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红尘是由诸葛青云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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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碧落红尘 作者:诸葛青云 | 书号:41060 时间:2017/9/18 字数:216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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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萍知道⾕家麒是想去往“苗疆”追杀“风叟”濮赫报仇,遂向许慈航含笑问道:“我们约定在‘苗疆魔⾕’见面,再好不过,因为一来既可探查隐伏在‘苗疆魔⾕’中的‘黑地狱’外围分子,究是何人?二来更可就便一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及他手下的‘文、武、卜、赌’四大魔头,增強一些武林阅历见识,暨艺业方面的切磋进益!不知许兄意下如何?” 许慈航点头笑道:“小弟虽然艺薄技浅,亦当力尽所能,勉随骥尾,到时赶往‘苗疆魔⾕’瞻仰瞻仰名震天下的群魔风采!” 计议既定,三人遂含笑为别。 ⾕家麒与⽔中萍満含情思,双双对看一眼,挥手惜别,方自转⾝驰出丈许,忽听许慈航叫道:“⾕兄及⽔姑娘暂停贵步,许慈航还有一事,忘了相告!” ⾕家麒、⽔中萍停步回⾝,静听许慈航往下说道:“两位此去,既系向聂仙子,欧神君.及乔仙婆警报,查究清除他们几位老人家⾝边隐伏的‘黑地狱’外围分子,则应该知道这种毒奷琊之辈的特征!” ⽔中萍扬眉问道:“不知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所派的‘黑地狱’外围分子,有何特征?” 许慈航道:“那位自‘黑地狱’中逃出之人,在毒发⾝死的刹那之间,曾经说出凡属‘黑地狱’外围分子,⾝边必有一件与‘黑’字有关之物!” ⾕家麒蹙眉说道:“与‘黑’字有关之物,岂不太嫌笼统?譬如说仅从一件玄⾐,或是一条玄帕以上,似乎不应便疑心对方是‘黑地狱’的外围分子。” 许慈航苦笑说道:“我也知道这句话儿,太嫌空洞笼统,但那人不等我继续详询,便即毒发⾝死!” ⽔中萍笑道:“我们知道这些秘密,已算不错,大概凭我们的聪明才智,仔细观察之下,那些自‘黑地狱’派来的魑魅魍魉,必有蛛丝马迹败露,无可遁形!我们彼此好自勘查,且等‘苗疆魔⾕’见面之时,再复各述所得便了!” 话完,向⾕家麒、许慈航含笑挥手,⽩⾐一飘,几个起落过后,便自踪迹不见! 许慈航目送⽔中萍,微笑说道:“这位⽔中萍姑娘,想是与她师傅感情极好,一听此讯,深恐‘冷香仙子’聂冰魂受了奷琊暗算,才这般匆促的赶回‘北天山’报讯查究!” ⾕家麒笑道:“不但她归心似箭,小弟也颇担心义⽗⺟安危,急赶往‘七剑宮’,及‘江东别苑’报讯,我们只好等苗疆再见了!” 话完刚待转⾝.又想起一事,向许慈航笑道:“那位岳悲云姑娘,⾝怀经世武学.许兄与她既是旧,不妨约她一同去往‘苗疆魔⾕’走走!” 许慈航笑道:“岳悲云也是爱好热闹之人,我若约她,又有⾕兄⽔姑娘等如此良伴,定必欣然愿往,但我见⽔中萍姑娘的神⾊之间,好像对岳悲云颇有芥蒂…” ⾕家麒不等许慈航话完,便即哈哈大笑说道:“自古红颜皆善妒,许兄不要管⽔中萍是否对岳悲云心存芥蒂,尽管把她邀来,她们都是绝代风华的巾帼侠女,只要彼此气味一投,也许惺惺相惜,结成密友了呢!” 话音一了,⽩⾐飘时,跃下⾼崖,踪迹不见! 许慈航立独崖顶,凝望⾕家麒去路,头摇一叹说道:“自古红颜皆善妒?⾕家麒,你这句话儿,才说得过于笼统了呢!” ⾕家麒因听得“黑地狱”的外围分子,损狠毒异常,极为系念义⽗⺟“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安危,急于赶返报讯,遂顾不得再去汉口取回所寄存的“六骏飞车”只是展⾜脚程取道绵、剑阁,向陕西驰去! 但等他赶到蟠冢山“七剑宮”前,这座巍峨辉煌,占地颇大的一片金碧楼台,居然业已变为一堆废墟瓦砾! ⾕家麒一见这等惊人剧变,心中猛的忖道:“莫非那位神出鬼没,化⾝千百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已然来过此地了吗?” 思念未了,耳边响起俏生生的一声娇呼!“麒哥儿,你回来了吗?你那‘七骏飞车’,怎的不见?” ⾕家麒循声注目,只见“七剑宮”废墟左侧的山崖以后.缓步走出一位三十上下的宮装妇少,正是义⽗“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心爱宠妾“铁袖青娥”⽩⽟莲! 遂含笑叫道:“⽩姨娘,我的‘七骏飞车’存在‘汉口’,因有急事.自四川‘邛崃’,步行赶回!‘七剑宮’怎的突然毁坏?我义⽗他老人家又到哪里去了?” “铁袖青娥”⽩⽟莲蹙眉说道:“就在前⽇夜间,突然起了一把怪火,把整座‘七剑宮’,烧得⼲⼲静静!” ⾕家麒一听便知这场祸事,乃是自己惹下,定系那位“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在“邛崃”会后,抢先赶来,报复火焚“听秋小筑”之仇!遂蹙眉问道:“我义⽗可查出这场怪火,是何人所放吗?” “铁袖青娥”⽩⽟莲头摇说道:“你义⽗正在暴跳如雷之际,突然你义⺟也自‘小孤山’的‘江东别苑’赶到!” ⾕家麒心神一震,接口向道:“莫非我义⺟的‘江东别苑’,也被一场怪火烧掉?” “铁袖青峨”⽩⽟莲讶然问道:“麒哥儿,你怎么猜得这样准法?” ⾕家麒脸上一红,暂时隐秘所知,反向“铁袖青娥”⽩⽟莲问道:“我义⽗义⺟,如今何在?” “铁袖青峨”⽩⽟莲说道:“你义⽗闻讯,极为震怒,命令所有‘七剑宮’人物.齐下‘小孤山’,先行重建‘江东别苑’,再复重建‘七剑宮’,他自己则与你义⺟,同驾‘八骏飞车’,周游江湖,寻查放火烧毁‘江东别苑’及‘七剑宮’之人算帐!” ⾕家麒听得剑眉深蹙,目注“铁袖青娥”⽩⽟莲问道:“⽩姨娘,你怎的独自一人留在此地?” “铁袖青娥”⽩⽟莲秀眉微蹙,凄然说道:“你义⽗平素倒与我颇为恩爱,但一见你义⺟以后,哪里还会顾念到我这等庸脂俗粉?