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七绝是由上官鼎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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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龙七绝 作者:上官鼎 | 书号:41092 时间:2017/9/18 字数:22824 |
上一章 第八章 迷情毒蟹潭 下一章 ( → ) | |
话声未毕,一鸣已飘然出了室门,腾空而起,翻房越脊,霎时到了堡门外,问明了“砚山”方向,顺⾕往东奔去。 跑了半⽇,越跑越荒凉,偏偏又是⽇薄崦嵫的⻩昏,一鸣更多了一层难耐的烦燥和寂寞。 丽娘同莉娘,就好像他心灵天秤上两个同等重量的法码,少了一个,都无法求得心灵上的平衡。 如今两人都不见了,举目尽是一片荒凉,他不但空虚至极,而且他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 他茫然地向前跑着,但是到处搜寻,实际比走还慢,一片荒野,山山相连,何处才是“砚山”? 暮⾊苍茫,不知何时,又已经是満天星斗,他一人奔腾在荒野中,虎啸狼嗥,此起彼落,任你如何大胆,也不噤悚然不安。 倏然,远远传来一阵老妇的悲鸣:“大妞!二妞!大妞!二妞…” 这声音是那么狐独无助,这声音完全是一种绝望的哀鸣! 一鸣对这声音的惊奇,暂时忘了追踪二美的意念。 循声急前转瞬十余里,横阻面前的是道摩天绝壁。 顺着绝壁右望,一幅骇人的奇景出现。 左前方约四五里,从绝壁后面,冒起一朵银灰闪闪,波涛滚滚的菌状云,⾼约十丈,大约二三亩,从菌状云处,传来隆隆不绝的风雷之声,气势万钧,十分惊人。 这绝壁后面,不是火山爆发,就是地层变动,何来人迹? “大妞!二妞…” 这声音却偏偏从那儿传来,一鸣惊愣了! 夜深人静,这鸟兽绝迹之处,为何有老妇寻女,声声不息? 他对这情势非常惊奇,晃⾝就疾往发声之处冲去。 风雷之声震耳聋,热气阵阵扑面,绝壁无路,不知如何通往后山? 他呆立当地,心中不断地暗想,这可怜老妇,为何有如此充沛绝顶之內力,将声音庒住这风雷之声,传出绝壁之外? 就凭一鸣的轻功,要想跃登这绝壁,虽然可能,也得小心翼翼,全力以赴。 一鸣循壁察看,藉着星光,好不容易发现绝壁半间,赫然有七尺见方,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毒蟹潭。” 山顶有潭?潭为什么能噴云?更加引起他的好奇之心。 一鸣揣测壁上地势,顺着字迹之处,藉小树丛草,凸石凹部,三五个腾⾝,已到了“毒蟹潭”三字的近处。 再度打量一下地形,绝壁较下面更见削滑,明明満天星斗,却感到——热雾噴面,风雷之声越来越大,似乎连绝壁都在摇摇动。 最令人奇怪的是,靠近峰顶的崖壁,到处晶晶发光,好像是冰柱,现在却是夏天,好像是体,但并未流动。 一鸣两个腾⾝,又上升了一二十丈,已经接近了发光的崖壁,目睹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那些发光体,是由石壁间渗出的啂状物,年深⽇久凝结成的晶体,硬坚溜滑,难以落⾜。 偶一不慎,岂不一失⾜成千古恨,粉⾝碎骨,含恨终⾝! 他岂肯功亏一篑,畏缩不前?正犹豫间“大妞!二妞!” 又是一声极为凄凉悲怆的哀号;好像巨锤一般,敲在人的心坎上,这如何能叫一个纯洁善良的一鸣,掉头不顾而去? 他奋不顾⾝,单⾜猛点,⾝形早已腾空而起,远远看去,只见百丈悬崖上,一个黑点,缓缓上升。 其实他却是疾如惊鸟,冲天而起,偶一不慎,因崖壁滑,本无法着力,⾝形一偏,陡然翻滚下坠。 生死须臾间,怎不令人悬心吊胆,惊叫出声。 幸而一鸣早有准备,落下之际,攀树蹬⾜,危立崖间,虽然摇摇坠,总算没有丧命。 鸣连试两次,俱未奏功,人已大汗淋漓。 