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劫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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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独尊劫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83 时间:2017/9/18 字数:11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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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漆黑无比,晚风中透出萧索的寒意,把夜衬得更静、更神秘。 这里是安徽省境內,一个僻静的小山下——⻩山岭。 偌大的庭院,树木扶疏,落叶铺得见不着地面。 夜是静谧无声,气氛却是令人颤悚的。 栉比相连的屋舍,蕴蔵着极大的危饥,人影幢幢,空气中透出令人窒息的火药味。 在一处较幽暗的灌木从中,有一间建筑简单的木造屋,此时透出晕⻩的亮光。 有五个黑影浙渐接近木屋,他们一律都穿着黑⾊劲装,黑黑的披风随风飘动,引起一种 细微的沙沙的声响。 黑影移动的速度虽然很敏捷,但是他们对于屋內的人,似乎有种警戒,不敢贸然撞进。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孤傲,⾝材瘦长的中年大汉,他从树叶隙,往內探望,只隐约可见 一个人影,在屋內走动。 他将手微举,另外四条黑影立即自不同的方向,将屋子包围,他们不敢发生任何声响, 似乎在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 他们极其快速、老练地,逐渐近木屋,两面的接触即将发生。 突然木屋的门“呀”一声,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双颊深陷,形销骨立的恐怖模样,年约六十开外。 五团黑影显然有所顾忌,立即往他们首领的⾝边靠过来。 屋內的老人无视于黑⾐人的存在,立在门口,像尊固定的石膏像,一动不动。 这时,黑⾐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四周的气氛,自然而然地紧张起来。 他们就这样僵立着。 好一阵子一一老人本无表情的面貌,起了一阵轻微的菗动。 老人慢慢地再踏出一步。 黑⾐人立即谨慎地摆好架势,握紧手中的兵刃。 老人⽪⾁不动,声音⼲涩的道:“各位来的好快!” 领头的中年汉子,⾝直立,朗声道:“秋长天,你已经逃了二十年了,活的也够本了, 何不束手就擒,免动⼲戈。” 老人秋长天面无表情,捋捋颔下的胡须,声音沉哑地道:“唉!都二十年了,你们真还 要赶尽杀绝?” 中年汉子微微摇了下头,深沉冷酷的眼睛,盯着秋长天,淡淡的道:“因为你知道的太 多,即使你不再重现江湖,秘密也难保不外怈.只怪你人不自量力了。” 秋长天的面孔,起了一丝痛苦的挛痉,声音硬冷的道:“老朽久隐山林,不知朋友如何 称呼?在‘独尊门’位居何职?” 中年汉子展露出不屑的表情,大声说道:“飞天神鹰桃正一,他们四人乃胡家庄四大护 卫:胡金刚、胡银刚、胡铜刚、胡铁刚。” 秋长天露出一个极度的惊愕,悲怆的道;“原来胡家庄也跟‘独尊门’勾搭上了,好! 好!”“飞天神鹰”桃正一以为秋长天怕了他们五人,得意洋洋起来。 秋长天苦涩地一笑。 “虽然老朽无能,可是绝不会坐视‘独尊门’称霸武林。” 