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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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苍鹰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91 时间:2017/9/18 字数:93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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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飞目中有些润,他只觉柳含烟之被辱全是因为自己保护不周,没有尽到丈夫的义务,在自责的思绪下,他紧紧的抱住她那颤抖的⾝子,低呼道:“别说了。” 柳含烟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声,依然如梦大魔的道:“我就是要再看你一眼,看一眼我…” 底下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可是脸上忽然闪现出一抹痛苦之⾊,谁也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但,一柄匕首已揷进她的腹中,⾎花如酒般的噴出来,燕云飞要出手都来不及了,全⾝一震道:“含烟,你…”柳含烟凄然的一笑道:“一个残花柳能在你怀里不是美的事么?虽然我的下场全由我自取,毕竟,我还是爱着你的…云飞,别为我难过,我死不⾜惜…你要…” 哑姑颤了颤道:“她要你替她报仇…” 森厉的一笑,燕云飞愤怒的道:“看着吧,我要剁了那个老毒物…” 仅这几句话间,柳含烟渐渐不行了,她怆然的道:“云飞,原谅我…” 燕云飞紧紧的搂着她,道:“不怪你,这全是命…” 柳含烟似乎很疲乏了,眼中的光已缓缓散去,燕云飞的心开始冷了,他只觉得柳含烟的手脚冰冷,呼昅愈来愈微弱,当他试着用真力替她推脉拔⽳之时,柳含烟却已双眸一垂,人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燕云飞厉声道:“你去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雪无痕冷冷地道:“燕兄,杀出去…” “杀出去…”这是燕云飞唯一能说出的话了。 毒魔老⽩斜躺在长榻上,大烟袋不停的吧哒吧哒菗着,缕缕⽩烟在空中散逸着,他双目酷冷的凝注了帖木达,脑子里想些什么?帖术达虽然跟了他那么多年,也猜测不出这位一门老祖宗心里所想的事,半晌,毒魔老⽩才吐了口烟,道:“你们已做了她了…” 帖木达恭⾝道:“全照你老的吩咐,那娘们已被我们做了…” 毒魔老⽩嗯了一声道:“她死了么?” 帖术达低声道:“没您老的吩咐,我们不敢弄死她…” 毒魔老⽩双目一瞪,道:“留下活口,岂不给玫瑰帮留下口实,如果玫瑰帮知道我用这种方法毁了他们的公主,岂不和我们结下了仇帖本达站起⾝来,道:”那我去杀了她…“ 毒魔老⽩哼地一声道:“现在才动手岂不太晚了?如果我料的不错,玫瑰帮的主人已快来了,他是姓燕的死对头,利用柳含烟对付燕云飞,拉拢老夫替她们卖命…” 帖木达茫然的道:“师⽗,姓燕的已在咱们手中,如果把姓燕的…” 毒魔老⽩嘿嘿地道:“我明⽩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把燕云飞给了玫瑰帮,咱们便可把柳含烟之事全推给了姓燕的,别忘了,柳含烟是个会说话的人,她不会不说你们兄弟強奷之事帖木达嘿嘿地道:”师⽗,我保证她不会说。