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令南幡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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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北令南幡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30 时间:2017/9/18 字数:234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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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真人听清经过,方始放心。等到次⽇凌晨,遂与元朗真人,再下“阎罗⾕”中,接收“鬼趣庄”作为对抗“玄冰凹”群凶的降魔卫道基地。 “魂销古墓”是在“魂销⾕”下“魂销⾕”是在“阿尔泰山”之中。 居住在“魂销古墓”之中的一位极丽,极风流,行动格均神秘飘忽得宛若幽灵般的美人儿,被江湖人物,推为当世中知名⾼手之一,她叫“魂销之魂”平素⽟! “魂销之魂”是多么香的别号.但“魂销古墓”却是多么恐怖的所在! 因为一般的古墓.墓顶多属圆形,而这处于“魂销⾕”的“魂销古墓”的墓顶,却是方形,成为一座平台模样。 方形墓顶,为何会比圆形墓顶来得恐怖? 因为墓中妖无比的女鬼“魂销之魂”平素⽟,在听说江湖间出了三处“断头台”后,她便在这方形墓顶之上,加镌了两句似对联而非对联的话儿。 这两句话儿是:“第一魂销处,第四断头台!” 自从镌了这“第一魂销处,第四断头台”后,每隔七⽇到十⽇之间,必会在“魂销古墓”的方形墓顶以上,陈设着一颗新鲜人头。 其他“断头台”上的人头,只是恐怖! 这“魂销古墓”墓顶“第四断头台”上的人头,却在恐怖之中,兼有香。 香之故在于这些人头,每一颗均是容貌美好的⽩面书生。 更妙的是每一颗人头的额角天庭以上,都绝不例外地印着一个令人见之魂销的鲜红印。 这鲜红印,象征这些人头的主人,在生之时,可能均和鲜红印主人,发生过极亲密的关系。 也象征着鲜红印的主人,对这些人头的主人,尚有余情.让他们带着温馨,走进地狱。 这是一个凄风细雨的⻩昏。 “魂销⾕”上,有人朗声作歌,并系一面狂昑,一面宛如陨电飞星般,迅捷无俦地驰下⾕底。 ⾕静景幽,空山寂寂。 故而来人所作歌声,听得极为清晰。 他唱的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这是洒酒临江,横槊赋诗,一代奷雄曹盂德所作的“短歌行” 作这“短歌行”之人,是一代奷雄曹孟德!唱这“短歌行”之人,是名列“海岳四凶”中的“哈哈秀士”曹梦德! 曹梦德仍然是穿着一袭灰⾊儒衫,⾐袂飘飘,颐盼自豪,果然在眼角眉梢之间,还存有几分昔年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奷雄风韵。 曹梦德到了“魂销⾕”底,便自缓步走向那座巍峨壮丽,俨若山五的“魂销古墓” 曹梦德目光微注人头,晒然一笑,又对那“第一魂销处,第四断头台”等两句话儿.看了一眼,倏然扬眉昑道:“印当头死亦温,人生难得是留痕,我来第一魂销处,不知何处可魂销?” 昑声才歇.⾝后蓦然发出两声“嗤嗤”冷笑。 曹梦德愕然转⾝,只见从一片嵯峨怪石之间,走出了两名绝美少女,一个全⾝淡绿,一个全⾝鹅⻩。 全⾝鹅⻩少女,首先轻启朱,发话说道:“来人通名,‘魂销古墓’之中,只许有名豪杰在其间蚀骨魂销,却不收无名无姓的冤魂怨鬼!” 曹梦德“哈哈”一笑,扬眉说道:“我生平从未先向别人报过名号,也决不容无名后辈,问我名号!故而,姑娘们若想知我来历,必须先报芳名!” 全⾝鹅⻩⾐着的少女起初听得双眉一挑,似乎愤于曹梦德的神态傲慢,已动怒,但终被这位“哈哈秀士”的⾼华气宇所慑!伸出纤纤五指,指着另一名全⾝淡绿⾐裳美貌少女说道:“她是我妹子乔翠,我叫乔凝。” 曹梦德闻言,目中精芒电,在这乔翠、乔凝⾝上,来回一扫,又自“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 乔凝妙目微翻,佛然叱道:“你这人好生不懂情理,我姊妹业已先行报名,你怎么还不说出你的来历,却在妙啊妙的、妙些什么?” 曹梦德指着”魂销古墓”端顶所镌的“第一魂销处,第四断头台”字样,仍旧“哈哈”笑道:“我觉得这两句话儿很妙。” 乔翠站在一旁,接口说道:“还用你说?这字儿是我们夫人亲手所镌,她是天下第一妙人儿,所镌所题,哪得不字意并妙?” 曹梦德点了点头,怪声说道:“妙虽然妙,但却尚未尽妙。” 乔翠“哦”了一声问道:“你认为要怎样才算尽妙?” 曹梦德目闪神光,应声答道:“只要把这十个字儿之中,改掉六个,便会妙得多了!” 乔凝冷哼一声说道:“你若能改?敢改?便不妨把我们夫人这两行手泽,改给我们看看。” 曹梦德“哈哈”笑道:“这有何难?” 说完,微一闪⾝,灰衫飘处,宛如巨鸟腾空般,纵上巍峨古墓端顶,功力微凝,伸手一拂,便把石上所铸的十个字儿拂去,飞落一天石屑。 乔凝、乔翠见来人竟有如此功力?不噤相顾失惊! 曹梦德拂去石上字迹以后,又施展“铁指神功”凤舞龙飞地写了十个大字。 他写的是:“今夕魂销处.当年铜雀台!” 乔凝、乔翠除了武功不弱以外,并还颇通文墨,故而对于曹梦德所书的怀京狂草,竟能到跟认出。 曹梦德颇为得意,微笑问道:“大乔,小乔,我这六个字儿,改得如何?是否比原来所镌,平添妙趣?” 乔凝蹙眉说道:“你不要一味胡扯,如今该向我们通报个名号了吗?”.曹梦德双眉轩处,又发出一阵声震四山的“哈哈”狂笑。 乔凝秀眉一挑,不悦说道:“你这人太狂妄了。” 曹梦德愕然问道:“大乔姑娘,你说我狂妄之处何在?” 乔凝“哼”了一声说道:“我们一再请教你的姓名来历,你均不予置答,难道还不算得太以狂妄吗?” 曹梦德哈哈笑道:“你不能怪我不予置答,只怪你们太笨。” 乔凝不服说道:“我们笨在何处?” 曹梦德双眼一翻,闪出两道狂傲森冷目光,向乔凝乔翠的全⾝上下略扫,扬眉大笑说道:“你们从我适才拂掌削石,伸指作书一举之上.