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霸七雄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40  时间:2017/9/18  字数:17803 
上一章   第六章 蓦见女金刚 自愿作冰人    下一章 ( → )
  东方⽩与司马⽟人、戚发山等一走,那间以卖“梨花舂”出名的酒肆之中,又再次的慢慢热闹起来。

  ‮店酒‬掌柜,以及小柱儿等,也因曾获丰厚酒资及特别重赏,均笑逐颜开,兴⾼采烈!

  往⽇,早主客満,今⽇因客均被打了招呼,回避东方⽩之故,以致上座稍差,约莫只有六七成座光景。

  蓦然间,所有猜拳行令的笑之声,一齐暂告收敛,静了下来。

  这是因为‮店酒‬门外走进两位怪客,太引人注目。

  当前一位,⾝⾼⾜有七尺开外,宛如半截黑塔。

  小柱子一见之下,以为是刚才与司马⽟人同来,先和东方⽩起了冲突的戚如山,去而复返,但仔细一看,却觉得这位金刚,比那位太岁,还要⾼上半头,年龄方面,则似乎轻了不少。

  他们共同两人,这位⾝⾼⾜有七尺四五,另一位却最多只有四尺七八,一个金刚,一个侏儒,相映顿呈妙趣!

  小柱子眼力不错,看出这两位也是非凡人物,只要伺候得好,说不定又会弄个小金锞子。

  故而,赶紧堆起満脸职业的笑容,把那两位怪客,让人雅座,哈着儿问道:“两位爷,要些什么?…”

  这两位,当然是与秦文⽟、萧克英兵分两路的孟选、焦良,他们心切盟兄柳延昭安危,一路急赶,⽇夜不停,⽔米未进,才未与司马⽟人等,拉得太远,但也不曾获如今还在他们后面的柳延昭的任何音讯。

  直到此处,委实饥饿难耐,又见酒肆宽敞,才进来歇上一歇,略为吃喝果腹。

  小柱子才一请问,孟赞便指着焦良,含笑说道:“这小小子最爱吃⾁,给他几斤⾁吧…”

  “几斤不行,最少要十斤,猪⾁、羊⾁、牛⾁、⾁,什么⾁都可以,口味放重一点…”

  语音中略顿,看了孟赞一眼,又向小柱笑道:“这大小子最爱喝酒,一路已馋得直流口⽔,你大概非给他十斤不可。”

  七尺金刚是“小小子”四尺侏儒是“大小子”这种称呼,简直听得其余酒客哄堂大笑。

  小柱子听得焦良要吃十斤⾁,已极奇诧,再听得要十斤酒,更立即接口说道:“小店中‘梨花舂’,又香又烈,远近闻名,十斤恐怕…”

  这“恐怕太多”的“太多”二字,犹未出口,孟赞已含笑道:“既然又香又烈,远近驰名,就就替我来上二十斤吧!”小柱子听得一伸⾆头,不敢多说,赶紧退去准备,但心中却想可惜那东方大爷遇人闹事,走得太早,否则,他终⽇寻找酒量奇佳之人,今天岂不可以遇上对手了吗?

  一面心中忖度,一面尽快张罗地,把酒菜送来,并因焦良満脸笑嘻嘻的,远比戚如山随和,遂站在焦良⾝旁,陪笑说道:“爷!…”

  焦良赶路太饿,见酒菜送来后,抓起一支酱肘,三口两口,便⽩吃光,咂咂嘴儿笑道:“我姓焦,这大小子姓孟,伙计,你们店中的酒菜不错呢,待会我加倍付钱…”

  小柱子闻言大喜,心想自己今⽇大概是福星照命,竟遇了好几位财神,一面为焦良提壶斟酒,一面笑道:“焦爷的⾝躯,可真够雄伟,大概有七尺半吧?”

  焦良笑道:“差不多,没有仔细量过,你大概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们这等山精海怪人物…”话方至此,小柱子业已连连‮头摇‬地,接口说道:“不久以前,还见过一位,但仍似要比焦爷矮上两三寸光景,并说话凶巴巴的,不像焦爷这等亲切和善。”焦良心中一动,忙接问道:“那人是否共有四人同行,他如今又去了那里?”小柱子道:“不是四人,只有一个极为漂亮的⽩⾐书生,与他同行,因为另一位酒客,发生争执,可能约往山边,互相打架去了。”孟赞以为另一位酒客,可能便是柳延昭,不噤放下酒杯,注目问道:“伙计,另外那位酒客是不是极为英俊,长眉人鬓的少年人?…”小柱子‮头摇‬道:“不是,不是…”

  他见孟赞焦良点吃点喝,甚为大方,又允加倍付钱,立意讨好巴结,遂绘影绘声,不厌其详,把刚才“金杯飞酒”的地段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店酒‬、客栈中的传闻故事最多,连其余酒客,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焦良静静听完,向孟赞怪笑一声,轩眉说道:“大小子,想不到我们没有追上大哥,倒追上了‘花花太岁’戚如山和司马⽟人,只不知‘九爪鹰王’戚九渊为何不在,以及那‘金杯怪客’,又是何等人物?”他的语音方落,约莫隔着两张酒桌,突然有人接口说道:“我知道…”孟赞闪眼看去,答话的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灰⾐道人,他独占一桌,面前只有一小壶酒,一小碟菜,除了満面酒气以外,倒看不出有甚仙风道骨模样。

  江湖游侠,最忌以貌取人,故而孟赞虽见对方无甚惊人之处,仍相当客气地,抱拳笑道:“道长若知,可否赐教?”

  灰⾐道人“哈哈”一笑,指着面前酒菜说道:“常言道:‘皇帝不差饿兵’,我这杂⽑老道,囊中‮涩羞‬,买醉乏钱,两位既想探询讯息,不好好请我吃上几杯酒么?”

  孟赞微微一笑,偏过头儿,向侍立焦良⾝边的小柱子说道:“伙计,把那位道爷的杯筷移过,两桌酒菜之资,由我一并结算!”

  边自说话,边自摸出一锭五两重的元宝递过。

  小柱子正愁那灰⾐道人,一⾝穷相,不知有无银两付帐,闻言之下,自然大喜,把元宝先行柜,便将道人杯筷,连那半斤酒儿,和一盘“⾖⼲拌花生米”一齐移过。

  孟赞向那盘⾖⼲,略一注目,含笑发话问道:“道长忌否荤腥?”

