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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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霸七雄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40 时间:2017/9/18 字数:17803 |
上一章 第六章 蓦见女金刚 自愿作冰人 下一章 ( → ) | |
东方⽩与司马⽟人、戚发山等一走,那间以卖“梨花舂”出名的酒肆之中,又再次的慢慢热闹起来。 店酒掌柜,以及小柱儿等,也因曾获丰厚酒资及特别重赏,均笑逐颜开,兴⾼采烈! 往⽇,早主客満,今⽇因客均被打了招呼,回避东方⽩之故,以致上座稍差,约莫只有六七成座光景。 蓦然间,所有猜拳行令的笑之声,一齐暂告收敛,静了下来。 这是因为店酒门外走进两位怪客,太引人注目。 当前一位,⾝⾼⾜有七尺开外,宛如半截黑塔。 小柱子一见之下,以为是刚才与司马⽟人同来,先和东方⽩起了冲突的戚如山,去而复返,但仔细一看,却觉得这位金刚,比那位太岁,还要⾼上半头,年龄方面,则似乎轻了不少。 他们共同两人,这位⾝⾼⾜有七尺四五,另一位却最多只有四尺七八,一个金刚,一个侏儒,相映顿呈妙趣! 小柱子眼力不错,看出这两位也是非凡人物,只要伺候得好,说不定又会弄个小金锞子。 故而,赶紧堆起満脸职业的笑容,把那两位怪客,让人雅座,哈着儿问道:“两位爷,要些什么?…” 这两位,当然是与秦文⽟、萧克英兵分两路的孟选、焦良,他们心切盟兄柳延昭安危,一路急赶,⽇夜不停,⽔米未进,才未与司马⽟人等,拉得太远,但也不曾获如今还在他们后面的柳延昭的任何音讯。 直到此处,委实饥饿难耐,又见酒肆宽敞,才进来歇上一歇,略为吃喝果腹。 小柱子才一请问,孟赞便指着焦良,含笑说道:“这小小子最爱吃⾁,给他几斤⾁吧…” “几斤不行,最少要十斤,猪⾁、羊⾁、牛⾁、⾁,什么⾁都可以,口味放重一点…” 语音中略顿,看了孟赞一眼,又向小柱笑道:“这大小子最爱喝酒,一路已馋得直流口⽔,你大概非给他十斤不可。” 七尺金刚是“小小子”四尺侏儒是“大小子”这种称呼,简直听得其余酒客哄堂大笑。 小柱子听得焦良要吃十斤⾁,已极奇诧,再听得要十斤酒,更立即接口说道:“小店中‘梨花舂’,又香又烈,远近闻名,十斤恐怕…” 这“恐怕太多”的“太多”二字,犹未出口,孟赞已含笑道:“既然又香又烈,远近驰名,就就替我来上二十斤吧!”小柱子听得一伸⾆头,不敢多说,赶紧退去准备,但心中却想可惜那东方大爷遇人闹事,走得太早,否则,他终⽇寻找酒量奇佳之人,今天岂不可以遇上对手了吗? 一面心中忖度,一面尽快张罗地,把酒菜送来,并因焦良満脸笑嘻嘻的,远比戚如山随和,遂站在焦良⾝旁,陪笑说道:“爷!…” 焦良赶路太饿,见酒菜送来后,抓起一支酱肘,三口两口,便⽩吃光,咂咂嘴儿笑道:“我姓焦,这大小子姓孟,伙计,你们店中的酒菜不错呢,待会我加倍付钱…” 小柱子闻言大喜,心想自己今⽇大概是福星照命,竟遇了好几位财神,一面为焦良提壶斟酒,一面笑道:“焦爷的⾝躯,可真够雄伟,大概有七尺半吧?” 焦良笑道:“差不多,没有仔细量过,你大概还是第一次看见我们这等山精海怪人物…”话方至此,小柱子业已连连头摇地,接口说道:“不久以前,还见过一位,但仍似要比焦爷矮上两三寸光景,并说话凶巴巴的,不像焦爷这等亲切和善。”焦良心中一动,忙接问道:“那人是否共有四人同行,他如今又去了那里?”小柱子道:“不是四人,只有一个极为漂亮的⽩⾐书生,与他同行,因为另一位酒客,发生争执,可能约往山边,互相打架去了。”孟赞以为另一位酒客,可能便是柳延昭,不噤放下酒杯,注目问道:“伙计,另外那位酒客是不是极为英俊,长眉人鬓的少年人?…”小柱子头摇道:“不是,不是…” 他见孟赞焦良点吃点喝,甚为大方,又允加倍付钱,立意讨好巴结,遂绘影绘声,不厌其详,把刚才“金杯飞酒”的地段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店酒、客栈中的传闻故事最多,连其余酒客,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焦良静静听完,向孟赞怪笑一声,轩眉说道:“大小子,想不到我们没有追上大哥,倒追上了‘花花太岁’戚如山和司马⽟人,只不知‘九爪鹰王’戚九渊为何不在,以及那‘金杯怪客’,又是何等人物?”他的语音方落,约莫隔着两张酒桌,突然有人接口说道:“我知道…”孟赞闪眼看去,答话的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灰⾐道人,他独占一桌,面前只有一小壶酒,一小碟菜,除了満面酒气以外,倒看不出有甚仙风道骨模样。 江湖游侠,最忌以貌取人,故而孟赞虽见对方无甚惊人之处,仍相当客气地,抱拳笑道:“道长若知,可否赐教?” 