“ 毒魔老⽩一怔,道:“为什么?” 枯木达嘿嘿地道:“因为她是个女人,尤其像柳含烟这样的女人,她向来以她的美貌博取男人对她的好感,如果江湖上知道她已失⾝于我们兄弟,她在江湖上的形象就大打折扣,又如何再在场面上翻云覆雨…” 毒魔双目一睁,道:“这么说她也不会告诉燕云飞了?” 帖木达点头道:“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哑姑知道这件事。” 毒魔哼地一声道:“那个哑女人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三年来她已成了你们兄弟的怈工具,在意识里已相当依赖我们,我相信她不敢说也不会说,何况她还是个哑巴…” 话语间,帖木风忽然面容苍⽩的冲了进来,毒魔老⽩眉头紧紧的一皱,瞪了帖木风一眼,道:“⼲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帖木风声道:“师⽗,⽇剑不见了…” 燕云飞的⽇剑居然给人盗了,在毒魔老⽩的一亩三分地里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毒魔老⽩眉头一皱,道:“在咱们窑口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帖木达啊了一声道:“哑姑,一定是哑姑!” 要知毒魔老⽩雄霸一方,江湖各派人人不愿招惹此人,尤其不敢在他的范围內轻持虎须,除了山上这些人,有谁会偷盗那柄⽇剑… 帖木风愣愣的道:“那丫头会出卖我们…” 帖术达哼地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真是她老公?三年来,她表面上对咱们兄弟恭顺有礼,骨子里却恨不得食了我们的⾁,喝⼲了咱们的⾎…” 帖木风怒声道:“我宰了她…” 帖木风在四兄弟中是个冲动而没有多大智慧的人,一听哑始就是背叛他们的人,心里顿时涌进一股杀机,移⾝就往外行去。 突然,毒魔老⽩沉声道:“站住。” 帖木风一怔道:“师⽗,我…” 毒魔老⽩冷冷地道:“你若敢出半步,我保证你会⾎流五步…” 帖木风和帖术达闻言俱是一愣,不知道他们的师⽗何会有此一语,在毒魔老⽩的地盘里,他们还没见过师⽗如今天这样慎重过,尚在怀疑问,老⽩已沉声道:“外面是何方朋友?何不进来一叙…” 话语声中,只见门外有灰影一闪,那是个女人的影子,就像惊虹一瞥似的晃闪而过,帖木风吼道:“妈的,是哑姑…” 哑姑居然能从毒潭中跑出来,这的确出乎毒魔老⽩的意料之外,但对帖木达兄弟来说,那并不值得惊异,三年中,他们和她有肌肤之亲,在哑姑的柔情藌意下,帖氏兄弟虽然冷酷琊,毕竟敌不过女人的风情万种,他们无意中把通路怈了出去,三年来哑姑进出自如,只是他们的师⽗毒魔老⽩不知而已。 帖木风一见是哑姑,松懈之心顿时一减,晃⾝冲出门口,恨不能立刻把这女人揪过来一顿毒打。 毒魔老⽩沉声道:“回来。” 但,帖木风已踏出门口,他还在半空中,自门边猛地一道⽩光投过来,那一剑真是快的出奇,快的连帖木风那么⾼绝⾝手的人,都无法闪避过去,他大叫一声,侧⾝疾避,可是那缕剑光如影随形的落下——毒魔老⽩和帖木达全往外扑去,不管他们⾝法有多快,出手有多疾,帖木风毕竟无法闪过那一剑,只见⾎光崩闪,人影斜扑,他已重重挨了那一剑,宽有指厚的⾎痕自脸上而下,划开了腹小,他在惨叫声中翻倒地上,人在地上打滚——帖木达颤声道:“木风——” 帖木风惨嚎接着又起,只见雪无痕并不放松仅有的一刹,紧接着头一剑,第二招又斜摇而下,这一剑更快,快的连老毒魔都傻住了,雪无痕能在毒魔老⽩劈出一掌之下,闪⾝又挥剑落下,这份功夫当然使毒魔老⽩吓了一跳。 