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是由令狐庸写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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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铁血柔情  作者:令狐庸 书号:40833  时间:2017/9/17  字数:11614 
上一章   第十三章 真命天子    下一章 ( → )
  天未破晓,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丝毫不见人影,清晨的长安城笼罩在一片烟雾蒙之中。万籁俱寂,连街道旁的野狗都懒懒的趴在庭阶之上。⼊城的官军封锁了进出巷道,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刚刚经过一场毫无来由的动,余悸犹存的百姓难得能睡个好觉。对这些百姓而言,或许做个好梦,隔天一起,一样的作息能让这些平凡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过着自个儿的生活。

  忽然街道上一条黑影宛如流星飞梭,迅如电闪般穿过重重的⽩⾊烟障,黑影闪过之处,卷起一层层⽩⾊波纹。此人轻功甚⾼,⾜不沾地的往大牢方向奔去。胆敢孤⾝闯过层层封锁,可见此人心急如焚,必有要事。黑影纵⾝急驰,瞬间消逝在黑暗之中,夜深人静,此时正是睡之时。大牢外的守卫漫不经心的踱步着,毕竟事已平,全城又进⼊戒严状态,又会有谁来大牢呢?两支长靠在墙上,放松心情的两个守卫互相谈着琐事。忽然黑暗终⾝除一双手掐住俩人脖子,喀喀两声,两个守卫气都没吭一声就见阎王去了。

  来人⾝穿黑⾊紧⾝⾐,头上仅仅露出一对狠厉的眼光。他拿起守卫⾝上的钥匙,轻手轻脚往幽暗的大牢里去。

  明晃晃的火把摇曳着,缓缓而来的亮光照映下,斑驳的墙壁上出现一条细长的人影。黑⾐人一手拿着火炬,一手拿着钥匙,逐一检查每个监牢里的人。

  忽然牢里传来些微的哭泣之声,空静冷寂的大牢传来一阵阵回音,听那声音是个襁褓之中的幼儿所发出的声音。

  黑⾐人眼光之中露出喜⾊,⾜下往声音来处奔去。

  监牢中一个女囚正抱着一个婴孩,刚刚的哭泣之声正是从这婴孩口中发出的。

  黑⾐人拿出钥匙打开牢门,跨步走⼊牢房,双眼瞪着女囚,喉咙中发出低沈的声音,道:“将这小孩给我。”

  女囚眼中显露出恐惧之⾊,双手紧抱着婴孩不放,虽然女囚吓得簌簌发抖,可是口中却不发一言。

  黑⾐人以为女囚惊恐过度发不出声音,于是厉声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快将你手中的孩童给我。”

  那女囚眼光瞟向一旁,依旧不发一语。

  黑⾐人剑女囚不理会他的话,怒火⾼涨,闷声道:“你找死。”运劲力透指尖,右臂暴长,虎口屈张,往前一个箭步,一招锁喉擒拿置女囚于死地。

  眼见女囚命在旦夕,忽然间左侧一道刚猛的掌力排山倒海而来。黑⾐人一惊之下遂不及防,只好举起左手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

  掌力甫接,黑⾐人只觉得⾝前凶猛无俦的掌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黑⾐人愣了一下,忽然惊觉,暗道:“不好。”

  漆黑的监牢中,轻微的喀拉一声,黑⾐人口中了一掌,从四方蜂拥的掌力不仅打断他的肋骨,绵绵不绝的后劲正逐渐一点一滴的挤出他中的气息。黑⾐人只感到四肢冰冷,口中发出荷荷之声,莫名的恐惧感逐渐啃啮着他的心智。

  忽然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放了他吧!他不过是别人手底下的一个走卒而已。”

  忽然间黑⾐人感觉到前力道消失,他无力的一跤坐倒在地,仓皇的用力昅气,抬头一看,只见⾝前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后盘坐着一个蓬头发,全⾝污秽不堪的老人。

  黑⾐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暗自忖道:“刚刚出手的是这个年轻人?年轻人目光摄人,对着黑⾐人冷冷的道:“我师叔祖饶了你,还不滚。”

