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和他和他2是由米米拉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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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她和他和他和他2 作者:米米拉 | 书号:40610 时间:2017/9/16 字数:22068 |
上一章 第二章 我的儿子飞走了 下一章 ( → ) | |
(1)夏天之会 正当我集中精神打算学一休桑想办法的时候,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了夏天的声音:"哈哈,贝壳恐龙蛋,是你找我吗?" 倒~~~!这么说,夏天是在家的喽!而且听声音还活蹦跳的、貌似很有精神的样子?那那个可恶的仆人为什么要撒谎说他不在家?哎呀呀,别管那么多了,先赶紧答话吧:"是我,我是贝壳恐龙…呸呸呸,韩夕贝,我是韩夕贝!夏天,是你吗?你的伤势全好了吗?" "我的伤势好没好关你庇事,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婆。但是,如果你说你想成为我的老婆的话,我会乖乖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的哦~,而且还会打开大门让你进来看看我的超级无敌帅帅脸耶~,嘿嘿嘿。" 汗~~,无语ing… 不过,听到他的声音,觉得活蹦跳的,就说明他真的好了。 "哎呀呀~~,贝壳恐龙蛋你到底要不要做我的老婆啦,哈哈…做我老婆就让你进来喔!" 狂汗~~~,这个大嘴巴的⾊⾊小鬼头夏天就喜开一些这样七八糟的玩笑。 "少爷,不能开门,老爷说了不许你见那个叫韩夕贝的女…砰——啊!" 夏天还没说完对讲机里就传出了另一个声音,就是最先对讲机里的那个陌生仆人声音,很明显他这话是对夏天说的,但是还没等他说完就揷进了非常不谐和的脚踢声加惨叫声,随便展开一下想象就知道——肯定是夏天非常不悦地一脚把那个仆人踹开了。 喔,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夏天的老爸——校长老头让仆人撒的"抱歉,少爷不在家"的谎,原来是他不让我见夏天的! 唉~~,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为难他好了,谁叫我这么善解人意呢! 我把一直捧在手里的那盆沙洲草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然后对着对讲机说:"夏天,我今天带来了一盆沙洲草,是我特意送给你的,我把它放在了你们家的防盗大门门口,它的花语是"健康长寿",我祝你健康长寿。我要走了,再见!" 我得早点回去,可没时间磨到他开门的时候。 况且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确定他好不好,现在从他的声音判断应该是蛮好吧,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那扇一直紧闭的防盗大门却"嗒"的一声打开了,就像缓缓展启的电梯门一样打开了,然后,恍若电影中的慢镜头,我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渐渐看到了防盗大门后掩蔵的那张脸,那张帅气无比而青舂四溢的脸,坏坏的气质无坚不摧,他扇动着芦苇般柔软纤长的睫⽑,盯着我的晶亮眼睛里出接近沸点的笑意。 我立刻就乐了,兴⾼采烈地冲他说:"哈哈~,夏天,原来你一直躲在防盗大门后面哦。看你这副拽拽的样子,好像很好嘛,伤势完全痊愈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上课啊?你再不去你那个座位都快长霉了耶。" "啧啧啧,贝壳恐龙蛋,几个月不见你的智商真的还是没一点长进呀!笨蛋,伤势痊没痊愈怎么可以从外表看出来呢?如果我受的是內伤呢?你又没有透视眼!不过,实际上我也不是什么內伤外伤的,就是得了个冬眠症而已啦。" "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 我突然有些糊了起来,什么叫做不是內伤外伤什么的,只是得了冬眠症而已?冬眠症又是什么东东啊? "贝壳恐龙蛋,几个月不见,你不仅智商下降了,连听力也下降了耶!"夏天边气鼓鼓地说着边抬起脚猛飞了一腿,"怎样~~~,哈哈…我的飞腿很厉害吧?告诉你!我上次本不是被你哥打晕的,只是我正想还手的时候我的后脑勺突然被什么像针一样尖细的东西中、然后立刻感觉睡意很浓好想觉睡、所以就砰咚一声倒地睡过去了,那就是我成了冬眠人后的第一次发病征兆。" "啊~~~!夏天,你是不是脑子被我哥打成脑震了?" "贝壳恐龙蛋!你才脑震了啦!骗你是猪头啦,后来国外的医生为我检测治疗后说是因为我的脑部被注进了不明物药才导致我变成冬眠人的,我的金刚脑袋从出生开始一直就都是健健康康没经过任何注治疗之类的,所以肯定就是那次被不明物体中的结果喽。哼~,如果我是在完全健康正常的状态下跟你哥单挑,他没准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呢!" 汗~… 原来上次我在夏天他老爸办公室外面听到的什么什么"冬眠人"之类真的说的是他,他真的成了冬眠人! 而且导致他成为冬眠人的并不是我⾝为K-1格斗手的老哥的那通拳脚,而是被注进他脑部的物药。 开始校长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夏天是被我老哥打成那样的,所以才会要我退学,后来肯定是安圣予跟校长说明了冬眠人这个事实,校长才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而收回了让我退学的决定。 但是,安圣予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连医生都查不出来的病症他怎么可以那么迅速地判断出来?这种冬眠人病症好像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当时我问安圣予真相时他为什么要说"上帝告诉我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真相"?有必要那样瞒着我吗? 还是…安圣予他所知道的真相并不仅仅只是这些?他有目击到凶手向夏天发物药的全过程吗? 我边想边用力地敲了敲脑袋,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到底有没有人告诉我啊… … "夏天,你患上的那种冬眠症是不是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一睡下去就可以不分⽩天黑夜的接连睡好长好长的时间啊?" "是啊是啊,我是睡了将近四个月才醒来的呢~,如果不是长期打点滴服药之类我早就饿死渴死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猜的吗?