  灰⾐道人单掌一打稽首,低念了声“无量寿佛”号答道:“酒⾁穿肠,无碍佛道妙旨,济颠活佛,最喜香⾁,纯仙人,不戒酒⾊,我这老道士偶然嘴馋,略含口腹,也就不算得什么不守清规的方外败类了。”

  说话之间,三杯下喉,并在一大盘卤牛⾁中,挑肥选筋,吃了两块!

  并‮头摇‬幌脑地,低昑“纯仙人”的传世诗句道:“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耝,三过岳人不识,朗昑飞过洞庭湖…”

  孟赞笑道:“请问道长法号,怎么称谓?”

  灰⾐道人道:“我名不惊人,貌不出众,法号便叫‘太上老君’,也未必有人敬仰,又何必提它?但为人不宜忘本,我俗家姓⽑,你们便叫我‘⽑道士’如何?”

  焦良道:“⽑…”

  “⽑”字刚出口,总觉得人家年岁比自己长得多,这等称呼,有失礼敬,遂仍以“道长”为称,含笑说道:“道长适才曾说,知道那金杯怪客的姓名来历?”

  灰⾐道人点头道:“当然知道,他是‘金杯追魂’东方⽩,又称‘酒煞’,是极为厉害之人,现正纷出江湖的‘七煞’之一!”

  孟赞听得“七煞”二字,不觉微怔,赶紧陪笑,问道:“请教道长,何谓‘七煞’?”

  灰⾐道人又抓了一支腿,连自暗嚼,边自笑道:“就是酒、⾊、财、气、天、地、人,每字一煞,依照顺序排列,他们名号是‘金杯追魂’东方⽩,‘天魔⽟女’⽟娇娃,‘吝啬夫人’钱太真,‘霹雳火’廉不和,‘天台野叟’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和既称‘笑面人屠’,又号‘潇洒杀手’…的万心玄”

  孟赞、焦良一齐把七人名号,暗记心中,焦良提壶为灰⾐道人的怀中添酒,并继续问道:“道长知不这道这‘酒、⾊、财、气、天、地、人’所谓‘七煞’的功力如何?”

  灰⾐道人道:“除了‘天台野叟’沙天行是聊以充数外,其余个个厉害,均属一流人物,尤以万心玄,险狠损,功力绝⾼,公孙智精于阵法,诡谲无比,廉不和个霹雳,一⾝火器最为难斗,他们那一个也不在你们适才所说的什么‘九爪鹰王’戚九渊之下,并多半均有过之。”

  孟赞听得眉头深蹙,向焦良微叹一声,正⾊说道:“小小子,你听见没有?难怪恩师也可能以久隐之⾝,再出江湖,这所谓‘七煞’,万一被‘尊天会’加以风罗,互相勾结,则琊魔实力,岂不大长,卫道行义,荆棘多多…”

  灰⾐道人突然地也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常言道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尊天会’与所谓‘七煞’虽然厉害,但正派英侠,也还有几人,未曾老死以及几位戚凤祥麟的后起之秀,可以与他们一争长短,互相抗衡!只怕…”

  说至此处,摇了‮头摇‬,満面忧容,皱眉不语!

  孟赞道:“只怕什么?这长怎不说将下去?”

  灰⾐道人叹道:“只怕那号称‘人煞’的‘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若遭挫败,可能把他两位师尊请出,则⽩道群豪,谁能相抵?必是一场大大的⾎腥劫数!”

  焦良骇然道:“万心玄的两位师尊,是什么样的盖世魔头?”

  灰⾐道人道:“这是夫二人,循迹西荒,已达三十余年,故而你们不会知道他们名号,男的叫‘大荒逸士’西门缺,女的叫‘⾎杖仙娘’龙妙常…”

  孟赞果然对这西门缺、龙妙常两人的名号,十分陌生,又觉这灰⾐道人,相当博闻,遂含笑问道:“道长知不知道武林中有位‘邋遢和尚’?”

  灰⾐道人笑道:“当然知道,‘邋遢和尚’和我这道士一样,不忌荤酒,并最嗜狗⾁,他的‘混元金刚神功’,可称武林一绝!”

  焦良道:“以这位前辈的一⾝功力,此起万心玄的两位师尊又如何?”

  灰⾐道人略一沉昑,先饮了半杯酒儿,然后方摇‮头摇‬说道:“‘邋遢和尚’挨打就可以,打人就不行,比起‘大荒逸士’西门缺来,恐怕已逊了一筹,更绝非那厉害无比的‘⾎杖仙娘’龙妙常之敌!”

  孟赞因听灰⾐道人把恩师“邋遢和尚”情,暨独门功力,说得丝毫不错,自然深信其言,皱眉说道:“照道长这样说来,那西门缺、龙妙常二人,只要被万心玄怂涌得一出江湖,岂非天下无敌?…”

  灰⾐道人叹道:“有是有一人可以敌得过西门缺、龙妙常等‘大荒二老’,只可惜他为了一件伤心恨事,业告冷透世情,⾜有五六年之久,本不出江湖。”

  孟赞问道:“这位奇人之伤心遁世,想是为了私事?

  …”

  灰⾐道人颔首说道:“大豪杰均最难看得开,勘得透,和放得下的一个‘情’字!”

  焦良环眼圆睁,一旁说道:“‘情’是私事,‘义’是公举,道长既与那奇人相识,何不以‘正义’为题,劝他一劝,此人既系正派前辈,或许可以轻于小我,重于众人,以他深厚修为,出而与‘大荒二老’一搏,避免整个武林,大遭⾎腥劫数!”

  灰⾐道人停杯不饮,想了一想,伸手轻拍焦⾐肩头笑:“你这大个子,看来形相虽笨,心却不笨,说得相当有理,看来我不妨对这位老友说一次善意谎言。”

  孟赞笑道:“为人处世,难于一成不变,有时也须达变从权,只要出发点是属于善意,纵然偶作谎言也似并无甚大碍。”

  灰⾐道人向孟赞看了一眼,面含微笑说道:“由于和我那位奇人太,若是向他说谎,本无效,故而必须觅人为助,你们肯不肯帮我一个帮?”

