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船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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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翡翠船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57 时间:2017/9/18 字数:11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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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翡翠船》第二十六章江湖步步险 黑⾐怪人道:“能识得‘潜龙升天’这一个轻功⾝法名称的人,还能差得了吗!” 那暗中的人似乎是自我解嘲地一笑道:“阁下反应之快,联想之佳与词锋之犀利,使我不能不再说一声,甘拜下风。” 黑⾐怪人目注发声处,冷笑一声道:“别尽说些不相⼲的话,尊驾也该出来了!” “是啊!”暗中语声娇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能老是赖着不见人吗!” 话声中,一道纤巧人影,由暗影中,袅袅婷婷地缓步而出,一直到黑⾐怪人⾝前丈许处,才停立下来。 那是一位娇小玲珑的青⾐妇人,由她那美好的⾝材,与娇甜而富有磁的语声判断,年纪最大也决不会超出四旬以外,令人遗憾的是,她的脸上戴着一幅丝巾,凭黑⾐怪人那样⾼超的功力,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丝巾內美目流转,却是没法一窥全貌。 青⾐妇人娇笑一声道:“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谁也不知谁是谁,相见等于没见,这情形,你是否觉得有点滑稽?” 黑⾐怪人“唔”了一声道:“那也不尽然,你虽然不知道我是谁,我却能猜你个八九不离十。” 青⾐妇人似乎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倒有点不相信。” 黑⾐怪人道:“要不要我先行一猜?” “好的。” “不过,我有条件。” 青⾐妇人娇声笑道:“猜人家的来历,还要附带条件,这倒是奇闻…好!你说出来试试看。” 黑⾐怪人沉声接道:“当我猜中时,不许赖,并得立即将幛面丝巾除下来。” 青⾐妇人“格格”地媚笑道:“这事情好办得很,好,你猜吧!” 黑⾐怪人精目中神光一闪道:“你,就是‘长舂⾕’的代理⾕主裴⽟霜。” 青⾐妇人显然是吃了一惊,只见她躯娇微微一震之后,才娇笑道:“⾼明!⾼明!” 黑⾐怪人接问道:“这是说,我已经猜中了?” 青⾐妇人道:“正是。” 黑⾐怪人接口道:“那么,请履行诺言。” 青⾐妇人笑道:“阁下请尽管放心,裴⽟霜虽然是妇人女子,说的话,却也是说一是一的,决不食言…” 说话间,她已抬手除去幛面丝巾,现出一张⽩里透红,不算太美,却有着无限风情的俏丽面庞,美目流盼着含笑接道:“阁下,像不像裴⽟霜?” 黑⾐怪人漫应道:“我本不曾见过裴⽟霜,怎知你像不像?” 裴⽟霜笑问道:“如果我有意冒充呢?” 黑⾐怪人冷笑道:“你好像认为你的名气很好,居然还有人冒充?” 裴⽟霜含笑点首道:“当然!在本质上,‘流芳百世’与‘遗臭万年’,是没有什么分别的,而且,这都是别人的感受,所以,以我的观点,只要我自己活得舒舒服服,痛痛快快就行了,等到两眼一闭,腿双一伸,别人的笑骂与赞扬,你还能听得到吗…” 黑⾐怪人截口一哼,不以为然地道:“这些谬论,我听不进去!” 裴⽟霜笑丁笑道:“我这人,也很好说话,你听不进去,我就不谈,咱们谈点别的…嗨!阁下!这有点不公平。” 黑⾐怪人一愣道:“哪一点不公平?” 裴⽟霜道:“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也见到我的本来面目了…” 黑⾐怪人截口笑问道:“你也想猜上一猜?” “对了。”裴⽟霜含笑接口道:“有例可援,两不吃亏。” 