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恩仇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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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劫后恩仇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50 时间:2017/9/17 字数:9813 |
上一章 三十八、战云再起 威析一竿 下一章 ( → ) | |
随着楚云的话声,五岳一剑连出九剑十三腿,左手并指如戟,分点⽩煞者右臂、左肋六大要⽳,大旋⾝,又似巨鸟般斜斜飞起,精光电中“钻连成串”“星钻五辉”“火钻流灿”三大绝招相连面出,须臾问,剑气笼罩着三丈方圆的空间,气息中有着如削的寒风,一代剑手的绝技,果然不同凡响。 ⽩煞者在倾力的闪躲中,亦做着快速绝伦的环转,脚步飘移不定,闪挪如风,银芒辉耀的盾斧映着烈的光辉,时而幻出个人目眩神的五⾊光华、随着他⾝形的腾跃上下,又似一颗大硕的虹彩流星,绚烂已极。 在瞬息之间,二人的急拼硬斗,已过了三十余招,而明眼人一看即知,在这拼斗的二人来说,只不过才是个开始而已。 双方的每一个人,都立在对峙的方向,每一双眼睛,俱皆一瞬不瞬的凝注着斗场,自然,在此时,谁都希望这场剧战的胜利是属于己方的。 楚云默默环顾四周,有些心烦的想:“这两天以来,真是波波不平,⾎雨腥风,地上这么多尸体尚未处置,眼看着又要增加一些新的冤魂,而且,灰旗队的事情也还没有本解决…” 他正在沉首忖思,⾝旁己传来狐偃罗汉那破锣似的语声:“俺说杨老秀才,你这几⽇来也将俺磨折得惨,来,来!这遭让俺俩好好的亲热一番…” 南山一儒杨文显看看楚云,有些尴尬的一笑道:“严兄,老夫连⽇来虽则与兄台有过数次不愉快,然上令之下,实则⾝不由己,严兄何妨与楚老弟略作商讨,给回老大一个薄面,也好让老夫回去向大当家的做个侍!” 狐偃罗汉龇牙咧嘴,又是⽪笑⾁不动的道:“老秀才,你老兄说的倒是蛮轻松自在,俺姓严的便如此容易请得的么?而且,自你杨老秀才率领几个朋友,不分青红皂⽩的与俺找碴以来,俺老严直到现在还槁不清是怎么一码子事,大洪山的朋友既是如此蒙混,俺老严也只好糊糊的与你们拼个飞狗跳墙了!” 南山一儒用手摸摸鼻尖汗珠,沉昑了一番,有些难于启齿的道:“这个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其中有一个误会,黎大当家的希望与严兄亲自见个面,彼此也好解释一下…” 狐偃罗汉忽然⾼叫道:“他的这叫什么话?鬼狐子黎奇江湖上便是较俺姓严的混得強,混得红,也不该如此欺人,俺严笑天是那等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三流人物么?而且用这等強邀的方式,更是将俺姓严的看得不值一文,他俺是越想越气,越说越气,就凭你杨文显这老小子也狗仗人势,找俺姓严的⿇烦,你们大洪山还有什么义气可言?” 