桃正一,沉的瞳孔中,透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冷冰冰的道:“秋长天,只要 你出紫霞剑,再把韦英风的蔵⾝处告诉我们,或许能够饶你一条老命。” 秋长天哈哈大笑,恨声道:“你们永远达不到目的,有-天,你们会为自己所做的每一 件事付出极⾼的代价。哈!哈!哈!” 说到后面,秋长天情绪动的无法克制,语声悲怆不已,在这样夜里听来,令人⽑骨悚 然。 桃正一愤怒的听着,面孔倏现杀机,提⾼新的警惕,骂道:“秋老头,少说大话,多为 自己的处境着想吧!” 秋长天泪光隐隐,不理会桃正一的骂,喃喃自语地道:“主人,你在天之灵,一定要 保佑,老奴愿为韦家流尽最后一淌⾎。” 昔⽇显赫、光耀的生活,一下子又溜进秋长天的脑海中。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苦涩,隐约映着-种令人心悸的眼神。 寒风沙沙作响,落叶随风飘落,在空中打旋,频添几分恐怖。 “飞天神鹰”桃正一,沉声道:“秋长天,用不着装疯卖傻,快出紫霞剑,也把韦小 于一齐唤出来送死。” 秋长天嘴巴泛起一丝轻蔑的微笑,他早有必死的准备,心里踏实得很。 他微微仰首凝望暗无星光的夜空,刚巧有一颗流星无声无息地划过天际,消失无踪。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右掌斜切,腿双疾飞而起,一招六式,连环展出。 他出招前毫无征兆“飞天神鹰”桃正一等五人,事前没有准备,等他出招时,想挡已 来不及了五人不容细想,句斤猛退三步。 这位秋长天,虽然早已不在江湖上走动,但是名声依然响亮。 他不仅在二十年前名震武林,号称“草上飞”在当时他的轻功无人能敌。而且,最惨 烈的“韦家⾎案”他是众所皆知的幸存者。 桃正一是在这几年才闯出一点名气,他的特⾊是快、准、狠,因此人称“飞天神鹰” 面对秋长天这位武林前辈,桃正一不敢轻敌,虽然他生孤傲,却也不敢稍存大意。 蓦地秋长天⾝形倏然直而出,在空中一个人大转⾝,烈猛掠向桃正一。 他深知擒贼必先擒王.所以他将全力拿来对付桃正一。 桃正一微一悚,沉声道:“是你自己找死!” 秋长天毫无表情的淡淡一笑,哑声道:“让你见识老朽的真功夫!” “夫”刚出口,秋长天如流星般的⾝影,笔直的向桃正一的喉头来。 桃正-大惊,急向侧面旋⾝跃开。 秋长天的腿双猝然在空中转向,卷向一旁的胡金刚、胡银刚。 这两名⾝材⾼大,面孔蜡⻩的胡家一流⾼手,霍然闪向两旁,两把锐利的钢刀,疾然刺 向秋长天的口。 于是—— 这场⾎腥恐怖的斗,就在这辽阔的庭园里展开了。 论经验,秋长天略占上风,可惜,到底年岁大了,不适宜长久的拚斗,渐渐的显出力不 从心的劣势.反之,桃正一五人,正值壮年时期,体能处在最佳状况,又逢武林⾼手,越战 越猛。 桃正一招招凶狠,一眨眼间,连向秋长天拍出一十八掌,掌掌连贯,威力大巨无比。 铜刚、铁刚手执钢刀,劈得哗哗暴响,宛若⼊无人之境,凌厉之极。 秋长天以一敌五,二十余招后,已感到心余力绌,招架不易,但他仍勉強敌挡。 胡金刚兄弟四人,每人使的都是约三尺长的大钢刀,由他们使来,不见一丝笨拙,反若 ⽔中游鱼,倏进倏出,形成一片寒光刀影,将秋长天密密围住。 这时,桃正一厉叱一声,掌风起处,又向秋长天连拍一十六掌,一气呵成。 秋长天拚出全⾝力气,在敌人狠辣的攻击中,寻隙而噬,希望寻找机会,夺取先机。 又二十招过去了,金刚在三位弟兄的掩护下,微一闪晃,钢刀伤了秋长天的手臂。 秋长天厉喝一声,子套间的匕首,一连串的往前斜削,同时腿双劈向正⾝而进的桃 正一的脸孔。 桃正一大叫一声,愤怒已极,顾不得脸上的伤,手掌并指如剑,疾刺秋长天的腿双,金 刚亦乘机举刀攻向秋长天。 秋长天⾝上已多处挂彩,凄厉锐叫,⾝形疾旋,森森的匕首迭出,使出生平绝学:“予 取予求”、“乘隙而⼊” 桃正一抖手劈出一掌,劲风雄浑,始躲过秋长天的急攻,深沉的喝道:“该死!” 同时,胡家兄弟亦不曾停手,连连攻向秋长天。 秋长天气吁吁,须眉俱张,咬紧牙关,匕首闪耀生辉,专戳桃正一要害。 