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天涯是由上官鼎写的武侠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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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走天涯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87  时间:2017/9/18  字数:13470 
上一章   第二十章 神秘组织    下一章 ( → )
  胡胜一死,线索便又断了,李鹰不噤头痛起来。

  顾思南道:“头儿,胡胜可能是让他们组织杀死的!”

  李鹰烦燥地道:“难道我看不出?这是弃车保帅的手法!

  你立即派人注视那家百胜赌坊,詹天宏在那里失踪,证明这赌坊来路也不正!小心点,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懂得。我自个在对面监视,另外派两个装扮赌客混去里面!”

  李鹰颔首,把烟杆揷在里“我再去欧庄一趟!”

  欧长寿书房里只有李鹰、赵四娘及褚领班三人。

  李鹰先把胡胜之死告诉了他们,然后道:“褚领班,那几个护卫在这儿表现如何?”

  褚领班道:“很规矩,一切如常,以前下班有时会出去嫖喝一番,这两天却没离开过一步!”

  “哦?那么对方倒是神通广大,能够早我们一步把线索切断!”李鹰又觉头痛起来了。

  这个对手比以前任何一人都要厉害,以前他对付的大都是一个人,最多也只是一小撮人!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不过,李鹰仍然有坚毅的信心把对方掏出来,问题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他坚信一个原则,只要自己能够坚忍,对方一定会忍不住,再做一些使他们露出破绽的行动来,尤其是一个怀有不轨目的的组织!

  五天过去,仍然毫无动静,冒充赌客的手下来报告,百胜赌坊的一切都很规矩,找不到他们丝毫的差错。

  那时候允许开赌,但不能使诈,否则便把他们绳之以法。

  李鹰又菗起烟来,一阵风吹了进来,吹散了烟雾,也使众人猛地想起一件事,寒天已至。

  冬天,灰蒙蒙的天气,看了令人心头烦闷。

  还好,过了几天郞四及葛生放出的信鸽便到了李鹰手里。

  郞四及葛生一路上不敢稍停,次⽇晚已到了郑州城外,此刻城门早已关闭,两人放弃了坐骑,攀墙⼊城。

  夜风甚急,把街道上的沙尘吹起。

  郑州有两件出名的东西,一是沙多,二是风大。

  郞四及葛生带着一⾝风沙到一家客栈,拍门。

  这是郑州城最大的客栈,名为⾼升。

  小二打开门,眼睛,未等他俩开口便道:“房间早已満了,到别家看看吧!”说罢“蓬”地一声把门关上。

  郞四及葛生无奈,只得到斜对面一家较小的客栈投宿。

  一宿无话,次⽇一早他俩到楼下大堂吃早点。

  两人对望,都不知如何⼊手,假如詹天宏不在郑州,岂非⽩跑一趟?何况詹天宏即使在郑州,假如他躲在暗处又如何能得知?

  两人在城中走了一天,凡是院赌坊,茶楼食肆等‮共公‬地方都走遍了,累得筋疲力尽,仍一无所获,只得回客栈休息。

  尽管疲乏,两人都睡不着,四只眼睛怔怔地望着墙角动心思。

  良久,葛行才一拍‮腿大‬,道:“我明早去找周捕头,叫他帮忙一下!”

  “也只好如此,周捕头在郑州已有数年,人面,线路广,也许他有办法!”

  周捕头也没办法,他在听了葛生把詹天宏追失的经过后,低声道:“小弟听说城內新开了一家赌场,这赌坊只接受大客户,还得有人介绍,不知跟洛那家百胜赌坊有关系否?若是有关系,詹天宏可能就蔵在里面!”

  郞四道:“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请周捕头带路,我这就去看看!”

  周捕头道:“且慢,小弟也不很了解情况,要想进去还得先找门路,不过这倒难不倒小弟,你俩放心,今晚便有好消息通知二位大哥!”

  葛生道:“不知这家赌坊是什么来路?”

  “主持赌坊的是一个姓戚的胖子,不过听说他后面还有人。这姓戚的倒是本城一个名人,有一点势力与家财,跟衙门內也有点情。虽然小弟可以带你们去,可是这样就很容易露出马脚来了!”

