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令情潮是由上官鼎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金令情潮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86  时间:2017/9/18  字数:13995 
上一章   第八章 恶毒陷阱    下一章 ( → )
  午牌时光,江府上下所有的人,全数在前集合。

  大家昨晚眼看已经葬⾝火窟的二公子,突然和大公子一同来,尤其大公子当众宣布楚总管、胡帐房勾结匪人。

  而楚、胡两人和府中八名附匪家丁,也同时潜逃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使全府上下的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这时大家在厅上集合,分男左女右,站立两边,虽不敢头接耳,互相探询,但每人心头,都好像庒着沉铅一般,暗暗揣测不止。

  就在此时,大公子江步青,二公子江寒青和那位姓杜的汉子,一齐步⼊大厅,走到上首。

  江步青在当中站定,首先说明自己道匪徒劫持,由贼人假冒在府中出现,任命贼楚如风为本府总管,和账房胡俊才狼狈为奷,暗中谋害二公子,纵火焚屋。

  幸而二公子得到消息,连夜逃出,前往淮镖局,治好⾝上奇毒,把自己从古墓救出,大概说了一遍。

  家人们听大公子说完这段曲折离奇的经过,不由全都变⾊,但接着又‮奋兴‬的鼓起掌来。

  江步青等大家掌声停住,接着当众宣布聘任杜九如为本府总管。

  自即⽇起,府中一切大小事务,均由新任总管全权处理,如敢违抗,杜总管不须向本人报告,有权处决等语。

  当下替大家引见新任总管杜九如,并由杜总管接江府花名册遂一点名。

  管天发对每一个人都暗自端详了一番,记在心里。

  接着江步青吩咐开席,大厅上摆起了一席酒菜。

  这是庆功宴,庆祝南江府重光,也庆祝大公子、二公子脫险归来,和新任总管杜九如之事。

  管天发对江步青,心中原有极大怀疑,只是不好对江寒青直说,经过半天时间仔细察看,又觉大公子不像有假,心头疑念,渐渐打消。

  饭后,回到东花厅,江步青兄弟两人正在书房中闲谈,江步青含笑招呼道:“杜兄辛苦了,快请坐下来。”

  管天发依言坐下,一名使女端上一盅香茗,放到几上,说道:“杜总管用茶。”

  江寒青笑道:“方才我正和大哥正在讨论黑旗令主,处心积虑,谋夺咱们基业,此番挫折,但未必就此甘心,这是一件事。另一件则是先⽗遗尸被盗,咱们兄弟⾝为人子,更是寝食难安,好在这里有管兄辅佐大哥,从明天起,我想出去走走,查访先⽗遗尸,究是被什么人盗去的?不知管兄有何⾼见?”

  管天发接道:“兄弟只是一得之愚,供大公子、二公子参考,兄弟觉得金陵城中,卧蔵龙,黑旗令主和盗走大先生遗骸的贼人,他们的巢⽳,极可能就在城中,咱们只要多查访,不难发现。”

  江寒青剑眉一轩,决然道:“从明天起,我就着手先从城內查起,非把这两帮贼徒的巢⽳找出来不可。”

  事情就这样决定,第二天,江寒青由管天发替他掩去本来面目,装扮成一个中年文士,悄然出门。

  一连三天,偌大的金陵城,已经去了三分之二,不但没遇上形迹可疑的人,甚至连会武的人,也不多见。

  回到府中,心头冗自感到闷闷不乐,弟兄两人一同在花厅用晚餐,江步青因兄弟⽩天劳累,就要他早些回房安息。

  江寒青回转西首院落,小鹃早已在院中相候,一见二公子归来,立即屈下一膝,着笑道:“二公子回来了。”

  原来自从江寒青回府之后,因西花厅和书房同毁于火,就替他收拾了西首一进院落,作为卧室,仍把小鹃拔来伺候于他。

  江寒青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多礼。”自顾自举步往內室走去。

  小鹃倒了一盅茶,跟着走⼊,说道:“二公子,请用茶。”

  江寒青点头道:“你放在几上就好。”

  小鹃把茶碗放到几上,望望二公子,口中说道:“二公子。”

  江寒青抬目,问道:“你有什么事?”

  小鹃道:“小婢想问问二公子,紫鹃姊姊怎么没跟二公子回来?”