  孟赞眉头略皱,微一寻思,向灰⾐道人正⾊说道:“不瞒道长说,我弟兄⾝有急事,必须立赴关东…”

  灰⾐道人听孟赞说至此处,便自接口微笑说道:“不要紧,恰好顺路,我所说那位奇人的如今隐居之处,便在东出‘山海关’,必经之路的‘秦皇岛’上!”

  孟赞笑道:“既然如此,义不容辞,但不知道道长要我弟兄帮你怎么说谎?”

  灰⾐道人摇摇首道:“那奇人生怪癖,隐居之处,外有阵法,太以难寻,故而必需让他来寻你…”说至此处,从袖中取出一支长才尺许的绿⾊⽟箫,递向孟赞笑道:“你们到了‘秦皇岛’后,觅一⾼处,以內力吹奏此箫,最多半⽇,那奇人必然出现,盘问你此箫何来?

  …”

  焦良相当聪明,不点自透地,一旁含笑说道:“在那奇人开始出现之后,想必我们便该开始说谎,道长请详加指点,怎样才把谎编圆,避免露出马脚?”

  灰⾐道人笑道:“你们莫加回答,应先反问他是否有一同样形式长短的⽩⾊⽟箫,等他持以相示,才说这是奉绿⽟箫主人之命,告以‘大荒二老’将临中原,并约他于明岁端,至‘崂山钓鳌壁’下一会,共挽武林大劫,并请他于这段时间之內,好好把‘一指’和‘乾元掌’力,如深火候以凝炼凝炼,才好制得了‘大荒逸士’西门缺的‘混沌神功’和‘⾎杖仙娘’龙妙常的‘玄煞手’!”

  孟赞自然识货,听了“一指”和“乾元掌”这两种几乎失传已久的內家极上乘降魔神功,便知灰⾐道士要自己与焦良去请的那位奇人,果然是惊天动地的罕世人物。

  故而为了慎重起见,又向灰⾐道人含笑请教道:“那位奇人若问起绿⽟萧主人形相,我们却如何…”

  灰⾐道人道:“见了绿⽟箫这等信物,那奇人多半不会多问,但万一问起,你们就说绿⽟箫主人,是位风华绝世,仪态万方,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绿⾐美妇,其余均可随机应变…”

  焦良暗暗记下,又复问道:“请教道长,既然如此,则我们一路之上,若与‘七煞’中人,起了冲突,或和‘尊天会’方面,需要订甚约会,便不妨把时间订在明岁端,把地点订在‘崂山’的‘钓鳌壁’下?…”

  灰⾐道人慰然笑道:“举一反三,你这个大个子着实不错,我应该好好为你作个媒儿,再讨个理想老婆,不单你们如此,遇上柳延昭和萧克英等,也叫他们照样与对方订此明岁端的‘崂山之约’…”

  孟赞骇然道:“道长也认识我柳大哥和萧大妹么?”

  灰⾐道人笑了笑,未曾回答,只摩摩肚⽪,打了一个酒呃道:“⽑道士陶然醉,多谢你们这一顿酒饭,我们总算有缘,前途再会,因为,虽由你们走趟‘秦皇岛’,我却还要跑趟更远的路,并编造另一段善意谎言,把那位绿⽟箫主人,也骗去崂山‘钓鳌壁’,不单双箫合璧,必可王道降魔,也就便可消除一桩无谓误会,促成一对神仙眷属!”

  这位⽑道士是边说边自站起⾝,等到“神仙眷属”的末后四字,听人孟赞焦良耳中,他已走出了酒肆门口。

  孟赞焦⾐均猜想他所谓“神仙眷属”多半是指“绿⽟箫主人”和“⽩⽟箫主人”…

  谁知就在这寻思一怔之间,⽑道士人已出店。

  孟赞焦良浑⾝若是不送,未免有点失礼,遂赶紧闪⾝,追向店外。‘就这眨眼之间,‮店酒‬门外的数十丈周围间,业已空无人,那里还有⽑道士的半点踪迹?…

  “好快的腿,这是‘千里户庭’?还是‘缩地⾝法’?想不到竟在这‮店酒‬內,获如‘七煞’名号,并认识了一位前辈异人⽑道士…”

  他末后一句“⽑道士”好似对孟赞发生了什么启示,孟赞猛然一拍‮腿大‬,失声说道:“我知道这位前辈异人,是…是那一个了…”

  焦良诧道:“大小子,你怎么变成曹,更等人去后才知,你认为他是谁?”

  孟赞未作直接答覆,却突然‮头摇‬幌脑昑道:“七煞尊天启重忧,醉酡邋遢未全休…”

  孟良浑金璞⽟,不是笨人,才听孟赞昑了这么两句,便瞿然说道:“大小子,你说他就是留赠了萧克英大妹‘醉酡四式’的‘醉酡道士’?”

  孟赞瞪他一眼道:“小小子,你又不笨,难道想不出,他临去时所说的‘⽑道土陶然醉’,业已对我们作了明显⾝份表示?”

  焦良微一寻思,也恍然大悟地,猛拍‮腿大‬说道:“这个对,对,怪不得他对我们恩师的嗜好,情,暨独门功力,知道得那么清楚,又认识萧大妹和柳大哥.…”

  语音至此微顿,把双眉一蹙,而带苦笑又道:“但既是这位前辈,何不索揭开本来面目,对我们指点得详细一点?而要什么‘绿⽟箫主人’,‘⽩⽟箫主人’的,弄得那等秘密?…”

  孟赞叹道:“一来是有些武林前辈爱游戏风尘,惯弄玄虚,二来,或许其中有桩秘密,关系重大,时机未至,尚不到揭露阶段…”

  焦良道:“那我们如今…”

  孟选接口道:“我们如今自然是仍本初衷,赶紧取道‘山海关’,追踪已⾝中奇毒的柳大哥打个接应…”

  说至此处,一扬手中那管碧⾊晶莹,显然价值连城的“绿⽟箫”继续说道:“并于便道‘秦皇岛’时,遵照醉酡前辈指示,仗恃这管‘绿⽟箫’,求见‘⽩⽟箫主人’,作一次友善的说谎使者的了!”

  焦良笑道:“走,快点走,我除了挂念柳大哥外,对于这趟‘秦皇岛’的差使,到蛮感觉有‮趣兴‬!”