  次⽇,周捕头带了一个富家弟子模样的青年到郞四客栈房间。

  “这是本城有名的彭二公子,城內可供玩乐的地方他最!”周捕头替他们介绍。“这两位是愚兄的远亲,这个姓许,这个姓施。”

  三人都口不对心地说道:“久仰!久仰!”

  周捕头哈哈笑道:“愚兄这两位远亲久慕本城之名,特地来观光游玩一番,偏生愚兄衙门內的事又忙,二公子便代愚兄充当向导几天!”

  彭二公子道:“小弟正愁独自一人不痛快,如今有施兄及许兄相陪,那是再好不过之事!”

  郞四忙道:“二公子说得太谦,小弟耝俗,只怕败了你的雅兴!”

  “施兄言重!不知两位想玩些什么玩意?”

  周捕头朝郞四打了个眼⾊,忙道:“你们慢慢商量,愚兄却要赶回衙门!”

  郞四忙道:“表哥你慢走,小弟不送了!”

  葛生却道:“二公子,我一向赌瘾颇大,以往在家里不方便,如今来此,仿似脫笼之鸟,正想赌个痛快!”

  彭二公子哈哈笑道:“如此两位跟小弟倒颇相像,人云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弟却认为人不‮博赌‬枉少年!”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郞四脫口道:“可是我哥儿俩却不喜与那些凡夫俗子、贩夫走卒混在一起,二公子可知哪家赌坊最清静?”

  彭二沉昑道:“是有一个,不单地方清静,而且,出⼊的都是达官贵人,可是,可是这个…”

  “二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不是小弟看轻两位哥哥,只是那里有个规定,进门的起码要带五千两银子才让进去。”彭二道:“小弟刚才怕两位哥哥客旅不便没带巨款出来,所以…”

  葛生忙道:“每个人都必如此?”

  “正是。”彭二无奈地道:“即使小弟去了不下五六次,也要如此,进门先看银票!”

  郞四道:“二公子说得倒不错,我这次真的没带这许多,不过我爹爹上次来此做生意,赚了一大笔,临走时放下两万两银子在表哥处,待小弟去向表哥取得,好歹也得去见识见识,请二公子稍候!”

  彭二大喜:“如此甚妙,小弟也得回家取银两,等下我依然在此聚头!”

  郞四跑到衙门找着了周捕头,立即要他张罗一万两至两万两的银子,周捕头在城內果然有办法,不一会便取了一张六千两及一张七千两的通汇钱庄的银票回来!

  那家赌坊在一座小庄院之內,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点蛛丝马迹,难怪郞四及葛生找了一天也找不到。

  庄院门口挂了块万胜庄的牌匾,门口站了两个⾝穿家丁服式的汉子,这两个汉子⾝材虽不魁梧,但双目神光闪动,分明是个练家子。

  彭二带着郞四及葛生找到庄前,替他俩吹了一番,又把银票拿了出来,那两个家丁便推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门是个花园,虽不大但颇精致,花园之后⾜一座小楼,两层⾼,朱栏雕栋,美仑美奂。

  一个小厮带他们进去,赌坊就设在楼下大堂,楼外已经美仑美奂,但跟厅堂一比,好似星光比之皓月。

  连郞四及葛生这种老练的捕快,踩在波斯地毡上,也噤不住有异样的感觉,就像是进了皇宮。

  堂內摆放了三张大八仙桌,四周放着梨木⾼背椅及茶几。

  小厮把他们引到椅上坐下,立即有丫环捧上茶。刚揭开茶盅盖子,未曾品尝已经芬芳扑鼻,茶盅也是建安的精品。

  葛生要竭力忍耐才不致使拿茶杯的手发颤,但喝了一口之后,心神情绪立即‮定安‬了下来,不但茶叶是上等的,连烹茶的工夫也是一流的。

  有这等设备及服务,难怪主人订下非有五千两赌本的人不能进来。

  彭二道:“小弟是无所不赌,不知两位哥哥喜赌什么?

  骰子?牌九?还是其他?”

  郞四想了一下,说道:“还是玩牌九吧!”

  “好,今⽇小弟就陪陪两位哥哥!”

