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四绝是由曹若冰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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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菊四绝 作者:曹若冰 | 书号:40827 时间:2017/9/17 字数:68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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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少年勤练十戒刀法中的三转九变,练得废寝忘食,每天除了替涂凤疗伤半时辰,再者送饭外,没有时间和她谈话,专心一意在三转九变的诀窍中。 徐凤本来奇怪,以为布⾐少年不愿和自已谈笑了,心里还很生气呢,后来知道他专心练一种⾼深的刀法,不但不生气,暗暗为他⾼兴,能够有明师传艺。 转瞬四十七天过去,涂凤道:“⿇烦你四十九天,我无以为谢,想送你一件破东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 布⾐少年道:“谢什么,四十九天来,咱们虽然只长谈过一次,业已亲如姐弟,你要谢我,那就见外了。” 涂凤笑道:“好,我不谢你,你活该救我。” 布⾐少年知她说笑:“你现在內伤痊愈,预备什么时候下山回去?” 顿时涂凤脸⾊黯然,幽幽说道:“这就要回去,我…我还是要送你那件破东西,你一定要收,就算留个纪念吧?” 布⾐少年微微顿道:“什么东西,你一定要我收?” 涂凤拿出那半卷⽩绢,说道:“就是这半本剑谱。” 布⾐少年心想她把这半本剑谱珍若命,况且內已记载的是无敌天下的剑法,这般贵重的礼物,岂可轻易接受。慌忙摇手道:“不行,我不能要!” 涂凤道:“我送给你为什么不能要,你嫌它破烂不成敬意吗?” 布⾐少年道:“啊,大姐误会了,这半本剑谱贵重无比,大姐珍蔵⾝边⽇夜不离,一定十分爱惜。” 涂凤脸⾊一板,不悦道:“你一定不要么?”说着剑谱送到布⾐少年面前。 布⾐少年想要不收,见微有嗔怒⾊,当真非收不可,不得不暂时接下,为难地说: “这…这…乍么可以…” 涂凤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是顺⽔人情,请你不要再计较了!” 布⾐少年拿着剑谱,疑惑道:“顺⽔人情?”心想这人情可大了,又岂能称为顺⽔人情? 涂风笑昑昑地说:“这剑谱本来是一代剑圣吕梁道人的东西,我盗为己有,再转送给你,这不是顺⽔人情吗?” 布⾐少年呆了一呆,惊道:“什么,估是大姐盗来的?” 涂凤得意地嗯了一声,说道:“吕梁道人夸口说他有本剑谱,记载的剑法更为厉害,因他本⾝的剑法已然无敌,所以那本剑谱本不需再练,练了出来也无人识得。” 布⾐少年道:“他为什么要对外人如此夸口,不怕外人起了歹心盗他剑谱吗?” 涂凤道:“哼,吕梁道人自命不凡,自被誉称一代剑圣后更是目中无人。他以为谁也不敢到太岁头上动土,纵然夸口说了不会有人起盗心,谁知我才不怕他呢,心想要是我先祖的剑谱传下来,能由得你狂么?” 布⾐少年笑道:“你是怎么想起要盗他剑谱?” 涂凤道:“他说练了出来也无人识得,我就不信…” 布⾐少年道:“于是你就去盗来看看。哦,大姐,我问一个问题,他说有这本剑谱是跟谁说的。” 涂凤道:“你问这个做什?” 布⾐少年凝想道:“我想他一定有某种用意?” 涂凤道:“鬼话,哪有什么用意,他不过在家⽗面前逞能罢了,好教家⽗知道他的剑术不止这些呢!事情是这样的:吕梁道人有一天来访家⽗,说江湖胡送他一个一代剑圣的称号实在不敢当,闻说百年前金菊门涂前辈剑术无敌,想向家⽗讨教一番,能胜得了家⽗才敢当得一代剑圣这样的称号。 “家⽗客谦的说先祖剑术失传,讨教不敢当,恭维他一代剑圣⾜可当得。吕梁道人听得晕晕的,定要和家⽗比剑法。 “家⽗推辞不过,只好陪他下场走走。哪知吕梁道人的剑法果然不错,精妙处自我有见各家剑法来,叹为观止的了。 “家⽗不到一百招就输了,吕梁道人一胜不免狂气冲天,家⽗暗暗有气,愤慨的施展绝技。吕梁道人说:要是剑谱上的剑法练成,你连识都不识,别说和我相对了?” 布⾐少年道:“那令尊说了什么?” 徐凤道:“家⽗什么也没说,他输得伤心,心想自己为一派掌门,竟连一百招也走不过,未免也太令人有点怈气了。” 布⾐少年神⾊一动,想问什么,又未开口。 涂凤接道:“他老人家自输给吕梁道人后天天闷闷不乐,口中常自言自语地说:哼,竟讥笑我连套剑法也不识。 “我知道家⽗被吕梁道人说那剑谱之事刺伤自尊心,心想那牛鼻子自夸有部练了也无人识得的剑谱,我就不相信,盗了出来看看,到底有什么惊人之处。 “于是我到吕梁道人住的吕梁山上,守着他的屋子,⾜⾜守了一月,乘他下山访友时,闯了进去,我正担心不知他把剑谱蔵在什么地方,要是带在⾝上那就⽩辛苦了一月,只观在与堂上供姬吕真人的书像,供案上香烟线绕,却赫然发现一卷⽩绢,好似那鼻子老道不但每天供吕真人的像,也在供那卷⽩绢。 “我心中一动,毫不考虑的抢下那卷⽩绢,也不知是不是剑谱。就在此时內堂奔出一位十一、二岁的小道童,一把抓卷⽩绢另一端,大嚷道:”好丫头,竟敢盗我师⽗的剑谱““我一听剑谱两字內心大喜,暗忖误打误撞果然是牛鼻子老道珍蔵的剑谱,这一下不能放手,用力一夺,哪晓得小道重內力不下于我,只听喀刺一声,⽩绢断为两半。 “我拿着一半心有不⼲,要去夺另一半,才一出手,猛觉左肩上挨了一掌,辣火辣的,差点击得吐出⾎来。 “回头只见又来一位小道童,心忖他小小年纪,掌力如此雄厚,一定练成了吕梁道人的三开泰掌力,心知三开泰的掌力十分霸道,眼下准不是两位道童的对手,顾不得再夺另一半,运气忍住內伤发作,飞逃下山。 “敢情那两位道童,怕屋內还有珍贵的物品被盗,不敢追我。 我轻易逃走,却在路下倒霉的碰着崂山五剑。 “崂山五剑的师⽗被家⽗杀死,崂山五剑认得我岂肯放过,一直追到此地,才被你师祖赶走。” 布⾐少年将半本剑谱送过去,诚恳地说道:“大姐费了很大的心思,又受了伤才取得这本剑谱,小弟更不敢要了,你不是要看看有何惊人之处吗,还是你收着慢慢看吧,要送我东西留念,送别的好了。” 涂凤幽幽说道:“你嫌我偷盗来的不⼲净,所以又不要么?” 布⾐少年暗骂糊涂,怎能这时还她,她刚说完盗来的,我就还她,哪能不引起她误会。 急忙收在怀中,笑道:“我好好收着这半本珍贵的剑谱啦,你不要生气。 涂风⾼兴地说道:“这才对呀,这半本剑谱得来辛苦送了给你才有份值,因花费了我的心⾎,就等于把我一番心⾎送给你,至于有什么珍贵倒不见得,因为只有半本,这几十天来我已仔细看过,可惜我看不懂,你打开看看。” 布⾐少年拿出摊开,只见半卷⽩绢共有一丈多长,上面画満了像,每个人像舞出一个剑姿,共有六十四个画像。半卷⽩绢从中撕牵,有时一个宝剑向下挥的,有时那剑连剑头就没有了,想是在另一半上,这半卷仅是画像没有文字,文字定然也在另一半上。 布⾐少年从第一个画像看起,只见是剑招起手式,右手指天,左手宝剑指地,模样极是诡异。 心想这套剑法原来是左手剑法,这倒奇了,通常剑法都是右手绝无左手,除非习惯用左手,哪有教人的剑谱也是画着左手的? 继续看第二个画像,这一画像更怪,左⾜金立独,右⾜横起平伸,宝剑反在⾝后指着右耳,右手却握着左耳。 再看下去,画像的剑姿越来越怪,花样变化无穷,有时剑揷地下,有时飞跃半空,更有时以头顶地倒立起来,下半⾝凭空生出六条腿。 布⾐少年看完后笑道:“这不能练嘛!”却把它好好的收⼊怀內。 他明知是本无用的剑谱,要来只能看那六十四个画图,画的模样引人发笑,却把它当作纪念品收起。 心想大姐说的好,这半本剑谱费了她的心⾎。这番心⾎的人情就值得可以纪念的了。 涂凤道:“有了另外半本就能练了,总有一天我把另外半本盗来送你。” 