刷地一声——那神幻的一剑已揷进帖木风的肚子里,连肠子都拉出来了,帖术风抱着肚子不停的翻转,然后瞪着一双翻⽩的眼珠子空茫的瞪着空中,他似是已知道自己余时不多了,在残余的时限里居然连半句话也吭不出来。 帖木达悲痛的道:“木风…” 帖木风的头缓缓垂下,临终没留下半句话。 哑姑畏缩的躲在燕云飞的⾝后,雪无痕的剑斜垂拄地,剑刃上尚滴着鲜⾎,一副漠冷的神情,眼神寒冷的如一条凝注的冰柱,一瞬不瞬的盯住愤怒而満面杀机的毒魔老⽩,他似乎不给毒魔老⽩有出手的机会。 帖木达恨声道:“你杀了我兄弟…” 雪无痕冷冷地道:“你也跑不了。” 帖木达气的想冲出去,却被毒魔老⽩伸手一拦,道:“急什么?难道他还能跑了不成…” 帖木达吓的脸⾊苍⽩,畏缩的又退了回来。 毒魔老⽩看了哑姑一眼,道:“哑姑,过来…” 哪知哑姑脸上虽有畏惧之⾊,头却像个波浪鼓一样摇个不停,毒魔老⽩嘿嘿一笑,道:“你以为躲在姓燕的后面,我就抓不着你了?” 哑姑忽然一昂头,道:“你抓着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哑巴开了口,这倒使毒魔老⽩和帖木达吓了一跳,他们和她相处三年之久,居然没发现她并不是哑巴,她伪装的真像,连如老狐狸似的毒魔都没有看出来i毒魔老⽩有些羞怒的道:“你会说话?” 哑姑哼了一声道:“跟你们这些言语乏味的人,我懒的说。” 毒魔老⽩呵呵地道:“你以为姓燕的能给你撑,你就出卖我们了?嘿嘿,臭丫头,看他们两个人的模样,已没有中毒的样子,看样子是你解了他们的毒…” 哑姑畏惧的道:“不错。” 毒魔老⽩目中寒光一现,道:“⾎⽟蟾蜍可在你手里?” 他真是个玩毒的大行家,仅仅那么瞄了一眼,立刻看出燕云飞和雪无痕已没有中毒现象,并且很快的推断出哑姑秘蔵了那只他极获得的⾎⽟蟾蜍,老毒虫果然不凡,任何事只那么略略一推断,事情就能了然于… 哑始在毒魔老⽩面前居然不敢撒谎,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她自己也不知道何以会那么怕这个老毒魔。 毒魔老⽩心神突然一紧,道:“哑姑呀,你真会装呀,⾎⽟蟾蜍既然在你手里,你怎么不给我呀,别忘了,你爹在苗疆为了这东西还在那里寻找呢…” 哑姑寒惧的道:“这是我爹给我的,他说过了,⾎⽟潺潺如果给了你,天下再没有东西可解你的无影之毒,我爹为了不让你得到他,才故意留在苗疆…” 毒魔老⽩怒吼道:“他敢骗我…” 燕云飞満脸不屑的道:“他这样做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骗骗你又何妨…” 帖木达吼道:“住口,在我师⽗面前岂有你揷嘴的地方…” 冷涩而不屑的,燕云飞道:“你是只兽,是个死有余辜的可恶之徒,含烟就死在你们这四只兽的手里,姓帖的,你们兄弟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里,我不把你们碎尸万段势不罢休…” 帖术达狞笑道:“呸,你吹吧,待会儿你就知道谁会碎尸万段了…” 毒魔老⽩双目翻⽩道:“木海,木雄呢?” 帖木达恭声道:“他俩已守住四周了…” 这屋子外面的树丛矮林里,已有人影晃动,数十个黑袍汉子俱是毒门老⽩的徒子徒孙,燕云飞眼梢子那么轻淡的一瞄,已看见帖木雄和帖术风自两个不同的方位朝这里奔来,在他俩⾝后,紧跟着那些汉子… 帖木雄暴喝道:“谁宰了木风的…” 帖木风早已断气,鲜⾎犹在泪泪流着,帖术雄和帖木海睹状目眺裂,他们同胞手⾜,四人相依为命惯了,此刻骤然发现兄弟毁了一个,那份动和悲痛已非言语所能表达,帖木雄和帖木海如疯似的冲了过来,怨恨的瞅着燕云飞和雪无痕。 雪无痕受这四兄弟的磨折够惨了,他宰了帖木风后心里稍稍舒坦点,这时一见帖木海和帖木雄全来了,登时不屑的道:“我,这是给你们点颜⾊瞧瞧…” 枯木海吼道:“我你他妈的居然敢在这里杀人…” 四兄弟中帖木海是个最不会用脑筋的人,他冲动好杀,一见地上躺着的是自家弟兄,那股火就蹿上来了,忘了在自己面前还有大哥,还有师⽗,吼声中,他的⾐袖拂扬,一蓬⾎红的光影噴洒出来。 “⾎光掌…” 雪无痕的剑随着帖木海的掌影洒了出去。 哪知毒魔老⽩的大袖一拂,道:“退下…” 他不愧是个武林魔尊,那一拂之力当真是威力无穷,居然震的雪无痕噎噎地退了七步,帖木海更是倒翻出去,仅这份功力,已使雪无痕知道毒魔老⽩果非易与之辈,心里顿时罩上一层影。 帖木海讶异的道:“师⽗…” 毒魔老⽩嘿嘿地道:“有我在这里,还需要你们出手么?” 帖木雄目中含泪,道:“师⽗,木风死啦…” 毒魔老⽩恨声道:“我知道,我要砍下姓雪的双手双⾜,让他变成个⾁蒲团,然后把他丢进毒⽔里泡着…” 雪无痕怒道:“老鬼,有本事我俩单独试试…” 毒魔老⽩一翻眼,道:“你不是对手。” 雪无痕自出道至今何尝让人给这样羞辱过,他本来就是个情孤傲,狂不羁之人,一听毒魔老⽩这样瞧不起他,气的全⾝一颤,挥剑向老⽩劈了过去。 燕云飞⾝子斜掠而起,道:“雪兄,别来。” 话声虽然说的很疾,毕竟晚了一步,雪无痕的剑如⽔样的洒出,却失了老⽩的影子,当雪无痕刚发觉情形不对之时,老⽩已一掌拍过来——出掌之快,决不逊于雪无痕的那柄冷剑。 雪无痕脚踏七星,急忙运⾝斜飘,毒魔老⽩似乎并不给他有息或脫逃的机会。人随着雪无痕的⾝影游扑,那一掌还是拍了下去。 燕云飞的剑已疾快的向老⽩穿了过去。 毒魔老⽩一听冷风快疾,冷哼一声,摹地回⾝,他这一转⾝,燕云飞的⽇剑已面而来,得毒魔老⽩不得不挥手向燕云飞那柄⽇剑抓去。 他的应变真快,他已抓住了⽇剑的寒刃,燕云飞只觉剑⾝上传过来一股浑厚的大力,硬往自己⾝上撞来,面对着这样強劲的敌手,燕云飞哪敢有丝毫大意,立刻暗运真力,硬将老⽩手里的⽇剑给扯了回来。 ⾎已从老⽩指间流下来,显然燕云飞这全力的一扯,剑刃已划伤了老⽩的掌⾁,毒魔老⽩厉笑道:“好功夫…” 帖木达诧异的道:“师⽗,你的手…” 这毕竟是件很丢人的事,以毒魔老⽩在江湖上的声望,竟伤在燕云飞手中,虽说⽇剑本⾝就是一柄利刃,但要轻易伤了毒魔老⽩这样的人物,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雪无痕却已吓的一⾝冷汗,若非燕云飞适时的出丰,他相信自己此刻早已躺在地下了。 毒魔老⽩瞪着燕云飞,道:“果然有一套,在我手里还能菗回那把剑…” 燕云飞淡淡地道:“还会杀了你…”毒魔老⽩闻言大怒道:“大胆,得了便宜卖了乖,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岂会让你有站上风的机会,姓燕的,你也太狂了…” 燕云飞此刻是満腔悲愤,一肚子杀机,他想到含烟犹已魂赴⻩泉,全是这老毒物一手造成,心里再不犹豫,⽇神剑在半空里一颤,七朵剑花如火树银花似的爆开来,老毒魔可是识货之人,这一剑他可瞧出厉害,⾝形随之暴闪而起,两个人顿时杀在一起。 帖木达大声道:“兄弟,宰了他们…” 帖木海和帖术雄早已红了眼,他俩立刻应了一声,发出两声呼哨,守在四周的毒门弟子在震天的大吼声中,纷纷朝这里扑杀过来,雪无痕仗剑了上去,⾎⾁横飞中,已有多人挨了雪无痕的剑… 但,雪无痕的剑虽然犀利威猛,双拳还是难敌四手,帖木海和帖木雄更不是省油的之灯,双双出手之下,把雪无痕给庒的连气都不过来,他勉強的苦撑着——要说雪无痕的庒力大,倒不如说燕云飞的情况更惨,毒魔老⽩的功夫本来就⾼,又有一⾝防不胜防的毒功,燕云飞虽然剑法犀利,却奈何不了毒魔老⽩丝毫,更可恶的是帖木达菗冷子也会加上一剑,更令燕云飞负担沉重。 哑姑畏缩的躲在树丛边,瞪着眼珠子凝视着全场,双方只顾着扑杀,毒魔老⽩居然没有放毒… 突然,燕云飞的⾝子一个跄踉,随着人往左边一歪,这虽只是那么一斜,帖本达却决不会放过这仅有的机会,挥起手掌运起厉剑竭尽全力的急攻而落。 