黑⾐怪人点首笑道:“好!我同意。” 裴⽟霜媚目一转,掩口媚笑道:“我说你呀!十成就是百里源夫妇的那位大师兄邵友梅,邵大侠。” 黑⾐怪人似乎早已料到对方有此一猜,闻言之后,平静地卸除套在头上的布套,一面点首答道:“你猜对了,但‘大侠’二字,却愧不敢当。” 呈现在裴⽟霜面前的,委实就是邵友梅。 裴⽟霜美目一亮地脫口赞道:“真是见面胜似闻名,邵大侠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龙…”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讶问道:“邵大侠⾝为目前侠义道中的精神领袖,却为何对‘大侠’二字‘愧不敢当’?” 邵友梅长叹一声道:“邵友梅一⾝如寄,四海飘零,不但对江湖同道,无寸尺之功,即连本⾝恩怨,也没法处理,惭愧之不暇,更何敢当‘大侠,之称?” 裴⽟霜娇笑一声道:“邵大侠也未免太自谦了,裴⽟霜要当面揭你的疮疤,你千万莫加见怪。” 邵友梅冷冷淡淡地一笑道:“邵某人生平俯仰无怍,自信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尊驾有话,请尽管说。” 裴⽟霜道:“邵大侠误解了。”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又含笑接道:“方才,我所说的‘疮疤’二字,可能不恰当,也许更是说得严重了一点…” 邵友梅蹙眉接道:“那都无关紧要,还是请说正经的吧!” “好的。”裴⽟霜笑了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方才,邵大侠不是说过什么‘一⾝如寄…连本⾝的恩怨,也没法处理’的话吗?”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 裴⽟霜掩口媚笑道:“可是,你却有余暇去管别人的闲事。” 邵友梅一愣道:“此话怎讲?” 裴⽟霜媚笑如故地道:“邵大侠此行如非是有余暇去管别人的闲事,难道说,还是对我那两个少不更事的丫头,有甚企图?” 邵友梅脸⾊一沉,道:“这种话,也亏你能说得出来!” 裴⽟霜漫应道:“如果别人能做得出来,我为什么就不能说哩!” 邵友梅冷笑道:“你侮辱我邵某人不要紧,但你侮辱自己亲生的女儿,于心何忍!” 裴⽟霜一点也不生气地笑问道:“那你此行,所为何来?” 邵友梅神⾊一整道:“阁下…不!礼貌上,我该尊你一声许夫人…” 裴⽟霜截口笑道:“随便…” 邵友梅冷然接道:“许夫人,咱们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裴⽟霜截口笑道:“那么!邵大侠请莫再企图管我的闲事。” 邵友梅沉声问道:“你真要将自己的女儿,推⼊火坑?” 裴⽟霜“格格”地媚笑道:“邵大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友梅冷笑道:“什么意思?你我各自心中明⽩就是。” 裴⽟霜笑问道:“我就是心中不明⽩才问呀!” 邵友梅脸⾊一沉道:“邵某人没工夫同你废话!” 话声中,已霍然转⾝,准备长⾝而起。 “且慢!”裴⽟霜连忙飞邵友梅⾝前,含笑接说道:“邵大侠不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吗?我的亮话已经说出来了,你阁下却为何不予答理就要走了呢?” 邵友梅正容说道:“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裴⽟霜俏脸一沉道:“你是认为你很了不起?” 邵友梅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说都行,我就是不让你倒行逆施,将两个亲生女儿推⼊火坑!” 裴⽟霜忽然长叹一声道:“邵大侠,你对我误解太深了,怎么说,两个丫头也是我的骨⾁,我又怎能狠心将她们推人火坑。” 邵友梅冷笑道:“就算我对你有所误解吧!你以往的所做所为,又如何自圆其说?” 裴⽟霜正容说道:“邵大侠,你是明理的人,当知道一面之词,不可尽信,现在,我正告阁下,我此行是要由叛徒朱玫手中,救回我两个女儿…” 邵友梅截口接道:“谁能证明?” 裴⽟霜苦笑道:“邵大侠,这问题,咱们暂时搁下可好?” 邵友梅也苦笑道:“不搁下,也谈不出什么名堂来呀!” 