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七绝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修罗七绝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53  时间:2017/9/17  字数:14005 
上一章   第十五章 红粉痴情 铁掌横尸    下一章 ( → )
  濮维没有回答浩飞的话。手掀着车帘,那含有默默情意的一双眼神凝视着“绿娘子”方婉。

  “绿娘子”方婉也报以脉脉含情的一瞥,好象要在这短促的-那间,将她多⽇来的刻骨相思,倾心相诉,得到他的慰藉与补偿。

  濮维脑海中,正如一团丝般绕着,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在他心中翻涌,他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这将第一颗石子,投⼊他平静心湖中的少女!

  她那娇柔的微笑,就彷佛在他心中产生一片片逐渐扩大的涟漪!

  他怔着、想着,甚至连浩飞在对他说什么,都没听清楚。

  浩飞掠⾝赶到车后,一见护车強人都已纵横倒地,不由大声嚷道:“我说老弟呀,你出手太快了,怎的不留上两个给老哥哥出出这口鸟气!”他言方出口才看出濮维好似愕在那里一般,浩飞觉得十分奇怪,忙自他⾝后向车內一望,蓦觉眼前一亮─原来车內竟是一个清丽窈窕的绿⾐少女,却正在与自己这位老弟互相瞧望着!

  浩飞一生习武,格豪放不拘,他怎能领会出少年儿女这⽔一般的柔情?一见二人呆立不动,而那位少女,却仍被缚住手脚,没有‮开解‬,遂洪声大叫道:“喂!喂!老弟呀,怎的中了琊了?人家姑娘⾝上的缚索尚未‮开解‬哩!”

  濮维闻言之下,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面一红,忙道:“方姑娘,想不到竟然在此见面,真个出乎在下意料!姑娘⾝上绳索,且待在即刻为你解去!”

  他话声始住,右掌已向方婉⾝上虚虚拂去,但闻方婉低昑一声,那坚固的非常的牛筋索,经他一拂之下,已如槁灰般,寸寸断落。“绿娘子”自车中轻轻站起,向前一挪步,便下车,但⾝形才一动,想是被绑太久,⾎气未畅,竟呀的一声,栽下车来。

  濮维骤惊之下,不由用手一扶!不知方婉是有意抑或无意,竟嘤泣一声,倒⼊濮维怀中。

  这位青年侠士,顿时软⽟温香,抱个満怀!那一股清幽如兰的少女芬芳亦隐隐飘⼊鼻中!

  浩飞在一旁见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这位老弟到底与眼前少女是什么关系,怎的适才尚一语不发,如今却又如此亲热?

  他疑愕之下,不由大声嚷道:“嗳!我说老弟,先别急着和人家亲热,老哥哥在此,怎的不和我引见引见哩!”

  濮维、方婉二人闻言,皆不由脸上一热,他急忙将“绿娘子”放下,讷讷的道说:“方姑娘,这位是在下新近结识的”双连掌“浩飞浩大哥。”

  他又转向浩飞道:“老哥哥,这位是…是人称‘绿娘子’方婉的方姑娘!”

  浩飞慡朗的大笑道:“哈…哈…果然是郞才女貌,一对壁人,我说方姑娘,你能有濮兄弟这…这么一个心上人,真是前世修来的哩!老实说,濮维老弟这种绝世英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哩!”

  浩飞的格鲁钝,口不遮拦,哇啦哇啦一嚷,不但窘得“绿娘子”霞飞双颊,羞赧无比,连濮维这轩昂不群的男儿,也觉尴尬十分。

  他愕了一会,才急急道:“老哥哥千万不要误会,方姑娘与在下仅是…仅是…”

  仅是什么,他自己也讲不出来,只急得这位年轻侠士,面红耳⾚,手⾜无措,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一直没有开过口的“绿娘子”此刻一见心上人如此窘迫,不由含羞说道:“浩大侠在上,小女子有礼了!今⽇小女子承浩大侠及濮公子赐加援手,大恩大德,必永怀不忘…”

  浩飞闻言不由急得双手直摇道:“姑娘切莫如此,你既与濮老弟相识,咱们不算外人,想浩飞一条老命,若非濮老弟施救,此刻怕早已成为孤魂野鬼了,这点小事还望不要挂在心上才是…”

  二人随又客套了一番,濮维才问道:“方姑娘,你怎么又和这批贼人遇上了?他们三番四次为难于你,不知是何用心?”

  方婉似乎吃了不少苦头,见濮维如此一问,不由眼眶一红道:“公子,你还记得⾕口集外,那天夜里的事吗?”