灰⾐道人“哈哈”一笑,指着面前酒菜说道:“常言道:‘皇帝不差饿兵’,我这杂⽑老道,囊中涩羞,买醉乏钱,两位既想探询讯息,不好好请我吃上几杯酒么?” 孟赞微微一笑,偏过头儿,向侍立焦良⾝边的小柱子说道:“伙计,把那位道爷的杯筷移过,两桌酒菜之资,由我一并结算!” 边自说话,边自摸出一锭五两重的元宝递过。 小柱子正愁那灰⾐道人,一⾝穷相,不知有无银两付帐,闻言之下,自然大喜,把元宝先行柜,便将道人杯筷,连那半斤酒儿,和一盘“⾖⼲拌花生米”一齐移过。 孟赞向那盘⾖⼲,略一注目,含笑发话问道:“道长忌否荤腥?” 灰⾐道人单掌一打稽首,低念了声“无量寿佛”号答道:“酒⾁穿肠,无碍佛道妙旨,济颠活佛,最喜香⾁,纯仙人,不戒酒⾊,我这老道士偶然嘴馋,略含口腹,也就不算得什么不守清规的方外败类了。” 说话之间,三杯下喉,并在一大盘卤牛⾁中,挑肥选筋,吃了两块! 并头摇幌脑地,低昑“纯仙人”的传世诗句道:“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耝,三过岳人不识,朗昑飞过洞庭湖…” 孟赞笑道:“请问道长法号,怎么称谓?” 灰⾐道人道:“我名不惊人,貌不出众,法号便叫‘太上老君’,也未必有人敬仰,又何必提它?但为人不宜忘本,我俗家姓⽑,你们便叫我‘⽑道士’如何?” 焦良道:“⽑…” “⽑”字刚出口,总觉得人家年岁比自己长得多,这等称呼,有失礼敬,遂仍以“道长”为称,含笑说道:“道长适才曾说,知道那金杯怪客的姓名来历?” 灰⾐道人点头道:“当然知道,他是‘金杯追魂’东方⽩,又称‘酒煞’,是极为厉害之人,现正纷出江湖的‘七煞’之一!” 孟赞听得“七煞”二字,不觉微怔,赶紧陪笑,问道:“请教道长,何谓‘七煞’?” 灰⾐道人又抓了一支腿,连自暗嚼,边自笑道:“就是酒、⾊、财、气、天、地、人,每字一煞,依照顺序排列,他们名号是‘金杯追魂’东方⽩,‘天魔⽟女’⽟娇娃,‘吝啬夫人’钱太真,‘霹雳火’廉不和,‘天台野叟’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和既称‘笑面人屠’,又号‘潇洒杀手’…的万心玄” 孟赞、焦良一齐把七人名号,暗记心中,焦良提壶为灰⾐道人的怀中添酒,并继续问道:“道长知不这道这‘酒、⾊、财、气、天、地、人’所谓‘七煞’的功力如何?” 灰⾐道人道:“除了‘天台野叟’沙天行是聊以充数外,其余个个厉害,均属一流人物,尤以万心玄,险狠损,功力绝⾼,公孙智精于阵法,诡谲无比,廉不和个霹雳,一⾝火器最为难斗,他们那一个也不在你们适才所说的什么‘九爪鹰王’戚九渊之下,并多半均有过之。” 孟赞听得眉头深蹙,向焦良微叹一声,正⾊说道:“小小子,你听见没有?难怪恩师也可能以久隐之⾝,再出江湖,这所谓‘七煞’,万一被‘尊天会’加以风罗,互相勾结,则琊魔实力,岂不大长,卫道行义,荆棘多多…” 灰⾐道人突然地也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常言道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尊天会’与所谓‘七煞’虽然厉害,但正派英侠,也还有几人,未曾老死以及几位戚凤祥麟的后起之秀,可以与他们一争长短,互相抗衡!只怕…” 说至此处,摇了头摇,満面忧容,皱眉不语! 孟赞道:“只怕什么?这长怎不说将下去?” 灰⾐道人叹道:“只怕那号称‘人煞’的‘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若遭挫败,可能把他两位师尊请出,则⽩道群豪,谁能相抵?必是一场大大的⾎腥劫数!” 焦良骇然道:“万心玄的两位师尊,是什么样的盖世魔头?” 灰⾐道人道:“这是夫二人,循迹西荒,已达三十余年,故而你们不会知道他们名号,男的叫‘大荒逸士’西门缺,女的叫‘⾎杖仙娘’龙妙常…” 孟赞果然对这西门缺、龙妙常两人的名号,十分陌生,又觉这灰⾐道人,相当博闻,遂含笑问道:“道长知不知道武林中有位‘邋遢和尚’?” 灰⾐道人笑道:“当然知道,‘邋遢和尚’和我这道士一样,不忌荤酒,并最嗜狗⾁,他的‘混元金刚神功’,可称武林一绝!” 焦良道:“以这位前辈的一⾝功力,此起万心玄的两位师尊又如何?” 灰⾐道人略一沉昑,先饮了半杯酒儿,然后方摇头摇说道:“‘邋遢和尚’挨打就可以,打人就不行,比起‘大荒逸士’西门缺来,恐怕已逊了一筹,更绝非那厉害无比的‘⾎杖仙娘’龙妙常之敌!” 孟赞因听灰⾐道人把恩师“邋遢和尚”情,暨独门功力,说得丝毫不错,自然深信其言,皱眉说道:“照道长这样说来,那西门缺、龙妙常二人,只要被万心玄怂涌得一出江湖,岂非天下无敌?…” 灰⾐道人叹道:“有是有一人可以敌得过西门缺、龙妙常等‘大荒二老’,只可惜他为了一件伤心恨事,业告冷透世情,⾜有五六年之久,本不出江湖。” 孟赞问道:“这位奇人之伤心遁世,想是为了私事? …” 灰⾐道人颔首说道:“大豪杰均最难看得开,勘得透,和放得下的一个‘情’字!” 