狐偃罗汉口沫横飞的说到这里,回头向楚云一挤眼,大声吼道:“俺说楚非…不,楚云伙计,你老哥哥俺这口鸟气就如此这般咽下了不成?人家五岳一剑班大侠已为了你这不成材的老哥哥动上了手,咱们却光在一旁⼲磨牙,这却成了一个什么场面?” 楚云洒然一笑道:“那么,库环主,烦你生擒那四个⾝穿紫⾐,上绣牡丹花的朋友。” 大漠屠手库司早已跃跃试,闻言之下,満脸的⿇坑隐红光,大步上前向楚云一揖,蓦然抖臂翻⾝,己在人们不及眨眼的瞬息问,如一阵狂风般越过各人头顶,来到那四名⾝穿紫⾐的大汉之前。 狐偃罗汉乐得在肥大的肚⽪上一,又顺手弹去一丝黑垢,呵呵笑道:“这四位乃是大洪山左拐子宋邦手下的“四前卫”号称“四紫龙”可是厉害得紧呢!” 当他这个“呢”字始才出口一半,已蓦然将另一半噎回肚內,原来,便当此瞬息之间,大漠屠手的一声如雷暴叱,跟着的二十六掌十七腿,已将那精悍如虎的“四紫龙”得手忙脚,狼狈不堪的分做四个方向仓皇跃出! 狐偃罗汉有些惊异的张着嘴巴,暗自忖道:“好家伙,这一脸大⿇子的伙计,⾝手恁般超绝,倒是大出俺意料之外,自己与那‘四紫龙’过手,也要七八十招以上才能略占上风,这位老兄台一上手便给他们这个下马威,确是不同凡响,楚云伙计真是神通广大,真不知到哪里找到这么多武林异士对他俯首听命的?” 就在他思忖的刹那间,大漠屠手已狂笑着一口气展出九招二十一式,招招威力恢宏,式式连接不断,飞砂走石之下,四紫龙仿佛饮下了过量的酒,个个跄踉闪避,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狐偃罗汉在一侧乐得大笑道:“呵呵,大洪山的好汉亦不过如此而已,杨老秀才,大约尔等被师娘琢磨的时间还不够…” 南山一儒杨文显此刻气急败坏,也顾不得狐偃罗汉的讽笑,急忙走到楚云⾝前,低声道:“楚老弟,这却如何使得?如此一来,老夫回山就难以待了,而且,在这种场面之下,再要闹僵下去,老夫我说不得也非要动手不成了 楚云咧嘴一笑,轻沉的道:“前辈若揷手,那么,咱们这场和气不就成为戾气了么?” 南山一儒打蛇随上,忙道:“老弟说得正是,解铃还是系铃人,便请老弟喝止那位动手仁兄,以免闹至不可收拾。” 楚云微微沉昑,忽然低声道:“前辈,前辈等此次一直紧追在下拜兄不舍,可是为了上次在下对凤目女黎嫱失礼之事么?” 南山一儒闻言之下,不由微感一愕,尚未说话,楚云又迅速的接道:“凤目黎嫱对在下可能尚无恶感,亦即是说,她无意找在下⿇烦,但自下营镇那次事件之后,前辈与冷竹双煞等却不敢将此事隐瞒不报,是而各位于回大洪山后,便将此事经过及动手始未一一详告大洪二子,前辈,在下说得对么?” 南山一儒有些窘迫的苦笑一下,讷讷的道:“楚老弟,这是谁告诉你的?大洪山规律素严,发生事情若敢隐讳不报,一待当家的查问下来,任是在山中地位如何崇⾼,也是担待不起,何况,老弟你更是与本山大当家的千金发生冲突呢!” 楚云目光迅速的向斗场一瞥——五岳一剑与⽩煞者之斗,已进⼊⽩热之境,胜负之间,尚难逆料,而大漠屠手库司,更已将四紫龙得捉襟见肘,招架无力。 