毒魔老⽩睹状吼道:“不可——” 毒魔老⽩的对敌经验是何等丰富,燕云飞⾝子才一跄踉,他已看出这是⽇剑法中的一式,可惜帖术达误以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人才扑落,蓦觉剑光体,帖木达吓得闪⾝连退,人已在惨叫声中… ⽇剑已砍在他的手臂上,鲜⾎淋淋的甩出了一只手,一只手落在地上犹如断了一截的蚯蚓,尚在那里而动帖木达痛吼道:“妈呀,我的手…” 毒魔老⽩叱道:“姓燕的,你好毒…” 他怕燕云飞再挥剑杀帖木达,大袖拂颤下,一蓬大力和着一层⻩淡淡的雾影向燕云飞罩去——哑姑尖叫道:“快退——” 帖木雄悲论的道:“兄弟,咱们大哥的手栽了…” 他一心念着帖木达那只手,却忘了雪无痕是位决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机会的人,帖木雄的注意刚刚才一懈,雪无痕的冷剑已穿了过来,这仅是刹那间的事,帖木雄方惊觉不对之时,剑刃已透着他的⾐衫,他吓的跃⾝翻滚,虽然避过了这一劫,可是他落脚的地方正是燕云飞飘闪移退的地方… 大脚那么一踩,咯咯地一阵骨头响声… ⾎和脑桨已从咯咯的碎骨里迸溅出来,帖木雄那颗斗大的脑袋已被踏踩的碎裂开来。 惨厉的叫声划破了旷野的沉寂,那要命的一脚的确将四周的汉子吓愣了,他们何曾见过这么惨烈的一脚,燕云飞这种神幻的功夫,连毒魔老⽩都凉了半截。 帖木海悲惨的道:“师⽗,师⽗…” 毒魔的⻩⾊毒雾已漫起了一层薄幕,毒门弟子似是已知道这些⻩雾的厉害,纷纷闪避挪移,但是他们各自闪的虽快,还是在惨叫声中倒下了好几个… 哑姑惨⽩的挥了袖子,一点⽩光向半空,是那只⾎⽟蟾蜍,它似如鱼得⽔般的在空中跳跃,鼓起了肚子,猛力的昅着那层毒雾,然后又吐了出去… 毒魔老⽩厉叫道:“哑姑…” 哑姑畏缩的道:“你想不到吧,⾎⽟蟾蜍是你最大的克星…” ⾎⽟蟾蜍昅完了那层⻩雾之后,似是有意显露自己的功夫,突然跳起来对着毒魔老⽩噴出了一口气——毒魔老⽩是毒门的祖宗,他居然怕⾎⽟蟾蜍那一口气,⾝子如风中的败絮般吓得急速暴退,在长啸声中人已向山野奔去… 帖木海和帖木达紧随老⽩之后,叫道:“师⽗,木雄和木风的尸体…” 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他们已顾不得兄弟的尸骨未寒,顾不得往昔的手⾜之情,随着毒魔老⽩的⾝后拔腿疾奔——无痕叫道:“燕兄,追——” 哑姑急摇手道:“别追了,⾎⽟蟾蜍也只能吓了他一跳,因为蟾蜍的⾎毒正是玩毒者致命伤,可是恁老毒物的经厉,待会儿他一定会想起解破这种毒的法子——” 虽然那层⻩雾在⾎⽟蟾蜍的帮助下减少了很多,可是燕云飞和雪无痕还是觉得头昏昏的,四肢软软的几乎举不起脚。 燕云飞暗中运了一下气,道:“下山吧,这鬼地方不待的好…”雪无痕恨恨地道:“让他们跑了我真不甘心…” 燕云飞目中有丝苍凉的道:“他们跑不掉的,兄弟,咱们不是没有机会…” 凉风呼呼地吹起,草木发出籁籁响声,大地已抹上一层黑⾐,地上除了那些躺着的尸体,空中尚散发着一股⾎腥味,燕云飞含着泪埋了柳含烟,真是事世多变化,原本已死的柳含烟,在恁多的⽇子里,曾给自己带来沉痛的回忆,她本来就是死过的人,只不过这次已死了一次,前尘往事有如大梦一场,他悲凄的站了起来… 踏着近晚的夜⾊,传出沙沙的脚步声,哑姑紧紧的跟着这两个令她永生难忘的年轻人⾝后,她有些惶恐和难舍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步履是沉重的,人有些凄凉… 半晌,燕云飞道:“你要去苗疆…” 哑姑点点头,道:“我爹还在那里,如果他知道我逃出来了,一定会⾼兴的掉眼泪,毕竟我们有三年多没见面了…” 燕云飞苦笑道:“嗯,我祝福你…”哑姑眼里含了泪,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是一时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凝视了雪无痕一眼,雪无痕那张奇冷的脸上如寒冰样的化开了,露着一丝奇特的苦笑… 挥挥手,哑姑含泪独自上了路——雪无痕仁立在那里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逝——嗥地一声响叫——空际飘过来一只锐利的箭哨,只见一道箭影落在燕云飞的脚前,燕云飞的眉头皱了皱,道:“雪兄,看样子⿇烦又来了。” 