他既不好意思派我到‘小孤山’去,替你义⺟重建‘江东别苑’,又不便带我同乘‘八骏飞车’,江湖寻仇,只好把我一人,孤零零地抛在此地,看守这座业已成为废墟,等待重建的‘七剑宮’了!” 说至此处,似乎颇觉伤感,由袖中取出一方玄⾊丝巾,微拭眼角! ⾕家麒看到这方黑⾊丝巾,不由想起许慈航所说“凡属‘黑地狱’外围分子,⾝边均有一件与‘黑’字有关之物”等语,暗忖像⽩姨娘这等心怀幽怨之人,岂不是“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所争取的极好对象?她镇⽇侍奉义⽗衾枕,倘若由她暗中下毒,简直神鬼不觉,必然功成! 想到此处,不噤疑念滋生,故意向“铁袖青娥”⽩⽟莲发话问道:“⽩姨娘,我义⽗的⾝体,近来可好?” “铁袖青娥”⽩⽟莲道:“你义⽗练成那冠绝天下的绝艺神功.⾝体怎会不好!”说至此处,话音微顿,想了一想又道:“但他最近不知怎的,常常自称觉得有点心神恍忽!” ⾕家麒闻言,越发感觉许慈航所说之事,已有迹象可寻,剑眉深蹙,又向“铁袖青娥”⽩⽟莲问道:“我义⽗与义⺟.同驾‘八骏飞车’,江湖寻仇,可有一定去向吗?” “铁袖青娥”⽩⽟莲头摇说道:“他们既不知火是何人所放,必须到处探查,哪里会有一定去向?” ⾕家麒深知义⽗“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八骏飞车”神速无伦,再无一定去向,本无法寻找! 暗想只好在这位⽩姨娘⾝上,动动脑筋,也许能查出她真是“黑地狱”的外围分子,岂不极妙? 心念既定,遂向“铁袖青娥”⽩⽟莲含笑说道:“⽩姨娘,既然我义⽗义⺟去向不知,⽇期难定,你一人在此独对‘七剑宮’残址,必甚岑寂无聊.不如随我走趟‘苗疆’消遣消遣!” “铁袖青娥”⽩⽟莲讶然问道:“麒哥儿,你要跑去‘苗疆’则甚?” ⾕家麒笑道:“我与几位新好友约定,要到哀牢山‘神魔⾕’中去斗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及他手下的‘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并寻找蔵在彼处的‘风叟”濮赫,报复十五年前,终南山‘百丈壁’下的杀⽗之仇!” “铁袖青娥”⽩⽟莲点头说道:“这样说来,我便走趟‘哀牢魔⾕’,消遣消遣也好,因为凭我两支‘流云铁袖’,及七十二式‘青娥掌’法,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家麒闻言,遂与“铁袖青娥”⽩⽟莲离开“七剑宮”废址,并肩缓步南行,并含笑问道:“⽩姨娘,你江湖经验丰富,应该知道在当世武林人物以內,我义⽗算不算得上是第一位英雄?” “铁袖青娥”⽩⽟莲头摇说道:“你义⽗及你义⺟,只能算第一流人物,不能算是第一位英雄!” ⾕家麒故意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么谁是第一?‘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冷香仙子”聂冰魂,还是我们如今要去找的‘魔外之魔’公孙大寿?” “铁袖青娥”⽩⽟莲头摇笑道:“他们这些人,⾝份相等,武功相若,彼此间既末较量过胜负输赢,谁又敢自诩为天下第一…” 话音未了.忽似想起甚事?又复说道:“何况四海八荒之中.还不知隐有多少艺臻化境的绝世奇人,不过不为世俗所晓而已!” ⾕家麒以为“铁袖青娥”⽩⽟莲可能说出“黑地狱”中“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来,遂接口问道:“⽩姨娘,你知不知道有人在武功成就,或机智方面,⾼出我义⽗以上?举个例儿给我听好吗?” “铁袖青娥”⽩⽟莲笑道:“我所知虽不多,但也举得出一位比你义⽗⾼明之人!” ⾕家麒以为自己料中,精神一振,急急问道:“此人是谁?” “铁袖青娥”⽩⽟莲笑道:“麒哥儿怎的如此健忘?十五年年,你生⽗与祁连双剑,‘铁面昆仑’李不凡、‘笑书生’端木杰夫妇,在终南山‘百丈壁’下,同遭‘风叟’濮赫毒手,只剩你与端木淑一对孤雏,你被你义⽗救来,那端木淑却被何人救去?” ⾕家麒“哦”了一声说道:“⽩姨娘指的是在‘南海普陀山’静修.轻易不履红尘的‘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 “铁袖青娥”⽩⽟莲点头说道:“这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确实是位绝世奇人,⾝怀通天彻地之能,百余⾼龄,看来仅约三十左右,她是不屑在武林争雄,否则举世群豪,必然无可抗衡,俯首甘心地,公推她为第一人物!” ⾕家麒讶然说道:“这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纵不屑踏⼊红尘,但她所救的那位端木世妹,十五年来,应已艺成,怎的也未听说在江湖走动?” “铁袖青娥”⽩⽟莲笑道:“那位‘悲天圣尼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生平谨慎已极,她大概是要把那位端木淑姑娘的一⾝武学.造就到炉火纯青程度,才肯放她离开南海‘普陀’,江湖游侠!” ⾕家麒又复问道:“⽩姨娘,除了这一清大师以外,你还知不知道有甚绝世⾼手?” ⽩⽟莲头摇笑道:“三山五岳的奇人虽多,我所知却极有限,再举不出什么特殊人物的了!” ⾕家麒心中虽对这位“铁袖青娥”⽩⽟莲,微觉怀疑,但对方⾝份,总是自己姨娘,又不便过于明显究问,遂只好闷在心头,缓缓南行。 一面企图能在途中与义⽗“七剑神君”欧古月,及义⺟“绿鬓妖婆”乔赛乔.凑巧相逢,一面却在思忖捉摸这心怀幽怨,爱用黑⾊丝巾的⽩姨娘,究竟是不是“黑地狱”的外围分子? 走到陕西四川边境的“大巴山”时,奇事突生“铁袖青娥”⽩⽟莲指着远远一排翠竹,向⾕家麒说道:“麒哥儿.我们快追,你义⽗不但曾经到过此处,并且离去未久!” ⾕家麒随着⽩⽟莲手指之处望去,只见那排翠竹之间,悬挂着一颗裂脑人头,两支人臂,两条人腿,及一具开膛破腹,五蔵外流的可怖躯体! 