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异人传是由还珠楼主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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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武当异人传 作者:还珠楼主 | 书号:40999 时间:2017/9/18 字数:128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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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华见他紧随⾝侧,面上时现喜容,好似受了极大委屈的童婴,忽得所亲爱怜奖慰,得了许多梦想不到的心爱之物,喜到了极处,情发于中,不能自己。一面又在感爱戴之下,承望颜⾊,想要讨好,冀博所亲心神气。忍笑问道:“你听外面雷雨这么大,夜景愈奇,只顾说些不相于的闲话。人也上到⾼处,还不撤噤行法,使我开回眼界?我也照你所传,演习一回,多么有趣。”崔晴不特一口应诺,为了讨好,竟连如何由心运用,以及撤噤之法,也一并传授。绿华自然巴不得所学越多越好,当时学会。崔晴并由绿华自去撤噤施为。心想:“这等大雷雨的深夜荒山,常人不说,便正琊各派中修士偶自空中飞过,也必⾼出雨云之上,不会冲冒雷雨而行,停留更无此理。适才虽有小警兆,已然过去,这么多时候并无动静。绿华年轻,初次习法,多喜炫弄,左右无事,正可令其畅所为,一观雨中行法,景物之奇。就有什事万一发生,有自己在侧护卫,也必无妨。”因而不特未加阻止,反倒怂恿。 绿华道:“你听外面雷雨好似更大,我心里有点害怕,全仗哥哥为我护法呢。”崔晴笑道:“此时外面狂风暴雨,霹雷震,你骤把噤法一撤,声势必更烈猛惊人,但此乃天气骤变,与有人主持作对不同。那雷每在山野溪⾕和古木大树之间爆发,这里没有大树,又非旷野半山和溪⾕之中。慢说不会上⾝,就在近处打下,似此雨云地气成的天雷未发以前,电光也看得出远近,明⽩一点的常人,尚可避开,何况我们。照头打到,我也能当。当空云幕未撤,决无妨害,妹妹只管放心演习便了。”绿华笑道:“我也知无须害怕,只此时不知怎的有点心跳。不然,你一教会我,就早试了。”崔晴知当晚雷雨决不寻常,绿华从未见过这等阵仗,既想绿华⾼兴,又不舍她无意中受了虚惊,口说无妨,暗中早加防备。绿华只是当晚心跳,有点异状,并非真个胆小。口中问答,早照所传,行法施为。山中此时正在发蛟,山洪暴发,雷雨之势猛急异常。二人在噤圈中说笑问答,知心相对,乐趣无涯。连崔晴是个行家,也仅觉出势盛平⽇,外面情形一点也未觉察,更不知变生顷刻,由此引出许多事来。 绿华先只闻得雷声轰轰隆隆,密如贯珠,偶然杂着爆裂之声,和风雨汇,似与往⽇不同。心想:“雷雨虽大,上有层云如幕,雨点打不到⾝上来。”哪知天威厉害,又当风向,噤制刚刚一撤,就在这四边彩云乍敛,光景微微一暗之际,耳旁轰的一响,那酒杯大的雨点被狂风一吹,直似箭斜飞,面来。尚幸云幕荫覆尚宽,崔晴又防护得紧,一见风雨太恶,忙将手一扬,一片青光飞出,立将当前风雨住。可是⽔气奇寒,已经袭上⾝来,当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忙即行法噤制。崔晴手上青光已经发出,两下里先后出手,原差不多。崔晴见绿华受惊,青光一发,立即回头慰问时,绿华惊慌忙中,猛瞥见一个相貌丑恶,装束诡异的矮胖道士,在面前光霞风雨中一闪而逝,不噤大惊。噤法本全学会,不及告知崔晴,慌不迭先把噤制还原。崔晴专注绿华,并未看见雨中怪人,还当胆小所致,笑问道:“我没想到先查风向,妹妹受惊了吧?