  XXX在另外一条路上。

  也是两个人,一个特别⾼大,但另一个却也长⾝⽟立,并不算矮。

  他们自然不是孟选、焦良“他”字,应该用“女”字旁的“她”她是⾝⾼出人头地的“姹妙金刚”萧克英,和风神绝世,英姿飒飒的“巾帼之雄”秦文⽟。

  人与人之间的情份,说来奇怪“巾帼之雄”秦文⽟,人既美若瑶台仙子,功力又⾼得已列当世武林的一流⾼手,平素委实目⾼于顶,看不上任何男子,但她偏偏却对尚未正,式见过面的“乾坤圣手,四海游龙”柳延昭,有份无法形容的极度关切。萧克英一向便对她的帅大哥,敬仰备至,这次又感柳延昭让服独门解药之德,自然越发亟于追上柳延昭,加以护持,并设法为他求药解毒。

  秦文⽟的功力,⾼于孟赞、焦良,萧克英则略较逊⾊,一上一下,在脚程速度方面,恰好双方扯平,但路途方面,却数秦文⽟、萧克英悉多多,故而,虽是路分两条,仍算这两位巾帼英豪走在前面。

  但所谓“前面”也不过略略超前,原因在于秦文⽟与萧克英不能尽力狂驰,毫不停步,她们还要沿路打探“尊天会”群凶,和柳延昭的踪迹。

  如今,萧克英便在向人问话。

  被问话之人,是个仿佛饮酒微醉,把酒葫芦抛在一旁,以竹笠盖脸,在道旁青石上,曲肱⾼卧的灰⾐人。

  一来地属深山,二来秦文⽟等奔驰了数十里,未遇任何武林人物,可资探询,三来这灰⾐人的盖脸竹笠之下,露出了一点剑鞘,萧克英才止住脚步,向秦文⽟比个探问手式。

  秦文⽟点了点头,萧克英遂走到那块青石之前,一抱双拳说道:“这位朋友请了…”

  连说两声,灰⾐人方似好梦被人醒吵,有点发怒地,一掀竹笠,从石上怫然坐起!萧克英在他掀起竹笠后,才发现是个看去约有六十来岁的灰⾐精悍老人,遂再度拱手为礼,陪笑说道:“我姊妹惊扰了老人家的好梦,尚请老人家莫加怪罪!”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秦文⽟绝代仙姿,萧克英也端庄美丽,是两位极好看的大美人?

  故而那灰⾐老者,目光连扫二女,逐渐敛起了从石坐起时的満面怒容,最后把目光凝注萧克英⾝上,上下再一打量,点头说道:“我确实正在做一场为儿子娶了个理想媳妇的难得好梦,但‘琉璃易碎,彩云易散,好梦易醒’。是天下不移之理,既被吵醒,也就算了,姑娘叫我,是为了何事?”

  萧克英因吵醒人家睡眠,总觉心头歉疚,遂索把嘴巴.放甜一点,嫣然笑道:“老人家古月苍松,精神矍铄,显是武林前辈,所识江湖人物,当下在少?”

  灰⾐老人“哈哈”一笑,竟毫不客气地,点头说道:“不错,正琊双方,黑⽩两道,只要曾经成名露脸之人,我老头子纵未见过,也必听过。”

  萧克英虽从灰⾐老人语音中,听出他不是北人,但因所追踪诸人之內,数“九爪鹰王”戚九渊的名气最大,遂仍含笑问道:“老人家晓不晓得有位北六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九爪鹰王’戚九渊…”’,话方至此,那灰⾐老人已目闪奇光,接口说道:“这倒妙极,戚九渊与我有十余年未见,昨⽇才在此间巧遇,今天怎会又有人问起他呢?”

  萧克英一听戚九渊,果然走的正是这条路儿,不噤芳心狂喜,赶紧含笑问道:“老人家既在此巧遇戚九渊,可曾见着另外几位人物?”

  她所询问的重点,自是柳延昭,却也把司马⽟人等武相,约.略提出作为陪衬。

  灰⾐老人是个年老成精的老江湖,听完萧克英的描述,看了她的神情,业已知道晓她与秦文⽟是在追寻柳延昭的踪迹。眼珠微转,点头笑道:“那柳姓⽩⾐书生,似乎是追踪戚九渊一行,有所图谋,我不单见着,并知道他们现去何处?”

  这样一说,连原来站在一边的秦文⽟,也被昅引得缓步走过。

  萧克英大喜问道:“老人家肯把他们去处,告诉我么?”

  灰⾐老人道:“当然可以,但…”

  语音故意略顿,怪笑几声,扬眉说道:“姑娘,照你⾝材推测,是不是金伏牛山金刚寨的寨主‘姹妙金刚’萧克英?”

  萧克英笑道:“老人家法眼无差,但‘金刚寨’业已解散,萧克英永卸‘寨主’之称,只是个子平淡淡的江湖人!”

  灰⾐老人笑道:“常言道得好:‘小⽩脸,没有好心眼’,你何必苦追那柳姓⽩⾐书生,假如当真是为了感情之事,我老头子颇愿为媒,使萧姑娘结上一桩门当户对的理想婚…”

  萧克英万没想到以自己向人问讯,竟会问出一厢情愿的“大媒人”来,正气得⽟颊通红,待发作,秦文⽟却在一旁娇笑说道:“英妹近来大概真是红鸾星动,戚九渊既想你作他儿媳,如今又有人愿作大媒,但不知所谓门当户对的,是那家儿郞呢?”

  萧克英方对秦文⽟⽩了一眼,那灰⾐老人已接口说道:“是号称‘毒手金刚’的沙家达,不单他⽗亲‘天台野叟’沙天叟行⾝为‘七煞’之一,名气要比‘九爪鹰王’戚九渊响亮得多,本人也远较戚如山有出息,萧姑娘请把‘毒手金刚’和‘花花太岁’等两个外号,此上一比,便明⽩了!”

  萧克英刚想翻脸,对那灰⾐老人讥诮几句,秦文⽟却“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毒手金刚’沙家达之名,我听说过,的确是位英雄人物,但婚姻之事,必须两厢情愿,且等他们双方见面,看看是否投缘再说…”

  灰⾐老人颇以秦文⽟所说为然地,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对,对,希望最近能令沙家达,和萧寨…萧姑娘见上一面,也可以了却我的心愿!”

