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令南幡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北令南幡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30  时间:2017/9/18  字数:23245 
上一章   第十五章    下一章 ( → )
  这时,闻人俊业自得讯来,恰巧王伯温已下辣手,向赛伯温全力发掌,攻出一招奇奥绝学“北海屠龙”

  闻人俊眼见赛伯温命已危险,遂赶紧聚集“屠龙手”的功力,代他硬生生地接了一掌。

  这一记硬接,双方功力悉敌,未曾分出上下。

  赛伯温站在闻人俊⾝后,息未定地苦笑说道:“闻人兄,你来得正好,我这个‘赛伯温’虽然惹不起‘王伯温’,但你这‘屠龙手’,却大可斗斗这‘屠龙岛主’。”

  闻人俊目注赛伯温,皱眉问道:“赛兄,你是为了何事,竟得罪王岛主?”

  赛伯温因被王伯温恃技逞強,打得冒火,遂索一不懂二不休地,扬眉冷笑菩道:“小弟并未得罪王岛主,只是王岛主恼羞成怒,恃技欺人而已。”

  闻人俊知道其中必然大有文章,遂向王伯温问道:“王岛主是为何动怒?”

  王伯温气犹未息地,伸手指着赛伯温,向闻人俊冷笑说道:“我不必说,他是你的心腹人,你去问他好了。”

  闻人俊方对赛伯温看了一眼,赛伯温便自说道:“小弟揭破了王岛主的秘密,便使他恼羞成怒,对我猛下绝情,要想杀人灭口。”

  王伯温气得怪叫一声,嗔目叱道:“赛伯温,你…你揭破了我的什么秘密?”

  赛伯温不理会这位已将气得发疯的“屠龙岛主”只向闻人俊说道:“闻人兄,有关怈漏‘玄冰凹’中,一切重大机密之事,就是王岛主所为。”

  闻人俊听得方自“峨”了一声,赛伯温又复说道:“王岛主那⽇独自外出六个时辰,便是去往‘阎罗别府’与秋月真人等弃嫌修好,并怈漏‘玄冰凹’中的一切机密。”

  王伯温气得全⾝发抖,厉声叫道:“赛…赛伯温,你…你莫要捏造黑⽩,含直噴人!”

  赛伯温不懂不忙地,谲笑说道:“我所说并无半句虚言,全是你向我亲口招承之话,你敢不对天立个⾎誓,否认曾经说过这些话儿么?”

  当年信未开,神权极重,对于盟誓-举,多不敢率意轻为,故而王伯温虽然怒极,也只好咬牙说道:“方才只是我对你所说的几句气话。”

  赛伯温冷笑说道:“既系气话;为何又对我冷不防地立下辣手,岂非显然是作贼心虚,无私有弊。”

  王伯温委实在牙尖⾆利方面,斗不过这位“千面刘基”赛伯温,要想恃技逞強,又知必为闻人俊所阻。遂长叹一声,向闻人俊问道:“闻人老弟,你相不相信我王伯温会是奷细?”闻人俊既未点头,也未‮头摇‬,更未开口答话,只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把位“屠龙岛主”王伯温笑得満脸通红,双眉⾼挑,抱拳叫道:“闻人老弟,既然你也对我生疑,王伯温立即告退。”

  赛伯温也向闻人俊长揖说道:“闻人兄,王岛主威名震世,武学惊人,小弟既然得罪了他,应该由我来认罪引退才是!”闻人俊目光微扫,见静室內外,业已聚有多人,遂在一阵纵声狂笑以后,伸手拍着赛伯温的肩头说道:“赛兄不要这等说法,你是闻人俊的心腹至,百里夫人也对你视若国师,异常倚重。

  我宁愿失去三位‘屠龙岛主’,也不愿使你这位‘千面刘基’离开左右!”

  这几句话儿,听在赛伯温的耳內,自然使他⾼兴万分,目光凝注闻人俊,流露出一片愿为效死的感知遇神⾊。

  但“屠龙岛主”王伯温却气得全⾝发抖地,目厉芒,向闻人俊颤声叫道:“闻人俊,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王伯温是接得百里夫人飞书邀请,远从‘北海’,来作她的‘玄冰凹’內嘉宾…”

  闻人俊不等王伯温话完,便即晒然说道:“若不是你这老废物赶来,也不会害得‘燕尾阎罗’申屠爵⾝遭惨死,并把好好-座‘阎罗别府,送给对方,做了据重地。”

  王伯温怒无可怒,真想忿然出手,但一看周围全是对方心腹之人,遂只好咬牙叫道:“闻人俊,你要记住,王伯温如今告别,但‘玄冰大会’之时,却必仍来参与。并…”

  闻人俊冷笑连声,接口说道:“你不必发狠,及气得这般样儿。我可以替你把话说完,你是不是要在‘玄冰大会,之上,和我及赛兄斗上一斗?王伯温厉声说道:“你知道就好…”闻人俊冷然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赛伯温不会惧怕王伯温,我‘屠龙手’,也未必就惹不起你这‘屠龙岛主’。”

  王伯温又羞又窘,又恼又气,气得満面通红,几乎变成一条“北海⾚龙”般的,厉啸一声,转⾝驰去。

  闻人俊目送闻人俊,遂请围看热闹的一千凶琊,散去休息。

  赛伯温赫然生情地对闻人俊苦笑说道:“闻人兄,我早知道这是一桩难办之事,你却偏要我勉为其难。如今不仅我险些伤在王伯温掌下,并把这位‘屠龙岛主’气得拂袖而去,化友成仇,折了百里夫人一条有力胳膊,怎不叫我愧恧死。”

  闻人俊哈哈大笑说道:“赛兄,我百里姊姊一双有力胳膊,便是你与小弟,三人同心,其利斯金,武林霸业,何愁不成,故而,我不但不许你叫难,还要你继续勉为其难呢。”

  赛伯温连摇双手,苦笑说道:“闻人兄,你若要我为你执鞭随镫,赛伯温愿随马后鞍前。但对于查察奷细之事,却决不再接受。”

  闻人俊皱眉说道:“赛兄倘若不管此事…”

  赛伯温不等他往下再讲。便自満面诚恳神⾊地接口说道:“小弟也知此事重要,但业已发觉由于⾝份关系,只有闻人兄亲自查察,才不会发生相反作用。”

  闻人俊也知赛伯温所说确是实情,遂沉思了好半天,双眉徽蹙道:“赛兄,我知道,才⾼见忌,树大招风,之理,既然他们对你嫉妒,使你在执行上有所不便,小弟也不过分使你为难,但你却必须间接的主持此事。”赛伯温笑道:“闻人兄,你这‘间接’三字,应该怎样解释?”

  闻人俊含笑说道:“就是请赛兄在幕后为我策划,你认为何人可疑,我就对何人着手侦察。”

  赛伯温皱眉说道:“这种工作,我虽然可以担任,但所谓‘嫌疑’,却难定论,见仁见智,各有不同,要想做到‘无枉无纵’的理想境界,着实不容易呢。”

  闻人俊‮头摇‬说道:“赛兄不必顾虑,事关整体‮全安‬,应该严密侦查,宁枉勿纵,总而言之,我绝不愿使这‘玄冰凹’內,蔵有任何可疑奷细人物。”

  赛伯温目注闻人俊点头笑道:“闻人兄既然下了这样决心,小弟自当恭如所命地,竭尽驽钝。”

  闻人俊笑道:“屠龙岛主,王伯温业已气走,我们第二步是应该向谁侦查?”

  赛伯温嘴⽪微动,言又止。

  闻人俊见状,讶然问道:“赛兄为何呑呑吐吐,有话怎不直说?”

  赛伯温苦笑答道:“常言道:‘疏不问亲’,小弟觉得有些不便启齿。’闻人俊向赛伯温肩上,重重拍了一记,纵声狂笑道:“赛兄,你说哪里话来。这‘玄冰凹’中,除了我百里姊姊以外,谁还会比你我之间的情分,更为‘亲密’。”

  赛伯温微笑说道:“闻人兄,在这‘玄冰凹’中,与我亲密的,虽然仅你一人,但与你亲近的,却恐除了百里夫人与我赛伯温外,还有第三者呢。”

  闻人俊俊腔飞红,低声问道:“赛兄莫非指的是‘雪⾐鬼’贝亭亭么?”

