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霸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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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枭霸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58  时间:2017/9/17  字数:9379 
上一章   第八十五章 恩威并 不礼亦礼    下一章 ( → )
  宮不礼恶狠狠的道:“我早已说过,你们中间这些七八糟的闲事我不管,我只是冲着你对我的不敬而来,你们双方的一笔烂帐自己去算,与我无关!”

  点点头,燕铁⾐道:“那么,令徒若涉于其中,你也是一概不管的了?”

  宮不礼一时回不上话来,憋了半晌,才老羞成怒的吼道:“人是一口气,佛是一炉香,燕铁⾐,你他娘的人前人后说我闲话,看我不起,好歹我也要与你比划比划,争回这个脸面,你如果胜得了我,我拍拍庇股领着徒弟走路!否则,你就得横下来往外抬,别的事你便想管也管不了!”

  燕铁⾐道:“当真?”

  宮不礼大声道:“老夫我自来言而有信!”

  “⻩面仙猿”尤‮二老‬的表情有些晴不定,他赶忙揷嘴道:“师⽗,和姓燕的这种人何必讲什么道理,谈什么信用?⼲脆大伙并肩子上,先放倒他才是正经。”

  “呸”了一声,宮不礼吼道:“给我闭上你那张鸟嘴,这算说的什么诨话?老夫我行南闯北,江湖大半生,武林四十年,⽔里火里,刀剑林的拚进拚出,挣的就是一个‘名’字,立的就是一个‘信’字,岂能似你这般胡闹一气?你他娘不要脸,我这为师的也能跟着脸不要?”

  尤‮二老‬一碰了个大钉子,却又不敢顶撞半句,只好灰头土脸的站到一边,嘴⽪子抿动着不知在咕哝些什么。

  燕铁⾐一拱手,赞道:“好,宮老,真正是前辈风范,豪士气度,输赢不论,只这副磊落坦的肝胆,便令我燕铁⾐敬佩莫名,特先此向宮老表过。”

  宮不礼相当受用,表面上却‮辣火‬辣的道:“少来这一套,老夫我不领情!”

  笑笑,燕铁⾐又向尤‮二老‬道:“我说尤兄,令师虽然脾气比较躁烈,个比较冲动,但仍不失为道义君子,尤兄你在江湖上也混得有声有⾊,名气不弱,尚请爱惜羽⽑,珍摄自重,与令师同进退,要不然,英名毁于一旦,就会扼腕不及了!”

  尤‮二老‬鼓着一肚⽪怨气,恨声道:“姓燕的,你那算盘也别敲得太如意了,你是否为家师对手,现在还言之过早!”

  燕铁⾐一指易连顺,神情顿时冷森下来,他萧煞的道:“易连顺,你是这一切纠纷的始作俑者,也是所有不幸后果的罪魁祸首,只因你个人贪无行,便恶意歪曲事实,兴风作浪,蛊惑这许多江湖同源来为你助阵帮场,却将你自己的卑鄙企图与丑恶行径,掩饰在他人的意气之争里,易连顺,你唆使得可聇,鼓动得可悲,我们且看你这‘借刀杀人’之计是否能够行通!”

  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易连顺嗔目咬牙的道:“你休要居中挑拨离间,姓燕的,你才是个,是条⾊狼,更是个目无余子的狂徒,你,你竟然胆敢‮引勾‬我的心上人,横刀夺爱,恃強碎情,你要我过不去,我就不会让你好过,别说各位前辈早已看不惯你那嚣张跋扈之气,受不了你那诋毁讥诮之辱而誓连手相惩,就只我的这段姻缘横遭破坏之恨,也断不能与你罢休!”

  一直未曾开口的江昂,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怒的叫了起来:“易连顺,你真是死不要脸,无聇无行之至,我二妹厌恶你到了极处,睬都不愿睬你,你只是单相思,胡纠,一厢情愿的在那里做⽩⽇梦,竟还口口声声嚷着什么‘心上人’‘横刀夺爱’‘恃強碎情’,那个是你的心上人?谁又同你有情有爱?自说自话,昏头昏脑,简直是个疯子,尚且是最下流的疯子!”

  易连顺的面孔涨⾚似一副猪肝,他跺着脚,口沫四溅的大叫:“老子要的是你妹妹,不是你,你便想当我易大少的舅子我还不屑接受,你等着,江昂,待我收拾了姓燕的再来处置你,我要你把方才那番庇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再呑回去!”

