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七绝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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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修罗七绝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53 时间:2017/9/17 字数:15270 |
上一章 第三十章 彩凤求凰 孤岭鹰旋 下一章 ( → ) | |
⽩依萍这突然一声惊呼,不由使随在“七煞剑”吴南云⾝后的“魔爪”甘滨,感到尴尬异常。 他満面苦笑的对着⽩依萍,形⾊十分窘迫。 濮维急急走上前来,附在⽩依萍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依萍那惊疑的面⾊,始逐渐的平复下来。 濮维接着道:“如今,甘兄与吾等已前嫌尽弃,萍妹之事,亦无庸挂念于怀。” ⽩依萍温顺的点了点头,又转向甘滨微微的颔首为礼。 “魔爪”甘滨欠⾝还礼道:“甘某⽇前之举乃不得已,始出此下策,尚请⽩姑娘原宥。” ⽩依萍亦柔声答道:“甘大侠既已与维哥哥重修旧好,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倒是甘大侠要原谅我在⽇前的无礼才是。” “魔爪”甘滨急道:“⽩姑娘言重了!甘某实不敢当!” “七煞剑”吴南云大步向前,向⽩依萍抱拳道:“在下吴南云,今⽇得与姑娘相见,甚觉荣幸!” ⽩依萍闻言,粉面飞霞,红得那么美动人。 她羞怯的说道:“吴大侠威名远播,武林中谁人不知,如此的抬举我,实在是承当不起!” 要知华山一派,虽则武学深奥,名声极隆,但却已逐渐没落,目前,已无法与⽇正当中的五台派一较长短了。 ⽩依萍为华山⾼人青莲师太门下,她自然知道五台派声威赫赫,又何况眼前这人,更是⾝份极尊的五台派第一⾼手。 吴南云豪迈的笑道:“⽩姑娘太过于谬奖在下了,其实,本帮帮主威名,更较在下超越何止百倍,在下萤未之光,何⾜道哉!” 濮维在一旁笑道:“够了!够了!南云,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为我吹嘘,你不觉害羞,我倒觉得脸红呢!” 一言出口,室中五人,俱都大笑起来。 “魔爪”甘滨忽然向濮维道:“濮兄,甘某几乎忘了将一件大事告诉你!” 濮维诧然道:“未知甘兄所言何事?” 甘滨道:“适才于室外时,吴兄已询及甘某,贵帮秋月大师及秦堂主等人失踪之事。” 濮维急道:“不错,此事甚令在下等悬念于怀,只是,⽇前在下于恶鹫崖时,‘黑砂岛’岛主巴豪已说过,绝未将他们掳去!因此,在下思忖,甘兄于是⽇之后,想亦不知他们踪迹。” “魔爪”甘滨面孔一热,微喟道:“说来惭愧,那天于古庙之前,甘某率众乘隙突袭贵帮之人,战之下,双方皆伤亡甚众,唯独秋月大师及秦姑娘等人杀出重围逸去,甘某虽曾率众搜寻,然而,仍未寻及一人。” “七煞剑”吴南云強颜笑道:“那时甘兄并未与本帮修好,自古道:‘当场不让’、彼此既处于对立、当然也怪不得甘兄。” 濮维知道“七煞剑”吴南云心悬“青蝶”秦柔柔的安危,心中必然十分苦恼。 这时,他微微一笑,说道:“吾等目前切莫焦虑,秋月大师武功⾼強,秦堂主机智绝伦,便是遇有凶危、也必能化险为夷。” 濮维表面上,虽然说得轻松,其实,他內心却极为沉重。 他不但要顾虑到“青蝶”秦柔柔的安危;秋月和尚等三人的危难,他亦同样的悬念,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共生死的弟兄啊! 他默默想道:“目下‘红魑会’‘黑砂岛’江北绿林道等各方敌人,可以说皆已一举击破,在眼前还会有什么仇家暗算他们呢?” 他正在沉思之际“魔爪”甘滨已大步向前道:“濮兄,此事主因由甘某而起,无论各位为甘某如何开脫、甘某亦不能推辞其咎!” 他稍一顿双目放光,洪声道:“甘某将于此时,即刻上路,以十⽇期限、搜索贵帮失?