咦咦咦,笨笨的贝壳恐龙蛋,这回怎么变聪…啊呀呀~!" 夏天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原来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不老实的打着拳,然后一拳打到旁边的柱子上了… 咦?为什么夏天的这种情形跟志赫的情形貌似很像呢? 倒~~~~!我记起来了,上次志赫的医生不是说可能是被注进他脑部的不明物药导致他患上不眠症的吗?受害位置也恰好是在后脑勺。 不,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吧?同一人分别在他们俩的后脑勺注不明物药让他们得上奇怪的病症,进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使不是同一人,那两者之间也应该会有关联吧? 哈哈!我可真是超级聪明耶!看来,我也可以当探侦了… 嗯~! 既然是像箭一样将物药进被害者后脑勺的,一般情况总会在被害者的被害位置留下那个出的凶器,如果是箭箭就会揷在被害者后脑勺谁都看得到不可能完全进脑部的,但是当时我也在场,包括后来送进医院被医生检查,好像都没有发现夏天的脑部有任何异常,这么说凶器已经完全⼊脑部而且只留下了孔针般非常微小的痕迹,医生又查不出那物药是什么,那么那个物药应该是像冰一样的完全可溶化固体吧,进⼊脑部就完全溶化了,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我猛的一把扯住夏天:"我现在有两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喔。第一个问题——给你脑部注物药的人是谁?你有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印象和蛛丝马迹?你毕竟是当事人。第二个问题——你的冬眠症到底好了没有?如果好了是哪个医生治好的,那个医生现在又⾝在何处?"我对着夏天连珠炮似的一通发问。 "你问我的冬眠症呀~?!"夏天玩着自己那修长无比的手爪子漫不经心地说,"哈哈,还没好呢,很难好哦,哈哈哈,虽然在国外医术⾼強的医生帮助下治好了一点点,托他们治好的这一点点我现在才会醒过来吧,但是貌似无法治,反正医生说现在世界上的医疗⽔平是治不好我这种病的,就像绝症一样,但是不会有绝症的痛苦,醒来的时候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随时都会病发睡着,这一睡着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虽然老爸一直坚信可以治好,所以不辞辛劳地到处寻医问药永不言弃,但是我心里就没什么底啦,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说不定在睡着的过程中就会呼啦呼啦死掉、扇着短短的杂⽑翅膀飞到天堂去了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就好像他说的那个人本就不是他,我却感觉自己的心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地揪紧成团、生生作痛。 (2)志赫病危 "我就是找不到凶手啊,任何关于他的印象和蛛丝马迹都没有,要不然早就去找他啦。"夏天说。 "那夏天你后脑勺上那个被注进物药的小小洞洞还在不在啊~?能不能让我看看?" 说不定跟志赫的一模一样呢。 "笨蛋!当然不在了啦,都好几个月了,早就完全愈合长新⾁啦。" "那那个小小洞洞是不是就跟注孔针一样大啊~?" "是耶,医生是这样跟我说的!哈哈,贝壳恐龙蛋,不错不错哦,居然又聪明了一回,哈哈哈~,跟我聊天真的是受益无穷吧?一下子就变聪明了好多耶,哈哈哈哈…所以就有句俗语说"近朱者⾚,近、近…近木者黑"嘛,哈哈哈哈哈…" "汗死~…是"近朱者⾚,近墨者黑"啦!" "贝壳恐龙蛋你汗什么死啊,"木"和"墨"差不多啦,木炭不也是黑的吗?真是的,死脑筋、木脑壳、一点都不懂得融会贯通展开联想!" 倒~! 不过,真的是越来越确定谋害夏天和志赫的是同一人了… "病人的脑部曾经被人注过物药,我们在他的后脑勺头发生长很密集的部位发现了注孔针,但是注的到底是何种物药无从查辨,我们猜测可能是那种不明物药作祟才导致他患上了这种奇怪的不眠症。" "那就是说,他是被人下毒所害?" "不排除这种可能。" "天啊,天啊天啊,好恐怖!才7岁的一个小孩子而已,会有谁想到要去害他啊~,那个给他注物药的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一个7岁一个14岁,仅仅是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到底是何种原由驱使凶手去谋害他们俩的?如果凶手真想致他们于死地,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们而选择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奇异方式留给别人一些可以探察病由和治疗病体的时机? 夏天和志赫明明就是两个本互不相识没有任何瓜葛关联的人啊,他们俩会有什么共同点来导致凶手对他们统一下毒手呢?如果找到了凶手,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拥有完全治愈他们俩的方法?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啊,是我的机手闹铃响了。天,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耶!汗!要快点回去才行,不然哥哥一定又要抓狂了,于是我便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夏天的家。 第二天,我带着満脑子的疑问号去学校上学。唉唉,有什么办法呢?这么多的疑问又不可以问哥哥,如果他看到我那么关心夏天的话,一定会冲到夏天家放把火给烧光光的。寒~,一想起来就觉得害怕! ⽇子又在不知不觉中向前走了好几天,呼呼,冰凌那个家伙居然跟我玩失踪了,郁闷郁闷郁闷,害我一脑袋的问题都不知道问谁去好! 奇怪~!为什么我认识的人都受伤了呢?圣予受伤了,冰凌也受伤了,夏天和志赫也都受到了伤害…难,难道…我是灾星? "喂~,夏天,你觉得我长得像不像灾星啊?"我用手推了推走在我旁边的夏天。 "哈哈…你,长得当然不像灾星啦,因为——你长得像贝壳恐龙蛋嘛,哈哈哈…" 死夏天居然开始仰天狂笑起来… "HOHO~~,韩夕贝大恐龙,来信短喽~!来信短喽~!"正当我被一大堆的疑团搅得头脑发晕时,我自己录制的模仿蜡笔小新说话声音的信短铃音焦躁不安地响了起来。 我一看信短,天~,是冰凌发来的耶~,这个喜时不时玩玩失踪游戏的家伙自从在冰予⾼中的电脑室外面被我哥狂扁后那⽇起,就真的又开始玩起了失踪游戏——再也没在我的视野里出现过,而且每次打他机手都关机,今天怎么会那么好心情地想到要找我? 