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手枪是由于东楼写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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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枪手·手枪  作者:于东楼 书号:40864  时间:2017/9/17  字数:14836 
上一章   上册第五章 情场·战场    下一章 ( → )
  (一)

  下午一点,一般人已经忙了整整半天“飞达”酒馆老板娘依露,却依然在拥枕⾼眠。

  ⽩朗宁走进房里,见睡意正浓,不忍吵醒她的好梦,便悄悄靠在角,欣赏起美人舂睡图来。

  几年来,两人相处得非常随便,不论凌晨深夜,像这般直闯香闺,倚谈心的情形,早已不⾜为奇,可是今天却有些特殊,因为依露这时的睡态实在太撩人了。

  三十来岁的依露,虽然消失了少女时期的青舂娇美,却别具一种‮媚妩‬醉人的妇人风韵。

  她娇慵慵斜躺在上,⾝上穿着一件深蓝⾊睡抱,间带子系得很松,本已经掩不住她丰満美妙的‮躯娇‬了。

  雪⽩⾼耸的啂峰,从微微散开的袍襟半露出来,随着均匀的呼昅,一起一伏不停颤动着。两条‮圆浑‬修长的粉腿,也大部横伸在袍外,就在⽩朗宁眼前,只要他少许挪动一下,便可随手触到。

  这些年来,⽩朗宁一直将她当做姐姐一般,平⽇除了说说笑笑,甚或开开玩笑之外,从未想过其它的事,所以依露虽美,也仅美在⽩朗宁嘴上,依露⾝段虽然惹火,也只能换得他几声口哨而已,可是现在⽩朗宁却真的有些动心了。

  ⽩朗宁一双⾊的眼睛,一直盯在依露那对起伏颤动的啂房上,深⾊的袍襟,衬托得酥更加⽩嫰醉人。

  他几次伸手出去,终又缩了回来,总觉得不该把脑筋动在好朋友依露⾝上,于是他強自定下心神,晃了晃脑袋,做了几次深呼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谁知⾊心稍定,童心又起,他忽然想弄弄清楚,除了这件睡袍,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其它东西?

  他悄悄伸长颈子,东瞧瞧,西望望,没得到结论,又偷偷掀起下摆朝里瞄瞄,仍然难下决断。最后,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那条光滑的小腿上,一点一点往上探去。

  一路上小小心心,拂过膝盖,依露没动,又摸上‮腿大‬,依露依然沉睡如故,⽩朗宁胆子大起来了,手掌一直朝里伸去。

  突然,探路的手停了停,又飞快的在四周摸索一阵,结果什么东西也没捞到。

  ⽩朗宁张大嘴巴怔了怔,急忙把手菗出来。

  “够了么?”沉睡中的依露忽然说话了。

  声音虽不大,却把做贼心虚的⽩朗宁吓了一大跳,惊魂不定的问:“你…你没睡?”

  “就是死人,也要被你活了。”依露闭着眼睛说。

  ⽩朗宁见她除了嘴巴之外,全⾝都保持原样没动,语调也很和霭,显然并没生气,这才安心下来,说:“我只是轻轻摸摸,并没啊。”

  “嗳,你大概是把‮腿大‬当成抢了,得人家好疼,还说轻经摸摸呢。”

  “对不起,我的手太重了。”

  “没关系?下次轻一点好了。”

  “下…下次?”⽩朗宁吃惊的问。

  “怎么?”依露了开眼睛,瞟了瞟⽩朗宁,问:“一次就倒了胃口么?”

  “说什么话。”⽩朗宁嘻嘻笑着说:“像你这样的美人,就是一千一万次,也倒不了我的胃口!”

  “既然这样,索今天就给你摸个够吧。”说看,又将眼睛闭上了。

  ⽩朗宁⾼兴了,笑着凑了上去,正想大展⾝手,忽然又停下来,‮头摇‬自语说:“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依露支起⾝子,急声追问。

  “事情成功得太过容易,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埋伏。”⽩朗宁把软绵绵的情场当做硬绷绷的‮场战‬了。

  依露被他逗得既好气、又好笑说:“⽩朗宁,你平⽇到处沾花惹草,⾊胆包天,今天怎么如此差劲。”

  “这次可大意不得,”⽩朗宁摇着头说:“万一到时你依露翻了脸,把我踢下去,那多难堪?”

  依露气得抬起粉腿,当真狠狠踢了过去。

  ⽩朗宁被她踢得莫名其妙,还没摸清是怎么回事,依露已经跳下去,又气又伤心的说:“这些年来,我最少给了你二千次机会,平均每天一次,你却一直不当一回事,说,我那一点不合你胃口?那一点比不上那几个臭丫头?”