  濮维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他连忙按下心神,点了点头。

  方婉又道:“事情是为了那当今江北绿林道上总瓢把子,‘⻩衫客’的徒儿,名唤‘小阎罗’任小木那厮,半年前,他夜至太原府一家富户中,劫财伤人,适好被我路过遇见,因看不惯他赶尽杀绝的恶毒作风,一言不合,即动起手来,我一时气愤之下,削断了他一食指,谁知这恶贼竟然逃至他师伯那里哭诉,因此我就倒了霉,一直被这些恶徒追?寻寻衅,天山遥遥万里,我又来不及回去求援,那曾帮助我歼敌的人又不顾而去,我…我…”

  方婉说到这里,不噤感觉一阵委曲,竟然忍不住哽咽起来。彷佛梨花带雨一般,无比的惹人怜爱。

  一旁的濮维心中大感不安,他当时离开方婉的原意,只是为了自己责任艰巨重大,且前途凶险莫测,他虽知方婉对自己发生了情愫,却不愿为了自已,而耽误了这美丽姑娘的青舂年华。

  但事实上,濮维又何尝不对方婉有着依恋之情呢?虽然,他当时尚不能十分透彻的明⽩这种微妙的感觉,但至少他是永不会遗忘她动人的一颦一笑,那明媚的双眸中,频频传出的万缕柔情!他想不到,这痴情的姑娘,竟对自己如此的一往情深!

  方婉正以纤手拭着泪⽔,濮维急忙无限关怀的,将她原先丢在车外的丝绢递了过去,同时他心中一丝莫名的愧疚涌起,是为了那多情的⽩姑娘呢?抑或是对眼前这痴情少女方婉?

  方婉接过那方丝绢儿,尚未及道谢,那一旁“双连掌”浩飞已狂声吼道:“妈巴子的,这世界愈来愈不成话了,到处都是些挂羊头卖狗⾁的东西,这江北绿林盟下的狗贼固然该杀,但最可恨的,却是那些冒充侠义的的武林败类。方姑娘,你且莫伤心,今⽇老夫冲着濮维老弟与你的情,便得与那些混帐周旋到底,尤其是那个假冒伪善的家伙,更是放他不过!”

  浩飞这一大嚷,不但使方婉着急不已,更令濮维窘得面红耳⾚,下不了台。

  方婉急道:“浩老前辈,你…你这一番盛情,小女子实是感不尽,但…但那位相助于我的人,却是一番好意,你!你且不可误会于他…”

  浩飞愕然道:“怎么?姑娘不是恨他袖手而去吗?”

  “绿娘子”尚未及回答,濮维已抢着说道:“老哥哥,不瞒你说,那袖手而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愚弟我…但是…但是,老哥哥,请你千万不可误会,小弟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唉!你…叫我怎么说呢?”

  当然濮维此时心中复杂的感情,也确是无从启口,但聪慧狡黠的方婉,却隐隐的猜到一点。

  她忙说道:“浩老前辈,濮维公子有他的苦衷,这也的确怪不得他,其实…其实我心中并不恨他。”

  浩飞被这曲折的故事惑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刻,才拍拍脑袋,豁然大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这一套,真把我老头子弄胡涂了!”他说到此处,陡然以手抚腹道:“啊!我倒忘了,老弟,咱们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肚子里闹起空城计来了,走,咱们且到前面镇上打个尖,先祭祭五脏庙再说!”

  二人闻言不由莞尔一笑。浩飞遂行至一旁将贼人遗下的马匹牵了两骑过来。

  他牵马时,闪目一看,那驾车贼人,早已乘他们谈话时溜走了。

  于是二人上鞍策马向前进发,濮维笑问方婉怎么会看见他们,而将手帕丢出车外?

  方婉答道:“那时我手脚俱被绑着,本不能动弹,刚好这批贼人,因为怕我呼喊,将我自己的一方丝绢,堵在我嘴內,当你们经过时,我无意中自车帘內看见,真惊喜万分,连忙滚⾝车尾,用⾆尖尽力将口中丝绢顶出,希望你们能看到,加以救援。”

  浩飞大笑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濮维老弟能及时发觉。哈哈!却苦了那些押车狗贼。”

  三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刻,已遥遥看到前面有一片稀落的房舍。

  浩飞⾼兴的放声大笑,脑中想着尽是満桌的佳肴美酒。

  但“绿娘子”她却隐约看出,濮维那明朗的双眸中,仍依稀含蕴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愁意,为什么呢?她想着想着…

  三人进⼊街镇之后,行至一家‮店酒‬前停下马来,在店小二殷勤的招呼下,各人徐步⼊內,选了一处座位坐下。

  浩飞不待店小二开口,就大声说道:“伙计,来上三只蒸,五斤牛⾁,半条火腿,一尾醋溜鱼,两只烤鸭,一坛上好花雕,快!快!”

