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七绝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修罗七绝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53  时间:2017/9/17  字数:14461 
上一章   第六章 双骑连袂 修罗初现    下一章 ( → )
  江南道上,此时已是风蝉露梦的残夏了…

  蜿蜓的古道上,有着轻微的和风,同遭不时被微风吹来阵阵旷野所特有的清新气息,使人有着一丝悠游而又带点懒散的情怀。

  山是绿的,⽔的绿的,而⼊,也是绿的!不是吗?那扬尘而至的一匹棕⾊骏马上不是正有个⾝着绿⾐的人儿么?看那被风拂起的秀发,竟还是个俏娘儿呢!

  马儿行近了,啧!真是个十⾜的美人胎子,一⾝⽔儿绿的紧⾝⾐,裹住那玲珑凸凹的⾝躯,葱绿的大披风,衬着那张吹弹得破的清⽔脸儿,柳眉儿,配上一双⽔汪汪的大眼睛,轻微启,露出満嘴编贝也似的⽟齿来,真是美极了!

  绿⾐姑娘背后,却隐约飘起一丝绿⾊的剑穗,敢情尚是朵有刺的玫瑰呢?

  她骑在马上,已微微息,想是已奔驶了一段不算近的路程了,此时,她瞧见路傍有沟清溪,流经一株巨树之侧,蜿蜓而去,她面上顿露喜⾊,急勒手中绳,嗖的翻⾝下马,将坐骑牵至溪边饮⽔,自己也取出腋下的一方绿⾊绢巾娇慵无力的擦着发际香汗,那双剪⽔双眸,翻呀翻的,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忽然,路的尽头此时又传来一阵“得得”清脆的马蹄声,而且,好似尚不止一骑?绿⾐姑娘凝目向来路瞧去,眼光及处,原来是两匹⽑⾊雪⽩的骏马,正碎步驶来。

  前一匹马上,乘坐的竟是个六十多岁的士老儿,一⾝⻩布⾐褂,尖嘴削腮,活脫像一个老猴子,此时灰尘満面,再吃汗⽔一流,那脸上条条汗痕,就显得越发好看了。

  绿⾐少女噤不住“噗嗤”一笑,她顿觉失态,急忙用手掩嘴,正待将面孔别过去,忽然眼前一亮,那角的嘲笑刹时凝结住,她芳心之中,竟又起一阵奇异的震,似那平静的湖⽔,因一粒石子的投下,而泛起丝丝涟漪┅┅

  绿⾐少女的目光如被昅引似的,一时竟收不回来!

  它是为了那形似猿猴的土老头儿?不!原来,她此时看见的,竟是那老者⾝后那骑马上的一个美少年,只见他年约二十上下,一⾝飘飘儒衫,雪也似⽩,衬着那俊逸面容,更是顾得英姿飒慡,啸之极!而且,那丰朗如⽟的脸厅上,竟连一丝尘灰汗迹也寻不出,在这如火炎⽇之下,岂非天大怪事?

  那前行老人,见到维⾐少女的娇柔之态,先时仅微感惊愕,及至一见她看到自己,即面露嘲容的轻声一笑,不由便心中怒气倏起,手中绳疾然一抖,座下骏马惊的放开,四蹄泼刺刺飞奔而过,那马蹄扬起老⾼灰厅,竟落得那姑娘一头一脸!姑娘疾然一惊暴退三步,樱一鼓,杏目怒睁,竟是气得她一时骂不出话来。

  此时,那后骑的俊俏书生,也策马缓缓行至,但他竟是好像未曾看见这姿容秀丽的绿裳少女一般,眼⽪子也不抬的迳自走过,直追前骑去了┅┅绿⾐姑娘这个委屈可受大了!,平⽇多少人向她频猷殷勤,多少人对她赞美阿谀,她都不屑一顾,她但这眼前两人,一个弄了自己混⾝尘厅土,另一个更加可恨,竟连瞧也不瞧自己一眼,这份轻视侮辱,那会使这平⽇娇纵使惯的丫头受得了,不噤娇叱一拄,飞⾝上马,丝鞭急挥,追了上去。

  趁这绿⾐少女在追赶前骑的当儿,作者且将这女子的来历在此补述一笔,这绿⾐姑娘,正是当今天山派名宿,铁姥佬的爱孙女,江湖上称绿⾐娘子的方碗,小丫头年方十九,却己三江四海的闯了两年,一手“寒灵掌”法,及那套波诡云谲的“天山寺雷剑”已使得出神⼊化,加以人又生得美无比,不知风靡了多少武林中的年青武士,婆婆铁姥姥在江湖上又颇具威势,一般黑⽩两道的人物,谁都对她退让三分,但此刻,那強烈而⾼傲的自尊心,却填満了难堪之念。

  绿⾐姑娘策马狂奔了一阵,已堪堪追到前行二骑,她气聚丹田,惊喝一声道:

  “前面那两个不开眼的狂夫,给姑娘停下马来!”

  原来,这两人,正是那近⽇掌毙流沙剑金怒江的濮维,以及他老兄弟铁翼金睛伍百修!

