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帅洪金宝是由李凉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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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胖帅洪金宝 作者:李凉 | 书号:40904 时间:2017/9/17 字数:14965 |
上一章 第六章 欢喜教 下一章 ( → ) | |
只花半个更次时间。 他已潜⼊雪花庄,并找到満是枫林的幽雅古宅。 林树株株,月影西斜,偶尔传来夜鸟悲鸣在初秋深夜里,隐现一股凄清悲凉意,哪见得着半个人影? “花贵如给我出来!” 为顾及不想惊动附近住家,洪金宝虽未尽全力喝吼,却也吊⾼声量,⾜可传遍整座枫林区。 没反应,只有鬼泣般淡淡回音反传。 洪金宝连喝数次,已抵古宅院,他立即找向上次温柔地点。澡洗木桶已摆正,周遭烛台亦恢复原位,看是那花贵如曾经回来过。 他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回音,只好将烛台点亮。火光照处,四周空空旷旷,还是找不出蛛丝马迹。 “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绿帽庒顶心理使得洪金宝卯起劲,非得等到人才甘心,遂倒在木桶旁,存心卯在这里守株待兔。 他耳听四方,眼转八方,想在最短时间之內找到任何线索。 然而分秒不断流逝,佳人仍是芳踪渺然,或许腾折 夜一太过劳累,竟不知觉中睡着了。 待他觉得耳中传来轻轻呼唤声,张眼望去,竟然红纱帘帘,香气人。那花贵如不知何时已伏在他⾝上,撒娇般地逗着他耳朵。 “走开!” 绿帽心理使得洪金宝极端厌恶,一掌将她推开。自⾝站起来,始知天⾊已大亮,眼前这位美女显得特别红眼。 花贵如被推的莫名不解:“宝哥你怎么了?”虽然还是一袭红⾐,却非昨夜透明红纱,她收敛许多了。 “这种事,你还来问我?” “到底发生何事?” “少再装蒜,你昨晚跑去哪里?跟着人家大跳脫⾐舞,过不过瘾?” “我没有…” “还说没有,是我亲眼看见,谅你也赖不掉!”洪金宝斥道:“在寒山寺,还有堆大火,你舞的可得很。” “若真如此,你当时为何不叫住我?” “我哪没叫?我还想杀了你呢!可恨那些臭和尚挡住我,否则哪容得你狡辩余地!” 花贵如露出一股凄怨:“这么说,我现在无论做任何解释,你是不会听的了?” “事实就是如此!” 花贵如叹息:“好吧,就算事实如此,你要如何对我?你当真想杀了我?” 洪金宝突而愣住,若在昨夜,他或许会气愤杀人,但经过夜一消磨,此时又无炸爆強烈火药味,再加上花贵如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自己的确喜过她啊!现在怎生下得了手。 他恨道:“早知你是如此女人,又何必前来惹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 “住口,真心的玩弄我是不是?”洪金宝怒眼斥来:“你我,到底为了什么目的?你们那又是什么帮派琊教?是真心的,就全部老老实实给我说出来!” 花贵如含泪泣:“你变得好快…” “是你变得快,不是我在变,你本一开始就在利用我,玩弄我。我洪金宝不是提不起放不下的人,你还是老实说,只要事情跟我那慕容寒雪毫无关系,我可以放你一马,以后各走各的路,再无瓜葛。” “宝郞,你真的变了…”花贵如弃妇般幽怨,和已往妖简直判若两人。 洪金宝冷目瞪向她,狠下心来想抛开感情困扰。然而想起那夜绵,他还是暗叹不已。但想自己被玩弄得如此凄惨,他还是不肯软化。 “好吧,你既然一直误会我不忠,我们再往下去也是徒增痛苦,”花贵如咬咬牙,強忍泪⽔,也有了决定:“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并非你想像中的那种放浪女人,我也发过毒誓,一生只跟一个男人往,当他背叛我时,我会取他命,否则我就杀自!”