难道还看不出我是当代武林中的有头有脸人物?” 乔凝点头说道:“倘若仅从武功而论,确实算得上是当代武林的一流好手。” 曹梦德哈哈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应该猜得出我的来历,哪里还用我自报姓名?” 乔凝哂然说道:“三山五岳之间,八荒四海之內,一流好手甚多,你说是要我们猜,也得有点范围,或是给点提示?否则,大海寻针,太仓觅虱,岂不…” 曹梦德不等乔凝话完,便即怪笑说道:“谁说我没有给你们提示?只是你们空具如花之貌,却无玲珑之心,不懂得领会而已!” 乔凝好生不服地扬眉说道:“我不相信你曾经对我们有过暗示。” 曹梦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伸手指着自己所书的“今夕魂销处,当年铜雀台”字样,冷然道:“你们从这十个字儿,及我把你们唤做‘大乔、小乔’以上,应该猜得出我的姓名。” 乔翠的眼珠一转,向那“铜雀台”三字,略为注目,恍然有悟,失声地问道:“莫非你是姓曹吗?” 曹梦德哈哈大笑,点头说道:“毕竟还是小乔来得聪明一点,你们更应该可以从我的笑声之中,猜出我的外号来。” 话音甫落,又复发出一阵骄矜意味极浓的哈哈狂笑。 乔凝既已知道对方姓曹,又听得这阵哈哈狂笑之声,不噤微退半步,瞿然问道:“尊驾竟是‘哈哈秀士’曹梦德吗?” 曹梦德哈哈大笑说道:“你也明⽩了吗?昔年曹孟德建‘铜雀台’,揽大小二乔于东南。如今曹梦德我却在‘魂销古墓’之前,遇着你们乔凝乔翠,但不知你们是陪我在这墓前魂销?还是让我进⼊墓中,见识见识‘魂销之魂’平素⽟的魂销阵仗。” 他因为知道“魂销之魂”平素⽟手下,尽是些媚⼊骨的妇娃,故而才特地加以逗挑。.换了寻常武林人物,乔翠、乔凝真会布施⾊相,来个双斧伐柯,但“哈哈秀士”曹梦德的名头太大,她们遂不敢猖狂,由乔凝检衽恭⾝,媚笑说道:“天下英雄齐⼊壳,魂销墓里绮罗香,曹相公名満四海,不是寻常的魂销来客,乔凝乔翠怎敢妄自接待?” 曹梦德扬眉笑道:“这样说来,你们是要我进⼊‘魂销古墓’,去见见平素⽟了?“乔凝恭⾝笑道:“像曹相公这等人物,应该是我们夫人的绣榻上宾,小婢们敬为引路。” 曹梦德目光电闪,忽又发出一阵哈哈狂笑。 但他这次发笑,与前几次不大相同,这次目中所闪的,是慑人狠毒精芒.口中所发的,是蕴有怒意狂笑。 乔凝看得一怔,听得一惊,退了半步说道:“小婢说错了什么话儿?竟引得曹相公如此震怒?” 曹梦德冷笑说道:“当代武林人物,把‘蛇发妖婆’百里夫人,‘燕尾间罗’申屠爵,‘魂销之魂’平素⽟,和我‘哈哈秀士’曹梦德,并称‘海岳四凶’!想不到曹梦德来此处,竟要自行进⼊‘魂销古墓’,平素⽟居然大迈迈地,连接都不来接我一下。” 乔凝“哦”了一声,微笑说道:“曹相公原来挑的是这桩过节,但此事似乎怪不得我家夫人,怪曹相公…” 曹梦德怪叫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平素⽟蔬礼不周之事,竟要怪我?” 乔凝笑道:“曹相公不要断章取义,请听我把话讲完,小婢是说只怪曹相公来得太不凑巧。” 曹梦德皱眉说道:“莫非平素⽟因事外出,不在这‘魂销古墓’以內?” 乔凝含笑说道:“我家夫人,长年均在墓中,非有极端重大之事,决不会出这‘魂销⾕’呢!” 曹梦德愕然说道:“平素⽟既在墓中,就应该出墓客,怎说我来得不凑巧呢?乔凝瞟了曹梦德一眼,満面舂风地格格媚笑说道:“因为每⽇的这段时间,是我们家夫人,不理其他各事的‘蚀骨魂销时刻’。” 曹梦德听得眉头方自一蹙,乔凝却继续笑道:“如今,我家夫人正在巫山梦好,绣榻舂浓,她能不能来接曹相公?曹相公又会不会忍心命我立即禀报我家夫人,要她煞马收兵,下榻客?” 曹梦德闻言,只好头摇苦笑说道:“这样说来.我怎能为了一点江湖礼数,使你家夫人梦断巫山,大煞风景?只好由两位乔姑娘带路⼊墓了;” 乔凝、乔翠双双一笑回⾝,向与那“魂销古墓”成为相反方向的一片摩天峭壁缓步走去。 曹梦德见墓门户,不在墓上,心中颇觉惊奇,但也不便探问,遂跟着乔凝乔翠,默然举步,他们走到距离峭壁约莫六七丈处.一阵隆隆石响,峭壁之间,竟自动出一个门户;这门户之上,横书着“太虚幻境”四字。 两侧并镌有一副对联,字作金⾊,笔力甚強,写得龙飞凤舞! 上联是:“大抵浮生若梦” 下联是:“姑从此处魂销” 乔凝乔翠⾝形左右一分,垂手侍立,神态恭敬地礼让曹梦德进⼊“太虚幻境”的石壁门户。 曹梦德向门上横颧,及门旁对联看了两眼,双眉微挑,哈哈大笑道:“好个,‘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魂销’!尤其‘太虚幻境’的名儿,起得更妙!我曹梦德⼊门以后,便成了‘梦游太虚’,只不知道这把穷骨头,是否受得起茜纱帐里美人恩呢?” 他艺⾼胆大,一面含笑发话,一面缓步进⼊这不知底细之人想来,知道底细之人怕来的“太虚幻境” 曹梦德走进石门,乔凝、乔翠仍在他⾝后随侍,但隆隆石响又起,门户便立即闭死!石门才闭,耳边便响起了一丝隐隐约约的歌之声.鼻中也嗅得一种使人意困神慵的淡淡香味。 略经转折,眼前又是一种门户。 这种门户的形状特殊,好像双心并叠,门边也悬有一副“乙瑛碑”的隶书泥金对联。 曹梦德先看上联.只见写的是:“是真名士始风流,奠忘了尘世百年如一梦。” 他嘴角微披,扬眉一笑,目光转向门左,再看下联,只见写的是:“唯大英雄能本⾊,须记舂宵一刻值⼲金。” 曹梦德看完对联,刚举步进门,忽然⽩光微闪,这双心重叠门户,竟突化一片石壁,壁中并传出一阵银铃似的媚娇语声问道:“乔凝、乔翠,你们为何不禀告值⽇堂主,便私自把外人引⼊‘太虚幻境’?” 乔凝恭⾝答道:“启禀杨堂主.来客⾝份太⾼,迥异流俗,弟子不敢依照惯例,先禀后请地招致慢客之罪。” 壁內“哦”了一声问道:“来客是谁?” 乔凝应声答道:“是与我家夫人齐名的‘哈哈秀土’曹梦德曹相公。” 曹梦德趋着乔凝与壁內人答话之际,低声向乔翠问道:“在壁內发话之人是谁?乔翠答道:“是这‘太虚幻境’中的四大堂主之一!” 曹梦德又复问道:“这‘四大堂主’,都是些什么人物?” 乔翠含笑答道:“是赛太真杨堂主,赛褒姒周堂主,赛飞燕赵堂主,及赛妲己殷堂主等四位。” 曹梦德微笑道:“原来是四位著称史册的旷代妖姬,但太真几覆唐,褒姒战烽火,飞燕汉宮,姐己倾殷室,全是些莫大祸⽔!