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金鹰是由陈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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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刀剑金鹰 作者:陈青云 | 书号:40726 时间:2017/9/17 字数:111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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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千面侠遣返管家 龙虎镖局吕伯玄残黑狼 清晨一一古道上垂柳拂面,司马上云跟宋铁岑又上路了。 两人出了“洛”城,来到一座卖茶的茅棚。只见此地人烟稀少,司马上云命宋铁岑将担子歇下,要了一壶茶,主仆两人坐下,慢慢地喝着茶。 老宋向司马上云道:“公子你的心事已了,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我想到处走走,没有一定行止。” “好啊!咱们就这样仗剑江湖,锄暴安良。” “不,我只想一个人走!” “我呢?” “老宋,你听我说,虽然我们名分主仆。实际上情如家人,田庄事务烦杂,我娘跟小⽩也要有人照顾,这几⽇,我总是放心下下,所以,我要你回去。” “要我拭回家照顾主⺟?” “我还要你跟兰儿成就终⾝大事。有你两口子照顾我娘,侍奉师⽗,我就放心多了。” “公子…” “听我说,我虽以‘千面侠’姿态管尽人间不平之事,免不了会结下仇家,万一有人找上门去,难道让我娘跟人撕杀…” “我回去。” “昨夜我已写好一封信,你把它给我娘,她会替你作主。”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呢?” “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我也会回家的。” 老宋接过信,揣在怀里,道:“公子,我希望公子回家时,能够替老夫人带个媳妇回去。” 司马上云笑了,他道:“人生自有际遇,这是勉強不来的,我希望你也能找个伴成个家呢。” 老宋脸红了,他默然挑起担子,向司马上云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 开封府一一⻩昏时分,一辆马车走过城北的石板长街,来到一幢庄院门前,驾车的是个头戴竹笠的锦⾐人。 马车停下,锦⾐人鞭往车旁一揷,从车上跃了下来,他几步奔上石阶,看到大门紧闭,伸手握门环,用力撞向上。 街上的行人看见,不由都停下脚步,神情显得都很诧异,其中一个脫口道:“开封城里这家‘尤虎镖局’早在三个月之前已经结束了,这个人难道不知道?” 旁边那人⼲笑一声轻哦道:“这个人象是龙虎镖局的总镖头吕伯玄,你说话要小心些。” “嗯,很象。” “我们最好避开。” “他的脾气太厉害…” “他的结拜兄弟范廷元也怕他,跟他拆伙,搬出镖局。” “这个我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 “噢” “传说完全是因为范廷元,送了一顶绿帽子给他戴。” “是么?” “你见过吕伯玄的子吗?” “见过几面,名叫‘乔瑛’,长得很美。” “她的武功也很⾼?” “武功⾼的女人,大都是可怕的⺟老虎。” “吕伯玄的老婆,倒是例外…” “哦?”“听说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她和范廷元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就难怪吕伯玄要戴上这顶绿帽子了。” 两人话到这里,都笑了起来。 这阵笑意,霎那间凝结在他们脸上一一两人发现那锦⾐人已停下拍门的手,转头向他们看来。 