:39930 时间:2017/9/8 字数:81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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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丑问曰:“不见诸侯,何义?”(丑怪孟子不肯每辄应诸侯之聘,不见之,于义谓何也。)孟子曰:“古者不为臣不见。(古者不为臣不肯见,不义而富且贵者也。)段⼲木逾垣而辟之,怈柳闭门而不內,是皆已甚。迫,斯可以见矣。(孟子言魏文侯、鲁缪公有好善之心,而此二人距之太甚。迫窄,则可以见之。)货见孔子,而恶无礼。大夫有赐于士,不得受于其家,则往拜其门。(货,鲁大夫也。孔子,士也。)货瞰孔子之亡也,而馈孔子蒸豚。孔子亦瞰其亡也而往拜之。当是时,货先,岂得不见?(瞰,视也。货视孔子亡而馈之者,使孔子来答,恐其便答拜使人也。孔子瞰其亡者,心不见货也。《论语》曰“馈孔子豚”孟子曰“蒸豚”豚非大牲,故用馈也。是时货先加礼,岂得不往拜见之哉。)曾子曰:‘胁肩谄笑,病于夏畦。’(胁肩,竦体也。谄笑,強笑也。病,极也。言其意苦劳极,甚于仲夏之月治畦灌园之勤也。)子路曰:‘未同而言,观其⾊赧赧然,非由之所知也。’(未同,志未合也。不可与言而与之言,谓之失言也。观其⾊赧赧然,面⾚,心不正之貌也。由,子路名,子路刚直,故曰非由所知也。)由是观之,则君子之所养,可知已矣。”(孟子言:由是观曾子、子路之言,以观君子之所养志可知矣。谓君子养正气,不以⼊琊也。) [疏]“公孙丑问曰”至“可知已矣”○正义曰:此章指言道异不谋,迫斯強之段、怈已甚,瞰亡得宜,正己直行,不纳于琊,赧然不接,伤若夏畦也。“公孙问曰:不见诸侯,何义”丑怪孟子不见诸侯,故问之曰:不见诸侯,其义谓何也?“孟子曰:古者不为臣不见”至“可知已矣”孟子答之公孙丑,言古之不为臣者不肯见,不义而饕富贵者也。如段⼲木逾垣墙而避魏文侯于外,怈柳闭门而拒鲁缪公于內,然皆不见之者,是皆文侯、缪公而就见已甚,迫切斯可以见矣,然⼲木、怈柳且不见之耳。货愿见于孔子,而畏孔子恶己之无礼而不见之。意已谓己为大夫而有遗赐,孔子但为之士,彼不得受其遗赐于其家,则必往谢己门,故货视孔子不在,遂馈送孔子蒸豚之礼。然而孔子至后亦以视货不在,乃往其门而拜谢之。故当是之时,货岂先不得见孔子?以其不合视孔子不在,乃馈蒸豚,孔子所以不见,亦复其亡而往谢之也。蒸豚,豚也。曾子又有云胁肩谄笑,竦缩其⾝,強容而笑者,其劳苦有甚于夏之五六月而灌园也。治畦曰灌园也。子路有云未合其志,而与之言,观其⾊赧赧然,面⾚而心不正者,非我之所知也。由,子路自称名也。孟子曰:由此数者观之,则君子之所养以义,可得而知矣。盖就此数者论之,孟子必答孙丑以此者,则孟子不见诸侯是亦分也、义也。孙丑乃不知之,奈之何哉?今且以孟子不见诸侯,必以段⼲、怈柳为言者,盖谓魏文、鲁缪二君见此二子如此之迫切,而二子尚不见之,而况己往见诸侯哉?必以货为言者,盖谓孔子不见货者,乃货自取之尔。今己之不见诸侯者,亦以诸侯不礼于我矣。必以曾子所谓而言者,盖谓己如往见诸侯,亦是胁肩谄笑者也。必以子路所谓而言者,盖谓己如就见诸侯,亦是未同而观其⾊赧赧然之人也。此孟子所以执此而喻其意于公孙丑也。《说文》云:“畦,菜畦也”是知即园也。○注“《论语》曰馈孔子豚”○正义曰:案孔安国《传》云:货使孔子往谢,故遗孔子豚。货,虎也,名虎,字货,为季氏家臣,而专鲁国之政,见孔子,将使之仕也。豚,豕之小者。故《论语》于《货》篇云:“货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宝而邦,可谓仁乎?’‘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凡此是其事也。○注“子路刚直”正义曰:案《孔弟子子列传》云:“子路鄙,好勇力,志伉直。”是为刚直也,后死于卫。 戴盈之曰:“什一,去关市之征,今兹未能,请轻之,以待来年然后已,何如?”(戴盈之,宋大夫。问孟子,使君去关市征税,复古行什一之赋,今年未能尽去,且使轻之,待来年然后复古,何如?)孟子曰:“今有人⽇攘其邻之(又鸟)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请损之,月攘一(又鸟),以待来年然后已。’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来年?”(攘,取也,取自来之物也。孟子以此为喻知攘之恶当即止,何可损少,月取一(又鸟),待来年乃止乎?