这种情形,⾕家麒一望便知,不但正是义⽗“七剑神君”欧古月“七剑分尸”的独门杀人手法,并由那六块残尸鲜⾎淋离的程度看来,果然去还未久! ⾕家麒大喜之下.忙与“铁袖青娥”⽩⽟莲飞步狂追。 但追出一里有余,不由倏然停步,因为面前呈现的却是一条三岔歧路! 本来路虽三岔仍可依照地上的蹄痕辙迹分辨“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的去向。 但事情太不凑巧,偏偏三条岔路以上,均有蹄痕辙迹,遂令人感觉惑,难以判断! ⾕家麒略为寻思,剑眉双剔说道:“⽩姨娘,在这种情况以下,似乎只有碰碰运气,胡闯一下!我看左右岔道,较为狭隘不平,不如就走当中大路,或可追上我义⽗义⺟?” “铁袖青娥”⽩⽟莲点头同意,两人遂取道当中大路,电掣星驰般,又复追出三四里远,却见那些辙迹蹄痕,进了一所庄院以內。 ⾕家麒微笑说道:“⽩姨娘,这些辙迹蹄痕,既已进了庄院,加上红⽇沉山.天⾊已晚,我们便在此求见主人,借宿一宵如何?” “铁袖青娥”⽩⽟莲点头笑道:“麒哥儿且去求见主人,但你可看出这座庄院,有些奇异之处?” ⾕家麒笑道:“我怎看不出来,这座庄院的建筑布置,暗含奇门生克变化,⾜见庄主人也是一位颇为⾼明的武林同道!” 话音刚了,庄门忽启,走出一位貌相清癯的灰袍老者,向⾕家麒微笑说道:“尊客适才之言,司马超万不敢当,请问上姓⾼名,可是特来相访老朽的吗?” ⾕家麒抱拳为札,含笑说道:“在下⾕家麒,随同姨娘⽩⽟莲,因事赶往‘哀牢’,路过此间,在宝庄,借宿一晚,不知司马庄主,可否见允?” 那位自称司马超的灰⾐老者,果然便是这所庄院主人,闻言含笑说道:“两位光临,蓬荜生辉,借住一宵,本属小事,但司马超见老弟目笼神威,必是武林⾼手,难道竟肯错过将在今夜晚间发生的一场精彩好戏吗?” ⾕家麒⽩⽟莲均自听得愕然,那位司马庄主又复说道:“心狠手辨,凶名震世的‘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不知为了何事,同驾‘八骏飞车’,路过‘大巴山’,在前面‘翠竹林’左近,杀了一名江洋巨寇!” ⾕家麒闻言,正待张口,那“铁袖青娥”⽩⽟莲却因听出这位司马庄主,对于欧古月、乔赛乔的评话不善.不愿多惹⿇烦,遂向⾕家麒略施眼⾊,示意他不必说出⾝份来历! ⾕家麒何等聪明,会意笑道:“请教司马庄主,那被‘七剑神君’欧古月所杀的江洋巨寇,是何人物?” 司马超含笑答道:“此人姓鲍,单名一个通字,外号人称‘毒爪飞鹰’!” ⾕家麒剑眉一剔,冷笑说道:“原来是绿林败类,‘终南三鸟’之一!” 司马超点头笑道:“⾕老弟讲得对,‘毒爪飞鹰’鲍通,正是‘终南三鸟’中的老大!听说二老‘毒心飞枭’鲍扬,十多年前,也在‘七剑神君’欧古月七剑齐飞以下,分尸惨死!如今仇上加仇,‘终南三鸟’中仅存的一位‘毒羽飞雕’鲍永,遂邀约欧古月.于今夜三更,同到十里以外的‘鹰愁⾕’口一会!” ⾕家麒惑然问道:“七剑神君欧古月等,难道还在近处?” 司马超笑道:“欧古月当时虽已行⾊匆匆,驱车他往,但却声明必于今夜赶回。” “铁袖青娥”⽩⽟莲在一旁听出疑窦,接口问道:“那‘毒羽飞雕’鲍永,除了擅用毒药暗器以外,庸碌异常,他向七剑神君欧古月挑战,岂非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司马超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大巴山內,卧虎蔵龙,颇有几位不为世晓的武林⾼手!‘毒羽飞雕’鲍永为人极富心机,早素曲意结纳,故而帮手不少,再加上‘鹰愁⾕’的特殊地势,善加埋伏,也未尝不可与‘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一战!” ⾕家麒一挑双眉,恍然问道:“如此说来,司马庄主也是‘毒羽飞雕’鲍永所邀的帮手之一?” 司马超点头笑道:“毒羽飞雕鲍永虽邀老朽为助,但老朽因对武学一道,颇为浅薄,生又极恬淡,不愿与人结仇,遂只答应在‘鹰愁⾕’后布一阵式,聊供鲍永等人,万一不敌,可以全⾝而退之用。” ⾕家麒笑道:“司马庄主,据江湖传言,那位‘七剑神君’欧古月,罗万有,学究天人,庄主所布阵式,真能难得倒他,使鲍永等人,全⾝而退吗?” 司马超笑道:“老朽半生智力,均倾注于奇门生克,变化一道以上,故敢略为自诩!老弟倘若不信,便随我一同前去,隐⾝暗处,看看这场热闹如何?” ⾕家麒闻言,自然含笑点头。 司马超遂命庄丁驾来一辆由四匹健马拖曳的华丽篷车,请⾕家麒、⽩⽟莲上车坐定,一同往西南方驰去! 路经几度曲折之后,已极崎岖,司马超遂与⾕家麒、⽩⽟莲下车,改以步行前进。 ⽩⽟莲目光微瞥四外.向司马超问道:“司马庄主,此处四外⾼幛连云,地势果然极险,可是已到‘鹰愁⾕’了吗?” 司马超笑道;“此处是‘鹰愁⾕’的背面,转过眼前这座⾼峰,便到了我替‘毒羽飞雕’鲍永等人,预留退路,所布阵式之处。” ⾕家麒听这司马超一再強调所布阵式,可为“毒羽飞雕”鲍永等人.全⾝保命,不由心中颇觉不服,急一看究竟! 转过峰脚,司马超手指一大片嵯峨怪石,向⾕家麒、⽩⽟莲二人笑道:“这一片嵯峨怪石,便是我所布阵式,我们蔵在阵中,隔涧观战,委实再妙不过!” 一面说话,一面引导⾕家麒、⽩⽟莲曲折迂回,绕行于石堆中,走进阵內! ⾕家麒对于奇门生克等阵法一道,本极內行,但如今随同司马超举步,他仔细留神之下,看出这座石阵,果然变化多端,奥妙无穷.竟似隐含⽇月星辰的璇玑妙理,不由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司马庄主,你所布石阵,果然妙夺造化,不知是否是绝传已久的‘璇玑七妙阵法’?” 司马超闻言,目光凝注⾕家麒,细一端详,点头微笑说道:“⾕老弟年岁轻轻,居然如此博闻,着实可佩!此阵正是世间几已绝传的‘七妙阵法’,老弟若能強记老朽引导你⼊阵出阵走法,将来或有大用,也未可知!” ⾕家麒自从心惊对方阵法奥妙之后,本已暗地潜心默记途经走法,如今听了司马超话后,却不噤愕然问道:“听司马庄主之言,莫非除你以外,尚有会布置这种‘璇玑七妙阵法’之人?” 司马超含笑答道:“⾕老弟委实聪明绝顶,善于体察弦外之音。你猜得不错,当世之中还有一人也会布置这种‘璇玑七妙阵法’,不过此人太以凶狂刁恶,老弟能不与他遇上才好!”⾕家麒満心不服地扬眉问道:“请教司马庄主,此人是谁?” 