  江昂极端鄙夷的道:“姓易的,你还是替自己琢磨琢磨等会怎生逃命,才是当务之急,你劫持了我二妹的这挡子事,以为我会轻易将你放过!”

  易连顺厉吼道:“我一定要宰了你,江昂,你这不识抬举的‮八王‬蛋,比起你弟弟来,你是半点脑筋与人味都没有,天知道江萍怎会有你这么个狗熊哥哥。”

  江昂生硬的道:“姓易的,你以为你拉拢得了我三弟?那才真叫笑话!”

  狞笑一声,易连顺道:“江昂,我说就叫你江家来个‘窝里反’给你看看。”

  旁边的尤‮二老‬急叫:“公子!”

  哼了哼,易连顺咽下了刚想说的话,却不怀好意的着声道:“便让你们狂上一时,终会有场好戏叫你们看!”

  江昂狐疑又气恼的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又有什么谋?”

  易连顺嘿嘿奷笑道:“你就慢慢去猜吧,江昂,这可是一桩非常有趣的事哩!”

  额角上暴起青筋,江昂动的吼:“易连顺,如果你又向我江家人施下什么诡计?布了什么陷阱?我必要你拿命来抵偿!”

  易连顺冷笑道:“你可吓死我了!”

  一伸手拦阻了气不可抑的江昂,燕铁⾐低沉的道:“现在无须同姓易的在口⾆土争上下,他话中有话是不错,但目前辣手的主儿不是他,待我们打发了他请来的这些帮手,姓易的自然就是瓮中之鳖,那时,我们要问他什么,他若还能坚不吐露,我就不姓燕!”

  深深呼了口气,江昂痛恨的道:“这真是头畜牲。”

  燕铁⾐目光转向“⻩小靴子”⻩翔脸上,⻩翔似乎颇为局促的挪动了一下⾝子,用力挤出一抹笑颜,却笑得好⼲涩。

  燕铁⾐似笑非笑的道:“小靴子,你也是来‘琢磨’我燕铁⾐的喽?”

  満布绉褶的面孔上浮起一片掩隐不住的尴尬与无奈之⾊,⻩翔赶忙陪笑道:“大当家包涵,我受人之邀,来此助阵,事前并不知道待要对付的主儿是谁,至到大当家莅临前不久,才弄明⽩他们的对头居然就是大当家,局面搞成这个样子,实非预料所及,千祈大当家见谅。”

  燕铁⾐淡淡的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着手,⻩翔苦笑道:“江湖规矩,大当家比我们更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固是一则,明知不可为仍须为之,亦乃颜面骨节攸关;大当家是何等人物?我们并非是嫌⽇子过得枯燥乏味了来找大当家玩命寻乐子的,平⽩无故谁敢冲着大当家摆架势?无奈势成骑虎,罢不能,好歹还得请大当家指点,冒犯之处,尚求大当家宽宏大量,莫予计较!”

  燕铁⾐想了想,道:“这也是实话,小靴子,我自会斟酌。”

  微微躬⾝,⻩翔道:“谢大当家宽宥。”

  双眉一扬,燕铁⾐又向早已躬咧嘴的“大铜扣”江焕堂道:“伙计,好多年不见你了,买卖还⼲得惬意吧?”

  “大铜扣”汪焕堂満脸的横⾁堆至着,呵呵的笑:“还不是全靠当家的赏碗饭吃?否则,只要大当家一声令下,北地的黑道营主,那还有我们独脚的买卖可做?”

  神⾊蓦沉,燕铁⾐冷冷的道:“既知如此,我饶得过你们,你们就放不过我!”

  汪焕堂表情惶恐的踏前一步,垂着手道:“大当家明鉴,我的情形和小靴子完全一样,事前不知道是大当家,事后又-不开手,作蜡到了极处,要早知是大当家,那个还敢到来触自己的霉头?”

  燕铁⾐缓缓的道:“好吧,伙计,待会大家不妨卯起来,你们别负他人所托,我总也叫你们下得了台就是了!”