  ⽩朗宁听得大吃一惊!惊得半晌没答出话来。

  “不错,年龄可能比你大一点,而且出⾝也不太好,可是我并没想⾼攀你,叫你明媒正娶。做外室、做姘头都无所谓,还不成么?难道年龄大一点就使你那么讨厌么?”

  依露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子一扭,背朝着⽩朗宁,肩膀一耸一耸哭了起来。

  ⽩朗宁愕住了。

  五六年来,依露给他的体贴和照拂,真可说是无微不至,只要稍微留心些,早该发现那是爱情,而绝非他所想的友情了。

  男女之间的情感,是件非常微妙的事,爱情与友情仅仅相隔一线,有时的确微妙的让人难以分辨。

  ⽩朗宁终于想通了,走上去搭着依露的肩膀,说:“依露,真抱歉,我好像搞错了。”

  依露⾝子一扭,把⽩朗宁的手甩下来,怨声说:“你⽩朗宁先生还会把事情搞错么?”

  “这次真是大错特错了。”⽩朗宁苦笑说:“我一直把我们之间的情感当成友情了。”

  “哼,”依露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少来骗人,你对我还会有什么情感?”

  ⽩朗宁扭过依露的⾝子,托着她泪痕末⼲的悄脸,说:“想想看,这么多年,我每天风雨无阻,起码来报到一次,遇到什么特别⾼兴或悲伤的事,更恨不得早一刻赶来告诉你,这不是爱情么?我为什么不去告诉丁景泰解超之流?我为什么不到他们那里去报到?”

  “你现在才明⽩呀?”依露委委屈屈说。

  “难道还晚么?”

  “早几年明⽩,我还是个大姑娘,如今已变成老太婆了。”

  “坏就坏在我一直将你看成老太婆,其实现在你也年轻得很哩。”

  依露娇嗔的⽩了他一眼,⾼兴得扭了扭⾝子,这一扭却把睡袍的带子完全扭开了。

  ⽩朗宁的双手慢慢伸了进去,紧紧把她抱住。

  依露也紧紧搂住⽩朗宁的颈子,微微闭起双眼,尽量享受着迟来了几年的爱情。

  吵吵闹闹的房间,立刻静了下来,静得几乎连两人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

  也不知为什么,依露的一双裸⾜忽然失踪了,睡袍也遗落在地下,剩下的一双脚,一步一步走到边,转眼又不见了,只留下了两只空空的鞋子。

  “哎唷,⽩朗宁,你的。”一声娇滴滴的呼喊。

  “哒”地一声,连带鞘一齐丢下来。

  “啧啧啧。”一连串的藌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朗宁,⽩朗宁,”门外大声喊。

  “什么事?”

  “丁景泰派人来请你,说快解超已经跟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X号仓库附近,发生冲突,他因不便出面,想请你走一趟,车子还等在外面。”

  “知道了。”

  ⽩朗宁急忙跳下,一把抓起丢在地上的

  “⽩朗宁,不要去嘛。”依露娇声说。

  ⽩朗宁理也没理她,转眼已将⾐鞋穿好。

  “⽩朗宁,不要去,不要去嘛。”依露追下,拉住⽩朗宁的手臂。

  “依露,真抱歉,非去不可。”⽩朗宁斩钉截铁的说。

  依露裸⾜一阵跺,急声说:“⽩朗宁?你敢去,看我不拿瓶子砸你的头才怪。”

  “啊,差点忘了,”⽩朗宁笑着说:“我今天是特意赶来告诉你一件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依露问。

  ⽩朗宁从怀里取出冯大律师事务所的探员证,递在她手上。

  依露捧着探员证,⾼兴的眉开眼笑,大叫着:“太好了,太好了。”

  ⽩朗宁趁她稍一分神的机会,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朗宁,⽩朗宁,”依露一边呼喊,一边拾起去在地下的蓝⾊睡袍。

  待她穿好睡袍追赶出去,⽩朗宁早就去远了。

  (二)

  车子以每小时九十里的速度急驶X号仓库,路上的景⾊越走越凄凉,转眼已到了地头。

  X仓库是个巴士和电车都不屑一停的废物堆置区,附近没有住户,没有商店,也没有机关学校,只有成千成万的废轮胎和空汽油桶,连寸土必争的黑社会,也不愿在这块毫无价值的地段上多费心⾎,所以这里就自然变成几个帮会的分界处。

  ⽩朗宁远远便发现解家兄妹的老爷“福特”停在那里,他急忙跳下中环帮的汽车,大步朝里奔去。

  从轮胎堆跑到汽油桶堆,又从油桶堆跑回轮胎堆,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寻到,⽩朗宁心里不噤有些发急,唯恐快解超只拳难敌四手,毁在对头手上。