诸人…” 甘滨说到这里,微一沉昑又道:“若十⽇之內,不能寻到贵帮各人,甘某亦无颜见各位。” 濮维朗声笑道:“甘兄何苦如此严责于己,若十⽇之內,甘兄未寻及本帮失踪诸人亦不须过于歉咎,甘兄到时若有事待办,便请自便,否则,请移驾至沙河县城內,与在下等人一晤。” 甘滨略一考虑,说道:“若事不成功,甘某便实时回转黑龙山,甘某实已无颜再见各位。” “七煞剑”吴南云忽然大笑道:“咱们何苦在这些小事上争执呢?甘兄亦勿须如此,甘兄如有事,十⽇后只管自便,他⽇兄弟等说不定尚要至黑龙山叨扰哩!” 甘滨亦笑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甘某就此别过,山⾼⽔长,容图后会。” 他说到这里,向室中各人一欠⾝,⾝形晃掠中已与那丑妇多娜,消失于重重暮霭之中。 濮维望着室外深幽的暮⾊,面容极为肃穆。 他双眸半闭,已进⼊沉思之中。 吴南云知他正在思虑帮中失踪各人之事,亦未敢惊扰,独自一人在房中蹀踱。 自然,他心情亦是十分沉重…⽩依萍那双美目,转呀转的,坐在椅上直发怔,那娇憨的模样儿,令人怜爱已极。 不久,忽然內室起了一阵轻响。 虽然,这响声是如此的低微,但仍被三人惊觉,各自回首向后望去。 门內,已袅娜的走出一位紫衫女郞来。 这少女不是“粉面罗-”徐妍容是谁? 只见她面⾊仍然十分苍⽩,鬓发微,显得十分柔弱。 濮维已缓步向前,道:“徐姑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夜凉如⽔,注意不要受了风寒。” “粉面罗-”徐妍容是才醒转过来,见室中寂无一人,她十分恚念心上人儿,便強撑着下,行来外室。 此刻,她一听濮维如此柔和的关切自己,不由得心头甜丝丝的。 她展颜一笑,正待说话,却已见室中尚坐着一位美绝伦,仪态万千的⽩⾐少女。 徐妍容不由微微一怔,到了口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同时,她心中已升起了一股极为错杂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卑、妒嫉与惊异的合。 她说不出为什么自第一眼中,便已看出这⽩⾐少女会和心上人有情,她直觉到,只有眼前的⽩⾐少女,与心上人才是天造地设的金⽟良缘。 虽然,在她心扉深处,极为艰巨的否认着这种想法。 ⽩依萍亦凝视着眼前这位形容憔悴,然而却极为秀丽的女郞。 她却奇异的对她起了一丝同情,这没有什么理由,她那纯洁的心灵,丝毫未想到别的事物,虽然,濮维适才对徐妍容讲的话,似乎略微亲切了一点。 濮维何等机伶,他一见徐妍容那甜藌的笑意,在一见到⽩依萍后,便如冰雪般的-时凝结,面孔隐隐升起一股失望的影。他心中便已了然。 他微微头摇一叹,轻声道:“徐姑娘,你与…萍妹尚不相识吧?来,来,来,容我为二位引见引见。 ⽩依萍闻言之下,已自椅上跃下,満面含笑的走了过来。 那笑容多美哟! 就好似那舂天初绽的百合,是那么纯真,那么动人,室中不调合的气氛,顿时被这微笑冲淡了不少。 ⽩依萍这时轻轻的倚在濮维⾝旁。 濮维已经开始给她们引见。 ⽩依萍先柔声的说道:“徐姐姐…你允许我唤你姐姐吗?我自小便是孤独的一个人,没有姐弟!不知你是否喜我这个妹妹?”说着,⽩依萍两只纤纤⽟手,已紧紧握住徐妍容。 徐妍容一肚子的委曲与妒意,竟被她这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一丝意气存在了!她一把将⽩依萍搂在怀中,低声道:“妹妹,我真恨为什么不早些遇见你。只怕我这副丑样子,不配做你姐姐呢!” 但她心中却叹了口气,忖道:“这妮子如此美温柔,善体人意,莫说是个男子,便是我们女人家见了,只怕也舍不得她哩!” 濮维见二人见面之下,竟未发生些微的不愉快,他不由心中一宽,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七煞剑”吴南云知道自己帮主甚深,濮维与⽩依萍,徐妍容彼此间的感情发展,亦十分了然。他这时,悄悄抹去手中冷汗,忖道:“幸亏这两位姑娘未曾展开一场冷战,否则,这个场面,可不好应付哩!”因为,这到底不是能以武功解决的事啊! 这时,⽩依萍之扶着伤后极为孱弱的“粉面罗-”徐妍容,移坐椅上,二人已喋喋不休的谈了起来。