  他一口气叫出一大堆菜名,好象恨不得一下子便吃光这间‮店酒‬似的。

  伙计唯唯答应,心中却暗地滴咕道:“哪来的这脏鬼?好似已饿了五年一般。”

  “绿娘子”一见这浩飞那副猴急相,不由微微裂嘴一笑,这一笑,在清丽中又带着无限的‮媚娇‬。

  那店小二一生之中,几曾见过如此美人?又那曾见过如此倾人一笑,一时竟看得呆了!

  浩飞正待转头与濮维说话,陡见店小二竟楞呆呆的望着方婉发怔。他不由大喝一声道:“嘿!你这小子敢情是发他娘的羊癫疯了?怎么‮勾直‬勾的望着人家大闺女,妈巴子的!”

  濮维急急阻止浩飞,一挥手,令那店小二去了。始对浩飞一笑道:“老哥哥,先歇歇气,何必与这些无知下人计较!”

  他心中却想道:“这位老哥哥如此大的火气,真难为他在北塔山那僻野之地,是怎么熬过了十几年的?”

  不一刻,三人所要的酒菜,已陆续送上,濮维与方婉,知道老哥哥不喜虚礼,略略举箸一让,便吃了起来。

  未几,各人皆已吃得酒⾜饭,浩飞一拍肚子,喃喃自语道:“妈巴子的,有半个月没有如此痛快的吃一顿了!”

  濮维暗中一笑,就去结算酒账,又嘱伙计去买一⾝合适的⾐服回来,给浩飞换上。

  三人出得镇甸,驰马疾奔。

  浩飞摸着⾝上这一套宝蓝缎子大褂,口中嘀咕道:“老弟台,这⾝⾐服一穿上,老哥哥简直变成一个大富贾了?”

  方婉闻言,不由噗嗤一笑,濮维強忍笑声道:“老哥哥,先将就一点,咱们到了修武,定给你换一套合适的。”

  浩飞听了,只得一笑作罢!

  正在这时,忽闻方婉惊呼道:“咦?公子,你看前面好象有不少人拦在路中呢!”

  二人急忙抬头一望,果然,前面驿道上,⾼⾼矮矮地站了不下二十余人,夕余晖中,隐约可见手中兵器闪烁生光!

  濮维哈哈一笑,未置一言,浩飞却神情动,须眉皆张。

  转眼间,三人已来至那堆人群之前,他们始才将坐骑勒住。

  对面人群中,已走出一个面⾊⻩腊,鹰目勾鼻的瘦长汉子。他傲然向三人一望,面露不宵之⾊道:“嘿嘿!我道是什么人三头六臂的人物,竟能将我们擒获的人救去?”

  他说到这里,又哈哈一笑道:“原来却是这两个不生眼睛的小子。哼!今天我‘蓝鹰’卞青元可要见识见识!”

  “双连掌”一见这“蓝鹰”出来,便已怒火中烧,正待发作,濮维已对他连便眼⾊,浩飞只得強忍怒气,双目如炬的怒视着卞青元。

  此刻,濮维见卞青元已将话说完,不由冷然开口道:“鼠辈还不束手就戮,难道要待本少爷动手吗?”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使对方人群中,哗然惊怒起来。

  那“蓝鹰”卞青元,尤其气得面⾊焦⻩,他大声吼道:“无知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嘿嘿!今天卞某倒要看看是谁束手就戮?”

  他才说到这里,一旁已闪出两个人来,狂声叫道:“卞红旗!第六、第七支舵舵主⻩明轩、陈守道,请命出场一战!”

  卞青元横目一视,冷然道:“也好!你们小心了!”

  这⻩明轩、陈守道二人齐声答道:“谨遵谕令!”

  一言甫毕,二人各自‮子套‬一柄紫金刀,一条竹节鞭,疾冲而上。

  濮维⾝在马上,眼⽪子也不抬一下,好似本没有发觉有人扑来似的!-

  时─二人已跃至濮维马前,⻩明轩的紫金刀斜劈敌人‮腿大‬,陈守道却嘿然一声,竹节鞭敲向马头!

  来势如风,凶险之极。蓦然,一声震耳大喝起处,众人似觉眼前一花,跟着“澎!澎!”两声巨响,两条人影带着満口鲜⾎,已飞出寻丈之外,落在地下!

