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江湖是由柳残阳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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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忠义江湖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92 时间:2017/9/18 字数:13182 |
上一章 第八章 子午岭下小酒馆 下一章 ( → ) | |
子午岭有个传说。 传说不见得就是实情。 但传说总会有不少人相信。 那是说每逢⽇正当中,正午时分,子午岭的最⾼峰——冠山,会若隐若现的一阵抖动,说的人活神活现,听的人大眼直瞪,有没有这回事,并没有人专为看山动而专程赶往子午领。 其实不是没有人愿意去,而是子午岭下面有个大刀寨,子午岭大刀寨的大当头、“飞刀太岁”步如飞,生凶残刚猛,一头红发,从头上顺着他那宽大的腮帮子长到颔下,所以又有人称他是“⾚发鬼”步如飞,他⾝⾼八尺,一对烂眼经常直往上翻看,宛似目中无人。 不过大刀寨主“⾎刀”常⽟舂人生得倒是一团和气,除了冷傲,看上去似是个好好先生,不过大刀寨的人全知道,那是在平时,老寨主十分和善,一旦动起刀来,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大刀寨不少人见过老寨主在劈死一个仇人后,尚把那人头骨砍成片片碎,临完还跳起脚在那堆⽩骨上一阵好踩。 子午岭下住了这么一帮人,想想看谁还敢没事往那地方闲溜达。 除了从子午岭下过。 除子有事来到子午岭,否则—— 现在,从⽩虎镇就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两人全骑着大马,论穿着,直似巨商大贾,讲神采,这一老一少的精神可大着呢。 这二人,光景可不正是风啸山与小千儿师徒二人。 ⽇已⻩昏。 子午岭上还有点余晖,风啸山举头看,当然不是看⾼处的冠山动了没有,他⼲拉拉的伸⾆着嘴,边对小千儿道: “记得这附近有个野铺子的,好像是在…” 突然间,前面山脊上一阵马蹄声传来,背着光,风啸山看的可真切,数一数总有个七八人骑,直贯的向这边驰来,看情形大概是连夜上⽩虎镇的,因为从子午岭过来,也只有-条通往⽩虎镇的小官道。 望着冲下岭来的八骑,风啸山对小⼲儿道: “靠边骑,不定又是大刀寨的人赶往什么地方做缺德事呢!” 风啸山二人骑马缓缓向前驰,不旋踵间,八骑已到了面前,那为首的一人还真叫风啸山一怔,心想,我的乖,原来这老小子同大刀寨勾结一起而沆瀣一气了。 八匹快马到了风啸山二人⾝边未驰过呢,第一骑上的黑汉金刚怒目的视着风啸山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 “好嘛,大名鼎鼎的‘偷魂老祖’,竟然舍弃大城市而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三不管地方来了,新鲜!新鲜!” “偷魂老祖”风啸山呵呵一笑,抱拳道: “我亲爱得过了火的如意楼楼主啊!你怎的不在⽩虎镇的如意楼纳福,跑到这大山里⼲什么,别道我老偷儿新鲜不新鲜,倒是在此遇上你大楼主,那才叫新鲜呢!” 原来从大刀寨下来的人,正是⽩虎镇上龙头老大,如意楼主⽩不凡,也就是⽩凤的⽗亲。 本来在这⽩虎镇方圆两百里內,论势力大概也只有⽩虎镇西面的清风台与东面的大刀寨,而⽩虎镇夹在中间,全凭⽩不凡的左右逢源,在这三不管的地头上,使得如意楼成了畸形发展,多少也有了点武力,只要有武力,⽩不凡的声望就无形中提升不少。 