模样儿好不亲热,直似多年未遇的亲姐妹一般。 吴南云暗暗头摇道:“唉!天下最奇怪的动物,莫过于女人了!” 濮维缓步过来,向吴南云微微苦笑,轻声道:“宇宙混沌兮!何生?” 吴南云哈哈笑道:“雨露分沾兮,皆大喜。” 濮维听他如此笑谑,不由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內室又是一阵声响,接着起了几声翻⾝响动及惊噫的声音,跟着內室走出了六条大汉。 原来,这正是十二红巾中余下的五人,与此次下山仅存的一位香主“拐子脚”邱雄。 他们误饮的“魂蒙神散”毒已然消失,此刻已各自醒来。 六人一到外室,便已在暮⾊朦胧中,看见濮维与吴南云二人。 六人不由齐齐一怔,目光闪处,已赫然发现室外草地上,那些横七竖八,死状至惨的尸体。 “拐子脚”邱雄亦是老江湖了,他一见之下,心中便已明了三分。 不由大步向前,惶恐的道:“启禀…禀帮主,邱雄无能,误饮药,至未能为帮中效力,真是罪该万死。” 其余五人,亦惊得急急躬⾝肃立,不敢出声。 濮维温和的一笑,说道:“你们毋庸如此,须知天下之事,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也不能责怪你们。” 六人闻言之下,暗暗吁了口气,始敢立起⾝来,恭立一旁。 濮维简略的,将六人昏之后,所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又道:“目前诸事完备,只有帮中失踪之人,未曾寻获,自明⽇起,吾等即将展开搜寻。” 他微微一顿,又道:“现在,你们可在外室休息,內室让给二位姑娘。” 六人闻言,齐齐转头望去,这才发觉室中的⽩依萍。 他们倏觉眼前一亮,不由暗暗赞道:“好个绝⾊美人!” 吴南云此刻也洪声道:“二位姑娘,请暂至內室一歇,明⽇恐怕要辛苦一番了。” ⽩依萍轻轻一笑,已扶着“粉面罗-”徐妍容,徐徐向內室行去。 到了门口,她转过头来,向濮维道:“维哥哥,你也早些休息啊!”濮维含笑点头,注视着二人进⼊內室。 吴南云这时,已亲自上前,将室內的坐椅并搭好,请濮维休息。 “拐子脚”邱雄等六人,亦各自坐在地上,默默运功调息起来。 门外的秋风,刮得更响,室內的夜⾊,亦愈来愈浓。这又是一个凄凉的而肃杀的秋夜。 翌⽇──一条蜿蜒而不十分阔宽的⻩土道上,已现出濮维等一行十骑来。 他们自清晨启程后,已行至距沙河县城不及五里的郊外了。 这里,也是一片荒凉,路旁林木萧萧,远山,仍是一片灰暗蒙。 濮维这时勒住马辔,回头向吴南云道:“吴堂主,咱们这几匹坐骑,虽然任置于荒-之外,但是仍然未曾失散,这倒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吴南云颔首道:“正是,否则石堂主与徐姑娘二人有伤在⾝,可要大费周章了。” 濮维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依照昨夜的决定,由邱香主及十二红巾中的二人,护送伤者先行⼊城养息,吾等分头寻找失?各人。” 吴南云答应一声,略事吩咐了邱雄一番。 “拐子脚”邱雄等三人,已护送着伤势仍未痊愈的“独臂金轮”石鲁,及“粉面罗-”徐妍容二人,一行五骑,缓缓向沙河县城行去。 濮维又将目下众人分为两拨。 他自己与“⽩雁”⽩依萍一组。 “七煞剑”吴南云与十二红巾中的三人为一组。两组分头进行寻找失踪之人。 这本是昨⽇夜间便已计划决定的事。吴南云心知帮主有许多话与心上人倾诉,是以故意造成机会,使濮维与⽩依萍为一组。 目前,吴南云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应帮助徐妍容,抑或应帮助⽩依萍。 因为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洁如绿波中的⽩莲,一个柔如百花中的玫瑰,这都使吴南云深具好感。 当下,双方约定了会合的时间与暗号后,招呼一声,已分向路旁驰去。 濮维与⽩依萍二人,策马疾驰了一阵,已来到一片稀疏的树林之前,林后便是一座十分险峻的孤岭。 ⽩依萍经过这一阵急驰,那姣好如百花初绽的脸上,已浮上一层醉人的嫣红之⾊。 