如今四位祸⽔,齐集‘魂销古墓’之中,难道不会把…” 曹梦德话犹未了,壁上双心相叠的奇形门户双启,并有人笑声道:“曹相公所说虽是历代史实,但太真、褒姒、飞蒸、妲己所事均为男主,才会蛊惑君纲,颠覆社稷!我姊妹如今所事,乃是‘魂销之魂’女主,故而绝无‘祸⽔’之虑,却是栋梁之材呢!” 随着语音,出现了一位绝美⻩⾐妇少,但体态方面,却略显丰腴,具有环肥之姿。 乔凝向曹梦德娇笑说道:“曹相公,这位就是主持‘同心堂’的‘赛太真’杨若环杨堂主。” 话完,又向“赛太真”杨若环笑说道:“杨堂主,这位就是名満乾坤的‘哈哈秀士’曹梦德曹相公。”“赛太真”杨若环风情万种地,向曹梦德瞟了一眼,嫣然媚笑说道:“杨若环久仰曹相公的盛誉英姿,今⽇一见,⾜慰平生,首相公可要在我‘华清池’中,浴沐一番.略洗远来怔尘?杨若环不惭形秽,愿作汤⽔巾衾之侍。” 乔凝、乔翠闻言,一齐抿娇笑,静看曹梦德对于“赛太真” 杨若环的共浴之邀,是允是拒? 曹梦德也觉杨若环媚娇绝世,尤其眼风语意,更⾜令人魂销!但自己⾝份不同,怎能在未见“魂销古墓”主人“魂销之魂” 平素⽟之前,便⼊了她手下堂主的脂粉罗网?故而闻言之下,头摇微笑说道:“多谢杨堂主美意,‘华清池’⽔香温,侍浴佳人绝代,这种享受,自屑尘世难逢!但曹梦德即非明皇之尊,又乏禄山之爪.只好暂时放过这段福缘,且等见过平素⽟夫人之后,再承堂主思泽。” “赛太真”杨若环听曹梦德这样说法.遂嫣然一笑,侧手侧⾝,请他通过这“双心门户” 通过“双心门户”不久,跟前又有一处“火炬形”的门户。 这“火炬门户”两侧,也悬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到此方知风月好” 下联是:“劝君且尽雨云” 曹梦德看得剑眉双扬,向乔凝乔翠笑道:“赢得佳人惯一知,⾼燃烽火戏诸侯!这‘火炬形’的门户之中.定是‘赛褒姒’周堂主所主持的所在了。” 乔凝方一点头,那“火炬形”的门户之中.业已闪出一位容光绝世的红⾐妇少,向曹梦德含笑说道:“妾周怜,恭候已久,并备了美酒佳肴,香衾锦帐.愿侍曹相公同倾一醉。” 曹梦德一抱双拳,哈哈大笑说道:“人间最好留连处,无非是美人怀內酒杯中,但曹梦德必须见过平素⽟夫人后,方可叨扰。” 红⾐妇少“赛褒姒”.周怜闻言,遂微笑侧⾝,一面让乔凝乔翠,陪同曹梦德,通过“火炬形”门户,一面妮声叫道:“曹相公,平夫人所起居的,无遮秘室’之中,设有各种通讯装置,曹相公若是行云有意,念及周怜,便请点燃那小型‘烽火台’,妾立当浴沐更⾐,奉衾候教;” 曹梦德微笑点头,却未答话,他举步走过“火炬形”门户,心中暗忖“魂销之魂”平素⽟神通,着实不小,她是怎样弄来这些具有相当武功,暨绝代风华的妇娃,以供驱使?难怪江湖中流传“劝君莫下魂销⾕.⾕中女鬼颜如⽟”的歌谣,若是定力不坚的年轻男子,进⼊这“魂销古墓”之中.怎会不朝朝寒食,夜夜元宵,非落得精尽髓枯,成为一名真正的“魂销之魂”而已。 动念之间,眼前又是一层石壁,壁上有个“飞鸟形”的门户。 门户两恻,照样悬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此地有绝世佳人.眉语眼波谁会意? 下联是:“来客必风流逸士,⾐香鬓影且留情。” 曹梦德看完对联,见那“飞鸟形”的门户空空,无人相,遂向随侍自己⾝侧的乔凝问道:“大乔姑娘,主持这重门户的‘赛飞燕’赵堂主,怎的未出相见?莫非是舂浓汉苑正承恩吗?” 乔凝⽟颊微红,瞟了曹梦德一眼,风情万种地抿娇笑答道:“曹相公大概猜得不错,这位赵堂主,业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真所谓轻盈如燕,能在掌上作舞,但却是我们‘魂销古墓’之中的最最风流人物,她不仅卜夜,还要卜昼,简直成了无刻不魂销呢!” 乔凝说至此处,但引领曹梦德穿越这重“飞鸟形”的门户,并娇笑说道:“曹相公,再经过‘赛妲己’殷堂主所主持的门户,便到达我家夫人的‘无遮秘室’。平夫人行乐之际,向不避人,曹相公又复来得凑巧,你在大眼福以后,就不会见怪平夫人疏于接的失礼之罪了;” 曹梦德听得眉头一皱,正待辞谢这种难堪眼福,壁上的一具小小金钟,突然“铛铛铛”地.响了三声,乔凝“咦”了一声.讶然说道:“奇怪,夫人今⽇怎的意兴已阑?竟离却‘无遮秘室’升座‘天宮’中,邀请曹相公前去叙话。” 曹梦德心中一宽,扬眉问道:“天宮是在何处?” 乔凝向左-指,微笑答道:“天宮要由此左行,但这样一来,曹相公便看不见‘赛姐己’周堂主.汤池浴沐的裸裎妙相了。” 曹梦德哈哈大笑说道:“乔姑娘,你何必替我可惜?曹梦德既已到了这‘魂销古墓’之中,还怕会不识绮罗香吗?” 乔凝低鬟一笑,一面引领曹梦德,走向“天宮”一面口中昑道:“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庒金线… 乔凝低昑至此,忽然听得前面有人笑道:“苦恨年年庒金线,为他人作嫁⾐裳!乔大姊与乔二姊须无如此大兴‘为人作嫁’之叹,夫人业已特殊殊恩,命你们代替她,暂去‘无遮秘室’,陪伴‘青幡仙客’卫涵秋,由小妹来引领曹相公,去往‘天宮’吧!” 随着话声,从古墓道甬转折之处,走出一个绮年⽟貌,颇惹人怜青⾐少女,向曹梦德恭⾝检衽,含笑为礼。 乔凝闻言,舂⾊盈眉地向那青⾐少女笑道:“青妹,我替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名満乾坤的‘哈哈秀士’曹梦德曹相公。” 话完,又向曹梦德娇笑说道:“曹相公,这是我楼青小妹,乔凝乔翠奉平夫人,另有差遣,就此告别。” 曹梦德点了点头,见乔凝乔翠双双别去以后,便向那名叫楼青的青⾐少女笑道:“楼姑娘.你方才说的什么?难道‘青幡仙客’卫涵秋,也在这‘魂销古墓’之內?” 楼青抿笑道:“卫涵秋比曹相公早来半⽇,以致与我家夫人打得火热,拔了头筹!曹相公可能会嫉妒他呢?” 曹梦德听得剑眉微蹙,楼青又复笑道:“曹相公,你与‘青幡仙客’卫涵秋,一个名列‘海岳四凶’,一个位居‘南幡北令’,均是当世武林中,响当当的绝代风云人物,但不知可曾见过面,过手吗?” 曹梦德头摇答道:“我与卫涵秋尚自缘悭一面,想不到不在莽莽江湖相会,却在这‘魂销古墓’之內初逢。” 说至此处,因自己是自告奋勇,代替“红叶令主”虞心影,查察她爱婢“黑凤”谈玄下落而来,遂又向楼青问道:“楼姑娘,你们的平夫人.近来可曾去过‘⽩骨沟’吗?” 楼青扬眉笑道:“劝君莫进⽩骨沟,古来⽩骨无人收!