天下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稍事息,长长地昅了口气,⾝形疾晃,再次穿云飞⾝而起。 刚一落⾜,仍感无法藉力,势必又将失⾜下坠不可。 倏然,只听“咔嚓”一声,火星四溅,一鸣早巳把“鱼肠金剑”揷⼊崖中,得以悬空不坠。 但是,⾜下仍然无法着力,试了几次,都无法在崖石间停住,⾝子在空中来去,下临百丈深渊,简直吓也把人吓死! 这样一来,更加危险,因为双⾜没法着力,如果再往上升,但又无法拨出“鱼肠金剑”没有了剑,他就不可能在这崖间停住。 退回去,一切危险都可以解除,但如何收回金剑呢? 他有一股坚毅的傻劲,不投机不取巧,就是再冒更大的危险,也不肯半途而废,非上绝壁不可! 只见他一式“倒挂金帘”单⾜勾住金剑,⾝形倒垂而下,双掌猛劈,连揷带抓,碎石纷飞,霎时间劈出一个踏⾜之处。 一鸣心中大喜,翻⾝站起,单⾜站稳,将剑子套,一拧⾝人又腾空而起。 如此一连两三次,満头大汗的一鸣,已风站在绝顶之上,他长长地嘘着气,下望绝壁,暗暗叹了声:“好险!” 峰顶并不见“毒蟹潭”遥望菌状云,至少还在数里之外。 一鸣踏着没胫荒草,径向着菌状云方向,疾奔前去。 他因为救人要紧,所以心不旁用,跑了一半,只见前面一块有一二亩大小⾼可七八丈的大石,上丰下锐,好像有人故意倒置此处,连风亦会吹倒似的。 一鸣目睹奇景,不由缓下⾝形,只见大石之上,恍似一只宠然大蟹,伏在那里,巨箕堪张,样子十分可怕。 大石顶部,也就是蟹背上,竖立一五尺方圆,三丈⾼下,在星光之下显得乌油油的铁柱子。 他一瞥之下,已经绕过这块蟹石,但心中亦不噤感到十分惊讶! 在这荒山绝顶,怪石天成,却想不到会有人化费这么多的钱财和人力,在这蟹石上竖起这么大一铁柱子。 他万万料不到这铁柱子来头不小,而且还会关系武林的安危。 过去蟹石,——云雾越来越浓,温度越来越⾼,弄得満脸雨⽔,视线不清。 一鸣从怀中掏出手巾,正准备擦拭,陡感手帕里有块硬硬的东西,才想起手巾中包的是在“⽟峰”中的获得的“⽟胆” 他将⽑巾开解,只觉眼前一亮“⽟胆”泛起阵阵红光,热雨立止,云雾顿开,在一鸣周围丈余方圆內,明朗清晰之极。 一鸣才惊奇于阿丽丹遗言果然不虚,如果他不是亲眼目睹这奇迹的出现,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于是,一鸣擦去脸上雨⽔,左手托着“⽟胆”直往浓雾冲去。 “大妞!二妞!”叫喊之声又起。 风雷之声震耳,但老妇这叫声,就恍似在耳边,不但悲,而且极近狂疯,听得让人⽑骨悚然。 三五个腾⾝,已到了尽头。 潭深二三十丈,⼲涸见底,只有潭中心数丈方圆有⽔,这菌状云就是从潭中心一股噴⽔的温泉的热雾所造成。 这股温泉,冲开潭⽔,噴起数十丈,所以声音奇大,热雨浓雾笼罩了几乎有十里方圆。 一鸣站在这潭边愣了! 人声分明从这里传出,但此处怎能安⾝? 此潭既名“毒蟹潭”潭內必然有毒物,温泉內有毒物,老妇却到此寻找女儿,岂不是疯妇? 一个疯了的人能到此,她为何跑来此处找寻女儿?难道这又是武林的一大惨事? 一鸣不由联想起自己⺟亲被囚的“小雷峰塔”十六七年的往事,他更决心非救出这疯妇不可! 偏偏这时久久又听不到她的哀号声! 一鸣虽有“⽟胆”但也能在一丈方圆以內有效,要想看清潭周围情况,就非冒险去潭底不可! 潭內⽔虽不多,可是数十丈⾼的噴泉,势大⽔急,温度又⾼,噴在人⾝上实在受不了,老妇如何能在下面久久不上来。 忽然“隆隆”之声大作,势如万马奔腾,一鸣不由骇然受惊后退。 奇迹又出现了,声音虽大,但噴泉却渐渐萎缩,一霎时,雨收雾散,噴泉完全化为乌有,只有潭⽔还翻腾光涌,鼎沸如恒。 一鸣再次跃⾝潭边,才看清潭成不规则的圆形,约有二三十丈宽,潭壁虽陡,但怪石嶙峋,以他的功力,上下当然不是难事。 俯视潭底,只见热气腾腾滚沸如油的潭⽔,渐渐平静冷却,不久,就变成与普通的池⽔一样。 天地造物之奇,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倏地,一鸣感到既惊且喜! 