  二人一听这脆生生的呼喝,皆双双将坐骑一勒,停了下来,伍百修老而弭辣,他哈哈一笑道:“喂!小丫头,如此大呼小叫,敢情是丢了心啦?”

  方婉闻言,面上一红,她先瞟了那傍侧的濮维一眼,始嗔然怒道:

  “丑老头闭上的脏嘴,姑娘问适才为何纵马施威,弄得你家姑娘一⾝尘土?”

  伍百修故作讶然道:“咦,这倒奇了,这条官驿大道又不是你家买下,青天⽩⽇,朗朗乾坤,我老头子策马快行一些,难道说不行么?”

  方碗闻言,不由一窒,但旋即又犯了小子,花容如霜的一指伍百修道:

  “你┅你┅好!姑娘也不与你饶⾆,你既如此张狂,必是自恃⾝负绝学,姑娘若不教训你一番,你也不知山⾼海深!”话尚未说完,已呛琅一声,将背后长剑拨出、柳眉横竖,便待动手。

  一傍默不做声的濮维,此捺星目微睁,冷冷的开口道:

  “伍老哥,这种不识时务的⻩⽑丫头,岂值与她动武,咱们还是辨正事要紧。”

  维娘子方婉一听,不噤气得混⾝颤,大叫一其道:

  “姑娘今天便先教训你这狂人!”

  她手中利剑,疾然挽起一朵剑花,飒声风着,刺向濮维咽喉,招式确是快捷练之朽!

  濮维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冷然瞧着这长剑来势,大马金刀的,一副旁若无人之态!

  方碗这招“轻雷乍响”本是可实可虚,她见濮维毫不闪架自己剑式,芳心蓦然一惊,心想,莫不是这狂生不僮武功?心中一软,剑势倏然一斜,划向濮维右肩,她暗想道:

  “只要割破你一片⾐衫,叫你知道姑娘厉害,⽇后不可如此目中无人!”

  铁翼金睛冷眼傍观,此时见方婉剑势忽转,改刺濮维右肩,心中不由暗自赞许,想道:

  “这妞子虽然刁蛮,却也心慈得紧看样子,濮老弟也不会使她太难堪!”

  正想至此处,却见濮维冷嘿一声,食中二指快若闪电,往方婉长剑上轻轻一弹,只厅得叮当一声,那柄青锋利刃,已折为两段!

  方婉此时已怔呵呵的呆在一旁,地做梦也想不到,这眼前的⽩⾐少年,竟怀有如此深湛的武劲。

  她眼见自己心爱的武器被毁,心中顿时悲怨集,一声惊叱,人已自鞍上拉起,双掌猛击濮维天灵,‮腿两‬也倏然又踢出,疾蹴对方前

  濮维傲然一笑,双臂疾提,缓缓向內圈回,也未见他还手,一股至刚还柔的劲气却帮然如山涌出!

  方碗忽觉⾝前,蓦然似阻起一道无形钢墙一般,自己不但丝毫无法伤着对方,反而吃那源源潜力反骂得翻出一丈多远!

  她顿时又羞又急,再地无颜续攻,心头一酸,泪⽔竟夺眶而出,她嘤然一声,疾然跳上马背,头也不回的飞驶而去,连地下那柄断剑也弃置不顾。

  伍百修‮头摇‬叹息,下马将断剑拾起,印惊噫一声道:

  “原来这妞儿是天山门下!”天山派门人所用武器,皆于把柄上镂有“天山”二字,故而伍百修一看即知。

  濮维默默一笑,嘴里昑道: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语声清越,随风飘散┅┅

  双骑连袂,晓行夜宿,这天,已来至山界之乡宁县域┅┅

  追朔当年,毒手魔君于秦岭受创时,除了当场被他连毙二十七人外,⽩道⾼手仅金怒江、华武,二人逃生,而黑道枭雄中,却有丐帮铁臂乞古庸,金算子李奎,及黑旗帮少帮主摩云雕⽩英,屠龙手康彪,三面道人袁化等人突围而去。

  毒手魔君一生恩怨分明,恩仇两字看得极重,他遇事,全然不理江湖规则,全凭忖自己主观行事,濮维十年来,朝夕受其薰陶,也自然的养成那种正琊不分的偏格。

  本来,当时濮维与八臂神煞顾子君约定,除了流沙剑金怒江后,两年內赶赴安徽濮山相聚,由他‮导领‬冷云帮诸人,合力再为毒手魔君约战其他各仇家,以图雪聇振威。

  八臂神煞顾子君老谋深算,机智深沉,他虽知自己这位少帮主功力⾼绝,聪慧绝伦,但江湖上险卑鄙,诡计多端,仅凭武技而缺乏经验,仍是不够,反而更易堕⼊陷阱,且老帮主当年仇家,个个均有一⾝出类拨萃的功夫,且又人多势众,淮维却是孤⾝犯险!