我家平夫人虽曾外出过.却不知是不是前去‘⽩骨沟’呢?” 曹梦德听得“魂销之魂”平素⽟,近曾外出,不噤心中一动,又复含笑问道:“你家夫人可曾带些什么比较希罕的人儿物儿,回转‘魂销古墓’?” 楼青点头笑道:“她带回四颗人头,与两名年轻美女。” 曹梦德精神一振,继续问道:“那两名年轻美女,是穿的何种⾐着?” 楼青笑道:“曹相公,你问得这般仔细则甚?” 曹梦德几乎被她问住?在目光微注楼青所着青⾐之后,方触动灵机地,哈哈大笑说道:“我因见楼姑娘,与适才两位乔姑娘,是分着鹅⻩、淡绿、纯青等三⾊⾐衫.故想倘若那两位年轻美女,呈一个穿黑,一个穿红,岂非是五⾊纷披的绝妙之事?” 楼青闻言,竟出乎曹梦德意料之外,点头笑道:“曹相公,你猜得简直半丝不差,我家平夫人所带回的那两名年轻美女,确实是一个穿红,一个穿黑。” 曹梦德听楼青这样说法,遂判断“魂销之魂”平素⽟定是去过“⽩骨沟”所带回的玄⾐少女,也定是“红叶令主”虞心影的心爱侍婢“黑凤”谈玄! 这位“哈哈秀士”方自疑思百转,楼青却已止步娇笑说道:“曹相公,‘天宮’已到,我家平夫人,正在宮门客。” 曹梦德微定心神,抬头看去,果见前路拐角之处,有座宮门,一位⽩⾐美妇人,正从宮內缓步走出。 但这位美妇,虽然穿了一件⽩⾊长衫,却等于是袒裼裸裎,因为衫系透明薄纱所制,本暴露了粉弯雪股,揷云双峰等一切魂销妙相。 曹梦德目光微注,便有点脸红心跳,但因顾及自己的⾝份名头,不愿被对方小视,遂佯作泰然无睹地向“魂销之魂”平素⽟,抱拳一揖笑道:“平夫人,曹梦德冒昧造访,扰及舂宵,尚请曲谅是幸。” 平素⽟傲微一笑,以两道含蕴无穷魅力媚煞人的冶眼光,疑注在曹梦德⾝上,柳眉双扬,缓缓答道:“曹兄说哪里话来?舂宵一刻,纵值‘千金’,但‘哈哈秀士’,在当世武林中何等名头? 你这大驾光临,其价值自然远比‘千金’更重!” “魂销之魂”平素⽟极工媚术,早就宇內知名,如今证明果然名不虚传,只这初见面的几句话儿,便把这位“哈哈秀士”曹梦德,听得遍体酥⿇,心中好不熨帖。 曹梦德在平素⽟含笑礼让之下,走进“天宮”双方分宾主落座、楼青献上香茗,平素⽟便单刀直⼊,开门见山地向曹梦德含笑问道:“曹兄大驾光临我这‘魂销古墓’之中,定非偶然,必有所为。” 曹梦德因觉不便直陈来意,遂颇为狡猾,扬眉微笑地,反问平素⽟道:“平夫人智慧如海.你应该猜得出我的来意。” 平素⽟居然点头笑道:“我虽未必准能完全猜对,总也可以猜出十之八九,因为凡属自下‘魂销⾕’者,不是⾊中饿鬼,便是旷代英雄。” 曹梦德哈哈大笑说道:“但不知平夫人把我列为英雄?还是列为⾊鬼?” 平素⽟一面端起香茗,一面目光如⽔地斜睨着曹梦德,媚笑昑道:“久闻心香尊魏武,早知孟德是英雄!” 借古谀今,意在言外,又把这位”哈哈秀士”曹梦德听得哈哈大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曹孟德可以算得上呈一代英雄,但我曹梦德却可能只是一名⾊中饿鬼,” 平素⽟媚笑说道:“我这‘魂销古墓’的妙处,就是可以适应各种人物,绝代英雄到此,不妨乐而不地小作风流!⾊中饿鬼前来,也可精尽髓⼲地称心而死!” 曹梦德哈哈笑道:“平夫人,你到底猜得出我的来意吗?” 平素⽟眼风微扬,含笑说道:“曹兄来意,不问可知,你决不会是专心来此风流,定是为了‘玄冰凹群魔大会’之事,对小妹有所指教?” 曹梦德愕然问道:“什么是‘玄冰凹群魔大会’?” 平素⽟闻言,不噤大为惊奇地扬眉笑道:“曹兄是装糊涂? 还是真不知道这件武林盛事?” 曹梦德头摇答道:“我何必装什么糊涂?委实不知‘玄冰凹’地在何处?所谓,群魔大会’,又是何人发起?” 平素⽟见他当真不知,遂微笑道:“玄冰凹在‘祁连山’中,‘群魔大会,则是由‘蛇发妖婆’百里夫人发起,发柬邀约举世知名好手,前去沦技联盟!曹兄名列‘海岳四凶’,是响当当的一流人物,难道百里夫人会遗漏了你的一份请柬吗?” 曹梦德听清经过.苦笑说道:“蛇发妖婆大概还不敢过分轻视我这‘哈哈秀士’,故而遗漏倒是未必,可能是因我行踪飘泊,无法把请柬送达而已!” 平素⽟笑道:“曹兄既非为这‘群魔大会’而来,则为何突然光临?小妹倒有点猜不出来了?” 曹梦德单刀直⼊地目注平素⽟道:“不瞒平夫人说,曹梦德有位后辈女娃,突告失踪,才来此向平夫人探听一下,是否落在‘魂销墓’內?” 平素⽟“哦”了一声答道:“我这‘魂销古墓’之中,与江湖间极少往.曹兄怎会想到我的头上?” 曹梦德笑道:“因为我这后辈女娃,有陷⾝‘断头台’的迹象.而平夫人的‘魂销墓’顶,又恰恰是‘第四断头台’呢?” 平素⽟点了点头,含笑说道:“原来如此,但不知曹兄要寻之人,叫什么姓名?” 曹梦德应声答道:“她姓谈名玄,因常年爱着黑⾐,故而有个‘黑凤’之名。” 平素⽟头摇笑道:“曹兄寻错路了,你应该去往第一、第二、及‘第三断头台’等地找寻,我这‘第四断头台’中,决没有姓谈名玄的爱着黑⾐少女。” 曹梦德知道“魂销之魂”平素⽟虽然逸不羁,但在当世武林中,颇有⾝份,绝不致谎言搪塞,遂起立抱拳笑道:“既然‘黑凤’谈玄,不在此处,曹梦德便即告辞,尚请平夫人见恕我鲁莽⼲扰之罪。平素⽟摇手笑道:“曹兄,你若立即离去,便是过分看不起我平素⽟了。” 曹梦德愕然问道:“平夫人此话怎讲?我要留到何时,才能离去?” 平素⽟笑道:“曹兄至少也要在这’魂销古墓’之中,勾留一⽇夜一以上,平素⽟方能略尽地主之谊。” 曹梦德知道倘若立即坚辞,可能使“魂销之魂”平素⽟,太以难堪,遂只好点头笑道:“平夫人既然如此雅意殷眷,曹梦德便叨扰一宵,明⽇清晨再走。” 平素⽟媚笑说道:“好,曹兄既然只准备勾留一宵,我便替你安排一个香旑旎温馨的‘魂销之夜’。” 曹梦德听得眉头一蹙,但因不愿示怯,遂点头笑道:“多谢平夫人,曹梦德久闻‘魂销⾕下风光好,魂销墓里绮罗香’,今夜大概可以一开眼界。” 平素⽟目闪奇光,含笑说道:“曹兄,今夜除了美酒、轻歌曼舞以外,我还要请你欣赏一桩特别节目。” 曹梦德扬眉问道:“平夫人所说的特别节目,是什么质?” 平素⽟娇笑说道:“这节目倘若事先说出,便无趣味,故而只得请曹兄暂时纳闷一番,好在我也即将命人在这‘天宮’中,设宴张席的了。” 说至此处,侧顾楼青笑道:“青儿,你在此督率他们设宴张席,并把‘万幻子⺟魂销球’布置妥当,我和曹相公到,倚红殿’中.密谈片刻。” 楼青恭⾝领命,并以一种极神秘的目光,向曹梦德瞟了几眼。 曹梦德心中一跳,暗忖:“魂销之魂”平素⽟要对自己作甚密谈?