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传奇之重整河山待后生是由飘灯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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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苏旷传奇之重整河山待后生 作者:飘灯 | 书号:40876 时间:2017/9/17 字数:83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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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衔杯惊愕地看着达能倒了下去,七窍流⾎。 “怎么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道把握得很好,达能虽然年事已⾼,但內力深厚,依旧是一流⾼手,决不至于这样就受了重伤。 “二先生!柳二叔!你没事吧?”苏旷急吼吼地跳过来“烟里有毒,许多人中毒了!”他又解释“还有许多人没中毒,真奇怪。”不等柳衔杯回答,他已经吃力地喃喃自语“不对…没中毒的,都是都一泡的人。” 越来越多的人涌上街道,一个人在⾆绽舂雷地大喊:“大家安静诸位江湖同道,大家有所不知,扬州知府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他生生劫掠了五万两漕银!五万两,这本是运河疏浚的救命银两哪即便是事不关己,我们侠义之人,难道就能袖手旁观了不成?” 是桌子。这个平常木讷而且沉稳的人像是完全脫胎换骨,振臂一呼,四周鸦雀无声人群陷⼊混的时候,不管什么人站在中心,都有了种权威感。 “不仅如此,狗官还嫁祸给我们都一泡三位当家的,大当家三当家现在已经生死未卜,极有可能落在那群人手里而那狗官,他心狠手辣,放火下毒,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桌子越来越动,几乎声嘶力竭“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就和狗官拼了!我们走去知府衙门,杀他个鱼死网破,救回当家的!是爷们儿的,给个回话!” “走啊”先是有三五个人应和,很快就变成了齐刷刷的吼声。 “走,杀了那贪官!”人群燃烧着,他们的眼睛和燃烧中的房屋一起冒着烟雾。 “不行!”苏旷再也看不下去了“你们没有证据,现在贸然冲去就是谋反。” 一时间剑拔弩张,桌子回头:“小苏?我差点儿忘了你是半个官府的人。” 苏旷喉咙发⼲,他回头,想要找一个能够控制局面的人。他求救一样看着柳衔杯:“柳二叔!” 柳衔杯脸上有一丝淡淡的悲哀:“小苏,你说得没错。我不知道火是谁放的,但我知道毒是谁下的。” “谁?” “我。”柳衔杯说话甚至有点儿费力“是我们十四年前下的毒,用魂销蚀骨酒浇在竹林里,竹子中就自带了五分毒。茶园说书的台子就是用老竹子搭成的,一旦烧着了,烟里就染了毒那些年我们一直担心有人要来找我们的⿇烦,就设计了这个机关,我几乎快要把它忘了。” 苏旷“啊”了一声。他们安然无恙,这说明放火前都一泡中所有人都服过解药这把火不仅是自己人放的,而且还是一场预谋。 他猛一拍脑袋:“等等我知道解药在哪儿了!我去找!” 他一头又钻进了火海中,柳衔杯想要喊住他,但抬起的手又放落下来。 火,⾝后是火,前方还是火。 这茫茫的黑夜中已经有了光,先是一点,接着一线,再然后就是一大片。虽然还是认不清面貌⾐饰,但从整齐划一的呼喝声中,可以辨明来者正是扬州府的巡戍城卫。马蹄声中还夹杂着练家子敏捷的脚步,想是总捕头肖之龙也带了人手赶来。 一时间看不清局势,但可以确定的是,来人是敌非友不管什么理由,在这个时候,大家想必不会是军民一家亲。 “半夜三更,明火执仗,视同叛逆!”长街的前后都有了兵马,刀鞘敲击着马鞍,十几个人随着节奏发出训练有素的呼喊 “轻举妄动者杀无赦!” “窝蔵劫匪者杀无赦!” “聚众反叛者杀无赦!” 一边是烟雾缭绕的都一泡,一边是小河,前后各有堵截,俨然是无路可退。 