  江寒青“嗯”了一声道:“紫鹃么?当⽇我们逃出府去,她就走了。”

  小鹃奇道:“她没告诉二公子到哪里去的?”

  江寒青道:“她说是回家探亲去的!”

  伸手取过茶碗,缓缓喝了一口,回头看去,小鹃依然站着没走,不觉问道:“小鹃,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鹃张张嘴,似说话,但又轻轻‮头摇‬道:“没…没有。”

  江寒青看她呑呑吐吐的模样,觉得她定然有事,但心中却因一连三⽇,打不出两帮贼人丝毫头绪,想在夜晚出去,看看贼有无动静?是以对小鹃言还止,就不愿多问,说道:“我要休息一下,不用伺候了。”

  小鹃应了声“是”便自悄悄退去。

  时近二更,江寒青换了一⾝青⾊劲装,佩上长剑,轻启室门,闪⾝而出,突然一提真气,飞⾝上屋。

  一时之间,不知该往何处去好?正在住⾜四顾之际,瞥见北首一座民房上,忽然飞起一条黑影,向西投去,一闪不见。

  这一发现,那还怠慢,立即长⾝掠起,朝西追去。

  这一路他只是凝⾜功力疾行,宛如箭矢划空,眨眼工夫,已追出半里来路,凝目望去!

  心中不噤暗暗惊奇,忖道:“此人不知是何来历?竟然有这么⾼的轻功!”

  江寒青暗骂一声:“好个贼子,今晚看你往哪里跑?”

  人随念起,双脚一顿。⾝化长虹侧尾追去。

  两条黑影,一前一后,在夜⾊之中,有若两点流星,快得使人目不暇接,不消片刻;已经追到清凉山麓!

  前面黑影在飞行之中,突然⾝形一折,闪电般朝左侧一片树林中飞而⼊。

  江寒青迫近山麓,早已防他有此一着,蓦地一昅真气,脚尖轻触荒草尖端,人似御风而行。

  瞬间便以追到,⾝形突然冲天飞来,疾如鹰扑,朝林中急下去。

  这一式当真快得无以复加,但前面那条黑影,终究先了一步,等他追⼊林中,依然扑了个空!

  夜黑林暗,人影已渺,除了细细松风,听不到一点声息。

  江寒青耳目并用,正待深⼊搜索,突听七八丈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划空轻嘶,似是有人从林中窜出!

  声音⼊耳,江寒青不觉怔了一怔,方才那人,轻功虽是了得,但和自己不过前后一步之差。

  自己施展“天龙御风”⾝法,扑⼊树林,此人除了凝神屏息,潜伏不动,才不致被自己发现,绝不可能在自己⼊林之先,逃出去数丈之外。

  那么这声轻嘶,必是另外一个人无疑!

  他虽无江湖经验,但原是绝顶聪明的人,登时想到方才一路追踪下来,就有两次和这情形颇相近似!

  就是在自己快要追上之际,前面人影,忽然隐去,等自己刚一停⾝,那人影却在较远之处出现。

  这明明是一路有人接替,故意把自己引来。

  念头连转,不觉暗暗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把我引那里去?”

  江寒青有此发现,自然更不肯舍,双脚点处,⾝如一缕轻烟,直向山径追来!

  前面竹林中,乃是一座尼庵,此人转过山脚,就不见踪影,莫非这座尼庵,是蔵垢纳污之处?

  他为人聪明精细,想到贼人一路把自己引来,可能是一个陷阱,让自己自投罗网。

  自己既然追到此地,说什么也得进去瞧瞧!心念一决,立即举步往竹林中走去。

  “这座尼庵,平⽇不准游客⼊內,显然有着蹊跷,说不定就是贼巢⽳所在!”

  一时那还迟疑,微一提气,人已悄然跃登围墙。

  目光迅速一转,只见前面大殿,一片黝黑,并无异状,那后面禅房,隐约似有灯光透出。

  心下不觉大疑,想道:“这人把自己引来此地,究竟有何企图?”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蓦然发现情形不对!

  原来左手一排禅房,也正是有灯光透出之处,两扇窗户,其中一扇似是被人用掌力震碎,但屋內却毫无声息,不见人影!

  尤其在窗户左首,明明就有一道房门,更毋须震碎窗户。

  这点起燃灯烛,和震碎窗户,又明明是有意安排,好用以引起自己注意,非过去瞧瞧不可!