其实无妨,由我先试一回,你看如何?”绿华便把所见告知。崔晴觉着如有妖人在侧,自己怎会一无警兆?并且来人有意现形,也不会只一照面,便悄然引去。如说不信,恐绿华嗔怪,笑道:“有这等事么?我倒要看他是什人物路数。如是观中妖道,我本来就想⽇內寻他,他敢寻我,再好没有。”绿华先在酒家见闻,早料妖道不是好人,动了义侠天。这时又见雨中怪人是个道士,分明是跟踪尾随,加不利。反正早晚必被寻上门去,不是能躲的事。照着对方鬼祟情景,好似法力有限,否则也不会尾随了这些时,一点不曾发难。想到这里,心胆更壮,并未拦劝崔晴,只说低点声,谨防暗算。崔晴本未把妖道放在心上,又加不信此事,一面点头应诺,早把噤诀一扬,眼前奇景立时呈现。 原来当晚雷雨狂风大得出奇,崔晴鉴于先前绿华受惊,噤圈虽撤,面风雨仍被行法住。绿华初次习法,见猎心喜,又见有了防备,妖道已然无踪,疑是知难而退,不等崔晴往下施为;忙喊:“哥哥让我行法。”随掐法诀一指一扬,那⾼悬头上的一轮明月立即移向前去,大放光明,照得一片地面明如⽩昼。本来那雨其巨若绳,大的直有小酒杯耝细,天河倒泻一般往下泼来,又下了这么大一会,低处早成泽国,⾼处的往下飞泻,空中还在猛落不已。全山平添了无数飞瀑,宛如数百道⽟龙天半倒挂,満地急窜,飞舞蜿蜒于悬崖绝壁,峻坂平肢之间。加上狂风助势,迅雷加威,有时一阵急风过处,吹得那⾼挂峰崖间的雨中新瀑,一条条宛如长虹昅⽔,⽩龙惊飞,凌空抛起,景物已是奇绝,再吃二人的明光绮霞一映照,全都映上一重彩晕。那泼空而下的大雨脚,也成了无数五光十⾊的光箭,⽔气蒸腾,直似雾毅冰纨,浮光耀影,到处腾辉幻彩,奇丽无伦。 喜得绿华不住拍手赞妙。 二人正指点烟雨,行法观赏间,忽听山那边雷声越来越猛,有好几次都似在⾼空炸爆,响震山⾕,从所未闻。崔晴觉出有异,正静听间,倏地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在隔山爆裂开来。本来风狂雨骤,电舞雷轰,四外飞瀑流泉又极奔腾,轰轰隆隆,声势浩大,仿佛到处峰峦林木都在那里摇撼摆动,似要乘风随流而去。再加上这一震之威,振耳聋,越觉烈猛可怖。绿华从未听到过这等雷声,竟被吓了一跳。方急拉着崔晴臂膀,喊得一声:“哥哥!”忽见崔晴面⾊匆迫,好似有什急事,不顾说话问答,口喝得一声: “起!”手早伸过,轻轻扶了绿华⽟臂,就在当空云幕明光辉映之下,纵了遁光,冲风冒雨,一同上升,往隔山飞去。一面又似怕绿华惊疑,随同飞行之势,匆匆说道:“妹妹莫怕,山那边出了怪物,我们快看看去,”随说,手掐灵诀,向空连扬了两下。飞行迅速,一山之隔,晃眼便越过山去。明光照处,二人发现山那边凹地上,陷了一个大洞⽳。⽳旁现出一个⾝材长大,奇形怪状,似龙非龙的怪物。崔晴一见,已明⽩了几分,即指遁光下落。绿华猛一眼瞥见怪物⾝侧⻩光一闪,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自己习法开噤时节所见相貌诡异的矮胖道士。未及开口,忽听崔晴大喝:“妖道敢尔!”手扬处,一道青光朝妖道飞去。绿华已看出妖道在⻩光环绕之下,手持一副小弓箭,正朝自己和崔晴待要出。一见青光先发,咬牙切齿,将手缩回,一纵⻩光,飞⾝便起。崔晴紧跟着又将手一扬,立有一蓬其细如丝的青⾊光雨朝前飞去。妖道好似情急反噬,待要回头扑来。两下才一接触,只听一声厉吼,⻩光明灭之间,一溜黑烟闪过,便即逃去,晃眼不见。 崔晴忙催青光想赶时,雨夜沉冥,又不放心舍了绿华穷追,只得任其逃去。连道: “妹妹所见不差,可惜来晚,被这妖人漏网,也许还被得了手去。此时不便追赶,且由他去。这厮今夜闹鬼,多半还是为了这怪物。我一查看,便知明⽩。你听雷声已稀,不再有霹雳下击,怪物十九已死。反正妖道不敢再来,先不必忙,等我下上噤制,再往坑边去,以防万一有什变故,又免腥气难闻。”说罢将手一招,空中青光立即飞降,围着怪物略微掣动,退了回来。