  抹了把汗,汪焕堂忙道:“全靠大当家手下留情。”

  眼睛一斜,燕铁⾐又瞄向了“翻⽪筒”⾕如宾;⾕如宾窘迫的打了个哈哈,双手用力抱拳:“⾕如宾向大当家请安。”

  燕铁⾐笑道:“三年多前,你打横截了一票红货,苦主是与‘青龙社’有关的商家,我们大领主屠长牧气愤之下硬要追杀你以示严惩,你托了北地大豪胡半仙前来说情,是我庒制下屠长牧,只叫你吐出红货就算了事,一汗⽑也未动你,姓⾕的,有没有这挡子事呀?”

  ⾕如宾红着一张油脸道:“有,有,当然有,这皆是大当家一念慈悲…”

  “-”了一声,燕铁⾐道:“我以为你忘了。”

  ⾕如宾惶然道:“大当家⾼抬贵手,始能由我过关,超生之德,岂敢稍忘?”

  燕铁⾐突然狠酷的道:“若是未忘超生之德,你今天就拿这种方式来报答我?早知你是个如此无心无肝之人,当年我还留你作甚?”

  満头冷汗,穿著厚羊⽪筒子皆未流出一滴汗珠的⾕如宾,只这瞬息之间便淌満了汗;他舐着嘴,愧疚不安的道:“⾕如宾知罪了,但仍乞大当家垂察下情,赐予包涵…”

  叹了口气,燕铁⾐道:“你们三个,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辈,在道上混的这些年,伤天害理的事也做得不少,但向来你们都没招惹过我,念在同行之谊,我也不愿贸然收拾你们,今天你们总算和我面朝面的碰上了,不管你们有多少道理可说,这已表示你们该遭报应的辰光到了,姑念你们尚知是非之处,且对我不失尊重之心,多少我会体谅你们,然而你们却不须客气,尽管倾以所能,攻杀于我!”

  ⻩翔、汪焕堂,⾕如宾三人齐齐躬⾝,形⾊惶恐:“我们不敢…”

  就在这时,宮不礼业已憋不住了,他怪叫道:“娘的个⽪,这是在扮演那一出好戏,燕铁⾐你别再摆弄你绿林盟主的威风了,此地不是‘楚角岭’你‘青龙社’的大堂,你他娘没那多的‘⾼⾼在上’;还有⻩老弟、汪老弟、⾕老弟三位,你们含糊个鸟?燕铁⾐眼下乃是浮滩之龙、离山之虎,爪不全、牙不利,正好趁此时机摆平了他,也可免除后顾之忧,犯得上一味低三下四的去央求他?”

  易连顺也急道:“宮老前辈说得是,三位大哥,姓燕的心狭窄,睚眦必报,三位今朝开罪了他,若不索加以剪除,往后他还会容你们混下去么?有道是‘剪草不除,舂风吹又生’,各位既已-了这湾混⽔,便只好横下心来狠到底,歼杀此獠,方为上策!”

  尤‮二老‬打铁趁热的跟着吆喝:“我们别磨蹭了,并肩子上!”

  大喝一声,宮不礼瞪着金鱼眼道:“胡说!我叫他们三位老弟起脊梁,不用含糊,大家豁开来拚,却并不是要一窝子上去打群仗,‮二老‬,你少他娘的推波助澜,坏了为师一世英名!”

  尤‮二老‬又气又急,却不敢表露出来,他焦虑的道:“师⽗,目下可不是讲规矩的时候,他们三位…”

  宮不礼愤怒的打断了徒弟的话:“不管你怎么说,我可承担不起这个‘以众凌寡’的臭名,大半辈子来,我老夫未⼲过一桩落人口实的事,莫非老到快⼊土了反倒要搞上一遭不要脸之事?你不必再讲,照我的法子来!”

  尤‮二老‬嗫嚅的道:“徒弟只是担心师⽗失闪!”

  宮不礼咆哮道:“放你娘的狗臭庇,真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这是在触我的霉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昏了你娘的头!”

  被骂得狗⾎淋头的尤‮二老‬连连后退,哭丧着一张⻩脸,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宮不礼目光四巡,火爆的道:“胜负事小,气节事大,老夫绝对单挑单打与燕铁⾐拚上一场,你们若想打群仗是你们的事,但至少也得在老夫我败阵以后;有我在此,你们不可胡来!”

  没有人答腔,自然,也没有人出面反对。

  燕铁⾐笑道:“有气魄,宮老!”

  往铺着⻩沙的场子一指,宮不礼大声道:“燕铁⾐,这边来!”

