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行是由于东楼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短刀行  作者:于东楼 书号:40867  时间:2017/9/17  字数:22546 
上一章   第三章 血洒江湖路    下一章 ( → )
  ⾎红的夕染红了笔直的官道,也染红了孙尚香⽩净的脸。车行颠簸,马快如飞。孙尚香四平八稳的坐在车厢中,其他人马也纵缰疾驰在马车两旁,几乎将宽敞的官道整个挤満。

  车夫老张挥舞着长鞭,不时发出‮奋兴‬的呼喝。在他说来,纵马飞驰显然要比缓速慢行过瘾得多。突然间,孙尚香抓起了剑。老张也将长鞭一卷,大喝道“来了。”

  只见官道尽头陡然扬起了漫天烟尘。一片黑庒庒的骑影,嘲⽔般的卷了过来。随行在车旁的几十名手下部个个视若无睹,仍在拼命的鞭马。老张的长鞭也挥舞得更加起劲,好像硬想从对方大批人马中冲过去一般。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近,转眼工夫相隔已不及百丈。那片骑影突然停了下来,动也不动的挡在官道中间。孙尚香紧闭着嘴巴,一任车马狂奔,直等到就要冲到对方⾝上,才喝了声:“停1”

  但见人呼马嘶,车马同时勒缰在那片黑庒庒的人马前面。对方虽然人精马壮,但仍不免面露惊慌,纷纷闪避。只有居中一名手持银的老者原封不动的坐在马上,冷冷的凝视着马车里的孙尚香。孙尚香也正在歪着头打量着他,还不时瞄着他那杆雪亮的银

  那老者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当什么人如此狂妄,原来是‘五湖龙王’的大少爷。”

  孙尚香听得似乎很不开心,道:“这个人是谁?”

  车夫老张应声道:“回大少的话,这位便是青⾐第三楼的萧楼主。”

  孙尚香猛吃一惊,道:“‘断魂’萧锦堂…萧老爷子?”

  老张点头。那老者却傲然一笑,手中的银在夕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孙尚香登时跳起来,站在车辕上挥手喝道:“让路!”

  随行的人马立刻一字排开,退到路旁。马车也连连后退,将去路完全空了出来。

  萧锦堂反倒楞住了,呆望了孙尚香许久,才道了声:“多谢。”带领着大批人马,浩浩的走了过去,边走边回头,愈看愈不对,陡然大喝一声,所有的人马又同时转过头来。

  孙尚香和他那批手下居然原样末动,仿佛早就料到他非回来不可。萧锦堂果然缓缓的转回来,缓缓的停在那辆双套马车的前面。

  孙尚香哈着道:“萧老爷子还有什么吩咐?”

  萧锦堂強笑道:“不敢、不敢。我看你行⾊匆匆,只想问问你是不是出了事?我与令尊是故,大事帮不上手,小事或可助你一留之力。”

  孙尚香忙道:“多谢萧老爷子关怀,我只想早一点赶到桐乡,其他啥事都没有。”

  萧锦堂道:“赶到桐乡去⼲什么?”

  孙尚香道:“找人。”

  萧锦堂道:“找什么人?”

  孙尚香道:“王长顺,这个人,萧老爷子有没有听说过?”

  萧锦堂想了想,‮头摇‬。

  孙尚香吃吃笑道:“你老人家经常在桐乡走动。怎么连王长顺都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鸽子王’,他的烤啂鸽绝对是天下第一流的。”

  萧锦堂沉下了脸。冷冷道:“你说你赶来桐乡,只是为了吃烤啂鸽?”

  孙湖香道:“是啊…还有个理由,只怕我说出来你老人家也不会相信。”

  萧锦堂道:“什么理由,你说!”

  孙尚香道:“我想远离是非之地,不想惹上一⾝⿇烦。”

  萧锦堂道:“你指的是不是敝帮和金陵沈家的事?”

  孙尚香道:“不错。”

  萧锦堂笑笑道:“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我曾经听说过你跟沈⽟门的情不坏。

  如今他正处在生死边缘,而你却跑到二百里之外来吃烤啂鸽,这件事未免太离谱了吧?”

  孙尚香也登时拉下脸道:“第一,沈⽟门活得很好,我料定他不会有什么凶险。第二,太湖孙家不是我孙尚香自已的,我上有⽗⺟,下有弟妹,而且还刚刚讨了个娇滴滴的老婆,我得罪不起你们青⾐楼。第三。我不喜金刀会的人,更不喜‘绝命老么’卢九。第四,我这几天胃口不开,非吃点对口味的东西不可。有这四点理由,你说够不够?”

  萧锦堂一面点头,一面也皱起了眉头。

  孙尚香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萧锦堂招手道:“且慢,老夫还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孙尚香道:“请教不敢,有话请说。”

  策锦堂道:“你真的见到了沈⽟门?”

  孙尚香道:“你最好不要提他的事。我虽然得罪不起青⾐搂。却也不是出卖朋友的人。”

  萧锦堂道:“我并没有叫你出卖朋友。我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你真的见过他,怎么会说他活得很好?怎么会说他没有凶险?”

  孙尚香笑而不答。

  萧锦堂继续道:“不瞒你说,直到现在我还不太相信他还活着。就算那姓梅的医道盖世,也不可能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硬把一个死人给救得活过来!”

  孙尚香道:“原来是梅大先生救了他,那就难怪了。”

  萧锦堂道“这么说,他真的还活着?”

  孙尚香道:“梅大先生既已沾手,还会死人么?”

  萧锦堂道:“就算他还有口气在,伤势也必定十分严重,怎么可能活得很好?”

  孙尚香道:“这种问题你又何必再来套我?你的手下想必有人已见过他,否则也不会放掉那个姓解的女人往回赶了。”

  萧锦堂-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追赶那个姓解的女人?”

  孙尚香没有开口。他那批手下却同声大笑起来。有的竟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掉下马来。

  萧锦堂冷冷道:“我和孙大少谈话,你们最好少吭声。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批人立刻垂下头去,似乎每个人对萧锦堂都很畏惧。

  孙尚香顿觉脸上无光。不噤冷冷一声:“你老人家还是暂时把威风收起来等碰到金刀会的人再用吧!”

  萧锦堂也冷冷一声。道:“你说你料定沈⽟门不会有凶险。就是因为他⾝边有那几个金刀会的人么?”

  孙尚香道“不是几个,是一十八个。”

  萧锦堂道:“就是所谓的什么‘绝命十八骑’,对不对?”

  孙尚香道“没错。”

  萧锦堂道:“你说你不喜金刀会的人,对不对?”