司马超嘴微动,言又止,目光瞥处,伸手向阵外一指,含笑说道:“⾕老弟与⽩夫人请看,‘毒羽飞雕’鲍永与他所请的三位帮手,已然到了‘鹰愁⾕’口!” ⾕家麒、⽩⽟莲随着司马超手指看去,只见这石阵以外,是条宽约三丈有余的深涧,深涧对岸,则是四外群峰刺天的一条山⾕,⾕口站着四人。 一位是四十左右的⻩衫儒生,一位是⾝躯瘦长的青袍道士,一位是虬髯环眼的矮胖老者.另外一位则是尖嘴削腮,貌相诡恶,⾝着一袭银光闪闪奇异劲装的五十左右汉子! ⾕家麒一望而知,那⾝着银⾊奇装之人,便是自己杀⽗诸仇以內的“毒羽飞雕”鲍永! 其他的儒生、道士,及虬髯老者,则是司马庄主所说,被“毒羽飞雕”鲍永邀来助阵的大巴山隐名⾼手! 司马超选了一块较矮大石坐下.向⾕家麒、⽩⽟莲微笑说道:“⾕老弟及⽩夫人大概一看‘毒羽飞雕’鲍永的那副容貌,便知此人决非善类,可猜得出司马超何以应邀为他布置这座‘璇玑七妙阵’吗?” ⽩⽟莲应声笑道:“这事不太难猜,司马庄主大概与‘毒羽飞雕’鲍永所邀来三位的帮手.相互颇为友好!”司马超笑道:“⽩夫人⾼见卓越,猜得不错,我是因‘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绿发妖婆’乔赛乔两人,一向意气用事,武功既⾼,手下又辣,往往赶尽杀绝,不留余地!才特地摆设这座‘璇玑七妙阵’,以备其他三位好友,万一不敌,保命之用!” ⾕家麒“哦”了一声笑道:“那三位为‘毒羽飞雕’鲍永助阵之人的姓名来历,司马庄主能否见告?” 司马超笑道:“儒生名叫谈龙客,外号‘铁指秀才’,內功颇好!道士法号‘了尘’,精于剑术!那虬髯环眼的矮胖老者,名叫韩岳,外号‘虬髯叟’,练得极好的一手內家‘绵掌’,可以隔纸劈石!” ⾕家麒微微一晒说道:“这些功夫,在世俗武林,虽可称雄,但遇上欧神君及乔仙婆,恐怕仍将不敌,只有倚仗司马庄主这座‘璇玑七妙阵’,保全命的了!” 司马超是位聪明绝顶之人.一听⾕家麒口风,便自心中一惊,暗想自己可能引鬼上门,这一男一女,莫非与“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有甚关系? 疑念既动,口风也改,向⾕家麒微笑说道:“⾕老弟所言极是,欧神君与乔仙婆,名震乾坤,恐非‘铁指秀才’谈龙客等能敌!甚至连我所布这座‘璇玑七妙阵’,也未必准能保得住他们命!只不过聊尽心力而已!” 司马超的这几句话儿,讲得非常得体,⾕家麒本来确实业已打算义⽗与“铁指秀才”谈龙客等手之际,便先把司马庄主制倒!如今听他口气,突又转对义⽗⺟尊重起来,遂接口微笑说道:“司马庄主何必太谦,依⾕家麒看来‘铁指秀才’谈龙客等,虽属武林俗技.但庄主这座‘璇玑七妙阵法’.却鬼斧神工,妙夺造化!⾼明已极!” 司马超本就颇爱⾕家麒骨灵秀,闻言索卖个人情,微笑说道:“司马超这点末技,不敝帚自珍,⾕老弟如有趣兴,无论何时来我庄中,盘桓上十天半月,老朽宁愿倾囊相授!” ⾕家麒正对司马超所擅奇门生克之术,有些暗中羡妒,闻言自然大喜称谢,微笑说道:“那‘毒羽飞雕’鲍永等早来多时,欧神君却怎的还不见到?” 司马超抬头一看天时.距离三更尚有片刻,遂含笑说道:“彼此约定三更,欧神君及乔仙婆定然即将到达,像他们那等⾝份的绝世人物,决不会失约不至。” 话音方了,突然远远传来马蹄杂沓之声,其势神速已极! ⾕家麒笑道:“果然准时,欧神君的‘八骏飞车’已到!” 一句无心之话,更使司马超看出他与“七剑神君”欧古月.必有深厚关系,不噤双眉暗蹙! 马蹄之声到了对涧⾼峰背后,倏然而止“毒羽飞雕”鲍永及“铁指秀才”谈龙客等,也现出一种紧张神⾊! 蹄声不响,人影疾落! 一青一虹两条人影,自十来丈⾼的崖顶以上出现,宛若凭虚御风,美妙无比地,飘然而降! “铁指秀才”谈龙客、了尘道人、“虬髯叟”韩岳等人,对这“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均是久仰盛名,未曾一见,万想不到,对方⾝法能有如此神速? “八骏飞车”的蹄声才停,便已双双到了⾼崖顶上!不由相顾一惊,彼此心中,先已带了三分怯意! 如今人落面前,才看出“七剑神君”欧古月是位五绺长须,相貌奇古出尘的青袍老者“绿鬓妖婆”乔赛乔是位风姿雾鬓,姿⾊绝世的三十四五美妇,但全⾝上下,一⾊桃红,红得鲜夺目,宛如一团火焰! “铁指秀才”谈龙客、了尘道人、“虬髯叟”韩岳,见了这名震江湖的两个魔头以后,心中同发生一项疑问,就是那位红⾐美妇,小孤山“江东别苑”的女主人乔赛乔,为何得了“绿鬓妖婆”之号? 但“毒羽飞雕”这项疑问,却极为清楚,知道乔赛乔年已八十有余,若换常人,早就雉颜鹤发,老丑不堪,而她却依然花容月貌,绿鬓红颜,才被武林人物,冠以“绿鬓妖婆”之号! “绿鬓妖婆”乔赛乔⾝形落地以后,闪动两只⽔汪汪的大眼,向“铁指秀才”谈龙客、了尘道人、“虬髯叟”韩岳三人,媚然一瞥,口角间浮现半丝笑意,对“七剑神君”欧古月说道:“除了‘毒羽飞雕’鲍永,是我⼲儿子仇人,必需杀掉以外,这三个人儿,破例留他一命何如?” “七剑神君”欧古月拈须大笑道:“你向来比我手下更辣,今夜怎会突然起了菩萨心肠?欧古月愿闻⾼论!” “绿鬓妖婆”乔赛乔伸手一指“铁指秀才”谈龙客等,格格笑道:“就凭他们这三人,也敢邀斗你我,这份胆量岂不大得可爱?这份见识岂不小得可怜?就由于‘大得可爱’与‘小得可怜’两种原因之上,我遂想只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天有多⾼?地有多厚?‘七剑神君’欧古月、与‘绿鬓妖婆’乔赛乔有多么厉害?而不必把们‘七剑分尸’,或是用我‘磷毒火’,活活烧死!” 这一番话儿,说得骄狂已极,目无余子,本就未把面前这三位大巴山隐士⾼人,及一位绿林巨寇,看在眼內! 了尘道人首先按捺不住,伸手肩头“呛啷”微响,撤出自己惯用的“松纹古定剑”来,横在手上,单掌平,念了一声“无量佛”道:“乔施主,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道是:‘艺无止境’.施主怎敢如此自诩.藐视八荒四海,五岳三山间的所有武林人物?” “绿鬓妖婆”乔赛乔居然毫不动怒,反向“七剑神君”欧古月媚眼流波地,嫣然一笑说道:“我说得对不对,这道士是否傻头傻脑?既极可怜,又复可爱!” “七剑神君”欧古月失笑说道:“你既觉得他见识可怜,胆量可爱,我倒要看你怎样使他添点见识,使他知道小孤山‘江东别宛’主人‘绿鬓妖婆’乔赛乔的厉害?” 