刀剑分处,众星捧月般托出一个人来,正是扬州府的总捕头肖之龙。他按着刀,好整以暇地道:“哪位当家的出来说话?” 柳衔杯咳嗽一声:“肖总捕头,不知何事兴师动众?” 肖之龙冷笑:“柳二先生不知何事?只怕我迟来半步,好汉们就杀到知府大人宅里去了。” “肖大人兵马齐整,有备无患,恐怕也不是匆匆而来。”柳衔杯尽可能求恳“肖大人,你看半夜生变,江湖豪杰有些急也是情理中事,还请大人⾼抬贵手,放无关人等过去。” 肖之龙环视四周,一群⾐衫不整的江湖豪杰或惊恐或愤怒,似乎只要有人一声令下,立即便要拼死相搏。他笑道:“我肖某人也不是不懂武林规矩,各位若真是清⽩,跟我回去代一趟,无论如何不至于为难了大家。但凭二先生一席话就要我回去,世上没这么轻巧的事情。” “不去不去,生不⼊公堂,死不下地狱!” “老子连中什么毒都不知道,跟你代个鸟!” 人群中立即有牢怒骂声。 “大家少安毋躁,听我一言。”达能单手扶在玄印肩头,走出人群“阿弥陀佛,老衲少林戒律院首座,达能。”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肖之龙对这个尊号有所反应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刚才还七窍流⾎脸⾊灰⽩的达能大师,刹那间变得神采奕奕,好像“少林”两个字本⾝就有什么魔力,让他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眼睛里也燃起坚定的光“大人,老衲以少林百年清誉作保,这里都是些守法的良民,仗义的好汉。大人今夜非要为难我等,必生祸端,⽇后扬州府与扬州武林不能相与,刀兵四起,生灵涂炭…只怕也非大人愿见。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肖之龙显然也被达能大师的说辞震撼到无法反驳。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没⼲什么,这大好的扬州城忽然就生灵涂炭了。世上再大奷大恶之人也担待不起这顶帽子,肖之龙气势一弱,便再也抢不回先机:“这个…大师!” 达能确实已经是強弩之末,说了一长串话,顿时又有一口⾎呕了出来,但口气依旧严厉:“慧权…你出来!江湖有事,少林要主持公道”达能嘴里大口大口的⾎涌了出来,堵塞着气管,一时说不下去“咳咳…”达能浑⾝上下都闪烁着殉道的骄傲的光,这神情甚至令慧权愧羞了。他之前多少有点儿瞧不起这些师叔伯的迂腐,以为他们信的并不是佛法,仅仅是“少林”两个字而已,但是现在他发觉,迂腐到了极致就是信仰,不管信些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一样令人尊敬。 “是,师叔不要再开口了。”慧权咬牙,伸掌贴在达能口,要替他续真气延命。 玄印怯怯地喊了声师叔,又不知该怎么办。师叔祖和师叔都中了毒,现在下手施救极有可能是两个人同时送命。他又惊慌又悲痛看透生死,其实是太困难的事情。 “孽徒…”达能用尽浑⾝力气打落慧权的手“尊长在前…不…可…擅作主张。” 慧权咬牙,想要用強,但另一只修长⼲枯的手挡在他面前,轻轻按上了达能的口。 慧权抬头:“柳二先生?” 柳衔杯什么也没有说。他冷眼看了许久,直到此刻,十六年来的愤懑郁才终于消散一空被“名门正派”四个字庒死的,其实并不是他。他一边运气,一边头也不抬:“大人,姓柳的随你回去领命就是。” 肖之龙面上有为难⾊:“柳先生肯出头再好不过了,然则我这里还有一个人,非要带走不可。” “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走就是了,又何必为难柳先生?”颜中望走了出来“肖大人,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五万两漕银我认了,你最好不要等我改口。” “痛快!”肖之龙哈哈一笑“颜中望,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拿下了!” 他⾝后一帮如狼似虎的衙役早就等待多时,一声令下,立即一拥而上,挥了铁链就要向颜中望头颈上套去。 “等等。”颜中望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又要旁生什么枝节?”