只为这两年三尖山下清风台“虎爪”卓清风为了儿子卓文君的嗜赌,一气之下打走儿子,那卓文君也是个骡子脾气,-走而无消息,这才使得清风台的卓清风急着亲自找儿子,不久,说他已死在大漠,连他的两个拜弟“混世头陀”田寿与蓝旗社魁首“包头红巾”于柏天也相继失了消息,清风台给了他人可乘之机,那⽇大刀寨就是以试探的由二当头“绝一刀”宮彪,一举掳走卓文君的唯一儿子卓小柱子,一场拼杀,宮彪还真的砍死十几个清风台弟兄。 现在—— 现在连⽩不凡也同意合力解决清风台,大刀寨扩展势力,⽩不凡自也有好处,就在几天的洽商中,⽩不凡十分満意的离开大刀寨,准备结合自己在⽩虎镇的力量,配合大刀寨攻打清风台呢。 眼前他见到风啸山,不仅十分⾼兴的道: “别管你新鲜还是我新鲜,见面总有缘,以我看大刀寨那面你就别去了,跟我回如意楼,⽩不凡还有许多事情得借重风兄呢。” 风啸山心中暗想,好个⽩不凡,你那个闺女还一心要我师徒二人的命呢,再说只等你姓⽩的回到⽩虎镇,就一定知道这几⽇如意楼发生的什么古景,那时候你姓⽩的真他妈再存得住气,我风啸山就是你做出来的。 心中想的一回事,表面上又是另回事。 打个哈哈,风啸山道: “客气,客气,⽩楼主德⾼一方,望重一时,哪会把我这老偷儿看得恁般重,老偷儿受宠若惊,谢啦!” ⽩不凡一笑道: “⽩某十分诚意呢。” 风啸山含笑道: “再说吧,且等我师徒办完一件大事再说。” ⽩不凡道: “风老既有要事待办,⽩某自是不便強求,且待⽩某回到⽩虎镇,如意楼拂榻摆酒以风兄。” 风啸山呵呵抚须笑道: “好嘛,只等我这里把事情办妥,定要去如意楼叨扰⽩楼主一杯⽔酒。” ⽩不凡一抱拳,道: “风老,我们这就说定了,哈…”于是,⽩不凡率领他的七人拍马疾驰而去。 小千儿这时才问: “师⽗,你真的要去如意楼?” 风啸山望着远去的⽩不凡一行,冷冷笑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姓⽩的如果得知我们在谋他如意楼,再要能摆出酒席,我们就能喝得他死脫。” 山风送来-阵凉,山中天黑得早。 风啸山师徒翻过前面不远的山脊,山坡下有个简陋的酒铺子,有那么一点隐隐约约的灯光露出来,像指引路人一条去路。 风啸山领着小千儿,师徒二人坐在马背上,两个人也不急的随那马儿慢慢走,随着蹄声,二人的肢扭又晃的晃得好不舒坦,便这样晃里晃的到了这片大茅草顶的小酒铺外。 二人这才刚下得马,两扇破板门已先自打开来,有个二十多岁的青面汉子伸头往外一瞧,不由得耝声叫道: “我的乖,这时候还有客人来呢!” 突听得有个女子声音,道: “叫什么呀,快请客人进来呀!” 便在这时候,门后面挤过两个人,两个全是女人,一个是包头的⽩发婆婆,另一个是个年轻女人,除了面孔上的鼻子小了一点,活脫像是在脸央中放了个青枣之外,其余的还算长的不难看,尤其她那⽩得过火的面⽪,像糊上一层⽩纸。 风啸山似是来过这野铺子,他在把马缰绳在那年轻汉子手上时候,故意的问: “老掌柜呢?” 青面汉子一怔,道: “怎么你老认识我爹?” 风啸山道: “你爹可是老佟吧!” 青面汉子点头道: “是呀!”紧接着他又是一叹,道:“只是我爹他已经死了。” 风啸山故示一惊的道; “怎么了,老佟他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命啊!”青面汉子光是一怔,旋即咧嘴笑了。 两匹马被他拉着往茅屋后面走。 风啸山却与小千儿到了茅屋中,便见那年轻女人殷勤的倒了两杯开⽔送上桌,笑道: “你老认识我公公?” 呵呵一笑,风啸山道: “一面之缘不错的,但却也是一见如故。” 灯影下,忽见那老太婆走近桌前,十分锐利的眸芒尽在风啸山的面上闪晃着,面无表情的道: “二位吃点什么呀?” 