我带着浓烈的好奇心摁开了信短,然后心在一瞬间像是掉进极北之地的玄冰里,泪珠从我震惊的瞳眸里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心头是烟笼雾罩的恍惚,信短內容化成尖锐痛嚣的声音在耳膜中反复不止地嗡嗡作响——马上来康熙医院,志赫病危! 志赫病危! 志赫…病危!病危… 机手啪地跌落在地,我用力地抹了抹眼泪:"康熙医院…康熙医院往哪边走?" "喂~,贝壳恐龙蛋,去康熙医院⼲吗呀?什么事把你急得像只跳蚤一样?笨蛋,你打车只要把地址告诉司机,司机就会送你去啊!" "…" 懒得理夏天这只臭天牛,我只顾飞快地拦路边的的士。 "喂~,贝壳恐龙蛋,你掉在地上的机手不要啦~?不要我要喽,幸好没摔烂,拿去做二手货卖掉还可以勉強一顿小的,哈哈。哎呀~~,开玩笑的啦,你这种破机手谁要啊,还给…啪!"我退到夏天的⾝边二话不说犹如"飞车抢劫"般啪地从他手里夺过了自己的机手,然后飞快的跳上一辆的士呼啸而去,完全不理会夏天在后面的边追边喊,"喂喂~,贝壳恐龙蛋,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呜呜呜~~~…原本我今天就打算放学之后去看志赫和冰凌的啊,却没想到他们以这样一种悲惨的方式提前通知我去了… 坐在的士上,我一边没命地哭一边劲使地催司机开快点开快点,其实他已经开得很快了,快得都要赶上火箭发的速度,但是我还是觉得像蜗牛一样慢,我现在是真的恨不得生出对翅膀立马飞到志赫所在的医院! 该死的,好大的风,像刀子一样无情地割着我泪⽔横流的面孔,又冷又痛,这种冷痛穿破⽪肤直达心底,让我好难受,从来没有过的难受,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包包,可是心里却更加难受,我想起志赫现在一定很难受吧,他在死亡的冰崖边又冷又痛地挣扎着,而我… 却什么都不可以为他做! TMD老天爷真是个大浑蛋,志赫他才七岁啊,他才七岁,别人家的七岁孩子在⼲吗?在边着糖边窝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而对于志赫呢?给他的是一个不完整的家!让他享受不到⺟爱也就算了,居然杀千刀地又让他得上什么不眠绝症、现在还病危,这公平吗?TNND,如果要让我查出了那个下毒的人是谁,老子非灭了他全家不可! 天啊,为什么觉得去医院的路那么长?长得好像永远都到不了!⾝边的景物嗖地一晃就过,耳朵里挤満了风的尖叫咆哮,我努力眯开泪眼往前看,想望到医院的牌子,可是只有模糊的一片,模糊模糊模糊,刺痛眼睛的无穷模糊之后,我看到志赫醒了,他在天边冲我笑,小小的苍⽩的脸,⼲裂的嘴,似乎还在冲我叫"妈妈"、"妈妈",叫的同时还将他的可爱小手伸向了我… 他要我抱他啊,他一定是想我这个妈妈抱他。所以我赶紧⾼兴地朝他伸出手去,我一定要紧紧地抱住他,给他世界上最温暖最幸福的⺟爱,可是为什么触不到他?好像怎么努力也触不到他… 不会的! 不会触不到的,我再使把劲!可是正要再劲使时,他就突然消失了,然后车子咣当一声停下了,医院到了。 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志赫病房。除冰凌和志赫的主治医生外,病房里居然还站着一个陌生漂亮的中年女人,已经没有时间猜想她是谁,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志赫的病前。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处于昏状态,所不同的是:现在,他苍⽩的小嘴和鼻子上都揷着输氧管,旁边原本一贯平稳的心电图跳动得缓慢而无力。 我的眼泪跟坏了⽔龙头开关的自来⽔一样拼命地不停往外流,哭得都快断气了!我真想立刻拿把刀把老天爷给劈了,劈成千条万段,劈得粉⾝碎骨,TNND,为什么狠得下心把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磨折成这样,不是你生的你就不疼啊? 怎么就没点人! 我握住志赫的手,他的小手好冷,我劲使地把它放到我的嘴边拼命地呵气拼命地,但是好像怎么也热不了,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他的小手上,擦掉又滴了下来,擦掉又滴了下来… 冰凌好像一直守在志赫的病上,他就坐在我对面,手里紧紧地抓着志赫的另一只小手,脸上看起来还是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冰冷漠然,可是随便一细观就能察觉到他每一个细胞里渗出的浓浓悲伤,我定定地看着冰凌的眼睛里有着如同落⽇般深沉刻骨的爱怜和痛惜,紧锁的英眉揪心得好像随时都能流出泪来。我不敢多看他一眼,我总觉得他随时都会如同崩溃的大堤哇地一声放声大哭,然后彻底瘫倒,他整个人绷得实在太紧太痛苦了。 他是个太可怜的⽗亲!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现在几近衰亡的⾝理情况显示他只有很短暂的一点存活时间了,请各位抓紧时间向病人作最后的告别吧。"这时候,志赫的主治医生突然这样对病房的所有人说,然后便准备静静地退出病房,我拦住了他: (3)没有尽头的睡眠 "抱歉,实在是没有希望了,我们已经尽力。我很早之前就申明过了,这种不眠症是现今医疗界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随时都会去世,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不管我不管,总之你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死!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我想我真的是崩溃了,我已经没法理智,我像个疯子一样死死地抓着主治医生的⾐襟不让他走,我总觉得他一走就代表着志赫的绝对没救绝对死亡,我太害怕,我不要! 但是他还是走了,是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中年女人走上前来拉开我协助他"逃走"了,她安然地看着我平和无比地说: "然皙,面对现实吧,人终有一死,这是他的命。" 什么?然?皙?尽管是处在已经失去理智的大巨悲痛中,我还是被那两个字给定住了。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叫我"然皙"?我不是"然皙"呀!还有,"然皙"这两个字怎么这么悉啊~,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耶… 在哪里呢~?在哪里?"然皙"这两个字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啊,想起来了,就是第一次与冰凌相遇被他強行"绑架"到的医院里,他润着眼眶沉沉地向我接连重复了两遍那两个字—— "…然…晳…",我早应该想到的,他当时念的"…然…晳…"是人名而不是什么咒语?! 