焦良环眼圆睁,一旁说道:“‘情’是私事,‘义’是公举,道长既与那奇人相识,何不以‘正义’为题,劝他一劝,此人既系正派前辈,或许可以轻于小我,重于众人,以他深厚修为,出而与‘大荒二老’一搏,避免整个武林,大遭⾎腥劫数!” 灰⾐道人停杯不饮,想了一想,伸手轻拍焦⾐肩头笑:“你这大个子,看来形相虽笨,心却不笨,说得相当有理,看来我不妨对这位老友说一次善意谎言。” 孟赞笑道:“为人处世,难于一成不变,有时也须达变从权,只要出发点是属于善意,纵然偶作谎言也似并无甚大碍。” 灰⾐道人向孟赞看了一眼,面含微笑说道:“由于和我那位奇人太,若是向他说谎,本无效,故而必须觅人为助,你们肯不肯帮我一个帮?” 孟赞眉头略皱,微一寻思,向灰⾐道人正⾊说道:“不瞒道长说,我弟兄⾝有急事,必须立赴关东…” 灰⾐道人听孟赞说至此处,便自接口微笑说道:“不要紧,恰好顺路,我所说那位奇人的如今隐居之处,便在东出‘山海关’,必经之路的‘秦皇岛’上!” 孟赞笑道:“既然如此,义不容辞,但不知道道长要我弟兄帮你怎么说谎?” 灰⾐道人摇摇首道:“那奇人生怪癖,隐居之处,外有阵法,太以难寻,故而必需让他来寻你…”说至此处,从袖中取出一支长才尺许的绿⾊⽟箫,递向孟赞笑道:“你们到了‘秦皇岛’后,觅一⾼处,以內力吹奏此箫,最多半⽇,那奇人必然出现,盘问你此箫何来? …” 焦良相当聪明,不点自透地,一旁含笑说道:“在那奇人开始出现之后,想必我们便该开始说谎,道长请详加指点,怎样才把谎编圆,避免露出马脚?” 灰⾐道人笑道:“你们莫加回答,应先反问他是否有一同样形式长短的⽩⾊⽟箫,等他持以相示,才说这是奉绿⽟箫主人之命,告以‘大荒二老’将临中原,并约他于明岁端,至‘崂山钓鳌壁’下一会,共挽武林大劫,并请他于这段时间之內,好好把‘一指’和‘乾元掌’力,如深火候以凝炼凝炼,才好制得了‘大荒逸士’西门缺的‘混沌神功’和‘⾎杖仙娘’龙妙常的‘玄煞手’!” 孟赞自然识货,听了“一指”和“乾元掌”这两种几乎失传已久的內家极上乘降魔神功,便知灰⾐道士要自己与焦良去请的那位奇人,果然是惊天动地的罕世人物。 故而为了慎重起见,又向灰⾐道人含笑请教道:“那位奇人若问起绿⽟萧主人形相,我们却如何…” 灰⾐道人道:“见了绿⽟箫这等信物,那奇人多半不会多问,但万一问起,你们就说绿⽟箫主人,是位风华绝世,仪态万方,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绿⾐美妇,其余均可随机应变…” 焦良暗暗记下,又复问道:“请教道长,既然如此,则我们一路之上,若与‘七煞’中人,起了冲突,或和‘尊天会’方面,需要订甚约会,便不妨把时间订在明岁端,把地点订在‘崂山’的‘钓鳌壁’下?…” 灰⾐道人慰然笑道:“举一反三,你这个大个子着实不错,我应该好好为你作个媒儿,再讨个理想老婆,不单你们如此,遇上柳延昭和萧克英等,也叫他们照样与对方订此明岁端的‘崂山之约’…” 孟赞骇然道:“道长也认识我柳大哥和萧大妹么?” 灰⾐道人笑了笑,未曾回答,只摩摩肚⽪,打了一个酒呃道:“⽑道士陶然醉,多谢你们这一顿酒饭,我们总算有缘,前途再会,因为,虽由你们走趟‘秦皇岛’,我却还要跑趟更远的路,并编造另一段善意谎言,把那位绿⽟箫主人,也骗去崂山‘钓鳌壁’,不单双箫合璧,必可王道降魔,也就便可消除一桩无谓误会,促成一对神仙眷属!” 这位⽑道士是边说边自站起⾝,等到“神仙眷属”的末后四字,听人孟赞焦良耳中,他已走出了酒肆门口。 孟赞焦⾐均猜想他所谓“神仙眷属”多半是指“绿⽟箫主人”和“⽩⽟箫主人”… 谁知就在这寻思一怔之间,⽑道士人已出店。 孟赞焦良浑⾝若是不送,未免有点失礼,遂赶紧闪⾝,追向店外。‘就这眨眼之间,店酒门外的数十丈周围间,业已空无人,那里还有⽑道士的半点踪迹?… “好快的腿,这是‘千里户庭’?还是‘缩地⾝法’?想不到竟在这店酒內,获如‘七煞’名号,并认识了一位前辈异人⽑道士…” 他末后一句“⽑道士”好似对孟赞发生了什么启示,孟赞猛然一拍腿大,失声说道:“我知道这位前辈异人,是…是那一个了…” 焦良诧道:“大小子,你怎么变成曹,更等人去后才知,你认为他是谁?” 孟赞未作直接答覆,却突然头摇幌脑昑道:“七煞尊天启重忧,醉酡邋遢未全休…” 孟良浑金璞⽟,不是笨人,才听孟赞昑了这么两句,便瞿然说道:“大小子,你说他就是留赠了萧克英大妹‘醉酡四式’的‘醉酡道士’?” 孟赞瞪他一眼道:“小小子,你又不笨,难道想不出,他临去时所说的‘⽑道土陶然醉’,业已对我们作了明显⾝份表示?” 焦良微一寻思,也恍然大悟地,猛拍腿大说道:“这个对,对,怪不得他对我们恩师的嗜好,情,暨独门功力,知道得那么清楚,又认识萧大妹和柳大哥.…” 语音至此微顿,把双眉一蹙,而带苦笑又道:“但既是这位前辈,何不索揭开本来面目,对我们指点得详细一点?而要什么‘绿⽟箫主人’,‘⽩⽟箫主人’的,弄得那等秘密?…” 孟赞叹道:“一来是有些武林前辈爱游戏风尘,惯弄玄虚,二来,或许其中有桩秘密,关系重大,时机未至,尚不到揭露阶段…” 焦良道:“那我们如今…” 孟选接口道:“我们如今自然是仍本初衷,赶紧取道‘山海关’,追踪已⾝中奇毒的柳大哥打个接应…” 说至此处,一扬手中那管碧⾊晶莹,显然价值连城的“绿⽟箫”继续说道:“并于便道‘秦皇岛’时,遵照醉酡前辈指示,仗恃这管‘绿⽟箫’,求见‘⽩⽟箫主人’,作一次友善的说谎使者的了!” 