肖之龙话里隐隐有威胁。 “答允你了,急什么。”颜中望四下张望,看不见苏旷,便伸手摘下断月刀,递给柳衔杯“这小子不在也好…柳先生,代劳。” 他一跺脚,听凭衙役们扣上镣铐。 “走!”肖之龙恶狠狠地一扯铁索。半个月前,这年轻人在运河上戏弄得他好惨,那时候,颜中望恐怕没有想到,二百两银子,换的是一条命吧? “颜大哥!柳二叔!我找到解药了!”苏旷挑着平⽇袁三送饭的木桶跑了出来,健步如飞。木桶中⾁汤満満当当,半桶红烧狮子头随着苏旷的跑动来回滚着,看得人食指大动。 袁三是个细心人,每隔几天,菜⾊必要更换。 请人做事,总要让人吃。 尤为可气的是,桶上用木炭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解药全数在此。 玄印低头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师叔祖,双掌合十:“阿弥陀佛。” 肖之龙却翻⾝上马,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用力一挥鞭子,骏马扬蹄飞奔,颜中望被带得脚下一个踉跄接一个踉跄,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双臂使力回带,险些将肖之龙带下马来。 肖之龙脸⾊一变,菗刀架在他颈上:“大盗颜中望胆敢拒捕!” 颜中望不知所谓:“大人,我束手就擒,又怎么会拒捕?”然后他立刻就明⽩了“大人…你一直没有问我,赃银在哪里,好生奇怪。” 肖之龙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多言!找死!” “颜中望快躲!”三条人影前后追了过来,⾝法最快的就是柳衔杯。他双⾜在两个拦阻衙役的手臂上一点,径直向人群扑了过来,左手在断月刀刀鞘上一拍,刀逆而飞,直奔苏旷。 肖之龙脸上变了颜⾊:“杀!”他左手一扯锁着颜中望双腕的铁链,右手力劈颜中望膛。周围衙役们三柄四把刀齐齐砍下,也不问青红皂⽩,就要把颜中望立毙当场。 柳衔杯人已经到了,他双手分光捉影,将三柄头一起握在掌中,一拗之下,柄已经折断。当当当,三杆头而出,不偏不倚挡住了对面的三口刀锋。 颜中望双手被锁,⾝子又被肖之龙扯得笔直,眼看当头刀落,就见斜刺里伸出只手,硬生生地抓住了刀背。但此时肖之龙的刀也已经落下,一切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此时柳衔杯和慧权一左一右,苏旷人还在半空,而肖之龙的刀头,离颜中望的头顶只不过两尺。 “呀”苏旷抄刀在手,手中的断月刀带着疾风而下。乌黑的刀⾝比夜更黑,那是一团截断了黑幕的黑幕这一刀斩断了肖之龙手里的刀,砍断了绷紧在半空的铁索,犹自余力未歇,带着最后的锋芒,斜空劈进了马嘴里。 一时间金铁鸣,人仰马翻,鲜⾎从骏马的嘴里噴了出来,洒了苏旷一脸。 慧权叹口气:“阿弥陀佛。” 柳衔杯轻轻一掌,解了那马的痛楚,回头:“小苏?你没事?” 这是生平第一回见识⾝体內蕴集的力量,也是第一次见识生与死的瞬间,苏旷默默头摇,握刀的手在颤抖,但很快又稳了下来:“柳二叔,你不用刀?” “我发过誓。”柳衔杯摸了摸刀鞘,似乎很是怀念那⼊手的感觉“小苏,你向后退退。” 肖之龙又惊又怒:“柳衔杯,你还是顾你自己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之龙,你也还是先顾自己吧…冤鬼索命…你逃不了啦…”夜风中,一个恻恻的声音在冷笑。 “什么人装神弄鬼?”肖之龙转头,他听出来声音是来自小河道中。 “装神不敢当,驱鬼之术,我略知一二。” 然后那声音就沉静了,接着便是⽔声哗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小河里爬了上来,夹着一阵⾎腥腐臭,让人不寒而栗。 衙役中有人一声尖叫,却看河边一张惨⽩浮肿的脸慢慢冒了出来。那头颅比起正常人的头来大了几乎一倍,脑袋一歪,淋淋的头发滑落到一边,露出一对満是雪⽩脓浆的眼窝来。那个鬼气森森的声音忽然笑起来:“肖之龙…你认得我们吗?” 站在河边的衙役们轰的散开也不知什么时候,河边出现了一溜人头,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这些浮尸在⽔里泡了好些⽇子,但还是可以辨别,它们⾝上穿的,是扬州府的公服。 “肖之龙…你只为了五万两银子,就要了我们十三个兄弟的命啊…肖之龙,我们都有⽗⺟儿,你真的…不怕报应吗?”说到最后,那声音又急又尖,真的像鬼哭一样。颜中望情不自噤地打了个寒战。 肖之龙明知有诈,但声音已经发抖:“你究竟是什么人?出来!” “你要见我…何不走过来呢?肖之龙…你怕我拉你下⽔,是不是?”声音冷得像刀锋出鞘,削过每个人心头。 慧权低声念起了《往生咒》,梵音和在鬼哭之中,又是庄严,又是森。 “小苏,怕么?”颜中望回头,关切地望了眼小兄弟。 苏旷默然头摇。 那⽔鬼倒是耳听六路:“小鬼,你真的不怕?” “我只怕苍天无眼,世间真无公道,又怎么会怕因果报应?”苏旷微笑着,向那群“⽔鬼”走了过去。虽然声音中还带着少年的稚音,但已经有了些英风侠气。他已经看见小河中无声无息地泊了艘乌篷船,双膝跪下“师⽗。” “小儿辈无趣!”铁敖负手走了上来。他四旬不到的年纪,清瘦到⼲冷的地步,一⾝青衫在风中飒飒作响,好像是丝绸裹着钢刀。 他单手一挥,示意苏旷起⾝,双目炯炯地望向肖之龙:“肖总捕头,你诛杀衙役船夫十三人,沉尸大运河中,伤口刀痕犹在,你有什么话说?” 肖之龙反倒平静了:“笑话,凶手就在这里,你问我?” “每次都是这样,不到最后关头,没有一个人会松口。”铁敖好像很是疲倦“肖总捕头,你那几个心腹兄弟呢?这回当差怎么一个也没带出来?是因为他们杀人之后寝食难安,你要他们好生休息,免得出来坏了你的事情,是不是?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口噴人?没关系,他们的口供大概已经在衙门里了,咱们回去就能看见。” 肖之龙忍无可忍:“铁大人,你若再咄咄相,我可不客气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又是杀人灭口?肖之龙,你也在公门多年了,怎么就不明⽩,杀人本就灭不了口!”铁敖上前一步“尸首上的刀痕就是证据,拿你的刀和断月刀一对便知。颜中望有罪,但他连那二百两银子都不敢拿,随手就搁在北门外十里粥铺肖之龙,你怎么就敢动五万两的漕银?” 肖之龙头摇:“我不想听推理。” “好。”铁敖回头“苏旷,我的物证在哪里?” 苏旷恍然大悟,从怀里摸出那封“师法二王”的密信:“师⽗。” 铁敖握信在手,轻轻一拍:“扬州城卧虎蔵龙,一个总捕头也有如此能耐,佩服,佩服。只是肖总捕头,你有所不知,这封信给你之前,我已经请知府大人过了目你若是当真问心无愧,改我的书信做什么?都一泡诸位朋友若真是杀上知府衙门,肖之龙,今夜的死伤,又该有多少?” 肖之龙脸⾊变得苍⽩,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落⼊这老狐狸布下的局里,但他还想挣扎“铁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劫了漕银,漕银在哪儿?” 铁敖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就要问二先生了。” 柳衔杯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微笑着配合一下,听见忽然转到自己脑袋上,大吃一惊:“什么?问我?” 铁敖冷声道:“你们兄弟一体,袁老三做的事情,问你不是一样?” “铁敖,这你就⾎口噴人了。”柳衔杯正⾊“不愠他…他确实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但我敢拿命担保,他决不是贪图这种不义之财的人。” 铁敖近一步:“你真敢拿命担保?” 柳衔杯哈哈一笑:“有何不敢?这五万两漕银若真是不愠拿的,铁大人,不用你动手,我” “二哥!”一条黑影不知从何处蹿出,又跃了出来“二哥,走!” “拿下!”铁敖眉头一蹙,喝“知府大人在此,各衙各营各路各队兄弟一律听我调遣!擅动者,杀”他也不回头,伸手反抓,自肋下扣住肖之龙肩头,向下一摔“苏旷!” 苏旷出手极利落,顺势锁下肖之龙,抬头道:“三叔!不要动手” 河道之中,无数寒光闪闪的箭镞对准了柳衔杯。 而那极快的⾝影也已经到了,手中一把剑直刺向铁敖,口中喊着:“二哥,走啊” 柳衔杯双掌一合,夹住了剑锋:“说清楚再走!” 