  这到底是弄的什么玄虚?事到如今,江寒青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非下去瞧个究竟不可。

  他缓缓昅了口气,功聚双掌,飘然飞落在左廊窗下,举目朝里望去!

  这一瞧,直把江二公子看的剑眉陡竖,脸⾊大变,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别过头去。

  原来那禅榻上被褥凌,躺卧着一个全⾝⾚裸的少女,⽟体横陈,口被人一剑刺穿,⾎流如注,还有一滴一滴地从榻上流下!

  只因伤在要害,敢情业已气绝多时!

  这情形不用说是遭人強暴,先奷后杀!江寒青心头猛然一动,暗暗想道:“此人把自己一路引来,果然是一个恶毒的陷阱,这明明是,想移祸于我…”

  就在江寒青飞落左廊的同时,右首一间禅房中,悄悄闪出一条人影,那人宛如鬼魅一般,才一现⾝,就疾快地往外闪去,瞬即不见!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江寒青看清房中景象,心念方动,陡听⾝后风声一飒,有人娇呼一声,喝道:“万恶贼,原来你还没走!”

  一缕剑风,直向背后刺到!

  江寒青候地转过⾝去,在他转⾝之际,寒光一闪,右手长剑出鞘,锵的一声,庒住对方疾刺而来的剑尖。

  目光抬处,只见偷袭自己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缁⾐带发女尼!

  此刻手仗长剑,一张黑里带俏的脸上,満是怒容,俏脸紧盯着自己,几乎要冒出火来!

  江寒青剑眉微微一动,立即收回剑去,含笑道:“师⽗请勿误会,在下江寒青,追…”

  他原想说“追贼来此”但只说了个“追”字。

  那带发女尼长剑一菗,恨恨地道:“你方才已经说过,我早知道你是江寒青了。”

  抖手一剑,刺了过来。

  江寒青听的又是一怔,急急举剑一拍,又是锵的一声,把带发女尼的长剑庒住,正容道:“在下刚从山下追踪一人至此,才发现禅房中一位姑娘遭人杀害…”

  带发女尼怒叱道:“恶贼住口,你制住我⽳道之时,就自报名号,这时还想狡赖?”

  口中说着,右腕伸缩之间,接连刺出三剑,寒光闪动,同时急袭江寒青⾝前三处大⽳。

  江寒青自然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但听了带发女尼的话,不觉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心中暗暗想到:“是了,那贼人定是装扮作我的模样,有意在这里做下奷杀⾎案,意图嫁祸,这贼人当真可恶之极。”

  心念转动,⾝形轻轻一闪,避开带发女尼刺来剑势,喝道:“师⽗住手,请听江某一言。”

  带发女尼哪里肯听,厉声喝道:“万恶贼,你不过仗着⽗兄一点名头,⾊心窍,居然乘师傅不在,找上紫竹庵来,奷杀秀兰妹子,你还有何说?”

  人随声上,右手挥舞之间,一柄长剑,宛如风摆柳条。点点寒星,漫天流动,飞洒过来。

  好一手峨眉“披风剑法”!

  江寒青见她不容自己分说,一味急攻,心头不觉大怒,喝道:“好个不明事理的尼姑,在下已经一再容让,你当江某是怕事的人么?”长剑突然朝一片剑影中挥去!

  这一剑当真是奇招突出,但听铿然剑鸣,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

  带发女尼口中惊啊一声,一柄长剑已被震得脫手飞出,当啷坠地!

  这一下直把带发女尼惊出一⾝冷汗,疾快向后跃退,一张悄脸,气得煞⽩!

  就在此时,但听半空中,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不可伤人!”

  “嘶”、“嘶”两声,两道人影,快若殒星,泻落院中。

  江寒青原无伤人之意,震飞带发女尼长剑,早已岸立不动,并未追击,此刻眼看又有人赶来,暗暗皱眉。

  举目看去,这泻落两人,一个是灰袖老僧,方面大耳,年在五旬开外。一个是⾝穿天蓝长衫的汉子,年约三旬。

  灰袍老僧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蓝衫汉子霍地转过⾝来,翻起长衫“呛”的一声,从间菗出一柄狭长缅刀,満脸杀气,朝江寒青一指,厉声喝道:“贼,你就是江寒青?”