只见潭的四周石崖洞之內,跳出了很多螃蟹鱼虾之类,趋向⽔边,争相下⽔,载浮载沉。 天下事往往难以逆料,生命的奇妙,更是令人难以捉摸“毒蟹潭”竟有如此多适应这⽔的生命存在。 蟹虾能两栖,还不算稀奇,而这“毒蟹潭”的鱼有的有⾜,有的虽然无⾜,但它亦可以利用鳍跳动,遇到潭⽔沸腾时,亦同蟹虾一样,奔到潭壁四周躲蔵起来。 一鸣正倾神注视这些奇异的动物时,只听“嗖”然声响,一条鱼“噗”的一声就向一鸣⾜下的潭壁飞去。 鱼飞起了一两丈⾼,投向壁间,即不见踪影… 鱼为什么能跳那么⾼? 刚才蟹虾鱼现⾝时,为什么没有鱼虾从这么⾼跳下去呢? 一鸣正感惊奇“嗖”又是一只相继跳进下面壁间。 这一次一鸣看清楚了,鱼和虾都不是跳进去的,好像有一股力量,硬生生地把它昅了进去。 “叮当哗啦”下面传来一阵铁石相碰之声。 一鸣暗道:“有了!”绕着潭边就跑。 跑丁不到一半,停⾝往原来站立之处⾜下壁间一看,果不其然,又是一桩武林惨事展现眼前。 在离潭约两丈⾼的壁间,有一狭小只能容一人的岩洞,在朦朦的星光下,里面确有个人在活动。 奇怪了!这儿能够住人? 但这摆在面前的确是事实。 她用什么方法取得鱼虾?她为什么不出洞觅食呢? 此地既名“毒蟹潭”蟹即有毒,难道鱼虾无毒? 他在思虑间,环视四周,除⾼耸的铁柱外,看不出此处有居住人的迹象。 他忽然发现铁柱闪闪发亮,回头一看,原来天际已经晨曦薄现,晓⾊映在铁柱上,把铁柱渲染得更加庄严神奇。 一鸣趁着晓⾊,纵⾝下潭,慢慢向岩洞接近。 “杀——”岩洞中的人发现丁一鸣,发出嘶吼。一鸣一愣,停在潭的半。 这声狂疯惨烈的呐喊后,岩洞中的人手⾜舞动,就要向一鸣扑来。 铁链叮当,原来她是被锁在岩石洞中。 果不其然,锁着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两眼深陷,十指指甲长约尺余。⾐衫褴褛如布条似地挂在⾝上,骨瘦如柴,⽪肤⼲裂,两只⾜踝上套着比手臂还耝的链铁,⾜踝被铁链磨得⽩骨森然,连⽪⾁都不见了。 一鸣不噤泪眼盈盈,想起自己将⺟亲救出塔顶时的情况,这老妇不知又蕴蔵着一件什么悲惨秘密? 这老妇显然有⾼绝的武功,不然她无法获得鱼虾,早该饿死。 她停止舞动,张牙舞爪的盯着自己,一副噬人食的样子。 一鸣趁着她不叫又不动的时候,缓缓向前接进。 “杀——” 老妇又是一声惊人的狂叫,右掌虚空就向一鸣猛然抓到。 一鸣感到一股大巨无比的昅力,猛然卷到,他心神一震,一个踉跄,赶紧⾝形一坠,连功站稳。 老妇一抓未获,又是一声震撼山岳的狂叫:“杀呀——” 双爪箕张,陡然抓住。 一鸣立即飘⾝后退,循着潭壁疾退丈余。 狂飚卷至,一阵飞沙走石,其昅力之大,骇人听闻,一块二三百斤的大石,凭空被老妇昅去。 大石飞至岩洞前,老妇发现又是落空,一声悲痛绝的哭号,单掌轻轻一推,大石滚落潭底,惊得鱼虾纷纷跳。 一鸣见这老妇已经不可理喻,难以接近。 这不是说他武功不如这老妇,而且怕以武功強行接近,一旦挫手伤了她,岂不失去救人的意义! 一鸣沉昑俄顷,大声叫道:“前辈!在下是来救你的!” 老妇愣眉愣眼地望着他,毫无表示,不知她是不是已经接受了一鸣的好意? 停了一停,他又戒备着向前接近。 两次纵跳,已经离岩洞不⾜一丈了。 天⾊大亮,着朝,他已看清了洞內一切。洞內除満地鱼虾骨壳外,一无所有。 真可怜,这老妇为何被锁在此处?锁了多久?她如何受得了这风霜雨雪的浸袭?她如何能捱过这悲惨的岁月? 一鸣突然发现洞的两侧刻有不少的字迹,显然是老妇所留。 他注视洞的一侧,想从这些字迹中,了解老妇悲惨的往事。 但是,事与愿违,却一时无法看清那些字迹。 他看看洞的两侧都是一样,原来壁上刻的字迹,很整齐美观,但却被老妇狂疯以后抓得一塌糊涂,很难看清原来的字迹。 一鸣正感失望叹息之际,忽然老妇叫出一声“杀!”的同时,整个⾝子扑出洞外,疾如鹰隼地向他抓到。 指风掠过他的前,⾐衫撕破了一大块,惊险至极,虽然闪避得快,也不由惊出了一⾝冷汗。 