  赌局立即排开,赌坊的荷官做庄,葛生坐偏门,郞四坐天门,彭二坐尾门。

  “请贵客下注!”

  郞四朝葛生打了个眼⾊,他下了五百两。

  葛生下了三百两。

  彭二也是下五百两。

  庄家练地叠好牌,抓起骰子一摇,却是七点,郞四拿头副。

  他迅速把两只牌子面对面合起,然后慢慢菗动其中一只,只见了一角,他认出是一张大牌,好家伙,这牌子好配。

  可是手腕一翻,后面却是一张红十,登时气一怈,天牌配红十,两点!

  “开呀!”庄家吆喝一声,把两只牌一手翻开,一张杂八,一张梅六,四点!把郞四的牌吃掉!

  可是这一手庄家也很背,杀一赔二,也输了三百两。

  葛生这趟把赢来的三百两加了上去。

  郞四却只下了三百两。

  彭二依然下五百两。

  庄家打骰,四点,彭二取头副,郞四取尾副,他把牌子拉开一点,露出一朵黑梅,再拉下,只一点鲜红⾊的圆点,是梅花六!

  后面那张先露出一点,他一颗心登时紧张起来,最好是拿一对梅六;再次一点就是三点及两点,要是拿了张四点或是七点便凶多吉少了。

  是梅六,刚好一对,郞四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怨自己下得太少,这副牌已是十拿九稳,他轻轻松松地把牌子翻了出来。

  庄家“哎”地叫一声,他拿了副天牌搭七点,是天九!

  这一手庄家是赚了,杀了葛生跟彭二的注码,却赔了个小的!

  再玩下去,彭二没有什么起落,郞四却凡下大注便要输,下小注、便经常赢,葛生也是输多赢少!

  十手之后,郞四只剩一千两了,他把一千两全部押上,拿了一副梅对,他几乎肯定自己已赢了,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起来。

  “开!”庄家吆喝一声。

  郞四手一翻把牌子摊开:“梅对,有赢无输!”

  葛生手一翻喝道:“九点!”

  彭二笑嘻嘻地把牌摊开“至尊!庄家通赔!”

  庄家喝了一声:“未必,看我的!”一摊开却是一对天牌!

  彭二一人赢了。

  郞四输光七千两。

  葛生也输了二千多两。

  庄家道:“对不起,刚好把你吃掉!”伸手来取郞四的银子。

  郞四右手突然一翻把他的手按住,冷声道:“且慢,这副牌有鬼!否则岂会这般巧?”

  庄家道:“胡说什么,这幅牌有什么鬼?输了却赖!”

  郞四长⾝而起,左手伸向牌子,喝道:“让我逐张检查一下,要是没使诈,我自没话好说!”

  葛生接道:“对,好几手牌都输得太冤太巧,你若没有使诈,何须怕人检查?”

  庄家喝道:“若人人像你们如此,我还能开馆子?”

  郞四猛喝一声,把桌子推开,和⾝向庄家扑去!

  庄家大喝一声:“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五指如钩向郞四抓去,郞四⾝子一偏,去势未竭,右拳朝庄家膛击去!

  那庄家吃了一惊,料不到郞四貌不惊人,臂力却如此之強,忙退后几步!

  赌坊里的护卫立即蜂涌而上。

  彭二大惊,叫道:“别打别打,快叫戚老板出来!”

  葛生也装作惊慌,不断护在郞四⾝前,那些人对葛生却不好下手,郞四菗冷子打倒几个护卫。

  彭二暗暗叫苦,大声叫道:“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

  一个瘦削的汉子从內堂跑了出来,冷冷地道:“谁跟他是自己人,今⽇让他知道点厉害,否则,让他去胡说,我还能立⾜吗?”

  分开护卫,喝道:“退下,让苏爷领教领教他的拳脚!”

  大概他⾝分颇⾼,众人立即退下去。

  郞四轻轻推开葛生,冷冷地道:“我走南闯北还未遇到这种蛮事,做贼的竟然反咬一口!”