在秋长天左边的铜刚⾝躯抢步上前,钢刀点向秋长天的咽喉。 秋长天大吼一声,脚步不稳,借后退之势,双臂反抛向铜刚,方解了中刀之危。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细细的微雨,加深了夜的寒意.六条人影,以自己生平的功力向敌 人做无情的攻击,毫不停息。 双方没有一丝情感,没有-点仁慈,因为,他们知道,此时只要对敌人稍存怜悯,就是 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只有残酷,方能自己生存下去。 五十招又过去了,秋长天的左腿大被银刚划了一条深长的⾎沟。口又中桃正一一掌, 他移位速度已不如先前灵巧了。 在这场惨厉的杀伐中,秋长天明知已无有生存的希望。 但他不甘心就此受戳。 即使奋战而死,他也要捞几个垫背的。 秋长天強忍⾝受的痛楚,豁出命相拼,一时之间,双方谁也占不了便宜。 论实力,桃正一五人比秋长天要強,可是他们要比秋长天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秋长大浑⾝是⾎,彻心的捕楚,已经明显的影响他⾝形的移动,和出手的凌厉了。 原木茂密的矮树林,被六人的兵刃砍的七凌八落,地上的软泥,更是⾎渍斑斑。 雨⽔,还不停歇地落下,秋长天用手抹拭面孔上的雨⽔和汗⽔。 就在这一刹那—— 胡家的老三胡铜刚抓住瞬间的空隙,右手钢刀闪起一道寒芒,狠辣无比地揷向秋长天的 丹田之中。 金刚亦在桃正一的掌风掩护之下,猛然砍向秋长天的眉头。 秋长天在瞬息问完全失去了反抗力、⾝形颠扑向前。 桃正一把握机会,一声暴响声中,猛拍向秋长天的前。 秋长天顺势往前直削,手中匕首对着桃正一的肋骨刺去。 桃正一的掌势竟告落空,不由脫口大叫道:“快救我!” 胡家四兄弟闻声,慌忙出于抢救。 到底秋长天心存顾忌,很快地跳开。 但是,桃正一已为自己的失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阵⾎光,秋长天的刀尖已嵌⼊他 的肋下。 桃正一跄踉退出数步,面孔变得死⽩,呆滞的望着腋下寒光闪耀的匕首。 秋长天长嚎一声,已因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胡金刚不给他息的时间,钢刀疾劈,強劲的刀风,得秋长天翻⾝急该。 秋长天抬起头,眼睛不眨动的怒瞪着,额际的冷汗,如珍珠般滑落。 目光-瞥,眼看银刚呼地弯向他正而袭来,他已没有闪避的余地了。 秋长天強忍着刺骨的痛苦,倾力想要再站起来,却只移动一下,又颓然倒下。 铁刚恨恨地朝着他的右腿补上一刀,⾎流如注,他完全失去战斗力。 秋长天突然狂笑起来,这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金刚正补上一刀时,秋长天连一声喊叫也没有,像一块朽木,颓然倒下。 桃正一在地上微微菗搐,鲜⾎汩汩而出,却立即被雨⽔冲走。 蓦然桃正一撑起⾝体,金刚搀住他。 他像发疯地叫道:“秋老头,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叫声,微微颤抖着,显示他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怒。 桃正一举起右掌,瞪着-双如猛兽般的凶眼,就要往秋长天的⾝体拍去。 谁知,尚未挨到秋长天的⾝体,他自己巳踉跄扑倒在地。 金刚忙扶起他,沉声道:“桃老大,天快亮了,我们别再耽搁时间了,赶快进屋搜索要 紧。” 桃正一即使不听,也已无奈,四人亦伤痕累累,实不宜多逗留。 五人互相扶持,颠颠倒倒进⼊木屋內。 躺在地上的秋长天,被木屋內传来翻倒的声响惊醒,瞳孔中充満着绝望、凄厉、还有愤 怒… 一股潜在的意识,促使他缓缓地匍匐往屋后移动。 雨⽔沁凉地滴在他満是⾎⽔的伤口,他没有呻昑,只是艰辛的动。 