了尘道人双眉剔处,又念了一声“无量佛”道:“两位施主.不必口角轻薄,还是请以手下功夫,指教指教贫道!” “绿鬓妖婆”乔赛乔依旧堆着満脸笑容,向了尘道人笑昑昑地问道:“你开口功夫,闭口功夫,却不知到底有些什么功夫?其中什么功夫,练得最有心得?” 了尘道人双目精光处,岸然答道:“贫道对于软硬轻功,兵刃暗器,均曾涉猎,生平最爱用剑…” “绿鬓妖婆”乔赛乔不等了尘道人话完,便自“哦”了一声.接口笑道:“原来是剑术名家,你手上这柄剑,好像蛮不错嘛!” 了尘道人微屈左手中指,轻轻一弹剑⾝,弹出一声清越龙昑,傲然笑道:“这柄‘松纹古定剑’,已随贫道二十余年,虽不是什么斩金截铁神物,钢质却纯,颇算合用!” “绿鬓妖婆”乔赛乔笑道:“你自己打算,用这柄钢质颇纯的‘松纹古定剑’,最多能斗我多少回合?” 了尘道人想了一想答道:“在贫道所擅八十一招‘天玄剑法’使完以前.乔施主功力再⾼,亦难胜我!” “绿鬓妖婆”乔赛乔闻言,不噤看着“七剑神君”欧古月纵声狂笑,甚至笑得弯捧腹! 了尘道人被她笑得莫明其妙起来,目注“绿鬓妖婆”乔赛乔,愕然问道:“乔施主,贫道有何话儿说错?引得你如此狂笑!” “绿鬓妖婆”乔赛乔仍在狂笑… “七剑神君”欧古月代她发话答道:“她大概笑你夸口太大!” 了尘道人越发愕然问道:“我斗她九九八十一招,还算夸口太大?” “七剑神君”欧古月笑道:“你把九九八十一招的整数去掉,留下零头,能与她斗満一招,就算不错!” “铁指秀才”谈龙客等,听得不住头摇! 了尘道人更是愤不可遏地,怒声叱道:“你们名头⾼大,说话应有分寸.怎会与她斗不満一招,难道我半招便败?” “绿鬓妖婆”乔赛乔笑昑昑地点头说道:“对了,你半招便败,一柄整剑递出以后,所收回的只有半截断剑!” 了尘道人悚然一惊问道:“你用的是什么兵刃?⼲将?莫琊?湛卢?巨阙?” “绿鬓妖婆”乔赛乔瞟了了尘道人一眼,伸手在头上拔下一长才数寸的碧⽟簪来,微笑说道:“谁用什么⼲将莫琊,湛卢巨阙?我只以这小小的碧⽟簪儿,作为兵刃,便可令你半招折剑!” 蔵在“璇玑七妙阵”中的司马超听至此处,不由向⾕家麒问道:“仅凭一数寸⽟簪,便令对方半招折剑,似乎过于神奇?使人难信!⾕老弟可觉得这位乔仙婆之话,有些夸大?” ⾕家麒虽从“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习艺十五年,但也还是初次见到义⽗⺟与人动手,闻言之下,含笑说道:“是否夸大?只要了尘道人的‘松纹古定剑’,一出手递招之间,便知分晓,我们何必事前妄作预测?” 这时了尘道人因“绿鬓妖婆”乔赛乔过于狂大.业己无法再忍,遂向“铁指秀才”谈龙客、“虬髯叟”韩岳、“毒羽飞雕”鲍永等人,苦笑说道:“我们今⽇既遇绝世⾼人,也只好拼竭所能地,以求一开眼界!贫道先行献丑,倘若真个半招断剑,再请诸兄接我后阵!” “铁指秀才”谈龙客冷笑一声说道:“道长八十一招‘天玄剑法’精微无比,且自好好施为,我‘铁指秀才’谈龙客却不信当世之中,有人能使你半招断剑!” “七剑神君”欧古月哈哈笑道:“你不要不信,少时我便要你这‘铁指秀才’半招断指!” “铁指秀才”谈龙客双眉霍地一挑,方待答话。 了尘道人业已一声清啸,內家真力潜聚右臂,猛然震剑生花,照准“绿鬓妖婆”乔赛乔攻出一片森森剑影! 无论是在“鹰愁⾕”的六人也好,抑或“璇玑七妙阵”中的三人也好,均属有数⾼明⾝手的武林名家,故而都看出了尘道人愤怒难遏之下的骤如风雨的一剑急攻,似出全力!威势极強,所蕴变幻,更复奥不可测! 但“绿鬓妖婆”乔赛乔却对这片照准自己急漩而至的森森剑影,视若无睹,仍是笑昑昑地,手拈那碧⽟簪儿,气定神闲,巍如山岳! 了尘道人想不到对方这等沉静,心中反而有点嘀咕起来,暗忖自己莫如收势变招,不与对方接触,则必不致半招断剑,即令互相手不幸落败,也可略为保持颜面!否则万一真个… 他心中想事,竟收式变招,手中剑势遂自然而然地慢了一慢! “绿鬓妖婆”乔赛乔何等人物?她气定神闲,巍如山岳之状,原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地,寻觅了尘道人的剑法漏洞。 了尘道人倘若贯彻原意,骤如风雨的一剑疾落“绿鬓妖婆”乔赛乔虽夸大话,真还未必准能使他半招折剑! 但如今了尘道人怯于对方过份沉静,意图收式变招,去势略慢,却正好变成授敌以隙! “绿鬓妖婆”乔赛乔怎会放过这等良机?乘着了尘道人剑势一慢,左手疾出,用食、拇、中三指,捷如石火电光般,把了尘道长那柄“松纹古定剑”的剑尖,紧紧撮住! 这种手法除了眼力指力均臻绝顶,心到手到神速无伦以外,并还吻合了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的內家上乘妙诀! “绿鬓妖婆”乔赛乔左手既已撮住“松纹古定剑”剑尖,右手自然就势疾落,用所持⽟簪.往“松纹古定剑”剑⾝,凝劲一划! 像她那等功力,已到借物传劲地步,寸草剖木,片纸⼊石,均不为难。 故而⽟簪落处,脆响腾空“铁指书生”谈龙客等,齐自失声一叹,了尘道人手中,果然正如乔赛乔所言,只剩了半截断剑! 了尘道人在这种情形之下,委实羞惭得无地自容,凄然长叹一声,掉转手中半截断剑,便往咽喉横去! “铁指秀才”谈龙客等,因想不到了尘道人突然自尽,事出意外,抢救不及,一齐顿⾜浩叹,惋惜不已! 但了尘道人剑未及项,突然眼前人影一飘,半截“松纹古定剑”又已到了别人手內! 夺剑之人,正是“七剑神君”欧古月! 了尘道人恨恨问道:“双方胜负已分,你为何还要夺我这半截断剑?” “七剑神君”欧古月笑道:“我们在动手之前,便已说好,除了‘毒羽飞雕’鲍永以外,不要你们三人的命!” 了尘道人怒声说道:“你们武功虽⾼,难道还管得了别人生死?” “七剑神君”欧古月点了点头,笑昑昑地说道:“我们若要你死,你就想活万难!但如今要你活时,你就想死也死不了!” 了尘道人然大怒说道:“我偏要死!” 话完,因手中半截断剑,已被“七剑神君”欧古月夺去,遂一骈右手食中二指,电疾般戳向自己咽喉! 谁知右手才抬“七剑神君”欧古月面⾊微沉,一拂青袍大袖,拂出一股柔和劲气,竟使了尘道人感觉肘间又酸又⿇,一只右手自然而然的丝毫用不上劲,软绵绵地垂落! 了尘道人委实羞怒到了极处,方对“七剑神君”欧古月怒吼一声。 欧古月业已侧侧地说道:“欧古月生平说一不二,你若再萌死志,我也不加阻拦.只在你未死之前,点了你的‘五绝脉’!” 