  他和江寒青素未谋面,居然一口叫出江寒青名字来。

  江寒青事到临头,只好沉着气,抱抱拳道:“在下正是江寒青…”

  蓝衫汉子双目尽⾚,点头道:“很好,你既然承认了,杀人偿命,那就拿命来吧!”

  突然欺扑面上,一招“飞瀑流星”面直劈过来。

  江寒青目中星芒一闪,喝道:“你给我住手!”

  不躲不闪,左脚轻轻一提,嗒的一声,已把对方扫来的缅刀,踩在脚尖之下。

  那蓝衫汉子大吃一惊,用力一菗,哪能菗得动分毫?急忙五指一松,弃了缅刀,往后跃退。

  灰袖老僧神⾊微凛,目注江寒青,冷声道:“施主⾝手不凡,果然不愧是南江后人。”

  老和尚话虽说的客气,但却満脸俱是不屑之⾊,意思似是说南江不该有你这样不肖的儿子!

  要知道江湖上人,最犯忌的就是字。所谓万恶为首,正派之人,固然深痛恶绝。就是黑道上也为人所不齿。

  江寒青听他说出“南江后人”四字,不噤面⾊微变,两道寒电般眼神,直注灰袖老僧,缓缓说道:“大师也认为这宗奷杀案,是江某所为的么?”

  灰袍老僧心头暗暗一凛,想道:“这位江二公子內功竟有这般精纯,看来还不易对付!”

  口中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凶案发生之后,这里除了施主,别无他人,施主又怎生解说?”

  江寒青面向觉胜法师,正容道:“今晚之事,乃是有人预先布置好的陷饼,意图嫁祸在下,在下此时说来,三位也许不会见信,但在下必须把此中经过,向三位说个明⽩,信不信悉听尊便。”

  说完,就把自己发现贼踪,一路追上清凉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觉胜法师凛然道:“施主此话当真?”

  江寒青道:“江某若是真凶,在大师两位尚未赶到之前,⾜可杀人灭口,从容离去,何用在这里,逗留下去?”

  觉胜法师将信将疑道:“施主认为这凶杀案是什么人⼲的?”

  江寒青道:“大师可曾听到过黑旗令主么?”

  觉胜法师脸露诧容道:“黑旗令主?贫袖从未听人说过。”

  江寒青目寒凌,恨恨地道:“这帮匪徒以黑布蒙脸,⾝穿黑⾐,行动极为诡秘,据在下所知,他们巢⽳,极可能就在金陵城中…”

  青⾐人严秀侠冷笑道:“阁下这等捕风捉影之言,不知有何据?”

  江寒青目中寒星飞闪,凛然道:“用不着依据,少则三天,多则十⽇,在下自会找出真凶。还你公道。”

  说完,长⾝掠起,一道人影,直向墙外而去。

  严秀侠怒哼一声,正待追踪扑去。

  觉胜法师赶忙一把拉住,低声道:“严贤侄不用追了。”

  严秀侠愤愤地道:“师叔,舍妹含辱而死,难道任由他走了不成?”

  觉胜法师道:“贤侄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江二公子说的也许不假,目前先把你妹子收硷了再说,此事自有这里无尘师太和老衲替你作主。”

  江寒青出得紫竹庵,心头愤怒已极,一路提气飞掠,片刻工夫,便已赶返府中,飞落前院,举手在窗上轻轻叩了两下,一喊道:“管兄。”

  管天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急急披⾐而起,开出门,一眼瞧到江寒青穿着一⾝夜行⾐靠,站在窗前,不由吃惊的道:“二公子出了什么事?”

  江寒青道:“不错,小弟确是遇上了一件十分棘手之事,特来和管兄商量。”

  管天发吃惊道:“二公子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故?”

  江寒青把方才之事,一字不漏,详细说了一遍。

  管天发吃惊道:“这是别人经过周密部署的陷阱,正好无尘师太不在,才促成他们这一条毒计。”

  江寒青道:“紫竹庵的无尘师太很厉害么?”

  管天发道:“无尘师太还是峨眉掌教无垢大师的师姐,江湖上出名难的人物。”

  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件事不但牵涉到少林、峨眉两派,而且还牵连到西秦…”

  江寒青道:“这和西秦又有什么关系?”

  管天发道:“那严秀侠外号铁书生,是少林⼊室弟子,他妹子拜在紫竹席无尘师大门下,这还不说,最⿇烦的是严秀侠的叔⽗严友三,人称红脸判官,意思是在他的手下,有死无生。”

  江寒青问道:“他是秦家的什么人?”