锦⾐人站在石阶之上,是以虽然头戴竹笠,他们仍然看见锦⾐人的脸庞。 两人不由心头一凛,举起脚步,自急急离去。 旁边的其他几个路人,一看两人离去,不约而同慌忙四散了。 他们都是这里附近的街坊邻居,当然知道吕伯玄是怎样个人。 至于吕伯玄的厉害,他们清楚得很。 吕伯玄盯着四散的路人,瞳孔中仿佛有火焰燃烧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大门“呀”地向里拉开,吕伯玄应声回头。 开门的是个老苍头,一见到吕伯玄,脸上立刻露出了恐惧的神⾊,吕伯玄一个巴掌掴在老苍头的脸上 “啪”的一声。那个老苍头被掴得打了个转,几乎倒了下去,鲜⾎从嘴角流了下来,没有吭出一声。 老苍头叫吕忠,从小就被⽗⺟卖⼊吕家当仆人,他今年六十多岁,吕伯玄只有四十开外,他看着吕伯玄长大,对吕伯玄的脾气当然最清楚了。 吕伯玄发脾气打人的时候,最好不要叫出来,否则,来势就象狂风暴雨一般,等他发怈够了,方才住手。 老苍头挨打的经验,已经到非常丰富,所以他现在既不出声,也不用手抹去嘴角的鲜⾎。 吕伯玄果然没有再出手,只是叱道:“我叫你看着门,你躲到哪里去偷懒了?” 吕忠俯首低声道:“我…我在烧饭。” 吕伯玄闷哼一声,道:“先给我将马车赶进去!” 吕忠一声:“是!”急急走出门外,他走下石阶才走近那辆马车,一阵长而尖锐,恐怖已极的嗥叫突然从车厢里传出来。 吕忠不由一怔,失声道:“这…这是狼!” 吕伯玄走了过来,道:“是狼!”他脚步不停,走到车厢处,拉开了车。 “嘎”的一声,一团乌黑晶亮的东西,从车厢扑出来,是一头狼,全⾝长⽑闪闪生光。 狼的脖子上锁着一个铁环,环上连着一条锁链。叮当…铁链声着地,狼脚亦落地“呜”地一声,扑向吕伯玄。 狼眼⾎红,狼牙宛若利剑,闪烁着森森的冷芒,咬向吕伯玄的咽喉。 吕伯玄冷笑着…就在冷笑声中,已把头戴的笠帽一送,正好送⼊狼口中“刷!”狼牙咬住竹笠。 吕伯玄随即半⾝一侧,左手抓住了铁链,右手一掌痛击在狼口上。 狼被打得头一偏,咬着的竹笠从口中飞中。它狂嗥反噬,可是吕伯玄的左手已倒握锁链,只一捅,它的口是未咬到,整个⾝体给吕伯玄摔了出去,重摔地上。 它立即翻⾝跳起,吕伯玄的掌脚已到,掌脚份量很重,它挨上这一阵,嘴角已溢出鲜⾎。 这头狼似乎已知道,再反扑也只有挨打,终于静了下来,一双眼却瞪着吕伯玄,那双眼红得厉害,一股強烈怨毒从眼中出来。 吕伯玄突然觉察到,呛啷一抖左手锁链,冷笑道:“你恨我?” 那条狼也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话,眼中的怨毒又浓了几分。 吕伯玄横移几步,狼眼跟着吕伯玄移动。 吕伯玄走到掉在地上那顶竹笠边,脚一挑,把竹笠挑起来,他接到右手,脸上突然露出异样的表情。 那条狼立时“呜”一声,充満了恐惧,莫非它已感觉到了危险? 吕伯玄手握竹笠,随即向那狼走去,那条狼竟然向后退缩。 它退后半丈,撞在一个车轮下,偏⾝一缩,想缩进车底,吕伯玄握着锁链,就在此时猛的一扯。 那条狼当场“唰”地被他扯离地飞了过来,他右手的竹笠同时着狼头击下。 “霍!霍!”两声,狼⾎飞,凄厉已极的狼嗥声刹那暴响,震惊了长衔的静寂。 旁边吕忠的胆,也几乎惊裂了。 狼⾎腾半空,⾎中赫然有两只眼珠一一狼眼。 吕伯玄右手竹笠一翻,划⼊狼⾎中,将狼眼接下,再一沉一道,送⼊狼口。 凄厉的嗥声,立即被竹笠截断,狼口已给竹笠撞裂,整条狼都被那顶竹笠撞倒在地下。 那条狼在地上扑滚,滚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渍,⾎从狼眼里流出来,狼眼已变成两个⾎洞。 那边吕忠偏过半个脸,不忍再看。 吕伯玄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负痛在地上打滚的狼。 那条狼在地上翻滚一阵,再次静了下来,一一鼻子连连菗动,突然箭一样从地上窜起,扑向吕伯玄。 他虽然已没有眼睛,鼻子并没有损坏,狼鼻嗅觉的敏锐,远在⽝鼻之上。 可是吕伯玄已经有了防备,这一扑,当然空了。 吕伯玄偏⾝一闪,左手锁链一紧,那条狼已横撞到他⾝边,终于昏倒。 