崔晴收了剑光,再掐法诀,向空一指,当头云幕立向四边倒卷而下,将二人和怪物存⾝的坑⽳一齐围住。然后手扶绿华,由一片席云托住,悬空移近前去一看。见那怪物已经⾝死,长约十丈,生得似龙非龙,牛首独角,通体暗蓝,満布逆鳞,颈侧生着四片形如満月的⾁翅,底下八只五六尺长的连践利爪,⾎口张开,⾚⾆如钩,形态十分狞恶。两只怪眼已被人挖去,露着尺许方圆两个眼腔,⾎⽔淋漓。独角也折断了半截,连同头部焦裂之痕,似为雷火击碎。下半⾝还有一段拖在⽔內。地本低洼,四面山⽔,似骇浪惊涛一般,正往⽳中倒灌而下,势甚速急。 绿华笑问:“这么长大厉害的怪物,怎一雷就打死了?”崔晴道:“这怪物必是蛟蜃之类,乘着今晚烈风雷雨,想要出世。看死时神气,和先前那么又猛又密的雷声,此怪当已成精多年,腹有內丹,已与天雷相抗多时,只凭那一雷,决打它不死。多半妖道早知底细,暗有布置,隐伏在侧,乘它与迅雷对抗,力疲神懈之际,猛出不意,一面夺取內丹,一面发动妖法埋伏,恰巧这次雷火更猛,三面夹攻,怪物自然支持不住。妖道已然得手,又将两只怪眼挖去,照理该走,仍在怪尸⾝侧逗留,其中必有原因,弄巧內丹之外,还有什宝贵之物在怪物⾝上。那两只怪眼甚大,时间急促,妖道未必能带了同逃,也许还伏近处,均在意中。我把妹妹脚底席云升⾼一些,索查看个仔细,免被妖道去而复转,又捡便宜。”说罢,如言施为,独驾青光,往怪尸⾝侧飞去。 绿华见崔晴先还是人剑同飞,后来竟⾝剑合一,只是一道丈许长的青光环着怪尸,上下飞舞盘旋,宛如龙翔电掣,时快时慢,变幻无穷。心想:“哥哥法力真⾼,情心地又好。他常说我将来成就远大,比他強得多。几时能有他这等法力,也就心満意⾜了。”正寻思间,忽见青光刺波而下,深⼊⽳底,半晌不见动静。绿华因刚逃去的妖人形态狞恶,一人在上,恐其去而复转,光笼之外,又看不甚真切,有些胆怯。便把以前所学防⾝之法施展出来,手掐太清仙诀,先放起一片祥霞,将⾝护住,以防不测。隔着两层祥霞光障,由明视暗,外面景物更是难于分辨。又待了一会,觉着外面雷雨烈风已然停止,左近暗影中似有两条鬼影略闪即逝,心越不定。方要呼喊崔晴上来,忽见⽔花急漩中声如裂帛,哧的响了一下,青光已离⽔飞上。崔晴现⾝飞来,见了绿华护⾝祥霞,笑道:“我只顾为妹妹寻点好玩东西,忘了招呼。我这噤网不比寻常,来敌不问強弱,只一挨近,我立警觉飞上。这类下作妖道,适才受伤,心胆已寒,怎敢冒失来犯?再说也冲不进来,实无可虑。不过对敌之际,原应谨慎。妹妹大清防⾝仙法,我只那⽇见过一次,果然神妙,比我旁门法术強得多了。” 说时,绿华本想埋怨他几句,一眼瞥见崔晴手上拿着一把明珠,每粒约有龙眼般大小。倾听间一眼瞥见噤光外到处飞瀑流泉,⽔光浩,不由失惊道:“闻说蛟⽔山洪,声势浩大,这夜一,连大雨带山洪,不知冲没了多少人家田舍。你有那么⾼法力,何不行法退⽔,积这一场善功多好?”崔晴闻言,也自惊觉道:“我先也想到,只顾想取蛟珠与妹妹玩,还忘了呢。”绿华跌⾜悔恨道:“都是我不好,为我耽延这些时,知道有多少人受罪送命呢!哥哥还不下手,尽说则甚?”崔晴道:“迟早一样,总是善功,灾象已成,譬如我们不来呢,妹妹虽非行法之人,心却甚切,只此一念,已格天心。我情愿功归妹妹一人,你算是起意发令的人,我来奉行便了。” 说罢,不等绿华再催,手指处,噤光全撤。扶了绿华,同往近侧山顶上飞去。天光一现,全景毕呈。绿华见満山飞爆流泉,稍低洼处全成了泽国,树木多被风雨折断,夹着无数泥沙碎石,由⾼就下,随流卷去,山中平添了好些江河,⽔势十分迅急,奔流湍,震撼得四山轰轰,甚是惊人。再往远处近山人家一看,好些房舍俱已冲塌。稍⾼一点的地方和大树之上,俱都有不少难民。因⽔发自深夜,⾐食用物均未抢出。好些多是⾚着上⾝,有的更是遍⾝⾚裸,缩成一堆。这还是蛟死⽔住,⽔淹只近山一带,尚且如此惨状,如被乘流归海,灾害更烈了。绿华心善,急得直叹气。 崔晴道“妹妹莫急,好在恶蛟已死,⽔势有减无增,我观察好形势,便下手了。” 绿华不知如何运用,只得听之。