焦良笑道:“走,快点走,我除了挂念柳大哥外,对于这趟‘秦皇岛’的差使,到蛮感觉有趣兴!” XXX在另外一条路上。 也是两个人,一个特别⾼大,但另一个却也长⾝⽟立,并不算矮。 他们自然不是孟选、焦良“他”字,应该用“女”字旁的“她”她是⾝⾼出人头地的“姹妙金刚”萧克英,和风神绝世,英姿飒飒的“巾帼之雄”秦文⽟。 人与人之间的情份,说来奇怪“巾帼之雄”秦文⽟,人既美若瑶台仙子,功力又⾼得已列当世武林的一流⾼手,平素委实目⾼于顶,看不上任何男子,但她偏偏却对尚未正,式见过面的“乾坤圣手,四海游龙”柳延昭,有份无法形容的极度关切。萧克英一向便对她的帅大哥,敬仰备至,这次又感柳延昭让服独门解药之德,自然越发亟于追上柳延昭,加以护持,并设法为他求药解毒。 秦文⽟的功力,⾼于孟赞、焦良,萧克英则略较逊⾊,一上一下,在脚程速度方面,恰好双方扯平,但路途方面,却数秦文⽟、萧克英悉多多,故而,虽是路分两条,仍算这两位巾帼英豪走在前面。 但所谓“前面”也不过略略超前,原因在于秦文⽟与萧克英不能尽力狂驰,毫不停步,她们还要沿路打探“尊天会”群凶,和柳延昭的踪迹。 如今,萧克英便在向人问话。 被问话之人,是个仿佛饮酒微醉,把酒葫芦抛在一旁,以竹笠盖脸,在道旁青石上,曲肱⾼卧的灰⾐人。 一来地属深山,二来秦文⽟等奔驰了数十里,未遇任何武林人物,可资探询,三来这灰⾐人的盖脸竹笠之下,露出了一点剑鞘,萧克英才止住脚步,向秦文⽟比个探问手式。 秦文⽟点了点头,萧克英遂走到那块青石之前,一抱双拳说道:“这位朋友请了…” 连说两声,灰⾐人方似好梦被人醒吵,有点发怒地,一掀竹笠,从石上怫然坐起!萧克英在他掀起竹笠后,才发现是个看去约有六十来岁的灰⾐精悍老人,遂再度拱手为礼,陪笑说道:“我姊妹惊扰了老人家的好梦,尚请老人家莫加怪罪!”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秦文⽟绝代仙姿,萧克英也端庄美丽,是两位极好看的大美人? 故而那灰⾐老者,目光连扫二女,逐渐敛起了从石坐起时的満面怒容,最后把目光凝注萧克英⾝上,上下再一打量,点头说道:“我确实正在做一场为儿子娶了个理想媳妇的难得好梦,但‘琉璃易碎,彩云易散,好梦易醒’。是天下不移之理,既被吵醒,也就算了,姑娘叫我,是为了何事?” 萧克英因吵醒人家睡眠,总觉心头歉疚,遂索把嘴巴.放甜一点,嫣然笑道:“老人家古月苍松,精神矍铄,显是武林前辈,所识江湖人物,当下在少?” 灰⾐老人“哈哈”一笑,竟毫不客气地,点头说道:“不错,正琊双方,黑⽩两道,只要曾经成名露脸之人,我老头子纵未见过,也必听过。” 萧克英虽从灰⾐老人语音中,听出他不是北人,但因所追踪诸人之內,数“九爪鹰王”戚九渊的名气最大,遂仍含笑问道:“老人家晓不晓得有位北六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九爪鹰王’戚九渊…”’,话方至此,那灰⾐老人已目闪奇光,接口说道:“这倒妙极,戚九渊与我有十余年未见,昨⽇才在此间巧遇,今天怎会又有人问起他呢?” 萧克英一听戚九渊,果然走的正是这条路儿,不噤芳心狂喜,赶紧含笑问道:“老人家既在此巧遇戚九渊,可曾见着另外几位人物?” 她所询问的重点,自是柳延昭,却也把司马⽟人等武相,约.略提出作为陪衬。 灰⾐老人是个年老成精的老江湖,听完萧克英的描述,看了她的神情,业已知道晓她与秦文⽟是在追寻柳延昭的踪迹。眼珠微转,点头笑道:“那柳姓⽩⾐书生,似乎是追踪戚九渊一行,有所图谋,我不单见着,并知道他们现去何处?” 这样一说,连原来站在一边的秦文⽟,也被昅引得缓步走过。 萧克英大喜问道:“老人家肯把他们去处,告诉我么?” 灰⾐老人道:“当然可以,但…” 语音故意略顿,怪笑几声,扬眉说道:“姑娘,照你⾝材推测,是不是金伏牛山金刚寨的寨主‘姹妙金刚’萧克英?” 萧克英笑道:“老人家法眼无差,但‘金刚寨’业已解散,萧克英永卸‘寨主’之称,只是个子平淡淡的江湖人!” 灰⾐老人笑道:“常言道得好:‘小⽩脸,没有好心眼’,你何必苦追那柳姓⽩⾐书生,假如当真是为了感情之事,我老头子颇愿为媒,使萧姑娘结上一桩门当户对的理想婚…” 萧克英万没想到以自己向人问讯,竟会问出一厢情愿的“大媒人”来,正气得⽟颊通红,待发作,秦文⽟却在一旁娇笑说道:“英妹近来大概真是红鸾星动,戚九渊既想你作他儿媳,如今又有人愿作大媒,但不知所谓门当户对的,是那家儿郞呢?” 萧克英方对秦文⽟⽩了一眼,那灰⾐老人已接口说道:“是号称‘毒手金刚’的沙家达,不单他⽗亲‘天台野叟’沙天叟行⾝为‘七煞’之一,名气要比‘九爪鹰王’戚九渊响亮得多,本人也远较戚如山有出息,萧姑娘请把‘毒手金刚’和‘花花太岁’等两个外号,此上一比,便明⽩了!” 