  孙尚香道:“没错。”

  萧锦堂道:“你说你更不喜‘绝命老么’卢九,对不对。”

  孙尚香道:“没错。”

  萧锦堂银一抖,道:“你放心,这件事给我了,我包你今后武林中再也没有什么‘绝命十八骑’这个字眼了。”

  孙尚香笑了笑道:“萧老爷子,我看还是省省吧。‘绝命十八骑’不是⾖腐做的,‘绝命老么’卢九也不是省油灯。你要想一举把他们消灭,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那简直是在做梦。”

  萧锦堂也笑了笑,笑容里充満了轻视的味道,道:“你认为‘绝命老么’的⾝手,比‘追风剑’郭平如何?”

  孙尚香道:“你指的可是青城四刨中的郭四侠?”

  萧锦堂道:“不错。”

  孙尚香道:“以⾝手而论,应该是半斤八两,不过郭四侠可比卢九那家伙有人味儿得多了。”

  萧锦堂道:“现在他也没有人味儿了,如果有,也只有鬼的味道了。”

  孙尚香大惊道:“郭四侠死了?”

  萧锦堂道:“不错。”

  孙尚香道:“是你们杀的?”

  策锦堂道“不错。而且我们杀的不止他一个,其他三剑也没有一个活口。从此‘青城四剑’在武林中已经变成历史名词了。”

  孙尚香摇着头,道:“你们也未免太狠了。你们难道就不怕青城派报复?”

  萧锦堂道“我们青⾐楼从来就不怕报复。凡是与我们为敌的,我们就杀。所以这次无论什么人想救沈⽟门,我们绝对不会放过。其中包括号称神医的梅汝灵和‘⼲手如来’解进⽗女在內。”

  孙尚香眉梢陡然‮动耸‬了一下,道:“千手如来’解进?”

  萧锦堂傲然道:“不错。暗器第一名家,武林绝顶⾼手。最后仍不兔断魂在我这杆下。”

  说着,银在手中打了个转,看上去威风极了。孙尚香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副肃然起敬的样子,却已完全显露在脸上。

  萧锦堂继续道:“至于那姓梅的,我还没有出手,他就已吓死了。”

  孙尚香难以置信道:“吓死了?”

  萧锦堂咳了咳,道:“当然,也许他原本就心脏不好,也许他…事先已服了毒。”

  孙尚香道:“这么说,梅大先生并不是你们杀的?”

  萧锦堂道:“算在我们头上也无所谓。总之,这次帮助沈⽟门逃生的,就只剩下了那个女人,不过她也跑不掉的,她的行踪早已在我们掌握之中。”

  孙尚香忽然⼲笑两声,道:“青⾐楼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大伤脑筋,我想她的武功一定十分了得。”

  萧锦堂冷笑道:“她武功再強。也強不过她老子。只不过她生狡猾,让人难以下手罢了。”

  孙尚香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从来没见过那女人,否则…你老人家也许可以省点力气。”

  萧锦堂神情一振,道:“如果你老弟肯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我正担心那女人会逃到太湖去。”

  孙尚香忙道:“等一等。我们孙家究竟要往那边倒,可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我得回去商量过再说。不过你老人家最好是先把那女人的名字、长相,以及容易辨认的特征告诉我,也好让我留意一点,以免她跑到太湖,被我那老于糊里糊涂的收了房,那可就⿇烦了。”

  萧锦堂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也没见过那个女人,很难说出她的特征。我只知道她叫解红梅,年纪总在二十上下,长相嘛,好像还过得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孙尚香皱起眉头,道:“解红梅,这个名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

  萧锦堂道:“她自小就跟着她爹东飘西,从来没有单独在江湖上走动过,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孙尚香道“武功路数呢?”

  萧锦堂道:“‘千手如来’解进的女儿,当然是使用暗器了,而且听说她的暗器手法非常⾼明。你万一遇上她,可得小心一点。”

  孙尚香道:“我好像听人说过解进的刀法也不错,不知他女儿如何?”

  萧锦堂道:“她的刀法如何我是不大清楚,不过她手中却有一把极有名气的短刀,据说锋利得不得了。”

  孙尚香神⾊一动,道:“什么短刀?”

  萧锦堂道:“‘六月飞霜’。这把刀,你有没有听说过?”

  孙尚香点头,又‮头摇‬,过了一会,又点了点头。神情十分怪异。萧锦堂不噤疑心大起,目光霍霍的凝视着他的脸。这时,⾝后忽然传来嗤的一声,又是孙尚香的一名手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锦堂头也不回,只大喝一声:“替我掌嘴!”

  喝声未了,一名黑⾐人已自鞍上跃起,对准孙尚香那名手下就是一记耳光,出手之快,疾如闪电,简直令人防不胜防。孙尚香一怒而起,⾝在空中,宝剑已然出鞘,直向那出手的黑⾐人刺去,动作比那人更快。萧锦堂方想出拦阻,却发觉一只脚已被鞭子住,刚刚挑开鞭梢,⾝后已有人发出一声尖叫,同时孙尚香也已翻了回来。依然立在车辕上,手上的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正在直指着他,剑尖上还挑着一块⾎淋淋的东西,仔细一瞧,上面竟是一只人耳朵。四周立刻响起一阵动,但很快就静止下来,每个人都在紧盯着萧锦堂的脸,似乎双方都夜等候他的反应。萧锦堂脸⾊一片铁青,久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孙尚香倒先开口道:“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老人家能够搞清楚,我孙尚香并不是绣花枕头。我敢在江湖上闯,绝不只是靠我老子的名头做靠山,而是靠我自己这把剑。任何人想当面侮辱我,都得付出点代价。”说完,剑锋一挑,那只⾎淋淋的耳朵已落在萧锦堂的马前。萧锦堂手上的银已在颤抖,眼中也冒出了愤怒的火焰。

  孙尚香忽然语气一缓,道:“但今天我忍了,只点到为止。因为我不愿意坏了你萧老爷子的大事…无论怎么说,这些年来你老人家跟我们太湖孙家相处得总算不错,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老人家毁在我孙尚香手上。”

  萧锦堂昂首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点人,就想把我毁掉?”

  孙尚香道:“我这点人当然不够份量。不过,你若想把我这三十几个人吃掉,你自己至少也要死伤过半。到那个时候,你还拿什么去对抗‘绝命十八骑’?你还拿什么去对抗石宝山?那姓石的可不像我这么好对付,你就算不损一兵一卒,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萧锦堂道:“你是说石宝山也服金刀会那些人走在一起?”

  孙尚香道:“我没说,你老人家可不要猜,免得到时候怪罪到我头上。”

  萧锦堂冷笑道:“就算他们走在一起又当如何?你不要搞错,这是在我青⾐第三楼的地盘上,不是在鲁东,也不是在金陵。”

  孙尚香道:“所以你老人家还有机会…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损伤的话。”

  萧锦堂又是一阵大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孙太少可比我想象得⾼明多了。

  好,今天的事我们就此丢开不提,不过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能够清醒一点。就算他们沈家联上金刀会,实力也还差得远。青⾐上下十三楼。至少可以抵得上十三个金刀会。如果你们⽗子糊里糊涂的倒到那边去,那等于是目寻绝路。我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说完,大喝一声,率领着大批人马匆匆而去,只留下漫天尘埃。

  孙尚香静静的在等,直等到尘埃落定,才向那刚刚被打了一记耳光的手下一指,道:

  “你,过来!”