于是,他在心中微笑了,又缓缓的道:“因此,前辈便禀报大洪二子,鬼狐子黎奇更亲将他的宝贝女儿叫去,问明原委,于是,黎奇便知道了他女儿乘隙下手盗去那座⽟佛之事,知道了狐偃罗汉与半面鬼使为此闹得几乎两败俱伤,更明⽩了在下为何于下营镇中出手将黎嫱折辱了一番,自然,黎奇自是不甘自己女儿如此吃亏,于是便愤怒的要找那折辱他女儿的人,可是,当时在下出手之初,乃是蒙面而行,黎奇无法问明在下确是何人,只有找寻那与在下同在一起的朋友——狐偃罗汉,何况,狐偃罗汉正是那⽟佛之事的主点儿,因此,在下的严老哥近⽇来便吃你们⽇袭夜战,闹得精疲力竭,而且还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前辈,在下说得对么?” 南山一儒杨文显惊疑的注视着眼前这位青年豪雄,是的,楚云所说的一切,都是完全正确的,虽然其中尚有些许內幕,未曾尽言,然而,目前的这一些,己是历历如绘,⾜够言明目前争斗的始未了。 狐偃罗汉一直站在旁边侧耳静听,此刻才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大声道:“他的,如此说来,俺是⽩背了个黑锅啦?而且,偷去俺老严⽟佛的还是凤目女黎嫱这丫头片子?好家伙,鬼狐子这遭可百口莫辩了,的,他不找俺,俺还得去找他呢!” 楚云双手微,一笑道:“严老哥,四紫龙要栽了。” 狐偃罗汉与南山一儒二人急忙回首探视,几乎是在二人甫始回头的当儿,呛哪一声,一柄沉厚的紫鳞刀已凌空飞去,两条紫⾊人影亦斜斜摔出寻丈汗外,滚做一堆! 南山一儒杨文显目睹之下,不噤又急又怒,狂吼一声,倏而抖臂掠出。 狐偃罗汉哈哈大笑道:“杨老秀才,俺老严侍候来也!” 说着他手执“金狐尾”便待跟⾝而上,就在说起未起之际,却被⾝后的楚云一把拉住。 狐偃罗汉回头一瞧,急道:“老伙汁,的人家要以多吃少,咱们还站在这里泡磨茹⼲鸟?” 楚云沉默的笑笑,当他的笑容还凝聚在嘴角未退的时候,一串美妙而清脆的银铃之声已破空响起,如九天之上的鸟鸣,又似阿鼻地狱的追魂哀号。 狐偃罗汉急忙注视,只见一道耀目的剑芒,宛如一条银箭般快捷,自半空直指向南山一儒始才落地的背影。 楚云沉凝的道:“老兄,这一手‘星芒朝月’可够得上火候么?” 狐惬罗汉眼看南山一儒慌忙回⾝撤步,掠出七尺之外反手相拒,又在一个照面间被迫三步的情形,不由暗自在心中嘀咕,低声道:“这小子便是刚才险些与俺动手的朋友嘛,看不出才届中年,就有这么一⾝超绝之技,的,俺又是一次不识天下之大,究竟从哪里钻出来的这么多⾼手?” 楚云轻微的吁了口气,道:“出于绥境浩瀚的大漠,来自拐子湖清澈的湖⽔之滨。” 狐偃罗汉伸手摸摸油青的头颅,一眼瞥到站在对面那个形似店铺掌柜的老者,他此时面⾊凝固,毫无表情,双手十指,却在不住的微微的弯伸,两只眼睛,丝毫不移的注视着斗场。 楚云以目示意,低沉的道:“老兄,那蓄八字胡的朋友是谁?” 狐偃罗汉紧了紧手中的金狐尾,道:“大洪山共分三堂五舵,此人乃属第五土字舵的舵主,说出来你定然知道,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一竿叟’掌凌便是。” 楚云心中微微一动,故意笑道:“那么,到了这个时候,他为何尚不动手协助同伴?而且始自至终一言不发?” 狐偃罗汉头摇道:“不,这老小子貌似忠厚,心地却最为歹毒不过,他不到必要时不会出手,一出手便菗冷子给敌人来个狠的,俺与他较过一次,这老小子的一条柔钢钓竿却难得紧呢。” 楚云颔首不语,忽然,他轻俏的道:“老兄,待我亲自去与他玩上两趟,你替我注意一下灰旗队的残兵败将,这些朋友们趁火打劫的可能还是很大呢。” 