  姓苏的瘦汉冷声道:“闲话休说,看掌!”⾝子一斜,右掌侧击郞四胁下。

  郞四⾝子一旋,右手自对方肘下穿过,反击对方口,这招变得快极妙极,万胜赌坊的护卫都不噤心头一沉。

  不料,瘦汉那一抓竟是虚招,手腕一翻疾快如矢地揷向郞四双眼,这一招反客为主,因为距离短,后发先至。

  郞四大吃一惊,连忙转⾝,右掌去势仍然不变。

  瘦汉手腕灵活无比,一沉劲,反抓为拳,由上向下猛击郞四的天灵盖,这一招若让他得手,十个郞四也得一命呜呼!郞四⾜底一偏一蹬,⾝子斜窜而出!

  瘦汉似料到他这一举,几乎不假思索如影随形扑上去!

  葛生心头一凛,正想出手,只见郞四双手在地上一撑,头下脚上,着瘦汉蹬他面门!

  瘦汉去势过速,收⾝不及,猛喝一声,拔⾝而起,一跃丈七,左手在天花板一按,⾝子如锤子般下!

  郞四一闪,屈一弹,站直了⾝。“好⾝手,可惜用作为非作歹!”

  瘦汉道:“且让你再逞逞口⾆之利,反正今⽇你是绝无可能生离此地!”

  郞四大怒:“未必!少爷若有不测,也得先找你来垫背!”拳法一变,以快打慢。

  瘦汉的爪法颇为纯,见招拆势,丝毫不让。

  葛生对郞四的能耐自然十分清楚,此刻郞四看似占了上风,实则瘦汉尚未展尽全力,只怕他一反击,郞四便得落败!

  他眼光一扫,突然听到帐后屏风走出一个汉子来,登时心头狂跳,暗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汉子正是詹天宏。

  詹天宏看一看场上,一会儿脸⾊一变,登时转⼊屏风之后,猛地⼲咳两声,瘦汉一手格开郞四,跟着立即展开反攻,十招过后,郞四已落了下风,频频后退。

  葛生走到彭二⾝边,轻声道:“二公子,施兄是周捕头的表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好代呀!”

  彭二拈花惹草,吃喝嫖赌虽然精通,但几时见过这种场面?早已手⾜无措,一个劲地颤抖,听了葛生的话更是心內发⽑,颤声叫道:“停…停,住手…快叫戚老板出来…我有话说!”

  一个护卫喝道:“二公子你别吭声,这不关你的事!”

  彭二急道:“不行,他,他,施兄是周捕头的表弟,周捕头把他给小弟,要是有什么闪失的…我可担当不了!”

  一会儿,屏风后转出一个⾁球,说他是⾁球绝对没有夸张,他颈跟肩,肩跟跟腿全然没有分别。

  还有一双如⻩⾖大小的眼珠子一转,道:“这人真是周捕头的表弟?”

  彭二松了一口气,忙道:“戚老板,快叫他们停手,他真的是周捕头的表弟,小弟…”

  戚胖子脸⾊一变,倏地哈哈大笑,道:“真是大⽔冲倒龙王庙,苏领班,快停手!”

  瘦汉子立即住手跳开去。

  葛生也忙向郞四打眼⾊,郞四也站着不动。

  戚胖子亲热地拍拍郞四的肩头:“施公子,不必介怀,刚才大家误会,嘻嘻,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伸出右手表示友谊。

  郞四冷哼一声,望也不望他一眼。

  戚胖子忙陪笑道:“施公子,你俩输多少,我退还给你,这梁子便自此揭开如何?”

  郞四才道:“这还差不多。”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詹天宏在郑州万胜庄的消息便传到了洛李鹰处。

  第三天,郞四的信鸽再次带了詹天宏不断在郑州活动的消息飞到洛

  与此同时,洛的百胜赌坊突然歇业了。

  李鹰松了一口气,隐隐觉得事情就快要解决了。

  可是,詹天宏是不是杀欧鹏及巢小燕的凶手?

  李鹰心头一片茫然,到此他还只是怀疑,这种怀疑只是一种预感,一种数十年来与罪犯打道得来的预感。

  使他怀疑詹天宏的只是他的行动闪缩,假如他没有涉及杀人,他为何要撇掉葛生?

  还有,那七个神秘的贺客是詹天宏请来的已没疑问,他们之中是不是有人曾经潜⼊內堂杀了欧鹏?