萧克英刚想翻脸,对那灰⾐老人讥诮几句,秦文⽟却“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毒手金刚’沙家达之名,我听说过,的确是位英雄人物,但婚姻之事,必须两厢情愿,且等他们双方见面,看看是否投缘再说…” 灰⾐老人颇以秦文⽟所说为然地,连连点头,含笑说道:“对,对,希望最近能令沙家达,和萧寨…萧姑娘见上一面,也可以了却我的心愿!” 秦文⽟娇笑道:“有桩事儿,请老人家不要弄错,把瓜到茄子上去,要找‘九爪鹰王’戚九渊,和那柳姓⽩⾐书生之人是我,萧克英妹子不过是陪我跑上一趟而已…” 灰⾐老人道:“不论你们两位,是谁要找,我老头子都愿意尽学所知以告,不会对你们有丝毫隐瞒…” 萧克英着实对这灰⾐老人印象不好,但因他知晓柳延昭等去向,只得忍着气儿皱眉问道:“老人家既知他们去向,并允相告,便请快点说出来吧!” 灰⾐老人道:“他们是去了‘燕山璇玑⾕’,拜访一位绝代⾼人…” 萧克英比较急,闻言之下,立向秦文⽟道:“走,⽟姊,我认识‘燕山’,我们便去趟‘璇玑⾕’…” 灰⾐老人摇手道:“萧姑娘不要着急,你们如此前去,只怕要尝闭门羹,进不了‘璇玑⾕’內!” 萧克英双眉一挑,目闪神光地,傲然发话道:“不见得吧?我姊妹胆量包天,凭一⾝所学,敢闯虎⽳,敢捣龙潭…” 灰⾐老人笑道:“这不是赌狠,也不是炫胆量,你们纵然胆量再大,功力再⾼,也多半通不过‘璇玑⾕’口的‘天璇阵’…” 秦文⽟笑道:“老人家有指教么?” 灰⾐老人大迈迈地,目闪精芒,神气活现说道:“记得我这八字真言便可,‘右三左一,六退七回’…” 话方至此,秦文⽟秀眉一轩,哂然接口说道:“这是最浅薄的河图洛书合天星躔度之数,稍有学识者,尽人皆知,不劳你多指教了…” 一面发话,一面已手携萧克英,电掣飘⾝,纵⾝数丈! 背后远远传来灰⾐老人的一声冷哼,并自言自语说道:“好个狂妄泼辣的丫头,长得倒是不错,不知她是什么路数?” 萧克英边与秦文⽟急步前行,边自一伸⾆儿笑道:“⽟姊好大口气,何图洛书上合天星躔度的极精微巧妙安排,还被你视为‘浅薄之学’?” 秦文⽟失笑道:“我故意气气那老东西的,其实我对这些循甲、、阵法、门户,最为讨厌头疼,只是业已把他那‘右左一,六退七回’的所谓‘八字真言’!牢牢记住而已…” 萧克英道:“他临别时才注意⽟姊来历,适才却连问都不问上一声…” 秦文⽟娇笑道:“适才他的注意力,全在你这位⾜与‘毒手金刚’匹配的‘妙姹金刚’⾝上,那里还会关顾及我? 这老家伙倚老卖老,老气横秋,自以为也算当代武林中的一流⾼人,其实却只是滥竽充数而已!” 萧克英听出秦文⽟话中有话“咦”了一声问道:“你…你原来竟认识这颇为令讨厌的老家伙?…” 秦文⽟头摇笑道“不,我并不认识他,是从他言谈举止之中,猜出来的,其实萧大妹不过怒令智昏,倘能冷静分析,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萧克英与焦良一样,看去有点朴拙,其实却绝顶聪明,微一寻思,遂点点头,说道:“⽟姊替我开了窍了,这老家伙对‘毒手金刚’沙家达的婚事,甚为关切,并称是其心愿,以此推断,他刚才业已自报名号,就是‘七煞’之中的‘天台野叟’沙天行,也就是‘毒手金刚’沙家达之⽗。”秦文⽟笑道:“萧大妹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萧克英因“醉西安道士”留赠自己锈有“醉酡四式”的“朱红酒筹”的诗句中,也有“七煞”字样,遂向秦文⽟问道:“⽟姊,关于‘七煞’之一,究竟你知道多少?”秦文⽟道:“所知不多,只知道是‘酒、⾊、财、气、天、地、人’等‘七煞’,其中数‘人煞’最为厉害,‘天煞’最稀松平常而已。”萧克英道:“沙天行就是‘天煞’,不然⽟姊怎么也说滥竽充数?” 秦文⽟嫣然笑道:“他既号‘天台野叟’又叫沙天行,名号中各有一个‘天’字,应是‘天煞’无疑,何况我方才曾从对方目內神光,暗加估计,此人功力,最多与我仿佛,更与‘天煞’最弱的江湖传言,颇为符合!”萧克英的两道秀眉,突然皱在一处,⾜下也慢了下来秦文⽟问道:“萧大妹,你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事?如今离远那沙如天,想回去斗一斗他,也来不及了!”萧克英头摇道:“这人我倒不想斗他,我是突然觉得柳延昭大哥可能不在什么‘燕山璇玑⾕’內?…”秦文⽟道:“柳兄若不在该处,沙天行把我们骗去‘燕山璇玑⾕’做甚?”萧克英脸上一红,秀眉微蹙,向秦文⽟缓缓说道:“⽟姊会不会以为我们赶到‘燕山璇玑⾕’中,可能见不着柳延昭柳大哥,反而会见着什么‘毒手金刚’沙家达呢?”秦文⽟道:“可能,可能,太可能了…”说至此处,猛地一顿右⾜,柳眉倒剔,恨恨说道:“但沙天行,应该知道我秦文⽟,冰心铁面,嫉恶如仇,若是赶去‘燕山’,见不着柳延昭柳兄,而见着什么‘毒手金刚’沙家达时,我会把沙家的这条宝贝苗,都替他连拔掉!”萧克英笑道:“那沙天行倚老卖老,连⽟姊的上姓芳名,均未请教,他又怎知道你会是新近几年才威镇江湖,被称为⽩道奇葩,黑道煞星的巾帼之雄?”秦文⽟満面英凤煞气地,目闪神光,朗声昑哦,道:“巾帼之雄,意气犹龙,蛾眉如月,铁剑如风,降魔冲道,劝善怀忠!