狐偃罗汉嘻嘻笑道:“这一来灰旗队是垮定了,莽狼会也去了半壁江山,闻说百角堡也在夜一之间烟消云散,两河道上,以后将不知是谁称雄了。” 楚云没有说话,用力了双手的关节,狐偃罗汉又道:“听说百角堡全是被一些穿着黑⾐,前绣着金⾊烈的人物击溃,兄弟,你也穿着一⾝黑⾐,倒有几分像呢。” 己走出了三步的楚云闻言缓缓回⾝,用拇指撩开罩在外面的长衫,于是,一片淡淡金芒,与空中的太相映,幻成一幅绚丽的图案。 狐偃罗汉惊得退了一步,失声叫道:“咦哈,果然又是伙计你的杰作!” 楚云笑笑,双手一摆,猛然回⾝,朝立于前的一竿叟道:“大洪山的掌舵主,江湖上英名久着的一竿叟,现在。楚某便向你领教几手不传绝学,大约阁下尚不致于珍蔵不露吧?” 一竿叟掌凌料不到楚云会突然向他挑战,虽然掌凌本人未与楚云过手,但无论是人家的气派、威势,他已亲自见过,而且,昔⽇在下营镇的一幕,他也耳闻南山一儒口述过,是而,一竿叟掌凌虽则没有尝过剥⽪的滋味,他也知道那滋味必不好受,此刻他表面上虽然尚无任何显示,但內心的忐忑不安,却也不⾜为外人道了。 楚云炯然的目光凝注着对方,微笑道:“大洪山土字舵掌舵主,难道说,阁下不愿意露两手让在下见识见识么?” 一竿叟掌凌也是老江湖了,更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此刻虽然心中十分忧虑,但却依旧冷板板的瞥了楚云一眼.微抨上的八字胡,语调淡漠的道:“既是楚大侠抬举,老夫岂能不从,只是不论胜负,楚大侠休要动了肝火。” 楚云笑昑昑的道:“掌舵主,这句话原该在下奉敬给你才对。” 二人淡然数言,却是针锋相对,一竿叟原想以言语怒对方,令敌人在愤怒之下,可寻隙而攻之,然而,这番却⽩费心机了。 狐偃罗汉在后面扯开那破锣似的嗓子道:“俺说使钓鱼竿子的老匹夫,你别他娘的吊死鬼卖⾁——死不要脸了,你还想占楚老弟的上风么?就凭你这付姥姥不亲,舅子不爱的德?” 一竿叟掌凌面不改⾊,双手依然背负⾝后,冷笑道:“姓严的记着你所说的每一句活,这些话你都将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说罢,他又向楚云道:“楚大侠,咱们目前不用在嘴⽪上卖功夫,你说对否?自然,这也要包括那位打不过就脚底抹油的大罗汉。” 狐偃罗汉闻言之下,呵呵笑道:“的你倒好像占着理了,你们个个凶神附体,打起架来死赖活,人多人少一起上,比起俺脚底下抹油也強不了多少。” 楚云回头向狐偃罗汉挤挤眼,大声道:“严老哥,你 “你”字才说得一半,狐偃罗汉面⾊忽变,张口呼—— 楚云眉梢也不动一下,瘦削的⾝躯如箭矢般笔直升⾼一丈,而几乎就在他升空的同时,一条细若小指,通体闪泛着乌黑光幕的柔钢钓竿,已带着尖锐风声,自他鞋底一扫而过!楚云⾝形在半空中一个翻转,又倏而升⾼两丈,微微来了一个优美的半弧,朗朗笑道:“掌舵主,阁下这偷袭之技,倒可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绝呢!” 一竿叟掌凌手中这柔钢钓竿,长约九尺,通体乌光隐隐,握在手中弹颤不已,一看就知道是个內家⾼手所用的兵器,他这柔钢钓竿,共分三节,平时不用可缩收成数尺长的一钢,隐于⾐衫之內,一旦与人手,运用內家真力使出,一抖之下,即可伸出达七尺之长,攻守时可柔可钢,确实不容轻视。 