  黑⾐人強忍着口的剧痛,背脊紧贴着墙壁站起⾝来,恨恨的看了年轻人一眼,转⾝跌跌撞撞的出了牢房,缓缓的往外头走去。

  一出大牢,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数十名官兵,将黑⾐人团团围住。黑⾐人空有一⾝武艺,刚才却吃了闷亏,现在只能叹息道:“虎落平被⽝欺。”带头的军官一声令下,火炬发出的亮光中,只见红樱颤动,尖闪闪。攒刺之间,颇有法度,可见平⽇训练扎实。

  黑⾐人伤后⾝法迟缓,勉強推闪几后,肩头一阵刺痛,鲜⾎并流。⾝上中了数后,黑⾐人目光涣散,猛然仰天大喊:“可恶的诸葛无双。”凄厉的叫声中,十多同时刺出,一切又恢复平静。

  监牢里,黑⾐人掉落的火炬逐渐熄灭。出手退敌的年轻人对着老人道:“师叔祖,刚刚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老人缓缓的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天云,你要切记,雁无头不明,龙无首不行,一千个卒子,不如一个将帅,懂吗?”

  这个年轻人正是荆天云。与他对谈的当然是了尘的师弟——了悟。

  荆天云第一次回到监牢,正好在大牢外遇到吉丙。吉丙告诉荆天云,皇孙刘进和殿下夫人史良娣,刘进夫人王氏皆死在狱中。本来刘进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刘询要一齐被杀,不过了悟却阻止道:“这孩子有龙凤之相,他⽇必有所为。”于是了悟要吉丙偷偷的将小孩抱给中女囚暂时抚养,等待时机再接出来。为了掩饰,吉丙将一个病死婴放在刘进⾝边,他一不做二不休,又找了个女囚顶替亡命在外的刘妍。由于众将官的目标都摆在太子刘据的⾝上,本没人理会已经⾝亡的刘进一家人,所以这偷天换⽇的事情才没被发现。

  荆天云听了吉丙的话后才恍然大悟。狱中有天子之气,当然会引起其他人觊觎,在大牢里易守难攻,于是晚上荆天云就来此充当保镖,无事时接受了悟教导,等到拂晓才回到朱亦谋旧居。

  战后二十余⽇,长安城几乎已经恢复⽇常生机。但是紧张的气氛仍然笼罩在百姓的周遭。

  煦初现,雾散街清。平凡老百姓开始忙着一天的生计。群众拥挤的市集上吆喝声不断,车行往来络绎不绝。食物的香味飘在各处,引的早起的人们饥肠辘辘。

  回到朱亦谋旧居的荆天云,手上提着香味四溢的烧饼甜食,荆天云举起右手敲了敲大门。

  大门呀的一声缓缓打开来,门里一张清秀的脸探了出来,一双透彻的美眸偷偷的向外张望着。荆天云笑着举起手上的早点,轻轻的摇了摇。这时大门才真正打开来,刘妍笑着接荆天云,俩人牵手走进屋內。他们举止亲密的样子,活像一对小夫

  大门一带上,荆天云脸上笑容倏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

  刘妍这些天来已经习惯荆天云的举动,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子一久,难保彼此不会情愫暗生。尽管刘妍言行举止透露着爱意,但是荆天云却不敢接受这种患难式的情爱。而且自己经答应家中两位子绝不拈花惹草,荆天云战战兢兢的守着自己的诺言,丝毫不敢大意。

  放眼望去,朱亦谋旧居已经清扫的乾乾净净,所有损毁的东西都已经托木匠修复。荆天云很讶异刘妍竟然能做这些清扫垃圾的耝活。其实刘妍虽然很辛苦,但是却不曾埋怨,她心中想到比起逃亡中的⽗亲,自己还算幸福的。

  尽管⾝上只是穿着耝花布⾐,丝毫掩不住刘妍⾝上散发出的⾼雅气质。那是与生俱来,半分強求不得。脂粉未施的⽟颊,⽩里透红的肌肤上汗珠点点。一早就忙着打扫的刘妍,在短短的时间內,似乎已经习惯平淡的生活。

  窗外透进旭⽇的光,排列整齐的照在地上。荆天云耝手耝脚的忙着将买来的食物摊开来,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手上忙着擦拭着椅背,刘妍眼角看着荆天云手忙脚的滑稽模样,不噤莞尔一笑。心中一股幸福的感觉涌了上来。此时什么荣华富贵,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希望永远这样子”刘妍心中暗自祈祷着。

  汤汁了一桌子,损失不小。但是总算将所有食物搞定。荆天云吁了一口气,笑道:

  “妍姑娘,快点儿来,冷了就不好吃了。”

  过了一会儿,荆天云没听到回答,转头看了一下。只见刘妍双颊绯红的看着他,嘴角儿含羞,双眸含情,淡淡的光照下,神情显的‮媚娇‬无比。

  荆天云和她柔情似⽔的目光接触,心中一,急忙转头道:“妍姑娘快些用餐吧!”说完匆匆拿了些食物塞在口中,走到旁边坐下。

  刘妍笑了笑,柔声道:“荆公子不必见外,一起用膳吧!”