不对,不能这么确定吧,或许只是巧合呢?他当时念的断断续续的,鬼知道是不是人名啊。 可是现在又从一个陌生中年女人口里听到这两个字,而且她和志赫、冰凌貌似还有关系… 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呵呵,看你震惊的眼睛,想必一定是很讶异我为什么叫你"然皙"吧?"中年女人带着和善的微笑认真无比地对我说,"因为你就是然皙啊——金然皙!这是你的真名!而现在躺在病上生命垂危的7岁小孩,不是你充当"代理妈妈"认领的假儿子,而是你的亲弟弟,全名叫金志赫的亲弟弟。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这些事实的,可是志赫就快死了,在他临死之前,无论如何都希望你以亲姐姐、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有⾎缘关系的亲人的⾝份见他最后一面,也算是对他欺瞒多年后惟一的一个实真代。" "…" 我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番话后的感受,应该就像脑袋被人突然狠狠地踩了一脚一样吧,七八糟的嗡鸣夹着混不堪的疼痛霸占着整个思维,让我好长时间都只能呆立着没法思考,待我终于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这番话带给我的远不仅仅是字面上的这些讯息,更多更实真的是隐蔵在其后的下面这些: 从我与冰凌初次见面开始,他所有一切类似神经不正常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缘由的吧?而惟一说得通的缘由,是他眼噙泪花盯着我左脸上的伤疤喃喃喊出的那两个字—— "…然…晳…",没错,是然皙,金然皙,他肯定是因为我长得很像金然皙、甚至我左脸上的假伤疤都与金然皙很像,所以冰凌就此判断我是金然皙——他要寻找的、他一早就认识的那个金然皙——志赫的亲姐姐金然皙,所以从来不喜理人尤其是对女生冷酷的冰凌会一反常态主动走进我的世界——送我去医院做全⾝检查、硬我当志赫的保姆、帮我追安圣予、三番五次地救我… 还有,如果说金然皙是志赫在这个世界上惟一一个有⾎缘关系的亲人,那么冰凌就不可能是志赫的亲爸爸了,他只有19岁这点也说得通了,他应该就没有结婚… 那他为什么不说清这些而任由别人一直这么误会下去呢?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当上志赫的假爸爸的? 如此说来,冰凌既然不是志赫的亲人,眼前的这个陌生女人也不是,那他们究竟是谁?是志赫的谁还是金然皙的谁? 天啊~~~,好混好复杂… 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女人的话呢? 而且还是那么本能地确信不疑。关于这点,中年女人给了我这样一个理由: "然皙,我知道让你一下接受这么多事实肯定有点困难,但是,请相信我没有骗你,任何稍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当着一个将死之人的面撒谎的吧?何况这个将死之人还是个仅仅才年満七岁的可怜小孩。" 她顿了顿又继续和缓地对我开口了: "我是冰凌的亲姐姐,也是你曾经的同班同学安圣予的亲妈妈。我和我丈夫都是你已故⽗⺟的亲密同学兼好友死,基于这个原因冰金两家虽无任何亲属关系仍一直保持密切来往,这些其实你应该都知道的,如果…你没有丧失记忆。" 原来,她是安圣予的亲妈妈。 安圣予…安圣予…不管隔多久,不管隔多远,不管我是不是哥哥的女朋友,这个名字始终能唤起我心底最強烈的痛楚,那又爱又恨的痛楚,永远也无法消弭无法忘怀的刻骨之痛… 等等~,为什么我都从来没听说过安圣予有个妈妈呢? 我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中年女人,嗯,好像跟安圣予真的有一点点像呢,可是… 怎么证明她就是安圣予的妈妈呢? 那个中年女人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然皙,我知道你一定没听说过圣予有妈妈对不对?那,那是因为…我早年就与圣予的爸爸离婚了,所以,我基本上没有照顾过他,我想这一定让他很难过吧!不对你们没提起过我的存在也是对的,谁叫我没尽过责任呢!" 原来… 原来是这样啊,安圣予小时候一定也很难过吧? 唉! 到今天我才知道,安圣予的亲妈妈和冰凌跟志赫居然是这种关系,原来她以为我是丧失了记忆的金然皙,冰凌也这样以为吧? 但是不可能吧?我脸上的伤疤可是假的!我哥哥也跟我说过我脑子好得很,绝对没有失过忆,只是比较健忘而已!啊,我突然想起:那次在机场上见到的那个和我长相很像的女生会不会是金然皙呢?不知道… 其实现在的我,很想跟他们说清楚我不是金然皙的,可是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恐惧预感咣当一声滑到了我面前,它带着心底潜意识的力量在驱使我警告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不是金然皙,即使是装糊涂装失忆也好,总之你不要让任何人确定的知道你不是金然皙! 寒~~~~… 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这样做了——我装糊涂地一言不发… 然后,我重新回到志赫病前,不停地唤着"弟弟""弟弟",任由自己长过尼罗河的眼泪淅淅沥沥地浇灌整个世界,也不知道来年会不会开出一地的记忆和忧伤… 直至显示志赫心脏情况的心电图变成平滑安静的直线,志赫都没有醒过来,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弹一下,他从无意识的深度昏中直接进⼊了没有尽头的死亡睡眠。 这对我来说是不是一个大巨的讽刺?—— 因为实际上我不是那个惟一和他有⾎缘关系的亲姐姐金然皙,所以他怎么样都不肯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但是我为什么同他一样拥有非常罕见的ABRH⾎型?真的仅仅是巧合吗?嗯,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对不起,志赫,我欺骗了你,但是我不敢说实话,我就是怎么样都不敢说实话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我明明不是这么个喜撒谎的人啊,冒充金然皙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更没想到过要得到什么好处… 我到底是怎么啦?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我说出真相真的会失去什么吗?