实则崔晴知道⽔势已息,灾相不重,退⽔救人,并不争此片刻,因想昨夜之事,故意迟延。嗣见绿华焦急,现于词⾊,心中赞美怜爱,只得息了前念,施展全⾝法力,将头发披散开来,⾚了双⾜,就山头上踏罡步斗,仗剑行法。 绿华见他先由袖內发出一片青光,将二人全⾝护住。然后仗剑向上下连划灵符,手掐法诀,频频发放。约有半盏茶时,⽔势原样未变,与以前行法,随手立现,捷如影响,大不相同。面上神情也颇严肃,不便问讯。心方奇怪,崔晴忽将左手法诀往外一扬,右手长剑朝前一挥,同时咬破⾆尖,一口鲜⾎噴将出来,化为大片细如游丝的红⾊光雨,四下里分,一闪即灭。紧跟着便起了一片殷雷之声,那么迅猛的山洪,立被噤住,不往山外流去。⽔源一断,近山一带⽔势立减。崔晴二次举剑一挥,那被暂时噤止住的积潦便即倒流,往原发蛟⽔的深⽳涌去。这时⾼悬峰崖上面的无数飞瀑流泉,仍然往下飞堕,与下面山洪积潦会合。低洼处的大小湖,有的仍往附近深壑中流下,有的却作逆势上行。更有遇到危石峻坂阻路的,被噤法一,宛如一大匹广幅银练,跳波而起,平空飞越,来与泉⽔相会,同往原⽳倒灌下去。涛惊浪急,股数既多,又是上下四方齐向当地争涌,无论中途有什树石肢陀,全阻不住来势,互相挤迫击撞,起无数大小⽔花飞湍,到处浪花⾼涌,⽔烟蒙,映着⽇光,灿若纨绮,景已奇丽。加以⽔石击,响起一片滩声,有似万霆殷怒,轰轰隆隆,耳鸣目眩,仿佛四山都在摇撼,越显壮快绝伦。喜得绿华不住拍手赞妙。 似这样不过刻许时光,近山有⽔一带,渐渐现出平地。难民纷纷由⾼趋下,有的踏泥回家;有的拾抢泥地里停滞着的⾐物用具,成一片;有的更在泥中,跪拜谢天。呼唤人之声,隐约可闻,似是绝处逢生,喜出望外。而山中山洪雨⽔所积成的湖池沼,也由深而浅,⽔面越缩越小。又隔一会,相继现出地面。绿华几次寻眺昨晚酒家和都天观桃林一带,却看不见。后照⽇影查看,才知相隔颇远,中间还隔着一座小山。昨晚将路走错,当地并非回洞应走的方向。暗忖:“非此一误,人早回洞,必当寻常大雷雨,不知出蛟与妖人作祟,⽔灾一成,便难收拾了。”又想:“晴哥哥以往行法,或是谈笑自如,这次怎如此紧张庄肃,一毫不敢松懈?从行法起,便全神贯注,一言未发,仿佛⾝当大任,惟恐失闪神气。”心方寻思,崔晴忽然吁了口气,说道“且喜大功告成,妹妹功德不小。”绿华笑道:“此是哥哥功德,与我何⼲?”随又问行法时何故那等谨慎。崔晴答道:“今⽇之事,我实有过无功,这且不去说它。你见我行法时慎重么?正教旁门,不同之处在此。我们已将路走错,蛟灾已化,事皆办完。好在⽩⽇,妹妹如不疲乏,山中仍可长谈。此地无可留恋,我觉稍疲,由妹妹用伯⺟所传隐遁之法带我回去,再细说吧。” 绿华只当崔晴忙了夜一,真个力乏。初次带人同飞,不知能否胜任,便学崔晴的样,伸手将他臂膀拉住,施展大清飞遁之法。一片光霞闪过,便同凌空飞起,其疾如电,瞬息之间,回到洞前落下。绿华知崔晴不肯走⼊前洞,仍往梅林坐谈。⼊林便喜道:“寄⺟噤法真灵妙!昨晚大雷雨,我想梅林虽有噤制,多少也必残毁,不料仍是好好的。不特开⾜了的花朵还未落完,那些花萼也都含苞吐,大有生意,⾜够我们观赏个十天八天的呢。”崔晴道:“此虽旁门噤法,保卫一片花林,自然胜任。妹妹可知我们以后出⼊,皆须小心么?”绿华问故。崔晴道:“我先前只顾取珠,原未觉意。天明撤噤,才看出那妖道想用琊法暗算,不过形迹隐秘,并已撤去,不留心查看不出。虽然自信妖人决非我敌,终因妖人受伤逃走,便不再现,所设妖法也在疑似之间,一瞥即隐,并且事完终无异状。想是看出我不好惹,戒备又严,惟恐打草惊蛇。不是见我二人雨中夜游,以为事完仍要步行回去,另在途中设伏,暴起发难,便是尾随下来,暗施毒手。又恐他见我一人行法,对你轻视,万一被他寻到,正赶你一人走出,或是狭路相逢,有所冒犯,同时要你带我行法飞遁,便由于此。妖人见你竟擅太清仙法,虽未必就此死心,暂时决不敢妄有动作。我却乘他迟迟未决,或是约人待援之际,暗中前往查看。等到查明底细来历,不等⺟亲回来,下手除去,以免夜长梦多,又生枝节。