  各人忙仔细一瞧,不噤哗然惊呼,原来这震飞的两条人影,赫然竟是⻩明轩、陈守道二人!但见二人面如金锭,満口鲜⾎急噴,瞬息间,已僵卧着寂然不动。

  各人回头一看,见濮维仍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骑在马上。

  立于他马前的,却赫然是那満脸?髯绕额,⾝材魁梧的大汉。

  “蓝鹰”卞青元,心中更是惊骇万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瞧来不起眼的人,竟有如许深厚的功力,最使他震骇的,却是他竟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

  卞青元強忍惊怒,大声说道:“阁下系何方⾼人?何故与我江北绿林盟下架梁,尚请示明。”

  出手震毙二人的,是“双连掌”浩飞。他此时闻言,狂声大笑道:“老夫今年虽已虚渡五十五载寒暑,却仍是混得毫不成器,不过,你小子要问老夫万儿可还不配。”

  “蓝鹰”卞青元,此刻怒极反笑道:“好!好!我卞青元掌管江北绿林盟下红旗五年有余,还未曾遇见过像你这等狂夫,今天本堂主便要会会你这蔵头露尾的家伙!”说罢⾝形微晃,全⾝倏忽左右摇摆不定,在⾝形摇晃中,他极快的拍出五掌。

  浩飞微微一笑,右掌半圈如弧,左掌闪电般自肘下击出。“波”的一声轻响起处,浩飞单掌一击,已将卞青元袭至的五股掌风,化为乌有。但见他嘿嘿一声,双掌飒然猛劈而出,一阵狂飙也似的劲风已呼声涌到。

  “蓝鹰”卞青元第一招“五⻳出海”骤然吃对方化解时,已知敌人攻力不凡,自己尚未及撤招换式,对方那如山掌劲又已袭到。

  他一见来势,便知非自己所能力敌,危急中,⾝形疾转,双掌已如电般击向对方两胁,推出阻挡。

  浩飞喝声:“来得好!”转⾝一招双推手,双掌连续发出。

  卞青元一见敌人功力,确较自己⾼出甚多,他不敢硬架硬接,倏忽展开⾝法,游斗不已。但见他一个瘦长⾝躯如柳絮般,围着浩飞上下翻飞。

  濮维端坐马上,嘴角隐含笑容,他冷然瞧着二人斗正烈,心中却暗暗忖道:“浩老哥功力深奥,每次出手,皆是两招齐施,诚然不愧”双连掌“之称,这姓卞的小子,一⾝功夫,固也不可轻视,看来他仅较那‘天雷叟’马亮,略低半筹,不过,他在浩老哥手下,定难走出三十招。”

  转眼间场中两人,已闪电般手二十余招。

  “双连掌”浩飞,一派大马金刀之势,出手全是大开大合,猛劈硬接,招式凌厉之至!

  那“蓝鹰”一⾝功夫,虽然不弱,但此时已逐渐透出后劲不济,招式缓慢,⾝形也不若初时灵便。

  蓦然,浩飞大喝一声,双掌连攻,瞬息已自劈出六掌。

  掌势雄劲,带得地下砂石纷飞不已。

  卞青元不敢力敌,暴喝一声,⾝形急而出,只见他脚才离地,又反手抖出五点银光,急袭浩飞上盘!

  浩飞冷喝一声,一掌劈向袭来暗器,另一掌却遥向卞青元背后拍出!

  “蓝鹰”卞青元“嘿”的一声,⾝竟倏然凭空弹起两丈,同时大喝一声“着─”三团黑光,已闪电般向浩飞面前。

  浩飞一见敌人竟接连躲过自己两掌,面⾊骤变之下,三团乌光,已袭至⾝前。

  他狂笑一声,呼的双掌击去,竟震飞袭来暗器。

  千钧一发之际,耳旁突传来一声“使不得!”话声起处,只见一阵狂飙已自侧旁呼声扫过。

  浩飞⾝形倏然暴退,他尚在空中,便已闻得“砰!砰!”数声巨响,跟着又是一声闷哼。他脚一沾地,急急回头探视,见那方圆丈许之地,竟然尽是熊熊火焰。

  而那以暗器伤人的“蓝鹰”卞青元,却双手按,面⾊惨厉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其状颓唐已极。

  原来,这临危出手之人,正是那功力绝⾼的濮维。

  他一见卞青元发出三枚黑乌乌的暗器,便已知必是內蔵火药式毒针的歹毒物体,而浩飞却以单掌硬封,势将自陷危境,他大惊之下,急急出声警告,同时单掌骤推─“⾚煞掌”劲已如山涌出!掌出人飞,在掌力翻卷,那枚暗器之同一-那间,遥遥向适才落地的卞青元劈出一掌。而在卞青元中招痛哼之时,他已⾝形如电般倒而回,落于坐骑之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恍如迅电奔雷,一气呵成,直惊得在场各人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其实,这“蓝鹰”卞青元,武功亦甚为了得,濮维功力虽⾼,也不能一招之下,便能轻易将他击伤。但卞青元因与浩飞一场斗之后,早已心力疲,且在发出这三枚威力霸道无比的“乌木烈火弹”后,料想浩飞不防之下,必然难以躲过,故而心神一驰,在这-那之间,致被濮维如电似的一掌震伤!