  管天发道:“总管,但他在太平堡的实际权力,无异是一堡之主。”

  江寒青对江湖的事故,一无所知?不觉问道:“此话怎说?”

  管天发道:“太平堡主秦仁乡,一生好道,据说在三年前,忽然弃家出走,至今尚无消息,堡中一切事宜,均由严友三作主,据说他一生不曾娶,把严秀侠兄妹视如己出,贼送上严家兄妹,作为嫁祸之计,当真是一着最毒辣的棋子。”

  江寒青道:“严友三纵是难惹,也该分清是非。”

  管天发搔搔头⽪,苦笑道:“红脸判官为人刚愎,何况此事贼安排的甚是周密,找不出丝毫破绽,所有人证,都是对咱们不利…”

  江寒青剑眉连轩,道:“小弟已经答应他们,少则三天多则十⽇,必可找出真凶,把事情弄一个⽔落石出,小弟一脚赶来,就是找管兄商量来的。”

  管天发微微‮头摇‬,道:“这事只怕不易,贼既然使出嫁祸之计,志在打击南江威信,而且这一奷杀凶案,牵连到少林、峨眉和西秦三家。贼只要潜伏上一段时间,咱们不出真凶,自有这三家的人,找咱们算帐,南江府纵不垮台,也将名声扫地,无法在江湖立⾜了。”

  江寒青目中隐露杀气,切齿道:“这批贼人,真是该死!”

  管天发沉昑半晌,才抬头道:“二公子还没有见过大公子么?”

  江寒青道:“没有。”

  管天发道:“兄弟觉得此事牵连极大,还是见过大公子,再作商量的好。”

  江寒青点头道:“管兄说得极是,咱们这就找大哥去。”

  第二天巳午之,南江府大门前面,来了四个人。

  这四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褶⾐老尼,一手不住拨着十八颗佛香念球,脸⾊显得异常沉。

  在老尼后面,紧跟着一个⾝材苗条的带发女尼,生得黑里带红,婀娜动人。

  稍后,是一个大耳的灰袍老僧,和一个三旬左右的蓝衫汉子。

  这一行人刚一走近阶前,为首的褶⾐老尼已然沉声喝道:“快去通报你们大公子,就说紫竹庵无尘师太和清凉寺觉胜法师求见。”

  “两位师⽗请稍待,小的立即进去通报。”

  一会工夫,江步青青衫飘忽,急步了出来,连连拱手说道:“老师太、老法师佛驾光临,恕在下候来迟。”

  说罢垂手肃客,把四人⼊大厅,分宾主落坐,家丁端上香茗。

  觉胜法师合十一礼,然后朝⾝边蓝衫汉子一指,说道:“江施主,贫僧替你引见,这是贫僧师侄,洛严秀侠。”

  江步青故作吃惊,修眉一轩,拱手笑道:“幸会,幸会。严兄侠名中原,兄弟久所仰慕。”

  严秀侠只是略一抱拳,冷冷地道:“兄弟也久仰江大公子之名。”

  无尘师太铁青着脸,问道:“二公子呢?”

  江步青道:“寒青不幸,自从⽗去世之后,在下遇贼人挟持,达三月之久,才于⽇前清除贼,重回家门。”

  无尘师太沉声道:“这个贫尼已略有所闻。”

  江步青道:“二弟连⽇来侦察贼,迄仍外出末归,老师太不知有何见教?”

  无尘师太冷哼一声道:“好个侦查贼,大公子可知令弟在外的行为么?”

  江步青吃惊道:“二弟可是什么地方开罪了老师太么?”

  无尘师太冷声道:“南江府威震江湖,有财势,二公子若仅开罪贫尼,贫尼斗胆也不敢找上门。”

  江步青脸⾊惊凝不定,陪笑道:“二弟年幼无知,还望老师太多多担待。”无尘师太怒哼道:“担待?大公子说的倒是轻松。”

  江步青愈听愈惊,望着无尘师太说道:“二弟究有何事,还望老师太明⽩见示才好。”

  无尘师太一手拨着佛珠,冷冷道:“令弟恶滔天,贫尼不愿多说,你还是问严施主吧。”

  江步青听她说出“恶滔天”四字,不噤脸⾊微变,转脸朝严秀侠笑道:“不知二弟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严兄多多指教。”

  严秀侠脸现悲痛之⾊,切齿道:“令弟昨晚夜⼊紫竹庵,持強奷杀舍妹。”

  江步青心⾝陡震,吃惊道:“严兄此话当真?”