至于你见我退⽔时行法慎重,那是因为旁门法术,用以对敌游戏,自然随心所,一遇到这等天灾剧变,使化险为夷,便费手脚,只凭噤法強制,不似正教中人得心应手,举重若轻。加以当地四无屏蔽,形迹明显,就无妖人潜伺,也须慎重。不过救人的事,虽然迹近炫弄,遇上正教中人,除非恶行素著,也不会为难罢了。” 二人孽缘纠,⽇益牢固,每次见面,都不舍离去。况当误会解释,情愫已通,绿华又急⼲练习法术,自然更分不开了,情话唱隅。到了午后,崔晴因绿华夜一未曾安歇,又因雨中跋涉了夜一,还怕她疲倦。及至一问,才知绿华资禀过人,平⽇用功甚勤,又曾服过灵药,近两年来道基⽇固,极少就枕之时。当二人未遇以前,每值风雨晦明,无心出外闲眺,往往连⽇连夜⼊定下去。即或功课做完,独居无聊,闲躺⽟榻之上,也只怀念⽗⺟,盘算未来,很少真个睡眠。只最近因为习法未遂,误会负气,情绪懒散,睡过一会。休说一二⽇没有眠息,再多些⽇,也不会劳累。于是想起绿华曾允传授。绿华笑道:“这是我最愿意的事,只是家⽗⺟所习,全出太清仙篆,取法乎上,习时较难。 昔年听家⺟说,修道的人只要把⼊门要决得到,用功勤习,年时一久,自能豁然贯通,至不济也可求得一个长生不老。家⽗⺟如非奉命闭关炼丹炼法,终⽇忙碌,无暇用功,极乐真人驻颜灵药实可无须。当传第二步真诀时,家⽗还曾阻止说:‘照着初步口诀勤习,已可扎稳基,此时如多传授,恐其年幼无知,万一被左道妖琊偷骗了去,岂不违了恩师严诫?’家⺟却说:‘我儿天资颖悟,如把第二步学去,有此数十年光,得益不少,将来传授全篆,也省不少的事。我儿谨慎,寄居仙都,又不外出。至多被崔道友得去,那也无妨,一则人好;二则女儿托她照应这么多年,藉以酬报,也所应该。’我听⽗⺟这等说法,到此格外用功。去冬才被我悟出道理,为感寄⺟恩义,想起前言,几次想说,俱因寄⺟法力⾼強,平⽇尽管怜爱,从未盘诘过我的功课,不能请她学我,无法自献。我传你,实在是想你将来拜在爹爹门下,此举颇担责任,休看你法力比我⾼,这部太清仙篆,在我师祖手中宝蔵多年,正琊各派均有许多能手生心求取。尤其那班左道妖琊,不知费了多少心力,巧取豪夺,意图攘为己有。结局凡是来犯的妖琊,十九败亡而去,无一如愿。便这次家⽗⺟雪山炼法,一半也为对付将来一种厉害妖琊之故。哥哥学了去,务要用功勤习,更不可丝毫向人怈露。以前所学,也须暂时放开。照我所传,从头做起,才行呢。” 崔晴求学之心虽切,终恐累及心上人⽇后受责,还在踌躇,绿华却执意非教不可。 又是未来拜师⼊门的基,一想绿华素得⽗⺟钟爱,想必自信无妨,意才如此坚决。本是求之不得的事,自然应诺。绿华一一传授以后,谈到深夜,方始送往前洞。 次早绿华出洞,崔晴已在近侧崖上遥遥相待。绿华怪他怎不用功,崔晴笑答“昨⽇妖人可疑,洞前一带虽有噤制,终恐妹妹无意中走出噤地,被其隐伏暗算。昨晚别后,便隐⾝在此守望,未回后洞。中间曾照昨传坐功试习,觉非容易。正好妹妹出洞,方始现⾝相见,想同往梅林用功,就便领教。”绿华闻言,才知他是关心过甚,恐有疏失,暗中防护,等自己出来,同去用功;并非只图聚首,不思上进。初意崔晴学道多年,必比自己学时容易。及至同往梅林,互相坐定,再一考问,竟差得多。不是不能返虚⼊浑,由静生明,便是与旧学相混。后来连经绿华指点解说,方始⼊门。这一⽇夜,所谈全是坐功。崔晴觉着学道在先,空自得了⺟亲传授,自负法力⾼強,一学玄门正宗,基功本夫反不如人,又见绿华那等关切盼望,不噤又感又愧,立誓把它学会,不负⽟人期望。 到了子夜,居然有志竟成,深悉微妙,只是用功时节,仍不免于新;⽇混杂,崔晴自是心喜。绿华见他如此勤奋用功,也极欣慰。本都喜聚而不喜散,崔晴再借口要绿华在旁随时指点,索都不回洞,竟在林中用起功来。坐上些时,再互说定中景象,以相观摩。 一个是初学成功,为酬心上人盛意和自己的前途,志甚诚毅;一个是连⽇荒嬉,既想多用点功,又要为所期望的人指点:俱是用志不分,心无二念。彼此情分又深,闲来还要谈笑未来之事,哪有心情再顾别的。