吕伯玄半转⾝子,盯着倒在地上的那条狼,冷笑道:“这就是你对我无礼的惩罚。” 他又转过⾝,接着道:“无论是兽是人,对我无礼,一定会后悔。” 他目光落到吕忠脸上,吕忠猛地打了个冷颤。 吕伯玄吩咐道:“将马车拉⼊庄內放奷,马上替我准备热⽔食物,送到练武厅。” 吕忠诧异道:“练武厅?” 吕伯玄目光落到那条狼⾝上,道:“我要将这条狼全⾝洗刷⼲净,医好他的伤,再给他⾜够的食物。” 微微一顿,又道:“这是少见异种的黑狼,我见它可爱,才不惜重金从那几个参客手中买下来,不然它已经被剥⽪拆骨了。” 吕忠心里暗暗嘀咕:“我怎就不觉得这条狼有什么可爱呢?” 吕伯玄接着道:“谁知道这畜生非但不感,反对我这样无礼,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我若是让它死得痛快!,岂非便宜了它” 吕忠“嗯!嗯!”应了几声,转⾝进去了。 龙虎镖局的龙、虎两字,是指吕伯玄和范廷元两人,现在他们已经拆伙,龙虎镖局的招牌也自然摘下,就此结束营业,由于镖局中的人大都与吕伯玄合不来,范廷元一走,他们很多也就跟着离去,留下来的就算是不被吕伯玄赶走,过不多久也没有意思再留下去。 吕伯玄非但没有再做生意,脾气更是⽇益暴躁,有时候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偌大一空龙虎镖局,现在只剩下吕伯玄夫妇,吕忠这个老仆人,还有梅香、梅红两个丫头,她们跟吕忠一样,自小卖⼊吕家的。 吕忠和梅香、梅红都不懂武技,吕伯玄的夫人乔瑛一向只在后院练剑,这间练武厅没人练武,也就空置下来。 现在这个练武厅,成了养狼的地方,吕伯玄把这条黑狼挂在一柱子上,不久,吕忠已把热⽔食物拿来。 吕伯玄果然用热⽔,将狼⾝上的⾎渍、泥泞洗刷⼲净,而且用最好的创药敷上狼眼,再扎上⽩布。那条狼虽然醒转,可是吕伯玄已用绳子将它的脚捆绑起来,所以洗刷敷药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吕伯玄把锁链系好,才用力将狼脚的绳子割断,那条黑狼立即跃起疾扑。 吕伯玄已站在狼牙咬不到的地方,绕着那柱子移动脚步。 那条狼也跟着移动,始终面向着吕伯玄,由于它的嗅觉敏锐,可以辩出方向,如果链子一断,就会扑向吕伯玄⾝上,那条铁链当然不是一头狼所能挣断的。 吕伯玄脚步移到那盒食物前的时候,黑狼终于停了下来,他没有再跟了去,低头吃着那些食物。 在饥饿之下,人也会忘记羞辱,向食物低头,何况是一头狼。 可是那狼才只吃了一口,吕伯玄一脚把盘子踢开,黑狼立即叫了起来,这次叫的声音,就象在哀术吕伯玄,把食物还给他。 吕伯玄一笑,用脚将盆子放回,那狼才只吃了一口,他又把盘子踢开,这无疑也是一种待。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黑狼叫声逐渐恨怒起来,它盛怒之下,又开始狂嗥猛扑。 吕伯玄看得大笑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心理上不正常,还是脑袋有问题。 一个心理正常的人,绝不会养着一头危险的狼,吕伯玄就把黑狼养在家里。 吕伯玄养那头黑狼,目的似乎就只是有了一个待的对象,三个月下来,他把所有待的手段,几乎全部都用上了。 那头黑狼的叫声,一⽇比一⽇凄厉,现在如果开解那条锁链,它一定会跟吕伯玄拼命。 吕伯玄却仍然继续他对那条黑狼的待,难道他心理真是不正常? *** 凌晨清早,在“群芳院”来说,仍然是觉睡的时候,洪富舂却在这时候溜了出来。 洪富舂并不是⾝上没有钱,才偷偷地溜了出来,他虽没有钱赚的本领,却有花钱的本领,现说他⽗亲洪洪年财,是一个钱赚的天才,开封城里的绸缎店,至少有一半是洪家的产业。 洪富舂所以一早踱出“群芳院”是因为他吃不消那个女的。 天底下并非每一个女人,都可以用钱来満⾜的,昨夜洪富舂找的那个,就是个不能用钱満⾜的女人。她要昅⼲洪富舂的骨髓。 夜一未过,他被那女人弄得精疲力尽,她还想大吃一顿早点,吓得洪富舂连忙找个借口,赶快逃了出来,他是个很爱惜生命的人。 一片静悄悄的,洪富舂一个人走在石板街道上,他眼前漆黑,两条腿又酸又软,走得非常缓慢。 