  他急不择路,又是一阵窜,突然发现堆积如山的轮胎角落里停着一辆警车。

  ⽩朗宁跑过去仔细一瞧,紧张的心情立刻松弛下来,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因为那辆警车,正是萧朋的专用座车。

  他伸手摸摸引擎,又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回⾝直奔一座报废的库房。

  从引擎温度推断,萧朋到达时间已不短,以宁静的现场情形判断,战火一定尚未揭开。

  可是凭警方第一⾼手萧朋,佐以勇猛机智的解超,再加上个七分火候的解莹莹,居然这么久还没能够将对手解决掉,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物?

  ⽩朗宁越想越心惊,警惕之心油然而生,行动也特别小心起来。

  奔到那座破不堪的库房,他不敢从正门闯⼊,沿着破裂的墙,悄悄朝阁楼上爬去。

  ⽩朗宁不声不响爬上楼顶,找了个破洞,小心窜了进去,刚刚寻得立⾜点,马上发觉解莹莹与萧朋都在里面。

  一⾝牛仔打扮的解莹莹,整个跪伏在脏兮兮的楼板上,双手支在破碎的天窗框沿,心无旁骛地托看她那杆有效程五百分尺的比利时造強力手

  萧朋就站在她⾝后不満十公尺的暗处,静静凝视着窗外,显然解莹莹并未发现⾝后有人,否则凭她的脾气,岂肯让人免费欣赏她那付狗爬的丑像。

  ⽩朗宁成心看看热闹,不想让萧朋和解莹莹知道他也到了,便蹑⾜走到墙角,找了个破洞旁边坐下,既有东西挡住两人视线,也可瞧见外面的情况。

  置⾝在胎堆桶山里的快解超,这时正抓着手,沉着的穿梭在纵横错的通道上。

  看情形那些对手一定隐蔵在附近,⽩朗宁居⾼临下,察看了半晌,却连个人影也没发现,不噤又感觉奇怪,又替解超着急。

  解超转了几圈,忽然停下脚步,仰首楞楞望着小山似的油桶轮胎发呆。

  ⽩朗宁遥遥看了他那付神态,心里不噤微微一动。

  解超楞了一会,突然还⼊鞘,轻手轻脚住油桶上爬去。

  ⽩朗宁睁圆了眼睛,紧盯着解超的一举一动。

  解超爬上⾼达六七层的油桶,像小孩子一般,玩起搬桶游戏来了。

  过了一会,平坦的桶顶,已被他搭了个七八糟。他又跳下油桶,爬上轮胎,照样搬动起来。

  ⽩朗宁看得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连连点头,转首望了萧朋一眼,萧朋庄严的脸上,也隐隐露出了一丝微笑。

  转眼解超的搬弄工作已经完成,他飞快的跃下地面,重又‮子套‬手,回⾝不断对着⽩朗宁方向打手势。

  ⽩朗宁偷偷看了看解莹莹,只见解莹莹正紧张的托起枝,东张西望,本错会了她哥哥的意思,以为敌人出现了,还拼命在找敌人呢。

  ⽩朗宁急得差点叫起来,正想出声提醒她,⾝后的萧朋已经悄悄走上去,一手抓住解莹莹的,一手抚住她的小嘴,轻喝着:“别出声,我是萧朋。”

  解茔莹微微一楞,那只安装着托柄的手,已经到了萧朋手里。

  萧朋连瞄都没瞄,托起来一轮快

  “碰碰碰碰碰碰。”

  接连六声刺耳的声,口吐出一道火⾆。

  每一都击中二三百公尺外,解超辛辛苦苦搭成的目标上。

  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桶山胎堆排山倒海似的‮塌倒‬下来。

  在一片混的尘海里,突然跳出六七条人影,快解超来回奔跑,见一个打一个,转眼已被他⼲掉大半。

  “解超这小子真有两套。”萧朋大声称赞。

  解莹莹抬头瞟了萧朋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到解超⾝上去。

  外面声音渐渐静了下来,两面通路都被凌的油桶车胎堵住,只剩下中间一条狭径。

  解超站在里面,不断两边搜索。

  突然在解超背后二十码处窜出三条人影,吓得解莹莹尖声大叫起来。

  在解莹莹尖叫的音波尚未传到之先,解超早已发觉。⾝子闪电般扑了下去,⾝体还没着地,机已经扣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萧朋也发出两,那三条人影一齐倒在地上,只是摔倒的方向不同,一人往后倒,另两人却朝前扑。

  解超翻⾝跃起、赶到三具尸体处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察看了半晌,匆匆朝库房奔来。

  萧朋把往解莹莹手上一丢,大声说:“叫解超快点滚,否则我要抓人了。”

  “抓人?为什么?”解莹莹莫明其妙的问。

  “持械杀人的罪名不轻,我⾝为‮察警‬,岂能不管?”萧朋神气活现说。

  “可是…”解莹莹哭笑不得地举起那把萧朋刚刚用过的,说:“你方才不是也杀了几个?”