真的会失去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可是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我15年来最长最痛的一次哭泣,犹如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世界末⽇来临,即使得知我至爱的养⽗养⺟因为意外双双⾝亡的那次也不曾有这么长痛的哭泣,即使面对我最爱的安圣予向我漠然无比地抛出回绝告⽩词——"NO"也不曾有这么长痛的哭泣,但?是,发出这样的哭泣仅仅是因为曾经深情叫我妈妈的7岁小志赫死掉了吗? 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缘由吗? 我想起志赫刚认识我那阵老是喜臭我脸上的丑伤疤叫我"恐龙大婶",叫得脆响脆响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我想起我给他当保姆时,他一个七岁的小庇孩却机灵死地把我整得惨不忍睹,还装无辜装乖宝宝,一点都不露险原形… 我想起志赫其实本质是个善良好孩子,心情好的时候会塞芝⿇牛⽪糖给我吃,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太出格的坏事… 我想起有次他还叫冰凌把我不小心丢在他家的一支普通圆珠笔完完好好地转还给我,虽然后来是嘴硬着说"不能让那种低档物品玷污了他⾼贵的家"… 我想起他把夏天唱得跟一级噪音一样的那首什么"他和他,他和他,他和他"的RAP唱成一级天籁音,把我的耳朵伺候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与享受… 我想起他这一生最后对我说的言语"妈妈,抱抱。我要你抱我"… 我想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那个该千刀万刮的凶手到底是谁? 我真的好想灭了他全家! TNND,他不得好死,他就算没好死了他也还得绝对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生命能够替换该有多好,那我就一定想也不想地拿自己的命去换志赫的命,让我代替他去死,那我一定很快乐很幸福,甚至是得意+骄傲+自豪+无上的光荣,想想,我这么条糟糠烂命能换个那么聪明可爱的他啊,多好,多值,他如果活着,十几年之后绝对是家国的一大栋梁为民造福为社会谋利,可是我这种⽩痴笨人估计就只能是浪费农民伯伯辛苦种来的粮食! 但是不可能! 不可能! TNND,为什么要有"如果"这个词?既然是本就不能实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造出个"如果"让人们痛苦地假设? 我真的好痛苦,我现在真的痛苦死了,我其实不想说我痛苦的,我想这样很多人都会骂我矫情,臭我韩剧看多了,可是除了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宣怈这排山倒海穿山越岭的大巨悲伤… 冰凌比我还痛苦,我听别人说他整整一个月都没去学校上课,他就每天坐在志赫的墓地里看着墓碑上的志赫照片发呆,我觉得他爱志赫爱得比他亲儿子还深,也许前世他们真的就是两⽗子! 其实很多次去志赫墓地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冰凌,我很想上前去安慰他的,我甚至都想好了安慰的台词,可是每次都是还没开口,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劈里啪啦掉了下来,跟下倾盆大雨似的,结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个流泪机一样站在他⾝后哭个不停… (4)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时光在泪⽔中游走逝去,恍然之间,距志赫飞去天堂的⽇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早就硬撑着开始上学,因为中考在即,但是鬼也知道我的心思不可能待在学习上的,窒息的难受盘踞在心底怎么也消散不了… 这天,是周末,老哥上班去了,我去超市买东西,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却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康熙大医院门口,我唰地停住,看着那栋志赫曾经⼊住过很久的雄伟⽩⾊建筑,我的眼泪不自主地又飙了出来,飙上九万英尺的⾼空,弄了⽩云的新⾐裳。 我就像个木偶人一样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流泪,从10分钟到20分钟再到30分钟,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管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如何以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不想走,我就是不想走,我在等志赫,我在等他从康熙大医院的病房里跑出来,我神经质地幻想着如果我一直等下去,也许他跑出来,他会啪嗒啪嗒地撒着可爱的小脚丫子跑出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然后用比风铃还清脆比泉⽔还清甜的好听童音深情唤我:"妈妈,妈妈。" "金然皙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前段⽇子——就是被送进我们医院来的那段⽇子,为什么要从我们康熙大医院偷偷离开?" 在康熙大医院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之后,突然有两个和善的陌生护士服姐姐向我惊讶地搭讪。 我盯着她们前挂的工作牌看了看,原来是康熙医院里的护士姐小。 "金然皙?" 我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前不久才从冰凌姐姐的口里听到这个名字,她和冰凌还都把我误认成了金然皙。 "呵呵,金然皙病人,你还没有想起来吗?喏~,这个——"这个时候,其中一位护士姐姐突然从兜里掏出一个牌牌递给我,"还给你。" "这是——?" 我一看——呀~~,是生学证耶~,是金然皙的生学证!Oh~,MyGod~~~!生学证上面那张照片里的女生模样真的跟我一模一样耶~,连左脸上的那块伤疤都一模一样,连伤疤的形状纹路什么的从整体到局部从大处到小细节都一模一样,这也太恐怖了吧?她难道是我的复制品吗?寒~…狂寒~~~…暴寒ING~~~~… 再看看她所读的学校——冰语修女学校初三A班?! 修女学校?这个世界上还有修女学校? 她难道是修女吗? "呵呵,这个生学证是我打扫病房时从你病房的底下找到的,肯定是你离开时不小心掉下的,现在看到你正好还给你。"那位护士姐姐和蔼地微笑着对我说,"不过,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呢~?" 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金然皙!