  顾子君因而详加计到,一面积极重整帮中实力,一面派人四出散发复帮柬,偏送江湖中黑⽩两道,到时,只待新帮主归来,便可齐集帮中好手,全力一战,为老帮主毒手魔君复仇。

  濮维眼见两年之约,距时尚远,最主要的,是他对恩师⾎仇,无一时一刻稍敢忘怀,恨不得即时将那些仇人一一诛杀,才称心愿“因而流沙庄事毕后,即取道陕西过河口,渡仙宮河,来至乡宁,目的地是山西境內,吕梁山之小天岭,这是山西大豪金算子李奎的势力圈,淮维想于月內赶到,⾎洗那李奎所霸居的小天岭伏龙堡。

  铁翼金睛伍百修,唯淮维马首是瞻,自是护随同行,然而,更重要的,是他对濮维这一⾝超凡⼊圣的武功,有着无比的钦仰与信心,不愿让他单人匹马去找寻这些江湖上一等一的⾼手寻仇。淮维他自己也有明⽩,这是件极难成功的事,自然,这不能全凭卓绝的武技,更重要的,是那不屈不挠的决心,与那超人一等的胆识,与江湖的经验。

  吕梁山,海拨二千八百馀尺,林木苍郁,深长无际,且山势险恶,歧路分杂,峰顶终年云雾缭绕,端的是強人豪梁出没的好处。

  山麓前百馀里,有一个小镇甸,名唤“田家⾩”住户不多,仅得百十馀户人家,镇外即是连绵不绝的树林,淮维等二人,在“田家⾩”略略休憩一阵,即策马疾驶而去,此刻,那延绵不断的吕梁山已隐隐在望。

  他们放马急行,已来至一片树林之前,突见濮维将坐骑一勒停住,双肩微皱,伍百修一指二十丈前的树林,铁翼金睛愕然不解,二人又揽舆前行了一段,伍百修才听到杯中隐约传出一阵兵器击之声,及断续的斥喝声,他正待开口,却蓦闻自林中传来一阵阵极其惨厉的号叫,又有一个沙哑口音在大声怒骂。

  淮维毫不迟疑,翻⾝下马,正待扑向前去,那片杯中却似幽灵般闪出两个人!

  这两人一人打扮穿章,真是极尽奇形诡异之能事,只见他二人皆混⾝黑⾐,光头⾚⾜,前挂了一串似骷髅也似的拳大练珠,颗颗精光闪闪,显然乃纯钢制就,间却围以一条两寸宽窄的海豹⽪,各人右手食指,皆载有一枚似蛇头的金⾊戒指。

  二人一现⾝,即双双将手中一只奇形兵器当⾼举,这件兵器看来非金非铁,形似一只墨⾊弯钩,前端內曲,整个钓⾝密密⿇⿇的排満了极尖细的小刺,马光隐泛,看样子,必然蕴有奇毒!

  这二人丑恶的面孔上,浮现着一层森的狞笑,其中一人开口道:

  “黑砂岛人,屠仇灭口,向来不许傍人窥视,你等二人,已违犯噤例,姑念无知,就便宜尔等全尸归罢!”

  这人说来轻松之至,好似人家两条命,仅如那路旁蚂蚁一般低得不值一顾。

  此际,另一个亦大喝道:

  “尚不自行动手,难道要吾等代劳么?”语声如雷,震人耳膜。

  濮维不知道“黑砂岛”是什么所在,见这两个黑⾐怪人口气如此蛮横人,他岂是省油之灯,闻言仅是冷冷一哼,抬头望天,一脸不屑之状。

  伍百修却是久走江湖,他一瞟“黑砂岛”三字,面上神⾊不由骤然一变!

  原来,这黑砂岛,乃是东海外孤零零的一个石质小岛,岛上寸草不生,平⽇仅为一些贫苦渔民出海捕鱼时,暂作栖⾝之用。

  十年前,在这贫瘠小岛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些光头⾚⾜的黑⾐怪人一登岛上,却不问皂⽩的将岛上渔民一概杀死,霸占了该岛,又大事修建,竟盖了一幢美仑美奂的石质宮殿,分两层,一层筑于地面,內部闻说机关密布,‮道甬‬杂列,武林中人,极少进⼊其中,即是有些⾝手⾼強的江湖人物,好奇往探,但皆是有去无回踪迹杳然,因而一般江湖之人,对这神秘而带着恐布意味的“黑砂岛”皆心怀戒备,称那岛上宮殿为“宮”!

  这些黑⾐人,究自何处而至?武功为何门何派?则更不为人所知,仅晓得他们招数精彼狠辣“出手诡异勿测,而黑砂岛人禀之残毒,更是谈来使人发指,一与他们桔仇,永不罢休,无论明里暗里,非至仇人家破人亡而后已,且所用手,毒残酷之极,毫不顾武林规榘信义。

  好在这些怪客,因远处海外,甚少来至中土,便偶尔涉⾜,亦是稍留却走,决不留恋行径极厅蔽,一般武林中成名人物,数次联合一致,加围歼,也都因他们见机而去,行踪飘忽,徒然劳师动众,无可奈何!