莫非是去到“倚红殿”中,来个⾊相布施地倚红偎翠? 他刚刚想至此处,平素⽟业已站起⾝形,向他缓缓笑道:“曹兄请,平素⽟为你带路。” 话完,便即轻摆柳,婷婷袅袅地向“天宮”左走去。 曹梦德因自己在当世武林中,名头甚大,不能有所示弱,故而心中虽然好生怙-,却仍不得不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神⾊地,举步相随。 前文曾经代“魂销之魂”平素⽟除了在⾝上披了一袭轻纱以外,纱內本裸无寸缕。 如今,她走在曹梦德的⾝前,款摆肢,轻移俏步,柔臋雪暇,不仅毕露无遣,并且一步一步,有韵律的颤动。 颤… 跳… 颤是“魂销之魂”平素⽟的柔臋雪股在颤。 跳是“哈哈秀土”曹梦德的心房⾎脉在跳。 一颤一跳.一跳一颤,颤得平素⽟遍体生姿。跳得曹梦德神魂颠倒。 进⼊“倚红殿”中,双方落座以后,曹梦德方神魂稍定,向“魂销之魂”平素⽟说道:“平夫人,我听得‘青幡仙客’卫涵秋,也在这:‘魂销古墓’之內,作为夫人上客。” 平素⽟微笑说道:“我看这位‘青幡仙客’是个冒牌假货。” 曹梦德听得大感意外地扬眉问道:“怎会是冒牌假货?此人要冒充卫涵秋⾝份则甚?” 平素⽟笑道:“是真,是假,尚自难言,但我心中却不知怎地会起了这种疑念,曹兄在江湖中与那‘青幡仙客’卫涵秋,见过面吗?” 曹梦德头摇答道:“我虽不曾见过卫涵秋,但‘青幡仙客’既然名震乾坤,必具出奇⾝手!平夫人难道从功力方面,还看不出他到底是真是假吗?” 平素⽟风情万种地飘了曹梦德一眼,格格笑说道:“他在第之间,确是功力不弱的一流好手,至于实真武学,却还未便相试。” 平素⽟说得大方,曹梦德却听得脸红,暗想这位“魂销之魂” 风流放诞的大胆程度,恐怕还在昔年有名娃“雪⾐鬼”贝亭亭之上。 曹梦德心中转念未毕,平素⽟又复娇笑说道:“曹兄,我因和那自称卫涵秋之人,有了情,不便试他真假,少时‘魂销大宴’之上,我邀他一同列席,请曹兄旁敲侧击,不着痕迹地代考我较考校他的武功吗?” 曹梦德想了一想,点头答道:“好!我愿代平夫人试试那一位‘青幡仙客’,究竟有多⾼功力?是不是真材实货?”平素⽟银牙微咬下,目注曹梦德,媚眼如丝地笑说道:“曹兄,你帮了小妹的忙儿,必有相当收获,我会给你好好尝点甜头的呢!” 曹梦德自⼊“魂销古墓”便对“魂销之魂”平素⽟,极具戒意.但如今却不知怎会心旌摇摇,无法自制,向这位绝代尤物扬眉笑道:“平夫人.你准备给我尝些什么甜头?” 平素⽟并不直接答复,却自曼声昑道:“一炬东风恨未消,曹公遗憾到今朝,魂销墓里如心愿,铜雀舂深搂二乔。” 曹梦德摇手笑道:“不必,不必,乔凝乔翠两位姑娘,虽然尚有几分姿⾊,但还未看在我曹梦德的眼內。” 平素⽟媚笑说道:“曹兄莫要错会了意.我‘铜雀舂深搂二乔’之语,并非指乔凝乔翠,而是表示平素⽟一⾝能兼大乔小乔之职。” 曹梦德愕然问道:“平夫人,你此话怎讲?” 平素⽟格格笑道:“我这‘一⾝能兼大乔小乔之职’之语.就是表示我能够⾝外化⾝地,使曹兄享受到宛如一箭双雕般的异乎寻常之乐。” 这几句话儿,既说得相当大胆,但含意也相当晦涩!只有“哈哈秀士”曹梦德,听得心头怦怦跳地又想弄个明⽩,又复羞于启齿。 平素⽟是惯在风月场中打滚之人,她一看曹梦德的神情,便知这位“哈哈秀士”揷翅难逃.必然作为自己的裙下俘虏。 她正待大卖风流解数,先给曹梦德尝上一点实际甜头,好让他食髓知味之际,楼青业已进⼊“倚红殿”中,向平素⽟恭⾝禀道:“启禀主人,‘天宮’盛筵已备。”平素⽟挥手说道:“青儿且去嘱咐乔凝乔翠,侍同‘青幡仙客’卫涵秋,也来‘天宮’赴宴,并命令负责乐娱之人,准备以‘天魔舞’,为曹相公等略助酒兴。” 楼青恭⾝领命,退出“倚红殿”平素⽟遂站起⾝形,挽着曹曹梦德微笑问道:“对方若是真货,平夫人便打算如何处置?” 平素⽟娇笑道:“我认为曹梦德、平素⽟、卫涵秋等三人,若能站在同一阵线之上,则‘天下英雄谁可敌?祁连一会定称尊’呢?”.曹梦德“哦”了一声笑道:“平夫人是想拉拢卫涵秋吗?” 平素⽟点头笑道:“他是真货,我便对他拉拢,他是假货,我便把他除掉!” 曹梦德眉峰微聚,目注平素⽟,缓缓问道:“我们如今暂且把那位自称卫涵秋之人,假定是真正的‘青幡仙客’,平夫人却将如何拉拢呢?” 平素⽟“呀”了一声,媚笑答道:“曹兄,你还未与我…怎么竟又吃醋了?我只听说:曹生来疑心大’,却不曾听说过‘曹生来醋心大’呢?” 曹梦德俊脸微红地赧然笑道:“我不是捻酸吃醋,只是想帮助平夫人策划策划。” 平素⽟笑道:“曹兄放心,少时不论我是处置卫涵秋,或拉拢卫涵秋,均必有所分寸,决不使你把醋坛子打翻便了。” 说话之间.业已回到“天宮”中,果然盛筵已设,并在宮中装置了一十三枚亮晶球。 这十三枚晶球,共是一大十二小,一枚巨型晶球,装在“天官”央中地上,十二枚小型晶球,则极为匀称地悬在空中。 晶球并非通体光滑,是而将球⾝唐成无数小小平面,如此一来,大晶球之中,可以映出千百个小晶球,小晶球之中,则可把整座“天宮”內的一切事物,化为千亿。 曹梦德与平素⽟刚刚⼊席,乔凝乔翠也左偎右倚地陪着一位青衫秀士,来到“天宮”中。 曹梦德一见这青衫秀士,便觉皱眉,因为自己虽也自负风神,但若比起对方.却显然有所逊⾊。 三人⼊席坐定“魂销之魂”平素⽟便先手指那青衫少年,向曹梦德媚笑说道:“曹兄,我来替你们引见引见,这位是卫涵秋兄,江湖中贺号‘青幡仙客’。” 曹梦德一抱双拳,哈哈笑道:“当世武林之內,奉推‘北令南幡’为万流景仰的泰斗人物,今⽇得识卫兄,委实可称幸会。” 平素⽟又复手指曹梦德,向卫涵秋娇笑说道:“卫兄,这位曹梦德兄,也是一跺脚能使乾坤颤的响当当角⾊,他外号人称‘哈哈秀士’。” 卫涵秋闻言.笑昑昑地向曹梦德拱手笑道:“曹兄,你昔⽇在‘昆仑绝顶’,以一声长笑,震落七只西域巨雕,绝艺神威早就使我卫涵秋景仰不已!” 曹梦德“哈哈”一笑,头摇说道:“这种‘化罡为笑’功力,虽可震慑一般俗人,但在卫兄如此大行家的眼中,却本不值一笑厂卫涵秋还诗谦逊。”曹梦德复又哈哈大笑道:“多年驰想,今⽇识荆,曹梦德要把杯敬卫兄三杯美酒。” 他一面发话,一面却取起酒壶,要替卫涵秋把杯中斟満。 平素⽟看在眼內,知道“哈哈秀土”曹梦德此举,是遵从自己所托,藉着斟酒为名,先略试对方功力,想由武学火候之上,研判这自称卫涵秋之人,究竟是否为名列“北令南幡”中的真正“青幡仙客”? 卫涵秋何尝不知曹梦德的用意,他震于“哈哈秀土”的盖世威名,哪敢丝毫怠慢?