  那人急忙翻⾝下马,慌里慌张的跑过来,道:“大少有何吩咐?”

  孙尚香用剑尖指一指那人的鼻子。狠狠道:“你给我记住,下次你再敢替我惹祸,我就宰了你!”那人惊慌失⾊的望着鼻子前面的剑尖,连头都没敢点一下。

  孙尚香道:“把胳臂抬起来?”

  那人迟疑了半晌,才把手臂抬起了一点点。

  孙尚香立刻把剑伸进了那人的胳肢窝,喝道:“夹紧!”

  那人眼睛一闭,牙齿一咬,果真将剑锋紧紧的夹了起来。

  孙尚香猛地把剑菗出,似乎还不太満意,又在那人肩膀上擦了擦,才还⼊鞘中,同时也换了副脸⾊,道:“你有没有吃过‘天香居’的鸽子?”那人这才松了口气,一面擦汗,一面点头。

  孙尚香道:“味道如何?”

  那人道:“好,好极了,好得不得了。”

  说着,还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

  孙尚香也不噤咽了口唾沫,道:“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叫解红梅的女人?”

  那人‮头摇‬道:“没有。”

  旁边即刻有个人答道:“我见过她。”

  答话的是个类似头领的中年人,也正是曾说要陪孙尚香去闯阎罗王殿的那个人。

  孙尚香眯起眼睛,道:“那女人长得怎么样?”

  那中年人抓着颈子,道:“我发誓她是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孙尚香也忍不住用剑柄在颈子上搔了搔,道:“依你看,我们是应该先吃鸽子呢,还是应该先去救那个女人?”

  那中年人毫不犹豫道:“当然应该先去救那个女人。鸽子随时都可以吃到,那个女人万一落在青⾐搂手上,就完啦!”

  孙尚香猛地把头一点,道:“有道理。想不到你这张乌鸦嘴居然也吐出了象牙。好,你带着他们往北走,一路上嘴巴严紧一点,千万别把这件事怈漏出去。”

  那中年人皱眉道:“往北走⼲什么?”

  孙尚香道:“你没听萧锦堂说那女人可能去投奔太湖么?”

  那中年人道:“那么太少你呢?”

  孙尚香道:“我当然得先到桐乡去一趟。”

  那中年人呆了呆,道:“哟,我们赶着去救人,太少自己竟要赶着去吃鸽子?”

  孙尚香摊手道:“没法子。你没听我跟沈⽟门约好在‘天香居’见面么?吃鸽子事小,我怎么能够跟一个受了伤的朋友失信?”

  华灯初上,正是“天香居”开始上座的时刻。往常到了这个时候,至少也上了六七成座,可是今天只有临街那张桌子坐了四个客人,门前便已竖起了客満的牌子。显然是所有的座位都已被人包了去。灯火辉煌的楼上更是冷清得可怜,诺大的厅堂中,竟只有两个客人。

  一个是躺在软椅上的沈⽟门,另一个便是在一旁服侍他的⽔仙。楼下那四个人,正是石宝山和他那三名手下。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来。楼下那四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而楼上的沈⽟门却只每样浅尝一两口,便将⽔仙的手推开,似乎每道菜都不合他的口味。⽔仙只当他在等着吃烤啂鸽,也不勉強他多吃。

  谁知当那盘香噴噴的烤啂钨端上来,他只嗅了嗅,便叫起来,道:“这鸽子不对!”

  ⽔仙吓了一跳,道:“我试过了,没有毒啊?”

  沈⽟门道:“笨蛋,我并没有说这鸽子有毒,我是说它的火候不对,绝对不是王长顺做的。”

  ⽔仙道:“不会吧?方才掌柜的不是明明告诉我们是王师傅掌厨么?”

  沈⽟门道:“废话少说,替我把掌柜的叫来J”

  ⽔仙只好轻轻拍了拍手掌。

  掌柜的立刻从里面赶过来,笑呵呵道:“客官有何吩咐?”

  沈⽟门将他招到面前,低声道:“王长顺呢?”

  掌柜的神⾊很不自然,道:“在厨房里…是不是菜有什么⽑病?”

  沈⽟门道:“这鸽子,真的是王长顺亲手做出来的么?”

  掌柜的道:“没错。”

  沈⽟门道:“⿇烦你把他请上来,我想见见他。”

  掌柜的道:“行,我马上喊他上来。”

  说完,还朝那盘啂鸽看了一眼,才匆匆忙忙的走下楼去。过了不久,那掌柜的果然带着一个年约五旬、⾝材矮小的老人走上来,那老人手里抓着一条围裙,边走边擦手,一副老厨师的模样。沈⽟门却忽然皱起眉头,道:“这人不是王长顺…”⽔仙一怔,道:“你见过王师傅?”沈⽟门道:“没有。不过像王长顺这种名厨,他一定懂得这一行的规矩,会见客人的时候,手上不可能抓着围裙。”⽔仙眼神微微一闪,道:“少爷,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说着,伸手就要去揭他的⾐襟。沈⽟门急忙闪避,不小心又扯动了伤处,不噤痛得大叫起来。

  ⽔仙即刻回首尖吼道:“快,快请大夫,我们少爷的情况不对。”

  那掌柜的登时缩住了脚,脸⾊也为之大变,但那抓着围裙的矮小老人却猛将围裙一甩,手里己亮出一对闪亮的金环,同时⾝形一跃而起,一只金环匹练般的直向躺在软椅上的沈⽟门打来。⽔仙不慌不忙,只抬腿用⾜将桌沿一勾,那张饭桌适时覆盖在沈⽟门的软椅上。

  “砰”的一声,桌上盘碎筷飞,那只金环也镶进了桌面。那矮小老人也在这时落在桌沿上。

  只见他双⾜猛然一蹬,⾝形又已腾起,同时饭桌也被他蹬得滑了出去。沈⽟门和⽔仙两人,刚好就在他的脚下。他手臂一伸,正想将另一只金环抖出,却霍然发觉脚下寒光一闪,只觉得小腿一阵剧痛,慌不迭的翻了出去。当他单⾜着地,忍痛俯⾝一瞧,不噤大吃-惊。原来沈⽟门正手持一把短刀瞪着他,短刀上还残留-⾎迹。

  那矮小老人匆匆看了腿上的伤处一眼,冷冷道:“想不到你居然还能动?”