  假如事情果如所料,詹天宏便脫不了关系。

  胡胜突然被杀死,他会不会便是凶手?

  又却被詹天宏叫人把这条线索切断!

  只怕未必是他,詹天宏绝非这个神秘组织的首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名头目而已。

  胡胜⾝份被怈漏之后,即⽇晚上便被杀死,证明欧庄內仍有詹天宏的人。这內奷是不是就是那九个护卫?

  但是,褚领班却说那九个护卫没有人离开庄门一步,那么是谁把消息传递出去呢?

  李鹰脑海翻腾,心中疑团难释,他决定再到欧庄一趟。

  赵四娘听了李鹰的分析之后,毅然道:“无论如何詹天宏总是最值得怀疑,既然知道他在郑州,我们便去一趟郑州把他擒来审问!”

  李鹰苦笑道:“我有证据吗?我是何等⾝份,岂会跟一般人那样胡闹!”

  赵四娘脸上一红,讪讪一笑。

  褚领班却道:“要不然我出手,你老人家押阵,待找到证据再出面擒他!”

  “胡闹!”

  李鹰沉声道:“不许你们这样!褚领班,我怀疑庄里还有內奷,你得仔细查一查,还有,那九个护卫还在吗?”

  “还在庄內。”褚领班道:“不过,他们都能避嫌,这些⽇来全然不离庄门一步,也不与其他同僚谈!在下已经派了几个心腹⽇夜监视他们了。”

  李鹰道:“想不到这件案子竟然至此尚桌有头绪!”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顾思南穿上夜行⾐,潜⼊欧庄。他已来过几次,环境早已了然于,跃过围墙,立即伏在一棵大树上。

  寒风急吹,树叶声音如涛,欧庄的护院竟没有人发觉头顶上伏着一个人。

  顾思南拨开树枝,悄悄往远处望过去,小楼纱窗掩不住室內的灯光,顾思南知道那是赵四娘的住所,大概因为心痛爱子之死,而彻夜难眠。

  顾思南趁着一阵风吹来,自树上窜起,跃至屋檐上,跟着闪人內院,蔵在另一棵树上,一抬头,小楼的灯光已熄灭。

  远处隐隐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小楼后面突然响起一阵兵刃之声,顾思南心头一懔,正想提气赶去,突见小楼上闪出一条黑影,黑暗中看不到那人面庞,只见他⾝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

  顾思南急窜上前,却找不到黑影的落脚处,他想了一下,朝打斗之处驰去。

  黑暗中亮起无数火把,顾思南不便露⾝,蔵在一条柱子之后,暗中注视。

  打斗很快结束,快得连褚领班赶来时,一个蒙面汉子已被捉住,一个护院扯下那人的蒙面巾来,惊呼一声:“原来是梁老大,你⼲什么?”

  梁老‮便大‬是詹天宏介绍进来的九个护院其中一个。

  褚领班冷冷地道:“他要去杀害赵夫人,却让我躲在暗处用瓦片打他,哼!好小子,我早就怀疑你心怀不轨了。”

  护院立即哄动起来,有的甚至破口大骂,褚领班道:“别动他,明早把他给李神捕,现在请各位返回自己的岗位,小心戒备。”

  话音刚落,只见赵四娘头发蓬松地赶来:“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没事了,刚才梁老大提刀潜向你住所,让属下发现把他打退!”

  赵四娘怒道:“大胆!还不跪下!”

  梁老大巍然而立,毫没畏惧之⾊。

  赵四娘更怒,叫道:“以奴犯主,该当何罪?你不怕死,难怪‮娘老‬便不敢杀你?拿刀来!”

  褚领班忙道:“夫人且莫动怒,我明⽇把他给李神捕审问,岂不更好,说不定是詹天宏叫他⼲的。”

  赵四娘颔首:“我倒忘记了,先把他押下。”

  人群渐散,火把亦被弄熄,大地依然一片黑暗,寒风吹得更急,远处传来四更的梆子声。

  李鹰坐在案后,两旁分立顾思南及云飞烟。

  梁老大被押上,跪在案前地上。

  李鹰眉头一扬,厉声道:“你为何要杀你主⺟赵夫人?”