裴⽟霜笑了笑道:“但事实上,咱们还有可以一谈的事情。” 邵友梅披一哂道:“是否只谈风月?” 裴⽟霜“格格”地媚笑道:“只要邵大侠对‘风月’有趣兴,裴⽟霜一定乐于奉陪,不过,目前,却有比‘风月’更为重要的问题,必须先行一谈。” 邵友梅微微一愣道:“在下恭聆。” 裴⽟霜神⾊一整道:“邵大侠此行,不是为了解救林志強而来吗?” 邵友梅点点头道:“不错。” 裴⽟霜笑问道:“如今,人还没法救出来,却为何改变初衷,自动放弃了?” 邵友梅注目反问道:“何以见得?” 裴⽟霜道:“咱们莫抬杠,谈谈条件如何?” 邵友梅“唔”了一声道:“我正听着。” 裴⽟霜居然俏脸一红道:“邵大侠已经知道我同百里源之间的关系?” 邵友梅又“唔”了一声,裴⽟霜神⾊一整道:“如果我说,只要邵大侠能放弃眼前的闲事不管,并将‘翡翠船’出来,我就负责将林志強还给你,邵大侠能信得过否?” 邵友梅笑道:“凭你与百里源的情,这话倒是信得过…” 裴⽟霜连忙接问道:“那么,你已同意了?” 邵友梅微微一哂道:“可惜的是,你只能影响百里源一个人,而百里源却偏偏不是正主儿。” 裴⽟霜讶问道:“此话怎讲?” 邵友梅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两夫妇之间,是谁掌大权?” 裴⽟霜笑了笑道:“我知道,但这是小问题…” 邵友梅冷然接道:“退一步说,纵然你能说服公冶如⽟,这笔易也谈不拢…” 当这两位在这儿展开谈判之同时“兴隆馆”中的朱玫与二位姑娘,却已有了意外的变化。 原来当朱玫几乎与邵友梅同时发出一声幽幽长叹之后,她立即准备好好地调息一下,以便应付那可能发生的变故。 当然,她不知道邵友梅在暗中照顾着她们,同时,她也认为敌人的行动,必然是在三更之后才开始,因而才准备调息一番。 可是,她一坐下来,却是前尘旧梦,齐涌心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既然静不下心来,她也索不打算调息了,轻轻一叹之后,跟着站起来,在房间內徘徊着。 约莫是顿饭工夫过后,她总算勉強将紊的心情平定了下来,而隔壁的二位姑娘,也已发出均匀的轻微鼾声。 也不知她想到了些什么,老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慈祥的微笑,并慰然地点了点头。 但这一抹慰然的微笑,仅仅有若昙花一现似地,立即凝结住了,因为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而不得不立即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像朱玫这种武林中不易多见的顶尖⾼手,竟会突然发生晕眩的感觉,当然决非偶然的现象。 她,心头一懔,一面惨然一笑地低声自语着:“相传‘翡翠船’是不祥之物,得到它的人,很少有好的下场的,如今,许家也算是离子散,家破人亡,看情形,连这两幼苗。也将被连拔去哩!…” 门外,响起一个冷的语声道:“朱姥姥,你别胡说八道,两位姐小决不会受丝毫委屈的,只是你吗?,嘿嘿…”朱玫冷笑一声道:“老⾝已是⼊土半截的人,死不⾜惜,何况,老⾝还未必会死…” 门外那冷语声又笑道:“朱玫,我说,你是死定了!” 朱玫哼了一声道:“究竟是谁死定了,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知道。”接着,厉声喝问道:“你是谁?” 门外冷语声道:“许大元。” 朱玫沉声说道:“许大元,你⾝为‘长舂⾕’总管,许家待你不薄…” 门外的许大元改以清朗语声笑道:“我许大元也感恩图报,对许家忠心耿耿呀!” 朱玫冷笑道:“既然对许家忠心耿耿,为何要暗算老⾝与两位姑娘?” 许大元的语声道:“许大元只知奉命行事…” 朱玫截口怒喝道:“你奉谁的命令?” 许大元的语声道:“自然是奉⾕主夫人之命令啦!” 朱玫长叹一声道:“许大元,你知道裴⽟霜那妇已与百里源姘居在一起,你准备将二位姑娘,也送⼊虎口吗?” 许大元的语声道:“那不是我这个做总管的所能过问的事:” 朱玫冷笑一声道:“好!有种的,你就到里面来,咱们好好地谈谈。” 许大元的语声笑道:“现在你已吓不倒人了!” “砰”地一声,房门已被踢开,傲立门口,脸含冷笑的,是一个三旬出头的精壮汉子,他,目注朱玫,披一哂道:“朱姥姥,你往⽇威风何在?” 