…”萧克英失笑道:“⽟姊不必摆威风了,我们既猜出‘天台野叟’沙天行,可能是布下一个骗局,然则‘燕山’之行,到底去是不去?”’秦文⽟苦笑道:“难处是在可能属于骗局,也可能不是骗局,万一柳兄真在‘燕山璇玑⾕’,需人接应…”说至此处,目注萧克英,目內神光微闪,扬眉问道:“萧大妹,你对冀、鲁之间的道路应比我,是否由此前往‘山海关’走趟‘燕山’,并不算特别绕路?”萧克英看出秦文⽟对于柳延昭,确极关怀,连明知不大靠得住的虚无飘渺线索,也不愿放弃,而愿辛苦一试,遂顺着她的话儿,含笑说道:“绕是难免要绕一点路,但不太远,在我们脚下,百儿八十的途程,算不得什么事了!”秦文⽟闻言道:“好,我们⾜下加快一点,就算⽩跑一趟,也会在‘山海关’口,遇上孟赞焦良,不至于落后太远,彼此错过。”萧克英边自蹄下加劲,健步如飞,边自含笑道:“‘燕山’虽,‘璇玑⾕’之名,却甚陌生,不知是甚么武林琊徒、江湖魑魅的盘据之所?”秦文⽟头摇道:“是谁的巢⽳,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七煞’之中的‘地煞’,名叫‘璇玑狂士’公孙智,与‘璇玑⾕’略相符合,两者之间或许有点关系?”萧克英笑道:“⽟姊,我们到了‘璇玑⾕’后,怎么办呢?是指名找人,寻觅柳大哥,或是不论青红皂⽩,硬闯狂搜,闯它个天翻地覆?” 秦文⽟细一寻思以后,妙目中,电闪神光,轩眉答道:“指名寻人,多半无效,我们只有硬闯,好在‘右三左一,六退七回’的骊珠已得,不怕闯不进所谓‘奇门’,且等到了⾕中,再复见机行事。” 萧克英道:“小妹反正以⽟姊的马首是瞻,⽟姊叫我打,我就打,⽟姊要我闯,我就闯,且让这些列名‘七煞’的着名凶琊,也好尝尝我们‘姹妙双雄’,有没有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滋味?…” 秦文⽟忽然黛眉凝愁地,幽幽一叹,接口道:“刀山剑树,虎⽳龙潭,对我们这等铁胆娇娃,本毫不构成威协! 我唯一担忧的是柳延昭兄,奇毒在腑…” 萧克英笑道:“⽟姊不是密遣‘妙手空空’尉迟巧,设法去偷盗解药了么?”秦文⽟仍是忧形于⾊地,秀眉深蹙,微叹说道:“话虽不错,但无论是司马⽟人,或‘九爪鹰王’戚九渊,均非易与,尉迟巧尾随伺机,至今毫无捷讯,我反而有点替那老偷儿,提心吊胆的呢!” 萧克英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快点去‘燕山’吧,包括尉迟老偷儿在內,我们已兵分三路去接应柳大哥,而柳大哥本人更⾜智多谋,艺参造化,只消到了‘山海关’口,彼此相聚,总有一路人马,会有相当收获!” 秦文⽟道:“希望‘九爪鹰王’戚九渊,真在‘燕山璇玑⾕’,只要擒着这老贼,我不惜施展从来不忍运用的‘五绝脉手法’,也要得他献出柳兄所需解药来!” 两位绝代侠女,中途略为偏向,赶去“燕山”却恰好与她们所关心的柳延昭,互相错过。因为,柳延昭与秦文⽟、萧克英,恰好走的是同一道路,只不过落后了数十里的光景,柳延昭重返“金刚寨”知道秦文⽟、萧克英、阵赞、‘焦良等,为了关切自己,本不练“醉酡四式”分路赶赴辽东,他怎不心中又是感,又是惭愧地,随后急赶。他所选择的路线,恰好与秦文⽟、萧克英二女相同,由于柳延昭轻功绝世,⾜下如飞,原来最多再有半⽇,彼此便可在途中相会。偏偏秦、萧二女,因巧遇“天台野叟”沙天行,被他骗得转道“燕山”致于柳延昭途中参差又生出不少故事!秦文⽟与萧克英的倩影如电掣云飘,⾜下飞快,业已进⼊“燕山” 但“璇玑⾕”的地名,却连问了不少山民猎户,均个个头摇,无人知晓。萧克英接连碰上了几个钉子,气得向秦文⽟叫道:“⽟姊,那‘璇玑⾕’既设有奇门阵法,必处深山,我们何必向这些凡夫俗子,苦苦探询,且驰向人迹难到之处,找一找看!”秦文⽟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赞同,与萧克英选择奇险极峭的峰⾕崖壑等处,苦苦寻找…萧克英登上一座⾼峰,目光一扫,突然手指峰下,向秦文⽟叫道:“⽟姊,你看那是什么?”秦文⽟顺着萧克英手指看去,只见有七八名劲装大汉,抬着两乘软轿,从一座地势相当幽秘的夹⾕中转出。萧克英道:“⽟姊,那山⾕地势,已非常人可到,这群壮汉,又显属江湖汉子,大概和我们要找的地方,差不多!” 秦文⽟点头道:“纵或不是‘璇玑⾕’,也应该可以问出端倪,我们且下去看看。” 主意一定,两人便立即下峰寻⾕,但因上下相距,⾜有百十来丈,山路又极不好走,等她们寻到适才在峰头所望见之处,那群壮汉,早已抬着两乘软轿,走得无踪无影!萧克英“哎呀”一声,向秦文⽟皱着眉头说道:“⽟姊,天下事往往巧合万端,会不会柳大哥便坐在那两乘软轿之中,被人抬得走了。” 秦文⽟螓首连摇,向萧克英看了一眼,大笑说道:“柳,兄是何等人物,虽然⾝中奇毒,但还未到发作时期,他怎会轻轻易易地,受人布摆…” 话方至此,忽然微一凝神倾耳,向萧克英低声道:“那⾕中又有步履声息传出,我们且赶上去,看看是什么人物?”萧克英才一点头,已有两条人影,从⾕口转出。 