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四绝是由曹若冰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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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菊四绝 作者:曹若冰 | 书号:40827 时间:2017/9/17 字数:69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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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英冈醒来时,只听车声辘辘,⾝睡在一架马车內。 车子一额一簸间,震痛他右肩上断骨,盾头不由紧皱,虽然⾝子下垫着很厚的棉被,止不住那颠簸之苦。 侧首只见右肩上绑着支架,不知是谁已将他接上断骨,如此百⽇后断骨不难愈合。 可是像这样行走,右肩隐隐发痛再颇得厉害点,接合处又断,要想百⽇愈合是不大可能的事。 心想:“是谁救了自己,救人救到底,何不将自己安置,断骨长好不就得了,要自己睡在马车內赶路受苦,不是坑人吗?” 忽然车子“扑通”一颠,痛得解英冈牙咬得格格直响。 车外女子娇叱道:“喂,车把式,叫你小心赶车,怎么了?要教车內客人续骨再断,小心姑娘拆了你的骨头赔偿。” 这一喝,车夫小心多了,车子平稳下来,可是速度却慢了下来。 那女子又娇喝道:“怎么又慢了,叫你快点赶车老慢下来,是不是把姑娘的话当成耳旁风,哼,你不想要耳朵了?” 车夫一声不敢回,车子又赶快了点,这样一来车子又不平稳解英冈暗暗头摇,心想: “要想车子不颠,速度又快是不可能的事。” 他有意替车夫解难,喊道:“姑娘…”一说话牵动断骨,痛的暗哼一声。 胛骨断了,说话也是困难的。 车外那女子驰马靠近车旁,问道:“你醒来啦?” 解英冈不敢说话,嗯了一声。 那女子道:“叫我有什么事吗?” 解英冈忍痛道:“吩咐车把式车子赶慢点。” 那女子断然道:“不行户想想又道:”我知道车子快,你显得受不了。忍一忍,再百里就是孟津大镇,打尖时咱们再好好歇一阵。“解英冈咬牙道:“还要赶百里啊姑娘,我请你就近把我安置在一个住处吧。” 那女子没理他这要求,驰马远离,免得他再求自己了吧。 解英同睡在车內动不得,只有认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拼命赶路?车外那女子是谁,她为何护送自己远离晋城,莫非是她将自己从涂府救出?” 颠颠簸簸,糊糊的睡着了。 ⻩昏,车子停在孟津一家客栈外,两名伙计抬下解英冈,安置在一间广大几净的套房內。 解英冈半⾝被支架绑着不能行动,睡在上连翻⾝也不行,唯有瞪着大眼望着屋顶。 一会,护送那女子走进,笑道:“小弟,肚子饿了吧,我吩咐伙计就送饭来。” 解英冈斜眼望去,只见那女子二十五、六,⾝着墨绿⾊马装,后背长剑,脸上蒙着一块丝巾,盖住了半个脸,由那外露的姣容,这女子姿⾊不俗。 那女子不等解英冈问话,翩翩出房,仿佛进来只看看他被安置好没。 又一阵饭开进来,一位伙计扶起他靠在⾼枕上,就手端起一碗饭来喂他。 这伙计第一次喂客人吃饭,⽑手⽑脚的,饭洒得解英同一⾝,解英冈自己不能吃,肚子早饿得翻了天,烦不得人家怎么喂他,饭来口张,顷刻一碗下肚。 那女子又走进,见解英冈狼呑虎咽之相“噗嗤”一笑说道:“伙计,别噎住他,去去!我自己来喂就行了。” 