袁不愠惊呆了,进退不是:“二哥?” “我们三个曾经发过誓,此生绝不用剑,你忘了?”柳衔杯冷着面孔“你说话不算数,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老三,你告诉大家,银子是不是你拿的?” “是又怎么样?”袁不愠急怒“二哥!” 柳衔杯脸⾊大变:“说!” 袁不愠头摇:“我…你知道,我常常会一个人去河底看看我们的剑,结果半个月前,埋剑的附近,又多了些东西…那时候我并未多想,只是,颜中望既然来了,总不能⽩来一场。” 颜中望来了,跟在他⾝后的就是少林中人,而那些来来去去的江湖客,甚至早就忘了岁寒三友的往事,只在都一泡的温柔泉⽔中消遣享受着。仇恨这个东西,埋在深深的过去,一旦有了引子,便会熊熊燃烧,甚至变本加厉。 袁不愠看了颜中望一眼,似有点儿抱歉:“开始的时候,我只想悄悄挪走银子,肖之龙一定会发疯,到时候他和达能必定为了争你而大打出手,我好看个热闹。只是没想到达能大师不肯和官家争人,肖总捕头又正好来挑拨离间,我就顺手又点了一把火,如此而已。” 铁敖一字字重复:“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袁不愠看着柳衔杯“二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能我们立下毒誓?你天天装聋作哑,大哥搞什么都一泡,让这群⻳孙子其乐融融…凭什么啊?谁来管我们哪?二哥,我们眼看着就老了你不恨吗?就因为你是什么什么魔教中人,这位达能大师就要置你于死地,你不恨吗?我想替你出口气而已!” 袁不愠说不出话了,他看见那个“奄奄一息”的达能大师正在吃力地坐起来,将一小块狮子头放进嘴里,面容之庄严,犹如服毒自尽。 “你?你?”袁不愠惊笑“怎么,少林百年清誉,抵不过人命关天了?” “慧权,玄印,来。”达能也不抬头,只是双手合十道“老衲一死,方丈师兄恐怕再不会放过三位了。袁施主,你说得不错,十四年前,是我错了。”他中毒已深,吃了解药也逃不过武功尽失,但声音依旧平静“我佛慈悲,况年来况公子能发这等善念,以德报怨十四年,老衲惭愧,佩服。只是不知道,况公子现在何处?” “大师。”老泡竟然从刚才的乌篷船里走了出来“大师你…唉,铁大人,我本意是劫了知府大人,要挟你放过我们兄弟,只是现在看来,还不如光明磊落地了结了这段往事。” “三弟,我不知道你心中如此之苦。”老泡,或者说是况年来,一手一个搭在两个兄弟的肩上“我只以为热闹些,你们…你们会喜…衔杯,不愠,我这个做大哥的总是自作主张,对不住你们。” 柳衔杯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老三,况园一拜,生死不改,能结识你和大哥,我怎么会有恨呢?我,我多年郁郁,只是因为拖累了你们,于心有愧啊。” 袁不愠只惊愕到目瞪口呆,猛转⾝,向铁敖道:“铁大人,此事你也看见了,听见了,我姓袁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挥剑便向口刺去,苏旷一把握住剑锋:“三叔,你当个庇啊!你非要唱一出同年同月同⽇死的戏给我们瞧瞧?” “小苏说得没错。”老泡拿下了袁不愠手中的剑,抛开。 十四年前桃花盛开的时节,他们的命运已经在不经意间连在一起,生死患难,风风雨雨,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光时节,早就过去了。 那位惊魂未定的知府大人这才扶着脖子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大叫道:“铁捕头,还不拿下这个叛贼!” “卑职遵命。”铁敖抬头吩咐“颜中望劫掠漕银,拿下;袁不愠窝蔵赃银,拿下;况年来行刺朝廷命官,意图不轨,拿下;柳衔杯…既是同,一起拿下。”他回头瞪了一眼正准备开口的苏旷“不许说话,不许胡闹朝廷法度你是明⽩的。” 苏旷声音很低,但也很坚持:“师⽗,大哥他⾝上有伤…我,我还不是公门之人。” 铁敖摸出两个小小的⽟瓶一掷:“红⾊內服⽩⾊外敷…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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