  沈⽟门没有吭声,⽔仙却已吃吃笑道:“而且还能杀人。就算他的伤势再重一点,杀你‘子⺟金环’这种人,还是绰绰有余。”

  原来那矮小老人,正是名震武林的‘子⺟金环’古峰,也是青⾐楼极有名气的杀手。

  他似乎连看也懒得看⽔仙一眼,只凝视着沈⽟门,道:“你也不要得意,你这条命我们是要定了,你绝对没有机会活着回到金陵的。”

  说完,矮小的⾝形又已扑出,目标却不是沈⽟门和⽔仙,而是镶在桌面上的那只金环。

  沈⽟门动也没动,依然紧紧的握着那把短刀。⽔仙却早已钢刀出鞘,挡在他的面前。谁知古峰金环人手,竟头也不回,直向后门冲去,显然是想开溜。就在这时,⽑森已一头窜上楼来,陡见他软软的⾝体微微一晃,便已早一步将后门关起,然后转⾝歪歪斜斜的靠在门板上,一面醉态可掬的看着古峰,一面还在菗空喝酒。

  古峰骇然道“醉鬼⽑森?”

  ⽑森⾆头都好缩短了一截,说起话来含含糊糊道:“你也不要得意,你这条命我是要定了,你绝对没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他口齿虽已不清,记好像还没有错,居然把古峰方才的话全都记了下来,而且连说话的语气也被他模仿得维妙维肖。⽔仙又已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古峰居然也哈哈一笑,道:“就凭你那几招醉拳,只怕还留不住我。”

  ⽑森笑嘻嘻道:“我也认为不行,可是我们石总管却硬说可以,没法子,我只有硬着头⽪来试试,你赐招吧!”

  古峰双环一错,匆匆回首朝楼梯口看了一眼。

  ⽑森打了个酒隔,道:“你不要指望有人来帮你。你那批帮手,早就被我们石总管摆平了…”

  话没说完,⽔仙已叫起来,道:“小心,他要向那位掌柜的下手:”

  ⽑森冷笑一声,道:“那他不过是枉费力气。他可以用厨房里那十几条人命来威胁掌柜的,却威胁不了我们。他就算把天香居的人统统杀光,跟我们也扯不上关系。”

  古峰本已冲到那掌柜的面前,闻言陡将⾝形一折,又转朝⽑森扑了过去。他小腿虽已负伤,行动起来仍然其快如飞。

  ⽑森可慢多了,只见他手忙脚的把酒囊往间一挂,步履踉跄的匆匆了上去,还没走几步,陡然一跤摔倒,看似醉汉失⾜,但他的于掌却忽然变成了利爪,直向古峰受伤的小腿抓去。古峰冷哼一声,缩⾜出环,双环分击⽑森的头部和手臂,招式凶狠绝伦。呆立在橙梯口上的掌柜的惊得登时叫了起来,挡在沈⽟门前面的⽔仙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早知⽑森必有化解之策。⽑森果然只将⾝子一蜷,便已轻轻松松的避过双环,同时⾝形忽然倒立而起,单手撑地,⾜登古峰颈,另-只手又向他那只伤腿抓去。古峰只得倒退闪让,但只退了两步,便又舞动双环,飞快的反扑上来。⽑森这时也趁机摇摇晃晃的站起,摇晃间已闪过一只只金环,好像一时站脚不稳,又胡古峰倒了过去,一只手掌也已习惯的伸出,目标依然是那条伤腿。古峰这次早有防备,金环随手一捞,已将⽑森的手腕套住,紧跟着矮小的⾝体己自他肩头翻过,结结实实的把他那条手臂制住。⽑森好像已急不择招,另一只手竟然反击而出,穿过另一只金环,牢牢的把古峰持环的手臂把住,同时⾜一记倒勾,刚好勾在古峰的伤处。古峰痛得猛一缩脚,矮小的⾝体不出整个悬挂在⽑森⾼出他一头的背脊上。而⽑森就在这时霍然腾⾝纵上一张空桌,又从桌上一跃而起,两个⾝子竟接近屋顶的⾼处,猛地同朝楼板上落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两人背部同时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同的是⽑森的一只臂肘已整个捣人了古峰的腔里。古峰的惨叫之声已被摔下时的巨晌所掩盖,但一口鲜⾎却已如利箭般的噴出,直噴得站在丈外那掌柜的満⾝満脸都是。掌柜向大叫一声,当场晕倒在地。一向沉着的⽔仙,瞧得也不噤霍然动容。沈⽟门“哇”地一声,竟将刚刚吃下去的一点东西伞都呕了出来,脸⾊也变得一片苍⽩。

  ⽔仙急忙喊道:“快,酒!”

  ⽑森一翻而起,醉恋尽失,慌忙将酒囊取下,递到沈⽟门的手上。

  沈⽟门猛喝了几j口,才惊魂乍定道:“你杀人的手法,也未免太残酷了。”

  ⽑森笑了奖,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使什么样的手法。对付古峰这种人,不使用特殊的手法,想杀死他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他说得理直气壮,沈⽟门神⾊邦很难看。

  ⽔仙急忙道:“其实醉猫的心地一向仁慈得很,除非不得已,否则他绝对不会使用这种手法的。”

  她一面说着,还一面向⽑森直打眼⾊。

  ⽑森咳了咳,道:“对,对,方才实在被那家伙得无路可走,不然我也不愿陪上一条膀子,使出这种险招了。”

  沈⽟门这才发现⽑森的一条手臂己软软的垂在一边,而且指尖还在淌着⾎,不由沉叹一声,随手将酒囊塞还在他手里。⽑森脖子一昂,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全都喝光,然后抓起一块啂鸽,在盘沿的椒盐上沾了沾,狠狠的咬了一口,边嚼边道:“一条膀子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二公子平安无事,就算把我这条命赔上,我也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说到这里,语声突然中断,所有的动作也同时静止下来。过了不久,竞有一道⾎蛇自嘴角淌出,整个⾝体也直的朝后倒去。⽔仙脸⾊陡然一变。

  沈⽟门也登时大叫起来,道:“醉猫,醉猫…”

  ⽑森再也不回答他,显然已经气绝,果然至死都没育皱一下眉头。

  沈⽟门一时尚未弄清原因,一脸莫名其妙的朝着⽔仙,道:“他怎么了?”

  ⽔仙黯然道:“死了。”

  沈⽟门骇然道:“他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仙指了指那盘啂鸽,道:“他中了毒。”

  枕⽟门道:“你不是说那盘啂鸽里没有毒么?”

  ⽔仙嗫嚅道:“我没想到他们会把毒药下在椒盐里。”

  沈⽟门大叫道:“你怎么可以没想到?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掉?”⽔仙垂下了头,吭也没吭一声。

  楼下的石宝山好像已被他的叫声惊动,匆匆赶了上来,一上楼便先大声问道:“二公子怎么样?”

