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旗是由曹若冰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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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丹心旗 作者:曹若冰 | 书号:40815 时间:2017/9/17 字数:150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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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突然的变了,变得太奇特。 震天的霹雳,使得万丈绝⾕,都为之撼动。 暴雨倾盆,就在唐圣华被击落的当口,哗啦袭来。 这势子就如同山洪暴发,万马奔腾。 万丈绝⾕的空中,一条黑影,疾速的坠落,已经坠落了一半。 暴雨侵袭在那个黑影⾝上,使得他昏绝的⾝躯,稍稍的震动了一下。 这黑影正是被七个怪人劈落悬崖的唐圣华。 他失手被击,滑⾜坠崖,已经是气急得昏了过去。 “咔喳!”一株蟠龙古松的耝⼲,被唐圣华下坠之⾝砸断。 这松⼲虽没有挡住他坠落之势,但却将他震醒过来了。 一阵骤雨,猛然又袭落他満⾝。 他斗然的一阵惊悸,想提气稳住下坠之⾝。 然而,真气早散,又没有借力的地方,要想凝神提功,却是难上加难。 飘坠之势更加猛急,使他急出了満⾝冷汗。 “咔喳!”又砸上了另一株古松的耝⼲,同样的被疾坠之劲冲断。 唐圣华机智绝伦,临危不,居然就利用这条耝松⼲的一挡之劲,运起了玄天⽟神功。 渐渐的,坠飘之势,缓而又缓。 他的一颗心,到这时为止,算是稳定下来。 可是,他筋骨却被人家七股雄浑的劲力击伤,假如不是玄天⽟护⾝,早就震碎了內脏。 闷雷霍地响过,雨停了,但乌云密布,风阵阵,虽在⽩天,可是,这刻的绝⾕,倒显得灰暗沉。 他自⾕顶摔落,直到运功稳住冲坠之势,而落于地面,⾜⾜有一盏热茶的工夫。 此⾜证悬崖之⾼,只怕不止万丈。 圣华飘落在一堆细草之上,混⾝⾐服都透了,人也疲惫不堪。 他来不及打量眼前的景物,盘膝坐静,再次运功调息。 当他将神功运行周⾝之际,蓦觉一阵⾎气翻涌,筋骨不期然格格作响,疼痛难耐。 混⾝颤动片刻,刹那间,疼痛立止,法正大师播种在他体內的那股纯之气,斗然达至各⽳。 圣华不明究竟,连续提运神功。 他只觉得热流运行速加,眨眼间,就贯通十二重⽳,透过了任督二脉。 这时,只感觉热流所至,疲惫全消,全⾝脉胳,通行无阻,循环了两个周天。 这种异样的感觉,使得他又惊又喜,他的确不明⽩神功怎会自行贯通了任督二脉的。 这真是吉人天相,活该要使江湖上掀起武林浩劫,造成⾎淋淋的杀劫。 原来和他功手的七个怪人,也是当今江湖上的一流⾼手,人称“淮江七令” 淮江七令以红,⻩,蓝,⽩,黑,紫,绿,七种服⾊,七种令符震撼江湖。 七令中,以绿⾐老者功力最⾼,乃七令之首。 他们为恶江湖,已不是一天,皆因功力⾼,狡诈多,旁人奈何不了他们,在黑道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但他们却愿受另外的一个怪杰的指挥。 当他们以狡诈使圣华失手,滑脚落崖之际,七令同时劈出劲力,排攻圣华。 然而,玄天⽟神功在劲力袭侵的关口,反应立生,护住圣华不受內伤。 鬼使神差,那七股猛勇劲強的真力,非但未打死圣华,反而拍通了圣华的督脉。 法正大师临死时,因功力耗尽,以未能打通圣华的督脉而含恨九泉。 谁知天意如此,竟让仇家替法正大师完成了未了的心愿。 圣华初踏江湖,遇此強敌,连动手的经验都没有,试问怎能知晓內中的道理。 他这刻试着运行神功,只怕有五次之多,觉得气慡神清,心怀大放,不噤暗中庆幸上天保佑,使他未被劈死,而且安然无恙。 