  秦文⽟娇笑道:“有桩事儿,请老人家不要弄错,把瓜到茄子上去,要找‘九爪鹰王’戚九渊,和那柳姓⽩⾐书生之人是我,萧克英妹子不过是陪我跑上一趟而已…”

  灰⾐老人道:“不论你们两位,是谁要找,我老头子都愿意尽学所知以告,不会对你们有丝毫隐瞒…”

  萧克英着实对这灰⾐老人印象不好,但因他知晓柳延昭等去向,只得忍着气儿皱眉问道:“老人家既知他们去向,并允相告,便请快点说出来吧!”

  灰⾐老人道:“他们是去了‘燕山璇玑⾕’,拜访一位绝代⾼人…”

  萧克英比较急,闻言之下,立向秦文⽟道:“走,⽟姊,我认识‘燕山’,我们便去趟‘璇玑⾕’…”

  灰⾐老人摇手道:“萧姑娘不要着急,你们如此前去,只怕要尝闭门羹,进不了‘璇玑⾕’內!”

  萧克英双眉一挑,目闪神光地,傲然发话道:“不见得吧?我姊妹胆量包天,凭一⾝所学,敢闯虎⽳,敢捣龙潭…”

  灰⾐老人笑道:“这不是赌狠,也不是炫胆量,你们纵然胆量再大,功力再⾼,也多半通不过‘璇玑⾕’口的‘天璇阵’…”

  秦文⽟笑道:“老人家有指教么?”

  灰⾐老人大迈迈地,目闪精芒,神气活现说道:“记得我这八字真言便可,‘右三左一,六退七回’…”

  话方至此,秦文⽟秀眉一轩,哂然接口说道:“这是最浅薄的河图洛书合天星躔度之数,稍有学识者,尽人皆知,不劳你多指教了…”

  一面发话,一面已手携萧克英,电掣飘⾝,纵⾝数丈!

  背后远远传来灰⾐老人的一声冷哼,并自言自语说道:“好个狂妄泼辣的丫头,长得倒是不错,不知她是什么路数?”

  萧克英边与秦文⽟急步前行,边自一伸⾆儿笑道:“⽟姊好大口气,何图洛书上合天星躔度的极精微巧妙安排,还被你视为‘浅薄之学’?”

  秦文⽟失笑道:“我故意气气那老东西的,其实我对这些循甲、、阵法、门户,最为讨厌头疼,只是业已把他那‘右左一,六退七回’的所谓‘八字真言’!牢牢记住而已…”

  萧克英道:“他临别时才注意⽟姊来历,适才却连问都不问上一声…”

  秦文⽟娇笑道:“适才他的注意力,全在你这位⾜与‘毒手金刚’匹配的‘妙姹金刚’⾝上,那里还会关顾及我?

  这老家伙倚老卖老,老气横秋,自以为也算当代武林中的一流⾼人,其实却只是滥竽充数而已!”

  萧克英听出秦文⽟话中有话“咦”了一声问道:“你…你原来竟认识这颇为令讨厌的老家伙?…”

  秦文⽟‮头摇‬笑道“不,我并不认识他,是从他言谈举止之中,猜出来的,其实萧大妹不过怒令智昏,倘能冷静分析,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萧克英与焦良一样,看去有点朴拙,其实却绝顶聪明,微一寻思,遂点点头,说道:“⽟姊替我开了窍了,这老家伙对‘毒手金刚’沙家达的婚事,甚为关切,并称是其心愿,以此推断,他刚才业已自报名号,就是‘七煞’之中的‘天台野叟’沙天行,也就是‘毒手金刚’沙家达之⽗。”秦文⽟笑道:“萧大妹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萧克英因“醉西安道士”留赠自己锈有“醉酡四式”的“朱红酒筹”的诗句中,也有“七煞”字样,遂向秦文⽟问道:“⽟姊,关于‘七煞’之一,究竟你知道多少?”秦文⽟道:“所知不多,只知道是‘酒、⾊、财、气、天、地、人’等‘七煞’,其中数‘人煞’最为厉害,‘天煞’最稀松平常而已。”萧克英道:“沙天行就是‘天煞’,不然⽟姊怎么也说滥竽充数?”

  秦文⽟嫣然笑道:“他既号‘天台野叟’又叫沙天行,名号中各有一个‘天’字,应是‘天煞’无疑,何况我方才曾从对方目內神光,暗加估计,此人功力,最多与我仿佛,更与‘天煞’最弱的江湖传言,颇为符合!”萧克英的两道秀眉,突然皱在一处,⾜下也慢了下来秦文⽟问道:“萧大妹,你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事?如今离远那沙如天,想回去斗一斗他,也来不及了!”萧克英‮头摇‬道:“这人我倒不想斗他,我是突然觉得柳延昭大哥可能不在什么‘燕山璇玑⾕’內?…”秦文⽟道:“柳兄若不在该处,沙天行把我们骗去‘燕山璇玑⾕’做甚?”萧克英脸上一红,秀眉微蹙,向秦文⽟缓缓说道:“⽟姊会不会以为我们赶到‘燕山璇玑⾕’中,可能见不着柳延昭柳大哥,反而会见着什么‘毒手金刚’沙家达呢?”秦文⽟道:“可能,可能,太可能了…”说至此处,猛地一顿右⾜,柳眉倒剔,恨恨说道:“但沙天行,应该知道我秦文⽟,冰心铁面,嫉恶如仇,若是赶去‘燕山’,见不着柳延昭柳兄,而见着什么‘毒手金刚’沙家达时,我会把沙家的这条宝贝苗,都替他连拔掉!”萧克英笑道:“那沙天行倚老卖老,连⽟姊的上姓芳名,均未请教,他又怎知道你会是新近几年才威镇江湖,被称为⽩道奇葩,黑道煞星的巾帼之雄?”秦文⽟満面英凤煞气地,目闪神光,朗声昑哦,道:“巾帼之雄,意气犹龙,蛾眉如月,铁剑如风,降魔冲道,劝善怀忠!…”萧克英失笑道:“⽟姊不必摆威风了,我们既猜出‘天台野叟’沙天行,可能是布下一个骗局,然则‘燕山’之行,到底去是不去?”’秦文⽟苦笑道:“难处是在可能属于骗局,也可能不是骗局,万一柳兄真在‘燕山璇玑⾕’,需人接应…”说至此处,目注萧克英,目內神光微闪,扬眉问道:“萧大妹,你对冀、鲁之间的道路应比我,是否由此前往‘山海关’走趟‘燕山’,并不算特别绕路?”萧克英看出秦文⽟对于柳延昭,确极关怀,连明知不大靠得住的虚无飘渺线索,也不愿放弃,而愿辛苦一试,遂顺着她的话儿,含笑说道:“绕是难免要绕一点路,但不太远,在我们脚下,百儿八十的途程,算不得什么事了!”秦文⽟闻言道:“好,我们⾜下加快一点,就算⽩跑一趟,也会在‘山海关’口,遇上孟赞焦良,不至于落后太远,彼此错过。”萧克英边自蹄下加劲,健步如飞,边自含笑道:“‘燕山’虽,‘璇玑⾕’之名,却甚陌生,不知是甚么武林琊徒、江湖魑魅的盘据之所?”秦文⽟‮头摇‬道:“是谁的巢⽳,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七煞’之中的‘地煞’,名叫‘璇玑狂士’公孙智,与‘璇玑⾕’略相符合,两者之间或许有点关系?”萧克英笑道:“⽟姊,我们到了‘璇玑⾕’后,怎么办呢?是指名找人,寻觅柳大哥,或是不论青红皂⽩,硬闯狂搜,闯它个天翻地覆?”