木屋內不断地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其中偶而夹杂着他们五人的咒骂声。 他全⾝⾎污藉狼,创口被雨⽔不断冲洗,使他疼痛不已,稍动一下,都会引起椎心的刺 痛,四肢也不断地颤抖着… 但是,他告诉自己,无沦如何一定要忍耐地活下去,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他已看到立在屋后的一块大石,眼中隐隐有泪,却也亮着闪电的兴辉。 然而,没有让他如愿,木屋內,以桃正一为首的五人,又从屋內走了出来。 他们为眼前的事实而感到震怯,因为,地卜只剩下一滩⽔,已没有秋长天的迹影.桃正 一倏然大叫道:“他妈的,这老头没死!” 金刚伤势较轻,又居胡家四兄弟的老大,现在桃正一已重伤,他只得负起导领的责任。 他略为观察一下地下的⾎迹,知道秋长天定走不远,口中吼道:“三弟、四弟你们快找, 别让那老头跑了,二弟跟我先安顿桃老大。” 钢刚、铁刚沿着⾎迹往屋后寻去。 突然-一一声震人耳膜的叫声自屋后而起,骇人听闻。 自然的本能反应,金刚、银刚、桃正一转⾝面向屋后,彼此面向相觑。 跟着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团黑影箭似地飞落在他们面前。 金刚、银刚不约而同,厉声叫道;“三弟!” 二人尚未弯下⾝去,又一个躯体跟着天边的闪电,也躺在铜刚的⾝旁。 金刚、银刚又是一声大叫:“四弟!”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他们傻了眼,简自难以置信,刹那之间,三人都呆住了。 桃正-虽然伤势最重,但是今晚的行动,到底以他为首,他仍努力镇静,厉声叫道: “是…是哪位道上的朋友,为…为什么不现⾝一见?” 他的声音中有着无比的恐惧。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的叫喊。 桃正一有些神经质的又大吼道:“是哪位朋友,为什么缩…头缩…尾,不敢出来见 人?莫非…” 他尚未说完,有一个声音生硬的道:“你们是哪个狗养的,竟敢到⻩山岭来撒野?” 话声刚了,有-条人影,飞掠而至,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金刚、银刚一见来人,立即挥刀猛劈而出,口中大叫道:“纳命来!” 那人潇洒的转过⾝,若无其事的立在-旁。 金刚、银刚发现自己的攻势落空.迅速地又挥出一刀。 桃正一大吼道:“住手!” 两人亦知不是对手,趁机下台。 此时,借着天空微⽩的亮光,看清来人是个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如冠⽟,容光焕发, 英而雍容,英姿慑人。 桃正一全⾝灵灵的一颤,想不到如此俊逸的年轻人,竟是一等一的⾼手。 桃正一眼神带着忧戚,沉声道:“这位朋友,地上两人是你杀的?” 年轻人淡淡的微笑,朗声道:“不错!” 桃正一明知是他,心头仍是一阵惊骇,语声有些不自在的道:“为什么?” 年轻人厉声叫道:“为什么?你们深夜至⻩山岭来杀人,还问我为什么,我正想问你们 为什么?” 桃正一面孔在刹那间变得如蜡,似有着无比的恐惧,狂疯的叫道:“你…你是韦英 风?” 气氛在凄厉中带有恐怖… 金刚、银刚被这句“韦英风”吓呆了。 被叫做“韦英风”的年轻人微微点头,悠哉地道:“正是在下!你们认识我?” 桃正-心中起一阵凉意,想不到奉令杀的韦英风,竟是… 韦英风沉声道:“你们到底是谁?来此又有何目的?” 金刚虽然害怕,但,-看到三弟、四弟死的惨状,顿时勇气十⾜,叫道:“我们是阎王 差来纳你命的人。” 韦英风眼光流露出一股凶光,在那英的面孔上罩下一层寒气,沙哑的道:“该死的东 西!” 这个“西”字还在口口打转,余音未落,剑已揷⼊金刚的心窝。 金刚尚不及开口,已倒毙地下,甚至连一声最轻微的哼声也没有。 