  此际,那两个黑⾐大汉,一见伍百修面⾊骤变,不由更是狂笑连连,状极得意,好像眼前二人已是死定了一样。

  濮维见状,冷削之极的哼了一声。

  伍百修被他这一哼,彷佛如梦初觉,悚然一惊顿知失态,他恨恨的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大吼一声道:

  “好个黑砂贼人,口气留也不小,老夫等两条命在此,你便过来取取看!”

  黑⾐人料不到这糟老头口锋如此之硬,闻言双双狂嚎一声,齐将手中黑⾊怪钩闪电般往伍百修咽喉,胁下递到!

  铁翼金睛伍百修骂喝道┅┅“来得好!”⾝形轻闪,刷的一翻手,竟将蔵于长衫之內,极少显示于人的一只旱烟管拿在手中!这旱烟管长约二尺,遍体⻩光闪烁,竟是⾚铜打就!

  伍百修此时,将旱烟管一抖,急点二人袭来黑钩之尖端,堪堪将要点上,两黑⾐人倏然⾝形一分,一左一右又向铁翼金睛扑至,伍百修哈哈一笑,旱烟管一招小九合中的“双弦齐鸣”向外扫出,右臂却大力一振,人已拨起三丈!他此刻闭目一看,却不见濮维踪迹!

  原来濮维适才一见那两个黑砂马人出手,他本想接住,及见伍百修取出那管旱烟杆来应载,不由想看看伍百修在此兵器上造诣如何,同时忖道:

  “若铁翼金睛万一不敌,自己救援尚来得及┅┅”而且他又为那杯中遭困之人,焦虑不已┅┅

  此时一见伍百修招式如风,腾挪自如,和对方拆过两招后声势不凡,濮维顿时放心,知道一时之间,倘不至有变,也不招呼,便向林中疾扑而去!

  濮维轻功何等神速,他一掠八,九丈远,三纵之后,已进⼊林中。

  登时,一片凄惨绝伦的景象,呈现他目前!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全⾝鲜⾎淋漓,五脏六腑流得遍地皆是,‮腿两‬两臂亦给人活生生砍下、头颅更被击成粉碎,⽩⾊的脑浆,混着鲜红的⾎渍并溅,形成一付触目惊心的凄厉画面,┅

  濮维游目一望,已看到另五个装东怪异的黑⾐大汉,正在围攻一人。

  此人⾝材亦颇⾼大,但已満⾝浴⾎,一倏手臂已被齐斩下,仅有少许⽪⾁连在一起,但这汉子却猛挥独臂,手持一柄⽇月金轮,形似疯虎,与那五名黑⾐人撕拚。

  濮维一见此情,顿时热⾎澎湃,他厉啸一声,⾝形骤起,拨升五丈之⾼,双掌箕张,向那五名黑砂岛凶徒疾扑而至!

  那五人中,一个乩须绕额的大汉,杰杰一声怪笑,倏然转⾝,亦挥掌相,但闻碰声且响,刹时飞砂走石,一股炙热之气,弭漫四周,那扎鬓大汉,竟被震飞出一丈多远!

  其他各人,竟也被却“⾚煞掌”劲,所起之狂飓,震得东倒西歪,脚步不稳!

  濮维此时飘然一落地,挥手将一粒师门秘制之“⽟璞丸”极其巧妙的抛⼊那独臂大漠手中,口里却对那五人冷冷哼道:“如此赶尽杀绝,便是你们黑砂岛人的一贯作风么?”

  那被震出丈许外的扎须汉子,此刻真个又惊又怒,原来此人系黑砂岛司刑,名为厉鬼严猛、平⽇狂傲毒辣,暴戾之极,加以⾝负绝学,甚少遭遇敌手,更是增长其扈跋之气,但眼前与这青年儒生对掌,自己已发出八成劲力,満想能一举毙敌,孰知掌触之处,竟如击在一座石山上一般,非但毫无效力,反而吃对方那炙热凌厉的掌劲,震得倒翻出去!,严猛一生狂傲,目无馀子,岂肯当看这多手下人面前,吃此大亏,他暗一运气,知道內腑没有受伤,凶焰顿起,倏然猛喝一声,右手疾挥,挂在前的那串铜制骷髅,竟有五枚发出“呜!鸣”怪响,挟着无比的劲势,疾向濮维袭到!

  那一傍的四名黑⾐人,也不约而同的一声骂喝齐齐扬手,亦将前骷髅猝然发出,一时鸣呜之声漫天怪响,一片精光闪闪,顿时将二人罩在棉密如盖的银光弹雨之中,情势十分危殆!

  濮维估不到黑砂岛暗器,有如此威力,他除了自⾝须防御外,倘要顾及背后那⾝负重伤的大汉,正在心念一转之间,那満天飞舞的银⾊骷髅,已迳自袭到!

  濮维刻不容缓,长昅一口真气,遍布全⾝,只掌倏然向外劈出,刹时风声如涛,一道排山掌力起处,空中之银⾊骷维,全被震得纷纷四闪飞去!

  但奇事出现”那些被击飞的骷髅,竟然又呜的一声,以倾斜的角度,出人意料地回旋折返!