  浩飞一见自己功败垂成,刚要得手,却吃这小子一手歹毒暗器回,若不是濮维及时出手支持,难免⾝受重伤。他心中狂怒之下,更是哈哈长笑不绝。蓦然─浩飞面⾊倏而一沉,厉声喝道:“卞青元,你是否为近⽇横行中原,凶残不法之‘红魑会’中人物,那‘红魑会’魁首‘烈火⾚目’单独行又是你什么人?”

  原来,浩飞已经看出,这“蓝鹰”卞青元适才⾝形倒而出,正在力量将竭之际,竟能出人意料之外的陡然又弹⾼两丈,这种卓越奇特的⾝法,普天之下,只有那个“红魑会”的大魔头“烈火⾚目”单独行独擅,故而有此一问。

  那卞青元此时強按中翻涌⾎气,狞笑一声道:“老鬼,本堂主便教你明⽩‘烈火⾚目’单独行乃大爷师伯‘红魑会’中坐第二把椅‘独臂毒夫’薛天涛却是大爷恩师!”

  他见浩飞闻言之下,面⾊果然微微一变,不由狂声大笑道:“这下子你可怕了,哈哈哈…老鬼!我师伯、师⽗均是睚眦必报,出手残毒,想你定有所闻。嘿嘿!今天你与这小子暗算本大爷,只怕任你远走天涯,也永远不得安宁。”他微微一,又毒的道:“我定叫你等知道‘红魑会’的厉害,我要使你等终⾝惴惴不安,惊骇而亡。哈哈…等着瞧吧!”

  浩飞倏然仰天一阵刺耳狂笑,洪声道:“无知狗贼,你真瞎了狗眼了,你可知道老夫是谁?哈哈哈…你这唬人之言,去吓吓别人或可使得,今⽇遇见老夫,就等于碰上了⽩虎星!狗贼,你回去告诉公孙老贼,叫他好生守着自己脑袋,老夫迟早要宰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卞青元闻言,不噤一愕,他作梦也想不到,这老头竟然尚与自己瓢把子结有仇怨!

  就在这“蓝鹰”一怔时,忽在他⾝后已闪出一个四旬壮汉来,此人生得満面横⾁,一条刀疤斜斜自眉间横到右颊,正是卞青元手下一个得力助手,名叫刀疤陈刚,他一出来,便厉声喝道:“老鬼,你口⾆放⼲净一点,公孙盟主何等威严,岂是你这老不死的所能随意辱骂?今天你与那小子,用这偷袭手法,暗算我家红旗堂主,算的是哪门子好汉?何况你又蔵头缩尾,不敢露出‮实真‬姓名,更是江湖宵小,猪狗不如!”

  浩飞闻言,又是一阵狂笑,他洪声道:“哈哈!只怕老夫说出名字来,要吓死你这狗娘养的!”他说到此处,面⾊倏然转为凶厉无比,狂喝道:“直娘贼,我便叫你到阎王爷那里去打听吧!”“吧”字出口,浩飞双掌已左右齐飞,同时双脚疾起,踢向那刀疤陈刚。

  刀疤陈刚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劲力已沉重庒到,他闪避不及之下,只得暗一咬牙,挥掌上。

  倏地一声惨号,自陈刚口中呼出,跟着澎澎连响,一个恁大⾝材,竟被浩飞连上四脚,踢在空中接连翻了四个筋斗,始带着満嘴鲜⾎摔落地上。

  “蓝鹰”卞青元空自急得双目发黑,但却无力出手援助,因他已是伤得不算太轻!

  浩飞一掌劈死陈刚,那股当年豪,又倏然突发,他扬声一阵大笑,⾝影连闪间,双掌如迅雷般左劈右击,只听得几声惨叫,卞青元那群手下,转眼时已是伤亡大半,那腥红刺目的⾎渍,溅満了浩飞一头一脸。

  蓦然,一声冷冰冰的语气响起道:“老哥哥,得放手时且放手!”

  浩飞闻言,宛如冷⽔浇头,返⾝倒掠而回。

  “蓝鹰”卞青元,一见手下已伤亡了一大半,气得他全⾝颤抖,哇哇吐出两口鲜⾎!

  他也不抹嘴边⾎渍,狂声叫道:“好好!老鬼,今天这笔⾎债,我迟早必要与你清楚!”

  他一转头,对濮维叫道:“还有你,小子,有种的留下名来!”

  濮维那冷煞人的目光,向卞青元脸上一瞥,缓缓昑道:“宁自阎罗十殿转,莫见⽟面修罗颜!”

  卞青元骤一闻言,⾝形一歪,已昏倒地下。他旁边两名舵主见状,急急上前将他扶起,与仅剩的六名喽-,匆匆收拾了一下死伤的伙伴,一语不发的纷纷上马离去。

  “绿娘子”方婉,自始至终,如痴如醉的看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这时,她才醒了过来,怯怯的向濮维道:“公子,天⾊已晚,我们也该走了。”

  濮维回过头来,温柔而爱怜的向她一笑,微微点头。

  他对尚在发呆的浩飞低声道:“老哥哥,你先将脸上拭擦一下,咱们可以动⾝了!”