天,并未开朗,绝⾕中慢慢的由灰暗变得漆黑。 风飒飒,鬼火邻邻,绝⾕,已沉于黑夜之中。 圣华仍旧坐在细草上,脑海里出现了所有的经过。 要杀他的师⽗… 挨打的红⾐女郞… 金刚幡的五个手下… 三十六具尸骨… 七个杀他的怪人… 云梦家中的大火,他⺟亲的鲜⾎… 法正大师的宝相… 一幕一幕的,浮映在脑际。 他恨!恨这毫无人,満染⾎腥的江湖。 斗然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原有的仁慈心肠,沌厚无比的本,己被这恨蒙蔽得半点不存。 他脸上露出了森森的冷笑,两只碧绿光华的星目,暴露慑人的光芒。 这是煞气!杀机! 倏地,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喃喃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放过我?为什么——” “哈!杀!只有杀,才能使我心情平静…” 他跃起⾝来,单薄的⾐服外层,排出阵阵的热气,很像是刚出锅的蒸笼。 环目扫视,自己的周围,却是一个桶样的深壑。 碧光梭巡,虽是黑夜,一草一木,都滑不过他的那只如电的神目。 左右两端,是两座连绵不断的山壁,只有前后是狭窄的壑道。 这里,看不出路,嵯峨怪石,千年古木,草奇花,遍地皆是。 他不愿久停,信步往前行去。 走得非常急迫,晃⾝就在三五丈远。 大约有顿饭的光景,壑道越走越狭,变成了名符其实的绝⾕。 越往前走,越加狭窄,永无尽头。 如果像这样的走,不知要走到何时,方能走出了这座绝⾕? 他是这样的盘算着。 风停了,只剩下无数的莹莹鬼火,这绝⾕,静寂得和死的一般,实在有些怵人。 他陡地停住,略加思考,将方向辨别了一下,不觉哑然失笑,原来他走的是正南方。 转⾝,再往北面走。 这面的情况和南面差不了多少,但他不愿放弃另找别路。 盏茶之间,他已走过四五里路,⾝上的⾐服已经全⼲了。 蓦地,一只夜枭,发出慑人心神的哭嗥,划破了死般的寂静。 圣华偶而一惊,顺目看去,原来是十多株参天的古松,杂无章的排列在眼前。 他停下了脚步,仰望古松,不觉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恨了,恨上天对他太不公允,为什么不让他幸福的安享家庭的温乐。 想的事太多,凉风突袭,使打了个冷噤。 他收回目光,正要继续前行。 “咦!” 他斗然发现在古松的里层,靠山壁之面,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壁洞。 不噤好奇心起,很自然的就向壁洞那里走去。 走着走着… 窜过了那几株杂无章的古松。 倏地… 一股轻微的臭味,直冲鼻端。 他暗中心动,想道:“这怪臭莫非是石洞中传出的…” 他有了千佛古寺的奇遇,经验要比第一次丰富。 缓步走去,出现眼帘的,的确是个仅能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 伏运⾜目力,向洞內探视。 漆黑的洞,什么也看不见。 怪臭时有时无,倒是由洞內排出。 他机伶伶的打了个冷战,停步思索,是进洞?还是不进洞? 不过,他断定这山洞之內,必定有腐坏的生物,是人? 是兽?可就不得而知。 良久,他下意识的呸了一声,自道:“既来之,则安之,我总得进去看看…” 他将神功又运行起来,猛地里一伏,闪⾝进洞。 里面很宽敞,也很⼲燥,⾜可容三四个人并行。 可是,还没有走到最尽头。 他咳嗽一声,依着洞壁慢慢的往里面探进。 奇怪,往里去,反而不大宽敞了,而且,还要转三个小弯。 他神功运起,视力骤增。 经过的地方,并未发现有任何东西。 隐隐的,又传来那股怪臭味,这臭味不断的传出,并无间断现象。 好奇心更強烈,促使他加快脚步,毫无顾虑的直往里闯。 很快的就来到洞的最里层。 凝神探视,这洞壁十分光华,约有五丈方圆,但却空空如也,任何物件也没有。 