老妇因露骨的⾜踝,难以忍受铁链的痛楚,一抓落空,立即缩⾝回洞,右手执着从一鸣⾐上撕下来的破布,狂笑不已! 他见这老妇实在无法接近,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得跃⾝回到潭顶,准备离去。 一鸣抬头望着发光的铁柱,缓缓朝着铁柱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地想着:“这老妇比自己的⺟亲还可怜,连有人救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使她恢复人,而不仇视人类呢?” 他环视这荒凉的峰顶,觉得人往往很好笑,不知何人却在蟹状大石竖上这乌油油的铁柱,成了千古不朽的古迹。 他又想:“自己把⺟亲救出,而不能承膝下,确是一件憾事。我应该赶快把丽娘和莉娘找到,回小昆仑去,以尽人子之道。”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办法来救这狂疯的老妇,仍不免耿耿于怀。 他刚要走到大石处,忽听远处有杂的⾜步声向这儿奔来。 听⾜音大约有四五人,而且都是微微点地的声音,显得来人轻功绝佳。 来人等追奔了一段,又听一阵刀剑碰击之声,夹杂着人声喧嚷,显然她们又打了起来。 打了一阵,又向此地追奔而来。 听⾜声来人等已经离此不远,山顶也没有地方好躲,一鸣只好藉这蟹石将自己⾝形隐蔽。 只听有人嚷道:“截住她,下绝活儿,送她归西!” “前面是噤地,说什么也得叫她留下命来。” 一鸣一听话音,暗叫不妙,不知双方是什么人,这些追的人显然要下毒手,非将对方置于死地不可。 倏听数种暗器破空之声,一鸣心中大惊,这內中显然听出有“惊风十字镖”破空特有的锐啸。 他迅捷无比地探首出望,不噤惊叫出声。 原来被追的正是莉娘。 追赶的四人,都是着骷髅帮主的⽩⾊袍服和面罩。 暗器从莉娘⾝后袭至,一鸣距离较远,眼睁睁无法救援,不噤大叫:“莉娘!暗器。” 莉娘当然知道暗器袭至,听到一鸣的叫声,惊喜之下,一个急旋,磁力剑漫天舞出。 她将內力至剑⾝,她想以磁力剑特有的昅力,将所有的暗器昅落一旁。 这也是因为一鸣的出现,使得她大胆地想表演一下自己的机智与胆识,所以不躲不让,想以磁力剑来降服这些暗器。 殊不知,这些暗器之中,惟独“惊风十字镖”是风磨铜所制,不受磁力的影响,而且它会在中途受阻时,转变方向,令人难以捉摸。 当所有暗器都被磁力剑引落地上后,还剩下了三枚“惊风十字镖”因受了剑风的影响,稍为一顿之后,突然避开正面,从莉娘的两侧旋围攻至。 乐极生悲,莉娘喜于一鸣的到来,绝没有想到在磁力剑下,还有漏网之鱼,三枚“惊风十字镖”从两侧袭至,接无法接,剑无法挡,莉娘暗叫一声:“完了!” 莉娘正想闭目等死,倏然只见三枚“惊风十字镖”都同时转了向,反而向四个骷髅帮主飞去。 莉娘一看,原来是一鸣扑至救了她。 也是莉娘命不该绝,虽然磁力剑没有昅落“惊风十字镖”却使它顿了一顿,才使他及时赶到,出手救援。 这是他“以气御剑”的特有工夫救了她,这“以气御剑”的武功,是武林飞剑时代的绝功,数百年来,早巳绝迹,四骷髅帮主一看神龙七绝令主出现,一出现便露了这一手,早已吓得庇滚尿流地溜走了! 莉娘惊吓之余,见心上人扑到,惊喜加之下,她一下就扑在一鸣的怀里,嘤嘤啜泣了起来。 一鸣让她哭了一阵,轻轻托起她的头,吻着她的泪痕,柔声道:“妹妹!丽娘呢?” 莉娘噘着嘴,犹有余怒道:“追散了,他们不知胡姊姊是谁,只是拼命地截杀我。” 二人携手向蟹石,一鸣道:“怎么会跑出四个骷髅帮主来呢?” 莉娘道:“我一路追,一路打,着问他们骷髅帮主是谁,他们俱不作答,追到后来,竟跑出四个骷髅帮主,一个个武功⾼強,绝非我们以前遇到的骷髅帮众。” 走到蟹石旁,在石荫下两人坐定依偎在一起。 一鸣道:“我想他们穿⽩衫的并非是帮主!” 莉娘在一鸣前轻轻摸着,问道:“哥哥,你的⾐衫为何撕破了?” 