  ⽔仙道:“他很好…”沈⽟门截口喝道:“我一点都不好,人又死了一个,我怎么还好得起来!”

  石宝山四下看了一眼,道:“只要二公子无恙,死再多的人也没有关系。”

  沈⽟门大吼道:“你没有关系,我有关系。你们都走吧,不要再管我,我不能眼看着你们一个一个为我送命。”石宝山楞住了,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到⽔仙险上。⽔仙也正呆呆的望着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就在这时,孙尚香的嚷嚷之声已在楼下响起,随后便是一阵登梯的脚步声。⽔仙登时松了一口气,好像盼来了救星一般。

  石宝山也急急忙忙的到楼梯口,道:“大少来得正是时候,我们二公子正在等你。”

  孙尚香笑嘻嘻的定上来,一瞧上面的情况,不噤吓了一跳,怔了好一会才道:“看来你们这顿鸽子吃得也并不安稳!”

  石宝山苦笑道:“可不是吗!‘子⺟金环’古峰这老小子居然带着人摸进了厨房,而且还冒充王长顺来行刺我们二公子,你说危不危险?”

  ⽔仙紧接道:“幸亏我们少爷发现得早,先赏了他一刀,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在醉猫手上了。”

  孙尚香瞧着直躺在地上的⽑森,道:“怎么醉猫也躺下了?是不是喝醉了?”

  沈⽟门冷哼一声,道:“什么喝醉了,是被那盘啂鸽给毒死了。”

  说着,还狠狠的瞪了⽔仙一眼。

  ⽔仙苦着脸道:“我们少爷正在为这件事难过。大少快来劝劝我们少爷吧!”

  孙尚香哈哈一笑,道:“死个人有什么好难过的。赶快通知厨房把菜重新换过,我要陪你好好喝几杯。”

  沈⽟门立刻喊道:“我不要跟你喝酒,也不要你来陪我,你赶紧走开,顺便把石宝山和这丫头统统给我带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孙尚香呆了呆,道:“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2”

  沈⽟门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心。”

  孙尚香道:“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朋友,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你现在伤势未愈,就算你的刀法再厉害,也无法应付‘断魂’萧锦堂那批人,我可不能让你毁在他们手上。”

  沈⽟门道:“那是我自己愿意的。如果我死了,能够换得大家的平安,我死而无憾。”

  孙尚香笑笑道:“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么?”

  沈⽟门道:“那当然。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不是你们的命。”

  孙尚香哈哈大笑道:“⽟门兄,我虽不懂医道,但我敢断言你这次脑袋一定受了伤,否则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仙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石宝山虽然动也没动,但神态间却也浮现出一股颇有同感的味道。

  孙尚香继续道:“这两年他们千方百计的想把你杀掉,就是想先除去他们心目中的阻力。如果你一旦死了,今后的武林就惨了。”

  沈⽟门道:“再惨也惨不到你太湖的孙太少头上。”

  孙尚香道:“那你就错了。有你金陵沈家虎视在旁,他们不敢动;一旦你金陵沈家一垮,不出两三年我们太湖也要跟着完蛋。”

  ⽔仙一旁道:“也许更快。”

  孙尚香叹了口气,道:“不错,也许更快…除非我们⽗子现在就倒过去。”

  ⽔仙也轻叹一声,道:“倒不过去的。”

  孙尚香道:“为什么?”

  ⽔仙道:“太湖孙家和金陵沈家一向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再加上你和我们少爷的情,你想青⾐楼会放心大胆的接纳你们么?”

  石宝山淡淡道:“就算他们有这个胆子,你们以后的⽇子也好过不了。”

  ⽔仙紧接道:“而且我敢打包票,你们⽇后的下场一定很惨。”

  孙尚香道:“这么说,我们孙家除了跟沈家共同进退之外,已经没路可定了?”

  石宝山‮头摇‬道:“没有。”

  ⽔仙连连摇首道:“绝对没有。”

  孙尚香笑眯眯的朝着沈⽟门双手一摊,道:“你听听,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为了护家保命,非跟着你走不可。”

  沈⽟门道:“你跟着我也没有用。就算把我的命保住,我也救不了你。”

  孙尚香道:“我并没有叫你救我,我只要你活着。只要有你在,金随沈家就垮不了。只要有金陵沈家在,我们太湖孙家就不会有问题,你懂了吧?”

  沈⽟门沉叹一声,眼睛嘴巴同时闭了起来,连一直紧握着的短刀都随手甩在一边。

  ⽔仙一面将刀上的⾎痕拭抹⼲净,替他收进鞘中,一面在旁边轻声轻语道:“所以少爷一定要多加保重。为了这些朋友,你也非得好好活下去不可。”

  孙尚香立刻道:“而且为了那些为你而死的朋友,你更死不得,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他们舍命救你的一番苫心?”

  石宝山神⾊一动,道:“大少所说的那些朋友,指的莫非是这两天接连被杀的青城四剑?”

  孙尚香道:“不错,如今‘青城四剑’、梅大先生和‘⼲手如来’解进,都已死在他们手里。看来这次凡是协助你们二公子脫险的人,个个在劫难逃。非被他们一个个杀光不可。”

  石宝山愕然道:“你说‘千手如来’解老爷子也死了?”

  孙尚香道:“对,我这也是刚刚才听萧锦堂说的,据说就是死在他那杆断魂下。”

  石宝山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萧锦堂那套滥法,怎么可能是解老爷子的对手?”

  孙尚香呆了呆,道:“是啊,起初我也不太相信,可是看他那副得意志形的样子,却又不像假的!”

  ⽔仙道:“依我看是假不了。可以永不离手,而暗器却有打光的时候。解老爷子再厉害,在敌众找寡的情况下,也难免会失手,何况‘断魂’萧锦堂那杆也并不容易应付,否则青⾐第三楼的楼主宝座,怎么会轮得到他来坐?”

  孙尚香猛一点头,道:“有道理。”

  石宝山沉默片刻,才道:“太少有没有听说这次协助我们二公于脫险的,还有些什么人?”

  他问的是孙尚香,眼睛部膘着沈⽟门。

  沈⽟门不声不响的靠在那里,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孙尚香也瞄着他,道:“好像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仙也悄悄扫了沈⽟门一眼,道:“是不是那个姓解的女人?”

  孙尚香道:“不错。那女人也就是‘千手如来’解进的女儿解红梅。”

  ⽔仙锁起尖眉,道:“解红梅?”

  孙尚香摆手道:“你不必伤脑筋,你过去一定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位解姑娘的武功⾼得不得了,人也长得漂亮极了…比你还漂亮。”

  ⽔仙横眼道:“你见过她?”

  孙尚香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沈⽟门陡然睁开眼,吃惊的望着他。

  孙尚香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那位解姑娘在什么地方?”

  沈⽟门没有吭气。⽔仙已替他道:“你说!”