风啸山道: “你大概就是佟大娘吧,听老佟过世,倒是令人难过的事,子午岭下的佟家酒铺那可是远近有名的老字号,听说连大刀寨的几位当家的,没事也会晃到这儿来喝上几杯的,如今老佟过世了,唉,人可真不耐活哟!” 老太婆嘴角似笑非笑的道: “那也没什么,有道是树长千年劈柴烧,人活百岁总得死,老佟过世两年来,我连泪也没流一滴,老先生你绝对不会相信吧?” 风啸山一怔,旋即笑道: “相信,我怎的会不相信?有时候没泪比有泪还令人断肠呢。” 青面汉子已走进店来,立刻问风啸山: “老先生要些什么吃的喝的?” 风啸山道: “你这里可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卖?” 青面汉子犹似背书似的: “吃荤的有酱兔子⾁,猪肚猪肺猪耳朵,鸭脖子带翅膀,全是下酒好样的,另外凑和着下酒的,就是花生⾖⼲之类,葱⽩大蒜老辣椒随意取,至于酒吗,只一种辣火辣的二锅头,老先生,我看你有个半斤⾜够了。” 风啸山呵呵笑道: “光景你比你爹还⾼招,大山里绝想不到你会把你爹丢下来的这个小酒馆撑持得満齐全的。” 青面汉子笑道: “混生活嘛,能做多少算多少。” 风啸山点头,道: “切盘酱兔子⾁,一碟鸭翅膀,再来上两碗盘子面可不要煮的太烂,酒嘛,来上半斤吧。” 风啸山望着佟家三口在忙忽。 年轻女子灶上去叨拾,那男的锅后面加柴火,老太婆提了个酒壶到后屋,敢情是灌酒去了。 风啸山双目微闭,心中在盘算着一件事情,大刀寨的宮彪掳去了清风台卓清风的小孙子,目的必不简单,而宮彪又是单不同的姐夫,现在又见男⽇⽩不凡兴冲冲的自大刀寨赶回⽩虎镇,如果自己把单不同被如意楼所杀之事,透露给宮彪,其结果又不知是个什么样的错综复杂局面。 环视这间大茅屋,屋子一端未隔间,有个大通铺上面放了几张老棉被,另一端有个大锅灶,年轻女人正在忙着在个擀面抬上切面呢,两盘卤菜便在这时候由青面男子端上桌。 老太婆这时也提着酒壶走进来,她把酒提到桌上,先是望望小⼲儿,这才对风啸山道: “你们是爷儿俩?” 风啸山点头道: “就算是吧。” 老太婆道: “可是赶着上大刀寨?” 提着酒壶斟上酒,风啸山先是在鼻端闻,然后仰面一饮而尽“哈”了口气,道: “娘的,这酒劲可真大呀!”望望老太婆,风啸山这才轻描淡写的道:“我们不去大刀寨,不过倒想会个人。” 老太婆嘴巴一瘪,拉了张长凳坐在一边,道: “老先生,进得店来你提起我那短命的老伴来,不知你是如何认识老佟的?” 风啸山撕着兔子⾁,边笑道: “总有好几年了吧。” 老太婆又问: “在什么地方?” 风啸山毫不迟疑的道: “不就是在这儿。”边指着灶旁的年轻男女。道:”我记得那时候没有他二人,而老佟还一直的…一直的…” 老太婆道: “说自己绝户,对吧!” 风啸山点头道: “不错,老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们…” 老太婆面无表情的道: “老先生,你可是姓风?” 风啸山还真的吃一惊,他瘦削的面上一紧,道: “你怎的认识我?” 老太婆咬咬牙,道: “老佟对我说,你是江湖上盛传的‘偷魂老祖’,是好人也是大恶人,对不对?” 风啸山淡然一笑,道: “这么说,老佟的伤未曾治好了?” 老太婆冷哼一声,道: “那晚我在大刀寨未回来,这儿只有老佟一人,你就是那天晚上来住店的,也算老佟倒楣,他不该动你脑筋而被你发现,双方一手,老佟哪会是你对手,三两下子被你一掌打翻在地,你没有杀他,且抛下些银子走了,可是老佟…老佟他…他却经常吐⾎,拖了两年多就死了。” 风啸山连眼⽪也未抬的道: “老佟他开黑店,主意打到老夫⾝上,那一掌应拍在他的脑袋上的,可是我还是移掌在他骨未取他的命。” 