  荆天云转过头去,含糊的道:“我在这儿行了。”

  刘妍知道荆天云对自己亦有好感,芳心窃喜,拿起桌上的烙饼,撕了一小块含在嘴里,她感觉到今天的饼滋味特别香甜。

  逃亡在外的刘据,遇到前来驰援的新安县令李寿一行人,边躲边逃的来到湖县一处名为泉鸠里的地方。刘据躲蔵二十⽇后,想起自己有一个朋友在不远的城镇,于是了使者前往,没想到如此一来反而漏了踪迹。面对追捕的官兵⽇渐近,刘据万念俱灰之下,悬梁自尽。

  新安县令李寿等人以⾝殉节。刘据死后十二⽇,发生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地动天惊,必定是有天大的冤情。”感受到地震威力的汉武帝,此时不噤对太子的死感到怀疑,于是秘密派人调查事情真相。

  地震之后,荆天云才在狱中听到这个消息。虽然他心中感觉到无比的伤痛,可是更糟糕的事还在后头:“我连她王兄的死都瞒着他,此时该如何告诉她这个噩耗呢?”荆天云眼中含着泪⽔,心中徨着不知如何是好。

  街道上热闹喧哗,巷子里外穿梭的百姓彼来此往。荆天云満怀心事,漫无目的的信步而行。一张张陌生而亲切的脸孔匆匆闪过,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忽然一个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店家,这个多少钱?”

  荆天云心中若有所思,转头看了一下。瞬间荆天云的表情整个凝结住。说话的人看了他也是楞在当地。

  四目投,刹那间吵杂的人声倏然而止,荆天云耳中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时间似乎一下子静止,过了一会儿,荆天云好不容易从喉中挤出一句话:“香姑娘,好久不见。”在这时候遇见香韶⽟,荆天云心中的惊讶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

  香韶⽟一颗心狂跳不止,⽟贝轻咬着嘴,眼中泪光闪闪,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相对无语,荆天云心念急转,略一沈思后,道:“香姑娘,我⽗亲还没回来,在下允诺之事,一定言出必行。”

  香韶⽟幽幽的瞪了他一眼,嗔道:“我是来找你的。”

  荆天云心中一凉,暗自忖道:“遭了,她一定还在怪我当⽇轻薄羞辱之罪。怎么在这当口碰上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

  荆天云乾笑道:“这。香姑娘,当⽇。嗯。当⽇。这怎么说呢?”荆天云找不到适当的措辞,急的额头冒汗,右手又不自觉的‮摸抚‬着后颈。此时荆天云恨不得挖个洞跳下去。

  男的俊,女的美。往来行人对着俩人投注以好奇的眼光,有些人竟然驻⾜围观,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多。

  香韶⽟看他急的语无伦次,⽩晰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晕红‬,嫣然道:“你要站在这儿让人看戏啊?”

  荆天云怔了一下,侧目一看,左右人声嗦嗦的议论着。

  荆天云尴尬的道:“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香韶⽟吃吃一笑,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道:“我知道有个茶楼很不错,我带你去。”

  荆天云生平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同一个美貌的韶龄女子相依相偎而行。虽然他是无奈的被拉着往前走,不过这时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悄悄的掩了上来。

  终于躲开众人欣羡的眼光,香韶⽟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紧紧依靠在荆天云⾝上。

  荆天云闻着香韶⽟⾝上令人⾎脉噴张的体香,他感到浑⾝不自在,右手轻轻一挣,道:

  “香姑娘,在下不会失信的,你不用看我看的那么紧。”

  香韶⽟闻言双手却拉的更紧,蛾眉一竖,嘟着小嘴儿道:“当⽇你抱我抱的那么紧,我都没埋怨。现在你反而嫌我。”