谓盈之之言若此类者也。) [疏]“戴盈之曰”至“何待来年”○正义曰:此章指言从善改非,坐而待旦,知而为之,罪重于故,譬犹攘(又鸟),多少同盗,变恶自新,速然后可也。“戴盈之曰:什一,去关市之征,今兹未能,请轻之,以待来年”戴盈之即戴不胜,字盈之也,为宋国之大夫,问于孟子曰:使宋君去关市之征税,今年未能尽去,且使轻取之,以待来年然后尽去之,如之何?“孟子曰:今有人⽇攘其邻之(又鸟)”至“何待来年”孟子以此比喻之,以答盈之之言非也。言今有人⽇口攘取其邻家之(又鸟)者,或有人告之曰:此攘(又鸟)乃小人盗贼之道,非君子大公至正之道也。乃曰:请损之,但月攘一(又鸟),以待来年,然后止而勿攘。今子如知宋君取关市之税为非义,若此攘(又鸟)之非道,斯可速而止之耳,何可待来年然后已乎?此孟子所以告之是耳。 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公都子,孟弟子子。外人,他人论议者也。好辩,言孟子好与杨、墨之徒辩争。)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曰:我不得已耳,救正道,惧为琊说所,故辩之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当尧之时,⽔逆行,滥泛于国中,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天下之生,生民以来也,迭有治,非一世。⽔生蛇龙,⽔盛则蛇龙居民之地也。民患⽔,避之,故无定居。埤下者于树上为巢,犹鸟之巢也。上者,⾼原之上也。凿岸而营度之,以为窟⽳而处之。)《书》曰:‘洚⽔警余。’洚⽔者,洪⽔也。(《尚书》逸篇也。⽔逆行,洚洞无涯,故曰洚⽔也。洪,大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菹。⽔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险阻既远,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尧使禹治洪⽔,通九州,故曰掘地而注之海也。菹,泽生草者也,今青州谓泽有草为菹。⽔流行于地而去也,民人下、⾼就平土,故远险阻也,⽔去,故鸟兽害人者消尽也。)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暴君代作。坏宮室以为污池,民无所安息;弃田以为园囿,使民不得⾐食;琊说暴行又作。园囿污池,沛泽多而禽兽至。(暴,也。君更兴,残坏民室屋,以其处为污池;弃五之田,以为园囿长逸游而弃本业,使民不得⾐食,有饥寒并至之厄;其小人则放辟琊侈,故作琊伪之说,为奷寇之行。沛,草木之所生也。泽,⽔也。至,众也。田畴不垦,故禽兽众多。谓羿、桀之时也。)及纣之⾝,天下又大。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奄,东方无道国。武王伐纣,至于孟津还归,二年复伐,前后三年也。飞廉,纣谀臣,驱之海隅而戮之,犹舜放四罪也。灭与纣共为政者五十国也。奄,大国,故特伐之。《尚书·多方》曰:“王来自奄。”)《书》曰:‘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佑启我后人,咸以正无缺。’(《书》,《尚书》逸篇也。丕,大。显,明。承,缵。烈,光也。言文王大显明王道,武王大缵承天光烈,佑开后人,谓成康皆行正道无亏缺也,此周公辅相以拨之功也。)世衰道微,琊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者有之,孔子惧,作《舂秋》。《舂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舂秋》乎!罪我者其惟《舂秋》乎!’(世衰道微,周衰之时也。孔子惧正道遂灭,故作《舂秋》,因鲁史记,设素王之法,谓天子之事也。知我者谓我正纲纪也,罪我者谓时人见弹贬者。言孔子以《舂秋》拨也。)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也。无⽗无君,是禽兽也。(言孔子之后,圣王之道不兴,战国纵横,布⾐处士游说以⼲诸侯,若杨墨之徒,无尊异君⽗之义,而以攒议于世也。)公明仪曰:‘庖有肥⾁,厩有肥马,民有饥⾊,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公明仪,鲁贤人。