于是,一鸣将在“毒蟹潭”中救疯妇的经过,讲给莉娘,听,莉娘听后,亦不噤唏嘘叹息,无以为计。 倏然,远远传来杂的人声。 莉娘回到一鸣的⾝边,他似乎灵感增加了很多,心想:“他们刚才还说这儿是噤地,如今必然是率众前来,恐怕我们发现他们的秘密,这秘密一定与这老妇有关。” 一鸣霍然抱着莉娘跃⾝站起,急道:“快去救那老妇!” 一鸣拉着莉娘,就向“毒蟹潭”飞奔而去。 二人距离岩洞还有三四丈远,一鸣拉着莉娘,踌躇不敢前进。 但是时机紧迫,他只好走在前头?缓缓向涯洞进。 老妇早就虎视眈眈看着一鸣,待他快要接近时又是一声长嗥:“杀——” 双爪猛地就向一鸣抓来,一股強大的昅力,如狂风巨浪卷至,一鸣惟恐莉娘有失,赶快回⾝将莉娘抱定。 老妇一抓落空,凶焰顿熄,两眼紧瞅着莉娘。 此时一鸣才发现老妇似乎视力不佳,她看着莉娘很久,在她那张焦⻩紧张的怪脸上,渐渐从松弛中露出-副眦牙的狞笑。 一鸣觉得奇怪,她见到莉娘的惊奇,是见到他时所没有的。 他移⾝让开,让老妇有更看清楚莉娘相貌的机会。 老妇猛然张口巨,一鸣以为她又要长号猛扑,但他已经有经验,知道这时距离还远,老妇无法伤害莉娘。 殊不知,老妇张口巨几次以后,忽然“哇”地一声,号啕大哭起来,两手作环抱状,叫道:“大妞!二妞!大妞!二妞…” 一鸣顿然彻悟,原来这老妇见男人仇视,见少女以为是她所怀念的大妞二妞,所以显得感情脆弱起来。 杂的人声越来越近。 一鸣迅即闪⾝站在莉娘⾝后,叫道:“莉娘!赶快接近她。” 莉娘向前走了两步,叫道:“哥哥!她好怕人啊!”一鸣道:“妹妹!不要怕,你赶快叫:妈!我来救你来了!” 莉娘如言喊叫,老妇果然満脸喜悦之⾊,显得柔和多了。 莉娘也笑脸人,施施然而进。 一鸣又在⾝后催促道:“突然接近她,点她的⽳道。” 莉娘倏地一晃⾝,好似啂燕穿帘,快捷无比,一下冲⼊洞內,⽟指轻拂,就向老妇“璇机”“华盖”两⽳点去。 “咚”的一声,莉娘手指就好像点在牛⽪鼓上一样,顿感有异,迅即翻⾝退回洞外。 老妇似乎微感惊讶,但幸而并未动怒,仍満脸期待之⾊地盯着莉娘。 莉娘叫道:“哥哥!她⽳移位,点不着。” 人声⾜声,杂沓而至,来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一鸣道:“妹妹!来不及了!你在此保护她,我去退敌。” 话还没有说完,人早已飞起,掠⾝到了潭顶,拔腿就向来人冲去。 莉娘仗剑立在老妇洞前,听声音知道一鸣已经上了手,暗地替一鸣担心,惟恐众寡难敌,但又不敢离开老妇。 潭顶传来阵阵打斗之声,使莉娘紧张的心弦感到阵阵颤抖,莉娘悬心吊胆,局促不安。 双拳难敌人多,骷髅帮除了刚才的四个⽩衫首领外,又来了灰衫帮众五六十人,一鸣武功再⾼,也无法抵挡这么多人。 一鸣的苦斗,莉娘自然看不到。 一鸣施展全力,阻住四个⽩衫首领,再想对付灰衫帮众,就心有余而力不⾜了。 一鸣在力不从心之下,一个⽩衫首领率领了十余个灰衫帮众,纷纷跑到潭边,他只有⼲着急的份儿。 天空中金虹飞舞,莉娘知道是一鸣祭起了鱼肠金剑,虽然杀了三四个帮众,其余的人均纷纷跳下潭来,距离一远,金剑就无法施为了! 下潭诸人,由⽩衫首领为首,立即就向莉娘扑进。 幸而因为这岩洞在潭壁上,限于地形,虽然下来有十二三人,但只能五六人同时进攻,以莉娘之力,应付这几人倒还有余,但在这十二三人轮流久战之下,胜败就很难逆料了!惟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杀死几个人。 莉娘一出手,就绝招迭出,痛下杀手,抱定杀掉一个少一个的决心,举手投⾜之间,决不放松分毫。 这些骷髅帮众,那里想得到莉娘武功大有进展,这年轻的娘儿,如今一柄磁力剑在手,出手狠辣,虽然他们所使的骷髅鞭,只有环节是用铜环扣成,感受的昅力不大,但这些帮众已经感到不能得心应手了! 但是,莉娘因受人多的牵制,三招过后,仍然未能伤敌,她急子大发,将一柄剑舞得龙翔风舞,磁力陡增。 虽然没有杀伤,但除⽩衫首领以外,几个手的帮众手里的骷髅鞭,全被昅飞半空,不翼而飞。 骷髅帮众一个个惊得愣在当地。 “杀——”一声长号,一个帮众被老妇抓昅进洞,撕成⾎淋淋的两半。 莉娘趁机长剑挥舞,三个帮众脑袋搬家,尸体滚落潭底。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用任何文字来叙述,都无法描写这快得无法形容的一瞬间的变化。 但是,这胜利并不能挽回颓势,不但站在旁边的帮众立即挥鞭拥上,而且从潭顶又跳下来四五十人。 显然是骷髅帮又有大队驰援,情势立刻有所转变。 幸而这四五十人中,只有一个⽩衫首领。 两个⽩衫首领,和四五十个帮众的围攻,莉娘立即就显得威势不如先前,虽未落败,但要获胜也就更困难了! 随着老妇的一声惨号,又是一个帮众被昅⼊洞中,分尸惨死。 能耐得住老妇抓昅之力的,只有两个⽩衫首领,加⼊战团的几个灰⾐帮众,又要顾虑莉娘手中的磁力剑,又要顾虑老妇的突袭,一心二用,在这种舍死忘生的战中,立刻又起了几声惨叫。 这惨叫由于潭壁的震,更加令人⽑骨悚然。 随着几声惨叫,又是四个帮众,丧命剑下,坠尸潭底。 其他灰⾐帮众碍于地形和老妇的顾虑,也就不敢再上了。 两个⽩衫首领⼲脆将数名剑下余生的帮众喝退,双双战莉娘。 虽然少了几个帮众,但情势并未好转,两个⽩衫首领少了阻碍,反而越战越勇,莉娘战来仍感吃力。 幸而老妇把撕裂的尸体,时而空然掷出,莉娘获此助力,磁力剑立刻发挥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威力。 她不但能昅引两条鞭,使其招式变,而且使对方几乎⾜下站立不稳,差点把两条鞭昅得在一起,而自相残杀。 丽娘得意之余,一柄剑更加得心应手,运用更加奇妙,加以老妇不断偷袭,两个⽩衫首领看来也凶多吉少。 倏闻有人⾼叫:“施放‘尸毒魔烟’撤退!” 所有在潭边潭底观战的骷髅帮众,立即纷纷跃登潭顶,莉娘一想:“糟了!我虽能逃走,但老妇一死,这件悲惨的秘密,就将冤沉海底,无法昭雪了!” 莉娘惟一的办法,就是抡剑如风,紧对方,使得二人一时无法脫⾝,拖一时算一时。 二人渐渐后退,越退离岩洞越远,莉娘不能不追,老妇又无法出手援助,眼看莉娘越来越难约束二人了。 如果二人一逃“尸毒魔烟”必然施放… 倏然,杀声四起,潭顶的大战,似乎变得千军万马在对垒厮杀。 莉娘不噤忧心忡忡,一鸣一人不知在如何应付这场苦战? “嗖嗖嗖嗖…”潭顶⾐袂飘风声连响,纷纷跃下十几人,立刻向莉娘战斗之处拥来。 莉娘暗叫“完了!”偷眼一瞥,来人原是蔷薇帮蒙了面的姊妹们。 莉娘大喜过望,知道是胡姊姊回去,已率帮众接应,于是剑舞如龙,精神抖擞显得轻松无比。 蔷薇帮众人刚加⼊战团,莉娘乘机跳出,她惟恐老妇有失,立即跃⾝洞前,负起保护之职。 此时,老妇无法杀敌,疯大起,喊叫,扑打,莉娘站在洞前,也得小心翼翼,不时回首注意着她。 两位⽩衫首领,究竟⾝手不凡,力战之下,竟被其逃去。 骷髅帮纷纷逃走后,一鸣同丽娘便双双下到潭下。 莉娘见一鸣显然毫无疲乏之相,心中暗喜,一鸣看老妇如此狂疯,知是蔷薇帮这种宽袍蒙面的装束惊扰了她。 于是,嘱众人回到潭上,叫丽娘把面罩也揭下,老妇两眼猛睁,陡然一怔,眼睁睁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是两个美人儿。 她停止了狂态,痴痴地望着丽娘和莉娘,再不喊叫了,显得异乎寻常,极柔和地道:“大妞!二妞!” 这声音非常慈祥,与她狰狞的面貌很不相称。 看她的表情,她真以为丽娘和莉娘,就是她终⽇思念的大妞和二妞。 丽娘不觉得她丑,莉娘亦不觉得她难看,她静下来的态度,使她们二人油然生出一种怜惜和亲切之感。 还是丽娘较胆大,一面前进,一面叫道:“前辈!我们来救你来了!” 老妇听了以后,毫无狂疯之相,只是老泪纵横,哭得伤心至极。 丽娘胆更大了,继续前进,莉娘在后跟着,以防不测。 丽娘道:“前辈应该⾼兴,我们救了你,你就冤枉得伸,大仇得报了!” 老妇嘴角牵強地动了几下,好像要笑,但终于没有笑出来,更加哭得大声了! 