  赛伯温谲笑说道:“闻人兄,你做贼心虚,大概抵赖不掉了吧,那妖媚绝世的‘‮魂销‬教主’,与你这位倜傥风流的‘⽟金刚’间的关系,总要比我亲上三分。”

  闻人俊赧然说道:“赛兄千万不要这样说法,贝亭亭虽然业已与我有过合体之缘,但我却是由于百里姊姊坐关甚久,情难噤,才拿她这‘雪⾐鬼’解解寂寞。”

  说到此处,目注赛伯温,正⾊问道:“赛兄请讲,‘雪⾐鬼’贝亭亭有何可疑之处?”

  赛伯温眼珠一转,朗声笑道:“闻人兄,你不要胡思想,小弟且取样东西,给你看看。”

  话完,悄悄站起⾝形,贴着石壁,蹑⾜潜踪地掩向静室门边。

  闻人俊见状不解,方待动问,赛伯温已快如闪电,把静室门户霍然拉开。

  门外果然站有一人,正在凝神‮听窃‬,但此人警觉也⾼,⾝法也快,赛伯温才一拉门,他便电闪遁去。

  故而,门虽拉开,却只看见此人一瞥⾝影。

  闻人俊目力奇锐,就在这惊鸿一瞥之下,业已看出那条人影,正是“雪⾐鬼”贝亭亭。

  不蔡剑眉双剔,向赛伯温表示佩服万分地赞道:“赛兄果然神机妙算,⾼瞻远瞩,贝亭亭当真会是…”

  赛伯温不等闻人俊话完,便即面含攒笑,连摇双手道:“闻人兄,你要弄清楚了,我并非认为‘雪⾐鬼’贝亭亭,便是奷细人物,只觉得她在行动之间,多少有点异样。”

  闻人俊霍然起立,扬眉说道:“我去问问这位‘雪⾐鬼’。”

  赛伯温笑道:“闻人兄语气务须放得和缓一些,不要再像我与‘屠龙岛主’王伯温一般,闹得不堪收拾。”

  闻人馒点头说道:“赛兄放心,小弟去去就来。”

  语音才落,人已怒气冲冲地闪出室门,走向“雪⾐鬼”贝亭亭所居静室-

  进静室,便见贝亭亭面罩寒霜,神情极为冷漠。

  闻人俊本是満腔怒气面来,但见了见亭亭这般神情,却反而暂时抑怒不发,向她微笑叫道:“亭姊,你怎么不大⾼兴?莫非为了小弟这几⽇因职事大忙,未曾陪你…”贝亭亭冷笑一声,截断闻人俊的话头说道:“未曾陪我之话,太不敢当,应该说是你这些⽇情能噤,未来拿我解解寂寞而已。”

  闻人俊听了贝亭亭这样说法,越发证明适才在赛伯量所居静室门外,‮听窃‬机密之人,正是这“雪⾐鬼”

  他眉头虽蹙,仍不发作,却自含笑说道:“贝姊奠怪小弟薄幸,我如今便陪你凤倒鸾颠。”

  贝亭亭不容他往下再讲,便自“哼”了一声,接口说道:“闻人俊,你少再装腔作势拿我开心,我知道你业已把我当做奷细,此来…”

  闻人俊见她一再对自己神⾊不悦,遵也把脸儿一变,沉声说道:“亭姊,常言道:‘物必自腐,然后虫生’,我和你情不同,虽不致把你当做奷细,但你在行动方面也应该稍加检点。”

  这“稍加检点”把位“雪⾐鬼”贝亭亭,听得怒火腾天,咬牙叫道:“闻人俊,你且无妨直说,我在什么地方,有所言行失检?”

  闻人俊冷笑答道;“你方才前往赛伯温所住静室门外,‮听窃‬我和他所谈机密作甚?”

  贝亭亭“哼”了一声答道:“谁要‮听窃‬机密?我只是觉得你和赛伯温两人,神情鬼祟,探探你们到底捣的什么鬼儿。”

  闻人俊扬眉说道:“我是因近来‘玄冰凹’中,时有机密外怈,必然隐蔵奷细,故而才与赛伯温互相商议肃奷之策。”

  贝亭亭愤然问道:“你为什么定要和他商议?难道赛伯温就不许是奷细么?”

  闻人俊‮头摇‬说道:“他怎会是奷细,最近的-切大计,都是我和他互相议定…”

  贝亭亭接口说道:“越是这样,他的怈密嫌疑也就越大,因为别人尚未晓得的事儿,他却先晓得了呢。”

  闻人俊皱眉说道:“你不要讲,有些事儿我暂时不便说明,总之,赛伯温与闻人俊情如兄弟,彼此不分,谁也不许对他有所嫉妒,或不敬情事。”

  贝亭亭冷笑说道:“闻人俊,你不必再饰词掩遣,我已经看透了你的心意。”

  闻人俊听得莫名其妙地,诧声问道:“我的什么心意,被你看透?”

  贝亭亭银牙微咬说道:“玄冰大会’在即,‘蛇发妖婆’百里夫人坐关练功之期,亦将届満,我怕她知道你和我有了合体之亲,大发酣劲,想设法把我走。”

  闻人使愤然说道:“你若定要这样想法,我也不愿辩解。”

  贝亭亭目闪凶芒,恶狠狠地叫道:“闻人俊,你摸摸良心,在百里妖婆坐关之时,拿我消遣,在她即将出关之前,却又把我丢开,但贝亭亭是有名的‘雪⾐鬼’,不是轻易受人玩弄的柔弱女娃,我肯放过你么?”

  闻人俊恼盖成怒的,冷笑问道:“你放不过我,又便如何?”

  贝亭亭紧咬银牙,満面杀气地厉声答道:“我要在‘玄冰大会’之上,当着举世群雄,给你一个极大难堪。”

  闻人俊双眉一执,晒然说道:“好,我倒看你这‘雪⾐鬼’能有多大本领。”

  贝亭亭见双方已决裂到如此地步,自然不愿在“玄冰凹”中,再作勾留,遂略为收拾自己的行囊用物,悻悻而去。

  闻人俊又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回到赛伯温的室中。

  赛伯温见了他那副神情,便皱眉同道:“闻人兄;我叫你不要对‘雪⾐鬼’贝亭亭立即问,如今看你这副神情,莫非业已闹翻了么?”

  闻人俊苦笑说道:“贝亭亭业已怒气冲冲地拂袖面去。”

  赛伯温含笑说道:“闻人兄,小弟有件事儿,要想对你说明,但请闻人兄莫加怪责才好。”闻人便道:“赛兄说哪里话来,小弟如今对你几乎是言听计从,怎会还谈得上什么‘怪事’之语呢?”

  赛伯温脸⾊一正,缓缓说道:“王伯温行踪诡秘,确有耝当嫌疑,但贝亭亭却完全是含冤负屈。”

  闻人俊皱眉说道:“赛兄方才还说贝亭亭颇有可疑,如今怎又说她是含冤负屈了呢?”

  赛伯温谲笑答道:“方才是小弟故章支使闻人兄去向贝亭亭查察,谁知恰好她又来到我静室门外‮听窃‬,遂无巧不成书,坐实她有弊,把这位‘雪⾐鬼’生生气走。”

  闻人俊闻言问道:“赛兄这种做法,必有深意。”

  赛伯温点头答道:“闻人兄猜得不错,小弟久闻这位‘雪⾐鬼’贝亭亭,曾为‘‮魂销‬教主’极擅‘素女元’內精消魂之技,无论何人-与之有了枕席之亲,便恋得难于自拔。闻人兄风流倜傥,业已与其有情,彼此形迹方面,难保不有亲密神⾊流露,万一落在百里夫人眼中,这一场醋海风波,如何得了,小弟倘若明面相劝,闻人兄未必肯听,遂只好乘百里夫人开关以前,设法把贝亭亭气走。”

  闻人俊叹息一声说道:“赛兄用心良苦,对小弟爱护太深,但…”

  赛伯温接口笑道:“闻人兄但些什么?是不是你对‘雪⾐鬼’贝亭亭的第风情,尚难割舍?”