言人君但崇庖厨,养⽝马,不恤民,是为率禽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琊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言仁义塞则琊说行,兽食人则人相食,此之甚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辞,琊说者不得作。(闲,习也。,放也。孟子言我惧圣人之道不著,为琊说所乘,故习圣人之道以距之。)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说与上篇同。)昔者禹抑洪⽔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舂秋》而臣贼子惧。(抑,治也。周公兼怀夷狄之人,驱害人之猛兽也。言臣贼子惧,《舂秋》之贬责也。)《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此诗已见上篇说。)无⽗无君,是周公所膺也。(是周公所伐击也。)我亦正人心,息琊说,距讠⽪行,放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孟子言我亦正人心,距讠⽪行,以奉禹、周公、孔子也。不得已而与人辩耳,岂好之哉?)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孟子自谓能距杨、墨也。徒,也。可以继圣人之道,谓名世者也,故曰圣人之徒也。) [疏]“孟子曰:予岂好辩哉”至“圣人之徒也”○正义曰:此章指言忧世拨,勤以济之,义以匡之,是故禹、稷骈踬,周公仰思,仲尼皇皇,墨突不及污,圣贤若此,岂不得辩也。公都子问孟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与杨、墨之徒争辩,敢问是何如?“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孟子答之曰:我岂好与彼争辩之哉,但正人心,不得已而用辩之也。“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至“上者为营窟”孟子言天下之生民以来,至于今以久矣,其间一治一甚多。当尧之时,⽔逆势而流行,滥泛浊于国中,蛇龙由是居处于其间,民亦无所安其居处,以至居于埤下者,乃于树上为巢,如鸟之居于巢也;居于⾼原之上者,乃凿为⽳窟而处之。“《书》曰:洚⽔警余。洚⽔,洪⽔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至“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言《尚书》逸篇之文。云洚⽔警惧我,此盖舜言,故称余。余,我也。孟子引之,故自解之洚⽔,言洚⽔则洪大之⽔也。故舜使禹治其洪⽔,禹乃掘也,因其势顺而流注之海;又驱遣蛇龙而放之菹。菹,泽生草之所也。于是⽔从地中流行,故不泛逆,所谓导江导淮导河导⼊汉之⽔,是禹之治也。危险艰阻既以远去,而无滥泛之患,鸟兽之害于人者遂消灭,然后人皆得平坦之地而居之。所谓⽔逆行,滥泛于国中,蛇龙居之,为巢、营窟之难,于是免矣。“尧舜既没,圣人之道衰”至“及纣之⾝”又至“咸以正无缺”者,孟子言自尧舜既没之后,圣人所行之道衰微,暴之君更兴,乃毁坏民之宮室以为之污池,而民皆无所安居休息;又弃五之田以为之园囿,而恣游傲,乃使民不得⾐食,于是民有饥寒。其小人皆放辟琊侈,作琊伪之说,为奷寇之行。又作园囿污池,于是草木沛泽茂盛,而禽兽至众。及纣之世,又为大,周公乃辅相武王,诛伐其纣,又伐奄国,终始三年,讨戮残贼之君,乃驱逐飞廉谀臣于海隅之地而戮杀之,遂灭与纣共为之国者有五十国,然后驱遣其虎豹犀象之野兽而远去之。天下之人,已皆大悦,而归武王。《书》所谓“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佑启我后人,咸以正无缺”是斯之谓欤。盖言大明文王创始之谋谟,大缵集武王之功烈,佑开后人皆以正道行之,故无亏缺也。后人是谓成王、康王在后者也。“世衰道微,琊说暴行”至“其惟《舂秋》乎”孟子又言至周世之道衰于是微灭,琊说暴行之人又有起作,于是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者有之,惟孔子于此时乃恐惧正道遂灭,而害人正心,故因鲁史记而作《舂秋》之经。盖《舂秋》者,乃设素王之道,皆天子之事迹也。孔子云:知我正王纲者,其惟以《舂秋》知我矣;罪我以谓天下者,其亦惟以《舂秋》罪我矣。“圣王不作,诸侯放恣”至“是禽兽也”孟子又言自孔子之后,圣王无有兴作于其间,诸侯乃放恣为,布⾐之处士乃横议而游说于诸侯,于是杨朱、墨翟偏蔽之言盈満于天下。