  “解‮姐小‬,你们兄妹的事,可别往我姓萧的⾝上推,是你的,与我萧某人何⼲?”好家伙,他倒推了个乾乾净净。

  “你…你…你怎么不讲理呀?”解莹莹苦脸急声说。

  “傻瓜!”⽩朗宁突然搭腔了:“你要跟萧朋讲理,岂不等于对牛弹琴。”

  萧朋“嗖”的一声,猛将手掏了出来,一看是⽩朗宁,又揣进怀里,前后不过一秒钟,好快的速度。

  “⽩朗宁,你怎么总是鬼鬼祟祟的,万一我一个收手不住,枉死城岂不是又多了个新鬼?”

  “萧朋,少跟我⽩朗宁耍这一套,昨天还马马虎虎,今天可唬不倒我了,万一杀了我,自有冯大律师替我出面,持械杀人的罪名不轻,这官司你可有的打了。”

  “喝,刚刚给你披上张狗⽪,马上就来咬人,神气的未免太快了点吧?”

  “彼此,彼此。”

  解莹莹被两人一对一答,逗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突然,楼下“轰”地一声,库房的大门被闯开了。

  “莹莹,莹莹。”解超到了。

  “哥哥,快上来。”

  “莹莹,”解超大喊着:“真有你的,打得又快、又准、又狠,哥哥都比你不上了。乾脆,太平山下四把里的快解超,从此除名,改成解莹莹算啦,哈…”解莹莹俏脸急得通红,一付哭笑不得的模样。

  ⽩朗宁与萧朋也不敢笑出声来。

  “这回可好了。“解超越走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响亮“那天跟丁景泰碰上,哥哥在前面宰他,你在后面给哥哥庒阵。哈,‮险保‬吓得那⻳儿子腿发软。”

  “哥哥,少说两句嘛。”

  “为什么不能说?”解超距离更近,声音也更大了:“我明天还要好好放放空气呢,不但吓吓丁景泰,也叫⽩朗宁、萧朋那两个鬼东西知道,我七海帮虽穷,⾝手却个个強硬得很。”

  “哥哥,哥哥。”解莹莹急得直跺脚。

  “咚咚咚咚。”一阵楼梯响。

  解超有说有笑一头窜上来,却被楼上的热闹场面吓了一大跳,差点又栽下去。

  “萧朋,还…还有⽩朗宁,你们两个跑来⼲什么?”解超惊魂未定问。

  “来瞧瞧你快解超的⾝手究竟硬到什么程度。”萧朋抢先回答。

  解超瞟了瞟解莹莹手上的,松了口气,说:“瞧清楚了么?”

  “从头到尾,一点没漏。”

  “怎么样?”

  萧朋大拇指一挑,说:“的确⾼明。”

  解超得意地笑了,解莹莹却差点哭出来。

  “⽩朗宁,你呢?”解超见⽩朗宁站在后面不声不响,指着他大声喝问。

  “快解超的⾝手,我一向都很佩服。”⽩朗宁忍笑回答。

  “莹莹那几手如何?”解超有意让妹妹出出风头,得意忘形的追问。

  萧朋听得肚子痛,急忙转过⾝去。

  “咳咳,”⽩朗宁乾咳两声,避重就轻说:“莹莹那把的威力真大。”

  “废话。”解超眼睛一翻。说:“谁问你的威力,我问的是她的⾝手。”

  “⾝手么…⾝手么…”

  ⽩朗宁正不知如何回答,解莹莹⾼声抢着说:“哥哥,算了吧,洋相都被你出尽了。”

  “什…什么洋相?”解超被妹妹怨得莫名其妙,楞楞的问。

  解莹莹正想说出实情,⽩朗宁与萧朋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解超仔细看了看解莹莹,解莹莹缩缩肩膀,做了个苦脸,浑⾝脏兮兮的跪在那里,毫无一丝得意的神⾊。

  那把替他解围的,虽然托在手上,可是却一点精气神采都没有,依照平⽇解莹莹的脾气,早已吹得満天飞花了,怎会如此无精打彩?

  解超稍微想了想,已经完全明⽩了,其实他早就该明⽩的,凭他妹妹那两把刷子,怎么可能打出那么快,那么准,声势那么惊人的法来?