  闻人俊赧然笑道:“娟娟此姬,太以人…”

  话方至此,突然有人扣门,闻人俊起⾝一看,见是自己房中的一名侍婢,垂手恭声察道:“启禀相公,静室中的那具金钟,突然自鸣三响。”

  闻人俊点头挥手,遣走侍婢,向赛伯温皱眉说道:“赛兄,金钟三响,是我百里姊姊有紧急之事相告,我且去看看就来。”

  赛伯温笑道:“闻人兄请便;百里夫人既然相召,必有重大情事,不可稍加怠忽。”

  闻人俊微-抱拳,便辞别赛伯温,去往“蛇发妖婆”百里夫人的练功秘室。

  去了约有半个时辰,便自回转,但眉目之间,已充満了悻悻不悦神⾊。

  赛伯温见状,不解问道:“闻人兄,你怎么如此不悦?”

  闻人俊目闪厉凶,咬牙说道:“这事怪极,‘玄冰凹’的奷细,究竟是何人?倘若被我拿住,我非把他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赛伯温双眉深蹙道:“闻人兄既然这等气恼,莫非百里夫人召你往见之事,也与‘玄冰凹’內,混匿奷细有关。’闻人俊点头说道:“这奷细着实是神通广大,他竟能在我百里姊的练功秘室之前,置放了一封密柬。”

  赛伯温“哦”了一声,失惊说道:“这真可怕了,柬上说些什么?”

  闻人仪冷笑说道:“密柬是向我百里姊姊告发质,共有两点,赛兄不妨猜上一猜。”

  赛伯温寻思了好大一会,‮头摇‬菩道:“这次却把‮考我‬住了,慢说两点,连一点我也猜不出来。”

  闻人俊咬牙说道:“这两点事儿,密报得真是匪夷所思,也难怪赛兄无法猜想。”

  赛伯温苦笑说道:“闻人兄不要逗我,快请把这两点事儿,说给小弟一听。”

  闻人俊厉声笑道:“第一点事儿,便是向我百里姊姊,密告我与‘雪⾐鬼’贝亭亭,妾意郞情地打得火热。”

  赛伯温“呀”地一声惊叫说道:“厉害,厉害,这是挑拔闻人兄与百里夫人的情感的极为厉害手段…”

  说到此处,话锋微顿,目光疑在闻人俊的脸上,异常关切地皱眉问道:“闻人兄对于此点,怎么答复?是断然否认,抑或点头招承。”

  闻人俊俊脸微红地,赧然答道:“我怎会点头招承,自然是‮头摇‬否认。”

  赛伯温笑道:“常言道:‘贼咬一口,⼊骨三分’,何况闻人兄又当真与那‘雪⾐鬼’贝亭亭握雨携云,称合体,故面你虽竭力否认,百里夫人恐怕仍信不过呢。”

  闻人俊苦笑说道:“赛兄猜得不差,我百里姊姊认为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遂得我向她提出证据。”

  赛伯温扬眉笑道:“闻人兄何来证据?又复怎样提出?”

  闻人俊道:“我向百里姊姊说明,已把那‘雪⾐鬼’贝亭亭逐出‘玄冰凹’外,倘若与她有情,怎会如此做法?”

  赛伯温抚掌笑道:“如此说来,闻人兄应该在‘功劳簿’上,再替我赛伯温记上一笔。”

  闻人俊冷笑说道:“功⾼防妒,树大遭风,那第二点密告之事,竟是有关赛兄的呢。”

  赛伯温大吃一惊,瞠目问道:“闻人兄此话怎讲?”

  闻人俊缓缓答道:“密柬上的第二点,便是举发赛兄才是一再怈漏机密的潜伏奷细。”

  赛伯温听得长叹一声,‮头摇‬说道:“慢说此人举发我是奷细,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奷细。”

  闻人俊愕然不解地双目一张,看着赛伯温,皱眉问道:“赛兄,你这是怎样说法?”

  赛伯温苦笑答道:“因为有几件事儿,似乎除了闻人兄与我以外,别无人知,结果也有所怈漏,若非我是奷细,难道闻人兄是奷细么?”

  闻人俊‮头摇‬笑道:“赛兄千万不可有这种想法…”

  赛伯温急急说道:“我怎么能不有这种想法?那些事儿,出你之口,人我之耳。”

  闻人俊连摇双手,截断赛伯温的话头说道:“赛兄有所不知,那几件事儿,当时虽然只有你我知晓,但我却在无意中,又向贝亭亭、王伯温等说过。”

  赛伯温霍然叫道:“这样说来,莫非他们两个,真有嫌疑?”

  闻人俊冷笑说道:“嫌疑二字,似乎还罐下得太轻,正因赛兄对我曾向谁怈过机密之事,毫不知情,小弟也就越发佩服你的心机细密,料敌如见。”

  赛伯温长叹一声说道:“闻人兄,你虽是小弟知己,但百里夫人却恐不会与你有同样看法?”

  闻人俊微笑说道:“赛兄这回却猜错了,你想百里姊姊何等⾼明,她一看密柬,就对我说道:“俊弟,赛伯温没有问题,是你得力臂膀,你应该对他好好结纳’。”

  赛伯温讶然问道:“百里夫人是据何事,下此断语?”

  闻人俊笑道:“她就是据那封密柬,我百里姊姊认定投柬者定属真正奷细,遂知道被奷细所告之人,反是才⾼招妒的忠贞心腹人物。”

  赛伯温‮头摇‬叹道:“闻人兄与百里夫人,情重深,自然当得起‘忠贞心腹’之语,小弟却…”

  闻人俊却双眉一扬,接口笑道:“赛兄,小弟听完我百里姊姊话后,遵立即把你的功绩,向她表扬一番。”

  赛伯温逊谢笑道:“小弟虽深感闻人兄知遇,誓竭驽钝以报,但却哪里有什么⾜供表扬功绩?”

  闻人俊道:“怎么没有?赛兄利用时机,更能制造时机,把我百里姊姊所炼的‘腾蛟丸’先后喂给曹梦德、虞心影各服一粒,还不是人所难能的奇功大绩么。”

  赛伯瞿苦笑说道:“关于百里夫人的这桩使命,小弟尚未竟全功,还有一粒‘腾蛟丸’,无法喂给那主要大患‘⽩发杀人王’魏老婆婆服下“心中羞赧难安,闻人兄反加夸奖,岂不使小弟更加汗颜无地么。”

  闻人俊点头说道:“赛兄与小弟已是知己深,不必再说什么客套之语。倒是‘玄冰大会’业已迫在目前,我们应该赶紧设法,使魏老婆姜,把那粒‘腾蛟丸,服下才好。”

  赛伯温笑道:“小弟为此⽇夜苦思,倒被我想出一条妙计。”

  闻人俊好不⾼兴,急急接口问道:“赛兄有何妙计?”赛伯温扬眉答道;“此事必须闻人兄鼎助,小弟独力难成。”

  闻人俊哈哈笑道:“赛兄请讲,你我均是为我百里姊姊效忠,闻人俊怎会不尽力协助?”

  赛伯温目注闻人俊问道:“闻人兄所约好友之中,还有些什么比较陌生的人物,即将赶到?”