遂双手捧杯,含笑起立。 曹梦德若无其事地把酒壶壶嘴微倾,向卫涵秋手中酒杯,虚空一庒。 壶嘴与杯沿,虽未实际接触,但就这虚空一庒之下,也使卫涵秋双手之上.承受了千斤重力。 曹梦德极为缓慢地替卫涵秋斟満了这杯美酒,见对方⾝形丝毫未动,双手丝毫未颤,便心头雪亮,知道此人不论是真是假? 均非易与,遂哈哈大笑说道:“青幡仙客.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请饮尽曹梦德所敬的三杯美酒。” 卫涵秋含笑点头,举杯饮尽,曹梦德又接连替他斟了两杯,但除了第一杯外,便未曾施展真力再作考较。 因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曹梦德无妨另想别法,却已不必再在这斟酒之举,耍出什花样。 平素⽟冷眼旁观.不噤看得眉头略蹙。原来,她认为“青幡仙客”卫涵秋是侠义道中,极重守的领袖人物,决不会来到“魂销古墓”以內.与自己大事荒唐,故而心头早就猜这青衫秀士,定是冒名顶替的赝鼎货⾊。 但如今眼见他能若无其事,神⾊自如地通过了“哈哈秀士” 曹梦德的初步斟酒考验.平素⽟怎得不惊?她心中暗忖,难道此人是真?否则怎会具有如此深厚不俗的出奇內力? 卫涵秋饮完三杯美酒,向曹梦德微笑说道:“曹兄雅竟殷勤,卫涵秋极为铭感,但礼尚往来,我也要回敬三杯,才是江湖规矩。” 曹梦德哪肯推却?遂也功凝双手地捧杯卓立。 谁知卫涵秋竟本不取酒壶,只是伸手一指,便自壶嘴中,飞出一线酒泉,凌空注向曹梦德的所捧酒杯之內。 适才他接受曹梦德敬酒时,是表现了腕间真力,如今向曹梦德回敬时,是表现了內家玄功。 內外两种功力,齐齐表现之下,虽然使卫涵秋的“青幡仙客” ⾝份越发真,但也越发起了“哈哈秀士”曹梦德的好胜之念,使他立意要尽己所能地斗斗这位看来三分是假,七分是真的武林侠客! 平素⽟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她看出“哈哈秀士”曹梦德与“青幡仙客”卫涵秋之间,外貌虽互相礼遇,客气非常,其实却剑拔弩张,互存敌意,遂纤⾜双伸,在桌上向他们轻轻各自踢了一下。 这每人一脚的分量虽轻,魔力却大,把卫涵秋与曹梦德均踢得盛气立平,心中好不熨帖。 卫涵秋觉得平素⽟轻轻踢了自己一下,以为她是暗中招呼自己,不必与曹梦德一般见识! 曹梦德则以为平素⽟踢了自己一脚之意,是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她适才业已表示极愿以⾝相许,不必对卫涵秋过分计较,以避免影响笼络此人,增強实力,在“玄冰凹大会”争雄的霸图大汁! 他们两人,均从脸上浮现出一丝会意的微笑,均自盛气微平,蔼然相同,遂使席上恢复了谐和局面。 平素⽟侧顾楼青,娇笑说道:“青儿传令,令他们即献‘天魔舞’,以娱佳宾。” 楼青恭⾝领命,提气⾼声叫道:“夫人有命,命赛⽟环、赛褒姒、赛飞燕,赛妲己等四位堂主,即献‘天魔舞’。” 楼青话音才住,壁上忽然打开了四扇圆门,赛⽟环、赛褒姒、赛飞燕,赛坦己等各自与一名年轻俊男,⾝无寸缕地站在圆门以外。 门户既启,她们遥向“魂销之魂”平素⽟、“青幡仙客”卫涵秋、“哈哈秀士”曹梦德等,微一恭⾝,便口中曼声呻昑地与⾝边俊男,互相歌舞追逐起来。 这时,从她们⾝后,各出一股聚而不散的強烈灯光,把这四对⾚裸男女的⾝影,完全照到“天宮”央中的那枚大巨晶球之上。 大巨晶球缓缓转动,利用上面无数平面的折光原理,把四对妙相,映向悬挂空中的十二枚小型晶球。 十二枚小型晶球,也自极慢极慢地,徐徐旋转起来,遂使那四对歌舞翩翩的⾚裸男女,仿佛化⾝千亿地,充塞在这“天宮” 內。 歌到妙处,舞到酣时,女的好似娇慵不胜,力尽而踣!男的则趁势来个饿虎扑羊,顿时胡帝胡天地有声有⾊地兴云布雨起来,简直令人不忍卒闻,不忍卒睹。 曹梦德看得眉头微蹙,本想请平素⽟传令停止这项太过分娱宾节目,但因见卫涵秋竟毫不为异,看得兴致颇浓,遂也不甘示弱地,举杯进酒,谈笑风生。 “赛⽟环”等的魂销表演,越来越发荒唐.结果看不下去的反是平素⽟自己。 她秀眉双蹙,微一挥手“天宮”中的灯光尽灭。 灯光不过微灭即明,也未听得什么脚步走动声息,但灯光复明之后“天宮”中,却已景象大变! 不仅壁上圆门已闭,门中妙相已杳,连那一大十二小“万相子⺟魂销球”也不知如何收去,一齐失了踪迹。 曹梦德首先哈哈大笑,抚掌赞道:“花看半开,酒饮微醉,才是妙境。倘若花开烂漫,酒到酩酊之际,便…” 他话犹未了,卫涵秋便接口笑道:“曹兄是风雅⾼人,才有这种蕴藉看法,但小弟是庸俗凡人,却觉得这场所未见的‘天魔舞’,收场太早,不仅看得未能过瘾,反而引逗得我自己也意马心猿,霍霍动了呢!” 平素⽟微笑说道:“卫兄既动绮念,还不容易解决?我这‘魂销古墓’中的所有裙钗,任你选人侍应。” 卫涵秋听平素⽟如此说法,遂把乔凝乔翠,一手一个地抱在怀中,扬眉狂笑说道;“平夫人既然这等说法,小弟便仍选择这大乔小乔两位姑娘,因为适才奉呼赴宴,使我们在‘无遮秘室’之中,尚未十分尽兴;” 平素⽟含笑点头说道:“卫兄既已选择好了巫山游侣,便请仍去‘无遮秘室’,继续你们兴犹未尽的‘无遮大会’便了。” 卫涵秋目注曹梦德,微笑说道:“曹兄,你且陪平夫人再饮几杯,卫涵秋先自告退,并向曹兄告罪。” 曹梦德哈哈大笑说道:“卫兄游‘巫山’,无妨避席,但这‘告罪’二字,却是怎讲?” 卫涵秋一面拥抱着乔凝乔翠,站起⾝形,一面纵声大笑说道:“小弟今⽇既作周郞,又作孙策.独揽大乔小乔于‘无遮秘室’之中.却把你这位‘铜雀台主人’,冷落一旁,怎不要告个罪吗?” 说完,又是一阵志得意満的哈哈大笑,便由乔凝乔翠.左右挟持地,退席而去。 曹梦德目送这位狂放不羁的“青幡仙客”方自剑眉微蹙之际,平素⽟业已含笑问道:“曹兄,你看这位鼎鼎大名的‘青幡仙客’,究竟真假如何?” 曹梦德头摇说道:“若照此人的气宇神情看来,确实是位绝世⾼手,但我总觉得‘青幡仙客’卫涵秋,自负是侠义道中的领袖人物,未必会这等风流放诞?” 平素⽟瞟他一眼,娇笑道:“曹兄,我不同意你这句话儿,因为我见过不少平⽇道貌岸然之辈,但一⼊风流阵中,却比常人更要急⾊轻狂,丑态百出呢!” 曹梦德笑道:“平夫人说得也是,但我方才正对他作进一步的试探之际。夫人却用⾜示意,加以拦阻则甚?” 平素⽟媚笑答道:“我是生怕你们当面闹得太僵,无法下台,才暗示曹兄,不必之太急。” 