  梁老大⾝子如筛米般颤动,道:“大人,小人若是把內情说出,可否饶小人一命?”

  李鹰脸⾊一沉,道:“我不喜犯人跟我讨价还价。”

  “那小的甘愿被杀。”

  李鹰目光一亮,霍地站了起来,一会儿,又坐了下去,语气不变地道:“我有二十四种酷刑,任你是铁打的汉子,到时也受不住,快说,免得活受罪!”

  梁老大抬起头,道:“这內情异常重要,小的若不说,大人可是一大损失,再说小的虽然刺赵夫人,却没有成功,大不了坐牢,也用不着要死。”

  李鹰吐了一口气:“好,你说来听听,如果有价值的话,老夫事后便只把你轻判!”

  梁老大精神一振,道:“禀大人,这是詹总管命令小的做的!”

  “胡说。”李鹰拍案喝道:“詹天宏离开欧庄已有不少时⽇了,他怎样命令你?”

  “禀大人,这是詹总管离职前吩咐下来的,他本来限定小的在十天之內便得动手,只因褚领班看得紧,下不得手,所以,推延到今⽇。”

  “詹天宏既然已离开欧庄,你也不必再听他的指挥,你何故还要动手?”

  “大人且听小人细说,詹总管是金⽟堂的头子,小的是他的手下,也是金⽟堂的成员,假如不听他的命令,迟早也逃不过堂规的处罚。”

  “金⽟堂是个什么组织?”

  “詹堂主说那是个跟江湖上的帮会一样的组织,只是一般帮会都喜出名扬声,我金⽟堂最大的‮趣兴‬乃是钱,詹堂主看中洛及郑州两城,因为这两座城市没人敢觊觎,假如掌握了这两座城的赌场及业,金钱便会滚滚而来。”

  李鹰心头一动,道:“所以他要杀死欧鹏,毁灭欧庄,便以为可以在洛城內呼风唤雨了,但为什么不直接把欧长寿⼲掉?”

  “欧鹏及巢小燕是詹堂主派胡胜⼲掉的,他说欧长寿武功太厉害,要下手除他绝不容易,除非他在心神大之下才有机可乘,想不到我还未动手,他却自己‮杀自‬了。”

  “利用欧庄及赵家的力量消灭司马庄也是你们金⽟堂的目的之一?”

  “是,崔一山一家大小也是本堂杀死的,可惜走漏了正点儿。”

  “你们之间如何传递消息?”李鹰再问一句。

  “胡胜这人堂主早就想把他除掉,以绝后患,小人当⽇被迫说出他的地址之后,便把庄里靠围墙的一棵树在午饭时摇了一下,外面的人便知道。”

  李鹰暗道:“好狡猾的小子,难怪连我也给瞒过。”他口中接着问道:“还有谁是金⽟堂的人呢?”

  “小的不知道,不敢说。”

  “我怀疑詹天宏不是金⽟堂的真正首领,你不要把罪名都推到他⾝上。”

  梁老大诧异地道:“不会吧,詹堂主自称自己是负责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鹰脸⾊倏地一沉,厉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所说的有片言只语不确实,我可绝不会饶你。”

  梁老大抬起头,道:“小的所说句句‮实真‬,如有虚言,甘受大人处罚,只是小的把实情告诉了大人,詹堂主知道之后绝不会放过小人,请求大人保护小人的命。”

  李鹰道:“你暂时住在我这里,”他又眉头一扬,突然地说道:“还是到欧庄那里比较稳当点。”

  “但,褚领班只怕不会放过小人。”

  “我自会替你说情,小顾,带他去欧庄!”

  事情好像已真相大明,只要梁老大肯证明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那么只要把詹天宏抓回来,这案子也就破了。

  李鹰吐了一口气,菗出烟杆,装起烟丝来,云飞烟立即替他点着了烟。“叔叔,我们几时去郑州把詹天宏擒下?”

  李鹰长长菗了一口烟,又缓缓吐了出来,低声道:“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詹天宏绝不是金⽟堂的首脑人物,充其量只是一个傀儡,或是出面的⾼级人员而已,他已明知我们怀疑他,但为什么还会在郑州公开露面?”

  云飞烟脫口道:“这莫非是个谋?放下金饵等我们上钩?”