  解超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像个怈了气的⽪球般,一庇股坐在楼板上,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脑袋,说:“真不中用,真不中用。”

  “怎么不中用?”萧朋一旁安慰说:“凭你方才的阵机智和追杀手法,换了我萧朋或⽩朗宁上去,还未必做得到呢。”

  “就是嘛。”解莹莹给她哥哥打气了。

  “唉,”解超叹了口气,说:“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靠人家解围。”

  “彼此帮点小忙,也算不了什么,何必认真。”萧朋说。

  “为什么每次要人帮忙解围的都是我解超,为什么不能换一换,也叫我解超帮你们解解围呢?”解超目怨自艾说。

  ⽩朗宁走上来,拍拍解超的肩膀,说:“如果我⽩朗宁事事能赶在别人前面,现在坐在这里自怨自艾的,恐怕不是你解超,而是我⽩朗宁了。”

  “赶在别人前面管什么用,到今天为止,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还没摸清呢。”解超两手一摊说。

  “解兄!”⽩朗宁神秘的说:“你已经追到这里,难道还猜不出他们是那一路么?”

  “什么?”萧朋突然赶过来,一把抓住⽩朗宁,喝问:“真的会是北角杨文达?”

  “差不多。”

  解超抓了抓脑袋,‮头摇‬说:“不对,不对,杨文达手下那群人,我差不多都见过,可是这些人却都面生得很。”

  “当初我也不大相信,可是现在却被我想通了,”⽩朗宁索也坐下来,说:“北角是个死地方,如果杨文达想扩充势力,增进财源,就必须往繁华地区进军。可是目前港九的形势,早已划分的清清楚楚,偏僻地区不谈,中心地区的中环有丁景泰把持,对海有九龙王孙禹坐镇,⽔上有你解家⽗子盘据,这些人那个是好惹的?以他杨文达的实力,别说对付九龙王孙禹和中环土皇帝丁景泰,就是你七海帮也够他受的了。”

  一旁的萧朋听得‮趣兴‬来了,也凑过来坐下。

  ⽩朗宁了口气,接着说:“杨文达是个外柔內刚的人,这些年来一直被挤在一隅,他表面上安然若泰,內心必定气闷得很,却一直抓不到机会翻⾝,直到最近,他才碰上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解超急忙追问。

  ⽩朗宁笑了笑,接着说:“无论任何帮会,要想风云一时,必须拥有得力的人手,譬如中环帮如果没有丁景泰接手,怎会有今天的局面?七海帮没你解超,早就完蛋了,孙禹手下如果少了萧⽩石,还称得起九龙王么?”

  说到这里,⽩朗宁和解超兄妹,不约而同朝萧朋望去。

  原来萧朋正是九龙王孙禹手下第一号人物萧⽩石的亲弟弟,当年九龙王一再邀请萧朋⼊帮,萧朋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就是受了他哥哥的影响。

  因为萧⽩石自⾝已经深深体会到置⾝黑社会的苦恼,怎肯再教弟弟步⼊他的后辙,所以一直希望萧朋走上正路。萧朋为了不愿辜负长兄的期望,才断然投⼊警界。

  这件事当年曾轰动港九,凡是在黑社会揷过一腿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段故事,难怪一提到萧⽩石,大家都要看萧朋一眼。

  萧朋被大家瞧得有点别扭,手一摆说:“闲话休提,快点言归正传吧。”

  ⽩朗宁又接下去说:“杨文达的机会,便是最近他忽然发现一批⾜堪利用的人手。”

  “就是这些不中用的家伙么?”解莹莹満脸不屑的说。

  ⽩朗宁正⾊说:“千万别小看这群人,他们里面蔵了不少⾼手,昨天晚上和丁景泰挑战的小子,恐怕港九就找不出几个能对付他的人物,万一后面还有比他⾼明的人马,我们几个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批人的来历一定大有问题,杨文达怎会如此糊涂,弄得不好,将来吃苦头的恐怕是他自己。”解超说。

  “杨文达如从虎口上拔须,不冒点险行么?何况他也不是傻瓜,说不定早已有了打算。”⽩朗宁说。

  萧朋一旁催促说:“别管他那些,继续说下去。”

  ⽩朗宁继续说:“杨文达与这些人当然一拍即合,有了人手,就不得不想办法弄钱来维持庞大的开支,于是他一面派人打丁景泰的主意,一面把脑筋动到亿万富翁林家⾝上去。”

  “你怎么知道他在动林家脑筋?”解超问。

  “本人现在是冯朝熙大律师事务所的探员,第一件任务便是负责林大‮姐小‬的‮全安‬。”