朱玫老脸一沉道:“许大元,尽管我已中了你的暗算,但要收拾你,我还自信绰绰有余的。” 许大元笑道:“那你何妨试试看?” 朱玫正容接道:“念在你是迫于裴⽟霜的威,所以,老⾝先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只要你能出解药来,老⾝可以不究既往,咱们仍然是…” 许大元含笑接道:“朱姥姥,你还把我当成三岁娃儿在哄。” 接着,又冷冷一笑说道:“朱玫,你心中该明⽩,我下在你们饮食中的,是本⾕特产的一种药,别以为你的功力比两位姐小深,还能得住,可是,只要你一使用真力,嘿嘿嘿…”朱玫冷笑一声道:“那你为何还不下手?” 许大元笑道:“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不上当!” 朱玫注⽇问道:“你是在等待裴⽟霜那妇亲自赶来?” 许大元点点头,笑道:“同时也是在等待你自行倒下去。” “那就够你等啦!”朱玫注目接问道:“裴⽟霜为何还没来?” 许大元道:“女主人她,可能正在收拾那个什么姓邵的。” 朱玫又惊又喜地道:“你说的,是邵友梅大侠?” 许大元笑了笑道:“正是。” 他那“是”字的语音未落,隔壁房间中,忽然发出一声震响。 朱玫所住的上房,是一排三间,她自己居中,许双文两姊妹住右边一间,左边住的,则是一位显得颇为落拓的中年文士,目前这一声震响,也就是发自那位中年文士所住的房间中的。 这蓦地发出的一声震响,已经⾝中暗算的朱玫,倒不觉得什么,但许大元却吃了一惊。 说来也真教人啼笑皆非,隔壁房间中,继那蓦地发出的震响之后,却是一串沉重的鼾鼻声。 这情形,使得许大元怒叱一声道:“真是死人!” 朱玫冷笑一声道:“邵友梅大侠的一⾝功力,并不低于裴⽟霜,他们二位,如果真的上手,究竟是谁收拾谁,目前,可真难说得很。” 许大元轻松地一笑道:“朱玫,你不是自信武功⾼过我的吗?” 朱玫点点头道:“这本来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许大元笑着接道:“目前这情况,证明了一些什么呢?” 朱玫脸⾊一变道:“你是说,裴⽟霜也会对邵大侠使出暗算手段?” 许大元笑道:“难道不可以吗?” 朱玫冷冷地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如此一来,我可不能跟你闲磕牙了。” 随着这话声,人已站了起来,并脸⾊一沉道:“许大元,我再说一遍,出解药就不究既往!” 许大元注目反问道:“你打算动手一搏?” “多此一问!” “好!我正等着!” 朱玫冷笑着缓步走向门口,许大元傲然立,一袭长衫,已是无风自动,精目中威棱毕,两掌也徐徐扬起。 就当双方剑拔弩张,即将放手一搏之间,一道幽灵似的人影。出现许大元背后,并冷冷地一笑道:“朋友,歇一歇吧!” 随着这话声,一只右手,已按上许大元背后的“灵台”大⽳。 许大元⾝躯一震道:“你是谁?” 他背后的语声笑道:“你别管我是谁,先将解药与这位老夫人,在下看在你是奉命行事的这一点上,给你个公平一搏的机会。” 许大元冷冷一笑道:“可是,现在,你却是行同偷袭!” 背后那语声笑道:“为了救好人,我不得不作权宜之计。” 许大元冷然接道:“如果我不给呢?” 背后那语声冷笑道:“此时此刻,恐怕由不得你…”“当心!” 这“当心”二字,是由朱玫口中急声发出,也几乎是与那位神秘的不速之客的话声同时发出,但她的警告,却仍然略嫌晚了一点。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两位的话声未落时,许大元陡地⾝形一伏,脫离背后敌人的控制,同时,掌腿兼施地攻向对方的中下盘,动作之快速与招式之辛辣,使得朱玫这等⾼手的人,也为之惊呼失⾊。 许大元一见自己的闪电攻势奏效之后,才同时冷笑一声道:“当真由不得我吗?老子就是不信这个琊!” 原来这位“半路里杀出来的程咬金”赫然竟是住在朱玫左隔壁的那位落拓中年文士。 他,好像是因为自己一念轻敌,而使对方轻易脫离他的掌握,同时又深恐对方乘机向那业已中毒,不能使用真力动手的朱攻下手,这一急,可真是非同小可。 因为,目前的情况是:他本人与许大元隔着一道门框在手,而许大元是处在朱玫与这位中年文士的二人之间,这就是说,许大元举手投⾜之间,随时都可攻向那位不能动手的朱玫,这也就是说,眼前的朱玫,是处在非常危殆的局面之下。 中年文士在惊急进的情况之下,急得他不顾一切地不能不行使险招。 