  闻人俊想了一想答道:“我和我百里姊姊所邀请赴会的人物尚多,但比较陌生的,却只有一位‘九头太岁’邹夏。”

  赛伯温目光-闪,点头笑道:“这‘九头太岁’邹夏的名头甚生,最为合用,但不知此人在相貌上,有何特殊之处。”

  闻人俊道:“此人⾝材中等,相貌上除了额间长有九个环状排列小小⾁瘤以外,也无其他特点,所用兵刃,则是一九环钢杖。”

  赛伯温一一记下。闻人俊问道:“赛兄问得这般详细,莫非要装扮此人?”-赛伯温点了点头答道:“小弟要以‘青幡仙客’卫涵秋的⾝份,化装为‘九头大岁’邹夏前来,乘机对魏老婆婆略加暗算,然后闻人兄便可用‘腾蛟丸’,当做解药,对她救治。”

  闻人俊听完赛伯温所讲,微一皱眉,含笑说道:“赛兄此计,当然极好,但你却须预先筹划,在伤了魏老婆婆以后怎样脫⾝,这位‘⽩发杀人王,着实不好斗呢。”

  赛伯温眼珠徽转,站起⾝形,凑到闻人俊的耳边,笑昑昑地说出心中算计。

  闻人俊连连点头,狂笑赞道:“赛兄:定得好计,我们就如此施为便了。”

  次⽇清晨,闻人俊便命人到魏老婆婆的静室以內,把她请来。

  魏老婆婆手持⽟杖,缓缓走来,含笑问道:“我⽇来温习久已未用的,地狱十三参’,觉得虽然搁置多年,威力依旧,大可在‘玄冰大会’之上使‘青幡仙客’卫涵秋、秋月真人等,尝尝滋味,却不知闻人老弟找我何事?”

  闻人俊起⾝让坐,赔笑说道:“小弟因今⽇午间,有位远客到来,须加款待,遵请老婆婆及虞令主、曹梦德兄,一同饮宴,并替你们互相引见引见。”

  魏老婆婆笑道:“这位远客是谁?”

  闻人俊微笑善道:“老婆婆可能尚未听过此人名号,他叫‘九头太岁’邹夏。”

  魏老婆婆想了一想,‮头摇‬说道:“我确实未曾听说过这位‘九头太岁’邹夏的名号,但不知他是什么来历?”

  闻人俊扬眉笑道:“老婆婆知不知道‘山鬼壑’的呼延法王?’魏老婆婆点头笑道:“绝灭法王”呼延炳的名头谁不知道。

  但呼延炳虽然厉害无铸,却因在‘山鬼壑’中,苦参‘绝灭神功’走火人魔,已有三十来年,未现江湖,闻人老弟突然提他作甚?”

  闻人俊道:“因为这‘九头大岁’邹夏,就是‘绝灭法王’呼廷炳手下的三大使者之。”

  魏老婆婆“峨”了一声,怪笑说道:“他既是呼延炳的得力手下,我倒可以和他谈谈,因为三十多年之前,我与那位:绝灭法王’,曾有数面之雅。”

  闻人俊听得眉头一蹙,心中忖道:“想不到魏老婆婆竟与:绝灭法王’呼延炳相识,少时赛伯温所扮‘九头太岁’邹夏到来,倘若说得牛头不对马嘴,岂不原形毕露,弄得糟透…”

  闻人俊念犹未了,忽然有人报道:“有位来自‘山鬼壑’的‘九头太岁’邹夏,已到了‘玄冰凹’,通名求见。”

  闻人俊听得一愕,心头好不惊诧。因为赛伯温与自己约定,是在己末午初的时分赶到,如今不过辰时初分,怎会早来了两个时辰光景?

  若是赛伯温早来,倒无甚关系,万一竟是真牌实贷的“九头太岁”邹夏凑巧前来,则少时那位冒牌假贷一到,岂不非落个灰头土脸不可?

  他闻报之下,正自満心惊疑,魏老婆婆业已站起⾝形,怪笑说道:“闻人老弟,‘九头大岁’邹夏既来,我们且去接他一下。”

  闻人俊万般无奈,只好情同“⽩发杀人王”魏老婆婆,出“玄冰凹”口。

  不出所料,来人果是真牌实贷的“九头太岁”邹夏。

  闻人俊心中虽然暗暗叫苦,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満脸堆地抱拳笑道:“邹太岁不辞跋涉,赶来助威,真使小弟感谢不尽,来来来,我且为你介绍一位奇绝人物。”

  语锋微顿,指着魏老婆婆,含笑说道:“这位老婆婆姓魏,昔年有个美号,叫‘⽩发杀人王’。邹兄…”

  “九头太岁”邹夏“呀”了一声,赶紧向魏老婆婆拱手笑道:“魏老婆婆昔年曾以‘⽟杖泥丸’绝技,威震乾坤,邹夏钦摹已久,今⽇可称幸会。”

  魏老婆婆含笑还礼,遂一同进⼊“玄冰凹”內,落坐叙话。

  闻人俊心中有事,颇想派人在“玄冰凹”外,阻止“千面刘基”

  赛伯温,再用“九头太岁”邹夏的名号,但因这是极大机密,无法告人,自己又分⾝乏术…

  他正在眉头微皱,心中着急之际,魏老婆婆已向那位“九头大岁”邹夏说道:“邹太岁,三十多年以前,我与呼廷法王,曾有敷面之雅,后来他走火人魔,我也隐迹潜修,不知他近况可好?”“九头太岁”邹夏恭声答道:“呼延法王经过三十余年的静心苦修,业已把久僵之体躯,修练得已复原状。”

  魏老婆婆目光一闪,扬眉怪笑道:“这是一桩大大喜讯,呼延法王僵体若复,他必然不甘寂寞,又将擅出一天风云雷雨。”

  邹夏点头笑道:“老婆婆猜得不错,我家呼延法王,甚或可能赶来参与‘玄冰大会’。”

  闻人俊因久知这位“绝灭法王”呼延炳厉害,故而听得他也有可能赶来参与“玄冰大会”之语,不噤暗吃一惊,有点忧形于⾊。

  “九头大岁”邹夏看出闻人俊的心意,向他摇首笑道:“闻人兄不必为此在意,我家呼延法王,来或不来,尚未一定,但即令会来,也不会出手争雄,只作观光而已。”

  闻人俊心中方自一宽,谁知那魏老婆婆,却突然发出一声“嘿嘿”冷笑说道:“呼延法王不来便罢,他若真能参与‘玄冰大会’,我老婆婆倒不容他悠悠闲闲,只作壁上观,定要请他把武林绝艺,绝灭神功’,展露几手。”

  闻人俊暗恨老婆婆不该逞狂妄,惹出是非,正设法转合之际“九头太岁”邹夏已自扬眉问道:“听老婆婆这样说法,莫非,昔年与我家呼延法王,曾有什么过节。”

  魏老婆婆脸浮狞笑说道:“三十多年以前,我和呼延法王,彼此慕名相会,动手切磋之下,是我输了半招,如今若有机缘,我自然想再和他试试别来进境。”

  话方至此“玄冰凹”口的值役弟子,又复満面惊疑神⾊地,匆匆赶来报道:“又有一位‘九头太岁’邹夏,在‘玄冰凹’外求见。”

  闻人俊闻报,自然暗暗叫苦,但那“九头太岁”邹夏却听得跳将起来叫道:“这是什么怪事,小弟才到此处,便会有人冒打我的旗号,他的用意何在?”

  魏老婆婆冷笑说道:“邹太岁不必惊异,这‘玄冰凹,中的怪事,多得不计其数,只不过今⽇怪得有些出奇,倒可使我老婆子看场‘假九头太岁,恶斗‘真九头太岁’的精彩好戏。”

  闻人俊佯怒说道:“这冒用邹太岁名号,来此胡揽之人,太以胆大,待小弟前去把他擒住,细加审问。”

  说完,刚刚站起⾝形“九头太岁”邹夏与魏老婆婆一齐随同起立。

  闻人俊忙摆手笑道:“老婆婆请陪同邹太岁在此略候便可,些许小事,哪里用得着劳动远客。”

  “九头太岁”邹夏尚未答言,魏老婆婆却已怪笑道:“闻人老弟,你不必阻拦邹太岁,请想那位‘假九头太岁,于‘玄冰凹’口猖狂,他这位‘真九头太岁’,却怎样在此坐得住呢?”