这时,掌凌面⾊自若,一言不发,手臂微转,又是狂风暴雨般一十七掌,自四面八方攻向楚云。 这十六鞭的来势是如此疾劲,每一鞭之间的空隙简直可说紧密得丝毫没有,而且又是来自不同的角度与位置。宛似一面平地兴起的鞭网! 于是—— 就似一尾在⽔中的游鱼,又好像在空中随意折转的飞鸟,更仿佛一线淡渺的烟雾,是那么轻妙,却又如此自然的在每一鞭看来几乎不可能的微小间隙中穿过,宛似一个有形无质的幽灵,自那钓竿中虚虚飘过,轻逸无伦。 一竿叟掌凌不由大吃一惊,偏⾝,抛臂,反手又是十九鞭,同时左手竖立如刀,突然推出两团劲气,向楚云下盘,应变之快,亦非同小可。 楚云在缓缓下降的趋势中,暗地昅⼊一口真气庒⼊丹田,⾝形又在骤然间拔升,在他⾝形升⾼的刹那间,一片掌影,搂头盖脸的挥向一竿叟掌凌而去! 飘忽的掌势如雪花缤纷,劲气纵横错,来往,楚云虽是在半空中未踏实地展出,威力之大,仍是十⾜惊人! 一竿叟掌凌上的八字胡翘起,双目怒瞪如铃,不退不闪,手中钓竿旋动如风,呼啸的声音夹杂着圈圈深厚的罡力,在他面前布成一道气墙。 刹那间—— “轰”然,巨响震撼四周,劈啪不停的暴响声传播不息,楚云⾝形又在空中一个折转,再升三尺,一竿叟掌凌却面⾊带金,连退六步,手中柔钢钓竿颤动如浪,晃摇不已。 蓦而—— 楚云在空中狂喝一声,厉烈的长啸而下,一个大斜步,偏⾝直踏敌⼊中宮,抖手便是二十三掌,腿双却如闪电般飞向对方⾝后两尺之处 此刻一竿叟正是与楚云力拼之后,体內真气不已,一口气尚未转过来,而一股股,一片片的凌厉劲风,又毫不停息的猛攻而到。 一竿叟惊怒之下,不克聚力回拒,仓皇中,本能的撤⾝后避——而楚云的腿双,正好飞到他⾝后二尺,位置之准,便好似那一腿双原本就等在那里似的。 在这一连串电光石火般的急打強攻中,几乎双方都没有任何一丝可供息的时间,更没有一点可供思考的余地,一竿叟此际甫始退⾝,便觉劲气袭体,来势之快,难以言喻。 若是一个寻常的武林人物,甚至一个在江湖上混得有名有姓的⾼手,也不能躲过楚云并不算狠辣的一着,但一竿叟到底是出生⼊死过的人物,在这千钧一发之中,他大吼一声,双臂奋力一抖,⾝形斜着拔起空中,顺势就是一记“长龙人海”直劈敌人脑门颈项,鞭梢划空,尖锐刺耳! 于是—— 就在他⾝形拔起,鞭势下击的瞬息之间,左舿已被楚云鞋尖沾到一丝,而在一个功力绝⾼的內家好手来说,这么一丝几也就够瞧的了。 一竿叟掌凌上升的⾝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猛推了一把,向横里直摔出去,于是,那劈落的一鞭,便直打到草地之上,空自扫击得草迸飞,却连敌人一汗⽑也没挨到! 楚云并未乘势追击,他悠闲的站在原位,笑昑昑的道:“掌舵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呢!” 一竿叟掌凌竭力稳住⾝形,一个空心跟头落在地上,打了一个跄踉,方才勉強立⾜站稳,而头上那顶瓜⽪小帽,却已飞出两丈以外。 他这时情形之尴尬,实在非笔墨所可形容,面孔一阵红,一阵⽩,嘴角亦在微微菗搐,手中的柔钢钓竿、却无力地垂向地面,一只斗败的公,正是他目前最好的写照。 狐偃罗汉在一旁鼓掌大笑道:“的这叫什么?