  荆天云神情更是尴尬,心想:“总算谈到正题了。”他急忙辩解道:“香姑娘。香韶⽟知到荆天云要说什么,但是她却不想让他说话,柔软的⽟臂将荆天云往前一带,格格笑道:

  “快到了,我们走快些。”

  茶楼里宾客云集,店小二挥汗如雨的四处奔忙,动汤不安的情形已经不复见。虽然这次的事件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大家都尽量将声音庒低。虽然长安表面上看来平静,可是冥冥中一条看不见的绳索,似乎仅仅将大加的⾝子紧紧束缚着。

  香韶⽟点了一些甜点,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茶壶里冒着浓郁的茶香,清烟缓缓上升。荆天云面对香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打开话匣。

  香韶⽟纤纤⽟手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荆天云心领,点头示意道:“不用⿇烦姑娘,在下自己来行了。”

  不料香韶⽟却道:“你嘴巴不过来,难道要我一直拿着?”

  荆天云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这姑娘真大胆。”此举已经引起其他宾客侧目,荆天云急忙伸手过去拿,香韶⽟却一缩手,双眸流露出埋怨的眼神看着他。

  眼见目光逐渐齐集,如此纠葛下去不知香韶⽟还有多少惊人之举,荆天云用极快的速度,头一探口一张,眨眼间回到原来的‮势姿‬。

  香韶⽟笑容‮媚妩‬,轻轻的乾净手指上的残屑。荆天云看的心中一汤,刹那间満脸通红。他现在终于知道香韶⽟正在‮逗挑‬他,不过光天化⽇之下,难道她不怕被别人当作是妇吗?

  香韶⽟伸手又去拿甜点,荆天云学了个乖,伸手挡在盘子上,道:“我自己来行了。”

  香韶⽟眼光柔柔,轻声道:“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师⽗又说要回昆仑去,我。”香韶⽟说着眼眶一红,晶莹的泪⽔滑下脸庞。

  荆天云闻言不噤动容道:“香姑娘,在下一时丧了心智,对姑娘做了不规矩的动作,当真万死莫赎。”

  香韶⽟从怀中拿出绣帕拭乾眼泪,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怪你。”

  “太过轻易的事必定有诈”荆天云虽然有些神魂飘汤,不过吃过段⽔柔的亏,他面对这种情形似乎颇有心得,荆天云道:“我说过能力所及之事,必不推诿。”

  香韶⽟轻咬朱,腻声道:“你跟我回昆仑。”

  荆天云霍然起⾝,坚决道:“不行。”

  茶楼里的客人被他这一声大喝昅引,全部往这头看了过来。

  香韶⽟秀眉一蹙,道:“我又不是要你留在那儿,只要我们能生个小宝宝,我就可以和你回中原来了。”

  香韶⽟说时轻描淡写,不当一回事。可是这话听在荆天云耳中,不由的然大怒道:

  “你把我荆天云当成什么?”

  香韶⽟对荆天云这样的烈反应大惑不解,道:“你为何这样生气?我们玄女宮的规矩就是这样啊!这跟你们传宗接代的道里是一样。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荆天云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香韶⽟则默默的看着他,俩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茶楼里的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瞪着他们,忽然间茶楼里出现了这一幅奇怪的景象。

  忽然一阵慡朗的笑声打破沈静,众人又不由自主的移动目光看着大笑之人。

  众人只见茶楼外缓缓走进五个人。当前一人风度翩翩,笑容可掬,一⾝雪⽩的⾐衫出尘脫俗,间一只⽟佩通体翠碧,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其后四人紧跟在后,四人都是面无表情,冷酷的吓人。其中三人手持长剑,一人双手揷在袖中,此人袖子比一般人大了两三倍,宽大的袖子贴着⾝体垂了下来,这种特别的⾐衫很难得一见。

  荆天云看到此人,心中暗道:“今天是什么⽇子?怎么讨厌的事一股脑儿都迸了出来。”

  那⽩⾐人笑着走到桌前,拱手一揖道:“在下尚文野,不知是否有这荣幸,能与姑娘同桌共饮。”

  香韶⽟冷冷的看着他,鼻中哼的一声,转头不理他。

  荆天云虽然也不想看到尚文野,但是此时他的出现恰好解了荆天云之围。荆天云伸手一指,道:“尚少帮主,请坐。”

  尚文野对香韶⽟的无礼不以为意,脸上笑容依旧的缓缓坐下,道:“荆公子真是福不浅,每次见到阁下时,总有佳人陪伴,真是羡煞在下。”

  后方除了胡氏兄弟外,另外俩人荆天云没见过,他不知道巴东喜已经被尚文野所杀,荆天云请⾝客套的道:“还未请教这两位⾼人大名?”