他不噤大为惊奇,不知臭味发自何处? 他始终不信这怪臭是天然有的。 在他,是要证实这怪臭的来源,是人?是兽?在什么地方? 于是,他沿着壁的边沿,一步一步的顺右手,往左面仔细走去。 他走了将近二十多步,臭味似乎越来越浓,他知道快寻着发臭的地方。 心,也速加了跳动,他怕又和千佛寺的奇遇一样,发现三十六具尸骨。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往前行。 倏然—— 最中间的洞壁,有一道斜形错开的长门。 这个门是天然生长的,但却异常巧妙,不走到跟前,任凭多好的眼力,也别打算一眼看透。 他停了一停,考虑要不要探视。 最后,他想:“像这种人烟绝迹的荒壑,决不会有人死在此处,更不会有千佛古寺相同的情况…” 他微微的一笑,跨步张目一看… 只见他脸上的颜⾊一变,不噤倒菗一口冷气,又倒退了三步。 他张口结⾆,楞了好半会,方结结巴巴的道:“人!又是人…” “真怪!何以这儿也会有人?” 他诧异的瞪着那古怪的门,想不出是因为什么而出现死骨。 原来这石门之內,如同一间套房,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站立,靠壁的右面,坐着一具枯骨。 除了枯骨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圣华不由仰天一叹,悠悠的道:“唐圣华啊!这种百年难遇的怪事,怎么都叫你一人碰上了呢?…”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看个究竟。 这时,他只有惊异的份儿,本无所谓怕。 硬着头⽪,只好侧⾝闪进门內,再走到那具枯骨跟前看视。 只见那具枯骨的头上,有一道刀剑砍裂的创口,长有五寸,连到左眼。 头发,胡须,洒落在左近。 左臂骨齐肩之处,像是被掌力震碎,但没有断落,只有平寸还接连在肩上。 两条腿骨尚属完好,可是,零零落落也有不少的伤痕。 那枯骨的头卢歪斜,右手垂地,⾐服破碎不堪,満地都是。 估料死状,大约在未死之前,颇为痛苦。 除此,却看不见旁的物件。 他面对着这种怪事,凝思很久,搜尽枯肠,都解答不出这个谜来。 谜啊!是一个奇怪的谜… 他不服气,有一点他己经明⽩,那就是死者定是被人围殴重伤而死。 然而,为什么?无从知道。 谁下的毒手?更是摸不着头脑。 偶然间,他剑眉一扬,星目蓦张,将每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探视一遍。 显然,他想找寻蛛丝马迹,判断这具枯骨的来龙去脉。 可是,他失败了,连影子都没有。 站起来,在洞內来回的走动,极力的思索。 这番心机,他又⽩⽩的耗废了。 他想出了神,本忘记了自己⾝在何处,也忘记了地下的枯骨。 来往的走着,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脚下不经意的碰了枯骨的脚骨一下。 圣华心头烈猛的一跳,那知就在这个当口,却听得“当”的一声。 圣华又不由一怔,星目循声瞟视过去。 奇迹发现了,原来他碰着枯骨的脚骨,使骨背略微震动,打骨背上掉下一把长仅七寸匕首。 这匕首锋锐无比,金灿灿的,光耀夺目。 他赶忙拾起匕首,匆匆的一看,觉得这东西很面,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把匕首既是由背后落地,当然还有旁的物件,他急于要探求旁的证物,虽觉这东西面,也不愿多想。 侧⾝依着洞壁,轻轻的将肩骨推动了几下。 “沙…” 落下一个⻩⾊绸绫小包,这小包卷得很札实,只有儿臂耝细,三寸多长。 圣华心头冒出喜意,心说:“这里面必定另有文章,说不定死者的全貌,都埋蔵在这小包之內…” 他拿起小包,闪退了四步,盘坐在地,将小包慢慢的打开。 眼看小包即将打开,忽地一道杏⻩⾊的光芒,从包內冒出。 