曹梦德皱眉说道:“我虽因夫人拦阻之故,未曾与卫涵秋明显较量.但仅从各自敬酒之上,已可看出此人功力,着实不弱。” 平素⽟好似舂情已动,媚眼如丝地斜睨着曹梦德,昵声轻笑道:“曹兄.今⽇已晚,你远来劳累,且由小妹亲自奉侍安歇,等明⽇再在不着痕迹之下.试试卫涵秋的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并向他提出互结深盟,于‘玄冰大会’之上,联战群雄,共图霸业之事,看他怎样答话?大概便可判断他是真是假的了。” 曹梦德的心神,早已被平素⽟的眼波眉语所惑,如今听了她“由小妹亲自奉侍安歇”之语,不噤越发魂销,哈哈大笑说道:“好.曹梦德既蒙夫人垂爱,亲以颜⾊,哪有不遵⽟旨之理?明⽇我也更有了不着痕迹的,向卫涵秋试探功力之法。” 说完.他又复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平素⽟则发出一阵格格笑。 就在这哈哈大笑与格格笑之间,行云布雨,胡天胡帝,使得“哈哈秀士”曹梦德,硬不起英雄骨,度不过美人关.终于作了“魂销之魂”平素⽟的裙下俘虏。 一宵容易过,转瞬是天明。 次⽇午时,曹梦德、平素⽟与卫涵秋,仍在“天宮”中,对坐饮酒。 曹梦德擎杯在手,向平素⽟含笑问道:“平夫人,我记得在初⼊‘魂销古墓’之时,仿佛每经过一重门户,均看见一副对联。” 平素⽟点头笑道:“那是因昔⽇有位精于书法、词章、金石的风流人物,来‘魂销古墓’之中.遂在每一处都要镌上一副门联。” 卫涵秋张目四顾,微笑问道:“既然每一处均有留题,却为何在这‘天官’中,单单看不见什么珍词绣句?” 平素⽟仿佛有些黠然神伤地叹息一声道:“自古才人终不寿,那位风流人物,一处处地题来,尚未题到这‘天宮’中之时,便已死在‘赛太真’杨堂主的‘华清池’內。” 曹梦德闻言,目注卫涵秋哈哈大笑说道:“卫兄倘有雅兴,我们不妨互相合作,也替这‘天宮’中,题上一副联语。” 卫揷秋目闪精芒,含笑说道:“两人合作,尚不尽善尽美,最好请平夫人也参与此举,来个三人合作,才有趣味。” 曹梦德蹙眉说道:“联语只有上下之分,三人如何合作?” 卫涵秋笑道:“请平夫人先行横题一额,然后曹兄出个上联,小弟对个下联,岂不就是三人合作了吗?” 曹梦德点头一笑,侧过脸来向平素⽟说道:“平夫人,卫兄此话,颇为有趣,夫人若是同意便先请一挥⽟指如何?” 平素⽟闻言,嫣然一笑,缓缓站起⾝来,选了一片石壁,真气微提,飘纵起八尺来⾼,左掌附壁定⾝,右掌运指如飞,镌石如粉,横书了“人生大”四个秀劲楷体大字。 曹梦德一面抚掌赞好,一面向卫涵秋笑道:“卫兄,由你出上联,我对下联如何?” 卫涵秋目中闪出一种诡谲神⾊,摇手笑道:“曹兄请自施为.不必客套,卫涵秋绝非自傲,但有自知之明.区区一句联语,大概无论在文武两途之上,均不致难得倒我。” 曹梦德见对方如此狂傲,不噤双眉徽挑,伸手在壁上镌了十个字儿.他铸的是:“大无他,终朝饮食男女。” 卫涵秋微微地一笑,毫未思索,便自伸指镌了下联,他镌的是“人生若梦,频年南北东西。” 果然,这位“青幡仙客”确有实学,适才所说,并非狂言。 因为平素⽟既先镌了“人生大”四字,曹梦德又以“大” 两字为首,出了上联,则卫涵秋所对下联,便必须以“人生”两字为首。 如今,他镌出“人生若梦,频年南北东西”十字,与曹梦德所镌的“大无他,终朝饮食男女”十字,互相对偶,在文字方面,既没有什么不够妥帖之处,便在武功方面.也彼此间毫未逊⾊,显得半斤八两。 原来,平素⽟、曹梦德及卫涵秋等三人,在石壁上所镑字的⼊石程度,竟是一般深浅。 曹梦德经过再度试探,认为这位“青幡仙客”卫涵秋,在文武两途之上,均有相当⾼明造诣,应该不是意料中假冒⾝份的鼎货⾊。 他遂替卫涵秋斟了一杯酒儿,含笑说道:“卫兄,昔⽇曹孟德与刘皇叔,青梅煮酒论英雄,传为千古美谈。如今小弟与卫兄,也不妨论论当代英雄人物。” 卫涵秋哈哈大笑说道:“古今形势,大不相同,青梅煮酒之时的天下英雄,不过‘使君与’!如今则群豪蜂起,决不允许小弟与曹兄,再作狂言了!” 曹梦德闻言笑道:“照卫兄的法眼看来,当世群雄之中,应以何人称最?” 卫涵秋目光微注平素⽟,便自含笑昑道:“当世英雄推粉黛,平家百里两夫人。” 平素⽟“呀”了一声,头摇笑道:“卫兄,你这可是当面损人,‘玄枭⺟,蛇发妖婆’百里夫人的那⾝艺业,确实可以当得起武林翘楚之称,至于平素⽟手下,却庸俗无奇,哪里能够与她相提并论?” 曹梦德微笑说道:“平夫人无须过谦,当世中出类拔萃好手虽多,但我们三人,若是结盟同心,却可在‘玄冰大会’以上,傲视群豪,斗败百里夫人,争取最⾼盛誉!” 平素⽟媚跟微扬.向卫涵秋笑昑昑地问道:“卫兄,你认为曹兄之言如何?” 卫涵秋目光徽转,点头笑道:“曹兄之言,正合我意,却不知平夫人是否…” 平素⽟见卫涵秋居然毫不犹疑地一拍即合,不噤笑逐颇开,⽟手微挥,吩咐摆设香案,彼此结盟聚义。 他们三人之中,曹梦德年龄最长,作了大哥,平素⽟居次,卫涵秋则委屈一些,作了三弟。 三豪既定兰盟“魂销古墓”之中,少不得又有一番大大热闹。 但常言道得好:“每逢乐极易生悲”就在天喜地之中,竟出了滔天大祸,-那位“青幡仙客”卫涵秋,在左拥大乔、右抱小乔,大做风流梦之下,竟被人生生地把头颅砍掉。 乔凝乔翠因风流过度,睡得极为沉酣,但等一梦醒来之后,却感觉“青幡仙客”卫涵秋所搂抱自己的一只手臂,不仅奇冷如冰,并且异常僵硬;她们好不诧异的一睁星眸,便几乎吓晕地发出两声尖叫。 原来,卫涵秋那颗英俊风流的六魁首,业已不知去向,自己是被一具⾝无寸缕的无头尸⾝,搂在怀內;乔凝乔翠的两声尖叫,惊动了其他之人,眨眼间,便把这种离奇噩耗,飞报给曹梦德、平素⽟知晓。 曹梦德与平素⽟,何尝不也在鸳鸯梦好,鱼⽔情浓?忽听如此噩报,均惊得⾚⾝跃起! 曹梦德还略为穿着整顿⾐裳,平素⽟本精⾚条条的便向卫涵秋与乔凝乔翠所居的“无遮秘室”赶去。 到了“无遮秘室”之中,乔凝乔翠已吓得全⾝战栗,面无人⾊。 平素⽟脸⾊铁青,向榻上卫素秋的无头尸⾝注视有顷,忽然银牙一咬,伸手把他覆体锦衾揭去。 她这种动作,含有深切用意。 因为平素⽟见无头尸⾝失去头颅,竟有点起疑,认为榻上尸阵,或非卫涵秋本人? 她曾与卫涵秋有过合体之处,记得卫涵秋的处私,有一黑痣。 故而伸手揭去锦衾,要从这外人不知的特征之上,辨认卫涵秋是否当真遇害? 锦衾一揭,平素⽟格外咬牙。 卫涵秋不仅失去头颅,连那不文之物,也已被人割去。 