布⾐少年心道:“另外半本纵然记着文字,可惜一个个画图不能连成一串,好像只画着一个个特别的怪剑姿,要来没有一点用处。” 当下想劝说:不要冒险啦,吕梁道人证你⽗亲的,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剑谱,他说得好,练了也无人识得,本来嘛:这种剑谱只能一招一招练的好玩,哪能识出一套剑法。 可是他嘴动了动没说,他想何必浇大姐一头冷⽔,笑道:“你要冒险去盗,小弟决不敢当,他年下山我自己去盗,好不好?” 涂凤道:“你盗我盗不是一样?” 布⾐少年正⾊道:“大姐再不能为了小弟前去冒险,我宁可不要,你要是真的盗来送我,我决定不收。” 涂凤道:“这又为什么啦?” 布⾐少年叹道:“你让我自己去盗不行吗,我若是想练那套剑法就只有自己前去冒险,要你去盗冒了大险,于心何忍,古云…” 涂凤笑道:“好啦,别古云这,古云那,你又不…,…”顿了顿,又道:“你说他年下山,什么时候呀?” 布⾐少年道:“不一定,但我下山第一个前去拜访令尊。哦,对了,令尊是什么掌门。” 涂凤说道:“金菊门掌门。” 布⾐少年道:“你不是说解家的子孙历任常门,而且一连三任武林盟主,怎么会是令尊当起金菊门掌门呢?” 涂凤叹道:“连三任武林盟主是往昔的盛事了,如今金菊门默默无闻,在江湖上毫无地位,就连往昔的光辉也被污辱的丧失殆尽!” 布⾐少年惊道:“此话怎说?” 涂凤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唉,解家最后一任掌门是解家的第四代,算来长我一辈,我是涂家第五代。他的名字叫解学先。” 布⾐少年念道:“解学先,他怎么啦?” 涂凤不屑地道声:“他…”想起解学先是自己长辈,不许道长论短,转口说道:“解家二代做一任盟主,解家三代蝉联两任盟主,在盟主任位中逝世,传位第四代解学先,可惜他不能守成。后来早逝,解家不但绝技自他失传,盟主之位也跟着丧失了。 布⾐少年道:“为什么盟主之位也跟着丧失?” 涂凤道:“金菊门所以能得盟主席位,就在解家的拳谱没有失传。解家的拳谱,严家的经谱,简家的歌谱,以及我家的剑谱本来都是武林第一等绝学。自严简涂三家,武功失传,只剩下解家的拳谱支撑金菊门。 “也就是说金菊门派所以能得盟主之位就靠解家的拳谱,解学先将家传拳谱失传,金菊门再凭什么能争盟主之位呢?” 布⾐少年道:“解学先死后拳谱为什么失传?” 涂凤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好象听说他没有后代。他死后拳谱跟着失踪,因拳谱由他保管,他是解家长房,虽然尚有兄弟姊妹,却没听说传给他们。” 布⾐少年道:“大姊,我会不会是解家之后?” 涂凤脸⾊一变,迟迟道:“我想不会吧…最好不要是解家之后…” 布⾐少年奇道:‘’听你话意,生为解家之后不大光彩?“涂凤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言语,布⾐少年困恼的道:“我到底是谁家之后?” 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就好象结了个死结,解也解不开。 不由抓着未束冠的长发,大叫道:“我到底是谁?我的⽗⺟是谁?天呀,你若有灵,请你告诉我一声我姓什么?”话声中満是自哀自怜的语气,要知一个人连自己姓氏也不知道,何等可怜又复可悲。 涂凤叹道:“不管你姓什么,我衷心希望你不要是解家之后。” 布⾐少年放下抓发的双手,握紧拳头道:“尚若我是解家之后呢?” 涂凤头摇道:“那太可怕了,解家出了解学先,门风败坏,他兄弟姐妹如今在四家中做不得人。因一旦谈起解学先,他所作一切不名誉的事,仿像都要姓解的来担当。” 布⾐少年大声叫道:“我不管能姓什么,只要能有一个真正的姓,就是姓解也好。” 涂凤霍地站起,薄怒道:“你不能姓解,你耍姓解我终生不再理你。” 布⾐少年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不能姓解?” 