天下之言者,不归从杨朱之为己,则归从墨翟之兼爱。以其为己之言行,是使天下无其君也;兼爱之言行,是使天下无其⽗也:无⽗无君,是禽兽之类也,非人也。“公明仪曰”至“率兽而食人也”孟子又引昔公明仪有云:君之庖厨乃多有其肥⾁,栈厩之中多养其肥马,而下民以有饥饿之颜⾊,郊野之间以有饿死之莩者,如此是国君率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至“吾为此惧”又至“吾言矣”孟子又言杨、墨自为、兼爱之道不熄灭,则孔子之正道不著明,是琊说欺诬其民,而充溢掩其仁义之道也。仁义既以琊说充塞而掩之,则不特率兽食人,而人亦将自相食也。孟子故言我为此恐惧,乃防闲,卫其先圣之正道,而排斥拒其杨、模放逐其辞,使琊说者不得兴作于其间。所谓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此盖说在上篇,此更不说。“昔者禹抑洪⽔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作《舂秋》而臣贼子惧”此皆孟子言至于此,又复自尧至于孔子再详总说之也。言往者自舜使禹抑治其⽔,而天下于是乎得平安;至周公相武王,兼征夷狄,驱逐暴兽,而民人于是乎得宁静;以至孔子作成《舂秋》,而褒贬著,而臣贼子于是乎恐惧之。“《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说在上篇详矣。孟子言如是则无⽗无君者,是周公所膺击而伐之也,我今亦正其人心,息灭其琊说,距止其险陂之行,放逐其辞,以奉承禹、周公、孔子三圣者,岂我好与杨墨之辩哉?是我不得已,故当与之争辩也。然而能言距止杨墨之道者,是亦为圣人之徒也,故曰:“我亦正人心,息琊说,距讠⽪行,放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注“尧使禹治洪⽔,通九州”至“消尽也”正义曰:“禹通九州”者,盖始自尧所都冀州而起,遂从东南通于兖州;兖州既达,又东南通于青州;青州既达,又从南通于徐州;徐州既达,又南通于杨州;杨州既达,又西通于荆州;荆州既达,又从荆而北通于豫州;豫州既达,又从豫而西通于梁州;梁州既达,又从梁而北通于雍州;雍州既达,于是又通乎冀州;冀州乃帝都也。凡此是皆禹通之耳。○注“奄,东方无道国”至“王来自奄”正义曰:案郑玄云:“奄国在淮夷之北。”裴る亦引而证《史记》。云伐奄者,孔安国云:周公归政之明年,淮夷奄国又叛,成王东伐淮夷,遂灭奄而徙其君。五月,自奄还至缟京,是王自奄也。云“飞廉,纣谀臣”案《史记》云“飞廉乃颛顼之苗裔也,飞廉善走,其子恶来,恶来有力,⽗子俱以材力事殷纣,周武王伐纣,并杀之”是矣。“舜放四罪”所谓流共工于幽州,放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凡此是也。○注“禹稷胼胝,周公仰思,仲尼皇皇”正义曰:经云禹稷手⾜胼胝,周公仰而思之夜以继⽇,扬雄云“仲尼皇皇”是也,凡此盖言皆能勤于为生民耳。 匡章曰:“陈仲子岂不诚廉士哉?居于陵,三⽇不食,耳无闻,目无见也。井上有李,螬食实者过半矣,匍匐往将食之,三咽,然后耳有闻,目有见。”(匡章齐人也。陈仲子,齐一介之士,穷不苟求者,是以绝粮而馁也。螬,虫也。李实有虫,食之过半,言仲子目不能择也。)孟子曰:“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擘焉。虽然,仲子恶能廉?充仲子之,则蚓而后可者也。夫蚓,上食槁壤,下饮⻩泉。(巨擘,大指也。比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指中大者耳,非大器也。蚓,蚯蚓之虫也。充満其行,似蚓而可行者也。蚓食土饮泉,极廉矣,然无心无识,仲子不知仁义,苟守一介,亦犹蚓也。)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跖之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跖之所树与?是未可知也。”(孟子问匡章:仲子岂能必使伯夷之徒筑室、树粟,乃居、食之琊?抑亦得盗跖之徒使作也,是殆未可知也。)曰:“是何伤哉?彼⾝织屦,辟纟卢,以易之也。”(匡章曰:恶人作之何伤哉?彼仲子⾝自织屦,缉纟卢,以易食、宅耳。缉绩其⿇曰辟,练其⿇曰纟卢,故云辟纟卢。)曰:“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锺。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避兄离⺟,处于于陵。