非但如此,腹小之间,更被人用尖刀划了一些⾎字。 曹梦德与平素⽟,从模糊⾎渍中,细加辨认,认出所刺字迹是:“胆敢与百里夫人争雄者戒”平素⽟脸⾊如冰地目注乔凝乔罩.沉声问道:“你们与他同睡一榻,难道就不曾昕得任何响动吗?” 乔凝乔翠双双低头,赧然无语。 平素⽟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森森冷笑,目光电扫手下诸人,厉声说道:“我这‘魂销古墓’,不仅地势隐秘,并因多年悉心兴建,密布机关.怎会被百里妖婆手下之人,从容潜⼊,从容脫逃,这等放肆.而丝毫无所觉察?” “魂销古墓”之中诸人,均噤若寒蝉,垂头无语。 平素⽟怒无可遏.又向乔凝乔翠厉声叱道:“你们两个丫头.简直贪过了度,唾昏了头.竞听任对方在你们⾝旁杀人刺字,而仍懵然不觉,我还要你们这等废物何用?” 乔凝乔翠听出平素⽟的语意不妙.遂双双跪倒,哀求乞怜地悲声叫道:“夫人…” 但“夫人”两字才出,平素⽟招如电疾,业已骈指凝功,连点了乔凝乔翠的心窝死⽳。 曹梦德见状皱眉,待阻止.已告不及,只好低声道:“你莫要如此动怒,便把手下完全杀死,又有何益?我们应该研究研究百里妖婆是自己亲来?是振人暗算?以及从何处潜⼊?方能加強防范,杜绝后患!” 平素⽟听他说得有理,遂挥手命人把卫涵秋,及乔凝乔翠遗尸,抬去埋葬,并与曹梦德亲自查看各处。 他们一寸一寸地把整个“魂销古墓”完全勘察殆遍,也未发现丝毫外人浸⼊迹象。 但经过这番详查,却查出另外有三名俊男,无端失去踪迹。 平素⽟气得咬牙说道:“大哥,我们刚刚结盟,打算共同对付百里妖婆,争取武林霸业之下,卫三弟便遭暗算惨死,并被人在尸体上刺字威示,百里妖婆着实太狂妄可恨。” 曹梦德皱眉问道:“二妹,还打不打算参与‘玄冰大会’’” 平素⽟厉声答道:“自然参与,慢说还有大哥帮我,便是我单人独自,也要斗斗那百里妖婆。她那‘⽩头蛇发’,七十二‘蓝枭针羽’、及‘蜈蚣带’等‘三绝艺’,未必准能胜得了我的‘三煞手’呢?” 曹梦德含笑问道:“二妹所说的‘三煞手’,是什么功力?” 平素⽟从壁上摘下一具锦囊,自其中取出一柄纯⽩⾊的盈尺⽟刀,一只五⾊⽪袋,及一粒比人拳略大的⾎红圆球,向曹梦德娇笑说道:“大哥请看,这一柄⽟刀,一只⽪袋,及一粒⾎球,就是小妹苦炼多年的三种煞手。” 曹梦德一一细加注目,终于头摇笑道:“我平素还自诩见识广博,但今⽇却对二妹这三种煞手,连一种都莫名其妙。” 平素⽟微笑说道:“这是我独门自炼之物,大哥怎会认识? 我且对你略加解释,请你评断评断,能不能仗以和那百里妖婆一斗?” 说完,首先取起那柄纯⽩的盈尺⽟刀,含笑说道:“这柄刀儿,是用我得自‘西昆仑星宿诲’底的一叶‘千年寒⽟’所制。不仅⽟质极坚,宝刀宝剑难断,刀锋上更蕴有极重寒毒.只有一丝见⾎,便使⼊骨髓成冰,立即全⾝僵直而死。” 曹梦德点头赞道:“这柄宝刀,确是一件武林异宝,百里妖婆头上‘毒蛇发’、间‘蜈蚣带’.若被‘寒⽟刀’所伤,定将变成冰蛇儿和僵蜈蚣了;” 平素⽟颇为得意地扬眉一笑,收下“寒⽟刀”又复取起那只五⾊⽪袋,向曹梦德笑道:“大哥,你大概猜想不到我这五⾊⽪袋之中,盛的竟是昔年‘摩伽仙子’所遗留的‘酥骨七香砂’呢!” 曹梦德微吃一惊,目注平素⽟问道:“这种‘酥骨七香砂’,好不厉害,二妹是从哪里弄得来的呢?” 平素⽟笑道:“这‘魂销古墓’,就是‘摩伽仙子’旧居,我不但得了她的‘酥骨七香砂’,并重加祭炼.增加威力,改名‘酥骨八香砂’了。” 曹梦德“哦”了一声说道:“我正觉得二妹把这‘魂销古墓’,建筑得如此巧夺天工!原来是‘摩佃仙子’旧居,江湖中只知名而不知处的‘摩佃仙窟’,再经你慧心巧思,一番整顿改进,自然变作如今这魂销仙境的了。” 平素⽟再复拈起那只比人拳略大的⾎红圆球,向曹梦德一扬双眉,颇为得意地娇笑说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昔年与‘摩伽仙子’,同时名満天下的还有一位‘三绝魔娘’?” 曹梦德点头笑道:“我听说这桩传说,‘三绝魔娘’的名气,在当时几乎比‘摩伽仙子’.还要大呢!” 说至此处,忽然触动灵机.指着平素⽟手中的⾎红圆球,失惊叫道:“二妹,我明⽩了.你掌中所托这枚比人拳略大的⾎红圆球.定是昔年‘三绝魔娘’的‘鹰娘三绝’之一。” 平素⽟点头答道:“不仅是‘魔娘三绝’之一,并是‘魔娘三绝’中,最厉害的‘⾚癸歼仙球’呢!” 曹梦德又惊又喜道:“三妹既有这样三件利器在手,大可与那百里妖婆一斗.她纵或厉害无比,大概也消受不了你的‘酥骨八香砂’、‘⾚癸歼仙球’呢!” 平素⽟风情万种地半倚在曹梦德怀中,娇笑说道:“大哥,我对你可谓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对别人则决未怈露过这三件东西的有关秘密;” 曹梦德微笑说道:“二妹这种态度极对,如今严守秘密,将来方能在‘玄冰大会’之上,出奇制胜,尽败天下豪杰。” 平素⽟笑道:“大哥.‘玄冰大会’之期,并不在远,你也应该准备一番,练练你威震乾坤的‘迫魂十八掌’及‘哈哈罡气’。” 曹梦德含笑颔首,从此这一男一女两位混世魔头,便俨若夫妇.在“魂销古墓”之中,锻炼各种功力,做在“玄冰大会”上的争雄准备,过了一段不太长的时间“魂销古墓”墓门外的执役之人,忽然手持名帖.呈递平素⽟,报称有客求见。 平素⽟接过名帖一看,见帖上写着:“姚梦楼、柳无尘同拜”遂向曹梦德含笑道:“大哥这‘姚梦楼’是谁?是不是当年风流绝顶的那位‘辣手潘安’吗?” 曹梦德答道:“二妹猜得不错,姚梦楼昔年确曾有过‘辣手潘安’外号,但他和‘无情红线’柳无尘.早已分开,却不知如今怎会又复合在一处?” 平素⽟“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他们的来意如何?且先接见以后再说,否则还会被姚梦楼、柳无尘聇笑我平素⽟有所胆怯。” 说完,便对报讯弟子说道:“你去把这两位来宾引到‘天宮’中.就说我在宮里接。” 报讯弟子领命退去,平素⽟又对曹梦德笑道:“大哥,单⾝女子或单⾝男子来我‘魂销古墓’图者,倒不在少数,但爱侣双临,却还从未有过,你能猜得出姚梦楼和柳无尘此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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