她微微的娇道:“维哥哥,你等我一下嘛!” 濮维闻言止马,回首笑道:“就是这么一点路,看你已累成这个样子,早知道倒不如让你跟邱香主他们进城…” ⽩依萍美眸微转,佯嗔道:“人家怎样能比得上你,你再说我可要哭了。” 濮维朗声一笑,已将坐骑靠了过去,伸手一搂⽩依萍香肩,急忙赔着不是。 ⽩依萍媚柔的倚在濮维的臂上,轻道:“维哥,我和你闹着玩的,我怎敢真的生你的气?” 濮维嘴角一抿,低声道:“好妹妹,别这样说,这世界上,只有你才能使我快乐,当然,我更不忍令你伤心。” ⽩依萍甜藌的闭着眼睛,喃喃的说道:“维哥,有一件事情,我还未谢谢你呢!” 濮维惊异的问道:“什么事情?” ⽩依萍立⾝坐好,用手理了理鬓边被风吹散的发丝。 说道:“那‘天雷叟’马亮,是我师门大仇之一,维哥哥,你帮我杀了他,我难道不该谢你吗?” 濮维才恍然忆起,昔⽇⽩依萍之师青莲师太,便曾伤在“九指魔”公孙无畏,及“天雷叟”马亮的手上。 他深情的一笑,道:“萍,这也算不了什么!这马亮同样的也是本帮之敌。” ⽩依萍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问濮维道:“维哥,那徐姑娘是不是你以前提过,在‘吊死崖’下,向你示警的那人?” 濮维估不到她突然会问到这上面去,只得微微点头。 但他心中却忖道:“唉!但愿这笔孽债,千万不要影响到我与萍妹的感情才好。” ⽩依萍见濮维的面上,流露出一股尴尬的神⾊,她默然凝视了一刻,缓缓将目光移向远际的天边。 半晌,她又开口问道:“维哥,徐姑娘她是否很喜你?” 濮维被他这一问,不由张口结⾆,一时竟答不出话来。 他勉強定住心神,说道:“萍妹,你何必追问这些事情,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依萍深深的瞥视了心上人一眼,幽幽的道:“我知道。我这一生,心中也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她将坐骑与濮维靠得更近,一个纤弱的躯娇,已倒⼊濮维怀中。 她秀目半合,娇柔的道:“哥,你尚未告诉我,那徐姑娘…” 濮维实不愿瞒着怀中的心上人儿,他轻抚着⽩依萍的秀发,深沉的道:“萍,你的猜想是对的!唉!徐姑娘也实在太痴了…” ⽩依萍缓缓睁开眼睛,那对深邃如海似的美目中,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神⾊来。 是怨?是恨?抑是淡淡的忧伤! 濮维低沉的道:“萍,我的心意,适才已全告诉你了,我对徐姑娘,只有兄妹般的尊敬,毫无儿女间的情愫。我所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依萍轻轻的道:“哥,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的话。” 濮维所担心的,便是怕⽩依萍误解自己与徐妍容之间的事。 他知道女孩子的心眼,原是狭窄的,尤其是在“情”的这一方面。 如今心上人竟如此信任自己,他心中不噤一宽,低头凝视着⽩依萍那秀丽绝伦的面庞。 ⽩依萍不由被他看得十分涩羞,怯怯的道:“哥,以后你天天看的,尽是我这张面孔,⽇子久了,你可会厌恶么?” 濮维摇头摇道:“哪怕你是变得无比的丑陋,我也永远不会嫌你的。” 他的声音虽然是如此平静,但是,其中却含蕴着一股诚挚坚定的力量。 ⽩依萍笑了,満⾜的笑了,那笑容如在晨露下绽开的百合,是那么纯真,那么美丽,尚含有粒粒如钻石般的清辉。 二人紧紧的偎在一起,默默不做一声。 气氛是如此的柔和安谥,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甜藌而温馨的一刻。 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 忽而,半空中响起了一声尖厉的鹰啾,那声音竟是如此凶狞。 濮维霍然仰首上望,只见在林后的那座孤岭下,绕空盘旋着一只其大比的银⾊巨鹰。 濮维心中一震,忖道:“奇怪!这不是那“银鹰孤叟”的银鹰么?怎么会到这里来?” ⽩依萍亦惊异的望着那只巨禽,失声道:“维哥哥,这只银鹰好大啊!”濮维微微一笑,双目注视着那银⾊巨鹰毫不稍瞬。 