那伙计很怕这女子,一声不敢吭,放下碗,低⾝退出。 她换了便装,长裙曳地,于着马装时别有一番风姿。但她脸上那块丝布仍未撤下,庐山真面仍不可见。 坐到旁擦净解英冈⾝上饭粒,端起饭碗慢条斯理地喂着解英冈。 解英冈觉得这女子有点神秘,一边吃饭,一边眼睛不瞬的盯着她,似要看穿她脸上的丝巾,见见丝巾活什么真面目。 那女子被解英同看得心里泛起坐立不安的感觉,暗暗好笑自己道:“怎么啦,对方⽑头小伙子一个,难道会被你看怕了?” 当下装作不在乎,喂了四碗饭。 解英同道:“谢谢大姐,小弟了。” 那女子笑道:“也看了吧?” 解英同脸上一红,暗忖:“这位大姐満大方的。” 他不知这女子跑惯江湖,行事举动自然大方。 那女子吩咐伙计端走残羹冷饭,自个动手扶解英同睡好。 解英冈见她如此服侍自己,好生感道:“谢谢大姐,小弟何德何能劳动大姐!” 那女子掩嘴笑道:“你就是有德有能也劳动不了我啊?” 不像睡在车內,车子颇得说话都痛,此时解英同说话仍不便,痛的并不厉害,问道: “请问大姐芳名贵姓?” 那女子道:“我姓杨名若梅,你不用将我名牢牢记心上,我服侍你看在涂姑娘面上。以后也不用你报答我。” 解英冈一怔,问道:“哪位涂姑娘?” 杨若梅头摇道:“你这人真没头脑,谁救了你还不知道吗?” 解英冈急道:“不知道啊!是涂凤呢还是涂照?” 杨若梅道:“涂凤。” 解英同“啊”了一声,暗忖:“她不是说再见面就是仇人?怎么又救了自己?” 不错,是涂凤救了他,当涂凤知道⽗亲打伤解英冈后。心中不忍起来,仆人发现解英同脚印,涂凤确说自己刚进去过。到晚上抱走解英冈,偷偷送到杨若梅处。 在莲花洞前涂凤得知解英同是解学先的儿子,一时气愤说出“再见面就是仇人”的话,女人心肠软,事后就觉话说得太过份,颇感不安,遇到这机会冒着⽗亲知道将严罚自己的后果,救了解英同一命,到底解英同也曾救了她一命,无论如何应该回报的。 杨若梅道:“我于涂凤是至好友,她托我照顾你,我是自死不辞的。” 解英冈叹道:“她救我不怕她⽗亲知道?唉!我真不知什么原因涂公亮定要杀我!” 杨若梅道:“善有善报,你在华山救了涂凤、一命,涂凤自是甘冒危险救你。至于涂伯⽗为什么要杀你我不清楚,但涂伯⽗已传最后一支盟主令…” 话到此外,房门敲了两响,伙计隔门招呼:“姑娘,姑娘,有人来查房了。” 杨若梅脸⾊微变,掠至门旁,问道:“谁?” 门上砰砰敲几个人同时叫道:“查房,查房。” 杨若梅将门猛地一开,当门而立,双手叉:“谁敢进来!” 门外站着五位横眉竖目汉子,他们斜眼看到上躺着一位受伤少年,正要不由分说挤了进来,前面一位突见杨若梅头上揷着一双铁凤凰,脸⾊倏的大变,双手一张阻止后面人拥进,颤声“铁凤…” “‘铁凤”两字刚出,后面四位同时惊退。 前面那人壮胆抱拳道:“不知拜月教铁凤姑娘在此,多有得罪。” 杨若梅冷冷道:“你们看到什么没有?” 五人同时回道:“没…没有,什么也没看到…” 杨若梅冷笑道:“很好,你们面孔我记下了,有谁对别人说此地情形小心拜月教的蛊道。” 五人脸⾊变得苍⽩,头摇道:“不…不敢…” 杨若梅哼了一声,轻喝:“去吧!” 五人不敢再呆一刻,一下拥走。 杨若梅关上房门,姗姗走回。解英冈问道:“他们来此意何为?” 杨若梅笑道:“来抓你!” 解英同道:“抓我?我⾝犯何罪?” 杨着梅头摇道:“你还不知,天下只要武林人氏莫不在通缉你。” 解英冈大惊,问道:“解英冈有什么对不起天下武林的地方?” 杨若梅道:“你没有犯罪,更没有对不起天下武林的地方,然而天下武林人氏就要抓你,只因涂伯⽗传出最后一支盟主令!” 解英冈自语道:“盟主令?” 杨若梅道:“你大概不知什么叫盟主令,此令泰山大会每届产生持有,凡今一传天下武林莫不听从,少有不服者。当年涂伯⽗被⽩鹤门下盟主之位,尚余下一支盟主令。此最后一令徐伯⽗一直舍不得用,想不到为了你却用了出来。” 