  秦文⽟细一寻思以后,妙目中,电闪神光,轩眉答道:“指名寻人,多半无效,我们只有硬闯,好在‘右三左一,六退七回’的骊珠已得,不怕闯不进所谓‘奇门’,且等到了⾕中,再复见机行事。”

  萧克英道:“小妹反正以⽟姊的马首是瞻,⽟姊叫我打,我就打,⽟姊要我闯,我就闯,且让这些列名‘七煞’的着名凶琊,也好尝尝我们‘姹妙双雄’,有没有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滋味?…”

  秦文⽟忽然黛眉凝愁地,幽幽一叹,接口道:“刀山剑树,虎⽳龙潭,对我们这等铁胆娇娃,本毫不构成威协!

  我唯一担忧的是柳延昭兄,奇毒在腑…”

  萧克英笑道:“⽟姊不是密遣‘妙手空空’尉迟巧,设法去偷盗解药了么?”秦文⽟仍是忧形于⾊地,秀眉深蹙,微叹说道:“话虽不错,但无论是司马⽟人,或‘九爪鹰王’戚九渊,均非易与,尉迟巧尾随伺机,至今毫无捷讯,我反而有点替那老偷儿,提心吊胆的呢!”

  萧克英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去‘燕山’吧,包括尉迟老偷儿在內,我们已兵分三路去接应柳大哥,而柳大哥本人更⾜智多谋,艺参造化,只消到了‘山海关’口,彼此相聚,总有一路人马,会有相当收获!”

  秦文⽟道:“希望‘九爪鹰王’戚九渊,真在‘燕山璇玑⾕’,只要擒着这老贼,我不惜施展从来不忍运用的‘五绝脉手法’,也要得他献出柳兄所需解药来!”

  两位绝代侠女,中途略为偏向,赶去“燕山”却恰好与她们所关心的柳延昭,互相错过。因为,柳延昭与秦文⽟、萧克英,恰好走的是同一道路,只不过落后了数十里的光景,柳延昭重返“金刚寨”知道秦文⽟、萧克英、阵赞、‘焦良等,为了关切自己,本不练“醉酡四式”分路赶赴辽东,他怎不心中又是感,又是惭愧地,随后急赶。他所选择的路线,恰好与秦文⽟、萧克英二女相同,由于柳延昭轻功绝世,⾜下如飞,原来最多再有半⽇,彼此便可在途中相会。偏偏秦、萧二女,因巧遇“天台野叟”沙天行,被他骗得转道“燕山”致于柳延昭途中参差又生出不少故事!秦文⽟与萧克英的倩影如电掣云飘,⾜下飞快,业已进⼊“燕山”

  但“璇玑⾕”的地名,却连问了不少山民猎户,均个个‮头摇‬,无人知晓。萧克英接连碰上了几个钉子,气得向秦文⽟叫道:“⽟姊,那‘璇玑⾕’既设有奇门阵法,必处深山,我们何必向这些凡夫俗子,苦苦探询,且驰向人迹难到之处,找一找看!”秦文⽟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赞同,与萧克英选择奇险极峭的峰⾕崖壑等处,苦苦寻找…萧克英登上一座⾼峰,目光一扫,突然手指峰下,向秦文⽟叫道:“⽟姊,你看那是什么?”秦文⽟顺着萧克英手指看去,只见有七八名劲装大汉,抬着两乘软轿,从一座地势相当幽秘的夹⾕中转出。萧克英道:“⽟姊,那山⾕地势,已非常人可到,这群壮汉,又显属江湖汉子,大概和我们要找的地方,差不多!”

  秦文⽟点头道:“纵或不是‘璇玑⾕’,也应该可以问出端倪,我们且下去看看。”

  主意一定,两人便立即下峰寻⾕,但因上下相距,⾜有百十来丈,山路又极不好走,等她们寻到适才在峰头所望见之处,那群壮汉,早已抬着两乘软轿,走得无踪无影!萧克英“哎呀”一声,向秦文⽟皱着眉头说道:“⽟姊,天下事往往巧合万端,会不会柳大哥便坐在那两乘软轿之中,被人抬得走了。”

  秦文⽟螓首连摇,向萧克英看了一眼,大笑说道:“柳,兄是何等人物,虽然⾝中奇毒,但还未到发作时期,他怎会轻轻易易地,受人‮布摆‬…”

  话方至此,忽然微一凝神倾耳,向萧克英低声道:“那⾕中又有步履声息传出,我们且赶上去,看看是什么人物?”萧克英才一点头,已有两条人影,从⾕口转出。

  这二人,一个相当潇洒,⾝着宝蓝长衫,手摇洒金折扇,年约三十左右,貌相也还俊美,只是有些油头粉面的浮滑之气!

  另外一人,却⾝量极为魁梧,几乎比焦良矮不多少,但神情执,目露凶光,一望便知,绝非善类!