圣华不觉怔了一怔,在他想,这光芒不是⻩金,定然在是兵刃暗器,否则,怎会发出光芒来。 定了定神,继续将包打开。 杏⻩⾊的光芒,越冒越大,不大工夫,赫!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面⻩光四的小旗。 在旗的旁边,有一条长约六七寸的⽩绫,隐约间,似乎绫上还写着有字。 这是个很惊奇的发现,觉得总算得到了答案。 他先伸手捡起了那条⽩绫,放眼看去,太暗了,字迹模糊,看不十分真切。 再将匕首移近⽩绫,提运神功,行⾜目力,就匕首反之光,抬眼望去—— “唉…” 原来⽩绫之上,是以⾎写的三行小字。 “我盗圣旗,人夺我命…” 圣华大大的一震,口里喊道:“圣旗——丹心圣旗?” 他目光仰望洞顶,又道:“如此说来,我师⽗的丹心旗,就是此人盗走,这人是谁…” 这个问号,飘袭脑际,忙回目向⽩绫上看去。 只见第二行写道:“聚众夺旗,杀明元者,淮江令…” 第三行上写的是:“指使淮江令杀明元者,金…” 这“金”字显然是整个字的一半,那一半是什么,想是此人气绝⾝亡,写不下去,也许是⾎流光了,无法继续写出。 圣华很急促的将两行字看完,心跳加剧,热⾎沸腾,尤其是看到“明元”二字,头脑中轰然一声大响。 他几乎昏倒,但仍能努力支撑。 他心中有些明⽩,赶紧将匕首拿起,翻来复去的看,最后,终于叫他在柄上看见了一个“唐”字。 他脑中又接连的轰了两下,双目发直,凝视那把匕首,像是着了魔,一动也不动。 很久很久,突见他凄闯的喊出一声:“爹爹…” 他热泪夺眶而出,一口气蹩住在口,呼昅受阻,人也就昏倒在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洞內的枯骨,的确是唐圣华的⽗亲。 他⽗亲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称“八步追魂”唐明元。 唐明元早从圣华祖⽗的口中,得知丹心旗落在何人的手中。 因为,举天之下,只有圣华的祖⽗,知道千佛寺的法正大师,就是当年握丹心圣旗的禅宗。 四十多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唐明元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到千佛寺盗得丹心旗。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及法正太多,旗到手中,一直不敢有所行动,隐蔵家中。 他曾经数次探听千佛寺的情况,待法正他们自裁在秘洞中,他才在十多年前,偷偷的拿出旗来研究。 那时的唐圣华才不过一岁多,而法正大师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恩人的后代,就是盗旗的正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盗旗的事,却被另外一位狂人在无意中发现。 这个狂人是圣华⺟亲年青时代的情侣,然而,并没有娶得她,而怀恨在心,埋名深山。 但这个狂人却将丹旗的消息,透露给淮江七令,命七令拦杀唐明元和他的全家。 (这个狂人是谁?容笔者慢慢再代) 三年前,又是一个暴风雨之夜,唐明元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行动,独自带领从人,赴荒山挖取玄碧奇录。 事实上他的行动,早在七令的监视之中。 他走到荒山,就被淮江七令的人马截住。 雷,雨,电,风,如江河堤溃,狂扑打斗之人。 烈猛的拼杀,只怕有顿饭的工夫,方始静止。 尸横遍地,鲜⾎被雨⽔冲流,淤集在一个山凹中,简直变成了⾎潭。 唐明元带的人,半个都未逃劫数。 只有他自己,在混战中,在暴风的黑夜,带着半条命,方逃到这个绝⾕中。 他对这儿的地势极,很快的就进了这个小山洞。 淮江七令追寻唐明元七天七夜,就是发现不了他,到目前为止,并未放松寻找。 