丽娘看时机业已成,从怀里将金刚软剑菗出,晃⾝就进了岩洞“呛呛”两剑,把锁着老妇⾜踝的两把铁锁砍去。 铁锁毁去,扣着老妇的铁套,自动脫落,但露骨的⾜踝,使老妇已经无法行走,只坐在地上茫然地望着丽娘。 丽娘见老妇仍无敌意,便将⾝上的赭⾊袍服脫下,替她穿上,反⾝就将老妇背在背上,跃出石洞。 一鸣道:“你们先走,我看看洞壁上的字就来。” 丽娘救回老妇,替她敷药更⾐,并进饮食。 众人都惟恐她疯大发,还好,她一直非常合作,只是望着丽娘和莉娘傻笑,不时轻轻呼着:“大妞!二妞!” 丽娘二人间她的⾝世,问她为何被锁噤在“毒蟹潭”? 她仰着头,想了好久,又瞪着眼向丽娘二人左看右看,最后仍是付之一笑,呆呆地答不上来。 丽娘知道一时间无法问出老妇底细,只有让她慢慢休养,待以时⽇,使她精神恢复,趋于正常。 饭后,丽娘二人将老妇侍候就寝,然后两人向室外走去。想去堡门外,等候一鸣归来。 刚出室外,只听厅外一鸣笑道:“想不到九公与蔷薇帮主早已相识,怪不得在小雷峰塔时,蔷薇帮主一到,就不见你九公的踪影。” 丐帮帮主银髯神丐多九公,打着宏量的声道:“老夫与蔷薇帮主并不相识,老夫虽然从未见过她庐山真面目,但我们几经谈,志同道合,他们行事正大,令人佩服,当时她到小雷峰塔时,适逢老夫想起帮內有急事待理,才托他代为护法,老夫暂时离去。” 一鸣笑道:“她当时想杀我呢。” 多九公道:“江湖以义气为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蔷薇帮主绝然不会。”- 鸣道:“多九公到此何事?是否想一睹蔷薇帮主的庐山真面目?” 多九公道:“帮有帮规,不可強求…” 多久公刚说至此处,忽然见丽娘和莉娘二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他陡然一怔,暗暗感到奇怪。 蔷薇帮中,从来看不到真面目,那来两个如此出⾊的女子? 多九公老眼几眨,才看清其中一人正是中毒未死的莉娘,还有一个是谁呢? 一鸣见到多九公的表情,不噤笑道:“这是蔷薇帮主,请来相见!” 多九公抱拳正要施礼,一想不对,蔷薇帮主明明是低沉苍老的声音,为何都是女儿⾝? 多九公愕然怔在当场。 一鸣才将自小雷峰塔起的经过,从头至尾说给多九公听。 多九公一听,除连声向一鸣道贺外,并朗朗大声笑道:“好呀!刚才令主还责怪我,她会杀你?她爱你恐怕还来不及呢!” 丽娘道:“一鸣!你看的洞壁上的字怎样了?”- 鸣回头见多九公怔怔望着他,知道多九公对这件事还毫无所知,又从为了报仇及追查丽娘⾝世,大王庄的毁灭,骷髅帮主究竟是否是旱天一鹞胡奎说起,到⾎战“毒蟹潭”救出老妇为止,说了一遍。 最后,一鸣回头向丽娘摇头摇道:“虽然能看出几个字,但看不出丝毫底细。” 多九公紧接道:“这种疯病,俺们穷家帮顶有办法,只要吃下这药,三五⽇之后,神志必然恢复正常。” 多九公将药递给丽娘,回首看看一鸣,肃容言道:“老夫正为‘毒蟹潭’之事而来。” 一鸣见多九公提到“毒蟹潭”显得有点紧张而严肃,道:“什么事?” 多九公首先说出这“毒蟹潭”的来源。 原来“毒蟹潭”虽有螃蟹鱼虾,但均无毒。 “毒蟹潭”仍属“诏山”一脉,早年有些地师,追龙脉寻地⽳的时候,循着诏山来到毒蟹潭。 当年毒蟹潭名“⽟蟹山”山上大石名“⽟蟹石”于是地师象形附会,说:“⽟蟹石”下是⽟蟹⽳,葬后子孙必反王。 皇帝一听,龙颜大惊,于是在封此山为“诏山”时,便派。堪舆官来此视察,于是就在⽟蟹背上竖一铁柱子,说是“钉蟹桩”⽟蟹⽳就此被破了! 从此“⽟蟹山”改名为“毒蟹潭”使人从“毒蟹潭”联想到“毒龙潭”谁也不敢接近,那里还敢去破坏皇帝竖的铁柱子呢? 可是七杀教却看上这“毒蟹潭”了。 据说,沙漠之狐沙利多的师妹百媚娇娘沙丽乌,从疆新赶来,他们秘密商议,几次提到“毒蟹潭”“毒蟹潭”是个遍地荒芜,人迹鲜至之地,提它做甚? 据癫丐判断,他们可能要来“毒蟹潭”所以叫多九公先来通知蔷薇帮主,预作准备,癫丐却跟踪他们,看他们是不是另有诡计。 想不到神龙七绝令主雷一鸣和莉娘都在此地,多九公当然更加⾼兴了! 