他手扶墙壁,走了十来步,息了几下,不由吁了一口气道:“奷厉害的女人,简直是狼呑虎咽,我再留在那里不走,这条小说命恐怕不保。”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前面巷口传出来:“你留在那哩,说不定这别,命反会留下来。” 洪富舂一怔,轻叱道:“谁?” 一个黑⾐蒙面人走出巷口,道:“我!” 洪富舂又是一怔,道:“你?你是谁?” 蒙面人道:“我一定让你认识,不过不是现在。” 洪富舂道:“等到什么时候?” 蒙面人道:“我杀你的时候。”说着跨前一步。 洪富舂不由一怔,后退道:“我哪里得罪了你?” 蒙面人道:“你没有开罪我,只是你的运气不好。” 洪富舂忍不住问:“你要⼲什么?” “我杀你的时候,也一定会说清楚。” “你要杀我?” “我不是现在就杀你,而是将你掳去,先囚噤起来。” 洪富舂忽然道:“哦,我明⽩了。” “你明⽩了什么?” “你是掳人勒索,打算以我的生命,威胁我⽗亲给你一笔钱。” 蒙面人没有开口,他接着又道:“这就简单,我一定会跟你密切合作,不过钱到手的时候,一半却要给我。” 蒙面人轻轻“哦”了一声。 洪富舂道:“老头子近一年来,一直限制我用钱,我早就想找一个机会,大大的敲他一笔了。” 蒙面人嘿嘿地一声冷笑。 洪富舂道:“有我帮忙,这种事一定会很成功,你可考虑清楚。” “无须考虑!” “决定跟我会作?” 蒙面人头摇,笑道:“我的目的并不是在钱,是命一一你的一条命” 话声一落,人就扑前,双手齐出。 洪富舂听出蒙面人并不在说笑,一见蒙面人动手,慌忙就大叫“救命!” 一个“救”字才出口,他的口已被蒙面人左手掩住,蒙面人的右手同时重击他的腹小,就只一掌,已把洪富舂击昏过去。 他把⾝一矮,把昏的洪富舂扛到肩头上,转⾝走回他刚才蔵⾝的小巷。 小巷內冷雾凄,蒙面人肩头负着洪富舂,消失在冷雾中,一一洪富舂这个人从此也就失踪了。 对于洪富舂的失踪,最紧张的一个人,当然是洪年财,他并不在乎儿子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过却限制每天自中午到⻩昏这段时间內,洪富舂必须跟着他一起出⼊,巡视一下那些绸缎店,或者应酬一下生意上有往来的商人。 洪年财要替儿子打下基础,以便洪富舂将来能继承他的事业,是以这些年来,洪富舂一到下午,就必须在洪年财的⾝边。 洪富舂失踪的那天中午,洪年财久候不见,不由担心起来,他等到傍晚,终于忍不住打发家人前去寻找。 那些家人找遍洪富舂平时喜去的地方,终于在“群芳院”打听到洪富舂昨夜留宿那里,可是大清早已经离开了。 洪富舂离开了“群芳院”后的行踪,却是没有人知道。 到了第三天下午,洪富舂仍然下落不明。 洪年财知道事情已可能有了变故,一面立即向官府报案,一面命家人各处探听,而且准备了赏格。 有钱好办事,洪年财终于从栖宿“群芳院”附近一条横巷里的一个老乞丐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 那个老乞丐在洪富舂失踪的那天清早,无意中看见两个人在街上谈话,后来其中一人给对方打倒,扛在肩上,进⼊一条巷子里。 而老乞丐所描述两人之一的⾐衫,赫然跟洪富舂穿着一样。 洪年财听到消息、,连忙把这件事告诉官府。 开封府的府尹听到这个消息不敢怠慢,立即吩咐捕头骆骐带领捕快,搜索那里附近一带。 洪年财在开封是一个举⾜轻重的人。 骆骐他们的搜索,并没有任何收获,一一这是骆骐意料中的事,只是上命难违,不得不搜索一次。 搜索虽然没有结果,骆骐并没有罢手,府大人的追也不容许他罢手,他用自已的办法,继续调查下去,也一样没有结果。 骆骐仍然不灰心,他⼲了十年捕头,更扎手的案件也遇过不少,靠他坚強的意志,聪明的头脑,最后不是一一都解决。早在多年前,他已被祢为天下三大名捕之一,由于这个原因,才会被开封府征调前来。 ** 又是⻩昏一一开封府显得多采多姿,一片繁华。 有‘千面侠’之祢的司马上云,这次却以庐山真面回来到开封,他的老搭挡老宋没有同行,他是单独一个路过这里的。 骆骐是司马上云的朋友,不过还不知道他已调职来到开封。 司马上云逛到开封东城的时候,正巧骆骐走过,他眼神尖,大声招呼道:“骆骐兄!” 