  李鹰点点头,道:“看来正是如此,这说明郑州那里已经设下了一个陷阱在等我们去踩。”

  “我们怎么办?”云飞烟语气带有几分焦急。

  李鹰徐徐昅烟,待烟尽,他把烟灰敲掉,才在云飞烟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飞烟忙道:“侄女这就去。”

  “且慢,先易了容再去。”

  ⻩昏,云飞烟回来,她在李鹰耳边说了一阵话。

  李鹰脸⾊一变,立即披⾐再度去欧庄。

  到了欧庄,褚领班正在安排护院巡逻戒备的工作,他抬头看见李鹰,脫口道:“前辈有事找我?”

  “没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褚领班,我想跟梁老大再谈谈,请问他关在哪里?”

  “在柴房里,待在下带你去。”

  “不必,我问问别人便知道,我们回头见。”

  “如此,在下便偷懒一次。”

  欧庄的柴房,比别人的厅堂还大,里面堆満柴草,梁上垂下三盏油灯,⿇石作墙,没有窗户,倒像间监牢。

  李鹰推门进去,人目都是柴草,不见梁老大,他艺⾼人胆大,绕过草堆走进去,只见梁老大躺在一堆⼲草上正在‮觉睡‬。

  李鹰推一推他,梁老大睁开眼,微一惊,连忙爬起来:“大人找小人有事?”

  李鹰脸⾊蓦地一沉,道:“我已派人查出胡胜平⽇是使,但欧鹏却是死在剑下,而你却刚好是使剑的,这该如何解释?”

  梁老大一吓,忙不迭道:“小的没有杀人,胡胜是带剑潜⼊內宅的,小的亲眼看见。”

  李鹰厉声道:“你这些话骗骗别人还可以,怎能逃得过我这双眼睛,快说实话,詹天宏绝不会派个武功低微而又不惯使长剑的人去行刺欧鹏,因为一击不中之后,谋便得败露,如果我这双眼睛不花,你倒是个理想的人选,冷静,狡诈,武功又不错,你再隐瞒真相,我便不再客气了。”

  梁老大突然大喝一声,从草堆中摸出一把砍柴刀向李鹰砍去。

  李鹰不防他竟蔵有兵器,吃了一惊,急退一步,梁老大如疯子般急劈,一口气使了十七刀劈向李鹰的要害,一气呵成,使得纯无比。

  李鹰目光一亮,菗出烟杆把他的柴刀敲开,手腕一翻,快如流星地把烟杆转了个方向,烟嘴斜刺梁老大的“带脉⽳”!

  梁老大一偏⾝,砍柴刀再度挥去。

  李鹰烟杆一横改点为扫,梁老大意料不到,⾝子斜飞,竟然潇洒之至,一飞二丈,跃在一堆⼲草堆上。

  李鹰冷冷地道:“以此⾝手,岂是一些护院能望其项背的,说不定詹天宏还是你的手下,我却几乎看走了眼。”

  梁老大冷哼道:“老子告诉你,你仍然看走了眼,詹天宏的确是老子的上司,只因他⼊门比老子早得多!”

  “你是谁,欧鹏到底是不是你所杀的?”

  “你真天真,老子说了还能活吗?”

  李鹰大怒,冷笑道:“你不说,难道也能活?我就不信琊,今⽇就要把你毙了!”飞⾝而起,人未至烟杆的铜制烟嘴如毒蛇吐信般刺去。

  梁老大一蹬,跃到另一堆草堆上,李鹰⾝子倒飞穷追不舍,梁老大又一跃而上,左手拉着一系着油灯的铁链,一,又飞至另一堆⼲柴上。

  油灯登时倒翻,灯內之火油洒了一地,幸而,火已灭了!

  李鹰大怒,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三盏油灯都已倒翻,室內一片黑暗。

  此时李鹰心头一沉,对方悉地形,要拿他可得费一番心思,如出屋吩咐褚领班派人来围捕,脸上又不好看。

  正在寻思间,猛地听见头上一片响声,李鹰⿇鹰般抓起,左掌挟着內劲击出,右手烟杆猛挥去。

  黑暗中看不见东西,只觉得掌风击着一条什么东西,见风即飞,烟杆却击了个空!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李鹰突然生了种危险之预兆,不知对方弄什么玄虚,突地听见梁老大说道:“大名鼎鼎的神眼秃鹰又能奈我何!”