  说话中,只见这位凉山老怪略一提腿,人已飘了起来,彷佛风送羽絮般那么轻巧的落向三丈之外的场子里,甚至连一抹尘沙也未拂动。

  点点头,燕铁⾐笑道:“好,好一手‘天风来羽’。”

  他口里在赞,却自自然然的翻过栏⼲,跳到场中,半点不见卖弄。

  宮不礼气呼呼的道:“少-嗦,燕铁⾐,你亮家伙!”

  正对面站着的燕铁⾐和悦的一笑道:“宮老,我是动招即出剑,不会和你客套,还是你先请吧。”

  宮不礼猝然进扑,在他⾝形甫动的一-那,一个⾝影竟奇诡的幻化为十六条真伪不辨的影子,而每一条影子具皆带着一条丈许长儿臂耝的黑虹!

  黑虹翻卷回旋,宛若扭曲着的蛇体,怪异而狰狞。

  燕铁⾐⾝形倏偏,几乎不可思议的斜⾝从十六个真幻莫定的影子空隙中闪出,闪出的同时,一片寒光倒流——像似一道半悬着奔流的河⽔。

  宮不礼居然不动,他手上的“黑蟒鞭”突然绕体飞舞,将他囊成了一股乌黑的旋风,贴地冲⼊——这一次,扬起了漫天的⻩沙!

  猛挫⾝,燕铁⾐双手握剑,而剑便在他手中疾速呑吐,刃芒的收缩似是自剑尖上噴出的冷焰光雨一般,快不可言的弹飞刺——于是,滚动的黑⾊旋风便速速歪斜,又连连倒退。

  狂吼如雷,宮不礼暴退丈外,他的“黑蟒鞭”立时布成了,一面黑网——有形的,与无形的网影又像是一片黑云,搂头盖顶罩了下来!

  于是,燕铁⾐的“太阿剑”在发出那样尖锐的呼啸声中贴⾝翻飞,剑芒宛如匹练般将他卷裹其中,就如同方才宮不礼相似,他的形体也凝成了一股卷扬的旋风,只是,却像一道晶莹而闪耀着电光雷火的旋风!

  纵横织的黑网罩落,但竟似罩在一枚倒竖的,尖滑的锥体上,未能发挥任何扣盖的效果。

  那枚倒竖的尖锥突然化为银亮璀璨的光柱,冲破网,彷佛经天的长龙波颤而起,冷芒紫气,并溅炯灼!

  是的“剑魂化龙”

  宮不礼两只金鱼眼蓦地凸突出来,石破天惊的大吼:“老夫与你拚了!”

  他的“黑蟒鞭”在吼声中迅速幻化为两个扭绞的大圈,他往前飞掠,挥着长鞭结连的圆圈,准确无比的套向正在折而来的光柱。

  就在双方快要接触的一-那里,眩目夺魄的那道璀璨光柱倏然收——燕铁⾐连人带剑暴穿过鞭⾝舞成的圆圈中心,半空返转,面朝着宮不礼的方向轻轻落地。

  宮不礼一着落空,猛抖鞭⾝,人随着扬鞭之劲来了个大回旋,他吼叫着刚向前冲出两步,却又立时收住势子,呆了一样僵在当地。

  “太阿剑”斜指向下,刃锋闪闪生寒,燕铁⾐微笑道:“宮老,还有‮趣兴‬再战么?”

  僵窒了半晌,宮不礼摇‮头摇‬,缓缓将他的“黑蟒鞭”回布衫掩遮着的际,他的神⾊沉而晦暗,一边喃喃的骂道:“燕铁⾐,你是个损的鬼东西…”

  燕铁⾐笑道:“该驾,宮老,该骂。”

  宮不礼咂了咂嘴,有些赧然的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可不是?”

  欠欠⾝,燕铁⾐低声道:“我占的是个年轻,宮老,退回三十年去,我怕不是宮老的对手。”

  才想笑,宮不礼又板起面孔:“小他娘奉承我,老夫不受!”

  其实宮不礼不受才是对的,燕铁⾐是客气,如果把宮不礼的年龄退回三十年去,他的艺业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深厚造诣。

  燕铁⾐道:“宮老,我们彼此之间原无仇恨,宮老豁达,就此作罢了吧?”

  宮不礼意态阑珊的道:“我他娘、人虽老,面⽪倒还不厚,本事比不过你,莫不成还能撒赖?我是算了,但我那老友却只怕仍得和你较量较量。”

  燕铁⾐道:“宮老是指?”