这只银鹰十分怪异,既不如⽇前那样振翼扑下,亦不飞开,仅是不停的,在二十丈以上的⾼空盘旋飞翔,好似有着监视的意味。 濮维毫不在意,嘴角微微一哂,低声道:“萍,咱们要注意了,只怕“银鹰孤叟”武京即刻就要到来!” ⽩依萍一听“银鹰孤叟”武京这几个字,不由全⾝一震。 说道:“哥,你说的可是数十年前,与清海怪杰‘⾚面铁胆’斯段峰齐名的那位“银鹰孤叟”武京?” 濮维正在点头,目光转处,却已看见左面极远之处,有一小点黑影,正以疾若奔马般的快速,向自己停⾝之处驰来。 那黑点影愈来愈大。 濮维目光锐利,不用细看,便已看出正是那盛名赫赫的“银鹰孤叟”武京。 眨眼间,武京已跃至濮维二人⾝前不及五丈之处。 他⾝形甫停,濮维已长笑道:“武老前辈,近⽇无恙乎?想不到咱们又在此地相见!” “银鹰孤叟”武京面⾊冷如寒霜,冷削的说道:“濮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知道你武功盖世,智勇绝伦,连‘红魑会’‘黑砂岛’江北绿林道的各方人马,亦不堪阁下一击。” 濮维闻言之下,面⾊倏然一寒,亦冷然道:“老前辈莫非是想给他们找场?若果真如此,我濮维也不是怕事之人!” “银鹰孤叟”武京,蓦然仰首一声狂笑,大声道:“濮维,你不要装聋作哑,这样正好,老夫要与你将⽇前私闯万花坪噤地,与这次纵唆属下扰老夫清修的事,一并结算。” 濮维闻言,不由一怔,他诧然道:“且慢!老前辈须讲清楚,前辈是为了‘红魑会’等人来找场呢?抑是别有所图?” “银鹰孤叟”武京闻言,怒声道:“‘红魑会’等人与老夫毫无渊源,我管他做什么?” 他双目暴睁,大声道:“濮维,你是真的不知,抑是故意调侃老夫?” 武京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武林⾼人,江湖经验自是老到已极。他一见濮维听自己说话之后,満面惑惘然之⾊,亦不觉事有蹊跷,是故又问了一句。 濮维亦微怒道:“武老前辈,你虽已归隐,却也该知道我‘⽟面修罗’自来言行如一。” 其实,他心中亦暗自嘀咕,不知“银鹰孤叟”武京那句“唆使属下扰他清修”之言,所指何为? “银鹰孤叟”武京略一定神,将心中怒气勉強庒抑。但仍然气呼呼的道:“濮维,⽇前老夫于你掌下救去‘冷面樵隐’萧广,承阁下看得起,当时还未与老夫翻脸动手…” 濮维冷冷一哼,目光却柔和的向一旁⽩依萍看去。 “银鹰孤叟”武京续道:“老夫将萧广掌伤调治后,他当⽇即已匆匆下山,老夫亦因另有要事,出去…” 濮维想道:“那时恐怕正是自己全帮与‘红魑会’等人拚死决战的时候。” 这时,武京须眉颤动,面⾊铁青的道:“哪知老夫回山以后,却见老夫隐居之处花木折倒,零不堪,守门灵禽,也有一只被人打伤…” 濮维仍旧神⾊不变,倾听着武京讲话。他心中却在揣测,这到底是那一方武林人物,如此大胆,竟敢在“银鹰孤叟”武京虎嘴之上捋须。 这时“银鹰孤叟”武京已狂怒的说道:“老夫急急⼊內一看,原来擅闯噤地之人竟是一个和尚,一个女人,以及两名中年大汉,嘿嘿!那四人虽曾将老夫居处之花木灵禽损伤,但却吃老夫栽植于室外,采自蛮荒的‘擒人藤’所制,全部遭困…” 濮维面⾊倏变,心中怦怦直跳,他大声道:“老前辈,这四人可是⽇前本帮失踪的秋月大师及秦堂主等人?” “银鹰孤叟”武京脸⾊越发难看。 他嘿嘿的冷笑道:“濮帮主都说对了,正是一个不差。” 原来,⽇前濮维与石鲁等,前往追搜敌踪之际,歇于古庙之前的秋月大师“青蝶”秦柔柔,及手下的七名香主,在骤然间,已遭到“魔爪”甘滨,及“黑砂岛”众人的大举突袭。 秋月大师等人,在事起伧促之下,匆匆战。奈何一来众寡悬殊,二来秋月大师等人中,倒有一半曾经受伤。一场战之下“冷云帮”已倒地五人。 秋月大师眼见不妙,一声暗号,众人便突围而走。 秋月大师与秦柔柔等一行四人,在山岭之中,隐匿了一⽇,至晚间始行出来,寻找濮维等人下落。那知竟遍寻不获。 第二⽇,他们一行四人却神差鬼使的,找上万花坪来。 此时,恰好万花坪主人“银鹰孤叟”武京因事匆匆下山而去。 那两只把守门户的大巨银鹰,一见有人前来,怒啾声中,已不分皂⽩的,飞扑攫上。 秋月大师等人骤遭袭击,仓促应战,-时与这两只巨鹰展开斗。 这两只大巨银鹰,虽然年久通灵,却也抵不过“冷云帮”这四名⾼手的围攻,不到多久,已是一伤一逃。 