  李鹰怒哼了一声,对方声音未落,立即如豹子般扑去,猛听一阵⼲草被推动的“嘶嘶”声,跟着一枝火折子抛着在草堆上,刹那间立即“蓬”一声燃烧起来。

  烈火烧着灯油,附近的⼲草几乎同时着火,尽管李鹰避得快,⾝上⾐亦燃了起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鹰急速倒窜,人在地上一滚,把⾐的火星庒熄,跟着直⾝而起,举目一看,几乎魂飞天外,大堆⼲草都已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似要把一切呑噬!

  李鹰顾不得再找梁老大,窜向门边,伸手拉门,一拉之下竟然没有拉动,门被人锁上了,刹那李鹰一颗心登时沉下,他用肩头一撞,门板坚实,居然没有撞破,这一惊更加厉害,总算他经风浪,临危不,抬头一望屋顶,叫声苦也,屋顶⾼逾三丈,能破屋而出也困难。

  梁上三系灯的细铁链,刚才都被自己的掌风击飞在梁上,奇怪,梁老大去了哪里?

  心念刚一动,只见一个火人持着柴刀自烈焰中奔出来,向李鹰扑去,李鹰不敢让他沾上,慌忙让开去。

  梁老大伸手去推门,没能推动,他怪叫一声,在地上连连打滚,叫道:“大人快替小的把火扑熄!”

  李鹰怒道:“你是作法自毙,我还会救你!”

  此刻不但草堆的火越来越大,烈焰⾼达近丈,室內的空气也几乎消失,烟雾弥漫,呼昅困难。梁老大体无完肤,可是他临死却叫道:“快来,我,我有话说…有秘密…”

  声音渐渐低微了。

  李鹰心头一动,此刻虽然急于逃生,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一听到秘密二个字便立即走近梁老大,急道:“什么秘密,快说…”

  “胡胜没有杀死欧鹏…詹天宏也不是堂主…”

  “少说废话,到底谁是凶手,谁是堂主?”

  “是,是金…金羿…他便是…”声音突然止住,李鹰俯⾝一探他的鼻息,‮头摇‬骂道:“该死!”猛地觉得一阵热浪扑面,背上一阵灼热,火⾆已卷到,他后⾐被火星沾上立即燃烧起来!

  目光一落,连忙撬开梁老大的手,握起柴刀,‮劲使‬地向墙壁去,笃地一声,柴刀没人墙上三寸,离地七丈,李鹰几在同时窜起,⾜尖在柴刀上一点,⾝子上升得更急,猛喝一声,左掌击穿屋顶,破瓦而出!

  欧庄大厅里,坐着赵四娘、褚领班及李鹰,李鹰异常狼狈,⾐服残缺不全,颔下的一绺小山羊胡子也已烧光。

  “褚领班,柴房的门怎会被人锁上的?”

  褚领班苦笑道:“在下还没时间检查,刚才他们都忙于救火!”

  李鹰道:“你这领班是如何当的?手下的人你都不清楚!”

  褚领班低下头。

  赵四娘道:“这件事未亡人也有责任!”

  “柴房的门为何会包上铁?还有,那屋子为何建得那么⾼?”

  赵四娘道:“那本来就是用来囚噤一些犯了家规的人!”

  “原来如此,希望你们查一查是谁把门锁上的!”

  褚领班忙道:“在下立即进行!”

  李鹰道:“梁老大供出詹天宏是幕后主持人,我一两天之內便去郑州把他缉拿归案,回来时希望你们也能把那人查出来!”

  褚领班道:“詹天宏才是主凶,起码他也是个悉內情的人,只要把他捉住,一切问题便能解决,在下作为欧庄护院的领班,捉拿詹天宏的事,自然得出一份力,否则怎过意得去?”

  “不必,我的人手已⾜够!”

  赵四娘道:“还是让褚领班去,假如凶手真的是詹天宏,我误杀了司马千钧,这个…要是欧庄不出点力,本庄上下岂能心安?”

  李鹰想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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