  其中两枚,带着呜呜怪响,直向濮维⾝后的断臂大汉后脑击去,此时,那断臂汉子因失⾎过多,早已支持不住,正盘膝席地,运功阻⾎,可说毫无警觉,也无力防备!两枚骷髅来势极速,眼看已至脑后

  濮维蓦觉背后风声飒然,便知不妙,双目怒睁,倏然长啸一声,只见他⾝形快似闪电,疾然一转,嗤的一道⽩光起处,那两只银⾊骷髅,竟在千钧一发中,被绞成粉碎!

  那速度之快,直使众人瞠目结⾆,难以置信!

  那道⽩光却绝不迟疑,嗤的一声。似经天神龙般反绕而回,恰好将已飞近⾝侧约六枚骷髅,被绞成碎片,这一连串的工作,不但一气呵成,而且时间部位之准确,亦拿捏得丝毫不差!即连那速度,也是抉得⾜以令天下任何⾼手惊骇莫名,望尘莫及。

  这正是不至紧要关头,濮维绝不轻易显露“修罗九绝式”!

  只见他⾝形一纵,已向那漫天呼啸飞舞的银⾊光雨,疾扑而去,一道寒森森的蒙蒙剑气挥处,満空镍屑飞溅,刹那间,皆已被纷纷击毁┅!

  那五名黑砂岛人,到此时,甚至连濮维手中兵刃是什么式样皆未看清,濮维已大喝一盘,剑势有如风起云涌,江河倒悬般,幻成一片剑山,向五人当头罩下。

  这正是“修维九绝式”中,第一式“长恨绵绵”

  五人都觉得那无数剑影,是向自己全⾝要害刺来,而且,快速得本无法招架!

  那厉鬼严猛,此时不由心胆俱裂,狂吼一声,将手中那只“紫鲨断肠钓”全力扔出,同时,也顾不得面子问题,疾然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向外直翻出去。

  那⽩⾐儒生,却冷冰冰的瞅着他,俊眼中,有着一股令人寒栗的煞气口严猛此时但觉一阵怆然,也顾不得肩上尚在津津冒⾎的伤口“他怨毒的一撇濮维手中那柄澄如秋⽔,利可削铁的“修罗剑”惨厉笑道:

  “好手法,严某今⽇总算开了眼界,阁下可否下大名?以便异口图报?”

  濮维下山后,首用“修罗九绝式”竟是如此得心应手,威力奇大,心中甚感欣慰,他暗忖:适才那招“长恨绵绵”虽将此人刺伤,然而竟未能取得这厮命,可知他也必有几成‮实真‬功夫在⾝。

  其实,这严猛功力之⾼不但在江湖上提起来,大大有名便是在黑砂岛“宮”中,也是一流⾼手。武功仅次于黑砂岛主巴豪等二、三人而已,濮维若不使用这天下以凌厉快速着称第一的“修罗九绝式”击败这严猛,也不是三五十招以內的事哩。

  此刻他见严猛发话,心中不噤傲然一笑道。

  “今⽇你既能躲过我“修罗九绝式”首招,本帮主就饶你一死,回去带话于你主人,在下冷云帮濮维,迟早必到黑砂岛去见识一番!”

  严猛闻言,悚然一惊“修罗九绝式”当年威骂江湖谁⼊不知?谁人不晓?为天下第一凌厉狠毒之剑法,想不到却在这叫做濮维的人手中施出,他同时也心中大诧,暗忖:

  三十年前睨睥武林之冷云帮,怎的现在又突然崛起,有如此不可思议之⾼手?他脸上晴不定,半晌后,始強笑一声道:

  “如此甚好,顾某必在黑砂岛准时候教!”说罢“也不管地同伴尸体,撮长啸一声,⾝形一个起落之间,已消失于四丈外的林丛之中。

  濮维眼见他⾝形消逝,正待走向那断臂大汉,蓦觉⻩影一闪,铁翼金睛伍百修已自空中跃落,一见眼前景象,不噤微微‮头摇‬,然后对濮维道:

  “老弟你又开杀戒了:“

  他言及此处,转头一看,正好瞧见那正运功谓息的断臂汉子,他不由惊呼道:

  “咦!这不是崆峒三绝之金轮石鲁吗?”此时这独臂汉子正面⾊雪⽩,混⾝颤抖!濮维不及答话,急上前点了其左臂“天维”心窗“天池”二⽳,先将流⾎阻住,但见其左臂伤口黑中泛紫,⽪⾁外翻,似非为利器削靳,濮维一咬牙,修维剑疾挥,⽩光闪处,已将那条断未断的手臂切下,他以最快的手法,将两粒“⽟璞丸”捏碎,同时敷在伤口之上,伍百修更不怠慢,即刻将一件长衫,撕成碎条为其捆好,濮维则单掌抵住这石鲁背后“命门⽳”运起一口精纯无匹的“六弭真气”为石鲁疗伤。

  不一刻,只见他指间冒出一阵淡淡⽩气,而石鲁那张苍⽩面孔也逐渐由⽩转红,稍停,濮维长吁一声,轻道:

  “快运气调息,行转周⾝,气返十二重楼,始可停止。”

  此时濮维一拉伍百修,二人行至一旁,濮维始问道:

  “伍老哥,你适才在林外,没有吃亏吧?