七天之后的黑夜,淮江七令又奉到狂人之命,到云梦烧杀唐明元的全家大小。 只有圣华逃脫了魔掌,⺟亲自刎在宝剑之下。 唐圣华苦奔了几年,他満以为能寻着他的⽗亲,报仇消恨。 如今,⽗亲是寻着了,可是,却已变成了一堆残破的⽩骨。 那唐明元到此洞之后,自知受伤太重,命在旦夕,方从间取下⽩绫,咬破中指,写出三行小字。 ⾎尽力竭,余下最后一口气,包妥丹心旗和⽩绫,连同毙手金刀,庒在背后,断气归。 他怎知三年后的今夜,到此寻着他的,是他的独生爱子? 而且唐圣华是仇家淮江七令劈落绝⾕,方寻得自己的葬骨之处。 而且唐圣华又是法正的徒儿,因果循环,鬼使神差,致有此结局。 圣华昏绝洞中,也不知经过几许时光,方悠悠的醒转。 他⾎泪俱下,他大声喊着:“爹爹…⺟亲…” 哭是懦弱的表示,尽管伤心,他终于忍住了⾎泪,摊开了丹心旗,仔细的一看。 只见此旗两面都隐现两只如生的凤凰,嘴里都含着一颗鲜红的丹心。 除此之外,旗中的一面,印有蝌蚪小文,衬托出山⽔峻峰的图案。 另外的一面,却明⽩的印出“丹心八绝”“光错影” 两种绝世武学的练法。 旗乃杏⻩⾊,非绸非绫,非丝非棉,亦软亦硬,猜不出是什么质料。 圣华惊奇,欣喜,忧伤,愤恨,満肚子的不同滋味。 突然,他牙关紧咬,恨声道:“我要杀尽这群恶魔,我要苦练这两种奇功…” 金晃晃的毙手刀,斗然揷进地中,只剩下刀柄。 洞內又静寂了,起码要寂静百十⽇。 万丈绝⾕,平静了三个来月。 可是,三个多月后的现在.不断的在夜间有黑影出现。 这条绝⾕如今已经“不绝”了,因为,到底有人发现这个杳无人迹的死地。 这些黑影是谁?不得而知。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此?答案是为了—— “丹心旗!” 淮江七令震落了圣华,七个人详加推算,发现这座死⾕是唐明元葬骨之所。如今,又劈落了唐明元的儿子,假如唐圣华死不了,丹心旗定会落在他的手中,这太危险了。 然而,这些魔鬼寻不着⼊⾕之路,无法开解唐氏⽗子生死之谜。 于是,他们公开了丹心旗的来龙去脉。 于是,江湖人⽇夜梦想,扑朔离的丹心旗出路,有了明朗的局面。 于是,他们全部都出动了,极力搜索这条死⾕的进出口之路。 绝⾕,很难得到光,终年都沉沉的。 这天,忽然万道金霞,照万丈的绝⾕之內。 草、花、树、生物,都欣鼓舞,流露出生新的气氛,一个不加修饰的少年人,出现在绝⾕之中。 他仰望⾕顶,双目出慑人的碧光,脸上没有笑容,森森,发出几声忿恨的冷笑。 他似乎不愿很快的离开这儿,双目游移在十多株古松之內。 好半响,他冷哼了一声,道:“我要杀尽这些万恶的魔鬼!” 大踏步,窜进古松內,略有耽搁,即听得轰然的巨响,沙飞石散,古松內的那个洞口,竟被他掌力震塌,封得和山壁样的平整。 于是,他再也不犹豫,出了古松,直往北端飞飘疾奔而去。 他对路径很,走起来本就不加考虑。 也许他是急于赶路,在光照下,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其⾝法之快,可想而知了。 这条绝⾕,不下十多里,在他行来,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他来到绝⾕的末端,不噤豪气大发,仰面一声清啸,双臂一抖,黑影冲空.怕不有五六丈⾼。 只见他侧⾝贴壁,横飞疾,⾝手矫捷,三数个起落,就翻出了⾕外。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三个多月了,我没有见过天⽇,哈哈哈…”这儿,虽不是绝⾕,但却在深山旷岭之中。 三声大笑,是发自丹田,静野中,笑声彼此回应,震撼得树动山摇,的确惊人。 倏地—— 从远处传来两声怪啸,像是回答了他的笑声。 他略略一怔,恨声道:“来吧!我要杀光你们——” 他略辨方位,就冲着怪啸之处奔去。 翻过了一座小山头,又一座小山头出现在他眼前。 远处,有三条人影在幌动,是奔他这儿来的。 “嘿嘿!你们来得太好了!” 他恨声不绝,杀气腾腾,不期然的立定脚步,说出这两句话。 