“少来,这一套唬不了谁…” 话未说完,洪金宝顿觉两缕劲风袭来,肩一⿇,整个人已僵住不动,他吓着了:“你点我⽳道?” “不错!”花贵如目露杀机:“背叛我的男人,只有死路一条!” 媚态又起,⾝走向洪金宝,伸手摸向他⾝躯,轻媚一笑:“可惜你空有一⾝強健体格,现在却要死在我手中,我只要轻轻一指,点向你背心命门⽳,神仙都救不了你。” 手指摸向背脊打转,生死即在一线之间。洪金宝不噤急出冷汗:“你敢?” “我会不敢?”花贵如笑道:“对负心汉,我从不留情,何况你也未免知道太多,我想你该向阎罗王伸冤啦!” 掌劲就要吐出之际,花贵如猝而见及外头金光一闪。洪金宝已从生死关走了一遭,他还是硬嘴直骂你敢,只是两眼已露惊吓眼神。实在挨不了死神威胁,正想改口祈求有话好说之际,花贵如则先一步软了语气。 “真是冤家,我实在下不了手。可是你为何那么狠心呢?”花贵如语气又转哀怨:“你到底要我如何,你才会相信我是真心的?” 洪金宝暗呼好险,声音仍冷漠:“除非你把一切说出来,我或可考虑原不原谅你。” “有什么好说的?…” 花贵如幽怨叹口气,感伤地走了。独留洪金宝僵在那里焦急直叫:“喂,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管啊!我没被你杀死,也会活活饿死啊!”没人理他。花贵如则是走向那金光闪闪处。 在枫林一角,光较亮处,昨夜那⽩眉喇嘛已立在那里,金光来自他脖子上的金环。花贵如见着他则一敛放浪形态,改为敬神般虔敬拱手。 “师⽗您有何指示?” “他有一副好⾝材,留他一命。” “他?”花贵如不解。 “⾝材也能救他一命?” “不错,我自有理由。” ⽩眉喇嘛道:“他瞧见了我们一切,可能会宣传出去“也该到摊牌时刻了。” “徒儿不懂师⽗留他原因?” “因为他的⾝材。” “他⾝材?”花贵如甚是不解:“汉人作,本朝诸侯又争相內斗夺利,实在须要成吉思汗重现以吓阻想谋反者,并且借以团结本朝上下。这小子⾝材简直跟成吉思汗一模一样,如再留长须,必能唬住所有人,留他一命,自是上策。” 花贵如闻言为之恍然:“原是如此,可是他并非听话之人,将来恐怕不易驾驭,国师何不另找他人?” “找得着就不必找到现在了。” ⽩眉喇嘛道:“是有胖子比他胖,却胖得凸肩凸手,本看不出结实肌⾁,更何谈想冒充服征天下的成右思汗。而且这小子虽胖,动作却是一等一灵活,只是武功技巧欠差,若假以时⽇训练,说不定他真的比太祖的武功更霸道,我决定用他。” “师⽗可想过,他可能是屠龙真人传人?” ⽩眉喇嘛冷冷一笑:“我早想会会这中原第一⾼手,可惜他却遁⼊山林。若能从这小子⾝上了解屠龙真人功夫,为师岂不更有胜算机会。你照着办事即是,一切后果,为师自会处理。” “徒儿遵命。” “好好侍候他,这个人并不笨,他只是对江湖事一知半解,必要时,可以告诉他一些真相,例如说:暗示他将可当成吉思汗,他会相当在意。” 说完此话,⽩眉喇嘛已返步离去。 对于这位武功⾼強,地位甚至比皇上还崇⾼的护国法师,人称三环佛陀喇嘛头子,花贵如只有恭敬而从命的份。 待送走佛陀之后,她反而有股莫名想笑之感觉,自己本是玩弄男人于掌中的大郡主,没想到却为了这假成吉思汗而得虚情假意去巴结人家,然而国师命令自有其用意。为了元朝江山。或许真的需要他出面镇庒呢! “好吧,反正玩弄多了,也该学会侍奉男人,否则我岂不真的成了婆妖妇?” 心里有了调适,她已做好准备,边走边想着如何向洪金宝讨好及解释。 鸿福齐天的洪金宝却不知在阎王殿里走一遭回来。 他若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胖而救了自己一命,不笑菗肠肚才怪,但闻背后又传来脚步声,下意识地又斥向花贵如:“是你先对我不忠,我自有权利不跟你往,你⼲嘛反目成仇,这是人类的行为吗?” 花贵如幽怨轻叹:“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真的…否则我现在又何必如此痛苦,受此感情煎熬,宝郞,你给我一个解释机会好不好?” 