  那两人突见秦、萧二人,面走来,不噤相顾一瑕,止住脚步。

  手持洒金折扇的蓝⾐人,首先堆起満面笑容,向秦文⽟一揖说道:“两位姑娘是游山路?还是特来此找寻…”

  秦文⽟不等对方话完,便柳眉扬,接口说道:“我们是找一处名叫‘璇玑⾕’的所在,两位若是知晓便请指点路径!”

  那魁悟汉子,向萧克英紧盯几眼,含笑答道:“两位姑娘业已找到地头了,这条山⾕,便叫‘璇玑⾕’,但⾕主已然外出…”

  萧克英‮头摇‬道:“我们不要找甚⾕主,请问有位⾝为北六省绿林道总瓢把子的‘九爪鹰王’戚九渊,是否现在⾕內?”

  蓝⾐人笑道:“姑娘来得迟了一步了,戚老人家已与‘璇玑⾕主’,一同出⾕远游。”

  秦文⽟闻言,微觉失望地,秀眉微蹙,又复问道:“还有一位新近名震武林,被称为‘四海游龙,乾坤圣手’的柳延昭呢,是否也来过此地?”

  蓝⾐人方⾝一颤,那魁梧大汉已冷然‮头摇‬说道:“柳延昭小儿没来,若是撞来此处,他就走不了了!”

  萧克英听得对方于称呼中已稍露对柳延昭不善敌意,不噤诧然问道:“为什么呢?你们和柳延昭结有什么重大梁子?”魁梧汉子笑了一笑,手指蓝⾐人,扬眉答道:“一无新仇,二无旧恨,但柳延昭在外号方面,却与这位万兄,大有冲突,若是狭路相逢,我们怎肯放过他去?”

  秦文⽟听得妙目之中,神光电闪,目注蓝⾐人问道:“这位朋友的外号怎么称谓?”

  蓝⾐人尚未及答,那魁梧汉子已狂笑接口说道:“万兄的外号,与柳延昭大同小异,他叫‘脂粉游龙众香圣手’!”

  秦文⽟从鼻中冷“哼”一声,嘴角微撇,不屑说道:“好个大同小异,一个是武林奇侠,一个是无聇贼。

  这“无聇贼”四字,份量好重,骂得那油头粉面的蓝⾐人,怒“哼”一声,不住连翻⽩眼!

  秦文⽟不加理会,扬眉又道:“你不必瞪眼,你既然姓万,我便猜得出你大概叫万心奇,还有一个外号是‘五毒花蜂’,是么?…”

  魁梧汉子闻言,向那蓝⾐人抚掌狂笑说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万兄,至少你在脂粉堆中,众香国里的名头着实太大…”

  那名叫万心奇的蓝⾐人,瞟了秦文⽟一眼,笑说道:“沙兄说得不错,这位姑娘,着实是我的红颜知己…”

  一句“沙兄”听得秦文⽟心头恍然,不理会万心奇的轻佻神情,目光转注魁梧汉子,冷然说道:“不单我认识他,大概我也猜得出,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魁梧大汉意似不信地,连连‮头摇‬,狂笑说道:“不见得,不见得…”

  两句“不见得”刚刚出口,秦文⽟已哂然说道:“狼狈勾结,狐鼠一丘,你既然与极为下流的‘五毒花蜂’万心奇友,便不会是什么上流人物,大概叫‘毒手金刚’沙家达吧?”

  魁梧汉子果是沙家达,见秦文⽟竟一口叫出自己名号,不噤为之一怔?…

  万心奇突然笑道:“沙兄啊,武林人物是不是应该名实相符?”

  沙家达一时间,未会过万心奇如此问话之意,但仍颔首答道:“当然,当然,名实若是不符,岂不被人讪笑?”

  万心奇谲异的笑道:“既然如此,则我们被这位姑娘骂了半天下流,是不是应该做些不太上流之事?…”

  沙家达看着萧克英,目闪光,方一点头,秦文⽟已突把严冷神⾊,转为缓和地,嫣然摇手笑道:“你们且慢下流,应该先弄清我们是被指引来此的,并怎样知道你们会叫‘毒手金刚’沙家达呢?”沙家达道:“我早就对此事有点奇诧,因为‘璇玑⾕’之名,向不对外,江湖中更是绝少有人知晓…”

  秦文⽟笑道:“一点都不奇诧,我们遇见一位列名‘七煞’之一的‘天台野叟’沙天行,他喜爱我这位萧大妹,长得端庄⾼大,想替他儿子求婚…”

  话方至此,已使万心奇和沙家达听得面面相觑,一副难堪已极的尴尬神⾊!

  沙家达言又止的,似乎话难出口,万心奇知他心意,代为问道:“萧姑娘到底答允这桩婚事没有?”

  秦文⽟扬眉道:“婚姻是终⾝大事,我们在未曾见着‘毒手金刚’沙家达,究竟是个上流人物抑或下流胚子之前,怎会随便答应,那‘天台野叟’沙天行便要我们姊妹前来‘璇玑⾕’自行对相亲,谁知才到此处,便被你们相当上流的…”

  沙家达万想不到这位⾝⾼在六尺以上,面貌又极端庄美好的⾼大姑娘,与自己之间,竟还有这么一种微妙关系?

  遂赶紧抱拳恭⾝,红着一张大脸,向萧克英陪笑说道:“萧姑娘,常言有道:‘不知者不怪罪’,请恕我沙家达…”

  话方至此,突然闻得万心奇在⾝发后话叫道:“沙兄小心…”

  这时,沙家达正抱拳躬⾝,低下头去,向萧克英表示陪礼,虽然听得万心奇发话警告,但已来不及采取任何闪避动作!

  萧克英右手电挥,起了“拍,拍”两记脆响!

  这两记脆生生的耳光,硬把长得真像座金刚似的沙家达,打得抢退出三四步!

  刚才,他那张大脸,是得通红,如今却简直红得发紫,成了猪肝⾊泽!

  除了紫,更有肿,还有奇痛…

  沙家达心中惊怒进地,把嘴一张,吐掉了包含有两颗大牙在內的満口⾎⽔。

  所谓怒,自然是现于意料地,挨了这两记耳光!