  伍百修一笑道:

  “好两个厅崽子,竟使出了他黑砂岛上驰名江湖的“十三钩”亏得我老头子手上这柄烟杆,也浸润了几十年,才能和他们战个平手,后来正占上风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啸声,那两个小子竟陡然面现惊容,双双使了个虚招,晃⾝便逃┅┅”说罢,他像忽然记起一事又问道:

  “老弟,你刚才是否将“修罗九绝式”施出来了?”濮维颔首,伍百修咋⾆道:“怪不得这些魔崽子逃得这么快!”他又一叹道:

  “我却没有这个眼福,亲见你施展此绝学的威风。”濮维淡淡”笑道:

  “时⽇正长,老哥何必心急?只是,你不是嫌他太过狠辣吗?”伍百修老脸一热,他知道适才进林时,自己‮头摇‬叹息之状,已被濮维瞧在眼中!不一刻,那崆峒三绝之金轮石鲁已调息完竣,精神已见稍好,只见他豁然站起,大踏步行至濮维⾝前,倒⾝便拜,口中说道:

  “兄台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石鲁大德不言谢,且先受在下一拜!”濮维急忙用手一扶,慌道:“石大侠切莫如此,区区小事,何⾜挂怀!”伍百修在傍见状,不由大笑遣:

  “好个金轮石鲁,切莫先做那叩头虫,故友在此,都不叙旧一声吗?”石鲁闻言,急忙抬头一望,见到铁翼金睛,面上顿现喜⾊,叫道:

  “原来是伍老哥,请恕兄弟一时糊涂。”伍百修答道:

  “罢了!罢了!咱们老哥俩也不用客套,来、来、来,我先给你引见这位老弟,此乃当年毒手魔君关老前辈唯一传人,现在继承冷云帮新帮主的濮维便是。”

  石鲁惊道:

  “原来恩兄乃关老前辈⾼弟,那就无怪乎有此等卓绝⾝手!”说罢,他一眼见到地下横七竖八的尸首时,面上顿时现出一片凄然之⾊,目中泪光莹莹,低沉的道:

  “可怜兄弟的两个师弟,不想今⽇皆命丧于此。”淮维对这石鲁心存极大好感、此刻见他如此悲戚,遂上前帮道:“石兄且请节哀,兄台此时⾝体尚未复原,须善加保重才是。”

  谴翼金睛却急巴巴的问道:

  “老弟,这着毒手约二位,莫非即是崆峒三绝之银轮包一呜与青轮朱侯么?”

  他见石鲁黯然点头,逐又火爆栗子般问道:

  “唉!真想不到,这些黑砂贼⼊竟如此凶横,我说老弟,你们到底是为何故与这些魔崽子架上楔子。

  石鲁一叹道:

  “小弟与师弟等,乃奉本派掌门大师兄令谕,往五台山青云寺,净澄天师处,商借他寺后的一株千年灵芝,回山合药,以便医治小弟师叔那半⾝瘫痪重疾。”言及此,他微微一,又道:

  “岂知行至此地,忽儿九个黑衫怪人,正在掩埋一口铁箱,我等一见,这些人打扮,便知是黑砂岛人物,我急率敝师弟躲开,但不想仍为却厉鬼严猛瞥见,石鲁叹息一声,面⾊倏转凄厉,他咬牙切齿道:

  这厮一见面,便要兄弟等自裁,口气凶残之极,因而一言不合,就动上手,小弟等三人在他们围攻之下,寡不敌众,两位师弟首先被严猛以“黑玄掌”震碎天灵,又被他手下各人那“紫鲨断肠钓”切下四肢,小弟由于急怒攻心,微一疏忽,也吃那严猛劈折左臂,正自命在旦夕,亏得濮恩兄及时来援,否则,此⾝亦将和二位师弟同归九泉之下了┅┅”

  伍百修揷口道:“那口铁箱现在何处?”

  石鲁道:

  “手时,已被其中二人,抬往别处。”

  淮维冷笑道:

  好毒辣的东西,适才在下真不该放他活命。”他略一沉昑,对伍百修道:

  “伍老哥,现下石兄⾝负重创,行动不便,小弟又恐黑砂岛人去而复返,势非有人沿途护送不可,但小弟本⾝之事,亦十万火急,只有烦请老哥哥,陪同石兄一行。”

  铁翼金睛慨然允诺道:

  “好,就这样办,但老弟此去伏龙堡,须多加谨慎,切勿耝心大意才是:“

  他想了一下,又道:“但我们何时再行聚首呢?”

  淮维道:“咱们以一年为期,在淮山落月峰见面!”

  石鲁见二人对其如此⾚心照料,由于感零涕道:

  “濮恩兄,待兄弟事了返山后,必随伍老哥哥同往落月峰,再拜谢恩兄。”

  淮维长笑一声道:

  “再谢不敢,石兄如能同来,小弟倒是之至。”说罢,他一见⽇已西斜,遂对二人一抱拳道:“再聚之⽇匪遥,小弟就此就过别!”