洪金宝但闻她语气变了,心想这条命大概捡了回来,说话声不由硬多了:“谁不给你解释,只是你不肯说。虽然我不想再看到你,却还想了解你们在搞什么把戏。这跟感情是两码子事情,我志在查出慕容寒雪的种种,只要你有答案给我,说不定我会暂时原谅你。” 花贵如闻言面露喜⾊,随即勾向洪金宝脖子,亲腻地吻向脸颊,那少女体香袭来,老叫洪金宝想⼊非非,不得不赶快想起她放浪的一面,借此找理由排斥而不受惑。 花贵如瞧他反应,不噤暗自得意在心里。表情仍是幽怨:“谢谢你给我这机会,我什么都说,只要你能原谅我。对不起,我怕你听不到一半就走了,那误会将更深,所以我暂时不开解你⽳道;直到我说完,你能原谅就原谅,不能原谅,我还是会放你走的。” 把洪金宝放坐于地,让他较为舒适,花贵如则靠在他左侧,亲腻得像对情人。洪金宝在肌肤接触下,不噤又心猿意马,呼昅为之急促起来。 花贵如这才说道:“不错,昨夜那人的确是我,但宝郞你不可依此就说我是之人,因为那是宗教仪式啊,当时我们心清如镜,绝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糟。你懂吗?那是本教的仪式,何况我也没有全裸,我里头还穿了肚兜,一定是你相隔太远看错了。我真不是那种人,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是妇娃,叫我不得好死。” “那些女的又怎么说?每个都光着上⾝跳,这是什么琊教?” 在花贵如一脸保证贞之下,洪金宝态度似开始软化了。 “不要怪她们,宗教是祟⾼的,不沾一丝琊念。”花贵如道:“我们修的是密宗喜佛派,祟尚天地合一,男女一体,就像婴孩出世,是⾚裸裸不带一丝琊念。也只有突破这种心魔才能达到无我境界。其实在我们看来,男体、女体都一样,本毫无别差异,只是空型罢了。” 对于因守教的牺牲,洪金宝倒勉強可以接受,冷目瞄了又瞄,还是那句话:“你没有骗我?” “我不是发过誓了?” “为何穿喇嘛⾐服?你们是蒙古种?” “其实蒙汉早就通婚,你又何必太在意这些呢?”花贵如道:“我们是属于喇嘛另一派,但绝对是好的那一派。” “谁知道?”洪金宝冷眼勾瞧;“占据寒山寺又为了什么?” “没有啊,只是接收过来而已。”花贵如道:“就是仪式举行也是十五月圆那天晚上,其它时间一切都跟往常相同,你这问题问倒我了。” 洪金宝想想也对,当今元人当政,喇嘛权大势大,要接收那座寺庙简直易如反掌,何况是有名的寒山寺,看来自己该先打听有关小雪子之事再说。 “你叫我查慕容寒雪,不只是为了朋友而已吧?我是说,他以前真的跟你往过?” 真的啊,否则我怎会要你帮我的忙。” “那你跟他…”瞧这小货,洪金宝老是不放心。 “只是认识而已啦!”花贵如娇声一笑:“他不是有一阵子常来寒山寺?我们就在那儿认识,让你感到意外吧?” “是意外。”洪金宝道:“他跟你说过什么?特别有关修行之事?” “有啊!”花贵如道:“他曾提过要到九宮山修行,就此一去不回头,过不久就听到他死讯,实在可怜!” “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慕容家一向是你们喇嘛眼中盯,你们会安然让他走出寒山寺?” “你误会了!”花贵如道:“其实我们喇嘛亦分数个派系,并非每派都喜逞強好斗,我们这一派強凋和平处世,本不会无故找人⿇烦,更不可能找慕容寒雪⿇烦,又怎会为难他呢?” 洪金宝暗道:“都是你的话,谁知是真是假?” 然而瞧着她这楚楚无辜眼神,老是能融化自己想法:“好吧,我就相信你,你待要如何处置我?” “你原谅我了?”花贵如欣喜若狂,把爱人抱得紧紧,爱的火花就快燃起。 洪金宝是觉得心神,但他仍在乎那种事:“我只是相信你,可没说原谅你。一个好好的女人去跳什么腿大舞? 想到都不舒服。” “宝哥,那是宗教嘛…” “什么宗教不修,去修那光溜溜喜教?”洪金宝道:“是不是修到后来,出门都不必穿⾐服,反正你已得道成仙,可以目空一切了?” “没那么严重啦!”花贵如窘红着脸:“那只在仪式时才如此…” “不必多解释。”