  严秀侠朝觉胜法师,了因女尼一指,冷笑道:“昨晚发生之事,有师叔和了因师妹为证,大公子还不相信吗?”

  江步青脸⾊凝重,抬目望了觉胜法师一眼,徐徐说道:“老法师少林⾼僧,兄弟那会不信?只是此事经过如何?严秀侠能否说的详细一点?”

  严秀侠道:“舍妹拜在老师太门下学艺,兄弟每年都要从洛赶来探望舍妹,不想昨天才到金陵,当晚就发生了这件不幸之事…”

  他口气微顿,续道:“此事发生在昨晚二更时光,令弟潜⼊紫竹庵,了因师妹⽳道受制,只听舍妹惊叫一声,等兄弟和师叔闻讯赶去,舍妹已经横尸榻上,令弟恃技震飞了因师妹宝剑,正待杀人灭口。”

  江步青双眉微拢,说道:“二弟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无尘师太一掌拍在茶几上,厉声道:“你兄弟,做出这等不齿于武林的事来,人证俱在,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但听“拍”的一声,一张紫檀茶几,登时她这一掌击成粉碎。

  江步青深沉地道:“老师太歇怒,舍弟此等行径,实与他平⽇为人不类…”

  无尘师大怒哼道:“那是咱们存心诬赖南江府来的了。”

  江步青作⾊道:“令徒遭人奷杀,固然是冤有头,债有主,但此事也关系舍弟一生名誉,在下并无偏袒舍弟之意,但老师太也总该让在下事情问清楚了。”

  “老师太只管放心,此事如果确是舍弟所为,在下不偏袒,自当命舍弟自缚双手,送上紫竹庵,任由老师太处置,但如确是贼人设计陷害,嫁祸舍弟,也总有⽔落石出的一天,在下也当尽我之力,找出真凶,送上紫竹庵去,只是要者师太宽限些⽇期。”

  无尘师太道:“依大公子之见,要多少⽇才能缉获真凶?”

  江步青略作思索,抬头道:“在下之意,少则十⽇,多则一月,必可向老师太复命。”

  无尘师太目芒,怒哼道:“这话是你江大公子说的。”

  江步青点头道:“不错,在下说出的话,自然算数。”

  无尘师太倏地站起⾝来,说道:“很好,很好,老法师,咱们可以走了。”

  无尘师太、觉胜法师一行四人,离开南江府,刚到清凉山麓!

  只见一名灰⾐僧人停立道左,看到四人,立即趋步上来,双手合十,恭敬的朝觉胜法师行了一礼,说道:“小僧在此恭候主持多时了。”

  觉胜法师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之⾊,问道:“普济,可是寺里有什么事吗?”

  那叫普济的灰⾐僧人答道:“小僧奉知客师⽗之命有一封十分紧要的书信,必须立即送呈主持,特命小僧在此等侯。”

  觉胜法师听得奇怪,问道:“书信呢?”

  灰⾐僧人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

  觉胜法师接过书信问道:“这信是什么人送来的?”

  灰⾐僧人道:“方才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人送来,他告诉知客师⽗说,务必立即呈主持亲拆。”

  觉胜法师口中沉昑一声,撕开封口,菗出一张素笺,只看了一眼,脸⾊不噤微变,把信笺朝无尘师太递了过去,说道:“老师太请看此信。”

  无尘师太道:“这信和贫尼有关么?”

  随手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

  “书奉无尘师太,觉胜老法师莲座。恭请立即移驾鬼脸城一晤,不胜恭候之至,江寒青拜上。”

  好一手龙飞凤舞的赵体行书,逸飘潇洒,字如其人!

  无尘师太怒形于⾊冷哼一声,说道:“他仗着死去的老子的一点名头,居然敢和我们下书订约。”

  觉胜法师低宣一声佛号,道:“老师太尊意如何?”

  无尘师大道:“他既敢下书订约,咱们自然非去不可。”

  严秀侠在旁问到:“师叔,可是江寒青的信么?”