  “哟,改琊归正了?”解莹莹惊奇的说。

  “不错,自古来琊不胜正,你们兄妹怕不怕?”⽩朗宁笑着问。

  解超哈哈一笑,说:“怕,怕你的⽪太厚,我解超的‮弹子‬打不进去。”

  ⽩朗宁和解莹莹都被解超逗笑了,萧朋却在一旁拼命的皱眉头。

  “萧朋,你又在动什么鬼脑筋?”⽩朗宁问。

  萧朋想了一会,说:“⽩朗宁,林家的事有点琊门。”

  “有什么不对?”⽩朗宁吃惊的问。

  “如果杨文达要谋杀林大‮姐小‬,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前后三次行刺,都只将她⾝边的男朋友杀死,而林大‮姐小‬却毫发无伤?”

  ⽩朗宁一拍‮腿大‬,说:“对啊!林家十三名保镖,有十个是他们派去的人,任务只是监视林大‮姐小‬行动,为什么?”

  “何况,他们杀了林大‮姐小‬又有什么用?他杨文达既非林家的遗产继承人,也不是林大‮姐小‬的丈夫,就算林大‮姐小‬死了,钱也不会到他手上啦。”萧朋不解的说。

  “既不准林大‮姐小‬接近其他男人,也不叫她死。嘿嘿,”⽩朗宁冷笑一声,说:“只有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萧朋急问。

  “人财两得。”

  “哈哈!”萧朋笑了:“不可能,杨文达今年已经五十多了,林大‮姐小‬才十九岁,配不上。”

  “难道不能派个配得上的?”⽩朗宁笑着回问。

  萧朋不说话了,显然已经同意了他的看法。

  ⽩朗宁伸了个懒,笑着说:“明天开始到差,第一件事先追问人家男朋友姓名,太不像话了。”

  “说不定林大‮姐小‬错会意思,以为你⽩朗宁动她脑筋呢,哈…”解莹莹吃上⾖腐了。

  “也许林大‮姐小‬真的看中了他,带着亿万家财,投进⽩朗宁先生宽大的怀抱,到时咱们大家也可以沾点光,弄两文用用。”解超财心窍的说。

  “哥哥,你穷疯了,怎么说出这种没出息的话来?”解莹莹居然教训起哥哥来。

  解超笑了,⽩朗宁也跟着笑了。

  “先别轻松!”萧朋提出警告说:“⽩朗宁,你要特别注意两件事,第一小心自己吃冷,第二,小心林大‮姐小‬被绑走。”

  ⽩朗宁听得大吃一惊,再也笑不起来了。

  “解超,”萧朋笑着说“咱们来个警匪大合作如何?”

  “什么警匪大合作?”解超奇怪的问。

  “我和你合作,岂不是警匪大合作么?”

  “好小子,你真会骂人。”

  大家忍不住又笑了一阵。

  萧朋脸⾊一整,认真说:“解超,玩笑开的差不多了,说真的,为了四海帮,你也非和警方合作不可?”

  “怎么个合作法?”

  “尽你所能,每天穷找他们⿇烦就够了,行动稍微小心些,千万不可追进杨文达地盘里,免得发生意外,一旦有了接触,马上通知我,我自会与你会合。”

  “可以,不过‮弹子‬要你出。”解超笑了笑,说:“这就是穷人苦处,萧兄不要见怪。”

  萧朋当场取出⽇记簿,开了张条子,给解超说:“用多少直接找九龙帮去拿,他不给就开,可千万别打错人,只能打孙禹,家兄方面还请手下留情。”

  解超笑着把条子接过来,小心蔵进袋里。

  “⽩朗宁,赶快去找张佩⽟吧,叫侯先生多派些人手,冯大律师事务所那几个人不够用。”萧朋笑着说。

  “为什么一定找侯先生,难道就不能叫警署拨些人来支援吗?”⽩朗宁莫名其妙的问。

  萧朋‮头摇‬说:“警方做事限制太多,什么事都得合法,只怕很难与大家配合,所以还是找侯先生比较恰当。”

  “难道侯光生就不算警方的人吗?”

  “不算,他们只是警署之外的天星小组。”

  ⽩朗宁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好吧,就算非找侯先生不可,直接拨个电话就好了,何必一定要找张佩⽟呢?”

  萧朋笑了笑,说:“张佩⽟已调到天星小组,专门负责对你⽩朗宁连络事宜。因为侯先生说跟你⽩朗宁办事,女人要比男人有用很多。”

  ⽩朗宁只有‮头摇‬苦笑。

  解超与萧朋定好连络办法后,带着解莹莹先一步走了。

  ⽩朗宁帮萧朋从轮胎堆里救出警车,两人窜进车厢,萧朋问:“去那里?我先送你。”

  “飞达酒馆。”

  “你还有闲情喝酒?”