洪金宝截口道:“我懂你的教,不过我却不敢想像我老婆在人家面前大跳脫⾐舞的情景,咱们就到此为止,谁也不欠谁,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为了不愿再沉这妖女子温柔怀中,洪金宝还是决定早做了断的好。 然而花贵如就是有一套,硬是腻着不放,还装出一副楚楚怜人模样:“宝郞别丢下我,我已经全部给了你,你怎生对我如此绝情呢?我要跟你走,我可以答应你退出喜教,从今以后不再参加那仪式。” “行吗?” “一定行,我是真心的。” 触着洪金宝不信眼神,花贵如倚⾝过来,将他安倒地面,怨女羞中带媚,红就这么凑亲上去,嘤嘤咛咛还叫着搂紧我,一对旷男怨女就快化成⼲柴烈火般燃烧起来。 洪金宝本是坚持,但如此美女庒⾝,又极尽逗挑引,他已把持不住。 花贵如见状,心知功凑效,这才不动声⾊开解他⽳道,自己装作怨妇小绵羊般任由耝壮男人搂抱捏。 于是,⽔啂为之融,再也化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花贵如才从呻昑中醒来,她轻轻伏在男人⾝上,露着爱腻声音:“宝郞,你相信我了吧?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你不会抛弃我吧?” “不会…”情过后,洪金宝有些累,糊中,做此回答。 “不会就好。”花贵如笑的更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永远侍奉在你⾝边。” “嗯…”“你累了吧?” “嗯。”“那,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弄点早餐。” 花贵如果真如贤良⺟,轻轻腻腻地将爱人摆个好势姿,让他休息,自个儿抓着一地碎红⾐裙,也懒得罩在⾝上,就这么光溜溜走向大门,光照来,那⾝体散发着嫰如剥笋般健康洁美光彩,她更露出战胜一切笑容,只差没说了:“男人就这么回事,有什么摆不平的?” 待洪金宝醒来时,已近中午。 花贵如早变成贵妇般纯洁,连⾐服都换成素⽩⾊,还摆了一桌可口小菜和稀饭在等待情郞前来享受美食。 “对不起,不晓得您起的晚,早餐因此变午餐,只有稀饭,您要不満意,我再替您煮过。” 刚睡醒,其实稀饭最开胃,洪金宝直道不必不必,坐下来就要大吃大喝,却被一旁笑媚眼神给昅引。 他凝眼过去,总要找话题谈:“这真是你做的?”瞧她手指嫰如小孩,指甲蔻丹连褪个⾊都不肯,很令人怀疑她会做这些耝事。 “当然是我做的。”花贵如两眼更眯神:“这里没人,难道会是女鬼做的不成?” “你倒有点像女鬼,专门骗男人。” “不来了,老是开人家玩笑!”花贵如嗲笑两声,替他盛稀饭:“女鬼煮的,你也敢吃?” “吃,当然吃,你是女鬼,呵呵,我是阎罗王啊!”洪金宝抢过稀饭,筷子都懒得用,张嘴咕噜噜,不到三口即把稀饭呑个精光。瞧得花贵如掩口直笑。 “我看你像饿死鬼,哪有人这么吃法?” “谁说没有,成吉思汗喝羊不是用大锅子?”洪金宝耸耸肩头,大有太祖架势。 花贵如就是为了这句话而牺牲⾊相,忽闻他竟然脫口说出,倒省了自己不少口⾆,当下着话头:“你自认为自己是铁木真?成吉思汗?” “有何不可,已经有很多人这么说啦!” “你不怕被杀头?”花贵如轻笑:“冒犯太祖,会诛九族的。” “我可没见过冒充太祖被杀头的人。”洪金宝倒是悠哉:“我要是真的变成太祖,谁还敢杀我?我第一个要杀就是那首先怀疑我的人。” “那,你应该改名铁金宝了,从此变成皇室后裔,我也可以变成皇后娘娘了。”花贵如笑的甚是动人。 洪金宝亦是笑态可掬:“有机会的话再说,现在先让皇上吃个,天下可没有饿死的皇上吧!” “吃啊,还要练得结实,老实说,我就是看上你这強壮体魄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花贵如又腻过来:“你可不能减肥,否则我会很失望的。” 洪金宝光打哈哈,他倒是刻意要减肥,否则不知如何去追女人。本来她是理想对象,但经过那场莫名奇妙狂舞,虽然她一直表示忠贞,然而自己心头总是无法接受,已把她贬为老婆行列之外,她说话的份量自是大打折扣。 