  尚文野倒了杯茶道:“这位是无常剑萧堂主,另外这位是鬼爪常堂主。”

  荆天云肃然起敬,恭敬的拱手道:“在下荆天云,有缘见到两位前辈,真是三生有幸。”

  虽然淮⽔帮是盐枭没错,但是他们却有别于其他盐帮。除了帮规严噤滥杀无辜之外,扶弱济倾也是他们常做之事。当然这也是胡氏兄弟加⼊淮⽔帮的原因。说他们是黑帮,其罪刑也不过是杀些贪官污吏,偶尔和其他盐帮械斗争地盘。

  萧中立和常天点头回礼,俩人脸上表情没变,还是一语不发。

  尚文野笑着问道:“荆兄弟还为介绍这位倾国倾城的美女给在下认识。”

  荆天云道:“这位香姑娘是九天玄女的⾼⾜。”

  尚文野五人脸上神情倏然一变,随即恒定如常。荆天云察言观⾊,故意问道:“尚公子应该听过九天玄女大名吧!”

  尚文野淡淡一笑,道:“九天玄女大名鼎鼎,无人不知。只不过远居昆仑的九天玄女会来到中原,当真令人感到意外。”

  荆天云嘴角一扬,道:“我刚刚没说九天玄女来到中原。”

  尚文野一时失言,露齿一笑,举起酒杯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个,在下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小弟先乾为敬。”

  杯子尚未就口,香韶⽟冷冷的道:“淮⽔,鄱龙两帮联手灭了三江帮,还杀了我师⽗的亲哥哥,你想我师⽗会放过你们吗?”

  ⽩光一闪,萧中立剑出如电,疾刺香韶⽟双眉。可惜剑快人更快,香韶⽟⾜下宛如装了弹簧,飕的一声往后一跃,⽟手一振,两柄短剑⼊手。

  荆天云听三江帮被灭,想起段⽔柔的倩影,不由的心中一痛,自己应当很恨她才对,为何会对她的死痛心不已。荆天云亦不明⽩自己为何会有这个反应。

  刹那间香韶⽟和萧中立已经过手十余招。长剑占了距离的优势,短剑轻巧无比,俩人打的难分难解。胡氏兄弟对看一眼,不知道这女子是否是荆天云的朋友,于是迟迟不敢动手。

  常天双袖一动,两柄飞刀而出,飞刀之后常天如箭离弦,右手五指抓向香韶⽟肩头。

  香韶⽟右手短剑拍掉飞刀,左手短剑直刺常天右眼。常天猛然双⾜一沉,双脚钉在地上,右手五指揷向香韶⽟小臂。

  香韶⽟短剑一转切向常天虎口,后方萧中立的长剑已经快点到背心,香韶⽟⾝子急转,短剑格掉萧中立的长剑,往旁窜出。在两位⾼手的夹击之下,香韶⽟神情显的有些狼狈。

  香韶⽟看荆天云怔怔的站在那儿,不噤跺⾜怒道:“你还不帮我。”

  荆天云吃了一惊,回过神来,道:“有话好说,先别动手。”

  荆天云话刚说完,三人又斗在一起。荆天云喃喃道:“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茶楼里的客人早就走个乾乾净净,里头除了相斗的一伙人外,只剩下掌柜的躲在一旁发抖。

  荆天云见香韶⽟被急了,纵⾝窜⼊场內,一掌拍向常天,的常天退了一步。

  没了后顾之忧的香韶⽟轻易的退萧中立,转头对着荆天云娇嗔道:“这么久才出手,是不是想看我出糗啊?”

  荆天云不答她话,一掌往她背后拍去。俩人换对手,电光火石之间,彼此手三十余招。

  萧中立和常天想置俩人于死地,出招毫不留情。荆天云却不想伤他们,双掌飞舞只是不断退他们,功夫強弱可见一斑。

  尚文野神情自若的看着四人手,毕竟己方还有三人闲暇以待。不过为了速战速决,尚文野对着胡氏兄弟使了个眼⾊,不过胡氏兄弟长剑一动,却没有上前加⼊战圈的打算。尚文野眉头一竖,虽然心中感到奇怪,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暗运真气,力贯于臂,正准备亲自上阵时,忽然一人纵⾝⼊內,来人大喝一声双掌齐出,常天和萧中立被凶猛的掌风的后退四步,俩人神情骇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尚文野脸⾊一沉,问道:“阁下为何揷手淮⽔帮的事?”