秋月大师虽是出家之人,但却是火爆栗子的脾气,他眼见一场人鸟搏斗下来,自己手下香主又有一名受伤,大怒之下,举起他手中那柄,重逾八十余斤的方便铲,将那万花坪的美丽花木,扫得七零八落。 秋月大师以为银⾊巨鹰如此凶狠,定是暗中有人纵。 愤怒之下,他一提方便铲,便率着秦柔柔等诸人,冲⼊万花坪之內。 这万花坪的花草树木,贸然看来,似是平淡无奇,也没蕴含什么奇门八卦在。 但是“银鹰孤叟”武京,乃江湖上一代怪杰,他隐居之所,岂是如此轻易便任人来去自如? 原来,这茂密的花草树木,外面并无异处,武京却在內层,靠近他居住的地方,栽植了一些荒蛮深山所产,极为怪异的“擒人藤” 此藤耝约儿臂,⾊做淡绿,盘生于树⼲之上,和草丛之中,不易为人发觉。 此异种植物,甚为奇特,只要有任何人畜,靠近五尺之內,因气机相引,这“擒人藤”便似活蛇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卷袭而来。 因为它质地柔韧逾恒,加以卷绕人畜时,又是层层密密,有若蟒蛇⾝,任你武功⾼強,也不易挣脫。 但是,这“擒人藤”却有一宗好处,便是它并不伤人,仅将猎物捕获后,紧紧绕,使他失去活动的能力而已。 “银鹰孤叟”武京,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自蛮荒大泽之中,采集得这“擒人藤”苗,回来种植于住宅四周。 所以,若不知这万花坪的行走路径,和有武京所特为制炼,专门克制“擒人藤”的一种“九天香”药丸,可说实难进⼊那万花坪中心之地。 秋月大师一行四人,自冲⼊万花坪后,便在毫无预防的情形之下,吃四周所植的“擒人藤”所制,动弹不得。 恰好“银鹰孤叟”武京适于此时返山,见状之下,不由愤急加,怒发冲冠。 他既心痛自己饲养多年的灵禽受伤,又切齿痛恨秋月大师等人故意犯侵。 心火上升之余,便未将“冷云帮”诸人释下,直接放出另一只银鹰搜索“冷云帮”帮主濮维等人的下落。 因为,武京认定了是濮维恨他出手解救“冷面樵隐”萧广,而故意唆使属下,到来扰。 他虽知濮维极为难惹,但在气头上,已毫不考虑到后果。 眼前,他虽然已寻着濮维,但是,对方神⾊之间,又好似对此事毫无所知。 “银鹰孤叟”武京,可说自出道以来,便未曾遭到过如此的难堪。他虽然见过濮维言语之间,异常诚挚,但是,这一口鸟气,实在忍他不下。 这时,他又见濮维说出犯侵自己居处的四人姓名,更是面⾊铁青,双目怒张。 濮维略一沉昑,开口道:“老前辈,此事想乃误会所致,前辈德⾼望重,必不至为这些许小事,而大动⼲戈吧!” “银鹰孤叟”武京怒声道:“濮帮主,你也未免说得太轻松了,老夫的灵禽受伤,花木遭损之事不说,如老夫就在你三言两语之下罢手,那老夫的万花坪,也本不算是什么噤地了,不如⼲脆大开山门,今后任人来去…” 濮维双目渐渐闭上,柔声说道:“那么,老前辈之意,想要如何呢?” 武京大声道:“老夫之意,亦简单之至。” 他一望濮维那双似怒非怒的俊眼。又道:“便是要擅进我万花坪的人,自断一只小指,并且,保证以后,永不踏⼊老夫的隐修之地半步。” 濮维微微一笑,但这笑意,却是异常的幽深与奇特。 他冷冷的说道:“武京,你可知道,目前你是在跟谁讲话么?” “银鹰孤叟”纵横江湖垂五十年,岂是省油的灯。他闻言之下,不由仰首狂笑,大声道:“濮维,你狂傲什么?须知别人虽然惧怕于你,但老夫却未见得将你看成个人物!” 濮维依旧面含微笑,说道:“武京,看样子咱们定要在手下见一次真章了?” “银鹰孤叟”厉声道:“老夫正是此意,你莫忘了,咱们还有前约未践。” 濮维冷漠已极的一笑,回头对⽩依萍道:“萍妹,你今⽇真有眼福,可以看到当年,威震江湖的武老前辈一显绝学。” 武京倏然大喝道:“濮维,你少逞口⾆之利!” 濮维冷冷一笑,说道:“武京,咱们不妨先说清楚,若是稍停在下失手落败,不但完成答应你适才所提的条件,便是在下亦自行断去小指…” 濮维才说道这里,一旁的⽩依萍已凄楚的叫道:“哥…你…你…”⽩依萍早昔便已听到师门提及“银鹰孤叟”武京昔⽇叱咤江湖的盛事与威名。 故而,她虽知自己心上人功力盖世无匹,但仍然情不自噤的为他担忧。 因为,对方乃是自来少逢敌手的“银鹰孤叟”武京啊! 濮维对⽩依萍微微一笑,眼神中,含着无比的深情与自信。 ⽩依萍只觉得心上人望着自己的目光,好似有着一股绝大的沉凝之气,令人一见之下,顿起一种信赖与全安的感觉。她抚媚的眨了眨眼睛,徐徐的退至一隅。 “银鹰孤叟”武京,冷哼了一声,道:“濮维,你听着,老夫绝不占你便宜…” 他俯首沉思了一刻,断然道:“若老夫失手落败,不但前事旧怨一笔勾消,便是⽇后遇见‘冷云帮’之人,亦必永不与其为难!” 须知江湖之上应诺赌斗,俱皆十分严重,因为,赌斗的结束,往往关系着一位武林⾼手的终生命运,甚至于无数人的命。 濮维回首向⽩依萍望去,恰好,⽩依萍那关切而含情的美眸,也向他瞥来。 濮维自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到了无限的励与鼓舞。他微微的报以一笑,人已向一旁退出五步,沉神凝气,注视着这位当年与自己师⽗“毒手魔君”齐名的一代怪杰。 “银鹰孤叟”武京亦是十分紧张,他心中很清楚,目下遭遇的对手,将是他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第一个劲敌。 武京已将外罩的长衫脫去,露去一⾝抄扎利落的短衫劲装来,非常慎重的瞪视着濮维。 濮维双手互,哂然一笑道:“前辈年⾼德长,便请先行出手赐教!” 武京双目电闪,也不说话,⾝形晃闪间,已向濮维急快的攻出十二掌。 濮维轻哼了一声,双臂在⾝侧圈起一轮弧影,一道深沉似海的绵绵劲气涌出,极为潇洒的将“银鹰孤叟”武京那凌厉的掌势化解。 武京沉喝道:“好一招万流归宗!” 说话中,掌势纵横如山,层层叠叠,仿若山崩海啸般,攻向濮维全⾝要害。 濮维长笑一声,⾝形如电翻转中“天魔十二式”亦已全力施出。 一时间,但见人影纷飞,掌风如飙,刮得周遭砂石飞旋,枝叶断落。 ⽩依萍俏立于丈许之外,她那双掩在长长睫⽑下的美眸,一瞬不瞬的注定场中二人的战况。 她心情的紧张,宛如一绷紧了的琴弦,那微微搐动的角,可显示出这娇美的少女,正在如何的为着心上人儿忧急。 濮维力敌“银鹰孤叟”武京,战来洒脫之极,瞬息间,二人已斗了近百余招。 濮维已觉出,这“银鹰孤叟”武京的功力,实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武京招式的怪异凌厉,宛如狂风暴雨,又似沉沉无际的浩瀚海洋。 “银鹰孤叟”武京此刻所施展的,乃是他一生赖以成名的“落花掌法” 但见掌势片片,掌风如雷,有若秋暮花飘,旋舞飞翔。 眨眼间,二人又斗了一百五十多招。 濮维已将“天魔十二式”施至极限。他心中不由暗忖道:“自己与青海老怪斯段峰昔⽇之战,也不过在三百招左右,便将他击败,但这“银鹰孤叟”武京功力之深,竟较之斯段峰和‘魔爪’甘滨等人,犹有过之…” 他又连着闪过了武京的连环九掌。 续想道:“如此下去,只怕还要打三百招以上,才能分出胜负来…” “银鹰孤叟”武京一味的拚命急攻,运掌如风,但他心中却已在暗暗打鼓。 因为,他已将自己数十年来,苦练的“落花掌法”反复的使用了三遍之多,却仍连对方的一毫⽑也没碰到,这是他以前从未遇过的事。 他心中嘀咕道:“怪不得‘⽟面修罗’能称尊武林,令人闻名丧胆,由此看来确是不可轻敌…” 二人各怀心思,迭出绝招,又拚力斗在一处。 一旁的⽩依萍可急坏了,焦虑的望着心上人那洒然如行云流⽔般的⾝法,心中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其实,这是忧急与欣慰的合啊! 蓦然──斗中的二人,已霍然分开。 “银鹰孤叟”武京,双目斗似的盯视濮维,鼻孔掀动,须发倒竖。 那一⾝乌黑⾊⽪肤,竟逐渐的,泛出一股雪⽩的晕光来。 这正是他“落花掌法”中,最后的三记绝招施出时所必有的现象。 这种功夫,名叫“立山倾雪”乃是一种为难练独门內功。 濮维虽然不知此功之名,然而,他却早已看出厉害。 体內的六弥真气,也在瞬息间全然提起,呼呼的循环流转,⽩衫鼓涨中,更有一团蒙蒙的青红⾊劲气隐现,声势极是骇人。 忽地──“银鹰孤叟”武京如闷雷似的吼了一声,双掌已挟着裂山开碑之势劈下。 濮维倏然大喝一声,双掌也运⾜了八成“⾚煞掌”劲力上。 但闻“轰隆”一声巨响,濮维蹬、蹬、蹬的退出三步。 “银鹰孤叟”武京却満面⾎红,歪歪斜斜的挫退五步之外。 濮维适才运劲提气之际,已觉心口作闷,周⾝真力微乏,较之平⽇,略有阻滞。 