  孙尚香道:“现在还不能说。”

  ⽔仙道:“为什么?”

  孙尚香咳了声道:“因为我现在也不知她在哪里,不过她的行踪却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有把握比青⾐楼早一步找到她,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沈⽟门终于开口道:“你找她⼲什么?”

  孙尚香道:“当然是救她,她是你的女人,我怎么能让她落在青⾐楼手里?”

  ⽔仙听得猛然一震,石宝山也为之目瞪口呆,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住了。

  沈⽟门居然没有否认,只默默的瞪着他。

  孙尚香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道:“难怪你这次要单飞,原来是去偷会女人,如非出了事,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你连这种事都要瞒着我,也未免太不够朋友了,我今天非要好好的罚你几杯不可。”

  说到这里,朝石宝山一摆头,道:“石总管,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叫他们把酒菜换过!”

  石宝山不慌不忙的走到仍然昏睡在地上的掌柜的前面,道:“天亮了,你老人家可以起了。”

  掌柜的畏缩地爬起来,道:“英雄饶命。毒是他们下的,不关我的事。”

  石宝山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不过这次酒菜里若是再出了⽑病,你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掌柜的连忙答应,匆匆跑下楼去。

  石宝山向楼下扫了一眼,道:“大少带来的人呢?怎么还没有进来?”

  孙尚香道:“我已经派他们赶着办事去了。”

  石宝山道:“为什么不叫他们吃过饭再走?”

  孙尚香道:“那怎么行?救人如救火。如果为了吃一顿饭而比青灰楼晚到一步,那岂不造成你们二公子的终⾝遗憾?”

  石宝山吃惊道:“这么说。太少已经发现那位解姑娘的去处了?”

  孙尚香笑眯眯道:“是啊,我不是说过她的行踪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两眼还不停的在沈⽟门脸上瞟来瞟去,那副神情,简直已经得意到极点。

  ⽔仙忍不住道:“这个消息,莫非也是从萧锦堂那里得来的?”

  孙尚香轻声细语道:“不错,你现在是不是有点佩服我了?”

  ⽔仙道:“我对你孙大少一向佩服得很…不过我只是有点奇怪,像如此重要的消息,萧锦堂那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怈露给你?”

  孙尚香道:“他当然不是有意怈露的,那是因为本大少用了点小手段,得他非要把这些消息吐出来不可。”

  ⽔仙満脸狐疑道:“那就更怪了,他既然知道那位解姑娘在那里,何不自己去抓?还等着你孙大少派人去营救?”

  孙尚香又咳了咳,道:“那是因为他至今还没摸准地方,只知道她极可能去投奔我们太湖而已。”

  ⽔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沈⽟门原本还在担心,这时不噤松了口气,忽然喝了声:“石宝山!”

  石宝山忙道:“属下在。”

  沈⽟门道:“你把人都安置在什么地方?”

  石宝山道:“回二公子的话,属下巳通令各路人马,明⽇午前在此地会合,路程比较远的,后天也会直接赶到嘉兴。”

  沈⽟门道:“很好。不过你最好是拨一批人出去,赶到北边去救人。”

  石宝山答应一声,转⾝就要下楼。

  孙尚香一把将他抓住,道:“不必,有我那三十几个人,已经⾜够了。”

  沈⽟门摇着头,道:“你不要搞错,我叫他去救的不是解姑娘,而是你那群人。”

  孙尚香楞住了,紧抓着石宝山的手也登时松开。石宝山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缩佳脚。⽔仙也正満脸惊愕的呆望着他,似乎对他的措施都充満了疑问。沈⽟门再也不开口,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孙尚香陡然哈哈大笑道:“我猜得果然不错,你的脑袋铁定受了伤,而且伤得还不轻。”沈⽟门依然没吭声,只翻着眼睛瞪着他。

  孙尚香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道:“我那三十几个人,拼命的本事虽然比不上‘绝命十八骑’,逃命的功夫却是一流的,你难道连这件事都忘了?”

  ⽔仙急忙道:“不错。他那批人逃起命来,的确别具一功,很少有人可以追得上。”

  石宝山也接口道:“而且此地距离太湖不远,只要他们撒开腿,只怕神仙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沈⽟门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的瞟着⽔仙,道:“瞧你长得一脸聪明相,怎么竟笨得像猪一样。你有没有搞清楚那三十几个人是去⼲什么的?”

  ⽔仙嗫嚅着道:“是去救人。”

  沈⽟门道:“不错,是去救人,而不是逃命。他们的脚程再快,又有什么用?”

  ⽔仙道“可是一旦救到人,就有用了。”

  沈⽟门道:“如果救不到呢?那些人为了向他们大少有个代。是不是非去拢青⾐楼要人不可?”⽔仙点头。

  沈⽟门道:“如此一来,是不是又要跟青⾐楼的人马发生冲突?”⽔仙又点了点头。

  沈⽟门道:“既然发生冲突,就一定会有死伤。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我而死,不论是孙家的人。还是沈家的人。”

  ⽔仙为难道:“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怎么能够不死人呢?就算我们‮出派‬去再多的人去支援,也难免会有死伤的。”

  沈⽟门道:“你错了。想救解姑娘困难,要救孙太少那批人却易如反掌。只要拢到他们,很容易的便可把他们送回太湖,怎么会有死伤?”

  ⽔仙道:“可是…把他们送回太湖,解姑娘怎么办?”

  沈⽟门道:“解姑娘自有她自己的办法。据我所知,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

  如果连那三十几个人也能轻易找到她,那她早就落在青⾐楼手上,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仙道:“这么说,解姑娘本就无须我们派人去营救?”

  沈⽟门道:“本就没有这个必要。那些人跑去不但帮不上她的忙,反而在帮青⾐楼她现⾝。如果她真在北边。那就遭了。”说完,还朝着孙尚香叹了口气。

  孙尚香即刻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派人赶去支援?我随便叫人通知他们一声,叫他们罢手就行了。”

  沈⽟门‮头摇‬叹息道:“笨哪!你们这些人也只能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如果把他们放在厨房里,只怕连什么时候该放盐巴、什么时候该放胡椒都搞不清楚。”

  孙尚香呆了呆,道:“这话怎么说?”

  沈⽟门道“你那三十几个人的行踪,是否已经落在青⾐楼的眼里?”

  孙尚香道:“那当然。”

  沈⽟门道:“青⾐楼发现之后,会怎么想?”

  孙尚香想了想,道:“他们一定以为我派人赶着给我老子送信去了。”

  沈⽟门道:“如果连沈家的人马也同时朝那边赶呢?”

  孙尚香⼲笑两声,道:“那就好玩了,他们一定以为你在那边出现丁。”

  沈⽟门道:“如果你是萧锦堂,你会怎么办?”

  孙尚香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调动人马围剿。”

  沈⽟门道:“如此一来,咱们这边是不是可以轻松不少?”