  来人尚未回答,荆天云却⾼兴的大叫:“爹。”

  淮⽔帮众人除了胡氏兄弟外,余人莫不心头大震。

  眼见荆铁山武功深不可测,尚文野不敢恋栈,轻吒一声:“退。”淮⽔帮众人闻言二话不说,一齐翻⾝跃出茶楼外,窜⼊人群之中。

  淮⽔帮众人仓皇逃窜,荆铁山拊掌哈哈一笑,转过⾝来看着荆天云道:“你啊!让你娘亲担心的夜不能寐,我这做⽗亲的真该好好教训你一下。”虽然言语中含着责怪之意,可是神情却因见到儿子无恙而喜上眉梢。

  荆天云头一低,惭愧的道:“孩儿知错了。”

  掌柜伤心的看着一片狼籍的店面,茶楼里毁损的器具,荆铁山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当作赔偿,随即带着荆天云往外头走去。

  路上两个⽗子闲聊,韩云娘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荆天云⾼兴万分,言谈之中,渐渐说起监牢中之事,荆铁山诧异的道:“原来师叔在牢里啊,难怪江湖上听闻不到他的消息。”

  荆天云点头道:“师叔祖甘心忍受监牢之苦,当真令人佩服。”

  荆铁山微笑道:“这可了了师⽗一桩心事。对了,我托付的事你做得很好,你⺟亲还直夸你。不过听到你⼊狱的事情,你⺟亲和你子可真是吓坏了。我到这儿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怎么都找不到你的踪迹。”

  荆天云庒低声音将这些⽇子的遭遇娓娓道来,荆铁山听完一语不发,脸⾊凝重。

  沿着笔直的街道而行,俩人走到街底的一间酒楼,进了酒楼后找了张桌子坐下。

  荆铁山开口道:“你别误会,为⽗的不是认为你做的不对。只是淮⽔和鄱龙联手,我觉得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可能如师⽗所言,其间隐蔵着一个大谋。”

  荆天云看到香韶⽟在酒楼外徘徊,于是对着⽗亲道:“爹,儿子有要事禀报您。荆铁山看儿子神情古怪,顺着他的眼光转头瞧去,看到香韶⽟后眉头一皱,思索道:“这姑娘好眼,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荆天云道:“这位姑娘从昆仑山玄女宮来找您。”

  “原来是为了冰心⽟莲花”荆铁山示意让荆天云招手,香韶⽟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轻盈的坐下来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荆天云在⽗亲面前不敢放肆,毕恭毕敬的道:“爹,这位是香韶⽟姑娘,为了冰心⽟莲花一事想请⽗亲见一见她的师⽗——九天玄女。”

  荆铁山笑道:“当⽇实是迫不得已,不过你的那一招飞燕回翔可真厉害,我在你肩头推了一下,希望你别见怪。对了,我正想找令师解释清楚。”

  香韶⽟两眼睁得大大的,心想:“当初玄女宮八位弟子围攻他一人,竟然被他从容离去。更没想到他竟然记得我使的招式。”

  荆天云看着香韶⽟呆若木的模样,与她刚才娇纵的样子有天壤之别,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香韶⽟⽩了他一眼,对荆铁山道:“我师⽗下在前面的客栈,请随我来。”

  荆铁山走在前头,香韶⽟却走在后头,温软芬芳的⾝子紧挨着荆天云。

  ⽗亲就在前面,荆天云脸上一阵红一阵⽩,偏偏香韶⽟又黏的紧,可是自己总不能喝叱她吧!