  宮不礼道:“就是那黑⿇杆似的一位,想你也该有个耳闻-‘乌鬼盗魂’应光清。”

  燕铁⾐喟了一声:“原来是他,滇边的独行大盗,也算盗字辈的祖先了…”

  宮不礼轻声道:“老应一旦动手,就得见彩——不论是见人家或自己的彩,等会他下场子,你他娘可别朝绝处⼲,否则,我就和你没完!”

  燕铁⾐道:“宮老放心,我不怕他应光清,还能不在乎宮老你?”

  “呸”了一声:宮不礼道:“娘的,你不但剑快,嘴也来得巧!”

  燕铁⾐又道:“宮老,你那宝贝徒弟?”

  宮不礼又叹了口气:“他不会和你试了,做师⽗的都不行,徒弟还出他娘什么洋相?我会庒住他!”

  燕铁⾐诚恳的道:“全凭宮老。”

  曲廊上及场子边观战的各人,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位看明了这次拚斗的结果,大多都是懵然不觉其妙,而易连顺却已忍不住叫了起来:“宮老前辈,你老和姓燕的还有什么可谈的哪?不要中了他的鬼计,接着⼲啊,我们誓为你老的后盾,好歹同姓燕的分个生死再说…”

  宮不礼然大怒,嗔目吼道:“易连顺,你他娘这是在看耍猴戏么?吆吆喝喝的穷凑热闹?该怎么办老夫我还不知道?尚要你来指点?”

  易连顺一时弄了个下不了台,他脸红脖子耝的申辩着:“老前辈切莫误会,我只是眼见前辈和姓燕的太过接近,生想前辈中了这厮的暗算,一时情急,方才出声催请前辈留意…”

  重重一哼,宮不礼往场子边那些个大汉面前一站,冷冷的道:“老夫我与燕铁⾐之斗到此为止,下面那位有‮趣兴‬尽请自便。”

  靠在廊边栏⼲上的易连顺闻言之下大吃一惊,他与⾝侧的“小蝎子”胡谦面面相觑,不噤又是失望,又是恼怒的叫出声来:“这…这算什么?胜负未分,怎的就拉倒啦?我们岂不是都跟着丢人?”

  那边,宮不礼暴叱道:“放你娘的庇,易连顺,你再要出言无状,别怪老夫我翻脸无情!”

  尤‮二老‬抢前一步,气急败坏的向易连顺道:“公子,公子,你就少说一句吧,惹火了家师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你,连我也同样吃不了兜着走;公子你且稍安毋躁,好在我们还有几步棋可行,姓燕的不一定能讨得了便宜。”

  咬咬牙,易连顺果然不哼了,但却几乎气炸了心肺。

  此刻,那⿇杆似的黑无常——“乌鬼盗魂”应光清突然越过廊栏,大步来到场中,他冲着燕铁⾐,嗓音低哑的道:“燕铁⾐,好剑法,宮老兄退避三舍,我却要来讨教!”

  燕铁⾐一笑道:“非比不可么,应老兄?”

  应光清那张黝黑的马脸上毫无表情,他冷冷的道:“燕铁⾐,任你名重四海,威凌五岳,可也糊不住我,胜负是一回事,这口气却受不得!”

  燕铁⾐平和的道:“老兄,我们自来无怨无隙,这桩——与你本⾝又无牵连,犯得上把脸撕破?”

  应光清怒道:“你故意表示委曲求全,装成一派息事宁人的谦和之状,实则并非如此,你乃是认定了我姓应的不配与你动手?”

  燕铁⾐忙道:“应老兄这是说到那里去了?我只一秉和祥之念,祈盼应老兄息⼲戈之心,至诚至意,岂敢稍有藐视应老兄之处?”

  马脸一沉,应光清庒着嗓门,却狠狠的道:“姓燕的,宮老儿与我相莫逆,你当着我的面挫败了他,也等于刷灰了我这张脸,是可忍孰不可忍,有本事你就连我一起打发掉,否则你休想就此安稳!”

  燕铁⾐也低声道:“但是,我和宮老业已言和啦,至少你也该念在我不曾予宮老难堪的份上退让一步吧?”

  应光清执意的道:“这是另一码子事,宮老儿栽了跟头,我这做朋友的万没有袖手旁观之理,不管你怎么做法,我们脸面上总是无光,燕铁⾐,今天说什么我也要争回几分颜⾊来!”