突的-声尖笑,声如夜枭,老太婆道: “倒不如你一掌打死他还⼲净,你知道一个重伤之人拖拖拉拉两年多,尽在死亡边缘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活受罪,是如何的令人难以忍受。” 风啸山淡然的道: “听口气,辨声音,你好像十分恨我了?” 老太婆冷然道: “老佟在世的时候,每⽇里他都把你这位风大爷的长像,描绘得十分仔细,他可并未要我对你报复,我也答应过老佟,绝对会请你大吃大喝一顿,如果有一⽇我老婆子能碰上你这位江湖名人的话,所以…便在你今晚一露面,老婆子就猜中个七八分了,哈…”说完她竟会一声⼲笑。 老婆子的笑声令风啸山十分不自在,他举着酒杯双目盯在杯中的二锅头。 老婆子却又嘿嘿一声,道: “喝吧,风先生,刚才我不是说过吗,我老婆子答应老佟要好生招待你的,所以我就不会在酒中弄手脚,再说嘛…我八脚疯婆也不屑弄那种三流中的下三滥人物玩的把戏。” 风啸山双眉一挑,炯炯眼神,视着神态冷傲的老太婆,沉声道; “原来老佟的老婆竟是江湖上‘毒蜘蛛’八脚疯婆么小花呀!真是失敬失敬!” 哈哈一声尖笑,道: “风先生,你在知道我老婆子的实真⾝份以后,老婆子倒是希望未妨碍你的食呀!” 风啸山哈哈一声笑,道: “相反的,我老头儿却是食大振。” 便在这时候,那青面汉子与⽩面女人各自端来一大碗连汤带菜的盘子面上来。 小千儿一见这种掺有绿⾖的面条,香噴噴的令他直流口⽔,早已举起筷子搅和起来,对于师⽗同老太婆的话,好像不加理会,就连那青面男子也并不中途揷嘴。 这光景不能不令风啸山犯疑。 喝⼲一杯酒,风啸山道: “这两个年轻人八成不是你同老佟二人亲生的。” 老太婆面无表情的道: “老佟拜你一掌所赐,躺在上尽吐⾎,吃下去的东西就在肚⽪里腾折个够,然后变成⾎再吐出来,这间小酒馆又不能没人照顾,还是大刀寨常当家的为我老婆子着想得十分周到,找来这两个年轻人拜在老佟跟前,他二人也够委屈的,侍候老佟又侍候我,还得照顾这片店,也真是难为他二人了。” 风啸山淡然一笑,道: “如果老夫猜得不差,这顿酒菜之后,你我必得有一场拼杀。” 老太婆冷笑道: “一把把眼泪肚內呑,为的就是今天,姓风的,你以为呢?” 风啸山已开始吃他的那碗盘子面,闻言点头,道: “应该的,可也难为你了,夫一场未能有所照顾,落得丈夫重伤而亡,做的大概也只有守候着这一天的到临了。” 老太婆道: “难得你大人大量,十分体谅我老婆子的这番苦衷,我不再妨碍你的吃喝了。”说完起⾝离去。 风啸山呵呵笑着招手道: “慢走,我还有两句歌你的功颂你的德之言呢!” 老太婆道: “何功之有,何德好颂?” 风啸山捋髯道: “你能听老佟临终遗言,招待我老头子吃喝一顿,算是你还有那么一点娴德,至于这功嘛,那就要看‘毒蜘蛛’么小花武功上的修为了。” 么小花冷哼一声,道: “姓风的,你会知道的。” 风啸山一声哈哈,却对小千儿道: “小子呀,有句话你可得牢牢记住。” 小千儿的面已快扒完,开言抬头,道: “师⽗,是什么话。” 风啸山抹抹嘴巴,道: “宁同千人好,莫与一人仇。” 小千儿点头道: “记住了,记住了。”他正要举碗喝汤呢,突然又道: “师⽗,那我们为单不同的事赶来这大刀寨,不就是同他们在结仇吗?” 风啸山尚自一愣,突然那小鼻子女人‘唬’的一声跃近小千儿,她一把抓住小千儿,却急的问道: “小兄弟,你在说单不同?” 早听得锅台边的青面男子沉声冷言冷语道: “只一有人提起姓单的,你就像三魂跑掉两个半魂似的,我真不懂,姓单的心花萝卜,哪点比我強。” 女的突然恶狠狠的回头骂: “闭上你的臭嘴,真同单爷比,你差远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另场纠葛,倒是令风啸山大感趣兴,不由得哈哈一笑,道: “这他娘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的已⽩面急成红脸,闻言急道: “告诉我,单不同他人呢?” 