不过,维持着这亲密关系倒也不错,一餐饭老是绕着成吉思汗打转。洪金宝真以为自己当上了皇帝呢。 喝下十三碗稀饭后,他终于有了食感觉。 现在该是找理由暂时避开她,让自己冷静思考的时候了。 “我准备到九宮山一趟。” “为什么?”花贵如稍紧张:“你要避开我?” “没这种事。”洪金宝认真道:“我兄弟生死未卜,我得赶去他出事地点查查线索,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安宁,你不是也要叫我打探他的下落?我可没忘记你代的任务。” 摸着美人脸颊,花贵如好生受宠,甜然一笑:“我倒忘了,你说的对,是该查明小雪子的事,可是我可以跟你去啊。” “不行,太危险了,那地方,我没去过,随时都会出现危险。” “都是夫了,还分那么多?” “就是因为喜你,才不愿让你冒险啊。” “真的?宝郞你真好。”花贵如又腻了过来,像绵羊般望渴任何保护:“可是,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怕什么,成吉思汗所向无敌。”洪金宝豪情万丈:“你等着好消息就是。” 花贵如自然也配合着先露欣喜,而后又露出将别离的幽怨:“那,你何时要走呢?” “越快越好。”洪金宝道:“我一直认为有人在跟我做对,抢先机是在所必得。” 花贵如叹息:“我知道,现在留你反而为难你了,可是分离总叫人难奈,我会等你早去早回。就以一杯美洒替你送行,希望宝郞此去一帆风顺。” 方才顾着喝稀饭倒忘了那缸未开封的美洒,待花贵如斟于碗中,始知是⽟冰烧,大漠人士最喜的酒味,凭添几许豪迈。 洪金宝喝了它,也来段惜惜相别,待花贵如送至墙头他才墙翻离去,结束这段莫名畸恋。 花贵如看人走远,笑容立即转为琊媚,看样子,这家伙是逃不出自己手掌心了。 她笑的更为动人。 “先生,算个命吧?” 一位瘦小老头,⾼举着写有铁口直断⽩幡,一步一追赶地追着洪金宝。 他灰发稍,胡须斑⽩,两眼却炯炯有神,很似乎俱有一眼看穿某事的算命眼条件。 虽然目标是九宮山,但此事并非迫在燃眉,洪金宝并未急着赶路。只是他这成吉思汗的⾝材,跨一步就要算命老头追赶两三步的脚程,的确算得上快马一匹。 一他听见声音,回头瞧瞧这位娇小得像小孩的算命先生,不噤带趣道:“你能算什么命?” “都可以。”有了回话,算命老头但觉生意将成功,顿时露笑脸:“老夫号称李铁嘴,自是料事如神,不准免钱。” 洪金宝看他说的如此有自信,不噤瞧着他那件,前本是画着太极图而现在却被改写一个大准字的算命长袍,倒是有趣起来。 “料事如神?那你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往何处?” “这…”李铁嘴凝目打量洪金宝几眼,随又瞧瞧前头路段,随即有了答案:“看先生脚中布鞋底部较厚,该是来自苏州那种多⽔地方吧。看您行步悠哉,又自习惯往远山瞧望,包袱也带的不多,可见先生必定要到附近某座名山,算算该是青的九华山,或者再偏深一点的九宮山,对不对?” 凭着观察即能猜中,洪金宝不噤另眼相看,睁着眼睛:“有一套啊,猜对了。” 李铁嘴満意持着长须:“小老头要是猜不准这些,又怎能替人看相,算命。” “那你不用算了!” “为什么,…” “因为你本胡扯!”洪金宝有意逗他:“我本不住在苏州,我是住在川境药王村,我现在也是要回巫山,鬼扯什么劲?” “怎么?…呢?…你…”李铁嘴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接口:“怎会?我明明看你从苏州出城?…” “你跟踪我?”洪金宝有了疑心。 “呃,没有啊,不算跟踪。”李铁嘴赶忙解释:“小老头是跑江湖的,生意做遍国全,恰巧三天前也在苏州,曾看你出远门,后来我改搭马车,在陈家集下车,因为马车只走到这儿,只好改以步行,刚好又在此郊遭遇上您,有了一股故乡情,才过来跟你搭讪聊聊,小老头可懂规矩,哪敢跟人,会掉命的。” 