  闻人俊听得魏老婆婆如此说法,遂只好心中忐忑地,一同往“玄冰凹”口。

  这次来的“九头太岁”邹夏,自然是“千面刘基”赛伯温所扮,但他忽见出人物之中,除了闻人俊、魏老婆婆,还有一位手执九环钢杖,额上长了九个环状⾁包之人,他便知事情不妙。

  闻人佐探知“绝灭法王”呼延炳手下三大使者,全都功力极⾼,心狠手黑,魏老婆婆又有‘⽩发杀人王’之称,生恐赛伯温受了重大伤损,遂在距离三丈来远以外,便自⾼声怒叱,故意叫道:“来人到底是谁?竟敢冒混呼延法王座下邹太岁名号,赶快说出实情,可饶你不死。”

  他一面发话,一面向赛伯温飞⾝猛扑,但却稍为迟缓,是等语音将了之际,方始纵起。

  这样一来,便成了声到面人后至,替赛伯温留了脫⾝机会。

  赛伯温是七窍玲珑的绝顶聪明之人,一听闻人俊这样说法,便知道是真的“九头太岁”邹夏,比自己先到半步。

  不过,走也要走得相当技巧,才不会引起他人疑念。

  赛伯温一面在听得闻人俊发话时,便即提气飞纵,一面却右手微扬,崩簧响处,把袖中的一筒“子午问心钉”向闻人俊当打出。

  “子午问心钉”本来已是极霸道的暗器,赛伯温再不由手发,改为装在筒內,用机簧发出,劲力自然越发‮烈猛‬。

  但在七点寒星飞出之前,赛伯温也低低喊了一个“打”字,使闻人俊知所趋避。

  闻人俊何尝不懂赛伯温的心意,却因适才魏老婆婆凶睛转,已似起了疑心,遂想就势施展一条苦⾁之计。

  他自恃功力,想用左臂⾁厚之处,挨上一枚“子午问心钉”既无大碍,又可消除魏老婆婆以及“九头大岁”邹夏的一切疑念。

  闻人俊主意打得极好,⾝法也用得极妙,凌空提气,向右横飞,躲过了六点寒星,而使最右边的一点寒里,打中在左臂的近肩之处。

  但那枚“子午问心钉”刚一破肤见⾎,闻人俊便有了一种⿇酥酥的感觉。

  他睹叫一声“不妙”想不到这枚“子午问心钉”竟然喂有剧毒。

  闻人俊眉头双皱,骈指如戳地在自己左肩窝上,连点三记。

  这种动作,是自截⾎脉,不使毒力攻心,但也凌空跌落地上,不能转动。

  魏老婆婆与“九头太岁”邹夏,自然赶来探看,赛伯温则趁着这慌之间,溜得无踪无影。

  闻人俊苦笑叫道:“老婆婆与邹太岁不要管我,赶紧迫擒那厮…”

  魏老婆婆冷笑说道:“闻人老弟,常言道:‘穷寇莫追’,那厮既已胆怯遁逃,似乎不值得为他大费手脚,倒是你的伤势如何?

  可妨事么?”

  闻人俊赧然说道:“小弟所受伤势,倒是不重,但却觉得对方暗器,喂有剧毒。”

  魏老婆婆点头说道:“我也猜出了‘子午问心钉’上有毒,否则老弟绝不会忍气不迫,并伸指自截右臂通心⾎脉。”“九头太岁”邹夏叹息说道:“此事均由小弟而起,竟使闻人兄⾝受毒伤,委实过意不去。尚幸小弟囊中,带了呼延法王的‘祛毒灵丹’,闻人兄只消服下两粒,便可安然无恙。”

  语音方了,果从怀中摸出一粒⾊泽碧绿的异香扑鼻灵丹,喂人闻人俊的口內。

  闻人俊一来确知中毒,二来却之不恭,遂抬着头儿,向“九头太岁”邹夏,含笑说道:“多谢邹兄慨赠丹药,小弟必当粉⾝碎骨以报。”

  “九头太岁”邹夏一面抱起闻人俊,缓步走回“玄冰凹”一面皱眉道;“闻人兄说哪里话来?此许小事,何⾜挂齿?我只是弄不懂假冒小弟形貌的究是何人?如此做法,目的何在?”

  闻人俊懒得与邹夏多讲,遂⼲脆来个假装昏,不予置答。

  回到大厅之內,赛伯温业已恢复了奉来的面目,匆匆赶来,见状之下,故意大惊说道:“闻人…兄…你…你这…这是怎样了?”

  闻人俊暗使跟⾊,苦笑答道:“有人假冒‘九头大岁’邹夏,前来扰闹,小弟失慎之下,中了对方一枚‘子午问心针’,钉上并出⼊意料地淬有毒汁。”

  赛伯温故意替他略为诊视,皱眉说道:“闻人兄,你虽服呼延法王的祛毒灵丹,但因药不对症,所中‘子午问心钉’的毒力,尚未全解,且再由小弟略尽微力便了。”

  话完,便即取出“子午问心钉”的特制解药,喂给闻人俊服下。

  闻人俊服药以后,果觉余毒尽祛,遂向赛伯温抱拳称谢说道:“多谢赛兄,若不是你及时赶来,小弟可能绝对难逃劫数,会死在那厮喂有奇毒的‘子午问心钉’下。”

  赛伯温摇首笑道:“闻人兄莫要…”

  话方至此,后心一凉,突然被人点中⽳道,制住⾎脉。

  这位对赛伯温猝然下手之人,竟是号称“⽩发杀人王”的魏老婆婆。

  闻人俊大吃一惊,愕然问道:“老婆婆,你为何对我好友,突下辣手?”

  魏老婆婆冷笑答道:“闻人老弟!你还要把他认作你的好友么?我却认为适才打你一枚‘子午问心钉’的冒牌‘九头太岁’,就是他呢。”

  闻人俊听得越发惊心,皱眉问道:“这事绝无可能,老婆婆怎会有这种想法。”

  魏老婆婆扬眉答道:“我当然不会完全平⽩无故地猝然下手,我实常见得他有三点太以凑巧,引人起疑。”

  闻人俊极力保持着平静神⾊,含笑说道:“老婆婆,小弟认为他纵有千百可疑之处,也该给他一个辩⽩机会。”

  这两句话儿,说得魏老婆婆无法推拒,只好冷笑一声,厉声说道:“好,就我先让他可以开口说话,倒看他是怎样辩解?”

  说完,向赛伯温背后拍了一掌,赛伯温“吭”的一声,⾝躯虽仍被制,却已可照常发话。

  闻人俊扬眉叫道:“老婆婆,如今请你把你心中可疑的三件事儿,说将出来,看赛伯温兄有无解释。”

  魏老婆婆向赛伯温看了两眼,冷笑道:“第一点可疑之处,是时间巧合。适才闹事时,他不在‘玄冰凹’內,如今又恰好赶回。”

  赛伯温尚未答言,闻人俊却已含笑说道:“老婆婆,关于这一点却是你错怪赛兄,因为他是应小弟所请,代我去办一件要紧之事。”

  魏老婆婆继续说道:“就算他去得有因,但来得是否大巧?”

  闻人俊笑道:“巧虽是巧,但也证明了赛伯温兄的平⽩无辜,因为他若有所虚心,又何必赶在边嫌疑重大之际,匆匆回转?”

  魏老婆婆冷“哼”一声又道:“闻人老弟,我不知你是怎样被他住,竟对他这般曲为回护?”

  闻人俊‮头摇‬笑道:“老婆婆大以言重,小弟又不曾吃了他什么改变心秘药,怎会被他住?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这两句话儿,好不厉害?把位“⽩发杀人王”魏老婆婆,顶撞得双眼凶光怒,从那张皱纹密布的脸上,腾起了森森杀气!

  闻人俊一面暗中警戒,一面淡然微笑,继续向魏老婆婆说道;“老婆婆莫要冲动,我们同仇敌忾,应该平心静气地讨论一切,你还是说出其余的两点可疑,看看赛伯温兄,有无合理答辩?”

  魏老婆婆強忍怒气“啊”了一声说道:“我觉得他第二点可疑之处,就是号称‘千面刘基’擅行易容之术!倘若由他装扮那位假的‘九头太岁’,岂非轻而易举,可以装扮得惟妙惟肖尸这时,赛伯温因哑⽳已解,可以发话,遂应声说道:“老婆婆,这只能说我具有装扮假‘九头大岁’的本来,却不能证明那假‘九头太岁’,就是我赛伯温呢!”