小千儿闪⾝在风啸山一边,闻言只能望着师⽗。 风啸山道: “姓单的是你什么人?” 小鼻子女人有些息的道: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风啸山头摇,道: “你要是不说,我也就三缄吾口了。” 那女人看来不过三十上下,虽说鼻子是小了些,可是长了一⾝标准的女人⾁,不用摸,只一看就知道光滑柔软,这是露在外面的,要是⾐衫里的⾁,怕不比⽩⽟还要光要滑,人言深山出俊鸟,这女子算得上是尤物一个。 这时她是无计可施的一跺脚,道: “我告诉你吧,我在来跟‘青面兽’过⽇子前就认识单爷了。” 青面汉子沉声道; “亏你还说得出口。” 女的反相讥道: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又不是个大闺女,再说单爷同我一起的时候,你在大刀寨只不过小头头一个而已。” 青面汉子一拍擀面板怒道: “不错,单不同他是二当头的小舅子,他比我和先吃得开兜得转是吧,可是姓和的并不含糊他,总有一⽇我们会好生的杀出个结果来的。”他一顿又骂道:“他娘的⽪,打从你这小妖精跟上我和先那天起,我可是把话已敞明了,姓单的这缸馊⽔我接下了,可是他绝不能再往缸里洒尿⽔,姓和的宁死不戴绿头巾。” 突听得后屋里“毒蜘蛛”么小花尖声道; “你两个别吵了,收拾起碗盘准备打架了。” 老太婆的叫声还真管用,两个人全都闭紧了嘴巴不说话,就连那小娘子也瞪着双眼不再问了。 风啸山与小千儿心中全明⽩,青面汉子敢说出同单不同一拼,当知他的武功也不弱。 便在这时候,风啸山呵呵笑着对小千儿道: “小子呀,你的差事来了。” 小千儿一怔,道: “师⽗,小千儿有什么差事要办的?” 风啸山人已往屋边的大铺走去,边对小千儿道: “打架呀!” 小千儿跟在风啸山庇股后面走,边急道: “你弄错了吧,师⽗,那老婆子是要同你打架呢。” 猛回⾝,风啸山一指头点在小千儿顶门上,骂道: “我把你这小没良心的东西,师⽗把你辛辛苦苦教调大,除了将来为我老人家送终外,平⽇里就是替为师的去挡挡那些⽑蒜⽪的事,怎么的,你不愿意?” 他把老太婆找他报仇的事当成了小事一桩,不但小千儿一愣,连一怒之下冲出来的“毒蜘蛛”么小花也变了脸⾊的破口大骂: “姓风的老狗,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风啸山师徒二人回头看,只见老太婆么小花已是另一番装扮,她穿了一⾝短⾐,双手各捏着尖尖刺,灯光中只见刺长约二尺半,尖嘴处隐隐现出泛黑尖刺,宛如长了-丛茸⽑。 风啸山十分清楚,那些如长⽑的尖,必然有毒,冷冷的对小千儿道: “你可要小心了。” 小千儿一怔,道: “师⽗,怎的这地方的老太婆全都一个凶过一个,如意楼那个老婆不也是个凶巴巴的吗?” 风啸山叱道: “大敌当前,你小子别尽胡思想,聚精会神的应战吧。” 不料么小花早厉喝道: “姓风的,你别在娘老面前卖老大,怎么的,找个小娃儿就想应付我老婆子?” 风啸山回头一笑,早已坐到铺上,边又道: “且由我这小徒弟陪你先活动筋骨一番,完了再同我老头子手,也免得骨头生硬,⾎路未通,闪了扭了你那臭庇股,须知伤筋动骨一百天哟!” 老太婆磔磔怪声尖叫,道: “你混帐吧,你挖苦吧,当你的小徒儿⾎⾁模糊的死在我的百毒下时候,我看你伤心不伤心。” 便在老婆子直欺而上的时候,刚收拾好碗筷的女子,早一个闪⾝握住一擀面过来,道; “婆婆,杀焉用牛刀,打发小的就由媳妇来吧。” 么小心花中也想到,面前这孩子顶多十四岁,半大不大的自己同他手,胜不骄败无光,还是留些精神对付姓风的老东西。 于是,她点点头,道: “出手要快,下手要狠,早送他二人上路,房后的两匹马全是你夫二人的了。” 