  浩飞如梦方觉,叹息一声,跳上马背,哑声道:“唉!想不到北塔山绝顶十三年磨炼,却仍未能稍减老夫‮忍残‬嗜杀之。”

  濮维温声安慰道:“老哥哥且莫自责过切,这些贼人皆是江湖败类,莫不是背了一⾝累累⾎债,罪该万死!何况,人生本来是虚梦一场,又何必过于责己。”

  夜幕初降,余晖黯淡,三人三骑,又驰向那蜿蜒的驿道尽头。修武县─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山明⽔秀,风景如画。这是濮维等三人,大败江北绿林道贼人的次⽇。

  大清晨,他与浩飞、方婉二人,将坐骑寄在客栈里,缓步向城西而行。这古老而美丽的城市里,他对任何一样建筑物,都是那么的悉,对每一件事物都是那么留恋与关注。

  双亲的慈爱,老仆那満布皱纹的脸孔。

  啊─这一切是多么亲切、甜藌,彷佛都是昨天的事情。

  看见那一草一木,都在散发故土的温馨气息,街上行人也依稀是如此稔。

  濮维的视线蒙了,他自微微嘲的双眸中,注视着这包含了他童年全部的喜悦与悲痛的地方。

  方婉与浩飞都关切而同情的注视着他,两人都知道他此刻心中烦与悲哀,这不是用言语所能慰藉的,只好用两道柔和而真-的眼神,来表现那无限至诚的友情!

  濮维缓缓行着,不多一刻,三人已行至一片青翠的树林之前,蓦然─濮维双目如痴如醉,默默的凝望着一片空旷草地。

  二人随着他目光一瞧,只见这片旷地上,杂生长着许多野草,依稀可以看出尚有少许烧焦朽木及黑土。好象…好象是一幢房屋被烈火‮烧焚‬后的遗迹。

  濮维双眸中,隐隐含有泪光,他凄凉的望着这块荒芜的土地,面上一片惨然。

  方婉在路上,曾约略听到濮维提过亲仇之事,此刻她见到自己-心所爱的人如此难过,那种蚀骨萦心的悲哀,显露于⾊,鼻头一酸,已跟着默然流下泪来。

  濮维目光缓缓移动,在不远处的一片连云巨厦前蓦然停住,眼神中,倏然出两道冷煞人的怨毒光芒来,那光芒是如此冰冷,如此慑人。

  他嘴角微动,凄然喃喃念道:“双亲大人,墓冢芳草萋萋,⾎仇贼子,巨厦辉煌连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他移动脚步,徐徐向那矗立眼前的⾼大宅第行去。

  这幢巨宅大厦,气派好不骇人,只见那黑漆油光的大门上,一双⻩铜兽环,擦得雪亮,旁边一方巨匾,黑底金字,上面赫然书着“严府”二字!

  濮维冷哼一声,缓缓回头,对方婉、浩飞两人道:“方姑娘、浩老哥,此来乃为在下亲⾝⾎仇,稍停请二位且莫动手,由愚弟一人为之。”

  他一言甫出,已迅步践上石阶,轻声叩门。

  不久,那黑漆大门,已“呀”然开启。

  开门的一个下人,⾝穿黑绸短衫,头上斜带一顶小青帽,他一启门,骤觉眼前一亮,细目一瞧,眼前赫然是一个⽟面朱,气度不凡的⽩⾐书生。

  这厮裂嘴一笑道:“嘿嘿,这位公子,不知驾临敝宅,寻找何人?还请赐下名帖,以便小的传报。”

  濮维冷冷一笑,开口道:“你可是严宅之人?”

  那下人又是裂嘴一笑欠⾝答道:“不敢,小的专司门房之责。嘿嘿,自张员外去世后,托严老爷洪福,一手将小的提拔…”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濮维双目倏睁,一掌挥出,那人连对方掌势都未看清,一颗头颅,已带着満腔热⾎,飞出老远!

  濮维一言不发,仍然缓步向內行去,他始自一长廊尽头转过,已微闻笑语喧哗之声,不多久,一双婢女打扮的女子,偕着两个青⾐下人,一路打情骂俏行了过来。

  濮维一语不发,不待那四人惊愕出声,双掌蓦然齐挥,四名下人吭也没有吭出声,已齐皆満面⾚红,七孔流⾎而死!

  他一连在这幢巨厦中三拐四折,凡遇上之人,皆是一言不发,个个诛绝!

  不多时,这幢巨宅中,已被他连毙三十余人!