(孟子言仲子,齐之世卿大夫之家,兄名戴,为齐卿,食采于盖,禄万锺。仲子以为事非其君、行非其道以居富贵,故不义之,窜于于陵也。)他⽇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己频<戚页>曰:‘恶用是者为哉?’(他⽇,异⽇也。归省其⺟,见兄受人之鹅而非之。己,仲子也。频<戚页>不悦,曰:“安用是者为乎?,鹅鸣声)他⽇,其⺟杀是鹅也,与之食之。其兄自外至,曰:‘是之⾁也。’出而哇之。以⺟则不食,以则食之;以兄之室则弗居,以于陵则居之: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者也。”(异⽇⺟食以鹅,不知是前所频<戚页>者也。兄疾之告曰:“是之⾁也。”仲子出门而哇吐之。孟子非其不食于⺟,而食所作屦纟卢易食也;不居兄室,而居于于陵人所筑室也:是尚能充人类乎?如蚓之,然后可以充其也。是以孟子喻以蚯蚓而比诸巨擘而已。) [疏]“匡章曰”至“而后充其者也”○正义曰:此章指言圣人之道,亲亲尚和,志士之,耿介特立,可以浊,不可常法。是以孟子喻以丘蚓比诸巨擘也。“匡章曰:陈仲子岂不诚廉士哉”至“目有见”者,匡章齐国之人也。仲子,齐国一介之士也。匡章谓孟子曰:陈仲子之为人,岂不诚为廉士者哉?言仲子居处于于陵之地,三⽇无食,故不求食,以至饥饿,使耳聋而无闻,目盲而无见。井里之上有李果为螬虫所食者,其实已过半矣,但匍匐往而取食之,食至三呑然后耳方有所闻而不聋,目方有所见而不盲。言仲子之至如此之甚,尚不肯苟求于人,是所谓岂不诚廉洁之士哉。“孟子曰:于齐国之士”至“下饮⻩泉”孟子答之,以谓于齐国之众士中,吾必以陈仲子但如指中之大者耳。虽然,大指又安能为廉洁之士哉?如充満其仲子之守,则必似蚯蚓而后可行也。故蚓但上食其槁壤之土,下饮其⻩泉之⽔,是谓极廉矣。今仲子所居处之屋,且以为伯夷之所筑而居之欤?抑亦即盗跖为利者之所筑而居欤?仲子所食之粟米,且以伯夷之所种而食欤?抑亦即为盗跖者之所种而食欤?故孟子以此问之匡章乃曰: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欤,抑亦盗跖之所筑欤?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欤,抑亦盗跖之所树欤?然孟子必以伯夷言之,又必以盗跖言之者,盖谓伯夷之清最为洁者,盗跖最为贪利者,而仲子必不能使伯夷之徒筑室、树粟乃居、食之也,但亦盗跖所筑、树而居、食之也,岂⾜谓之廉士哉?故曰“是未可知也”以其但亦盗跖所筑、树也,殆未可得而知也。“曰:是何伤哉?彼⾝织屦,辟纟卢,以易之也”匡章又言于孟子曰:此何伤于仲子为廉哉?言虽盗跖之徒而筑、树之,而仲子所居、食之,亦不⾜伤害仲子为廉洁之士矣。以其彼仲子亲织其草屦,缉绩其⿇,以更易室粟而居、食之也。“曰: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锺,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至“蚓而后可充其者也”孟子又言仲子者,乃齐国世卿大夫之家也,其仲子之兄名戴者,食采于盖之邑,禄受万锺之秩,仲子乃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以兄所居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遂逃避其兄,离去其⺟,而自处于于陵。于陵,齐之别邑也。异⽇,归省其⺟,见有馈遗其兄之生鹅者,乃频<戚页>不悦,而言曰:“安用是者为馈哉?又至异⽇,其仲子之⺟乃杀此鹅与仲子而食之,其仲子之兄自外而归至,见仲子食此鹅⾁,乃疾告之曰:此是前⽇所馈我者之⾁也。仲子觉为鹅⾁,出门外哇而吐之。以其⺟所杀之食而且不食,乃食于子所辟纟卢而易所食而食之;以兄所居之屋而且不居,乃以于陵之人所居之屋而居之:如此,尚何能充为人之类乎?若仲子者,但如蚓之然后可充其所也。孟子意谓仲子之廉以此,是不⾜为廉者矣,人安可得而法之琊?匡章子所以言仲子为廉士者,以其则法之,宜孟子以是言而比喻巨擘、蚯蚓之类而排拒之也。巨擘,大指也。○注“缉绩其⿇曰辟,练⿇曰纟卢”○正义曰:《释名》云:“辟,分辟也。纟卢,布纟卢也。”是知为缉绩练⿇也。○注“食采于盖”○正义曰:盖,齐之下邑也。《公孙丑》之篇亦有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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