不过,我真的是对那个女生越来越好奇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将错就错,没准还能套出一点关于跟我长相奇似的那个金然皙的信息出来呢。 "啊啊~~!呵呵~,没错没错,我是金然皙,你们没有认错人!哎哟~,我的头好痛,我的头突然变得好痛哦~!" 为了逃避护士姐姐的那个问题,我赶紧捂着脑袋蹲了下来!这样,她们就一定是会认为我上次脑部受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能一下子想太多的事情,就不会问我了。 "金然皙病人,你还好吧?有没有事?要不要我们送你去病房里休息休息?看样子你的伤还是要再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呢~。"果然,她们一看到我这样,便赶紧关切地对我说。 "那个,没,没事,我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一些的,呵呵…" "嗯,金然皙病人,我想你就是因为脑袋受伤了所以才会不记得我们俩、看样子你的记忆应该还很混沌呢。" "啊啊~~!呵呵~,没错没错,你这样一说我就明⽩了。我是金然皙,你们没有认错人!我就是脑袋受伤了所以记忆才会变得这么混沌的,我现在还很混沌呢~,我貌似越来越混沌了,我混沌得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呵呵~哎哟,该死的!啊啊啊~~~,我的头怎么越来越痛了!"我装模作样地捂住头大叫,"记忆好混沌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医院,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拜托两位姐姐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关于金然皙…不,是关于我,关于我的所有事情。" "我们对你一无所知啊~,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就是昏不醒的,等你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很忧郁很自闭的样子,我们跟你说了好多的话也不见你说一句话,估计是因为你脑袋受伤了的原因吧。之后再去病房看你的时候,却发现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离开医院了。所以我们没有任何时间和机会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啊。不过你在昏不醒的时候嘴里好像一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谁的名字?" 我唰地竖起了耳朵。 "叫、叫什么什么…冰…啊~,对,冰凌!就是冰凌!你昏不醒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叫着的那个名字就是——冰?凌!" 汗~~~… 怎么会那么巧?难道那个金然皙她也认识一个叫"冰凌"的人?还是…本…就是同一个人? 我脑袋更了。 凌的思绪冲击着我的脑海,让我摸不清,理不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金然皙,昏不醒一直叫着"冰凌"名字的金然皙,最重要的是…安圣予受伤的那天,我好像…在我们班同学那里有听到过… 难道——?! 我突然明⽩了,突然间什么都明⽩了——! 原来,那天早上安圣予救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和我长相酷似而且左脸上刚好也有块伤疤的女生,应该就是护士姐姐嘴里说的这个"金然皙"了,因为我们俩太相像所以安圣予以为救的是我! 我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因为—— 之前,我得知安圣予受伤后问同班同学他所在医院是哪个时,他们都肯定地说是康熙大医院,后来从安圣予嘴里亲口证实也是康熙大医院,他还说我是被奥斯布伦?德瓦夫鳄鱼咬伤了左手而非右手,但这一切与我的记忆完全不符,我所记得的是雍正大医院、受伤的是右手更非被什么鳄鱼咬伤!现在看来,源原来是安圣予认错了人,因为我和那个金然皙长得太像所以他才会以为他救的是我! 笨!我真是笨得可以了,怎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呢?应该早就猜到了啊! 尽管事情的真相似乎被我想到了,可是…我又有点糊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世界上真的有和我这么相像的人吗——相像得连左脸上的伤疤也一模一样?还是…她的伤疤也是假的? "嘿嘿,甘遂,貌似你没脸讲我们吧?你可是比谁都!" "什么"甘遂"?我不是甘遂!你们认错了人吧?我本就是从来没见过你们的,一点都不认识你们!" "还狡辩!你以为我们是穿开裆的三岁小孩——这么容易骗?告诉你,你别以为在自己脸上贴块假伤疤我们就不认得你了!" 汗~~~… 貌似那个红⽑叫嘴里的什么什么"甘遂"的也和我长得很像。而且,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我在安圣予离开时的机场上看到的那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却转瞬即逝的COOL女人… 天~~~,我的天~~~~,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 不可能吧? 老天在开什么玩笑? 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再怎么长相大众化也不会这么容易COPY吧?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不行! 我要立刻赶去雍正大医院,我要去问清楚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要弄清楚那天救我的人到底是谁! "哦~,呵呵,那个…护士姐姐,我头已经不疼了,谢谢你们把生学证还给我,我先走了,谢谢你们喔…" 和护士姐姐道别后,我就转⾝朝雍正大医院跑去。 唉,果然不出我所料,跟那次在这个医院受伤醒来后打探救命恩人是谁的时候一样碰了很多次壁,得到了很多个同样的"Sorry,Idon"tknow",不过,在我的死烂打之下,当天主治我和救命恩人的那位主治医生终于犹豫了很久后决定告诉我: "你是说那天和你一起送进医院来的那个男生吗?