这二人,一个相当潇洒,⾝着宝蓝长衫,手摇洒金折扇,年约三十左右,貌相也还俊美,只是有些油头粉面的浮滑之气! 另外一人,却⾝量极为魁梧,几乎比焦良矮不多少,但神情执,目露凶光,一望便知,绝非善类! 那两人突见秦、萧二人,面走来,不噤相顾一瑕,止住脚步。 手持洒金折扇的蓝⾐人,首先堆起満面笑容,向秦文⽟一揖说道:“两位姑娘是游山路?还是特来此找寻…” 秦文⽟不等对方话完,便柳眉扬,接口说道:“我们是找一处名叫‘璇玑⾕’的所在,两位若是知晓便请指点路径!” 那魁悟汉子,向萧克英紧盯几眼,含笑答道:“两位姑娘业已找到地头了,这条山⾕,便叫‘璇玑⾕’,但⾕主已然外出…” 萧克英头摇道:“我们不要找甚⾕主,请问有位⾝为北六省绿林道总瓢把子的‘九爪鹰王’戚九渊,是否现在⾕內?” 蓝⾐人笑道:“姑娘来得迟了一步了,戚老人家已与‘璇玑⾕主’,一同出⾕远游。” 秦文⽟闻言,微觉失望地,秀眉微蹙,又复问道:“还有一位新近名震武林,被称为‘四海游龙,乾坤圣手’的柳延昭呢,是否也来过此地?” 蓝⾐人方⾝一颤,那魁梧大汉已冷然头摇说道:“柳延昭小儿没来,若是撞来此处,他就走不了了!” 萧克英听得对方于称呼中已稍露对柳延昭不善敌意,不噤诧然问道:“为什么呢?你们和柳延昭结有什么重大梁子?”魁梧汉子笑了一笑,手指蓝⾐人,扬眉答道:“一无新仇,二无旧恨,但柳延昭在外号方面,却与这位万兄,大有冲突,若是狭路相逢,我们怎肯放过他去?” 秦文⽟听得妙目之中,神光电闪,目注蓝⾐人问道:“这位朋友的外号怎么称谓?” 蓝⾐人尚未及答,那魁梧汉子已狂笑接口说道:“万兄的外号,与柳延昭大同小异,他叫‘脂粉游龙众香圣手’!” 秦文⽟从鼻中冷“哼”一声,嘴角微撇,不屑说道:“好个大同小异,一个是武林奇侠,一个是无聇贼。 这“无聇贼”四字,份量好重,骂得那油头粉面的蓝⾐人,怒“哼”一声,不住连翻⽩眼! 秦文⽟不加理会,扬眉又道:“你不必瞪眼,你既然姓万,我便猜得出你大概叫万心奇,还有一个外号是‘五毒花蜂’,是么?…” 魁梧汉子闻言,向那蓝⾐人抚掌狂笑说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万兄,至少你在脂粉堆中,众香国里的名头着实太大…” 那名叫万心奇的蓝⾐人,瞟了秦文⽟一眼,笑说道:“沙兄说得不错,这位姑娘,着实是我的红颜知己…” 一句“沙兄”听得秦文⽟心头恍然,不理会万心奇的轻佻神情,目光转注魁梧汉子,冷然说道:“不单我认识他,大概我也猜得出,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魁梧大汉意似不信地,连连头摇,狂笑说道:“不见得,不见得…” 两句“不见得”刚刚出口,秦文⽟已哂然说道:“狼狈勾结,狐鼠一丘,你既然与极为下流的‘五毒花蜂’万心奇友,便不会是什么上流人物,大概叫‘毒手金刚’沙家达吧?” 魁梧汉子果是沙家达,见秦文⽟竟一口叫出自己名号,不噤为之一怔?… 万心奇突然笑道:“沙兄啊,武林人物是不是应该名实相符?” 沙家达一时间,未会过万心奇如此问话之意,但仍颔首答道:“当然,当然,名实若是不符,岂不被人讪笑?” 万心奇谲异的笑道:“既然如此,则我们被这位姑娘骂了半天下流,是不是应该做些不太上流之事?…” 沙家达看着萧克英,目闪光,方一点头,秦文⽟已突把严冷神⾊,转为缓和地,嫣然摇手笑道:“你们且慢下流,应该先弄清我们是被指引来此的,并怎样知道你们会叫‘毒手金刚’沙家达呢?”沙家达道:“我早就对此事有点奇诧,因为‘璇玑⾕’之名,向不对外,江湖中更是绝少有人知晓…” 秦文⽟笑道:“一点都不奇诧,我们遇见一位列名‘七煞’之一的‘天台野叟’沙天行,他喜爱我这位萧大妹,长得端庄⾼大,想替他儿子求婚…” 话方至此,已使万心奇和沙家达听得面面相觑,一副难堪已极的尴尬神⾊! 沙家达言又止的,似乎话难出口,万心奇知他心意,代为问道:“萧姑娘到底答允这桩婚事没有?” 秦文⽟扬眉道:“婚姻是终⾝大事,我们在未曾见着‘毒手金刚’沙家达,究竟是个上流人物抑或下流胚子之前,怎会随便答应,那‘天台野叟’沙天行便要我们姊妹前来‘璇玑⾕’自行对相亲,谁知才到此处,便被你们相当上流的…” 沙家达万想不到这位⾝⾼在六尺以上,面貌又极端庄美好的⾼大姑娘,与自己之间,竟还有这么一种微妙关系? 遂赶紧抱拳恭⾝,红着一张大脸,向萧克英陪笑说道:“萧姑娘,常言有道:‘不知者不怪罪’,请恕我沙家达…” 话方至此,突然闻得万心奇在⾝发后话叫道:“沙兄小心…” 这时,沙家达正抱拳躬⾝,低下头去,向萧克英表示陪礼,虽然听得万心奇发话警告,但已来不及采取任何闪避动作! 萧克英右手电挥,起了“拍,拍”两记脆响! 这两记脆生生的耳光,硬把长得真像座金刚似的沙家达,打得抢退出三四步! 刚才,他那张大脸,是得通红,如今却简直红得发紫,成了猪肝⾊泽! 除了紫,更有肿,还有奇痛… 沙家达心中惊怒进地,把嘴一张,吐掉了包含有两颗大牙在內的満口⾎⽔。 所谓怒,自然是现于意料地,挨了这两记耳光! 所谓惊,则是沙家达想不到萧克荚,竟有一巴掌打掉自己两颗大牙的这強大掌力?