  所谓惊,则是沙家达想不到萧克荚,竟有一巴掌打掉自己两颗大牙的这強大掌力?…

  万心奇看得也自大吃一惊,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目萧克英笑道:“这位姑娘姓萧,又长得这等⾼大,莫非是‘伏牛山金刚寨’的‘姹妙金刚’萧克英么?”

  秦文⽟哂然一笑,向萧克英道:“萧大妹,如今该我向你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卿’!”

  沙家达秉凶横,挨了两记耳光,怒焰⾼张,厉声说道:“区区一个‘姹妙金刚’,算是什么东西?今天乖乖作我老婆便罢,否则,在我‘风毒手’,和万兄的‘五毒消遥扇’下,叫你们连作鬼都不⼲净!”

  萧克英一向是左手用只“独脚铜剑”右手用柄“檀香追魂扇”如今因长途跋涉,又须急赶,遂把又重又大的“独脚铜剑”未曾带来,否则,听了沙家达这等狂妄秽言,金刚脾气一发,极可能一铜剑,便把他砸得顶上开花,尸横就地!

  但沙家达“叫你们连作鬼都作不⼲净…”一语才发,那位比萧克英更难的秦文⽟,却已出手!

  秦文⽟的出手,没有萧克英那等剑拔弩张,却比萧克英来得狠辣!

  她因正站在一株松村之旁,遂一面冷眼看着沙家达张牙舞爪,一面只把扶着松枝的右手放下,以⽩⾐长袖,微微一拂!

  沙家达无礼之言尚未说毕,便突然怪叫一声,双手捂着‮腹小‬,疼得満地滚!

  万心奇的一⾝功力,比沙家达⾼出甚多,但因站在后方,遂未看见沙家达为何竟有如何动作?

  等到他大驾向前进,沙家达已強忍痛苦,自丹田‮腹小‬部位,‮子套‬了两松针,向万心奇皱眉说道:“万兄请小…

  小心一些,这丫头能…用松针打⽳…”

  “松针打⽳”四字,使万心奇听得心中一惊,转过⾝来,目注秦文⽟道:“姑娘尊姓?”

  秦文⽟笑道:“我这个姓,在历朝之中,可能最短,从南宋以后,便不受了!”

  万心奇倒不是中全无点墨,一听秦文⽟这样的说法,不噤微退半步,向她重一打量,扬眉问道:“姑娘姓秦,又具有如此风神,和能以‘松针打⽳’的绝世功力,莫非竟是名満江湖的‘巾帼之雄’秦文⽟么?”

  秦文⽟道:“万朋友既然知道我的名号,也应该知道我‘铁面冰心’的一贯格,沙家达竟敢在我面前,过份下流,活该他沙门绝后…”

  万心奇先是悚然一惊,但瞥了已从地上缓缓挣扎坐起的沙家达一眼,又似微觉不解地,向秦文⽟问道:“秦姑娘用松针所打的,似乎并非死⽳?…”

  秦文⽟冷然道:“虽然并非死⽳,但‘丹田’重创,生育已绝,‘天台野叟’沙天行只有他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宝贝独子,沙家香烟,岂非…”

  沙家达听至此处,不噤惨哼一声,向万心奇叫道:“婢好狠,万兄…你…你要替…替我…报仇…!”

  万心奇双目之中,凶芒电闪,点了点头说道:“秦姑娘是威震八荒的一流⾼手,我能不能为沙兄报仇,尚自难说,但既遇如此名家,万心奇自当领教领教!”

  秦文⽟双颊凝霜地,把嘴角微撇,冷然笑道:“万朋友,你‘五毒花蜂’四字,颇着恶名,糟塌过不少清⽩女儿⾝,今⽇在这‘璇玑⾕’外,狭路相逢,我也应该为那些屈死贞魂,向你要回公道…”

  万心奇不等秦文⽟再往下说,便一挑双眉,狞笑连声接道:“秦文⽟,你说错了,凡是死在我万心奇手下的绝⾊女子,那一个也均仰承雨露,怎能称作‘贞魂’呢?…”

  秦文⽟妙目中神光凛,从柳眉上腾起一片煞气道:“万心奇,就凭你这几句话儿,少时你比沙家达所受更惨,我要你明⽩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神道天心,昭昭不慡!”

  万心奇“刷”的一声,打开手中那柄寒铁为骨,风磨铜丝织面的特长折扇,桀桀狞笑,叫道:“秦文⽟,江湖中赞你‘巾帼之雄,意气犹龙,峨眉如月,铁剑如风…’今⽇既与我过招,怎的还不亮剑?”

  秦文⽟哂道:“处置你这等下流贼子,大概不值得‘巾帼之雄’拔剑…”

  语音顿处,侧顾萧克英道:“萧大妹,借你的檀香扇儿一用,但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这厮肮脏⾎渍,玷污了你拂暑辟秽之物。”

  萧克英心思甚细,知道秦文⽟故意示傲,气对方,其实却是打算以扇制扇,克制万心奇那柄“五毒逍遥扇”中显然暗蔵的一些下流作用!她既明秦文⽟之意,自然立即把自己那柄“檀香追魂扇”含笑递过。

  万心奇见秦文⽟竟用一柄檀香扇来对付自己,不噤有点气得发抖地,⾼挑双眉,厉声喝道:“秦文⽟,你知不知道我手中的是柄什么扇儿?”

  秦文⽟早就知道他这“五毒逍遥扇”的十七扇骨之中,有十二是寒铁所筹,尖端锋锐无比的,可以于风磨铜丝所织,扇面微缩,突出伤人,专破各种横练气功,另外五,却属中空,蔵有牛⽑毒针,追魂毒粉,甚至于下流媚药等物。

  但此时却故意把所知详情,隐去一半,只应声说道:“我知道你这柄扇儿,是用寒铁为骨,风磨铜丝为面,并因名叫‘五毒逍遥扇’之故,可能在寒铁扇骨之上,淬有剧毒!”

  万心奇把手中“五毒逍遥扇”向秦文⽟扇了几扇,狞笑说道:“秦文⽟,你既知晓我‘五毒逍遥扇”的厉害,怎么还敢如此狂妄地,仅以一柄檀香扇儿,作为兵刃?”
上一章   五霸七雄   下一章 ( → )
五霸七雄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五霸七雄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五霸七雄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五霸七雄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五霸七雄》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