  孙尚香恍然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原来你想趁机会把他们的注意力引过去?”

  沈⽟门道:“这也叫做废物利用,你懂了吧?”

  孙尚香一怔,道:“什么废物利用?”

  沈⽟门道:“你想想看,你‮出派‬去的那三十几个人,我不叫他们废物,还能叫他们什么?”

  ⽔仙听得又想笑,却没敢笑出来。石宝山吭也没吭一声,便已溜下楼去。

  孙尚香却丝毫不以为憾的哈哈一笑,道:“好,好,你居然还能绕着圈子损我,⾜证明你的脑筋还管用,这一来我就放心了。”

  沈⽟门道:“可是我却有点不放心。”

  孙尚香膛一,道:“你有什么不放心?有我们这些人在,谁能把你怎么样?”

  沈⽟门叹了口气,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在,我才不放心。长此下去,我就算不被青⾐楼杀死,也要被你们活活气死了。”说着,又狠狠的瞟了⽔仙一眼。

  ⽔仙居然也跟着叹了口气,満脸不开心的瞪着孙尚香,道:“也难怪我们少爷会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草率决定!至少在采取行动之前,也该先跟我们少爷商量一下才对。”

  孙尚香怔怔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在说我?”

  ⽔仙道:“除了你还有谁?这次幸亏我们少爷当机立断,即时做了补救措施,否则一旦你那些人有了闪失,这笔人情债又要记在我们少爷头上。我们少爷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人情债庒得透不过气来,如果再加上你这一笔,你教他如何承受得起?”

  孙尚香又怔注了,过了很久,才哈哈大笑道:“⽔仙姑娘,你真有一套,我算服了你了。”

  ⽔仙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还请大少不要见怪才好。”

  孙尚香道:“我不会怪你,可惜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因为你们二公子气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想用移花接木的手法栽给我也没有用。”

  ⽔仙一脸茫然之⾊,道:“不可能吧?我又没有赖他偷会女人,又没有怪他不够朋友,也没有糊里糊涂的派人帮青⾐搂解姑娘现⾝,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生我的气?”

  孙尚香苦笑了半晌,才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仙道:“大少请说,小婢正在洗耳恭听。”

  孙尚香道:“那是因为你失宠了,你难道还不明⽩么?”

  ⽔仙怔怔道:“我不过是个伺候他的婢女,又不是他的女人,怎么谈得上失宠?”

  孙尚香也怔了怔,道:“你说直到现在。你还只不过是个伺候他的婶女?”

  ⽔仙道:“是啊。我的⾝份早已注定,不但现在是,将来也是,除非他把我赶出沈府。”

  孙尚香咳了咳,道:“我想那还不至于。”

  ⽔仙道:“我想也不会。我也许长得没有那位解姑娘标致,但我却是个很忠心、很能⼲的人,我不仅替他掌理财务,可以让他永远过着富豪般的生活,而且我对他的往人物也知之甚译,随时都可以提醒他应对之策…”

  孙尚香截口道:“他与朋友间的往,何须你来提醒?”

  ⽔仙偷瞄了沈⽟门一眼,道:“大少有所不知,我们少爷最近糊涂得很,有时候连朋友的名字都会记错。”

  孙尚香道:“有这种事?”说着,也不噤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沈⽟门。沈⽟门竟然呆坐在那里。吭也不吭一声。

  孙尚香只笑了笑,道:“还有呢?”

  ⽔仙道:“还有,我对各派武功的路数也略有所知,既可陪他练功喂招,又可以帮助他推陈创新,像我这种人,你想他如何舍得赶我走?”

  孙尚香神⾊一动,道:“这么说他新创出来的那套刀法,莫非也是你的杰作?”

  ⽔仙一怔,道:“什么新创出来的刀法?”

  孙尚香道:“就是适合使用短刀的那套。”

  ⽔仙急忙点头道:“那当然,还有海棠和丁香那套联手刀法,也是我跟少爷绞尽脑汁才创出来的。”

  孙尚香大喜道:“那太好了。等到了太湖之后,你练给我看看,也好让我知道你有多聪明。”

  ⽔仙连连‮头摇‬道:“那可不行。”

  孙尚香道:“为什么?”

  ⽔仙道:“我这个人还有一个长处,就是对我们少爷绝对唯命是从。无论任何事情,除非经他许可,否则一切免谈。”

  孙尚香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你们二公子最好的朋友啊!”⽔仙道:“再好的朋友也没有用,我只认他一个人。”

  孙尚香冷笑道:“那就怪了,你既然有这么许多长处,他为什么还要气你呢?”

  ⽔仙道:“所以我说他气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不过这一点还请大少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们少爷不但⾝上带着伤,而且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餐,再加上旁边躺着两个死人,情绪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大少既是我们少爷的好朋友,一切就谓你多多包涵吧。”

  她一口气道来,就像已确定沈⽟门气的是孙尚香一样,让人连一点辨驳的机会都没有。

  孙尚香听得不噤连连‮头摇‬,连一直未曾出声的沈⽟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仙却像没事人儿般的走到楼梯口,娇声叹道:“石总管,你忙完了没有?”

  石宝山立刻冲上来,道:“二公子怎么样?”

  ⽔仙道:“他已经饿极了,正在发脾气呢。”

  石宝山忙道:“请二公子再稍忍片刻,我已经代好了。这次绝对是王长顺亲自掌厨,保证合乎二公子的口味。”

  ⽔仙道:“小心点,别让人再动了手脚。”

  石宝山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守在旁边,绝对错不了。”

  ⽔仙道:“还有,你叫几个人上来清理一下,把尸首也搬走。⽑森么…想办法张罗块地把他埋掉。至于这姓盲的,给他同伴带走就行了。”

  石宝山为难道:“可是…他的同伴也全都死了。”

  ⽔仙跺脚道:“哎唷!你怎么又胡杀人?你不知道咱们少爷讨厌这一套么?”

  石宝山怔住了,⾝旁那两人也一声没吭,全都怔怔的望着她。

  ⽔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那么就派人去通知青⾐楼的人一声,叫他们自己搬走,千万不能把尸首摆在这里,免得给天香居惹⿇烦。”石宝山只好点头。

  ⽔仙又道:“还有,派人去找间舒适一点的客栈,今晚请少爷好好休息‮夜一‬,明天一早再起程。”

  沈⽟门忽然道:“等一等。”

  ⽔仙回首道:“少爷莫非想连夜赶路?”

  沈⽟门道:“不错。我在车上休息也是一样,越早赶到嘉兴越好。”

  孙尚香诧异的望着他,道:“你急着赶到嘉兴去⼲什么?”

  沈⽟门冷冷道:“也许解红梅正在嘉兴等我,你相不相信?”

  孙尚香哈哈大笑道:“你少唬我,那女人刚刚才把你推给石宝山,这时忙着逃命还唯恐不及,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来跟你幽会?”