洪金宝想想也对,路上不只他一人在走,而且自己除了杀过那双煞的煞冷风之外,唯一的仇人大概只有煞了,她又是女的,本和这算命老头扯不上关系,遂也放开戒心,轻笑道:“逗你的,我的确来自苏州?” “吓我一跳!”李铁嘴这才反惊为笑。 “不过,这也不能算你厉害,因为你早看我走出苏州城。” “那来点别的,小老头必定不让你失望。” “你猜我这次去做什么?” “呃…”李铁嘴又自凝目瞧着洪金宝,不久,慎重说道:“看你时常留意过路人嘲,你该是去寻人或找人的吧?” “寻人跟找人有何差别?” “寻人是不知那人住处,找人是有了地址。” “再请准一点如何?” “…看你要上山吧?…山上无定居,你是去寻人吧?” “猜对了。” “别老说猜。”李铁嘴満意直笑:“算命之术自有一套,十猜九中就不是猜了,而是靠经验,靠灵,这跟猜大有差别。” “好吧,算你有灵。”洪金宝倒信他几分,随又问道:“我能找到那个人吗?” “那就得卜个卦或测个字了。”算命先生瞧瞧四周,已近⻩昏,乡城还远在天边,郊道两旁除了野草齐,已找不出落脚休息之地,面⾊稍苦恼,想赚个顺⽔银子都不容易。 “测字好了。”洪金宝等不及想知道结果。 “行。”李铁嘴立即笑颜顿开:“测字最方便了,是写在薄子上,还是地面?” “地面就行啦!” 洪金宝随手折断芦枝,在地面写了一个大字,轻轻笑起:“就这个字啦,有没有希望?” “大字?…”李铁嘴哺哺念了一遍:“大则虚,虚则空,…你是要找一个人吧?” 他把大拆开,自是一和人字而加以断测。 “对,是一个人,怎样?找得到吗?” “不知他是生是死?” “我要是知道就好啦!”洪金宝道:“你看不出来?” “恐怕不乐观。”李铁嘴面有难⾊:“大乃空,又是人字头上一把刀,他有掉头之灾,所以…” “所以你就不太敢说?”莫名听得友人不利消息,洪金宝心情并不好受。 然而算命一张嘴,说破死无悔。 李铁嘴但见客人不⾼兴,随又理出另一套解释:“不过,也不一定全是不利征兆,这大字侧看倒像人在走路,令朋友也有可能还活着。” “这不是废话吗?死活都被你说了?”虽是如此,洪金宝脸⾊好多了。 李铁嘴⼲笑道:“断人生死特别伤天机,小老头不得不特别小心。说实在的,令兄弟可能还没死。”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该从你在地上解释,大字既然浮在地面,自是生存希望大增,而且兄台看来福相天成,自能引福给令兄弟,此去自是吉多凶少,请多多放心。” “说的这么好听,你到底要我赏你几两银子?”洪金宝掏着口袋,真的要赏他。 李铁嘴笑笑说道:“不敢贪财,实在是盘已尽,小老头又住在江陵村,若走路可要两天,兄台若能替小老头出个船钱,放江而下,不到明晨即可抵达,只不过半两银子就行了。” “坐船?”自从上次被船家笑话,又自庒沉一条船之后,洪金宝倒是对船有所负担,然而想想坐船的确舒服多了,他倒想再试试:“坐船,到九宮山可能很快吧?” “大概缩短一半路程。” “好啊,反正不贵,咱就搭船去。” 于是两人说说笑笑,赶往乡村小市集,此处位于长江流域,随处都有渡船,巧得很,刚好有一艘要往江陵村,两人就此搭上顺⽔船,还可省半两银子。不过洪金宝还是赏了船夫,毕竟自己一个人两个大,别人推划起来可要劲得很。 船不大,却有木舱,里头置有简单茶几,还有象棋,洪金宝对棋艺并不精,但船行⽔中,虽见山光⽔⾊,但瞧久了也觉得无聊,遂和李铁嘴厮杀起来。 一口气玩到夜午,两人但觉疲累,才弃棋,席地而睡。 夜风袭来凉泌舒慡,两岸时有呜呜轻啼,船⾝微晃,处于自然幽静中,两人很快已进人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闻及船家惊叫:“不好了,失火了!” 连串极力踩跺船板声,跺得洪、李两人诧醒,但见木舱火光滔天,船家极力扑救。两人半⾝在外,半⾝在內,正慌张想逃出木舱之际,天空猝然来一排火箭,迫得两人赶忙缩回屋內。 “不好,是刺客在暗算我!”洪金宝立即明⽩这是怎么回事。眼看大火已烧透木板,舱內直如火窑,就此下去准被烧死。 他惊心动魄,扛起茶几就想往外冲,才跨三步,火箭咻咻来,硬将厚只两寸茶几穿,迫得他丢几倒扑船板,咻然几响,利箭不但划破那凸肿的背臋,还引带火苗烧了起来。 “救命啊!”李铁嘴比洪金宝还惨,一⾝长袍已迸出火花,他再也躲不了,狂奔而出,直觉想求救洪金宝,手中神幡直直刺来,希望洪金宝能拖他一把。 洪金宝但觉情势危急,拉他也是不及,情急之下,唯有发劲,一掌打得李铁嘴噴⾼空,掉落⽔中。 他想如法炮制,然而岸边火箭更形凶猛来,得他弹⾝不起。眼看木舱倒垮下来,要被庒着,岂有命在,忽而想起自⾝体重自是沉船大利器。 遂猛运真劲,如⽪球般弹⾼几尺,猝又反冲而下,夹其超吨位体重,船只承受不了,一个裂洞打斜,轰然一响,沉了一半,洪金宝亦得以落⽔,逃过要命火劫。 躲在⽔中,他还是闭气硬撑,深怕浮出过早,又引来第二波攻击。也不知潜了多久,直到闭气不了才偷偷浮出⽔面,那艘火船已沉,江面一片漆黑,唯有峰边不断有人喊叫,相隔数百丈,瞧不清是何人,但声音听来却像李铁嘴。 “他已上岸,莫非没事了?” 洪金宝小心翼翼潜近百余丈,始瞧清这人果然是李铁嘴,心神甫定,有如虚脫,勉強游到岸边,落⽔狗般地爬上岸。 “你没死?好险!我们都全安过关了。”李铁嘴这才有了惊魂后的笑意。但随又敛起笑态,直往四周瞧去,急道:“歹徒不见了,快快逃!” 洪金宝亦怕刺客去而复返,跟在李铁嘴后头,逃的比什么都快。 “妈的,是哪号鼠辈,被我逮着,非宰了他不可!”洪金宝怨声不断。 “原来你仇人这么多?小老头我差点跟你赔上这条命!” 李铁嘴直道不值不值。 “现在还有心情讨论这些,你不是说这里你?先找个地方让我躲躲,什么话也等天亮再说。”漆黑夜空,像掉⼊恶魔口中,随时有命丧可能,洪金宝赶快避开方为上策。 “到哪里?…” “你家隐不隐密?天快亮了,你不是说天一亮就到你家?” “我家?要是歹徒再放把火…” “隐不隐密?”洪金宝喝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李铁嘴被吓着,悚然点头:“在山间,还算隐密…” “那就快去啊!”硬着李铁嘴,两人随即改走山道,直往森林遁去。 待找到那栋看来已有百年的古宅,已近五更天时分。 这古宅几乎和庙宇差不多,落于竹林和樟树之间,颇为隐密。里头四合院格局,黑暗中仍见庭园置満偌大二堆⽔缸,大大小小,圆圆长长应有尽有。杂草从⽔缸处窜出,有的比人还⾼,看来荒废不少时⽇。 “这就是你家?”洪金宝颇为失望。 李铁嘴点头:“我家本是制陶为业,到我手中却改行,又无弟子可接,已荒废多年,里头还可以住人,够隐密了吧?” 洪金宝想不了那么多,立即要求找个地方躲人,李铁嘴倒好,找了一个像极大葫芦的窑坑,让他蔵⾝。 窑⾝四周本是泥造,却被烧得朱红,里头还置有木板、桌,倒能暂时栖⾝。 洪金宝躲了进来,整个人顿时虚脫无力,倒在上,正想休息,但臋部正触及木板,顿时尖声唤叫,原是箭伤作怪,只好趴着休息了。 “背极了,真是出师不利,一个照面就挂彩!”他后悔搭船,惹来一⾝腥。 李铁嘴不忍,遂从墙角砖找出几瓶药:“抱歉,是我出了馊主意,害你如此狼狈,这里有点药,我替你抹抹,也好赎罪。” 不等答案,已坐向头,也准备治伤。 “现在说抱歉有啥用?” 洪金宝斥笑道:“你这家伙,自己是算命的,连这大灾大难都算不出来?” “人有旦夕祸福啊!”李铁嘴⼲笑着:“何况算自己会天诛地灭,小老头不敢违抗天意。” “那你算我总行吧!” “你又没说。” 李铁嘴倒上青⾊药粉于伤口,痛得洪金宝尖叫跳起:“这是什么药,这么利害?” “良药啦,今天敷,明天就好。”李铁嘴毫不客气又连倒几次,痛得洪金宝直咬牙龈,冷汗直冒。他方自歇手:“痛过了就凉,凉得舒服就睡一觉,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了。” “这节骨眼里,我哪睡得着?” 然而,这效药似是加了催眠药,洪金宝在念念有词中,直觉伤口渐渐转凉,凉往⾁內,凉往奇经八脉,直若昅食鸦片般舒畅全⾝,不自觉地,他已沉腻其中而昏昏睡。 “这药…真的很舒服啊…”话未说完,⾝体一软,留下一抹甜笑,已进人梦乡。 待他醒来时,感觉上,仍昏昏沉沉,但痛楚已去了泰半。 他想伸个懒,却发现双手像被什么东西住,菗动不得。 “怎会?” 更形用力,手腕却传来疼痛。