  ⽩朗宁苦笑着摸摸脑袋,不知会不会真挨瓶子。

  (三)

  ⽩朗宁硬着头⽪走进“飞达”酒馆。

  老板娘依露拼命擦着杯子,理也不理他。

  ⽩朗宁往酒台上一坐,也不开口,两人泡上了。

  依露越擦越‮劲使‬,恨不得把杯子擦碎。

  ⽩朗宁从坐下就一直盯着依露手上那只杯子,他闷声不响的坐了五六分钟,依露也闷声不响的擦了五六分钟,手上的杯子换也没换一只。

  ⽩朗宁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依露开口说。

  “换只杯擦吧!这只再擦就被你擦被了。”

  “要你多管。”

  依露头也不抬,换了只杯子,又开始擦了起来。

  “依露,来杯酒怎么样?”

  “哗”地一声,杯子与酒瓶一起滑过来,正好停在⽩朗宁面前。

  ⽩朗宁接住酒瓶,皱眉问道:“没有好的吗?”

  依露⽩眼一翻,说:“小小一名探员,摆什么臭架子,那种⾼级酒你喝得起么?”

  ⽩朗宁微微一笑,随手将原封没动的五万三千五百元港币,一起抛了过去。

  “哎吆,⽩朗宁你抢了那家‮行银‬?”依露捧着钞票,匆匆忙忙赶过来问。

  “用不着大惊小敝,这不过是一个月薪金而已。”⽩朗宁満不在乎的说。

  “一个月薪金怎会这么多?”依露急急追问。

  “别小看了我,目前行情翘得很哩。”⽩朗宁含笑回答,脸上充満得⾊。

  “⽩朗宁,”依露担忧的说:“别想一下把人敲死,做事情要图个长远打算呀。”

  “喝,”⽩朗宁笑眯眯说:“口气倒活像个管家婆。”

  依露眼睛又瞪起来了,钞票往⾐袋一揣,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碰”的一声,摆在⽩朗宁面前,回⾝远远走开,又不理他了。

  ⽩朗宁耸耸肩,満満斟了一杯,脖子一仰,整个倒了进去。

  依露三步并成两步地赶上来,一把将酒瓶子抢过去,急声说:“这种酒要慢慢喝,怎能像你这么灌,成心醉倒是么?”

  “醉了也好,免得看人家⽩眼。”

  依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葱指在⽩朗宁头门一点,娇声说:“讨厌鬼,这回姑且原谅你,下次再敢不听话,哼,看我饶你才怪。”

  “放心,下次总督亲到,也请我不去了。”

  依露咬着小嘴想了想,从怀里菗出几张钞票,朝⽩朗宁口袋一塞,俨然太座风范,说:“不能给你太多,免得花到女人⾝上去。”

  ⽩朗宁做了个苦脸,哼也没敢哼一声。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哄哄的声音。

  依露伸长粉颈朝外瞄了瞄,低声说:“土皇帝来了。”

  ⽩朗宁慢慢喝着酒,连头也不回。

  轰然一声,店里全部不过十几个客人,几乎全部站起来。

  丁景泰哈哈一笑,⾼声说:“各位慢慢喝,喝够自管请便!酒帐算我的。”

  众人谢了一声,一个一个溜了出去。

  丁景泰把大钞往依露手里一塞,坐在⽩朗宁一旁,笑问:“战况如何?”

  “丁兄,下次再有这种事,还是你自己去吧。”

  丁景泰吃了一惊,急问:“为什么?”

  “差点命都送掉。”

  丁景泰忽地站了起来,大声问:“对手是些什么人物?凭你⽩朗宁和解超两人还吓不倒他们?”

  “还有萧朋!”

  “三个?”丁景泰惊得手指动,差点把‮子套‬来。

  “别紧张,别紧张,”⽩朗宁把丁景泰接到座位上,大笑说:“丁兄完全误会了,我说的送命,并非由于战况凶险,而是差点被笑死。”

  “究竟是怎么回事?”丁景泰楞楞的问。

  ⽩朗宁便将当时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丁景泰听得哈哈一笑。

  突然,丁景泰的笑声就像被刀子切断般,一下停了下来,冷冷说:“看来杨文达第一个目标是我丁景泰了?”

  “错了,是我。”⽩朗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管他对谁,反正总免不了要大⼲一场。”

  “丁兄,咱们也来个警匪大合作如何?”