  沈⽟门道:“那可难说得很,也许她认为跟我见面比逃命来得更加重要。”

  孙尚香道:“就算她想死你,非急着见你不可,至少出该约在扬州成是金陵,怎么可能让你带着伤,冒着风险,连夜赶到几百里之外的嘉兴?”

  说到这里,还回首望着石宝山,问道:“石总管,你说是不是?”

  石宝山笑而不答,⽔仙也急忙别过头去,似乎都不想表示意见。

  孙尚香叹了口气。道:“奇怪,你们两个怎么连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非带我们绕这一趟的理由?”

  石宝山笑笑道:“我们二公子不是已经把理由告诉你了么?”

  孙尚香道:“连你也相信他到嘉兴是为了会见那个女人?”

  石宝山道:“二公子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孙尚香道:“我却不信,你要不要服我打个赌。我认为他这次超到嘉兴,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

  石宝山忙道“石某的胆子小,一向不敢胡跟人打赌,太少想赌,还是找别人吧!”

  孙尚香目光登时转到⽔仙的俏脸上,道:“你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赌一赌?”

  ⽔仙笑眯眯道:“何必为这种事打赌,大少的好奇心既然这么重,为什么不自己猜一猜?”

  石宝山立刻接道:“不错,大少经常与我们二公子同进同出,对他的心意,多少总可以摸出几分才对。”

  孙尚香翻着眼睛想了想,忽然一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对城东八仙酒坊的‘神仙一壶倒’一向很感‮趣兴‬。你是不是想去大醉一场?”

  沈⽟门不屑道:“‘神仙一壶倒’各处都可以买得到,我又何必为了那种三等酒兼程赶到嘉兴?”

  孙尚香又想了想,道:“有一种东西别处买不到。”

  沈⽟门道:“什么东西?”

  孙尚香⾊道:“‘怡红轩’的紫霞姑娘。我看你八成是想躺在她怀里休息几天。”

  沈⽟门冷冷道:“你孙大少除了酒⾊之外,脑筋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孙尚香皱起眉头道:“除了酒⾊之外,嘉兴还会有什么东西…我知道了,马回子的脆⽪牛⾁饼,这次不会错吧?”

  沈⽟门急忙道:“你千万别提那种东西,我一想起来就想吐。”

  孙尚香又想了半晌,才迟迟疑疑道:“你莫非想去吃‘正兴楼’的荷叶蒸鱼?”

  不待沈⽟门开口,⽔仙已先皱眉道:“大少肚子里装的怎么都是吃喝嫖赌?道你就不能想出点更重要的理由?”

  石宝山也接:“⽔仙姑娘说得很对。依我看我们二公子也不可能为了吃一条鱼而赶几百里的路,我相信嘉兴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处理。”

  沈⽟门却扬手阻住他们的话,凝视着孙尚香,道:“你说的‘正兴楼’,可是南大街骡马市口的那家老正兴?

  孙尚香道:“不错,你曾经说过那家的荷叶蒸鱼很有点火候,绝不在金陵的‘一校舂’之下。”

  沈⽟门道:“那当然,‘一枝舂’的侯瞎子怎么比得上醉老六?”

  孙尚香愕然道:“醉老六是谁?”

  沈⽟门道:“醉老六就是杜老刀的第六个徒弟,也是我的…说到这里,忽然把话顿住。

  ⽔仙立刻接道:“也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

  沈⽟门叹道:“不错,他跟我的情非比寻常,过去曾经帮过我不少忙。”

  孙尚香一怔,道:“咦!你怎么又冒出一个好朋友?过去怎么没有跟我说起过…”

  沈⽟门没等他说完,使唤了声:“石宝山!”

  石宝山忙道:“在。”

  沈⽟门道:“你对那一带的环境?”

  石宝山道:“得很。”

  沈⽟门道:“那附近是不是有一家‘正兴老店’?”

  石宝山想也没想,便道:“不错,就在‘正兴楼’的斜对面。”

  沈⽟门道:“好,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那里。”

  孙尚香急忙道:“慢点,慢点!”

  沈⽟门皱眉道:“阁下又有什么⾼见?”

  孙尚香道:“⾼见是没有,我只想提醒你一声,那里千’万住不得。”

  沈⽟门道:“为什么住不得?”

  孙尚香道:“因为那间店是曹四杰开的。”

  沈⽟门道:“是曹四杰开的又怎么样?”

  孙尚香道:“曹四杰是青⾐楼嘉兴分舵舵主洪涛的把兄弟。我们糊里糊涂的位进去,岂不是等于羊⼊虎口?”

  沈⽟门上下打量他一眼,道:“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一只羊嘛!”

  ⽔仙嗤嗤笑道:“我着倒活像一头老虎。”

  孙尚香咳咳道:“你们不要搞错,我是一点都不怕,我只是担心你们这位宝贝少爷睡不安稳而已。”

  ⽔仙道:“我倒一点也不担心。”

  孙尚香眼睛一翻一翻的瞟着她。道:“为什么?”

  ⽔仙笑嘻嘻道:“有你孙大少这好朋友走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飞天鹞子’洪路那七把飞刀虽然很唬人,还能唬得住你孙大少么?”

  孙尚香忽然垂下头,沉昑着道:“说得也是…”

  ⽔仙细声道:“你是不是很怕他⾝边的那六个弟兄?”

  孙尚香冷笑道:“笑话,我连‘飞天鹞子’都不怕,怎么会在乎那群小鸽子?”

  说着,就想去抓盘里的啂鸽,但一看⽑森的死相,又急忙把手缩回来。

  ⽔仙道:“那你还迟疑什么?”

  孙尚香道:“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调动我老子的人。”

  ⽔仙道:“你想趁机会跟他们大⼲一场?”

  孙尚香道:“不错,反正迟早我们总是要跟青⾐楼翻脸的。”

  ⽔仙反倒迟迟疑疑道:“可是这一来,恐怕又要死伤不少人。”

  孙尚香道:“那当然。洪涛虽然不⾜为惧,但他与那六个弟兄配合,七七四十九把飞刀同时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想不死人,只怕比登天还难。”⽔仙不讲话了,只眼睛-眨一眨的瞟着沈⽟门。

  沈⽟门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办法让我太太平平的在嘉兴住两天么?”

  石宝山即刻道:“有。”

  孙尚香吃惊的望着他,道:“你有什么办法?”

  石宝山道:“洪涛虽然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孙尚香呆了呆,道:“你指的莫非是⽔道桥的曲二娘?”

  石宝山道:“不错。只要我们把曲二娘制住,那四十九把飞刀,保证会同时失了准头。”——

  扫描校对
上一章   短刀行   下一章 ( → )
短刀行是由于东楼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短刀行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短刀行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短刀行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短刀行》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