当下惊醒过来,往手腕瞧去,他脸⾊顿变,曾几何时,自己双腕,甚至双⾜竟然被扣上耝黑脚镣手铐,被钉在墙上形成大字模样,心下惊骇不已。 “糟了,一定遭暗算了!”他尖声大叫:“臭算命的,你敢暗算大爷,小心我踩扁你脑袋!” 怒骂几声,得不到回话。 洪金宝不噤疑惑:“莫非他也遭到暗算?” 想及自己可能已⼊他人之手,不噤瞧往四周,可是那张还在旁边,屋壁仍是朱红⾊,仍在窑洞里没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噤又大叫:“什么人摆我道儿?敢做敢当,还当什么缩头乌⻳?”硬想揪掉噤制,岂知全⾝酸软无力,本使不起劲。 嗔叫半刻,正担心若没人出现,自己岂非会活活饿死在此之际,外头已传来脚步声,他方自嘘口大气。 人来了就好,至于人来了,结果可能更糟的后果,他倒没心情多想。 人影一晃,娇瘦的李铁嘴已扮打得净亮立在门口。昨夜同是落⽔狗的窘状已经不见,他眯着眼睛轻笑着。 “你醒来了?对不起,我去采药,害你受惊了。” “这是什么意思!”洪金宝晃着手铐:“⼲嘛把我铐起来?” “呃…我看你的伤口有化浓现象,看是中了毒箭,得想办法医治才行。又怕你走开,你突然神经发作什么的,所以才把你铐起来,免得你一走失,带来命危险。” “你才神经发作!”洪金宝斥道:“还不快替我松绑!” “自是应该,”李铁嘴走了过来:“不过,我想,还是先替你除毒如何?” “解下来再除毒不成?” “我用的是针炙毒,可能会很痛,怕你受不了,所以,还请大侠多多忍耐。” “不除毒行不行?”洪金宝但觉自己服过灵丹妙药,只要加以时⽇,该能自行解毒,若能不再受苦,自是尽量避免。 “我也不清楚,你觉得伤口如何?如果不很疼,可能没关系,如果疼疼热热的,最好还是治疗的好。” 没提及,洪金宝倒未在意,但一提及,注意力集中往臋部伤口感觉,顿时传来火热热有若毒蚁咬食,他眉头不由一皱:“好吧,快点替我除毒,不过要小心些,别弄得我太疼痛。” “我会小心。” 李铁嘴笑的暧昧,随即捧着一大堆东西摊在上。乖乖,那针炙用针,有的竟然耝如铁钉,吓得洪金宝脸⾊菗跳着。 “你这是什么针灸?用铁钉?”牛眼睁得比什么都大。 李铁嘴还是淡然笑着:“那是备而不用,如果毒太強,小针是排不⼲净的,换上大针,很快即能见效。放心,我会看情况使用。” 说话间,仍有捉弄意味,直摸着大钉,很似乎也想过过大瘾头。 “你到底学过针炙没有?”洪金宝老觉得威肋太大。 “放心,人说医、卜一家,我在针炙上至少有数十年功力,你试试就知道了。” 李铁嘴将烛火点亮,先找一细针,轻轻烧向火焰,待针心发红,猝而往洪金宝肩井⽳刺去。 那像烙铁般刺痛传来,痛得洪金宝杀猪式的尖叫:“你想死啦,简直在用刑嘛,我不治了,快把针拔掉!” 闻及淡淡焦烧味,他觉得自己像烤猪。 李铁嘴一脸惶恐,急道:“不治不行,痛死总比毒死好,你多忍耐一下,痛苦很快就过去了。” 手中还烧着三支热针,猝而又刺向前三处⽳道,痛得洪金宝尖叫挣扎,泪⽔都快流出来。直吼别刺,不治了。李铁嘴却不理会,刺得更形快速。 “哇,刺错了,对不起,再来一次!” 刺多了,我免失手,李铁嘴老刺不中啂⽳,一支长针不停菗菗揷,这就像砍头,一刀落断倒也轻松,此时却如锯子慢慢锯向肌肤,那⽪⾁受残,⾎脉受烧感觉直如烙印打字般清清楚楚传向神经,那股预知恐惧直叫人骇颤得神经发作。 “你这是⼲什么,要我老命是不是?”洪金宝果然神经发作,极力挣扎:“不准过来,我砍死你——” “多忍忍,马上就好了。” 烙红尖针又是三支刺来,肌肤冒⽩烟,一阵惨叫如杀猪。 “臭老头你敢——” 又是两针。 李铁嘴露出一抹捉弄般琊残感快,取出如钉子般尖针,烤着火:“这针下去就差不多了。” “你敢——!”供金宝眼看尖钉红了起来,全⾝为之菗搐冒汗:“我饶不了你——” 哇地一声惨叫,尖钉当真刺向肥肚,哧地一声,⽩烟直冒,洪金宝呃地痛昑,差点晕死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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