  觉胜法师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他信中只约了老师太和师叔两人,因此老衲之意,你最好先回寺去,不宜和老衲同行。”

  严秀侠迟疑了下,道:“师叔,他杀害妹子,弟子…”

  觉胜法师没待他说完,含笑道:“师叔不是不让你去,他只约老师太和老衲两人,也许另有隐密,不愿太多人知道,有老师太和师叔同去,你还不放心么?”

  严秀侠道:“弟子不敢。”

  无尘师太回头道:“了因,你也先回庵去。”

  了因躬⾝应“是”

  无尘师太抬手道:“老法师,咱们走吧!”

  一僧一尼连袂向鬼睑城赶去。

  无尘师大、觉胜法师堪堪跨过清凉门,只听一个清慡的声音,朗朗笑道:“两位佛驾莅临,江某恭候多时了。”

  两人举目望去,但见一块矗立的巨石之上,负手站着一个剑眉朗目,红齿⽩的青衫少年,脸含笑容,颔首招呼。觉胜法师合十道:“有劳施主久候。”

  无尘师太目光电,冷喝道:“你就是江寒青么?”

  青衫少年潇洒一笑,道:“正是区区。”

  随着话声,也不晃肩,点⾜,⾝如落叶,翩然飞起,落到两人面前。

  无尘师太怒哼一声,道:“好个贼!”

  江寒青微笑道:“在下约两位前来,却是有话奉告。”

  无尘师太冷哼一声,道:“有话快说。”

  江寒青好整以暇,举手拍拍长衫的灰尘,徐徐抬头,说道:“江某不喜在说话之时,看人在面前摆弄兵刃,含有威胁意味,老师最好把宝剑暂行收起。”

  无尘师太目含厉芒,愤愤地把长剑往地上一揷,说道:“你现在可以了。”

  江寒青淡然一笑,目视两人,问道:“两位方才去过寒舍了么?”

  觉胜法师道:“不错,贫僧和老师太刚从府上回来。”

  江寒青道:“做什么去的?”

  无尘师太怒声道:

  “你犯下滔天恶,老尼找你去的。”

  江寒青道:

  “在下现在不是就在两位面前了么?”

  无尘师太道:“你是江上峰的儿子,咱们不找南江府要人,还要到哪里去要人?”

  江寒青说道:“在下要奉告两位的,也就在此,两位若是再去找家兄无理取闹,休怪江某无礼。”

  说到最后一句,双目棱芒飞闪,出两道慑人寒光,凌威人!

  觉胜法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话怎说?”

  江寒青笑道:“在下这话,老法师还听不懂么?”

  无尘师太早已忍耐不住,‮子套‬长剑,厉声喝道:“贼你有多大能耐,老尼倒要领教领教。”

  江寒青点点头轻笑道:“也好,若是不让两位见见真功,还当在下徒托空言呢!”

  “刷”的菗出长剑,横目道:“两位还是一起上吧!”

  无尘师太大怒道:“无知鼠辈,你胜得老尼再说。看剑!”

  嘶的一声,一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是她练剑数十年的绝招,剑势凌厉,罩定了江寒青前八大死⽳!

  江寒青冷冷一笑,振腕发剑,朝上挑去,但听锵然剑鸣,无尘师太一柄精钢长剑,突然化作一道长虹,脫手飞出!

  江寒青剑势疾落,一下拍在无尘师太“肩井⽳”上。

  无尘师大全⾝一⿇,那里还有抗拒之能,一跤跃坐下去。

  觉胜法师睹状大惊,纵⾝掠出,沉喝道:“江施主还想逞凶么?”

  他跃出之势,敢情太以急,竟然收势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向前冲出一步。

  江寒青面露不屑,望了觉胜法师一眼,徐徐说道:“不错,现在该轮到你了。”

  觉胜法师和江寒青相距五尺,他合掌当,点点头说道:“老衲当得领教。”

  自然不敢稍存轻敌之念,缓缓提昅真气,凝聚双掌。

  那知这一提气,觉一⾝真力,忽然无法提聚,不噤脸⾊陡变,目注江寒青厉声道:“江施主,你暗使狡计,在老衲⾝上,做了什么手脚?”

  江寒青仰首冷晒道:“笑话?江某几时在你⾝上做了手脚?”

  觉胜法师切齿道:“江寒青,你犯下滔天恶,还敢在老师太和贫衲⾝上,暗施剧毒,当真是豺狼成,蛇蝎行为,贫僧纵然…”

  江寒青没待他说完,剑眉候挑,怒声喝道:“住口,老和尚,你对本公子出言不逊,那是不要命了!”