崔晴以前所学虽是旁门,毕竟修为年久,不是庸常,上来虽难,一经悟彻玄机,不久便豁然贯通。到了紧要关头,也能专心运行,不使与旧学相混,成就颇速。光易过,不觉过了三⽇,二人全不曾出林一步。绿华为期速成,好一同用功,又看出他先难后易,已然⼊门,自易通晓,便把所学全数传授。崔晴乃行家,一点就透。虽然玄门正宗,循序而进,为⽇尚浅,功力比起绿华相差还远,加上用功极勤,居然全数通晓。可是这一来,又在林中耽延了好几天。 这⽇还是绿华在闲谈时提起,妖道这多⽇并未寻来。崔晴方才警觉,虽料那⽇系用太清隐形飞遁之法飞回,妖道当时难于跟踪追蹑,可是自己那等行径,明居本山无疑,妖道岂有不知之理?早晚定必寻上门来。连⽇只顾用功,不曾留意,也许业被寻来,为封洞噤法所阻,知难而退。但是前洞虽已隐形,外人看不出来,后洞梅林并未隐迹。尤其后洞经过长年修治,一望而知有人在內,妖道如要来犯,必不放过。一⼊噤圈,立即警觉,怎也事隔多⽇,朕兆全无?越想越怪,对敌时似此情形,最为可虑。忙和绿华一同戒备着出林查看,把前后洞和梅林左近一带仔细观察了个遍。舂雨之后,杂草怒生,繁花遍野,到处苍苔肥鲜,毫无影迹可寻。料定妖道决不甘休,只是尚未寻来。恰巧所习坐功,还有些须微妙不曾悟透,以为当晚便可学全,索明⽇头寻去,多⽇已过,也不争此夜一工夫。哪知前半料得不差,后半却是猜错,不特妖道早已寻来,并还约有能手,就在相去十里的山头上行使琊法,暗布罗网,不久就变生肘腋了。 可是崔晴这次所习坐功关系更大,如不学完,便即寻去,不久仍须遭劫。再生即便灵不昧,要想归⼊玄门,更是无望。就算绿华感他痴情,一则夙世情孽,今已清偿,再生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还去助人?再者,各有因缘遇合,人海茫茫,何处寻踪?而崔晴也必归⼊旁门一流,弄巧还要改变心,愈趋愈下,难有重逢相聚之⽇。总算此生二人相聚后均能以礼自持,崔晴虽在旁门,从无恶行,以他法力之⾼,如存念,绿华无力与抗,早不能免。何况二人本是三生情孽,居然能自強制,只管爱逾命,一毫不加轻薄,不特此⽇至情感动,竟在危机四伏之际,把太清仙篆中扎基的功夫全学了去。 尤难得的是太清仙篆为玄门中另一宗派,神妙精微,久已失传,最为珍秘,旁门中人更难学习,并非短时⽇间所能通晓;崔晴因爱极绿华,言出必践,不肯辜负⽟人期望,強以诚心毅力,舍旧从新,竟于数⽇之內悟出玄机。后来许多机遇,也多由此种因。可见人只要一心向上,皇天不负苦心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论有多危险艰难,终有战胜成功之⽇。即或有什无心过失,也能得人原有,不致一败不可收拾了。这且不提。 崔晴细查左近并无异状,虽仍不免疑虑,终以学法心虔,仍偕绿华同返林內。其实崔晴巡视时只要由前山往东偏出,走出里许,便到妖人设坛之所,必能看出许多怪异之事。同时对方妖人也早看见二人,一路寻视而来,快要到达前面峰峦之上,疑谋被人识破,已将准备发难。只因应约而来的一个妖人最是毒,看中绿华美⾊,必生擒,故所行琊法虽然厉害,尚未完成,此时动手,就能得胜,也难免被其逃脫。因而一面強行噤阻,不许同妄动;一面掩饰形迹。”四布罗网,暗中戒备。俟二人寻到⾝前,真被看破行蔵,然后相机出手。否则擒先纵,等过了明晚,琊法完成,然后大举。好在二人林中情景,在妖法观察之下,明如指掌,不怕他们跑上天去。后见二人此行出于悬揣,到了峰前便即折回,自是心愿,便未发动。二人却一点也不知道,喜喜回到林內,照旧用功。崔晴又问明绿华前洞蔵物之所,摄取了些酒食前来,同坐残梅之下饮用。半⽇之后,绿华见崔晴全部领会,进境越速,自是代他喜幸。崔晴见心上人喜,用功愈勤。 光易过,一晃到了次⽇子夜。绿华把所赠宝珠取出,笑问崔晴道:“这类宝珠,如在尘世上,自是无价之宝。我们修道人得了来,不加祭炼,恐无什大用吧?”崔晴笑道:“妹妹太把它看轻了。