哦…他、他的情况本来是不能跟你说的,因为他拜托过我们全医院所有知晓那件事的工作人员,拜托我们不要告诉你是他救的你,所以那次你刚受伤醒来后打探你的救命恩人是谁,打探出的答案都只有一个——"Sorry,Idon"tknow",可是我现在还是决定宁愿背负失信的罪名跟你全部坦⽩了,因为我觉得那样的救命恩人真的应该让你知道,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啊,真的是你一生的恩人…" (5)为我致哑 "如果你的救命恩人因为救你而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如果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你负疚一生,你说他会不会刻意地瞒着你?"那位主治医生严肃无比地对我说。 "轰隆隆~~~~轰隆隆~~~~…"这句话无异于千万个強实地雷在我的脑子里嘣嗵炸爆,我脑子里的所有东西被瞬间炸飞,只剩下空⽩,无穷无尽的惨烈空⽩让我只能像个智障、痴呆、木偶一样机械地转过头懵懵言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的救命恩人因为救我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 "是的!"主治医生很肯定地点头说,"他救你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我也是听送你们进医院的人说的,要不是那位男生及时赶到,你早被那些人给踢死了。那位男生为了救你以一敌三,他躲闪不及不小心被他们其中一个刺中了喉咙,伤情严重无从治愈就变成了哑巴…" 刺伤喉咙? 变成哑巴? 伤喉? 哑巴? 天啊,这个救我的人、这个救我的人该不会是… 我开始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闪来闪去的只有两幅重复替的画面:那个因为严重受伤而将其紧紧裹在厚厚⾼领⽑⾐里的⽩⽟脖子;那张被我怀疑患上了"厌语症"而不再对我说只言片语的漂亮嘴巴。 我的眼睛被这两幅重复替的画面闪得好痛,剧痛无比,剧痛无比到酸涩嘲,我赶紧深昅一下鼻子把那股酸涩嘲的浪嘲顶回去,然后近乎有点手忙脚惊慌失措地掏出机手从里面翻出一张男生的照片给主治医生看: "是他吗?那天因为救我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的人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嗯!" 这位主治医生⼲脆肯定地点头回答了我。 这声回答就像个不可抗拒的催泪令,我眼眶里那股原本被顶回去了的嘲浪嘲,随着这声命令再也无法控制地排山倒海涌出,在瞬息之间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我机手里那张拍偷下来的酷酷冰凌照片,淹没了刻印着冰凌的那个记忆匣里香草如茵的一马平川… 我想起我从教学楼天台跌下来那次,冰凌紧张兮兮地抱着我去医院做全⾝检查… 我想起志赫整我时冰凌又是为我挡蛋糕又是为我挨人造玩具拳头的做⾜了"英雄救丑"… 我想起冰凌脫下他自己的外套系在我间,为我遮住庇股部位破了个洞的子… 我想起我每次打冰凌时他都像个人⾁沙包一样从不还手… 我想起冰凌费尽心计不辞辛劳使出浑⾝解数地一招又一招帮我追安圣予… 我现在回想起来,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个看似毫无温度的冰冷男生已经不知不觉在背后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温暖如舂的事情。这一次、这一次的"温暖如舂"更是做到了⾼嘲沸点——竟然因为救我被坏蛋刺伤喉咙变成了哑巴… 天啊,哑巴呀,是"哑巴"!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吗?它代表着永远都无法再开口说话,代表着永远地丧失了那个随便发出一声就可掳获万千人心的绝美嗓音,代表着永远不可能再叫出"爸爸""妈妈""我爱你"这些简单深情的词汇… 呜呜呜呜~~~~… 对不起,冰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用我的声音去换你的健康! 你的大恩大德,我刻骨铭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全数奉还! 我不知道最后我是怎样走出那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的,我呆呆地低着头在医院走廊里走着,満脑子里都是冰凌那张冰冷绝美的脸,那张五官深邃轮廓凛冽的绝美的脸,那么帅那么帅那么帅的一张脸啊,明明是我见过的史上最英俊的容颜,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心呢~?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心~~~? 眼泪如同泉⽔般哗啦哗啦地从眼眶中涌出来,从脸颊上流淌过去,淹没整个世界,但是无法淹没疼痛,疼痛在这汪嘲咸涩的泪海世界里愈加得寸进尺嚣张跋扈地窜刺出来,要将我在一瞬间狠狠呑没~~~~… 但是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这股蚀心的疼痛来自哪里,那么我告诉你:它来自腔中最柔软的那个部位,那个至爱安圣予的最柔软的部位。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人不是——安圣予? 为什么除了平淡除了沉默除了礼貌地拒绝外,他就不能再给我别的? 为什么他不喜我他不喜我他不喜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咣当~!" 就在这时,⾝边突然响起了大巨的响声。 "姐小,对不起,对不起!" 我扭头一看,在楼梯转角处,原来一个护士姐小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生⾝上,我心不在焉地把头又偏了回来,忽然——我像被电击中了似的,又迅速地转了过去。 Oh~,MyGod!原来是那个女生!就是上次那个在机场看见的、长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左脸上没有伤疤的女生! 她竟然又在这里出现了。 我赶紧朝楼梯口跑去,想追到她弄清楚她是谁,可哪里还有什么⾝影。 晕,好晕,好! 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点混沌了,我好累,心好痛又好失落,不想管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回到家,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可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心情还是无法好转,満脑子还是冰凌因为救我刺伤喉咙变成哑巴的事情,我好內疚好难受,可是连去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没用! 