  挥手一剑,拍了过来。

  觉胜法师枉有一⾝功力,避无可避。同样被他剑脊拍中“肩井⽳”⾝不由己地往地上跌坐下去!

  江寒青仰头大笑一声,手中长剑朝两人一指,得意地道:“出⾝峨眉、少林的一尼一僧,原来稀松得很,在下方才说过,两位有本领只管找我江某算帐,不许你们再找家兄无理取闹。”

  无尘师太气得脸若死灰,目皆裂,切齿道:“无聇贼,你有种就杀了老尼。”

  江寒青目中星芒一闪,轻笑道:“在下奉邀两位来此,原无伤人之意,老尼姑,你一再出言顶撞,可就怪不得江某,今天若不给你们一点颜⾊,你还当在下怕峨眉派,少林寺呢,在下也不伤你们命,各自留下一只左耳,以示薄微…”

  长剑一起,正待朝无尘师太面颊削落!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清凉门疾掠而来,口中大声叫道:“二弟,住手!”

  江寒青猛一抬头,看清追踪赶来的正是大哥江步青,口中低哼一声:“便宜了你们。”

  双⾜顿处,⾝化一道轻烟,匆匆朝北投去。

  江步青飞掠而来,口中大声叫道:“二弟…”

  等他飞落当地,骤睹无尘师大,觉胜法师二个跌坐地上,不觉失声惊啊,脚下一停,急急问道:“两位老师⽗怎么了?”

  觉胜法师口喧佛号,低沉的道:“江大公子来得正好,贫衲和老师太都被令弟暗施手脚,中了奇毒。”

  江步青吃惊道:“会有这等事?唉,小弟…”

  适时,另一道人影,也相继赶到,接口说道:“大公子一定看错了,方才那人,并非二公子。”

  这随后赶来的正是南江府新任总管管天发!

  江步青似乎感到有些意外,⾝躯微震,勉強笑道:“杜总管怎么也赶来了。”

  管天发笑了笑道:“属下怕大公子一人涉险,持率几名家丁赶来驰援,只是迟来一步,让贼子逃走了。”

  这几句话的工夫,果见四名劲装佩刀汉子,从清凉门奔了过来。

  江步青含笑点首道:“两位老师⽗都中了贼人暗算,咱们先把他们抬出去再说。”

  再说那江寒青匆匆朝北飞掠而去,鬼脸城北首松林间,同时有一道人影,跟踪飞起。

  前面的江寒青一路急掠,去势较快。

  后面这道人影,似是心存顾忌,处处掩蔽行蔵好像不愿让前面的人发现,飞行的较慢。

  他虽然落后一步,但一路暗中尾随,始终不让对方脫出视线。

  这时已是⻩昏时分,暮霾渐深,田野间已然笼罩起一片苍茫暮⾊!

  两条人影,就在暮⾊之中,一前一后,有如浮矢掠空,贴地低飞。

  天⾊愈来愈黑,这一阵工夫,差不多已奔出二三十里路程,前面树林间,隐隐有灯光出,那是一座庄院,矗立在夜⾊之中,远远望去,似有几进屋宇。

  前面的江寒青⾝形突然加快,提气疾掠,朝那大宅中投去。

  后面那道人影到了此时,也毫不怠慢,同样猛昅真气,施展上乘轻功,快如离弦之矢,急起直追!

  两道人影,几乎同时泻落庄院之中,只是江寒青稍前一步,翩然飞落中院,那是一间朝南的楼房,此刻窗中还有灯光出。

  后面一道人影,衔尾而来,⾝形一落,立即闪⼊暗处。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江寒青飘落窗前,举手在花格子窗上,轻轻叩了两下。

  只听里面立时响起了一个娇脆的声音,应道:“来了,来了。”

  两扇窗户,呀然开启,一名青⾐俏婢,探头朝外望来,喜道:“姑娘回来了。”

  奇怪,她居然把江寒青称作了“姑娘”!

  江寒青轻嗯一声,微一提气,便已穿窗而⼊。

  青⾐俏婢忙道:“小婢给你倒茶去。”
上一章   金令情潮   下一章 ( → )
金令情潮是由上官鼎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金令情潮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金令情潮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金令情潮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金令情潮》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