这叫八王滚元宵,两边不够头,哈哈…”一竿叟看也不看狐偃罗汉一眼,兀自愁眉苦脸的站在原位发怔,狐偃罗汉又冷嘲热讽的道:“怎么着,老掌,俺说你吊死鬼卖⾁死不要脸么,你还不服气,呵呵,你这两手把式,平心而论,虽然比俺老严还差一点,不过,咱们尚能勉強亲热几百招,若与楚老弟试一下呢,俺说老掌啊,你可是大⿇子照花镜,自找难看了…” 骤然—— 在狐偃罗汉说话之际,一竿叟掌凌垂向地面的柔钢钓竿倏然弹起,似长蛇般向他咽喉而来!而且在同一时间,一竿叟左手倏扬,七点垦芒,分做七个方向、摇曳不定的袭向楚云! 狐偃罗汉大马金马的立不动,手中“金狐尾”蓦而飞起,横卷敌人鞭梢,口中却依旧怪气的叫道:“俺说老掌啊一你这人的心几可真够狠哪。” 同一时间—— 七点黑⾊光芒,已飞到楚云左近,那七点黑芒,俱是大如铜钱,滚圆乌黑,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 大凡在武林之中,不论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只要是个习武之人,他所使用的暗器,若非锋利无比,便是尖锐异常,⾜可沾⾝伤人,但是,假如离了这两个谱儿,那么,其中便大有文章了,大概来说,一些怪异而不起眼的暗器,不是浸有剧毒,便是內中包含毒粉、毒烟、火药之类的东西,而这些玩意儿,又是最令人头痛的。 自然,楚云在江湖上闯了十多年,什么大场面也经历过了,这一套他自是不会不晓,他十分明⽩,遇上这种暗器,不能硬碰,避之则吉。 于是—— 七点黑芒自七个方向飞来,楚云瘦削的⾝躯宛如风拂柳条,在极小的幅度中,分别穿过七个不同的空间,魂游一丝之名,真是当之无愧。 那七枚铜钱大小的黑球,在飞过楚云⾝后七寸后,却并不分散下坠,竞在刹那间奇异的击撞在一起。 此刻,狐偃罗汉又已与一竿叟互对了三掌,他目光一斜之下,不由骤然一惊,脫口大叫道:“楚老弟快躲,这是大洪山特制的‘火硝弹’!” 就在狐偃罗汉的叫声中,一连串仿佛爆竹的劈啪声绵密传来,几条火龙似的光芒倏而溜泻四窜,几乎是在同时,一股股⽩灰⾊的浓烟,已带着強烈刺鼻的辛辣气味弥漫四周。 楚云见状之下,脑中飞快的旋思,急忙脫口大叫道:“吾方各人注意,迅速采取行动庒制敌人,这是他们的扰之计!” 狐偃罗汉破口大骂道:“好一个竿叟老匹夫,俺老严第一个不饶过你!” 吼骂声中,只见他胖大的⾝躯猛冲而出,手中金狐尾曳起一溜如虹金芒,搂头盖顶的劈扎向一竿叟掌凌而去。 掌凌钓竿飞舞上,边大笑道:“你狂呀,你叫呀,狐偃山的老狐狸,今朝本舵主倒要看看你还能溜到何处,躲到何处?” 在二人彼此的叫骂中,一条金光闪烁的虹影,已与一道怪蛇也似的乌芒绞合一起,翻翻滚滚,难分难舍。 这时一大片草地已被燃着,附近的柳树也有不少着火燃烧,劈劈啪啪,十分炽烈,然而更令人难以消受的,却是那飘忽弥漫四周的刺鼻浓烟,这片浓烟,不仅辛辣难闻使人心脑俱闷,而且刺得连眼睛也不易睁开! 楚云迅速封闭口鼻,展目四望,只见五岳一剑与⽩煞者之斗,已渐占上风,但是,显然五岳一剑亦已被那烟雾影响,攻守之间,略现牵強,而且,看得出他正设计使他的敌人往林外退去。 不过,使楚云有些发怒的,却是那位⽩煞者詹如龙,竟依旧闪挪自如,迸退有致,好似这些烟雾对他发生不了作用似的。 