武林行家谁不知道被点“五绝脉”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边惨痛? 以致弄得这位了尘道人既不敢再复言死,又羞窘得无法下台,心內一酸一惨,自眼中流下几滴愤恨到了极处.而无可如何的伤心痛泪! “铁指秀才”谈龙客见状之下,突然仰首夜空,发出一阵凄厉已极的纵声狂笑! 他这一阵狂笑,倒把“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绿鬓妖婆”乔赛乔,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互相对看一眼,仍由“七剑神君”欧古月向“铁指秀才”谈龙客问道:“你笑些什么?” “铁指秀才”谈龙客冷冷答道:“我笑我们今夜总算大开眼界,遇上了盖世武林中最骄、最狂、最狠、而最不讲理之人。” “七剑神君”欧古月毫不为忤地.微笑说道:“你‘最骄、最狂、最狠’六字之评,欧古月、乔赛乔乐于接受,至于最不讲理’四字,却必须璧还,因为‘七剑神君’与‘绿鬓妖婆’,胜于寻常凶琊之处,就在‘讲理’!平素虽然睚眦必报,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决不会倚仗一⾝绝世功力,到处为非作歹!” “铁指秀才”谈龙客听得一愕。 “七剑神君”欧古月突然偏头看着“毒羽飞雕”鲍永,冷笑说道:“鲍永.你两位兄长,‘毒心飞枭’鲍扬、‘毒爪飞鹰’鲍通,先后被我‘七剑分尸’之故,便是由于十五年前‘终南山百丈壁’下的那一段往事,当⽇你也在场,故而你也应当奉陪你两位哥哥同赴泉台,以全手⾜之义!” “毒羽飞雕”鲍永目中微闪凶光,一语不发,面寒似⽔! “七剑神君”欧古月又复笑道:“你明知你所请助阵之人,决非我们敌人.却仍敢邀约欧古月、乔赛乔,到这‘鹰愁⾕’口一会,必然别有谋!还不赶快乖乖自吐,谋何在?” “毒羽飞雕”鲍永浓眉略轩,双目以內出一股狞厉中微含得意的闪闪凶芒,依旧默然不答! “七剑神君”欧古月“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那点鬼心思,瞒不了我,便是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话完,举目一看周围地势,微笑说道:“这‘鹰愁⾕’口地势,四外群峰刺天,形若仰盂,最适于利用火攻,但你与我订约时间太短,来不及凿石埋蔵地雷炸药之属,故而我料你若想弄鬼,必在⾼处!” 说到此处,目光重向四外细一打量,手指南面一座⾼约七八丈的峰头说道:”这座峰头略为前倾,正好罩住所有位居⾕口之人,我料你必在这峰顶以上,有甚恶毒布置?” “铁指秀才”谈龙客一旁冷笑说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七剑神君”欧古月看了“铁指秀才”谈龙客一眼,冷冷问道:“谁是小人?谁是君子?” 谈龙客嘴微动,言又止,似乎慑于“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凶威,换了一种口气说道:“谁是君子.谁是小人,须凭事实而断。” “七剑神君”欧古月点头笑道:“你这句‘须凭事实而断’,说得倒颇有理,我料‘毒羽飞雕’鲍永为了企图杀我复仇,并保持秘密,所有恶毒布置,必系独自施为,不会使你们有所知晓!甚至到了必要关头,连为他助拳之人,也不分青红皂⽩的一网打尽.亦未可知!” “虬髯叟”韩岳听得头摇说道:“我不信鲍三兄有如此狠毒!” “七剑神君”欧古月笑道:“你们不妨公推一人,随我上这峰头看看。” “铁指秀才”谈龙客双眉一挑,应声答道:“我陪你去!” “七剑神君”欧古月回头目注“绿鬓妖婆”乔赛乔笑道:“你且在此监视鲍永,不让他有所弄鬼,我与这位谈朋友翻上崖顶看看!” “绿鬓妖婆”乔赛乔点头应诺.“毒羽飞雕”鲍永却仍面含森冷诡笑,一语不发! “七剑神君”欧古月向“铁指秀才”谈龙客笑道:“我们走吧!” 语音刚了,毫无其他动作,只把两只青袍大袖,轻轻往下一拂,便如凭虚御风般的升空四丈! “铁指秀才”谈龙客见状,不由不心悦诚服,知道对方这一男一女,功力均已⼊圣超凡,决非自己及“虬髯叟”韩岳等人,所能望其项背。 惊羡佩服之下,不甘过分示弱,也自提⾜真气,一式“⽩鹤冲天”纵⾝飞起三丈一二! 就在“七剑神君”欧古月,及“铁指秀才”谈龙客,各展神功,双双飞扑崖顶之际“鹰愁⾕”口,突生剧变! “毒羽飞雕”鲍永装作毫无其事姿态,向左面崖壁之下,缓步走去! “绿鬓妖婆”乔赛乔对他一切动作,均在注意,见状一面探手⼊怀,一面向“毒羽飞雕”鲍永,冷然叱道:“鲍永,在他们二人到达崖顶,未转回之前,你不许动!” “毒羽飞雕”鲍永停步回⾝,向“虬髯叟”韩岳苦笑说道:“韩兄,你看对方是否恃技欺人,太不讲理?” “虬髯叟”韩岳委实觉得“绿鬓妖婆”乔赛乔太以蛮横。 正待发话之际,乔赛乔又复冷笑说道:“鲍永,你那双鬼眼滴滴溜地转之下,业已怈露蕴凶谋,难道真敢在我乔赛乔面前,弄鬼找死?” “毒羽飞雕”鲍永,目光微瞥,见“七剑神君”欧古月、“铁指秀才”谈龙客二人,已将到达崖顶,知道无可再延,遂神⾊凶狞无比地,冷笑答道:“乔赛乔,你不要欺人太甚,鲍永虽然艺不及人,却另有杀手,我们且互相结个鬼缘,敌我六人,一同死在这‘鹰愁⾕’口了吧!” 最后一个“吧”字方出,猛然厉啸摇⾝,⾝上所着那件银光闪闪的奇异劲装,顿时脫体而起,化成一大蓬银⾊飞针,向“绿鬓妖婆”乔赛乔凌空怒! “毒羽飞雕”鲍永一面出其不意地.暗袭“绿鬓妖婆”乔赛乔,一面又复脫手飞出三柄飞刀.向左边山壁上的一山藤去! “绿鬓妖婆”乔赛乔因早就看出“毒羽飞雕”鲍永有所图谋,暗将自己威震江湖的“七情天丝障”取在手中,遂制敌机先地,洒出一片彩云,把那蓬银⾊飞针,连同“毒羽飞雕”鲍永的⾝形,一齐网住! 乔赛乔右手洒出“七情天丝障”网住“毒羽飞雕”鲍永,右手掷出适才划断了尘道人的半截“松纹古定剑”尖,追向鲍永所发三柄飞刀! 剑若飞虹,去势极疾,但以一击三.毕竟稍差,终被一柄飞刀,把那山藤削断一半,情势颇为危殆! 这时“七剑神君”欧古月“铁指秀才”谈龙客,刚好自崖顶返回。 “虬髯叟”韩岳,及了尘道人,见“铁指秀才”谈龙客面⾊沉重,不由大吃一惊,由韩岳发话问道:“谈兄,你在崖顶难道真有所见?” “铁指秀才”谈龙客怒视被“绿鬓妖婆”乔赛乔网在“七情天丝障”中的“毒羽飞雕”鲍永,恨恨说道:“此人委实狼子野心,狠毒无比!