那女的点头道: “媳妇省得。” 风啸山忽的哈哈笑道: “可他娘的新鲜,听你们彼此称呼全是恁般的亲昵与关切,儿子媳妇婆婆妈妈的叫出一大堆来,可是怎的一个是么姓,男的又自称姓和,娘的老⽪全与老佟扯不上那么一丝半点的关系来,这究竟又是什么的七八糟一家人呀,嗯?”他一顿又问⽩面女子,道:“你呢?你又姓什么的?” ⽩面女子已在发恼,闻言厉声道: “你们知道单不同单爷,难道就没有听他提起过“⽟观音”祈小蝶的名字?” 风啸山忙道: “唉!祈小蝶就是你呀?提到过,提到过的,你们可是一公一⺟的两只“浪蝶”天生的一对,地长的一双,再适合也不过的一对,怎的没有凑和在一块呀?” 祈小蝶面⾊一寒,道: “是我无能,没办法留得住单爷那颗心花。” 风啸山却自语,道: “你原来姓祈,一家人有三个姓,凑在一起嘛…那该念成‘么和祈’,‘要和气’,哈…”一旁的老太婆怒道: “乖媳妇,别尽同这老东西胡说八道了,动手吧!” 祈小蝶道: “我想先知道单爷的消息。” “青面兽”和先站在锅台边,闻言怒道:“打听姓单的八王蛋,你还想同他私奔?” 祈小蝶猛回头,道: “那是我的事,谁要你多管。” 和先怒道: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老婆呀。” 祈小蝶道: “人总是有感情的,打听单爷就能说我祈小蝶要私奔,奔你妈个头,你少开口!” 和先气的对么小花道: “妈,你看这老婆多泼辣。” 不料么小花道: “阿先,你太不了解女人心了,过去姓单的算是第一个敲开小蝶心扉的人,这辈子她是不会忘记的,就如同那晚上我…”她似是觉着自己说溜了嘴,忙住口不言。 不料坐在沿的风啸山早巳听出端倪,不由得哈哈狂笑起来… 老太婆怒道: “你在笑他娘的什么古景?” 风啸山道: “原来那晚上我打此处经过,而你的丈夫一人在店,你却是跑到大刀寨去会情人去了,我说老不修,你的情人可是那大刀寨上哪个大人物呀?” 么小花破口大骂,道: “放你姥姥的臭庇,你可是在损你家大了。” 风啸山咧嘴笑道: “我在想,能在恶人门前开酒馆的,必有他娘的两下子,不料这佟家酒馆这么的有办法,原是你的功劳呢,哈。” 老太婆怒极反笑的道: “老东西,我今饶不了你。” 祈小蝶忙又问道: “告诉我,单不同单爷现在哪里?” 小千儿回头向风啸山看,双目尽是问号。 风啸山点头,道: “一片痴情,倒也是怪可怜的,小千儿,你就把⽩虎镇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吧。” 小千儿这才清清喉咙,对面前握着擀面的祈小蝶道: “我说出来你一定要相信哟,因为我说出来的全都是大实话。” 祈小蝶道: “我相信,我一定会相信的,你快说。” 小千儿点头又道: “听完了你也不能太伤心哟?” 祈小蝶一楞,道: “伤心?伤什么心?” 小千儿道: “比方你会痛哭,甚至-气之下上吊什么的——” 祈小蝶道: “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想知道单爷这一年来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此而已。” 小千儿弯拖出一张板凳,道: “你坐下来听,我也尽量说得仔细些。” 祈小蝶头摇,道: “不用了,你只简单告诉我单爷他人在什么地方,我就心満意⾜了。” 小千儿道: “死了!” 锅灶旁的“青面兽”和先第一个冲近老婆⾝边,伸出双手去扶,光景是知若莫夫,那祈小蝶还真的全⾝松散着要跌下去,宛如一⾝骨节全散了。 虽然如此,和先还是満面得意之⾊,道: “你何必为那种缺情少义的⾊鬼伤心的,划得来吗?” 极力摇晃着头,祈小蝶双肩猛力一晃,人已清醒着站起来,她咬牙沉声问小千儿: “单爷是怎么死的?” 