涂凤被得冲口道:“因为解家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解学先!” 忽听一声怒叱道:“胡说!” 涂凤大惊道:“谁?” 布⾐少年道:“是隔壁被关的人,他今天说话了啊!听声音是个女子呢?” 布⾐少年満怀充満好奇,牵着徐凤奔出山洞,他要见见送了几年饭,而未常见过一次面的女人。 来到隔壁涧前,只见铁栅后端坐一位长发披面的女子,⾝上穿着陈旧不堪的袖⾐,两双长袖空的垂在地上,她就是断了双肘的戒⾊。 戒⾊十五年来没有剃发,头发长起来,若再换去內⾐;于普通女子无异,本来尼姑于常人不同就在那缕青丝,至于道心在于个人修为问题,象戒⾊自幼随⺟出家,她的道心那能于她⺟亲一般坚強? 布⾐少年上前恭恭敬敬地一揖道:“老前辈,你好。” 他看不见戒⾊披长遮盖的面容,以为自幼她就关在这里,也不知关了多少年了,年纪一定很大戒⾊一口气吹开长发,她看见面前英俊的少年,一如她⽗亲般的英俊,不由落下两行清泪,但那长发瞬即披下。布⾐少年只能看到一刹那的脸容,那两行清泪却没看到。 布⾐少年暗惊道:“原来她并不老啊?顶多四十余岁。” 当下又道:“前辈,适才不知何处冒犯?”他把那老前辈的老字弃去。 戒⾊声音苦涩道:“十诫刀法学全没有?” 布⾐少年微微一怔,心想她怎么知道十诫刀法,随口说道:“师祖不准我学武艺,我… 他本想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十诫刀法,可是说不出这种谎话,仿佛在她面前说谎话有莫大的罪过,缓了一缓接道“我学了九诫刀法,第十诫,诫⾊刀法没有学过。” 戒⾊哦一声道:“为什么师祖不准你学武艺,而又学了九诫刀法?” 布⾐少年老老实实地答道:“师祖不准我学武艺,九位师⽗却-一偷偷传我。她们吩咐我不能跟任何人说,连九位师⽗彼此也不知都在传我武功,只以为她一人在传我武功…” 原来戒杀她们个个怜十妹孤苦,皆都偷偷传布⾐少年武功,但又怕同门师姊姊告诉师⽗,所以彼此瞒着,却哪知都在传布⾐少年的武功。 戒⾊霍而厉声道:“那为什么跟我说了,你九位师⽗不是吩咐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吗,要知人不守言,天诛地灭!” 布⾐少年忽地跪地,惶恐道:“晚辈该死,只…只是前辈问我,我…我说不出道理心里不准我向前辈说谎…” 听后戒⾊面孔上泪流的更多,这话令她太感动了,心想莫非⺟子天,他虽不知我是他的⺟亲,冥冥中却认为不能对我说谎? 不由一声长叹道:“起来,好好坐着,我有话跟你说。” 这话说的异常慈爱,就如同慈⺟对他儿子话家常,有股很大的昅引力,昅引布⾐少年按照吩咐,乖乖的坐在铁栅前。 戒⾊道:“孩子,你知道姓什么吗?” 布⾐少年听他m旧己孩子一点也不奇怪,摇头摇,悲哀的说道:“前辈,我不知道我姓什么” 戒⾊道:“你不要听那女孩子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姓解。” 布⾐少年大喜道:“啊!我姓解,真的我姓解吗?你骗不骗我?” 涂风大惊,哺哺道:“啊!他竟姓解?” 戒⾊缓缓地摇了头摇,道:“你以为我会不会骗你?” 布⾐少年大声地肯定道:“不会,我太⾼兴了。我姓解,我姓解,我终于有姓了…” 忽然声音奋兴地颤抖道:“那我⽗亲是谁?⺟亲又是谁?” 戒⾊声音微微有些硬咽道:“你⽗亲我认识,你⺟亲我却不认识。” 戒⾊不想告诉自己就是他的⺟亲,因为她这⺟亲是个不名誉的⺟亲,她怕刺伤了儿子的心,让儿子知道自己⺟亲是个不守出家人清规的尼姑。 她宁愿儿子⽔远不叫自己一声“妈!”也不愿儿子的自尊心受一点损伤。 “喂,我说这位老婆子,你骂我胡说八道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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