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雪无痕的手握在剑柄上,道:“只有一个字可形容…” 燕云飞一怔,道:“哪个字——” 雪无痕冷淡的道:“杀——” 燕云飞苦涩的道:“只怕咱们的手全软,杀人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响箭一过,林子里已有了人声,燕云飞的话声甫落,林子里已传出暴喝之声,道:“前面可是姓燕的朋友…” 紧接着——一块⽩布长条在空中飞扬,自树顶上滑落下来,斗大的黑字跃然的落进燕云飞和雪无痕眼中-一“燕兄弟,⼊林一会,雪朋友,这件事与你无关,请速退出——” 燕云飞的眉头一皱,道:“雪朋友,看见了没有,人家可没请你…”雪无痕仰天大笑道:“你看我是个临阵退缩的人么?” 淡淡一笑,燕云飞道:“别太自信,当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后,你就非退出不可了,那不是怕,是有不同的情和义气…” 雪无痕冷笑道:“看看吧,也许我会拔腿就跑…” 两个人突然仰头大笑,他们朋友相贵在知心,此刻彼此间似乎有种心意上的默契,在笑声串串而飞跃中,两个人昂然而不畏缩的并肩踏去。 “逢林莫⼊”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江湖定律,只要是道上跑的,外面混的,在这种情形下都不能将眼前的危机置诸脑海,那么潇洒的向林子里进。 他们有所仗恃才有这份胆量——林子里,传来一个沙哑的有着破锣般的声音,道:“雪兄弟,别过来,咱们还有那么一段情…” 是的,雪无痕心里暗中那么一掂量,的确有那么一段情,小磨岭的寒⽟,道上的顶尖兄弟,江湖上谁不晓得小磨岭上的寒大爷,手下三十六友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士“寒⽟”这块黑中带亮的硬牌子,哪个不竖起大拇指叫声好,可惜人在正琊之间,脾气时好时坏,江湖上能招惹他们的不多,除了燕云飞这么有分量的人敢和他掂量掂量之外,只怕连七门八派都得思虑一番了。 雪无痕仰头笑道:“是寒当家的么?” 林子里响起笑声道:“不敢,寒⽟在这儿恭候多时了。” 雪无痕嗯了一声道:“寒兄弟,小雪在这里问候啦,兄弟和燕朋友路过这里,可没招惹三十六位朋友,寒兄弟在这里拦截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子里寒⽟嘿嘿地道:“这得问问燕朋友啦…” 燕云飞満脸不屑的道:“小磨岭的朋友记倒好,三年前兄弟项七在马家沟挡了他们一挡子买卖,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他们先打了项七,还他跪下吃屎,我看不惯他们那种嚣张的样子,毁了四五个小磨岭的朋友…” 雪无痕大笑道:“小事情嘛。” 哪知林子里的寒⽟却哼地一声道:“谁说是小事?你可知道我那帮子堂口兄弟⽇⽇夜夜不敢稍忘燕朋友所赐,总想找个机会谢谢燕大爷厚赐…”—— 海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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