小千儿道: “你看看,我叫你坐下来仔细聆听,你偏要我只说一句,现在你怎的又要问?” 擀面已托在手中,祈小蝶道: “闭庇少放,回答我的问话。” 小千儿道: “怎的我小千儿遇上的女人,全都是任般狠的,看来我这辈子要当和尚了,打他妈一辈子光算了。” 不料怔在一旁的老太婆忽的尖叫道: “单不同是如何死的?” 小千儿先是看看自己手脚,又摸摸自己眼睛脖子,道: “提起怎么死的,连我小千儿也头⽪发⿇,他是被人先挖出眼珠子然后大卸八块,就这么的死了。” “⽟观音”祈小蝶再一次的摇摇倒,只是她⾝后站着个“青面兽”和先,早一把搂紧在怀里,一只大手就在她的酥上呀的边低声道: “看你,看你怎的气成这光景,⼲吗呀!” 一旁的老太婆沉声喝问,道: “小东西,你说单爷被人大卸八块,这下手的人是谁?是什么样的大罪,非得大卸八块的。” 小千儿道: “有句常听人说的话,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吧,姓单的就是这样子,只可惜他的目的未达就被活捉去了。” 老太婆道: “可是在⽩虎镇?” 小千儿点头,道: “不错。” 老太婆跌⾜道: “单爷敢情是糊涂了,他只要说出大刀寨的名号,我老婆子不信⽩虎镇上谁还敢动他一汗⽑。” 小千儿道: “姓单的当然提了,他⾼声叫出自己字号,还把大刀寨二当头宮彪也搬出来,只可惜对方一心要杀他,奈何!” 老太婆怒哼一声,道: “难道就不怕大刀寨找上门?” 小千儿道: “当然怕,所以他们把单不同拖在荒山上下手,完事以后谁也不知道,大刀寨再狠,总不能⾎洗⽩虎镇吧!” 尖声⼲嚎着,祈小蝶息的道: “小东西,你这些话全是真的吧?” 小千儿道: “有句虚假,我小千儿就是八王盖里蹦出来的。” 祈小蝶又自和先怀中直⾝子,道: “说吧,究竟是谁非要他的命。” 小千儿道: “我说了只怕你们又不相信了。” 和先喝骂道: “小八王蛋,别他妈的油腔滑调,快说是谁杀了单爷的,如有虚伪,和大爷一把捏碎你。” 小千儿打声哈哈,道: “我,刚才你在听了单不同死了以后,差一点手之舞之,⾜之蹈之呢,怎的这时候又是这般找人拼命样子,要说你也转舵得太快了吧!” 和先冷冷道: “人死不记恨,再说姓单的一死,就和大爷而言,他算是个失败者,为了我老婆,自然要知道是谁对单爷下的恁般毒手,小子,你就快说吧!” 小千儿这才缓缓的道: “单不同是死在两方面人的手中。” 老太婆怒道: “哪两方面人?” 小千儿道: “以目前情形来看,你们似是在有求于我了。” 和先大怒,骂道: “真他的罗嗦,快说!” 小千儿道: “话可不能恁般讲,等到我把你们急知道的全抖露出来以后,接下去的就是你我双方一场拼杀,小子我在想,这笔帐我是赔还是赚?” 老太婆骂道: “去你娘的,你不说我们也会去⽩虎镇打探出来的?” 小千儿一笑,道; “哈,真有你的,事情想的倒容易嘛,既是这样,我也省省力气免开‘敝’口,还是专心应付各位吧!” 祈小蝶忙沉声问: “现在我就是等不及的要你来说。” 淡然一笑,小千儿道: “实说一句,这件事也只有我师⽗同我二人知道,除外⽩虎镇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说到师⽗二字,小千儿回头上一望,一看之下吃了一惊,怎的师⽗似已睡着,细听之下还在十分均匀的打鼾呢! 小千儿以手示意,低声道: “三位,我师⽗睡了,说话可得小声点。” “⽟观音”祈小蝶道: “那你还不快说!” 小千儿这才低声,道: “是这样的…”他说的声音低,但对面三人却听的十分清楚,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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