解英冈道:“涂前辈不在盟主之位,怎尚能号令天下武林?” 杨若梅道:“号令天下武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是盟主一届只有三支盟主令,亦就是说任一届盟主只能号令天下武林三次,但若留下不用,将来亦可号令天下武林为自己办事。 天下武林认令不认人,倘若你解英冈有盟主令亦可号令天下武林了。” 解英冈苦笑道:“这么说来,盟主令珍贵无比,徐公亮为我区区解英冈用最后一令,解英冈颇感荣幸的了!” 杨若梅劝道:“你不必悲伤,我想涂伯⽗某处误会了你,将来误会开解,你解英冈三字还是能在中原武林立⾜起来。” 解英冈叹道:“他若误会不解呢?” 杨若梅道:“涂伯⽗一⽇不撤回盟主令的旨意,你一⽇不能用解英同三字在中原立⾜。 纵然十数年后,武林人氏只要记得此令旨意者,莫不视解英冈为敌。” 解英同大叹道:“大姐亦是武林人氏,莫非也受盟主令约束!” 杨若梅道。 “我要与你为敌,还会跋涉千里护送你至敝教躲难吗?” 解英冈道:“大姐要送小弟至何处?” 杨若梅道:“中原各地通缉你,你不能在中原立⾜。徐凤托我送你至云南本教,要知敝教蛊道两字天下武林闻者莫不胆寒,再说敝教深处边陲,不听盟主令的约束,你到该处后保可无忧无虑的生活。” 解英冈叹道:“难道要我解英同在云南隐居一世!” 杨若梅道:“只要住上数载,缉拿你的风波稍息,你再改名换姓行走江湖,有谁知道?” 解英冈头摇道。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对任何人来说,我的名字永叫解英冈!” 杨若梅暗赞道:“有志气!” 解英冈又道:“大姐,刚才已有五位武林人氏发现了我。此去碍难重重,俗云:双手难敌四拳,好汉不敌人多。大姐,你留我此地一人去吧,我不愿连累大姐。” 杨若梅脸⾊一变,冷哼道:“你当我杨若梅什么人,不顾朋友之义吗?” 解英冈闭目不语,他实在不愿连累杨若梅,希望她一气而去。 杨若梅知他一番好心,忽然格格笑道:“小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五位孬等货⾊,此一去永不敢说出这里住着一位受伤少年。你没听我问他们看到什么没有,他们答道什么也没看到。” 解英同好奇心起,睁开眼来道:“他们怎么怕大姐的吗?” 杨若梅得意地道:“拜月教的苗疆蛊道言者谁不⾊变,一十三种下蛊方法中有种叫做貌蛊,我故意说他们面孔我记下了,他们听说貌蛊的神奇,还敢轻易找⿇烦么?” 解英冈道:“莫非大姐记住他们面孔就可对他们施蛊?” 杨若梅扬头笑道:“真有这本领,天下唯我拜月教独尊了。蛊固可怪,传说太过神奇,你别也相信啦。” 顿了顿,又道:“适才五位下等货⾊,碰到⾼明者我自吓不倒他们,未到云南边境我不得不小心,夜长梦多,以免意外,所以顾不得你的伤势一路加程。明天还要赶多点路,你要忍一忍。” 解英同颔首道:“这点我还忍得下,只是有劳大姐护送。” 杨若梅笑道:“别老将护送一事记在心上,我去觉睡,明天见。”’她打房开门,拔下头上铁凤铁揷在门首,带上而去。 第二天,杨着梅又将铁凤钗别在车蓬前,一路上武林人物贝到那铁风或不敢过问,远远避开。 解英冈想:“铁风钗定是拜月教的信物,一只信物可以吓倒中原武林人物,可见拜月教在中原颇具声势,在云南本地威望一定更盛了。 转眼二月以后,已⼊云南边境。 这二月来解英冈骨伤大好,行动不受妨碍,但因支架绑着半⾝,不能坐起行走。 车⼊云南,杨若梅毫无顾忌,索将车蓬四边卷起,以便解英冈呼昅新鲜空气,且可测览沿途风光。 解英冈躺在车中东张西望,一切都觉新奇。云南土著的服束记异汉人,但见路上行人一见马车过来立即恭⾝让路,显然对拜月教里的教众颇具礼敬。 