他,就着许大元低⾝攻向他的下盘,还来不及长⾝站起的瞬间,怒喝一声道:“匹夫找死!” 怒叱声中,双⾜一蹬,人已腾拔而起,这动作,表面上看来,好像是要闪避对方攻向他下盘的招式才飞纵起,但实际上,他却是乘对方因为已脫离自己的掌握,大喜过望,因而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的刹那之间,以妙到绝顶,险到毫巅的险招,几乎是挨着许大元的头顶,纵落室內。 这些,本来都是目不暇接的刹那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许大元一招攻出,但闻怒叱声,而不见对方人影,心头一懔间,霍地双掌护,长⾝一个急旋,转了过来,紧接着双掌疾扫而出这位许大元,也委实了得,在变出意外之下,其反应之快速,与攻势之威猛,仍⾜以令人咋⾆。 但那位中年文士,于行险成功之后,一方向是悬心大放,另-方面也是精神一振地运力挥掌反击… 两下里都是势沉劲猛,但听一声裂帛似的震响过处,中年文士⾝形为之一晃,但那位许大元,却被震得连退两步,被背后的门槛绊得人仰马翻。 中午文士得理不饶人,反应也不慢,乘着许大元⾝形往后一倒之间,出手如电,凌空点了他的三处大⽳。 然后,闪电出手,-把将他提起,沉声喝道:“出解药来!” 许大元一挫钢牙道:“要命,老子有一条,要解药没有!” 中年文士顺手两记耳光,打得许大元満口沁⾎,怒声喝道:“你敢再说没有?” 许大元似于是横定了心,含着満嘴断牙和鲜⾎,仍然是倔強地接道:“没有,没有,没有…” 中年文士一挑双眉,目寒芒地沉声说道:“许大元,我特别提醒你,你也是‘翡翠船’武学的传人之一,当知道‘百脉逆行’的味道。那可不太好受…” 许大元不由⾝躯一颤,目骇芒地问道:“你,也是‘翡翠船’武学的传人?” “废话!”中年文士冷笑道:“要不然,怎会这么轻易地制倒你这‘长舂⾕’中的大总管。” 许大元颓然一叹道:“好!解药在我的绾发银簪之中,你自己取吧!” 中年文士伸手由对方头亡,取下银簪,许大元却又轻叹一声道:“银簪中空,底端有卡簧,可以开闭…” 朱玫连忙接道:“这位大侠,许大元这厮可奷得很,为防他使诈,还是清将银簪给我吧!” 中年文士笑了笑道:“不要紧,既然老夫人已经提醒我了,我小心-点就是。” 许大元冷笑-声道:“这死老太婆说得不错,银簪中盛有最烈的毒药,最好是不要动它。” 中年文士仅仅哼了-声,已将银簪底端打开,倾出几粒比绿⾖还要小的银⾊药丸,向朱玫问道:“老夫人,您看,这是不是真的解药?” 朱玫接过解药,在鼻端闻了闻,然后点点头道:“不错,这正是解药…” 说着,她自己服了两粒,然后向中年文士歉笑道:“这位大侠,请稍待,老婆子到隔壁去,将两位姑娘救醒再一并道谢。” 中年文士笑道:“些许微劳,算不了什么,老夫人请便。” 朱玫一边向外走,一边苦笑着道:“俗语说得好,大德不敢言谢,大侠这份恩德,也委实没法谢啦…” 中年文士却庒低语声,向许大元问道:“许大元,老实答我所问,我可以放你一马。” 许大元答非所问地道:“哦!我明⽩了,你是邵友梅的朋友。” 中年文士冷笑道:“你怎会知道的?” 许大元道:“方才,当我向朱玫说到,俺们夫人正在收拾邵友梅的活时,你在隔壁曾震惊得发出‘砰’然一声震响,是也不是?” 中年文士“唔”了一声道:“现在,我问你,那个什么裴⽟霜与邵友梅二人,究竟在何处?” 许大元注目反问道:“你先说明⽩,所谓放我一马,如何解释?” 中年文士道:“那自然是放你平安离去。” 许大元接问道:“也不损及我的功力?” “不错!”中年文士点首接道:“但我必须点你的⽳道。” 许大元苦笑道:“好,你问吧!” 中年文士冷笑一声道:“我要问的,已经问过了,现在,该老老实实地答复我。” “我这人真有点糊。”许大元苦笑着接道:“请听好:你所问的两人,就在这茶洞镇的后山上面。” 这时,朱玫已同许双文、许双城两姊妹,走了过来,中年文士沉思着接道:“我暂时将你给这位老夫人,等我证实你…”“不,不,”许大元连忙接道:“请千万别将我给这老太婆…” 中年文士讶问道:“为什么?” 许大元苦笑如故地道:“别问我为什么,我情愿同你一起去,证实我所言不虚,你可以当场放人…否则,任凭怎么处置都行。” 一旁的朱玫,正容接道:“我看,这位大侠,我们还是一起走吧!哦!对了,许大元,方才你说过,裴⽟霜正在对邵大侠施展什么谋,是真的吗?” 