  他早自这房屋建筑中,测出那后宅之处…。只见濮维⾝形微掠,数起数落,已如鬼魅般闪⼊后宅,一幢精致小楼之前。

  他略一忖度形势,鼻孔中冷哼一声,将那掩门珠帘一掀,已自飘⾝⼊內,只见两个红⾐丫鬟,正在与一个小厮互相调笑。

  他站在门边,冷然笑了一声,三人这才骤然惊觉,齐齐回头,愕然的望着他。

  这小厮不知命在旦夕,犹狗仗人势,向前迈了一步,大声喝道:“喂!你是谁?难道不知道这內宅之地,岂容外人随易进⼊的?快快滚出去,免得我家少爷发怒,送你到官府严办,我家老爷与本县府尹,可是八拜之哩,嘿嘿!”

  濮维一言不发,冷然望着这小厮与那两个红⾐丫鬟,正在得意忘形。

  他冷削之极的开口问道:“狗才,严二是否在楼上?”

  厅中三人,骤闻他这冷冰冰的声音,竟似丝丝寒风渗⼊骨髓里一般,皆不由机伶伶的一颤!那小厮犹想仗势唬人,他面青⽩的颤声道:“你这人怎么好没来由,我家老爷尚在楼上未起!你可知…”

  此话一说,濮维一声“够了!”伸手一点,已戳在他际“章门⽳”上,那小厮即便应手倒毙地下。

  濮维未待那两个丫鬟惊呼出声,他又两指疾弹,点了二人死⽳!

  濮维正待纵⾝上楼,楼上已传来一声嗲气十⾜的声道:“阿香呀!你这死鬼,老爷已起⾝了,你怎么还不上来侍候,却在下面作死呀!”

  濮维一跨步,已飘然上楼,他一掀门帘,晃⾝⼊內。

  只见此室布置得豪华雅致富丽堂皇,漆成金红⾊的各种家俱,显得惹眼之极!一张內靠的软上,锦帐半垂,正有一个仅着亵⾐的半裸妇女,在哼哼唔唔的推拒着两只自內伸向她⾝上的⽑手。那女子一阵笑,全⾝细致⽩⾁颤,口中尚撒娇道:“啊哟!你这个人真是老不正经…唔…我不来了…唔唔好庠。”

  濮维冷眼瞧着,他此刻已测出上帐內之人,必是那刮⽪严二无疑!

  濮维略等片刻,一对奷夫妇亲热已完,才冷然开口道:“好了吧,该是你们上路的时间了!”

  这对狗男女,骤然闻言,不由大吃一惊,这才发觉,屋內不知何时已进来一个陌生的⽩⾐书生?那女的不由一声娇呼,急忙抓了一件外⾐蔽体。上却霍然下来一个満面猥琐,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

  他刚下,便怒气冲冲的张口喝骂,蓦然,他那张⼲瘪的嘴牵动了一下,因为他直觉的感到,这擅自闯⼊他卧室的俊逸少年,却是如此面但他一时怎么也想不出是在哪儿见过这猥琐的中年汉子,果然即是那年张大户的管家,刮⽪严二!

  此时他略一壮胆,开口叱道:“你是什么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怎的不经通报,便擅自闯⼊?好大的胆子!”

  濮维骤见这恨不得挖其心,食其⾁的卑鄙仇人,中顿时热⾎沸腾,无比的宿仇怨恨立即在他心中冲着!

  双目中,顿时出一股冰冷骇人的煞气来!

  那严二一见这年轻书生双目中湛湛神光,不由吓得全⾝寒抖,退出三步。

  濮维冷然说道:“严二,还认得我吗?还认得那幼时受你‮害迫‬,险些惨遭火焚的‮儿孤‬吗?”

  严二闻言,面上顿时一阵惨⽩,他嘴角颤抖的说道:“你…你…你就是濮家的‮儿孤‬…濮维?你没有被…”

  濮维冷笑道:“是的,我并没有遭到你的毒手,没有被烈火烧死!”

  他说到这里,仰首一阵凄厉狂笑,悲声道:“但是,那可怜的老人家朱福,却在你这猪狗不如的狠心奴才陷害下,惨遭毒手,可怜他老人家一生忠勤,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濮维双目含泪,顿了一会儿突然厉声道:“今天便是你剖腹剜心祭祀朱福的⽇子,哈哈哈…你怕了吗?你后悔了吗?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严二此时真个心胆俱裂,恐惧得全⾝簌簌发抖…蓦然,他大声嘶叫:“来人哪!来人哪…救命啊…救命!出了人命啦!救命…”

  濮含冷笑,一步步行至他面前,严二骇得连气也不过来,‮腿两‬直晃。

  濮维冷然道:“你别空吼了,这宅中所有的人,已先你一步,去准备侍候你去啦!”