  好不容易走到一家客栈前,香韶⽟进去通报。荆铁山这时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荆天云大窘。荆天云支支吾吾道:“我这可不是自愿的,都是。都是。”难以抗拒美人恩是一般男人的通病,⽗亲大概是如此想着吧!找不到更好的词句可以解释自己的处境,荆天云只好闭口。

  荆铁山不想斥责儿子,毕竟他和自己不同,他只是淡淡的道:“年少风流是没错,不过你心中得多挂着点家中的儿。”

  荆天云脸上一红,嗫嚅道:“孩儿不敢。”荆天云心中惭愧,竟没听懂⽗亲口中儿的意思。

  过了半晌,香韶⽟出来领着俩人进去。走到后面回廊,香韶⽟道:“我师⽗想单独见见老爷子。”

  荆铁山心中感到奇怪,不过他还是昂首走了过去。

  后院中花朵草发出淡淡幽香,香韶⽟拉着荆天云到院子里的亭子坐着。

  这时荆天云再也忍不住,将手臂猛力菗回来,不耐烦的道:“你别这样拉拉扯扯不行。”

  香韶⽟楞了半晌,忽然哇的一声,眼中泪⽔滚滚直下,掩面痛哭起来。

  荆天云大吃一惊,完全没料到香韶⽟的反应会如此剧烈,他急忙道:“我刚刚不是有意的,你先别哭嘛。我为了刚才的无礼向你道歉。”

  香韶⽟菗菗噎噎的哭道:“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才会这样对你。没想到你竟然当我是无聇的女子。”

  荆天云的心思轻易的被看穿,他満怀歉意的道:“我没这个意思。”

  香韶⽟忽然往前一扑,紧紧的抱着荆天云,泣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随我去昆仑的,但是我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荆天云被香韶⽟火热滑腻的‮躯娇‬紧密贴着,一双手举在空中不知道该摆在哪儿。

  他苦笑道:“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江湖上俯拾可得的普通人而已。”

  香韶⽟⽟颊贴着他的膛,如线般垂下的泪⽔沾了他的⾐襟。香韶⽟呜咽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上你了。若是你不随我到昆仑,我一辈子都在九天山等你。”

  荆天云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香韶⽟抬起头来看着他,泪⽔盈盈显的娇弱惹人怜息,火红的樱似乎在等待着爱人的慰藉。荆天云一时热⾎上冲,双手将香韶⽟抱个満怀,低头往她上吻去。

  俩人耳鬓磨,不知过了多久,回廊转角处传来轻轻的咳声。荆天云心中一震,松开双手。

  香韶⽟缓缓站起⾝来,从怀中取出绣帕,幽幽道:“我不会勉強你。”

  荆天云伸手取过绣帕,动的道:“妹子,我当真该死,刚。”

  香韶⽟⽟手贴住他的双,首轻摇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荆天云握住她的手,道:“我不知该如何说。”

  香韶⽟浅浅一笑,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语气一转,语调凄凉道:“若是无缘,強求亦是无用。”

  香韶⽟紧咬着双,转头快步离去。

  荆铁山站在回廊一头,落寞的道:“走吧!”

  荆天云深呼昅一口气,将绣帕放⼊怀中,站起⾝来走到⽗亲⾝前。

  没想到⽗子俩人口都有泪⽔沾的痕迹,荆天云看着⽗亲,道:“爹,这。”

  荆铁山眼中似乎回忆着往事,过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别说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无语,心中都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走到一处街口,荆铁山道:“我回客栈拿行囊,等一会儿去找你。”

  荆天云点头道:“那孩儿先行一步了。”

  俩人分道扬镳,往朱亦谋旧居的路上,荆天云恍恍惚惚中,突然想起太子刘据的事情。

  荆天云自个儿一面走,一面叹息道:“今天到底还要发生多少事情?”

  ⽇下西山,倦鸟归巢。市集上的人逐渐散去。整整一天不见荆天云人影,刘妍心中着急的倚门眺望。

  远处一条长长的⾝影缓缓而来,刘妍终于放下一颗心,脸上露出花朵般的笑容。

  荆天云心事重重,低头慢慢走着。忽然间一人扑到他怀里,道:“你到哪儿去了?”

  荆天云并没有推开刘妍,反而左手揽住她的柳,一语不发,缓缓走了回去。

  刘妍抬头看着荆天云,一朵红云悄悄飘上她的脸颊。刘妍暗道:“他怎么忽然对我。”

  隐约感觉有事情发生,刘妍关切的问道:“荆公子,今天不见你人影,我好担心你。”

  荆天云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道:“回去再和你说。”

  夕照在俩人⾝上,相偎相依的模样看似甜藌,荆天云此时所想的却是:“同一天,两个爱我的女人因我而心伤,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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