这天进⼊不知名的山区,云南山势歹⾼,只是曲折不易认识,并不险峻,不似华山揷天之峰甚多。 ⼊山不久,忽闻金锣当当,杨若梅呼道:“糟糕,恰好碰到教主巡视!” 此处山道单行一条,无法改道,杨若梅迫不得已吩咐:“让在一旁,等前面来车过去再行。” 杨若梅随车下马站到一旁,跪了下去,头紧低着,生怕被旁人看着她面孔。 那车夫⼊云南边境又换,亦知遇着拜月教教主过行应有的规矩,赶忙跪下头还叩在地上,不敢偷视。 解英同暗忖:“拜月教主好大的威势!” 不会儿只看行来四行三十二名丽装少女,每名手上提着未燃灯火的绿纱灯笼,上书墨笔“拜月”两字。 三十二名少女头上皆都揷着一只铁凤凰形式与杨若梅所戴一般无二。 少女过后跟着一辆长方形软轿,由四名⾚⾝壮汉抬着,壮汉古铜⾊的手臂上环套一枚铜质的龙形护圈。 个个形式亦是一般无二。 软轿⽩纱四遮,轿里躺着的人儿清晰可看。 解英冈目光落到轿里顿时看的呆了。 那躺着的人儿不知穿了⾐服没有:只是金纱裹体,肌肤部份外露,⽩的如粉藕般,教男人看到巴不得在上面咬一口。 肌肤已令人遐思万端,那脸盘儿不看则已,一看保教天下男人舍不得稍动目光,哪怕看上一⽇夜一也看她不。 无可疑问地,她就是教主一流的人物了,唯有她理应⾼居人上,万人皆该臣服她的裙下。 解英冈,可怜的解英冈,他出生以来何会儿见过这等绝姿的姑娘,此时他什么也没去想,只有一个念:看!看!看!轿里的姑娘发现了解英冈明亮的目光,也看到了路旁跪着的杨若梅,她再低头⾝形隐蔵不了,侧面可辨是谁跪在那里了。 那姑娘声音虽美却冷得怕人道:“杨司主,免礼起⾝!” 轿子停下,前导三十二名少女,后随十二名⾼马大汉同时停下。 杨若梅一听教主喊出自己的职名,知道糟了,胆怯的站起来道:“谢教主。” 教主声音更冷道:“杨司主分司山西,未听召唤,怎地回来云南?” 杨若梅微微惊抖地道:“属下朋友被盟主令追缉,属下斗胆请至本教避难来了…” 教主一听那盯着自己望的少年竟被中原盟主今追缉,不由好奇看去,心想:“他那一点值得惊动天下武林?” 一接触解英同明亮、似能洞烛女孩子心房的目光,那教主眉头轻皱。这一皱解英冈看得明⽩,顿时令他好不失望,自惭的移动目光。 教主回转目光道:“杨司主,本教山西分司教务甚烦,你怎能为一少年,远离山西?” 杨若梅忽又下跪道:“请恕属下的疏忽。” 解英同不忍正要说话,教主冷冷道:“少年人,不用多口!” 解英冈对她如此称呼自己,心中顿起抗声:“你不过十六、七岁,大不了我,怎么老气横秋的呼唤少年人。” 教主又道:“杨司主起⾝,我不处罚你,但要速回山西主持分司教务,不得有误!” 杨若梅大喜过望,她本意暗暗护送解英冈至本教避一段时期,不意凑巧碰到教主巡视的行列,自知擅离职务之罪,企盼罚得轻一点,哪知教主本不罚,实出她的正常料想来了。 杨若梅一声:“多谢教主海涵。”翻⾝上马,向解英冈道了声:“小弟珍重!”策马绝尘而去。 杨若梅一去,解英同心情落寞下来,虽及时喊了声:“大姐再见。”仍不减依依之情。 那年少的教主唤道:“左秋,送这位少年人至本教厨司服役。” 解英冈一听不将自己当客人,而当下人替他们服劳役,有气地大声道:’“教主你不能如此待扬司主的朋友!” 教主冷冷道:“阁下害杨司主擅离职务,本教主不罚她,却要罚你代她抵罪,怎么不愿意吗?那也好,客人待你,尔后再罚杨司主!” 解英冈急道:“在下到厨司服役就是!”教主冷哼道:“少则一年。服役不満一年潜逃,帐就记到杨司主⾝上。” 最后还投以厌恶似的一瞥,好像瞧不起他解英冈,是个要女人庇让相送的窝囊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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