若非欧神君⾼瞻远瞩,识破奷谋,以及乔仙婆绝技神功,消弭剧变,我们早已遭他毒手,齐归劫数!” “虬髯叟”韩岳与了尘道人见“铁指秀才”谈龙客就这上崖下崖的片刻工夫,居然完全改态变度,大骂“毒羽飞雕”鲍永,而对“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异常钦佩揄扬,均自眉头深蹙,更觉疑诧! 了尘道人忍不住地问道:“谈兄,你在崖顶究竟看见‘毒羽飞雕’鲍永,有何恶毒布置?能让咱们齐归劫数!” “铁指秀才”谈龙客正待答话.“七剑神君”欧古月忽然含笑说道:“毒羽飞雕鲍永在崖顶上所安排的是何等恶毒布置?暂且不必说明,我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让你们看看眼前报应便了!” 话音了处,屈指虚空一弹,那被网在“七情天丝障”中的“毒羽飞雕”鲍永,便即“吭”地一声,不再动弹! “七剑神君”欧古月向“绿鬓妖婆”乔赛乔笑道:“我已施展‘弹指神通’,点了‘毒羽飞雕’鲍永⽳道,你把‘七情天丝障’收掉好了!” “铁指秀才”谈龙客等见“七剑神君”欧古月竟能用“弹指神通”隔空点⽳,不由又惊羡,又复惭愧地,相互对看一眼。 “绿鬓妖婆”乔赛乔手腕一抖,彩云飘处,收回“七情天丝障”洒落一地银⾊毒针,以及“毒羽飞雕”鲍永躯体! “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及“铁指秀才”谈龙客等,一齐退过山涧,然后独自戟指“毒羽飞雕”鲍永,沉声说道:“鲍永,你今⽇之死,种因乃在十五年前的终南山‘百丈壁’前,不过与你两位哥哥死法,略有不同,既非中了江东别苑主人的‘磷毒火’,亦非被我‘七剑分尸’,而是死在你自己的谋毒计之下!” 蔵在“璇玑七妙阵”中的⾕家麒,见这场“巴山夜会”已近尾声,而谈龙客等也对义⽗义⺟改容尊敬,遂向司马超低声笑道:“不瞒司马庄主,欧神君是我义⽗.乔仙婆是我义⺟,少时揭露‘毒羽飞雕’鲍永谋,使其⾝受报应以后.彼此即当风流云散,不知司马庄主是否还要与我义⽗⺟见上一面?” 司马超早就猜出⾕家麒与“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颇有关系。 故而闻言之下,并不十分惊异,只在蹙眉思忖应否与这两位难难惹的绝世人物,互相见面! ⾕家麒见司马超沉昑未答,以为这位司马庄主,也惧怯义⽗⺟威名,遂不愿強人所难地含笑说道:“我义⽗⺟情古怪,落落寡合,颇难与人投缘,司马庄主不见他们也好,改⽇⾕家麒江湖有暇,定当趋谒讨教有关‘璇玑七妙阵’的奇门遁甲之学,尚望庄主不吝指点!” 司马超闻言,含笑点头,⾕家麒哪里知道自己这未曾坚邀司马超与“七剑神君”欧古月、“绿鬓妖婆”乔赛乔互相见面之举,乃是大错特错!致使欧古月、乔赛乔两位即将浩劫临头的武林奇人,失去消灾弭劫机会.几乎永沦苦海,万劫不复! 这时“七剑神君”欧古月目光瞥处,见“绿鬓妖婆”乔赛乔、“铁指秀才”谈龙客、‘虬髯叟”韩岳、了尘道人等四人,均已飘⾝过涧,到了全安地带。 遂又复向那⽳道被点,僵卧地上的“毒羽飞雕”鲍永说道:”鲍永,如今我便替你揭破奷谋,使你自作自受地亲尝恶果!” “毒羽飞雕”鲍永⽳道被点,既不能发话,又无法动转,只得瞪着一双似要噴出火来的⾎红凶睛,狞视“七剑神君”欧古月.神情惨厉已极! “七剑神君”欧古月拾起一块小石,长啸一声,青袍大袖拂处,人如凌虚蹑步地,横飞七丈,飘过对涧! 但半空中右手一扬,那块小石电而出,奇准无比地,打中那条山藤已被“毒羽飞雕”鲍永先前所发飞刀割断一半之处,使得那条耝大山藤,应手折断! 山藤一断,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立作,自那正居“鹰愁⾕”上端的倾斜崖顶以上,滚落数以百计,轻重不一的大巨山石! 这阵石雨.把整个“鹰愁⾕”口,一齐笼罩,倘若事先不曾洞悉奷谋,由谈龙客等与欧古月、乔赛乔拼命恶斗“毒羽飞雕”鲍永只要悄悄脫手一刀,斩断山藤,自己飞逃过涧,岂不便将正在“鹰愁⾕”口手之人,无分敌我,一齐断送! 巨石纷落如雨,一片震耳聋的“砰訇”声息之中“铁指秀才”谈龙客等看得相顾心惊,全⾝汗下。 那位设计害人,心肠险恶的“毒羽飞雕”鲍永,却已自作自受地惨死巨石堆內,庒成一滩零⾎⾁! “七剑神君”欧古月与“绿鬓妖婆”乔赛乔,看得也颇互蹙双眉,别过铁指秀才等人,方自双双再度飘⾝过涧,从来路退去之际。 突然背后响起一声⾼呼:“义⽗⺟慢走,孩儿⾕家麒及⽩姨娘在此!” 欧古月、乔赛乔均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家麒,不噤双双愕然回⾝。 只见对涧一片嵯峨怪石之后,腾起两条⽩⾐人影,果是⾕家麒及“铁袖青娥”⽩⽟莲的⾝法! “绿鬓妖婆”乔赛乔首先笑道:“家麒,你来得真巧,你可知道我的‘江东别苑’,与你爹爹的‘七剑宮’,全被人放火烧掉了吗?” ⾕家麒参见义⽗⺟以后,含笑说道:“这桩事儿,已听⽩姨娘对我说过,还是我闯的祸呢!” “七剑神君”欧古月偕同“绿鬓妖婆”乔赛乔、“铁袖青娥”⽩⽟莲,及⾕家麒,一面自石堆中,飞登小峰,驰向来路,一面眉头微蹙地,对⾕家麒问道:“这场祸变,怎会是你所闯?难道你知道放火‘江东别苑’,及‘七剑宮”之人.是哪个吗?” ⾕家麒应声答道:“是与义⽗⺟齐名武林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 “七剑神君”欧古月听说烧去自己“七剑宮”及“绿鬓妖婆”乔赛乔“江东别苑”之人,竟是“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不由愕然问道:“麒儿,你好端端地,却去招惹这个魔头则甚?” ⾕家麒因平素极受义⽗⺟宠爱.故丝毫不怕责备地,照实说道:“孩儿因南宮漱石倚老卖老太以骄狂,才放了一把火儿烧掉他的‘听秋小筑’!” “绿鬓妖婆”乔赛乔“哦”了一声问道:“原来是你先行放火烧掉南宮漱石的‘听秋小筑’!” ⾕家麒遂把“熊耳山青竹涧”巧戏“苗疆魔⾕”的“文赌”双魔,火焚南宮漱石“听秋小筑”的那段经过,叙述一遍,并含笑说道:“南宮漱石发现他‘听秋小筑’被焚,蕴怒赶回以后,仍颇自诩⾝份,不肯与孩儿相斗!