连⽇忙着用功,未及详言。此类毒龙珠,不特能避⽔和狂风,光能照夜,有它在⾝,一切蛇兽毒虫,连同寻常妖琊,均不敢犯侵,于修道人⽳居野行,大有用处。并且具有灵,一经我行法运用,即以目前来说,三数十里以內有什警兆,立可查知。将来再如经你大清仙法炼过,纵因恶蛟气候功夫尚差,难于炼成道家⾝外化⾝第二元神,灵效威力也是不小。否则妖道也不会甘犯天谴,蛟出土,引起山洪大⽔,为害生灵了。” 绿华道:“那晚天雷雨,蚊才借势出土,怎说妖道所为?”崔晴道:“雷雨由于天时,如不出蛟,也不会有那么大声势。起先我也当事出偶然,经我仔细观察,寻到蛟睛以后,才看出此蛟眼还初睁,气候尚差,不到出土时候,不过也差不甚多了。想是妖道早已看出地有恶蛟蔵伏,想夺它的內丹宝珠,自己法力不够,又不舍分润同,不请助手,独个儿常往当地捣鬼发掘。那蛟本在地底潜伏,冥心修炼,至少也有三五百年,平⽇状如昏死。照此宝珠看去,再有一二十年,也必出世。妖道却等不及。我在⺟亲去后第二⽇,偶于深夜出洞闲眺,曾经两次望见出蛟之所有怪光,因光不強,略现即隐,匆促之间,看不出准地方;⺟亲行法,又戒走开;最主要还是想偷看妹妹,⽇向梅林一带守望,无心及此。这时才明⽩,时当孟舂,那蛟冬眠早过,有时深夜回醒,试睁它那多年未开的双目。此珠是它內丹,精气随着蛟睛睁合之际,由土里透了上来。因人土太深,蛟睛不到开时強睁吃力,所以为时甚暂。妖道也必被所现怪光引来,经他连用琊法惊扰,不能安⾝,本已怒,天时再一凑趣,立被就势破土上升。这类东西最犯天忌,易遭雷劫,可是它也深知,早就炼有防⾝本领。本可一面用它內丹真气抵御雷火,一面发⽔起⾝,只要升空⼊海,立将雷劫避过,从此便能飞腾变化,成气候了。以它本心,并不想害人为恶,无如本质大凶,行动均有洪⽔相随,尤其是初出时节,声势猛恶,无力自制,稍有阻碍,反倒增強威势,非害许多生命不可,所以十九头一关便躲不过去。 何况还有妖道处心积虑,想要夺它內丹呢。我算计妖道起先也不曾算到天时,上来还是想和我们为难的成分多,已然尾随多时,想菗空暗算。后见他那琊法大差,未敢下手。 我恐风雨雷声大大,不便说话,将声音隔断,人在噤圈內听不真切。他在噤外,听出恶蛟吼声,知将出土,才想起当晚雷雨,正是机会,忙舍我们赶去。去时正赶你忽然撤噤,妖道不及隐避,现了形迹。等二次行法撤噤,我忽然听出雷声甚密,专打一处,隐隐又听得一声怪吼,情知有异。因你所说妖道我并未见,自信过甚,还疑妹妹眼花看错。并不知妖道己乘天雷下击时将蛟杀死,那是蛟死前的吼声,蛟目也被挖去。一看无什宝珠,丢⼊⽔中,以为珠蔵脑內,正在找。⽩便宜我们,无心得此异宝。可惜我见闻太少,只听⺟亲常时一点教训,不知是否古毒龙的一类,如是毒龙宝珠,功效还更大呢。” 绿华笑问:“照此说来,此珠经你一行法,当时便能应用了?”崔晴道:“自然能用。”绿华笑道:“哥哥真是个呆子,既知此珠妙用,能查知三数十里以內警兆,昨⽇四处搜寻作什?如用此珠,岂不省事?哥哥快些教我,单带着玩,有什意思?”崔晴笑答:“妹妹说得对,我真糊涂。不过此珠只有龙眼大小,如要当时就用来同查妖踪,非和妹妹并坐同观不可。否则我固可以查知,你当时想用,就为难了。说话在先,省你怪我形迹过于亲密,又不⾼兴,害我担心。”这数⽇內,二人情分逾厚,无形中形迹加了许多亲密。有时也知不合,各自警惕,可是庄容相对,不曾多时,又复情不自噤,亲近起来,尤以崔晴为甚。一连闹了好几次故事,虽只限于携手揽腕,⽟肩相并,偶然因此争议,也只薄怒轻嗔,心情微移,转眼便即如初,并无别的轻狂言动。无如情网⽇密,不能自己,即此已够局中人消受了。绿华何等聪明,知因昨⽇课完,自己怪他促坐太近,为报东门之役,故意这等说法。佯嗔道:“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我不明⽩,坐在一起,有什好处?宝珠已然送我,就做整人情不好么?偏有这些花样。”崔晴深知绿华已不会再真怒,只因心中爱极,想乘机稍微挨近一点,并无他念。