  魏老婆婆冷笑说道:“你莫要狡辨,我且说出第三点可疑之处,你便将理屈词穷的了厂赛伯温含笑说道:’⾝是真金不怕火,何妨一再人洪炉?老婆婆凡有所疑,尽瞥请许!”

  魏老婆婆厉声说道:“凡属独门淬毒,多半除了本人以外,别无退症‮物药‬!我且问你,方才用‘子午问心钉’,打伤闻人老弟的冒牌‘九头大岁’,俏非你所扮,则你怎会⾝怀对症解药?”

  这番话儿,问得极为尖锐严厉,使闻人俊眉头暗蹙,不知赛伯温将以何辞自解。

  赛伯温成竹在,不懂不忙地微笑说道:“魏老婪婆,在我辩解之前,想先问你一句话儿。”魏老婆婆不便拒绝,厉声叱道:“有话就说,莫要拖拖延延地心中想鬼计!”

  赛伯温缓缓说道:“我‘千面刘基’赛伯温,在这‘玄冰凹’內,⾝份如何?”

  魏老婆婆冷笑答道:“谁不知道你是闻人老弟倚为智囊的亲信人物。”

  赛伯温笑道:“对了,我既是闻人兄的亲信人物,则‘玄冰凹’內,任意逍遥,什么机密不能参与,何必还要扮成一位‘九头太岁’,来自找⿇烦作甚?”

  闻人俊大喜说道:“赛兄辩得有理!”‘魏老婆婆怒道:“什么有理,也许他是想对何人有所不利,才装扮其他⾝份,便于下手,并便于推卸责任。”

  闻人俊听得魏老婆婆的这种判断,一语中的,道破了自己与赛伯温所定谋,不噤眉头又蹙。

  但赛伯温却仍神⾊自若,微笑说道:“老婆婆,你的这种疑念,耝听上去,似乎颇为⾼明,却本不合情理!”

  魏老婆婆目中厉芒一闪,狞笑问道:“怎么不合情理?”

  赛伯温朗笑道:“我纵算想对任何人有所不利,也不会对与我情谊最探,宛如兄弟的闻人兄来下毒手!”

  闻人俊忘其所以,抚掌笑道:“⾼明,⾼明,赛兄辩得⾼明!”

  魏老婆婆见闻人俊硬是帮着赛伯温讲话,遂气得肚⽪发炸,脸⾊铁青,沉声的说道:“闻人老弟,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昏了头,可晓得‘画虎画⽪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闻人俊正待开口,赛伯温又先说道:“魏老婆婆,照你所说,我竟假扮‘九头太岁’,施展毒药暗器,企图加害闻人俊兄?”

  魏老婆婆因心中火气已大,遂未作深思,点头说道:“我认为有此可能。”

  赛伯温故意问道:“既然如此,我用‘子午问心钉’,伤了闻人兄,目的已达,理应等他毒发无救,⾝遭惨死,才属称心快意。却为何冒险赶返,再用灵药救他?”

  魏老婆婆辩不过赛伯温这张胜过苏秦,气死张仪的尖牙利口,竟被他问得答不上话来。

  赛伯温笑道:“凡人在实施犯罪行为之前,必然先有各种不同犯意,或为钱财,或为名位,或为女⾊,或为仇恨?老婆婆无妨明教,你认为我赛伯温,假扮‘九头太岁’,扰闹‘玄冰凹’,伤了闻人兄的等等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名利?抑是为仇为⾊?”

  魏老婆婆张口结⾆,惶惭満面,不知道怎样回答。

  赛伯温双眉一扬;微笑说道:“既无犯意,何来罪行?但老婆婆疑念之深,也是防奷防谍的应有之举!故而小弟虽然负屈,却毫无怨愤,只请老婆婆⾼抬贵手,替我把所制⽳道‮开解‬了吧!”

  魏老婆婆羞赧万分,钢牙挫处“吧”的一声,挥掌把赛伯温打得飞起数尺,摔在地上,自己也不再与闻人俊等周旋,悻悻回归静室。

  赛伯温从地上站起⾝形,看着魏老婆婆背影,‮头摇‬苦笑说道:“这位老婆婆,真够強横,在她自己理屈词穷,明知错误之下,还要把我打上重重一掌。”

  闻人俊抱拳长揖,赔笑说道:“赛兄,一切均请看在你我情,多多担待!来来来,我还忘了为赛兄引见一下,这位就是‘绝灭法王’呼延炳座前三大使者之一的‘九头太岁’邹夏”赛伯温心中叫苦,暗想这位真正的“九头大岁”邹夏,未免来得大以凑巧,几乎使自己惨死在“⽩发杀人王”魏老婆婆的狠心辣手之下。

  但心中暗暗暗叫苦,表面上却不得不満腔堆地向“九头太岁”邹夏,抱拳含笑说道:“呼延法王是武林一代霸主,‘绝灭神功,名震天下,三大使者技庒乾坤,赛伯温委实对他钦羡已久!

  只可惜他多年不履江湖,今⽇能见邹兄…”

  “九头太岁”邹夏不等赛伯温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赛兄既对我家呼延法王,如此钦羡,等他来此参与:玄冰大会’之时,小弟定为引见!”

  这几句话儿,把赛伯温听得微吃一惊,目注“九头太岁”邹夏,讶然问道:“邹太岁,呼廷法王也将来此参与‘玄冰大会’么?”

  邹夏点答道:“我家呼延法王数十年面壁功成,久僵之体已复,遂意敢前来观光这扬聚集举世群英的武林盛会。”

  赛伯温听得満面舂风,向闻人俊称贺说道:“闻人兄,恭喜你了,只要呼延法王一到,我们胜券稳,哪里再忌惮什么秋月真人和‘青幡仙客’卫涵秋呢?”

  闻人俊微微一笑,尚未答言“九头太岁”邹夏却已向赛伯温摇手说道:“我家呼延法王此次参与与‘玄冰大会’,只是观光质,恐怕未必会出手帮助任何-方。”

  赛伯温含笑说道:“这只是呼延法王的谦逊之词,既属武林人物,哪里会超然物外地当真毫无恩怨?”

  邹夏笑道:“恩怨二字,恐怕要看当场情况而言,因为我家呼延法王,绝迹江湖太久,业已谈不上有甚夙仇。…”

  话犹未了,忽然想起一事,向闻人俊皱眉说道:“我家呼延法王,情极怪,为友为仇,常在一言片语之间,可以反复。故而闻人兄应该劝劝魏老婆婆,不必再提什么当年旧事?”

  闻人俊连连点头,赛伯温莫名其妙地,向他问道:“闻人兄,邹太岁这等说话,定有原故,莫非魏老婆婆与呼廷法王,当年还有甚过节?”

  闻人俊苦笑答道:“小弟本不知此事,方才是魏老婆婆自行说出,昔年他与呼延法王,曾略有意气之争,结果是魏老婆婆输了半掌。”

  赛伯温笑道:“半掌小事,已隔三十年之久,难道还淡忘不了?这位老婆婆,在心方面,未免过于狭隘!”

  闻人俊苦笑说道:“她的情,正是如此,小弟真恐呼延法王会被触怒,弄得満盘皆糟。”

  邹夏双眉略皱,正⾊说道:“闻人兄请注意此事,千万莫让她惹怒我家呼延法王,否则小弟也难以为力。”

  闻人俊闻言,心中暗想魏老婆婆方才已有要与“绝灭法王”

  呼延炳-较⾝手之语,这老婆子刚愎狂傲言出必行,岂非要把整个局面,弄糟得无法收拾。

  谁知他正在发憨,却听得议事大厅以外,一阵鼎沸人声,分明又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

  闻人俊然起立,正待查问,一条窈窕人影,已如飞鸿舞凤般,闪进厅来。

  来人竟是“红叶令主”虞心影。

  闻人俊见虞心影⽟面含威蛾眉带煞,神情异常紧张,便知有了大变,慌忙向她问道:“虞令主怎的这等神情,是出了什么事儿?”