骆骐应声回头,一见是司马上云,立即转⾝奔了过来,大笑道:“原来是司马兄,你那位‘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宋铁岑呢?” 司马上云一笑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香烟后代,他在家陪老婆了。” 骆骐道:“司马兄!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先请你去喝一杯,聊尽地主之谊。” 司马上云道:“你是开封人氏?” 骆骐头摇道:“我只是开封府的总捕头。” 司马上云一怔,道:“你不是一直在洛任职的?” 骆骐道:“半年前,我已调职开封府。” 司马上云“哦”了一声,道:“有半年时间,对这个地方,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 骆骐道:“职责所在,不能不清楚。” 司马上云一笑道:“开封府的哪一家酒楼最好,当然你也很清楚。” 骆骐道:“是的,我现在就准备请你到那里去。” 司马上云间道:“哪一家?” 骆骐道:“太⽩楼。” “太⽩楼”在开封府东城。司马上云和骆骐沿着东城大街前行,不久就来到了“太⽩楼” 司马上云道:“骆骐兄,‘太⽩楼’此名,说是取自醉仙李太⽩,你也经常来此买醉么?” 骆骐道:“偶而逢场作戏。” 两人正在酒楼前谈着时,有一个人来到他们⾝边,一一这人不是“太⽩楼”出来招呼的店伙。 那人从旁处走来,在骆骐⾝左,突然脚步停了下来。骆骐回头望了一眼,把他吓了一跳。 这人的长相,既恐怖又古怪,头上盖着一堆发,那张脸不是马脸,有点象狼脸,尤其是那张嘴,大得出奇,跟狼嘴没有多大区别。 这人显然喝过酒,一双眼睛布満⾎丝,満⾝酒气,脚步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下来。 他那一双満布⾎丝的眼睛,盯着骆骐一动也不动,那付神情虽然没有象狼那么凶恶,也象一个疯子。 骆骐看到这情景,心里已有了防备。 司马上云发现那狼面人走近,就问:“骆骐兄,是你的朋友?” 骆骐道:“不是!你呢?” “我没见过。” 狼面人接口道:“我何尝认识你?” 他的声音异常尖锐,很难听,说话时嘴巴更显得又宽又大,更象一张狼嘴。 狼面人裂嘴一笑,笑起来的嘴比狼嘴更恐怖,他一指骆骐道:“我只认识骆总捕头。” 骆骐轻轻“哦”了一声。 狼面人笑道:“总捕头到处巡视,不认识总捕头的人并不多。” 骆骐道:“你是来告诉我这种事的?” 狼面人道:“当然不是。” 把声音抑得低低的,又道:“我有一件事,只不知你想不想知道。” 骆骐道:“我已经在听。” 狼面人声音更低:“有件惨杀案就要发生了。” 骆骐一声惊“哦” 狼面人接着道:“那是一件很奇怪的杀人案子。” “被杀的是什么人?” “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凶手是个很凶恶的男人。” 骆骐迫问道:“这一男一女叫什么名字,这件杀人案将发生在什么地方?” 狼面人摇头摇道:“对不起,我知道的只是这些。” 骆骐又是一声轻“哦” 狼面人怪笑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大捕头,也许有办法查出这件事。就算量不出来也不要紧,案发后,一定会知道。” 骆骐盯着狼面人,道:“你怎么知道这种事?” “无意中发现的。” “是么?” “总捕头好象对我有了怀疑?” “你不认为自已的举动,非常值得怀疑?” “与其说举动,不如说相貌,我这付相貌天生不象是好人,可是天生这样怪不得我。” 他伸出⾆头,舐了一下⾎红的嘴,又道:“总捕头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件事的确与我完全没有关系,话说到这里,我可要走了。” 说走就走,他就举起了脚步。 骆骐突然一声:“且慢!” 狼面人应声收步回头,他脸上没有一些恐惧之⾊。 骆骐问:“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狼面人道:“我叫刁森,是‘来福赌场’的打手。” 