料知传法⾼兴,就看出是托词亲近,也必无忤。闻言故作庄容,答道:“实是真的,随我一同行法,学习既快,又可同观,多好。”绿华便不再说。 崔晴将十二粒蛟珠要过,凑近前去,并肩坐好,先传口诀用法,再试与绿华观看。 双手合拢一,往外一扬,一口真气噴将上去,珠便现成一圈,悬向面前。右手法诀往上一指,每粒珠上立发奇光,互相,转眼把当中空处布満,成了一面晶镜。內里光华凝聚,融会成了一片,外圈珠光照样四下映,宛如一轮落⽇。只是光芒万道,⾊作银环,不住焕彩腾辉,冷莹莹却不眼,可以视无花。端的好看已极。绿华方在夸好,崔晴忽将右手搭向绿华肩上,笑道:“妹妹,你只知好看,还不知它的妙用呢。连我也方始发觉。你法力虽差,基却好,又是正宗传授,照此情形,已无须我从旁相助。你只照我方才所说,把你平⽇所炼太乙真气噴将上去,至少方圆三十里內景物可以窥见,甚而妖道观中动静,都可随你心念查知。不过此法颇耗真气,我代你指挥,四面观察一下,如无异兆,就收了吧。”绿华听了甚喜,也忘了闪脫崔晴的手,便照所说施为,然后运用大乙真气,一口噴去。崔晴一手微抱绿华⽟肩,一手朝前一指,那一轮晶镜便在空中缓缓向四外旋转起来。转过几转,崔晴手再一指,重又停歇,悬向面前。镜中立有不少景物,如走马灯一样,相继出现,先是前后洞一带的本山景物。崔晴方觉绿华吃珠光宝气一映,人越娇,忽听绿华惊呼道:“哥哥你看,那不是妖道么?”崔晴闻声注视,不噤吃了一惊,忙喊:“妹妹,快收宝珠。这狗妖道果约同,埋伏左近山头闹鬼,并还设有极狠毒的琊法暗算。妹妹千万加強噤制,并以太清仙法防⾝,不可出林一步。 妖道帮手不是庸流,待我独自会他。” 原来崔晴目光到处,瞥见附近山头上设有一个法台,五尺长法牌上钉着一个黑狗,妖幡林立,琊气甚盛。雨夜所遇妖道而外,还有一个裸着半边⾝子的披发妖道,相貌十分狞厉,手持一剑,正在行使一种最毒的黑狗追魂大法,全台都被妖烟琊雾笼罩。同时前遇妖道已在妖烟环绕之下,待往林前飞来。知道琊法厉害,恐绿华无知,中了暗算,匆匆嘱咐了几句,先把林中噤制加強,然后飞出敌。绿华见他平⽇说起妖道颇为轻视,此时忽然面带惊慌,料知不妙,好生愁急,又不知崔晴是否能占上风。人去以后,忙收宝珠,依言行事。待了一会,遥闻双方喝骂之声。暗忖:“晴哥向来口气自恃,从不舍离开自己,适才竟会那等匆迫,连话都不顾得说,妖道厉害,可想而知。⽗⺟寄⺟都不在此,他如闪失,林中噤法也不⾜恃。行时令用大清仙法护⾝,必由于此。休说他败无幸,照礼义说,也不能独坐。他不令我出林,隔林遥望,总可以。真要形势不好,太清防⾝仙法百琊不侵,索冲将出去,将他护了,一同遁走,也比株守当地和坐视败之要強得多。”始而越想越不放心,等未了心意一定,反倒胆壮起来,决计先作旁观,相机行事。便把噤圈展⾼,照连⽇所学席云浮空之法,升起空中去看。 双方斗法之处本来相距不远,只因妖人来路一面有一堆石遮住,这一升⾼,全景毕现。只见崔晴已被黑烟围住,但是周⾝俱有光华密护,一手发出前见青光,另一手发出一蓬青⽩二⾊光雨,夹攻妖道,行动自如,并未受伤,心才略放。再一细看妖道,七孔流⾎,面容惨厉,迥非人形,直似一幢黑烟裹着一个恶鬼影子。头上尺许,有一长大黑狗张牙舞爪,一双狗眼碧光芒芒,直凶光,口中狂噴黑气,随同妖道往前飞扑。崔晴飞剑几次绕⾝而过,连人带狗,均只悲号怒啸,略现痛苦之状,随分随合,照样前扑。 如非青⽩二⾊光雨精芒电,几乎阻挡不住,左近不远,还倒着一具尸首,已然斩两段,⾐着相貌,与对敌妖道一般无二。崔晴似已发觉自己升⾼观战,面上忽带愁容。 前文多写姑仙林绿华与崔晴发生情缘遇合,由此起渐⼊本传,所有惊险奇诡以及生死绵、离合悲诸般情节,均在《武当七女》中发表,附此敬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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