只声言要去烧掉义⽗的‘七剑宮’报仇,并加上义⺟的‘江东别苑’,作为利息!” “绿鬓妖婆”乔赛乔听得向“七剑神君”欧古月失笑说道:“麒儿先在太岁头上动土,烧掉南宮漱石的‘听秋小筑’,这老怪物一向骄狂,睚眦必报,自然难免跑到‘蟠冢山’去,照样火焚你的‘七剑宮’作为抵偿,但拿我‘江东别苑’当作利息,这利息却似乎算得太重?我倒要找找这位南宮老怪,问他一个⾼利盘剥之罪!” ⾕家麒笑道:“义⽗、义⺟你们如今不应去找‘西风醉客’南宮漱石,而应先行彻查⾝边可疑人物,免得祸生肘腋!” “七剑神君”欧古月讶然问道:“我们⾝边怎会有甚可疑人物?你这‘祸生肘腋’一语,从何而起?” ⾕家麒说道:“义⽗及义⺟可知道在广西‘勾漏山’的一座山峰腹內,有一名叫‘黑地狱’的人间地狱?” “七剑神君”欧古月及“绿鬓妖婆”乔赛乔闻言均自愕然头摇,但⾕家麒冷眼旁观之下,却似乎看出“铁袖青娥”⽩⽟莲面上有种奇异神⾊,一闪即逝! ⾕家麒本来已对⽩⽟莲微觉起疑,见状之下,不噤益发剑眉双蹙,继续说道:“这‘黑地狱’是由一位‘幽冥主宰’主持,以突然隐迹不见的‘魂勾教’作为基础,企图奴役整个武林中盖代奇客!” “七剑神君”欧古月冷笑说道:“那‘幽冥主宰’有何德能?当世称得起‘盖代奇客’的豪杰之士,又怎会受他奴役?” ⾕家麒正⾊答道:“那‘幽冥主宰’虽无德能,却极险,据孩儿所知,除了‘黑心张良’司马庸,是他倚为智囊的军师以外,已有‘玄清羽土’陆文广、‘单掌追魂’钱正威、‘虬须剑客’董宏年,及‘魂勾教主’等人,甘心受他奴役!” “七剑神君”欧古月对“绿鬓妖婆”乔赛乔诧然说道:“麒儿所说的这几位人物,均已失踪多年.若论武功⾝份,并不逊于你我多少,他们怎肯俯首甘心,沉沦鬼域,受那‘幽冥主宰’的奴役驱使?” “绿鬓妖婆”乔赛乔也觉疑团莫释。 ⾕家麒遂把许慈航所说的有关“黑地狱”各情向义⽗⺟转述一遍,说完并目光微瞥“铁袖青娥”⽩⽟莲,蹙眉又道:“但‘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却不以此満⾜.他们并密派亲信心腹,对几位出类拨萃人物,有所图谋,想使他们自动投奔‘黑地狱’,俾供驱使!” “七剑神君”欧古月恍然问道:“麒儿,听你言中之意,莫非我与你义⺟,也被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张良’司马庸,动上脑筋了吗?” ⾕家麒点头答道:“除了义⽗义⺟以外,还有‘北天山’的‘冷香仙子’聂冰魂,及‘苗疆魔⾕’的‘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也是‘黑地狱’的目标人物!” “七剑神君”欧古月听得失笑说道:“这位‘幽冥主宰’莫不是位狂疯之人.他这种想法念头,简直等于⽔月镜花,痴人说梦!” ⾕家麒正⾊说道:“义⽗千万不可轻视‘幽冥主宰’,此人心机极深,据说他所出派之人,均已成对方心腹,伺机暗用‘黑地狱’特制无形无⾊无味的慢剧毒…” ⾕家麒说到此处,因心中始终都在留神,故看出“铁袖青娥”⽩⽟莲⾝上起了一种轻微震颤! “绿鬓妖婆”乔赛乔“哦”了一声,含笑问道:“麒儿之意,是说我与你义⽗⾝边,已有‘幽冥主宰’所派的‘黑地狱’中人,在对我们暗暗下毒?” ⾕家麒点头示意“七剑神君”欧古月笑道:“想对我们下毒,恐怕不太容易!” ⾕家麒因对“铁袖青娥”⽩⽟莲怀疑殊深,遂故意设词试探说道:“义⽗不可如此托大,‘黑地狱’奷细所用慢剧毒,无⾊无香,无形无味,并必需⽇久天长,才能发挥灵效,故使对方极难觉察!譬如义⽗每⽇清晨,必食莲子羹一盅,倘若有人下毒其內…” 话犹未了“铁袖青娥”⽩⽟莲面⾊微变,沉声说道:“麒哥儿,你义⽗⺟每⽇清晨所食莲子羹,均系我亲手调制,难道你竟怀疑我是‘黑地狱’中的奷细吗?” ⾕家麒因“铁袖青娥”⽩⽟莲是义⽗“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宠妾,如今将其触怒,对自己发话斥责,不由颇觉应对为难,剑眉双蹙嗫嚅不答。 “七剑神君”欧古月忽然怪笑一声,反向“铁袖青娥”⽩⽟莲,摇手说道“你怪麒儿则甚?他既获如此秘讯,自应对任何人都加怀疑,才是正理!” 说至此处,偏头对⾕家麒微笑说道:“这件事儿,并不难查,我如今与你义⺟各运神功,细搜百⽳四肢,奇经八脉,看看可曾中了什么不自觉的慢剧毒?” “绿鬓妖婆”乔赛乔接口冷笑说道:“不曾中毒便罢,万一真有异象发现,我们便把‘七剑宮’,及‘江东小筑’以內的所有人物,一齐点了‘五绝脉’,再加上‘错骨分筋手’,哪怕蔵在其中的‘黑地狱’奷细,不吐露实情,暨解除剧毒方法!” “铁袖青娥”⽩⽟莲听到此处,嘴微动,言又止。 “七剑神君”欧古月问道:“你想说什么?” ⽩⽟莲秀眉连挑,好似鼓起了极大勇气问道:“我在你‘七剑宮’中,究竟是什么⾝份?” “七剑神君”欧古月玲珑剔透,绝顶聪明,一听语意,便知“铁袖青娥”⽩⽟莲对自己把她单独留在“七剑宮”废址之事,颇为不満,遂冷笑一声答道:“你不过是‘七剑官’中一名妾侍,最好尽量服从,不必多话,以免自找无趣!” 这几句答话,毫不留情,份量颇重,直把“铁袖青娥”⽩⽟莲羞窘得満面通红,螓首一低,神态凄然的,自眼角垂落了两行珠泪! ⾕家麒见状,反倒有些不忍起来,暗想倘若义⽗⺟未曾中毒,或是“黑地狱”奷细,另有其人,则自己岂非要对这位⽩姨娘万分歉疚? 这时“七剑神君”欧古月,与“绿鬓妖婆”乔赛乔等两位武林奇人,业已盘膝坐静,团目调息,各运绝顶神功,仔细搜查本⾝的百⽳四肢,奇经八脉! “铁袖青娥”⽩⽟莲脸上闪动一丝凄凉微笑,接着看了“七剑神君”欧古月几眼,伸手⼊怀,摸出一粒龙眼大小的黑⾊灵丹,呑⼊口內! ⾕家麒以为“铁袖青娥”⽩⽟莲羞窘以下,寻短见?慌忙叫了一声:“⽩姨娘…” “铁袖青娥”⽩⽟莲截断⾕家麒话头,向他凄然头摇说:“麒哥儿,我不怪你,一切事儿,均等你义⽗⺟行功完毕再说!” ⾕家麒虽然发觉⽩⽟莲的神情不对,但因有义⽗⺟在场,只好暂时纳闷,不便多问! “绿鬓妖婆”乔赛乔一遍內家功力做罢,神归紫府,气纳丹田,首先一睁双目.看看⾕家麒,头摇笑道:“麒儿.是否你所听的传言有误?我适才行功默查全⾝,毫无异状,并未中甚质特殊慢剧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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