人影来得非常的疾速,脚程也快得出奇。 他立在山头之上,如同一座堡垒,神光奕奕,注视着那三个来人。 刹那间,人家已来到近前。 原来是三个四十七八岁的劲装汉子,正站在他的面前,不住的打量他。 他一点笑意都没有,冷冷的问道:“⼲什么的?” 三个人看不出他是谁,但冷冰冰的一问,觉得口气太凌人。 他们都光火了,中间的那人暴喝道:“你管不着!” “哼!管不着也要管,快说!⼲什么的?” 好凶霸的口吻,好威厉的气派。 三个人被他慑人的气派镇住了,中间那人冷笑道:“查探丹心圣旗,奉命监视另外的一个人!都告诉你了,你是谁?” 他虎目一睁,杀机立现,又喝问道:“监视谁?” “监视姓唐的小子!” 他忍不住仰天狂笑三声,恨极反笑,道:“我就是直言居士唐圣华,丹心旗已在我⾝边,不过,你们是奉谁的命来此?” “奉三江之怪的命令!” 三个壮汉大为震惊,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却听唐圣华冷笑道:“狗腿子,值不得小爷动手,快滚!” “放庇,三江之怪的手下,还没有那么脓包!” 这包子还未说完,唐圣华随手挥动,狂风腾空,劲猛无比,顿将三个壮汉迫退了十多步。 就在壮汉倒退之际,他目光暴,一声冷哼,人已跟踪追到。 蓦见他右手金光一闪,噗!噗!左右两个壮汉一声狂吼,口鲜⾎直噴,栽倒在地。 这动作快得出奇,是怎样出手杀死二人的,中间的汉子,连看也没有看清楚。 唐圣华手中却多了那柄“毙手金刀”杀机浓厚的喝道:“这是你们找死,怪不得小爷!” 他晃动金刀,话未说完,那汉子胆吓破了,腿双一软,叭地摔倒在地。 圣华见状,心中一阵舒畅,又是两声狂笑。 却听他冷冷的道:“我暂且留你一命,离开此处,只管宣扬唐圣华已得有丹心圣旗,叫那些魔鬼寻找,否则,我在一年之內,必定寻找他们,知道不!” 最后那句“知道不”是一声喝吼,好宏亮的音调,将壮汉吓醒了。 壮汉已吓得満子屎尿,接着大声应道:“知道啦!” 猛可里一翻⾝,挟着尾巴就逃。 他逃出快有两丈远,又听唐圣华喝声“站住!” 壮汉腿下一软,几乎又摔倒了,忙稳住⾝形,转⾝瞪着圣华。 “记住!我叫直言居士唐圣华,如果你不传扬我的话,下次碰上,非要剥你的⽪!滚!” 壮汉如逢大赦,应了声“是!”掉头就走。 唐圣华转脸一看地下两个壮汉,心口⾎淋淋的,出现了一个杯口大小的窟窿。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杀得这样⼲净利落。 要知他困守在绝⾕山洞,陪伴他⽗亲的枯骨,达百多⽇,每⽇无事可做,专心苦练“丹旗八绝”的掌法,攻法和“光错影”的⾝法。 ⽇子固然不多,但他一则是心神专一,旁无杂念,二则是天赋极⾼,悟力又強,三则是任督二脉,已全被打通,加之玄天神功辅助,已能够运用自如。 刚才他出手错⾝,就是试用光错影中“影动蛇龙”的⾝法,和“丹旗八绝”中的“旗风巧登”的半式。 没有想到举手投⾜,就连杀两人。 他暗中只感到惊奇,而没有丝毫喜意。 因为,杀人的事,在他的本来意愿上,是绝对不屑作为的。 因为,这时的圣华,在心头只有恨,恨江湖所有的人。 当他离开他⽗亲枯骨,收起⽩绫碎银之际,更恨他⽗亲不该盗取丹心旗,害了他的全家,又害死了法正大师全寺三十七口佛门弟子。 他愕然怔立刻,脑海里又浮现了“岭”“七令”“四铃”“三箭”“二牌”“两幡”“弓,旗,环”这些字眼。 绝⾕之外,死尸之旁,站立着这位満怀恨心的小煞星。 唐圣华——直言居士,再度现⾝江湖。 他倏地一声长啸,拔起了⾝形,往前扑去。 忽然—— 又是三条人影,循着他的啸声,疾速的向他这面扑来。 他⾝临空中,蓦然发觉有人追踪而来。 当时就恨得涌出一股无名怒火,昅气飘⾝,落在山头之上。 三条人影倏地落在唐圣华面前一丈处,原来是三个恶形恶状的老道。 出家老道的年纪,都在五十七八以上,斜揷长剑,倒也威风凛凛。 唐圣华星目大张,碧光闪动,问道:“三位是那路人物,为何追踪过来” “无量佛!”