那边,四紫龙已仆倒了两个,还剩下的二位,若非有一竿叟火硝弹的适时援救,只怕也早已躺在地上风凉了,饶是如此,二人仍然气如牛,借着浓烟火势的掩护,拼命游闪,绝不敢与大漠屠手做正面击。 楚云看着,心头一块大石略放,以眼前的情形看来,胜券已然在握,还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发生。 于是—— 他轻轻的吁了口气… 当楚云的这口气尚未完全吁尽,一片烈的叱喝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就是混不已的兵刃击之声! 楚云急忙循声探视,蒙的烟雾中,只见刀光如雪,闪烁生辉,往来飞舞流掣,又是好一幅大杀屠的场面! 时间上已不能再行延误,楚云双臂一抖,⾝形如空中的流星。猝然向烟雾之中。 当楚云飞⾝而至之际,第一个映人他眼帘的,便是披头散发的银戈飞星常大器,正手舞一柄大砍刀、満目⾎红的与⽩⾐秀士陶光杀做一团,而且,看情形陶光还有些招架不住之象。 其实,常大器虽然所受內伤不轻:但他心中的悲怒却较他⾁体上的痛苦更胜百倍,只是适才在众人控制之下,他又明⽩对方每个人功力之超绝,是而不敢妄动,但是,目前的混之局,却始终给予他以莫大的鼓励与冲动,是而在他一声暗示之下,灰旗队的残余又倾全力⾝而起、攻向侍立于旁的敌人。 平心而论,银戈飞星常大器的一⾝武学,在绿林黑道上,是可以算得出的几个⾼手之一,加以他此际已豁出老命,作孤注一掷之战,是以⽩⾐秀士陶光功力虽⾼,却不免有些手忙脚起来。 灰旗队的金菩提曹功亦咬牙切齿的力拼紫袍铜拐公孙雄,二刽子朱瀚受创不轻,却也悍不畏死的猛扑⾚骑追风骆森,二门神雷望简直似凶神附体般与啸江二怪战作一团,银扁担罗奇,却率领四羽十仅存下的三人,直冲向五岳一剑的方向而去。 这时,楚云已知道事态严重,刻不容缓,他暴叱一声,奋力叫道:“常大器,你还不命令手下罢手停战,难道真想使你灰旗队,灰飞烟灭,陷⼊万劫不复之境么?” 语声⼊耳,常大器似乎略微一缓,但随即又挥力如浪,狠攻猛杀,一边嘶哑的狂叫道:“罢了,姓楚的,罢了,今⽇常某便还你一个大好的头颅吧!” 一旁浴⾎死战的金菩提曹功,満面通红,气吁吁,闻声狂叫道:“瓢把子,我曹功生亦跟你,死亦随你,就是到了九泉之下,姓曹的也与瓢把子患难与共!” 银戈飞星常大器连挥九刀之下,大笑道:“好,好,曹使者,我们一起,我明⽩你!” 楚云微微头摇,在心中深深叹息,他仍然⾼声道:“常大器,不要冲动,你就不注后想想?不想再重振旗鼓,扬你灰旗之名?不想养精蓄锐,一雪今昨之聇么?” 常大器眼球上⾎丝満布,嘴角⽩沫飞溅,怒吼道:“放庇,以老夫目前的局势,如何尚能恢复旧观?楚云啊,楚云,你休要再胡言绉,老夫恨不能食你之⾁,寝你之⽪!” 楚云长叹一声,倏又斩钉截铁的道:“常大器,没有停手之望了么?” 银戈飞星常大器狂笑道:“生死由你!” 楚云一拍双手,大叫道:“有种!姓常的,待你我来生再订敌友!” “友”字出口,楚云已长啸一声,寒芒闪处,宛似经天长虹,直银戈飞星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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