  虞心影冷笑一声,咬牙答道:“魏老婆婆刚回静室,坐上云,丹炉突然自爆,老婆婆完全不备,致使受伤中毒,如今尚昏不醒。”

  闻人俊听了虞心影的话儿,疑心是赛伯温的杰作,遂向他暗暗看了一眼。

  赛伯温点了点头,暗示闻人俊不必忧心,此亭正是自己的预定手段。

  闻人俊喜在心中,却装得怒在脸上,厉声说道:“竟有这等事儿?我们紧前去看看,并为魏老婆婆,疗伤祛毒。’说到此处,一面与赛伯温、邹夏,起⾝出室,一面向虞心影问道:“虞令主,你知不知道此事是何人捣鬼?”

  虞心影満面愠⾊,恨声答道:“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刁钻古怪,可恨已极的‘青幡仙客’卫涵秋了!”

  闻人俊故意讶然问道:“虞令主怎知是卫涵秋所为?莫非他又复潜⼊‘玄冰凹’,胆大包天地蔵在魏老婆婆的所居静室之內”?

  虞心影‮头摇‬说道:“卫涵秋人虽不在室中,但他却用他成名表记,一枝小小表幡,揷在魏老婆婆的云之上。”

  闻人俊听得真对赛伯温好生佩服,知道他是趁魏老婆婆离开之际,多布下一着闲棋,如今这闲棋,居然发生了极大作用。

  众人走到魏老婆婆所居静室之中,果见室內丹炉,炸得四分五裂,魏老婆婆只是左小腿上,略受轻伤,微沁⾎渍,但人已昏不醒。

  “哈哈秀士”曹梦德则正在魏老婆婆⾝旁,站立护卫。

  闻人俊皱眉叫道:“曹兄,你知不知道魏老婆婆所中的是何剧毒?”

  曹梦德摇了‮头摇‬,苦笑答道:“我已细心观察,却看不出魏老婆婆所中剧毒,是何种类?闻人兄要赶紧施救才好,迟了恐不妙呢。”

  闻人俊为魏老婆婆略诊脉盅,便装出了満脸愁急神⾊,皱眉说道:“这种毒力,果甚奇异,但一时片刻之间,却到哪里去找什么对症解药?”

  赛伯温闻言,双眉微挑,从鼻中发出几声冷笑。

  虞心影愕然叫道:“赛兄,我们都在为老婆姜的安危发愁,你怎么反倒发笑?”

  赛伯温冷笑说道:“我不是为了别事,只是为了闻人兄无处觅解药之语,觉得好笑。”

  闻人俊接口问道:“小弟此语,仍是实情,却有何好笑之处?”

  赛伯温笑而不答,竟自昑道:“镇⽇寻舂不见舂,芒鞋踏破衅头云,归来试对梅花看,舂在梢头已十分…”

  虞心影“哦”了一声,大喜说道:“我明⽩了,赛兄⾝边定有能解这种奇毒的灵丹妙药。”

  赛伯温笑道:“虞令主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虞心影拓眉一笑,伸手笑道:“赛兄,你既然有解药,怎不赶紧取出?”

  赛伯温冷然说道:“虞令主,你休要怪我袖手无情,适才我便是用祛毒灵丹,救了闻人兄,却反而落了嫌疑,几乎死在魏老婆婆的辣手之下。”

  虞心影愕然不解问道:“真有这种事么?”赛伯温怫然说道:“虞令主倘若不信,无妨问问闻人兄,或邹大岁,倒看魏老婆婆方才是用什么态度对我?”

  闻人俊自然帮助赛伯温旁敲侧击,不等虞心影发话,便把“玄冰凹”口之事向她说了一道。

  虞心影听完经过,遂向赛伯温含笑道:“赛兄,魏老婆婆情,一向怪僻,并非专对赛兄如此,小妹替她陪罪,尚请赛兄多多谅解才好!”赛伯温见虞心影如此说法,也就怒气渐消,从⾝旁取出两粒丹丸,喂向魏老婆婆口內。

  因为他看得分明,赛伯温第一次给魏老婆婆服食之药,便是百里夫人所炼的“腾蛟丸’,第二次给的,才是独门解药。

  这样一来,三粒“腾蛟丸”业已分别给魏老婆婆虞心影、曹梦德等三人服下。

  他们服药以后,业已不自觉地,大大发挥潜力,功力精进,可在“玄冰大会”之上,克制強敌。

  但转瞬间,也就将力竭精疲地颓然而死!

  闻人俊怎不⾼兴万分?对赛伯温扬眉笑道:“赛兄,劳苦功⾼,小弟佩慰万分,且以一席薄宴,为你贺功,并替邹夏太岁接风便了。”-虞心影笑道:“闻人兄,你既请客,不能少我一份,因为我要代表魏老婆婆,向赛伯温兄,敬酒三杯!”

  闻人俊自然含笑点头;并向“哈哈秀士”曹梦德说道:“魏老-婆婆虽服赛兄灵药,可祛奇毒,但仍须将息,曹兄也请同去,饮上几杯如何?”

  曹梦德因与赛伯温及闻人俊等,总有些格格不⼊,遵‮头摇‬说道:“多谢闻人兄,小弟还是在此照顾着魏老婆婆为要,万一有甚变化,也好飞报诸位。’闻人俊知道这位“哈哈秀士”心狭窄,尚对自己,存有介意,遂也不再勉強,点头笑道:“曹兄说得也是,既然如此,便请暂时偏劳,老婆婆倘若立告痊愈,无妨同去饮酒解释-切误会。”

  说完,便与赛伯温、邹夏、虞心影等,-齐退出魏老婆婆所居静室,到议事厅中,摆宴畅钦。

  赛伯温先行举杯,向那“九头太岁”邹夏,含笑说道:“邹太岁,小弟先要敬你一杯!”

  邹夏扬眉笑道:“赛兄为何先行敬我,倒要请教一下。”

  赛伯温答道:“我有两点理由,第一点理由邹兄是‘玄冰凹’中远来佳客,礼当奉敬。第二点理由是魏老婆婆一向骄狂,邹兄不必把她尚记昔年旧事之语,转禀呼廷法王。”

  邹夏举杯饮尽,点头笑道:“赛兄既能不对魏老婆婆记恨,小弟怎会从中搬弄是非?”

  谁知道这位“九头太岁”的语音才了,虞心影却扬眉笑道:“邹太岁,虞心影久仰呼廷法王盛名,他若真来参与‘玄冰大会’,我却要请他把‘绝灭神功’赐教几手。’这几句话儿,把闻人俊听得好不皱眉,暗想魏老婆婆对呼延法王芥蒂末消之事,刚刚掩盖下来,怎么虞心影又要向这老停

  挑起战火?

  原来虞心影自服秘药,对魏老婆婆便极为忠心,席间听得闻人俊、赛伯温等,猛捧“绝灭法王”呼延炳,抑庒魏老婆婆,心中遂有点不大服气,才故意说出要向呼延法王领教“绝灭神功”之意。

  “九头太岁”邹夏既听虞心影这样说法,立即怪笑一声,扬眉笑道:“我家呼延法王,对于‘南幡北令’,也复久仰盛名,邹夏当把虞令主之言予以转禀。”

  语音至此微顿,忽然举起杯来,向虞心影怪笑道:“虞令主,邹夏久钦‘红叶令主,的‘燕山’绝技,我想敬你一杯!”

  虞心影听出他有借着敬酒为名,暗较功力之意,遵秀眉擞轩,含笑答道:“邹太岁厚蠢云情,虞心影不敢不领;只恐我这点‘燕山’薄技,不值你方家-笑而已。”

  邹夏嘿嘿一笑,先行斟酒清杯,置在桌上,然后举手捷空一拂,这杯酒,便自行腾起,向对面坐的“红叶令主”虞心影缓缓飞去。

  闻人俊及赛伯温,看得暗暗点头,知道“九头大岁”邹夏这敬酒之举,颇为不凡,极见功力!