  “过”字才一出口,人已飞拨五丈,只见他⾝在空中,连折三转,呼的一声,就掠土十丈以外的树梢,一幌即逝。

  石鲁与伍百修二人,见了也暗自感叹一阵,将银、青二轮,尸体掩埋妥当,亦上马而去。

  淮维一出林中,便策马狂奔,⼊夜时分,已抵达吕梁山下的一个小镇集,此镇不大,名⽇“峪口”亦仅得百十来户人家。

  淮维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家龊龌客栈,遂下马而进,店夥计一见生意上门,又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儒雅书生,不由満脸堆笑的了土来,一手接过来客马,一面殷勤的道:

  “这位公子请,小店乃本镇唯一⾼雅客栈,有的是乾净上房,清雅套间。”

  濮维略一颔首,将鞍傍一个随⾝包裹拿下,漫步向店內行来,小二,一面牵马,一边慌着带路,在一条‮道甬‬尽头,打开一扇单间,濮维蓦然闻到一股触鼻霉味,他素有洁僻,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店小二一看客人面⾊不对,不由赶忙说道:“公子爷,这是小店最好的一间上房,只是久未住人,故而,咳咳┅┅他顿时张口结⾆,那下面故而有点气味几字,却再也说不出来。淮维只微微一摇手,勉強踏⼊室中,只见他将那沉甸甸的包袱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小二哥即刻忙着掌灯泡茶,了一阵,又同淮维道:

  “不知公子用了晚膳不会?本店有北方名厨,精制菜点。”

  淮维心中暗笑,忖道:“这店小二好一张油嘴,所谓乾净上房,清雅套间,便是如此模样,那精制菜点却又不知是什么呕心东西,他口中却漫应道:

  “也好,我就在外面大厅用饭!“小二哥连声答应,自去张罗去。

  本来,淮维甚爱幽静,原不愿去那嘈杂大厅用膳,但他转念一想,此处已近金算子李奎之势力范围,正可惜那人多口杂之处,探一点消息。

  他悠闲的踱了出去,向外面饭厅行去尚未⼊內,便闻得阵阵嘈杂人声,耝鲁俗言,他仍一摇三摆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那些正在⾼谈阔论,纵情吃喝的三教九流之徒,顿觉眼前一亮,各人都不由停止了动作,惊异的看看这神采瓢逸,气度雍容的⽩⾐书生,一间偌大饭厅,竟刹时如同古寺般,静得鸦雀无声。

  濮维态度从容,淡然一笑之下,那双带着煞气的眼睛向四周一扫,众人顿时觉得那双如冷电般的目光,好似直瞧进自己心窝,不好受。

  各人急忙将头低下,一声不吭的用起饭来。

  淮维亦选了一付座头,刚待落坐,忽然眼角绿影一闪,翩若惊鸿般飘然而出,他双目何等尖锐,早已看出正是那⽩⽇断剑的绿⾐少女!中随即哑然失笑,暗忖:

  “这小妞儿大概是宿怨未消,但却不知她一个孤⾝女儿家,来此荒村野店作甚?”

  其实,淮维对线娘子方婉并无恶感,在他心目中,方婉仅是个天真未泯的大女孩子而已。

  只听得隔座一个蓄有两撇鼠须的瘦⻩漠子⾼声道:

  “近⽇江湖上发生了几件大事,你们哥俩知道不?”

  与他同座的两个短装大汉茫然‮头摇‬。

  那蒙子又道:

  “尔等真个孤陋寡闻之至,亏你们也在车行里呆过,连这么重大的事却不晓得!”

  那两⼊赶忙齐声央求道:

  “焦二哥,谁不知你老出名的天耳通,博学多闻,才⾼八斗!”

  轻称呼焦二哥的⻩仁汉子闻言,不噤用手一摸胡须,俨然有当之无傀之慨,二人又乘机捧道:

  “咱们焦二爷在峪口集,提起来谁不翘大姆指,说声『智多星』,俺们小哥伉整⽇混在驴马行,累都累昏了,如何晓得江湖上的事呢?”

  ⻩瘦汉子被两人一个拍,一个捧,早就乐得直滋牙裂嘴,好一副德行,他轻飘飘的说道:

  “嘿嘿!要说别的,焦某尚不敢夸口,若论见闻之广吗,嘿!倒不是过谬,也只有在下尚能略知一二。”此时店伙计已将濮维所点菜饭端上,濮维默默吃着,耳朵却仔细听着,却四周又逐渐嘈杂的人语喧哔。

  言至此处,他故意摆出一付文士气派,慢呑呑的喝了口茶,续道:

  “近⽇江湖上出了三件大事,一提当年威惊天下的冷云帮,销声匿迹了三十年,今⽇又重新崛起江湖,在安徽淮山设立总坛,并大撒维林帖,宣告开坛复帮,奇怪的是,那当年‮导领‬冷云帮,摄伏江湖的毒手魔君关毅,却未现⾝,而由帮中之长老,內三堂孝竹堂堂主八臂神煞顾子君代为主持,并宣告武林中各门各派,其新任帮主为毒手魔君唯一传人,叫什么濮维的。”他略为一顿,又道:

  “但此人到底是何模样,以前却从未有人见过。”焦二爷言及此处,又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这两个汉子正瞟得津津有味,见他半途停顿,不由大为心急,忙催促快讲,那焦二爷一捋鼠须,始又道:

  “冷云帮如此一大张旗鼓,江湖上,必定又要掀起一番⾎雨腥风,而那当年号称塞外双尊之首的八臂神煞顾子君,又扬言三十年前秦岭山鬼愁⾕,那一段夺宝之仇,决为老帮主毒手魔君洗雪,顾子君又说,一切待其新帮主回山后,即行动,唉!这将牵连不少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哩。”

  那两个大汉中,一人急急问道:

  “焦二爷,闻说那号称塞外双贷的八臂神煞顾子君与黑⽔一绝孙寒,二人功力卓绝,未知确否如此?焦二爷一点头道:“确实不差,二人当年合称塞外双尊,曾联手大破关外胡匪总舵把子回风刀吴标,手下马贼三千馀人,连诛长⽩山十二只人熊,掌震西川双怪,及其手下十馀人,功力端的⾼绝!”二人不噤咋⾆道:

  “好家伙,他二人功力如此之⾼,那冷云帮帮主的功夫想更上了天啦!”

  淮维在一旁,听个一清二楚,想到顾、孙二堂主,武学竟然较他想像中,更⾼出多多,心中不由十分快慰。

  此时,却又听那焦二爷道:

  “那第二件事,却是那名震长江南北的流沙庄庄主金怒江,在自己庄內与一个⽩⾐少年拚斗,竟吃那⽩⾐少年在四十招內,⾚手空拳将金怒江毁容后击毙,连带流沙庄武术正副教头,陈斌、董家祥以及其內侄夺命金针沈六樵三人,也被那⽩⾐少年在三招內杀死!”

  焦二爷说到此处,不噤下意识的,将眼光朝坐在一旁不远的濮维瞥了一下,却见濮维若无其事的正低头爬饭,竟似全然没有注意几人说话,那焦二爷始继续又说道:

  “此⽩⾐少年武功之⾼,真个不可思议,连那江湖上人人提起来都头痛的铁翼金睛伍百修,对他都唯命是从,你们说怪不怪?这⽩⾐少年除了神态雍容,武功⾼超外,确也够得上心狠手辣四字!据流沙庄传出消息说,他不但⾚手击毙金怒江等四名⾼手,更将那素以掌力雄浑见称的淮南五奇之一的华武也震翻了出去,临行时,尚显露一手“凌虚摄物”的绝技,喏!就是这样。”说着,他用手在空中一抓,就好似他自己也会这手绝学一样。

  二人自然的跟着他的手势一看,却不噤的一声咽下一口吐沫,道:

  “唉,别表演了,再继续讲下去吧!”焦二爷一舐嘴望了望已经见底的茶杯。两个大汉正听上瘾头,怎肯就此罢休?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喂伙计,再来一壶上好龙井香片。”焦二爷一乐道:“哦,怎敢有劳二位破费,又是茶,又是点心?”

  二人一听,不大像话,这不是明着敲竹杠么?但也只得硬着头⽪吼道:“伙计,加上十个三鲜包子。”喊来⾁痛之至。这焦二节,此时清了喉咙,续道:

  “你道这⽩⾐少年是谁?又如何敢单匹马去寻这不好惹的金怒江晦气?”

  两个宝贝又是一齐‮头摇‬,焦二爷,正⾊道:

  “这人就是最近江湖大大有名的冷云帮新帮主,濮维!”

  他将濮维三字说得特重,听得二人不约而同的齐“啊”了一声!

  焦二节接着又说道:

  “他真是厉害之极,临行之际,尚在流沙庄大门上,留下冷云帮帮主⾚⾎令“唯我独尊”四个⼊木近寸的字!”

  二人此时又问道:

  “这淮维生得是什么模样?”

  焦二节一笑道:

  “英俊极了,个子不⾼不矮,⾝材不肥不瘦,既潇酒,又俊俏。”说得好似他亲眼见过似的。

  濮维正自哑然失笑,却见这焦二爷又道:

  “至于第三件大事厅,却是江北丐帮,与江南鹑⾐帮正式结盟,并推举江北丐帮龙头,冷面乞常公明为盟主。两帮一结合,却是声威大盛哩。”那两个汉子却悄声道:

  “这件事我们倒是有所闻,听说伏龙堡李老当家也接到请柬,将于近⽇亲自往贺哩!”

  正说之间,几人茶点已经端上,他们话风一转,便扯到一些青楼韵事,风流秽闻上去了。

  濮维此时正好吃罢,也不愿再听,遂起⾝离座而去。

  他正缓步走到自己住室门前,忽贝门儿半掩,不由心中一惊,他记得出房时,分明已将室门带紧,濮维顿觉事有蹊跷,当下也不动声⾊,依旧悠闲推门而⼊。
上一章   修罗七绝   下一章 ( → )
修罗七绝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修罗七绝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修罗七绝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修罗七绝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修罗七绝》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