许大元冷冷一笑道:“⾕主夫人与邵大侠在一起,是不错,据我所知,⾕主夫人是因临时发觉有人跟踪,才设法住那人,以便这边能顺利行事…” 朱玫截口冷笑道:“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许大元说道:“朱玫,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算我许大元流年不利,也算你朱玫命长…” 中年文士蹙眉接道:“别废话了,继续说下去。” 许大元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说的了,俺们⾕主夫人,是否对邵大侠另有谋,我可没法知道…” 邵友梅同裴⽟霜那边的情形,果如许大元所说吗?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大至是不错的。 当他们两位的话题,越拉越远,实在没法继续扯下去时,裴⽟霜不由苦笑道:“咱们各持己见,各走极端,看来是永远谈不拢的了。” 邵友梅笑了笑道:“那是你要自钻牛角尖呀!” 裴⽟霜披媚笑道:“正经事既然谈不拢,咱们就谈点别的吧!” 邵友梅道:“别的,就更没什么可谈啦!” 裴⽟霜媚笑如故地道:“有,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邵友梅蹙眉问道:“你说的是” 裴⽟霜含笑接道:“方才,你不是说过,只谈风月吗?” 邵友梅冷冷地一笑道:“可惜你我二人,可不是谈风月的对象。” 裴⽟霜忽然幽幽地一叹说道:“人生如梦,梦如人生,邵大侠,你连一个谈谈风月的对象,都那么认真,那你的苦恼,也就够多啦!” 邵友梅漫应道:“这道理,我也懂得,可是…” 他,忽然脑际灵光一闪,警兆暗生地岔开话题,冷笑一声道:“你,这样借故横扯胡拉,当是别有用心吧?” 裴⽟霜“格格”地媚笑道:“可以这么说,真看不出,你这实心眼的人,居然也机警起来…” 邵友梅脸⾊一变地截口怒叱道:“妖妇,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裴⽟霜媚笑如故地道:“别紧张,我这所谓别有用心,可并非是在你邵大侠⾝上弄什么手脚。” 这一点,邵友梅倒是信得过,因为,就当他心头警兆暗生之间,已运气默察过,自己体內,并无甚不适之感,⾜以证明他并没受到什么暗算,也所以才有那“你究竟在捣什么鬼”的一问。 他,微微一怔之下,又蹙眉问道:“那么,你是” “你这实心眼的人,是永远猜不到的。”裴⽟霜含笑接道:“还是由我自动告诉你吧!到目前为止,你所暗中维护着的三个人,应该早已着了我的道儿,被弄到一个秘密场所去了啊。” 这一说,可使邵友梅脸⾊大变地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裴⽟霜接着又披笑道:“⼲吗那么紧张,那三人中,两个是我亲生女儿,一个是我外子的啂⺟,纵有不是之处,我也不至于将她们怎么样呀!” 邵友梅一挫钢牙道:“好!你够⾼明!” 裴⽟霜媚笑道:“邵大侠谬奖啦!” 邵友梅冷哼一声道:“告辞!” 话没说完,人已长⾝而起,裴⽟霜连声娇笑道:“不送,不送…” 但她的话声未落,邵友梅那已经腾的⾝形,又猛打千斤坠泻落原地,并大喝一声:“站住!” 原来是那中年文士和朱玫、许双文、许双城等人面疾奔而来,那中年文士,手中还提着一个⽳道被制的许大元。 两下里局势都急,又是黑夜中,匆促之间,自然看不出对方是什么人。 尤其是邵友梅,看到对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人,竟直觉地以为是朱玫等人已中了敌方的暗算,如非是顾虑着投鼠忌器,他已抢先出手了哩! 但他那“站住”两字的尾音未落,却换来对方的一声娇呼道:“友梅,是我…” 中年文士突然说出娇甜的话声来,这情形,不但使被制于他手中的许大元暗呼晦气不值,连随后跟来的朱玫与许双文姊妹,也一齐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邵友梅愣得一愣之后,才噤不住呼一声道:“你…你是若梅…” (中册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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