左面老道宣声佛号,冷冷的接道:“青城三清,闻说小施主已得丹心圣旗,特地赶来相会。” 青城派三清观的三个老道,虽与五岭人物不同道,但功力也算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横行在东南一带,极少逢到敌手。 手底下软硬功夫,自不必细说,就那三把长剑,连合出手,也叫人难以抵抗。 唐圣华嘿嘿的冷笑两声,道:“不错,我是获得了丹心旗,三位问这个有什么打算呢?” 右面的清木道人颇不耐烦,怒喝道:“很简单,丹旗问世的消息,盛嚣江湖,各路人物,都在往这里近,你年纪轻轻,持有圣宝,就不怕有人掠夺么?” 圣华暗骂声:“好狡诈的杂⽑!”但他却故意冷冷的笑道:“依你们三人的意思,又该怎么办呢?” 中间的清竹老道的一笑,抢道:“你给我们替你保护,不就万无一失吗!” 圣华脸⾊一寒,杀机一展,问道:“你们有那种能耐保护此旗?” 他说着话,探手人怀,接着往外一扬,一股耀眼的杏⻩光芒,遥向三个老道。 青城三清心头猛然一战,六只眼睛都红了,同声大喝道:“丹心圣旗!” “不错,丹心圣旗!只怕你们没有那大的本事保护他!” 左首的清光老道一见圣华又收圣旗,就知这孩子是在捉弄自己,首先刷的菗出长剑喝道:“要夺就快,等别人来了,又增⿇烦,上!” 一声上,三个老道分三面同攻过来。 圣华心中好恨!杀心大起,大喝声:“你们找死…” 死字未落,左袖一抖,飒地一声“丹凤朝”八绝的首招,快厉的环扫三剑。 这丹凤朝看着是招式,实则真力贯于招式之中,而且能从一招之下,转变无数的攻势,凌厉无比。 青城三清平⽇横行贯了的,那将圣华放在心上,三剑猛上,蓦地—— 一股雄浑的劲道,硬扫向三只长剑,震得众人略略向后一退。 青城三清倏地一愕,这才不敢轻视面前之人,同声怒喝,第二次运行內力,抢攻过去。 青城三清也非弱者,和圣华搭上手,虽是在抢攻,却无法近半分。 圣华这一招丹凤朝刚过,使得老道有了息之机,倏地叫他们迫退半步。 圣华又气又恼,怒喝道:“青城三清,接我的‘金凤戏云’吧!” 刷,刷,刷,三股潜力,在他双掌挥动之下,速厉排出,又将老道迫退了两步。 可是,并没有将人家击倒,人家青城三清照样的猛攻不停。 圣华心中大急,猛跺脚,⾝形一错,疾如电闪,早抢进在老道的中间。 原来他已使出了光错影的⾝法,打算一举将三个老道击毙。 这光错影的⾝法,端的奇奥,闪⾝而进,使青城三清那样的⾼手,都无法看清圣华是怎样抢进的。 青城三清心中骇然,不觉一楞。 圣华杀心已起,左掌玄天⽟,右手毙手金刀,使出光错影中的“分花拂柳”的⾝法,同时打向清木老道,和刺向清竹老道。 左手狂风疾奔,只听一声惨叫,掌风过处,清木老道在狂涛中,疾而去,叭!撞在山石之上,⾎花四泻,脑浆并流,死于非命。 就在同一时间內,右手的毙手刀,金光一闪,暗夹风雷之声,早戳中了清竹老道。 只听老道一声狂吼,口多了个杯口大的窟窿,鲜⾎涌流,栽倒尘埃。 只有清光老道比较机警,就在圣华以闪电的⾝法,打中了清木清竹二道之际,他已斜掠三丈,算是保持了这条残命。 但也将恶道吓得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出来。 圣华星目碧光闪动,嘿嘿笑道:“清光恶道!你别怕,小爷要想杀你,就是逃,也逃不出三丈,放心,我留你一个活口,劳你的驾,替我宣扬江湖,就说直言居士唐圣华得到了月心圣旗,要杀尽江湖人物,你有本事,尽管来找我报仇!” 清光心中猛震,硬着头⽪冷笑道:“小子!你说话算数?” 圣华近了两丈,怒吼道:“废话!不算数早叫你横尸当场,还不与我快些滚开!” 清光道长被他星目神光一,机伶伶打了两个寒噤,寒脸小声道:“好的,咱们总有结帐的一夭!请!” 圣华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恁他如飞的鼠窜而去。 唐圣华还未离开绝⾕,接连就杀了青城派的两个⾼手,⾝法手法之⾼,在江湖中确是少见。 本来吗!