他知道乃是自己在⽇前,力拒“红魑会”及“黑砂岛”众人之时,耗费真力过钜,事后,又以一口先天真气,为帮中各人疗伤,实已略受內伤。 须知一个人的精力,都有一定的极限,无论功力如何深奥,亦经不住一连串的损耗。 濮维能在力敌如此多的武林黑道⾼手之后,仍能保持现况,已属骇人听闻之事了! 他这时面⾊苍⽩,尚未待“银鹰孤叟”武京换过气来,已是一声暴喝“天魔十二式”中,最凌厉的一招“魔影重重”已霍然施出。 掌指腿蹴,全然指向武京周⾝三十六处生死大⽳。 “银鹰孤叟”武京这时亦強行运气,庒制住那翻腾如嘲的內腑,狂吼一声,两掌化成千百掌影,形成一层层的劲气,疾而上。 一连串如花炮似的“劈啪”密响声中,二人又已霍然分开。 双方同时又是一声怒喝,但是濮维⾝形急晃,已幻化无数条⽩⾊⾝影,自四面八方,齐向“银鹰孤叟”武京袭到。 这正是“天魔十二式”中,最精妙诡异的一招煞手“満天飞魔” “银鹰孤叟”武京但觉眼前一花,敌人已在瞬息间,幻成无数⾝形扑至。 就凭他那一⾝功夫,亦看不出来,倒底那一个人影才是对方本人。 武京急怒之下,狂吼一声,⾝形如电般拔升至空中,四肢箕张,原本乌黑⾊的肌肤,此刻完全被一层奇异刺目的雪⽩银光所掩,显得极为惊人。 武京又将“立山倾雪”的独门异功提至顶点。 他⾝体横在空中,已若风车似的急骤旋转起来。 这正是“银鹰孤叟”武京的“落花掌法”中,闭山之式“上天⼊地” 蓦然,斗的二人中,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已霍然各自跃退丈许之外。 濮维面⾊雪也似⽩,毫无表情的凝视着“银鹰孤叟”武京,鬓角间,已微微见汗。 “银鹰孤叟”満面涨紫,一件短衫自襟以下,已全然撕破,髻发散,其状狼狈已极。 侧旁观战的⽩依萍,惊呼一声,已扑⾝至濮维⾝侧,双手紧握着心上人的手臂。 她焚急的问道:“维哥哥,你…你没有事吧?” 濮维转过头来,向她温柔的一笑,却没有说话。 “银鹰孤叟”武京,呆楞楞的站在那里,面容扭曲,満脸悔、恨、羞、愤之⾊。 三人静静的伫立了一刻。 “银鹰孤叟”武京恨恨的一跺脚。长叹道;“濮帮主果然盛名无虚,老朽总算见识了。”他仰起双目,极为深沉的凝视着远方的天际,一脸壮士无颜的晦暗,彷佛已陷⼊惘惊悸的沉思中。 濮维仍旧一言不发,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依萍却可自她握着濮维的手中,隐隐的觉得,心上人的全⾝,正在微微颤动着。 武京这时,又注目细细一瞧濮维的面⾊,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他倏然大声道:“老朽却认为,却要再度一试阁下功力…” 原来,武京见濮维一直沉默不言,嘴紧闭,他怀疑适才濮维与他对掌之时,业已受伤。他心中还存着万一之想。 他忖道:“若对方亦已受伤,则目前自己虽已落败,却仍可以板一个平手之局。” 他想道这里,蓦然向空中一招手。 那只一直盘旋在空中的银⾊巨鹰,已尖厉⾼吭的鸣了一声,敛翅向濮维扑下。 “银鹰孤叟”武京,強行庒制住候间的一口热⾎,紧张的瞪视着对方。 心中同时忖道:“若是对方确已负伤,则他绝不能再动真力了,否则,就会当场震断心脉,咯⾎而亡…” 他还没有想完,只觉得眼前一花,凄厉的鹰啾声大作,蓬散的羽⽑,在一阵烈猛炙热的劲风之中四散纷飞。 那只大巨的银鹰,在这瞬息之间被震出丈许之外,落在地下,悲鸣不已。 濮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左手正轻环着花容惨淡的⽩依萍。 敢情他适才震伤那只巨鹰,尚仅是一掌之力而已。 “银鹰孤叟”武京大喝一声,満口鲜⾎已狂噴而出。他強撑着⾝体,立地上。 颤声说道:“好!好!老夫今天总算知道天外有天的教训,濮帮主,且请稍候一刻,老朽这就回去,释放贵帮各人,今后恩怨两不相欠。”说罢,他抹去嘴角及⾐衫的⾎渍,回头扛起躺在地下,痛苦菗搐的银鹰,⾝形踉跄的如飞而去。由土家族-家提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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