  说罢,冷然一笑,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弯屈如勾,慢慢抓向严二天灵,严二呼昅迫促,浑⾝颤,面孔惨⽩!

  他受不了这致命的精神痛苦,双眼逐渐上翻,蒙中他彷佛又看见那十年前的一幕惨厉的影象,烈火浓湮中,惨绝人寰的呼叫,房屋‮塌倒‬,四壁大火熊熊,老人口中的鲜⾎,幼子尖锐的哭泣,以及老人朱福那痛苦扭曲的面容。蓦地,朱福竟带着満脸的⾎渍,凄厉怨毒的目光凝视着他,逐渐的近,近!

  严二蓦然口中惨嚎数声,双眼上翻,已因过份惊骇,而气绝毙命!

  濮维心中微微一震,他用手急扶严二⾝躯,一探他鼻息,知道仇人已死!

  濮维倏然仰天大叫:“福伯!福伯!你在天之灵,看维儿替你老人家报仇了!”

  他一言甫毕,五指倏然下揷“噗嗤”一声轻响,已将这生前作恶多端的小人抓得脑袋稀烂!

  濮维飞起一脚,正巧踢在严二上,顿时砰的一声,那无匹的劲力已将严二腹划开,五脏肚肠流得遍地皆是,景况惨不忍睹,这也是严二作恶多端害人害己的结果!

  濮维缓步行至那妇人面前,只见她満面涕泪,双眼上翻,仅说声:“爷爷饶命!”便已跪着昏死过去!

  濮维心中一念凄然,他觉得,这女子现在是如此可怜,但,在她不惧怕人的面前,她会仍是如此可怜吗?濮维凄凉的笑了,人,是一种多么可悲的动物啊!

  他轻轻一拍妇人脑后,将她救醒过来,那女子瞧见这眼前⽩⾐书生,又吓得叩头如捣蒜般求饶起来。

  濮维剑眉微皱,朗声道:“你收拾一下细软,赶快走吧!”

  那妇人闻言,如获大赦般叩了三个响头,匆匆穿好⾐服,手忙脚的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头也不敢回的逃去!

  濮维默然立在房中,脑中思嘲如涌…

  过了一会儿,他将⾝上火折子取出,找着房中易燃之物一点,顷刻间,一点火苗,已四处熊熊燃烧起来,他冷冷一笑,纵⾝跃出心中暗想道,这叫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

  浩飞,方婉两人,正在门外等得不耐,心中惴惴不安,蓦然,一阵焦臭气味传出,二人细目一瞧,这整个连云巨宅,已-时被一片凶猛火焰所呑没了!

  二人自嗟吁叹息,只见眼前⽩影一闪,濮维已満面落寂,大步行了过来,雪⽩的儒衫上,沾満了斑斑⾎渍!

  三人默默无言,一路缓缓前行,濮维忽然低声道:“林侧便是先严慈庐墓,二位且请⼊林稍候,也免得会被公人发觉,在下去去便回!”

  他说完话,双手微微一拱,人已向林侧跃去!

  濮维接连两个起落,已到达林边一片旷地,这旷地上,有着两座孤立的坟冢,寂然矗立。

  坟上石碑想是时⽇长久,已斑落蚀脫,但字迹尚依稀可辨,正是濮维的双亲之墓!

  上面荒草丛生,葛藤纠蔓延!

  濮维眼见双亲庐墓一片荒凉,悲戚之下,哑声倒地哭道:“爹娘…不孝儿来拜竭二位老人家了!”说罢已泣不成声。

  他双目中的泪⽔,如断线的珠儿般,滚滚落在冷清的坟上,脑海中-时浮出双亲慈祥和蔼的面目,幼时的愉情景,恍如就在眼前!

  他伏在坟上,低声的啜泣着,是如此凄凉,如此的悲伤,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方婉与浩飞二人亦已来到墓前,见濮维双目‮肿红‬,二人心中也不由一阵怆然,方婉流着泪将一件雪⽩的长衫递上!原来她见濮维⾐衫已沾上⾎污,恐在路上惹人注目,乘心上人祭墓之际,回到客栈,取出一件⼲净的长衫,准备为濮维换上。

  他接过长衫,感的凝视着方婉一眼,心中无比。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时候,谁不愿接受别人好心的慰藉呢?何况又是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在这时奉上她最真挚的感情。

  浩飞亦大步上前来,一拍濮维的肩头,轻声道:“老弟台,且请节哀自重,⾝体要紧,莫忘了还有许多艰巨重任,等着你去担负!令尊令慈大人,有子如你,亦可含笑九泉了!”

  濮维感得真挚地握着浩飞耝大的双手,含泪点头。

  整理

  由土家族独家提供
上一章   修罗七绝   下一章 ( → )
修罗七绝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修罗七绝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修罗七绝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修罗七绝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修罗七绝》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