他先学得了隐崖那个怪师⽗不完全的达摩秘抄,又学了九曲指,以这两项功力,如果经过苦练,虽不扬名江湖,至少也可以在江湖上厮混。 随后,他从法正大师种给他玄天⽟,这种神功,只要打通了任督两脉,功力可以随时增进。 他赁了这种功力,不消三五个年头,定可以威震四海。 可是,他因祸得福,劈落绝⾕,又练会了绝迹江湖的丹心八绝,和光错影之法。 几下里加起来,这股子威力,岂能等闲视之。 然而,他自己不了解他的本领到了如何程度,反正横心杀人,倒也可以衡量功力的深浅。 不过,话得说回来,江湖人物,他不知道的太多了,目前横在他心中的,只晓得五岭七令四铃三箭,二牌两幡,弓,旗,环,是最⾼的江湖道。 因此,在他想,只有遇上这些⾼手,才能试出他功力的深浅。 殊不知比这些人功夫还好的,实在太多了啊! 出现在这绝⾕左近的人,数目的确是不少,圣华才遇上两起,真是微乎其微。 他看了看地上的两个恶道,不由得呸了一口,顺势一脚,将清木的尸体,踢出三丈多远。 他纵声呵呵大笑,抬步要走。 “嘿…嘿…嘿…”传来三声刺耳的冷笑,怪笑之后,有人喝道:“朋友! 你未免太毒辣了,居然对死了的人,还要踢尸三丈,哼!”唐圣华闻声心头一颤,扭脸看见一个六旬老者,怪气的盯住自己。 他心中发火,冷然道:“你管得着吗?又不是踢你!” 那老者双目精光一展,脸透杀机,嘿嘿冷笑道:“华独判活了这把年纪,还没有叫人家骂过,你小子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唐圣华猛吃一惊,他曾听说江湖上有华独判这个人,武功了得,横行在巴山一带,向未遇见敌手,今⽇见之,原来是这样一付形态。 他虽有惊意,但却不肯饶人,狠狠喝道:“别人怕你华独判,小爷…” 小爷二字刚好出口,蓦地老者一声大吼道:“住口!接掌!” 华独判生火爆,掌字甫落,圈臂就要劈掌。 那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山下转出了三个人来,慢呑呑的笑道:“咱们见宝有份,判兄,请你慢点动手如何?” 华独判急忙稳住攻势,暗中一紧,先看了看圣华,再看来人,不噤微微一笑,道:“敢情三江之怪也到啦!” 此语才落,话头扳转,紧接道:“三位刚才说什么见宝有份?兄弟实在不明⽩…” 三江之怪缓步来到华独判面前,先将圣华打量了许久,中间的“邙山独旗”点头道:“难怪判兄不知,这小子就是丹心旗的得主咧!” 华独判怔愕片刻,冲着圣华喝道:“这是真的么?” 圣华狂声而笑,道:“千真万确,怎么!你想夺!” 华独判老鼠眼转,诡诈的笑道:“那里,那里!老朽不过是想帮助小兄弟击退群豪,研悟旗中神数——” 这老家伙狡奷万端,本没有将三江之怪放在眼下,独自向圣华使诈。 可是,三江之怪也是五岭七令中人物,弓,旗,环,是他们的标记。 三怪的功力,在江湖上也是顶了尖的,此刻见独判卖友使诈,心里可就不大自在,暗中也蔵了杀机。 左面的邛崃神弓森森的一和知,截住华独判道:“哈! 判兄是想独呑圣旗呀?” 独判老脸一红,接着又变得冷冷的,反问道:“你们三怪是不是不服贴?” 右首的乌峰一环,霍然大笑道:“判兄如打独夺圣旗的算盘,三江之怪自然是不服贴,何况我们的手下,还被这小子杀死二人呢!” “依你又该怎么办?” “如依三江之怪的意见,咱们合力夺宝,平分舂⾊如何?” “假如我华独判不愿意呢?” 邙山独旗抢着喝道:“对不起,咱们得大拼一场。” 华独判嘿嘿冷笑,杀机重视,怒道:“让你们横行三江,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如今竟敢在我面前找碴,好吧!我们先拼一场也好…”他话声骤落,左右掌同时拨动,快疾无比的向三江之怪猛劈过去。 这两掌不但快,而且险诈万端,看是攻的一人,其实,三个人都在他掌风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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