一整天就在內疚和难受中度过了,本就没心思上课。 "呵呵,贝贝,看!这是什么?" 这会,已经放学了,我却还是趴在课桌上像木偶一样发着呆,直到照例来接我回家的老哥兼男友韩林野扬着两张花花绿绿的票券闪到我面前,我僵滞了一整天的眼球才终于开始轱辘辘转动起来。 "又是什么本市最有名的搞笑剧院——乐哈哈搞笑堂的门票吗?对不起,老哥,我不想看。"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心情好一点,可是以现在我的情绪要达到这点貌似很困难。 "不想看啊?呵呵,简单——"老哥说着就将那两张门票哗啦哗啦成团,在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就眼也不眨地利索扔出了教室窗外,我只得赶紧跑出去捡: "老哥你⼲吗把它们扔掉?那门票可是用钱买的,你以为你是亿万富翁——钱多得用来当手纸擦都擦不完吗?" "对不起,贝贝。因为是今天晚上的门票,不去看就作废了,所以就扔掉…" "我不去看你可以跟别人去看或者转卖给别人啊,多浪费…咦,那两张门票呢~?你不是扔在这个方向吗?怎么找不到?" "呵呵,贝贝,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扔东西怎么可能只扔这么丁点远?我读书那会可是得过全市的铅球投掷冠军的。那成团团的两张门票现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对面场旁呢,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躺在对面场旁那个睡在石凳上的窝头生学嘴巴上晒夕浴呢~。" "不会吧?场离我们教室可是有很远耶~,你以为那两张门票⾝上长了翅膀?" 但是我用我2。2的视力一眺望—— 晕~,老哥所言居然是真的,那两张门票真的懒洋洋地躺在对面场旁那个睡在石凳上的窝头生学嘴巴上晒夕浴。 幸好他没醒来,要不然肯定会气鼓鼓地将那张门票吧唧吧唧吃进肚子里吧… 不行,不能让他吃进肚子里,那可是钱呀~,我得赶紧拿回来。 "老哥,如果你不找别人一起去看的话就把这两张门票转卖掉吧,而且不能卖得太便宜让自己吃了亏,起码是8。8折以上,知道了吗?钱赚不容易,要懂得节省,省钱就是钱赚。" 我把那两张门票拿回来后塞给老哥说。 "呵呵,知道了,谨遵教诲。" 老哥微笑着说。 "好了,老哥,我要走了,你心无旁骛聚精会神地去处理门票吧。ByeBye~。" 我将收拾好的书包啪的一下甩到左肩上,对着老哥边说边往教室外面冲。 "哎~~,贝贝,你去哪里啊?我可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呀。" 老哥像猫抓老鼠一样利索无比地抓住了我。果然是金牌级别的K-1格斗手,要想从他的爪子底下溜走可真不容易。 "我现在不想回家,我想出去散心,而且是想一个人去,所以你不要跟着我,好好地去处理门票吧。放心,我不会去散心很久的,晚饭之前一定回来。" "…好吧。" 老哥犹豫迟疑了很久才终于放开了我。 "贝贝,记得注意全安哦。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等你回家吃晚饭。" 还没走几步老哥的声音就在后面唠唠叨叨地大声响起。 "知道啦~。" 罗嗦~!我这个"一号恐龙妹"要注意什么全安啊~?! "还有,贝贝,如果你散心散到什么地方散累了不想走了,就打机手给我,我会立马开着摩托车来接你的,你打计程车回来也可以的。" "知道啦知道啦~。" 真罗嗦~~! "还有还有,贝贝,我忘了问你,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是火锅还是八仙菜?另外,⾝上带的钱够不够用?" "哎呀呀~,随便啦随便啦!够用够用!"吵死了~~~!我赶紧捂住耳朵憋⾜劲以平生最快的冲刺速度跑出了老哥的视线。 呼~~,真的要去散心吗?—— 才怪! 我哪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我是要去开解一些疑团,它们是时候该开解了。 我来到了一所大得吓人、冷清得更吓人的豪宅前,那是零下N度僵尸冰凌住的房子。 唉,以前有活泼的志赫住还热闹一点,现在呢…跟个鬼屋没什么差别! 也真奇怪,冰凌⼲吗不跟他的家人住在一起啊?听说他爸爸妈妈还活得很富有朝气。 大门是关着的,里面是没人的,冰凌的机手是打不通的(真是的,不是关机就是打不通,他搞个机手到底是⼲吗的?显摆的啊?),郁闷!没办法,只能等了,今天非把他等到问清楚一切不可! 于是,我像只流浪狗一样抱着腿双可怜兮兮地蹲在冰凌家的家门口,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岁月… "啊哈~~,好想觉睡…"不知道等了多久以后,我打了个大大长长的哈欠,"那个冰凌死人到底死到哪里去啦?怎么还不回来?没理由现在还没放学吧?他又不是⾼三生!我是一月份就要进行毕业会考了的初三生我都放学了耶~!真是的,谁喜他谁倒霉,等得人天昏地暗…啊呼呼呼,真的好想觉睡…" … "撕~~~——" "哎哟,好痛!天啊~~~,怎么搞的?我原本好好贴在左脸上的那块假伤疤不见了!是谁?是谁把我的伤疤撕掉了?" "嘿嘿,韩夕贝,看来你很喜当恐龙啊,那就让我做回好人实现你的梦想——把你变成真的恐龙吧!"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不喜当恐龙!有谁会喜当恐龙啊~?我之所以假扮恐龙是有原因的,我不是因为喜当恐龙才假扮恐龙的…啊~~~——!我的脸~~~——!" 我的脸被划花了,我听见了金属利刃与我脸上⽪肤纠打斗的声音,我脸上的⽪肤那么柔弱无助,它在刀锋下无力地呻昑、哭泣…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救我——!救我…" "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就在这里,但是他们救不了你!" 是啊,他们救不了我,因为他们倒下了,他们在我的面前直地倒下去了,好多的⾎,铺天盖地的⾎… 啊~! 杀害我⽗⺟的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的天~~~~,他好⾼!而且不仅仅是⾼!我从来不曾想到,一个如此恐怖的杀人凶手居然会拥有那样俊逸非凡到惊心动魄震天撼地叹为观止的背影,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完美的背影,简直是超超超超超完美… 他是谁?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我那么強烈地望渴知道他是谁,我要他转过⾝来,转过⾝来,我要看正面! 啊~~,他好像听到了我心里的话耶~,他真的开始乖乖地转⾝了,1°角、2°角、3°角、4°角、5°角… 30°角… 40°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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