骆骐道:“你说的是否实在,我派人去‘来福赌场’一查就清楚。” 刁森一阵怪笑,再次举起脚步,骆骐没有阻止,而是沉默下来。 刁森役人回头看,怪笑不绝,脚步不停,他脚步踉跄,走得却不慢一一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骆骐视着刁森离去的背影,満脑狐疑,他向司马上云问:“你认为这个刁森如何?” 司马上云道:“不像发酒疯,也许有这回事。” “如果属实,他一定隐蔽了其中一部分的经过。” “我也是这样想,你准备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我正在考虑。” 司马上云接口道:“以我所知,你不是一个遇事犹豫不定的人,是不是因为我这个朋友在你⾝旁。” 骆骐没有否认。 司马上云道:“我知道你准备追踪刁森” 骆骐一笑,道:“可是…” 司马上云道:“我不是现在就要离开开封,从现在开始,相信有一段时间我会在你⾝边,你一定要请我喝一杯,不会没有线索的。” 骆骐失笑道:“我几乎忘了你的好奇心并不比我少!” 司马上云道:“一个突然出现的狼面人,一件很奇怪的杀人案,就是这些,⾜以使我暂时留在开封府。” 他说到这里,已先追向前面,他发现狼面人刁森,已很快走到长衔尽头。 骆骐从后面跟上,一面道:“说实在的,无论如何奇怪,我不希望有这件案子发生。” 司马上云道:“开封府一向都不怎么太平?” 骆骐道:“可能是有钱人太多的缘故,钱,有时就会成了罪恶的源。” 前面狼面人刁森,已经走到长衔尽头,左转消失了。两人脚步加陡,走到长衔尽头,又看见了刁森。由于刚才他们一阵包奔,距离缩短了很多。 刁森还是踏着原来的脚步,沿着横街一路向城外走去骆骐远视着刁森背影,道:“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追踪,一直没有回头张望。” 司马上云道:“他一定知道我们必然有此一着,是以只顾走路,懒得回头了。” 骆骐轻轻“哦”了一声。 司马上云道:“从他刚才说话的神情看来,他所知道的不止那么一些,可是,他又为什么不肯完全说出来呢?” 骆骐道:“你认为那是什么原因?” 司马上云道:“可能他跟这件事有关,是以有所顾忌,但也许是出于一种英雄观念,或者抱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可能把我们引去命案的现场,不然,他刚才那番话就毫无作用了。” 微微一想,又道:“现在我们的猜测说不定会完全错误,我们的追踪毫无所获,本没那回事!” 骆骐道:“现在我们要揭开这个谜,只有追踪前去看个究竟了。” 司马上云道:“刁森现在引我们去现场,最好是并未发生事故,或者我们能及时阻止命案的发生。” 骆骐点头道:“希望如此!” 他们脚下一步也不放松,两人这样追踪,又能“追”出一些什么结果呢? ⻩昏已逝,夜⾊渐浓。 城北并没有像城南那么热闹,沿途上灯光仍然不少。 狼面人刁森始终没有回头张望,举止却渐渐古怪起来,有时手舞⾜蹈,有时发生一阵怪笑。 骆骐道:“若不是听到刚才那番话,现在我看到这个刁森,一定认为他是疯子。” 司马上云朝前面看了一眼,道:“他现在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骆骐道:“说不定他刚才向我们说出心里的话后,才会这样⾼兴。” 前面的刁森突然拐向一条小巷,司马上云和骆骐刀亡追了过去。 他们才来到那条巷口,突然街上马蹄声起,一辆双民大马车如飞驶来,嘴里不住狂呼着: “让路让路!” 司马上云应了声,道:“嗯!有可能” 骆骐道:“家里死了人未必是罪恶,现在我们要处理的可能是一件骇人的命案。” 命案? 两人追⼊那条小巷,没有再去理会那个驾车疾驰的中年人。 小巷并不宽阔,两人并肩勉強可以过去,这里面有灯光,两人仍然可以看清狼面人刁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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