胡家四兄弟,仅存的银刚蓦然伸展双臂,狂疯的叫道:“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叫声中,他双目⾎红,如一头食人的野兽,举起手中的钢刀,奋力地向韦英风扑来。 眼看韦英风要躲闪不及了。 当他正扑至韦英风⾝前时,竟无声的躺下。 桃正一本没有看清楚韦英风是何时动手,怎么动手,胡银刚已当场毙命。 桃正一的神经好似打些,他受到太大的惊吓,腿两发软,跪在地上.韦英风转过⾝ 来,冷冷地道:“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韦英风随时候教!” 桃正一如听到大赦令,声如游丝般道:“你…你不…杀我,要放…放我走?” 桃正一刚来时的豪气,已然无存。 韦英风右手微举,道;“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滚!” 桃正一死里逃生,欣喜过度,来不及站起来,急忙爬着离开,害怕韦英风又改变心意。 韦英风并不去理会他,忙奔至秋长天的⾝旁,眼巾泪⽔隐隐… 秋长天全⾝⾎污斑斑,从他伤势看来,只怕没有希望了。 韦英风心头一阵凄然,蹲下⾝躯,语声有些哽咽的道:“秋伯伯…” 秋长天听到他的话声,勉強睁开沉重的眼⽪,微微点头,道:“少…少爷,不要难过, 这…只是早晚的…事,你…能及…时赶…赶来,很好。” 韦英风心中起了一阵深沉的叹息。开口道:“他们到底是谁准?” 秋长天缓慢而艰辛的道:“少爷,你…别打岔,听…我说…” 秋长天強忍満⾝的痛楚,暗痖的道:“在那块…人…石头下…下,有…个包袱, 你…去拿来。” 韦英风擦去眼角的泪珠,走向秋长天所指的大石头旁。 石头矗立着,地上的泥上有新痕。显然不久前曾经被翻动过。 他将全⾝功力运于掌上,小心翼翼的将石头移动。 果然,石下有一个印花的小包袱。 韦英风将包袱拿至秋长天的⾝边,低声道:“秋伯伯…” 秋长天痛苦地开口道:“打开它!” 包袱里面有本发⻩的书,一块看起来质地很细致的⽟佩,以红线系住,另外还有一把外 鞘莹⽩,上面雕有一片紫云的长剑,四周嵌満了小颗的珍珠,闪闪生辉。豪华至极。 秋长天语声越来越缓慢,气如游丝,道:“拿着紫霞剑、及剑谱去找…-个…一个 叫柳、柳亦枫的人,⽟…⽟佩是…你⾝…份的证明,练好…剑术,可报…家…家仇,老奴…不能再侍…候您啦!” 秋长天虽然有气无力,但是说话比刚才连贯,韦英风知道这是回光反照,一阵心酸,眼 泪又掉了下来。 秋长天又睁开双目,沙哑的道:“小心…使用你…的紫霞剑,有很…多人想…” 语声未完,秋长天已然断气。 此时—— 韦英风方才从悲痛中醒来,秋长天说的家仇是什么?柳亦枫又是何人? 从小是秋长天把他带大,可是却不准他到木屋来,另外给韦英风在庭园外筑一幢小屋。 今晚,韦英风听到木屋这里有打斗声,摸黑过来,秋长大已遭毒手。 平时,秋长天并不对他提起有关他的⾝世,每回韦英风问及,他总搪塞说,时机未到。 久而久之,韦英风也懒得再问,想不到秋长天什么也没说,就与世长辞。 人海茫茫,书英风不知何处寻找亲人。 摸摸紫霞剑,莫非这是我们韦家的宝物?⽟佩?剑谱? 韦英风-直受秋长天的照顾,虽然他-直以奴才对主人的态度来照顾韦英风,韦英风却 视他为⽗辈,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今突遭巨变,他茫然无从。 他举剑当,大叫道:“我一定要替秋伯伯报仇…” 他愤怒地大叫道,举剑胡狂舞,在夜一之间突然憔悴的面孔上,刻划出深沉的仇恨。 将秋长天埋葬好,他夜以继⽇,勤练紫霞剑谱的剑术。 韦英风在秋长天的监督、指导下,早就把韦氏秘籍里的武功,练得精纯无比,现在练起 紫霞剑,颇觉得心应手,进步神建。 这把紫霞剑带有一股令人良惧的寒气,锋锐精利,配上韦英风出神⼊化的剑术,威力惊 人。 紫霞剑练得差不多了,韦英风仍然不懈怠,他一定要痛宰那主使来杀害秋伯伯的人,还 有秋伯伯提及的家仇。 生活充満了孤独和寂寞,以前跟秋伯伯两人虽不住一起,感觉上,总是两人相依为命, 现在孤伶伶的一个,⽇子是极忧戚的。 