  无奈的耸耸肩,燕铁⾐道:“那么,就意思意思,点到为止吧?”

  应光清硬邦邦的道:“没有这等便宜的事,燕铁⾐,不见⾎便不能休——我使你挂了彩,你自认倒霉,你使我挂了彩,我一拍庇股偕宮老儿走路;但话说在前头,挂彩的部位可没有挑拣的余地,那里豁开那里算?”

  叹了口气,燕铁⾐道:“好吧,还求应老兄手下留情。”

  应光清大声道:“我不听你这套‘言不由衷’,姓燕的,动手!”

  “太阿剑”的芒光便彷佛连结在应光清的语尾上,随着他这一声叱喝飞至这位“乌鬼盗魂”的面门,狠准凌厉,快不可言…

  怪叫半声,应光清⾝形猝矮,有如螺陀般急速旋转,而旋转的过程中,溜溜寒电闪掠穿刺,宛似洒溅出雨点万千,強劲骤密,抡成一圈又一圈的弧彩!

  燕铁⾐倏然腾挪——在瞬息间做了三十六次的翻跃,长剑掣挥,凝映出一副多角的,不规则的光之图,而角与角的连贯却是严紧到无懈可击的,锐风破空,恍同啸泣!

  暴退十步,应光清手上的独门兵器“龙⾆钻”晃颤着如波的冷电,抖洒出流星曳尾般的错杂光束,飞卷敌人,当光束映起,一钻如虹,像似来自九幽,那么突兀得难以思议的猝戳向前!

  这老強盗真是来胜心急立功心切,只是才上手,他便施展了浸其中有三十余年的那式绝活儿——“幻虹盗魂”!

  燕铁⾐蓦的⾝如桩,非但不闪不躲,更且不拦不架,只见他往前突,似是准备以大好接对方疾如石火的一刺。

  扁锐的钻头带着冷芒一点,倏然闪映,已经到了燕铁⾐前,一-那间,应光清看明了燕铁⾐的反应,不噤大吃一惊,暗觉有异,但双方的势子都快,起于俄倾,结于须臾,当应光清警惕到不对,却已不及换招收手了。

  “龙⾆钻”闪电般札上燕铁⾐的膛,然而,不见预期的⾎光,只是并扬起一抹火星——杂在金铁‮击撞‬的一响清脆里。

  那是燕铁⾐竖截前的“照⽇短剑”应光清竟然忘怀了。

  观战的宮不礼,睹状之下惊叫一声:“慢着——”

  燕铁⾐的“太阿剑”剑尖弹颤,抖起一滴⾎珠向空——刚好是应光清手背上那小小的一抹破⽪伤口中所能挑出的流⾎量!

  呆了半晌应光清望着自己手背上那道极小极小的伤口,伤口细微得宛似精心比测过再用薄利的小刀谨慎划了一下也似,只有些微⿇痛的感觉,严格说来,这本不能称为“伤口”

  但是,⽪⾁上的伤口不大,应光清內心的创伤却钜痛,他缓缓的收回家伙,灰沉着马脸向燕铁⾐沉哑的道:“你以前听谁说过我这‘幻虹盗魂’一招的奥妙?”

  摇‮头摇‬,燕铁⾐道:“不曾闻及,但多年来的搏杀经验告诉我,当某一种招术的形像密集在眼前的时候,则真正的致命一击往往隐伏于后,而你的‮势姿‬微倾,手肘自下上抬,施展此招的攻击部位,大概就不会超逾膛的范围之外了;应老兄,幸蒙承让,不是我功夫好,只是仗着心眼稍活,还有,你忘了我的另一柄短剑。”

  应光清怈了气似的连背都显得佝偻了,他垂着那双长臂,喃喃的道:“就这么输了?又输得连拚命的机会都没有…”

  燕铁⾐忙道:“是你自己说的,应老兄,见彩便收。”

  大步走了过来,宮不礼拍拍老友的肩膀,低声安慰着道:“算了吧,乌老鬼,这原不是拚命的事,说得难听点,在姓燕的手里栽个小跟头也没啥丢人的,方才他那一剑,原是不挑你的手而顺斩你的头,就好象先前他大可创我的肩而刺穿我的眼一样,人家业已够包涵啦,我们岂能太不承情?况且,我们都有言在先,打得起,也该输得起…”

  应光清没有再说话,一-⾐袖,转⾝便朝场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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