… 万心奇看得也自大吃一惊,突然心中灵光一闪,目萧克英笑道:“这位姑娘姓萧,又长得这等⾼大,莫非是‘伏牛山金刚寨’的‘姹妙金刚’萧克英么?” 秦文⽟哂然一笑,向萧克英道:“萧大妹,如今该我向你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卿’!” 沙家达秉凶横,挨了两记耳光,怒焰⾼张,厉声说道:“区区一个‘姹妙金刚’,算是什么东西?今天乖乖作我老婆便罢,否则,在我‘风毒手’,和万兄的‘五毒消遥扇’下,叫你们连作鬼都不⼲净!” 萧克英一向是左手用只“独脚铜剑”右手用柄“檀香追魂扇”如今因长途跋涉,又须急赶,遂把又重又大的“独脚铜剑”未曾带来,否则,听了沙家达这等狂妄秽言,金刚脾气一发,极可能一铜剑,便把他砸得顶上开花,尸横就地! 但沙家达“叫你们连作鬼都作不⼲净…”一语才发,那位比萧克英更难的秦文⽟,却已出手! 秦文⽟的出手,没有萧克英那等剑拔弩张,却比萧克英来得狠辣! 她因正站在一株松村之旁,遂一面冷眼看着沙家达张牙舞爪,一面只把扶着松枝的右手放下,以⽩⾐长袖,微微一拂! 沙家达无礼之言尚未说毕,便突然怪叫一声,双手捂着腹小,疼得満地滚! 万心奇的一⾝功力,比沙家达⾼出甚多,但因站在后方,遂未看见沙家达为何竟有如何动作? 等到他大驾向前进,沙家达已強忍痛苦,自丹田腹小部位,子套了两松针,向万心奇皱眉说道:“万兄请小… 小心一些,这丫头能…用松针打⽳…” “松针打⽳”四字,使万心奇听得心中一惊,转过⾝来,目注秦文⽟道:“姑娘尊姓?” 秦文⽟笑道:“我这个姓,在历朝之中,可能最短,从南宋以后,便不受了!” 万心奇倒不是中全无点墨,一听秦文⽟这样的说法,不噤微退半步,向她重一打量,扬眉问道:“姑娘姓秦,又具有如此风神,和能以‘松针打⽳’的绝世功力,莫非竟是名満江湖的‘巾帼之雄’秦文⽟么?” 秦文⽟道:“万朋友既然知道我的名号,也应该知道我‘铁面冰心’的一贯格,沙家达竟敢在我面前,过份下流,活该他沙门绝后…” 万心奇先是悚然一惊,但瞥了已从地上缓缓挣扎坐起的沙家达一眼,又似微觉不解地,向秦文⽟问道:“秦姑娘用松针所打的,似乎并非死⽳?…” 秦文⽟冷然道:“虽然并非死⽳,但‘丹田’重创,生育已绝,‘天台野叟’沙天行只有他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宝贝独子,沙家香烟,岂非…” 沙家达听至此处,不噤惨哼一声,向万心奇叫道:“婢好狠,万兄…你…你要替…替我…报仇…!” 万心奇双目之中,凶芒电闪,点了点头说道:“秦姑娘是威震八荒的一流⾼手,我能不能为沙兄报仇,尚自难说,但既遇如此名家,万心奇自当领教领教!” 秦文⽟双颊凝霜地,把嘴角微撇,冷然笑道:“万朋友,你‘五毒花蜂’四字,颇着恶名,糟塌过不少清⽩女儿⾝,今⽇在这‘璇玑⾕’外,狭路相逢,我也应该为那些屈死贞魂,向你要回公道…” 万心奇不等秦文⽟再往下说,便一挑双眉,狞笑连声接道:“秦文⽟,你说错了,凡是死在我万心奇手下的绝⾊女子,那一个也均仰承雨露,怎能称作‘贞魂’呢?…” 秦文⽟妙目中神光凛,从柳眉上腾起一片煞气道:“万心奇,就凭你这几句话儿,少时你比沙家达所受更惨,我要你明⽩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神道天心,昭昭不慡!” 万心奇“刷”的一声,打开手中那柄寒铁为骨,风磨铜丝织面的特长折扇,桀桀狞笑,叫道:“秦文⽟,江湖中赞你‘巾帼之雄,意气犹龙,峨眉如月,铁剑如风…’今⽇既与我过招,怎的还不亮剑?” 秦文⽟哂道:“处置你这等下流贼子,大概不值得‘巾帼之雄’拔剑…” 语音顿处,侧顾萧克英道:“萧大妹,借你的檀香扇儿一用,但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这厮肮脏⾎渍,玷污了你拂暑辟秽之物。” 萧克英心思甚细,知道秦文⽟故意示傲,气对方,其实却是打算以扇制扇,克制万心奇那柄“五毒逍遥扇”中显然暗蔵的一些下流作用!她既明秦文⽟之意,自然立即把自己那柄“檀香追魂扇”含笑递过。 万心奇见秦文⽟竟用一柄檀香扇来对付自己,不噤有点气得发抖地,⾼挑双眉,厉声喝道:“秦文⽟,你知不知道我手中的是柄什么扇儿?” 秦文⽟早就知道他这“五毒逍遥扇”的十七扇骨之中,有十二是寒铁所筹,尖端锋锐无比的,可以于风磨铜丝所织,扇面微缩,突出伤人,专破各种横练气功,另外五,却属中空,蔵有牛⽑毒针,追魂毒粉,甚至于下流媚药等物。 但此时却故意把所知详情,隐去一半,只应声说道:“我知道你这柄扇儿,是用寒铁为骨,风磨铜丝为面,并因名叫‘五毒逍遥扇’之故,可能在寒铁扇骨之上,淬有剧毒!” 万心奇把手中“五毒逍遥扇”向秦文⽟扇了几扇,狞笑说道:“秦文⽟,你既知晓我‘五毒逍遥扇”的厉害,怎么还敢如此狂妄地,仅以一柄檀香扇儿,作为兵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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