不管心中是如何苦闷,他始终没打忘记秋长天的仇,和他所说的话。 ⽟佩? 韦英风手摸着⽟佩,想不出这其中蕴蔵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莫非自己真是个儿孤?秋伯伯为什么不把真像告诉我? 他-直称我是少爷,我爹是个有钱的员外?或是… 韦英风想想,又觉好笑地,忖道:“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别望渴太多。” 秋伯伯给他一本韦氏秘籍,说只要练好裹面的功夫,即能成为江湖上一流的⾼手,那 他为什么不一起练呢?否则,他也不会惨死在那几个小厮手上。 韦英风痛苦的想着,自秋长天死后,他一直忍受精神磨折,他恨不得立即手刃敌人,以 怈心头之恨。 秋长天死后,韦英风即在木尾住下,不回原来他住的小屋了。 他行至墙上的橱中,拿把一个杯子,轻轻地摸抚着,道:“秋伯伯,以前你不准我动这 个杯子,又不告诉我原因,现在你走了,谁来为我开解谜题?” 韦英风将眼光投向茫茫的前方,仿佛看到秋长天对他慈爱的微笑。 他实在不懂,平时极少出门,又如此慈祥的老人,是谁下得下毒手?下手的理由究竟又 是为了什么? 秋长天死了,韦英风才发觉有很多事可疑,秋长天如此照顾他,为什么不肯跟他一起住 呢? 他经过这一段长久的⽇子,⽇夜不断的勤苦磨练紫霞剑法的奥妙与博大,-停下来,他 就思索秋长天留给他的问题,至今仍一无所得。 想着、想着,一不留意—— 手中的杯子“砰”一声落在地上,破成两片… 韦英风愣住下,这杯子秋伯伯如此珍贵,他却不小心打碎。 他懊恼着不能好好保有秋长天的遗物… 他闭卜眼睛,两颗含着无限悔恨的晶莹泪珠,在眼角上凄然滑落。 当他弯,拾起碎片时,还怒声骂道:“我真是该死,怎么…” 蓦然—— 韦英风从打破的杯子碎片上,看到几个字,非常细小,如果不⾜杯子破了,底朝上,很 难看到,他忙从地上拾起。 凑进眼前,睁开双眼,很努力地盯着碎片看。 字实在太小了,韦英风拿下门口较亮,很认真的研究杯上的笔划,好像有七个字,可以 看清的有五个字:“韦XX与柳亦兰” 这代表着什么? 韦? 柳亦兰? 这该是两个人了,韦XX…莫非跟我有什么关系? 书英风细细的再研究了一番,可能因为年代已久,仍然不得要领。 他望着片上的字,呢喃道:“柳亦兰…柳亦兰…柳亦枫…柳亦枫…他们有没有 关系?” 这中间看不到的又是些什么字?为什么秋长天如此宝贵这个杯子?… 韦?说不定是我的家人,那为什么秋长天不肯对我说? 甚至不要我碰这个杯子?… 人多的问号,韦英风知道继续坐在里面,即使苦思一辈子也找不出答案。 是时候了,他巳将自己关闭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让孤寂啃啮着他的內心,而浓厚的报 仇,及找的望,与⽇俱增。 韦英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带着所有的问题,到外而的世界一一寻找答案。 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除了寂寞些,这些给予他很多,很多。 他亲手抚模着屋內的一桌一物,那都是秋伯伯一点一滴的做出来的,从小就习惯于它们 的存在,现在他只有含泪挥别。 屋前屋后,他巡视了一遍又一遍。他将该收的东西都收好,该丢的丢了。 有一他还会回来,他只是出远门占办些事罢了。 他很有耐心的一件件做妥,屋子突然凄凉起来,没有-丝声音,好像很久以来就没有人 住似的。 韦英风默默无浯痴立着,眼小闪着泪光,凝视着这曾经给他乐,培育他的地方,带着 离愁,依依难舍地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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