  “哈…”丁景泰一阵敞笑,说:“刚刚做了一天人,马上就神气起来了。”

  “不过这次合作,你丁兄难免要吃亏的。”

  “没关系,如何⼲法,尽管说出来。”

  “第一、‮出派‬你帮中好手,⽇夜守在林公馆四周,碰到不顺眼的就⼲,惹出⿇烦自有冯大律师替你打官司。”

  “可以,第二条。”

  “找几个⾝手俐落的人,随时跟踪我,我落脚在那里,叫他们马上与你连络,然后你再‮出派‬大批人马,严守一旁,就像保护太上皇一般,免得我⽩朗宁吃冷。”

  “好家伙,讨起便宜来了。”

  “怎么样?办得到吗?”

  “你⽩朗宁的事,还有什么话说,我一定像保护土皇子一样,尽量不叫人欺侮你。”

  两人相对大笑一会,丁景泰伸出三个指头。

  “第三条!”⽩朗宁看依露已经不在,悄声说:“由你丁景泰亲自负责保护依露‮全安‬,免得遭人绑架。”

  丁景泰怔了怔点头说:“放心,包在我⾝上,第四条呢?”

  “没有了。”

  “什么?”丁景泰哇哇大叫说:“这算那门子合作,简直是我中环帮全体总动员,专门保护你⽩朗宁嘛。”

  “吃不起亏就算了。”

  “好吧,跟你⽩朗宁台作,明明知道吃亏,也只好硬着头⽪⼲了,谁教我们是好朋友呢!”

  “如此一来,杨文达也就再没闲空找你丁景泰⿇烦了。”

  “总算没亏光。”

  这时,依露亲自瑞着两盘炒饭走过来,往台子一摆,笑嘻嘻说:“晚餐我请客。”

  ⽩朗宁真的饿了,马上大吃大嚼起来。

  丁景泰却朝着那盘东西拼命皱眉头。

  依露笑眯眯问:“是不是东西太坏,不合您丁大哥口味?”

  “谁说的?只要他⽩朗宁能吃,我了景泰为什么不能吃?”

  说罢,果然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去,只是那付苦眉苦脸的吃相,看得实在令人心酸。

  (四)

  ⽩朗宁一直陪依露坐到深夜二点钟,酒馆的生意不但未曾中断,反而更热闹起来。

  依露芳心急得冒火,却又不好赶客人走路,只有眼巴巴挨着。

  ⽩朗宁忙了一整天,实在有点疲倦,不断连连呵欠。

  依露看在眼里,心里又急又痛,硬把他拉进房里,让他自己先睡下。

  客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盛,可是老板娘依露却越来越愁。

  两个雇用的酒保,也忙的晕头转向,里里外外跑个不停。

  依露⾝在酒台,心在房间,不时赶进去开门看看,见⽩朗宁好好睡在上,才放下心又依依不舍地走回来。

  客人出出进进,依露也出出进进,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

  眼巴巴盼着客人‮光走‬,依露亲自熄灭里外灯火,拖着娇慵的⾝子走回房里,已经快天亮了。

  本来这段季节,正是酒馆生意最旺的时期,平⽇经常做到清晨方歇,依露所以发急,不过急着要早上吧了。

  换上睡⾐红着脸蛋,半喜半忐忑地窜进被窝,像条小猫似的蜷伏在⽩朗宁怀里。

  ⽩朗宁睡眼未睁,双手便开始⾼山平地的搜索起来。

  “嗤嗤”的桥笑声,紧张的息声,不停地发散出来。

  忽然房门又响了。

  “⽩朗宁,⽩朗宁。”

  “什么事?”

  “警署萧‮官警‬在外面等,好像说林家出了事。”

  ⽩朗宁“嗖”的一声,跳下来,拼命睁开惺忪睡眼,伸手把抓在手里。

  “⽩朗宁,不要去,不要去嘛。”

  “抱歉,职责所在,非去不可。”

  “还没到上班时间嘛。”

  “外面有人在等。”

  “⽩朗宁,”依露急声叫着:“你不是说总督亲到,也请你不去么?”

  “可是外面等的人不是总督,而是萧朋啊。”

  依露气得牙发庠,随手抓起枕头,狠狠朝⽩朗宁扔去。

  ⽩朗宁连⾐服也来不及穿了,拉‮房开‬门,提着子就往外跑。

  “⽩朗宁,这次我再也不会轻轻饶过你了。”依露恨声⾼喊着。

  可是这时的⽩朗宁,早已爬上萧朋警车了。

  依露越想越气,抓起东西拼命往外抛。

  转眼之间,⾼跟鞋、三角、尼龙袜、罩…等等,通通飞到门口透空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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