  因为邹夏是斟酒祷杯,使其点滴不溢地极慢极慢飞去。

  这种飞杯敬酒,越快越易,越慢越难,像慢到跟前这般程度,非有极精纯雄厚的內家裹力,遥为控制不可!

  如今“九头大岁”邹夏的杯已飞出,闻人俊与赛伯温遂看“红叶令主”是怎生接受。

  杯上附有敬酒人內功所化的极強无形真力,受敬人稍一疏忽,便不易将杯接住。

  慢说接不住杯,便是将杯中酒儿,泼出点滴“红叶令主’的盖世威名,也就付于流⽔!

  但常言道得好:“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虞心影既未起⾝,也未伸手,只把两道秋⽔似的清澈目光,凝注空中,神⾊从容已极。

  说也奇怪,那杯酒儿,飞到虞心影的面前尺许之处,竟自凌空停住,既不前进,也不后退,更不住下坠落。

  杯中美酒,赠化为-线酒泉,从杯中飞起,直投虞心影的樱以內。

  闻人俊忍不住地抚掌笑道:“虞令主委实⾼明…”

  话方至此“九头大岁’邹夏的脸,业已现出了羞怒进的难堪神⾊。

  赛伯温比较圆滑,赶紧接口笑道:“虞令主受得虽好,邹太岁敬得也妙,你们两位的绝顶神功,真属罕世难睹,使小弟大开眼界。”“九头太岁”邹夏听子赛伯温如此说法,脸上神⾊方略见缓和,但心中却暗惊这位“红叶令主”的英名盛誉,确非虚传,所运“无形真气”比自己⾼明不少。

  闻人俊从“九头太岁”邹夏的神⾊变化之上,也警觉自己失言,且深感赛伯温及时圆场,免得弄成僵局,遂向他含笑看了一眼,眼光中显示谢意。

  但“红叶令主”虞心影却不肯就此罢休,她也斟満了一杯酒儿,向“九头太岁”邹夏,笑昑岭说道:“邹太岁,虞心影既受桃李之投,不能不做琼瑶之报,我也照样敬你一杯如何?”

  邹夏明知这杯酒儿,决非易钦,但无法示弱推辞,只好硬着头⽪,淡笑说道:“邹夏敬领虞令主盛意!”

  闻人便与赛伯温,则生恐邹夏会当场出丑,羞恼成怒,均自心中担忧,但又无法对虞心影加以阻止。

  虞心影斟満酒后,也学“九头太岁”邹夏适才一样的置杯在桌。

  但她却未椽邹夏那般袖吐劲,只是笑昑昑地向着杯儿注目凝视转眼之间,那杯酒儿竟在虞心影毫无动作之下,自行凌空腾起,向邹夏极慢极慢地缓缓飞来。

  这手“注目飞杯”已比邹夏的“拂手飞杯”⾼明不少,邹夏遂越发心慌,不知道应该如接受才好。

  最低限度,他也要仿照虞心影那般一面用“无形真气”定住飞杯,一面提⾜玄功,凌空昅酒邹夏心意定,立即施为,谁知真所谓“棋⾼一着,缚手缚脚”这位“九头太岁”终于在虞心影手下,出乖露丑。

  原来,不仅邹夏所暗施“无形真气”阻不住酒来势,连他所运玄功,也昅不起半丝酒泉。

  瞬间,杯已临头,邹夏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腆颜含羞地伸手相接。

  酒杯来势极慢,自然被他接住,但杯上所蕴的內家真力,仍极強劲,把邹夏接杯之手震得一颤。

  就这一颤之下,虞心影暗劲忽收,杯中酒儿自然震而出,把邹夏泼得一脸一⾝,淋漓尽致。

  邹夏脸⽪再厚,也无法承受,只见他额上九个环状⾁包,个个⾊呈⾚红,厉啸一声离席遁去。

  闻人俊想不到竟弄得这种地步,不噤目蹬口呆地向虞心影顿⾜一叹。

  虞心影岂是省油灯,见状之下,怫然问道:“闻人兄,你对我跳什么脚?难道只许‘九头太岁’邹夏,对我猖狂卖弄,就不许我对他还敬一手?”

  赛伯温见闻人俊又被虞心影问住,遂急忙替他解围地,含笑叫道:“虞令主莫要误会,闻人兄不是怪你,他是因‘九头大岁’邹夏这一羞怒面去,难保不向那‘绝灭法王’呼延炳,大进谗言…’虞心影不等赛伯温话完,便自笑道:“赛兄不必发愁,呼延法王若是因此成仇,亲此猖撅,便由我和魏老婆婆负责应付。”

  闻人俊因今⽇连出拂心之事颇自不悦,再听了虞心影这等说法,遂“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虞令主,你不必目空四海,眼內无人,须知‘绝灭法王’呼廷炳,三十年前,已被推为‘魔救第一⾼手’,举世罕有其敌!如今再复面壁多年,静参苦练,成就之⾼,可以想见,恐怕不是你‘红叶令主’的一⾝艺业,及‘⽩发杀人王’魏老婆婆自以为了不起的‘⽟杖泥丸’,所能应付得了。’虞心影一向心⾼气傲,何曾受过如此讥讽,遂⽟面如霜,怫然起立。

  赛伯温赶紧在桌下,向闻人俊恶狠狠地踢了-脚,并站起⾝形,故意帮虞心影怒声说道:“闻人兄,你若这样惧怕那呼延老怪,小弟与虞令主,便请从此别。”

  赛伯温这种举措,是最⾼明的缓和局势方法,因为人在怒极之时,若从正面劝说,反而易火上加油,不如先帮他说话,使其略为平忿,然后再加疏解。

  虞心影本来确已怒极,要与闻人俊翻脸一斗,但经赛伯温这样-来,有了附和自己之人,果然心气略平,暂时忍耐地且看闻人俊如何答话。

  闻人俊因赛伯温适才的桌下一脚不仅踢得甚重,更恰巧踢中自己右小腿的“面骨”上,委实疼痛无比。再加上偶然失言,把局势弄成如此尴尬,不噤又气又急,啼笑皆非。

  但尽管他又气又急,啼笑皆非,尽管他被踢得龇牙咧嘴,却仍不得不感赛伯温的暗助美意,只好站起⾝形,向虞心影、赛伯沮抱拳赔笑说道:“虞令主与赛兄,千万莫要误会,小弟与二位相已探,与‘绝灭法王’呼延炳,则尚缘惺一面,怎有厚彼薄此之理?’虞心影闻言,腔⾊略为缓和,向闻人俊看了一跟,便自转⾝走去。

  赛伯温以为她仍难息怒,赶紧含笑叫道:“虞令主,闻人兄已然向你赔话,你难道仍复有些不释于怀么?”

  虞心影因赛伯温是帮助自己说话,不能不加答理,遂只好止步答道:“话既说开,便不至再存芥蒂,我只是心中烦闷,想到‘玄冰凹’外走走。”

  赛伯温含笑说道:“虞令主既想闲游解闷,便由小弟奉陪一览‘祁连’景⾊如何?”

  虞心影摇‮头摇‬,微笑说道:“赛兄,你不必顾虑我一去不回,我已与‘红叶七人盟’兄妹决绝,别无去处,还想在‘玄冰大会’以上,斗斗那使我恨之⼊骨的‘青幡仙客’卫涵秋,你无须再以奉陪为名,而加监视地怕我跑掉。”

  话完,香肩微晃,便闪出议事大厅,走向“玄冰凹”外。

  赛伯温目送虞心影去后,回过脸来,向闻人俊‮头摇‬笑道:“闻人兄,这位‘红叶令主’,极为刁蛮,委实太难伺候。”

  闻人俊苦笑说道:“赛兄只是在企图奉侍同游,一亲芳泽之上,碰上个软钉而巳,我的霉头却倒得大大了。”’赛伯温失笑问道:“闻人兄这大倒霉头之语,意属何指?”
上一章   北令南幡   下一章 ( → )
北令南幡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北令南幡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北令南幡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北令南幡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北令南幡》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