多九公听一鸣说在“毒蟹潭”救出一个不知名的老妇,所以他怀疑七杀教的魔头们是为这老妇而来。 一鸣和丽娘三人,对多九公这种想法,感到奇怪!这老妇既与骷髅帮有关,为何又与从异城来的七杀教魔头发生纠葛呢? 一鸣说道:“我同九公去到毒蟹潭,你们格外小心保护老妇,不可有失!” 说罢即与多九公离去。 想不到,这一晚毒蟹潭风平浪静,蔷薇上院却出现了神秘人物,闹了个天翻地覆! 不用说,这一晚蔷薇上院是三步一桩,五步一卡,凭你大罗天仙要想混进院內,都休想不被发觉。 只要发觉来人,绝不会轻易放过。 谁知次晨,竟发现二三十具蔷薇帮众的尸体,都是被同一手法戳⽳而亡。 这一手法的特殊,是从来没有人见过的。 幸而丽娘早已将老妇移居地下密室,而安然无恙。 到一鸣和多九公回来以后,也无法判断出来的是谁? 来人究竟是骷髅帮的,还是七杀教的呢? 来人武功之⾼,在他们心目中,似乎尚无其人。 难道是从疆新赶来的百媚娇娘沙丽乌? 猜说纷纭,莫衷一是,最后的结论是:来人未寻到老妇,决难甘心,必然会重临蔷薇上院,会有一番更残酷的杀屠。 于是,决定集中力量,防护蔷薇上院,毒蟹潭方面只派人守候,如有消息,再传递回院。 ⽩⽇无事,大家养精蓄锐,充分休息,老妇吃药以后,虽然较为安静,但仍然胡言语…不休。 当夜⾊来临时,一鸣分配丽娘二人保护老妇,明桩暗卡一概撤消,以免帮众无辜丧生,他与多九公,选择进门的堡顶中埋伏,那是全院最⾼之处,可以俯瞰全院,不怕来人遁形不见。 三更一过,墙薇上院一片漆黑,惟独堡顶上灯火荧荧,一鸣独坐其中。 这就是一鸣的大胆和聪明处。 他目的是在认识敌人,当敌人找不到一个人时,他必然会到门堡上来现⾝,面对面地打硬仗,这正是他的光明磊落处。 以江湖上的规矩,只要对方点灯敌,来人既是⾼手,就不能暗下毒手,为武林聇笑。 倏然,屋顶上的多九公传来发现敌踪的信号。 远远的一抹黑影,毫无顾忌地向蔷薇正院飞奔而来。 到达院门前,嘎然而止,东张西望,似乎为这不见一人静如死⽔的蔷薇上院,感到惊讶不已! 来人似乎惊于门堡上独有一灯光,稍一犹豫,跃⾝就向门堡上如鹞飞起。 一鸣从多九公不断传来的信号,和来人⾐袂飘风之声,知道敌人已近在咫尺。 忽然,多九公传来信号:“戒备解除!” 一鸣正莫名其妙间,只听多九公道:“姥姥!您来何事?” 来人原来是看守蔷薇正院的丑婆子,她道:“穷要饭的!此处为何如此紧张?我奉你们老叫化之命前来,帮主呢?” 多九公指指屋內道:“神龙七绝令主在內,有事进去再说。” 丑婆子飞⾝进⼊堡楼內,一鸣从未见过她,亦跟着多九公叫道:“姥姥!请坐。” 丑婆子一施礼道:“对,别人当面叫我姥姥,背地叫我丑婆子,反正都一样,我是一概不忌,令主为何在此?癫丐正在四处找你。” 丑婆子坐下,一鸣道:“一言难尽,反正托姥姥的福,总算不错,还是姥姥先说您来此何事吧?” 丑婆子急道:“七杀教的三个魔头,正在向毒蟹潭而来,癫丐负责跟踪,嘱我先来此报信,为何此地如此模样?” 一鸣把救老妇及昨晚发现绝顶⾼手,死亡二三十人的详情简略道出。 七杀教的魔头尚未动⾝,夜一之间不声不响杀死二三十人的这种手法,实在令人猜想不透,一鸣同丑婆子怔怔相望,也想不出答案。 一鸣道:“姥姥!他们何时能到毒蟹潭?” 丑婆子道:“大约子丑之间。” 一鸣惊道:“糟了!只不⾜一个时辰了,如何办法呢?” 一鸣想了一阵,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最后他忖道:“有了,七杀教如果为老妇而来,老妇已为我们救出,我们何不将七杀教三魔头,引来此处,以逸待劳,岂不是上策。” 但是,如何敌呢? 突然,多九公从屋顶上传来信号:“毒蟹潭方面发现敌迹。” 一鸣无法再作考虑,他想:“反正老妇正在地下密室,全安无虑,有多九公和姥姥在此处,总算应付一时。” 于是,他急道:“姥姥请您暂留在此处,我去去就来。” 一鸣穿窗而出,迅捷绝伦地疾奔毒蟹潭方面而去。 他途中询问蔷薇帮放出的暗桩,知道来人是绕道从小径去毒蟹潭,于是一鸣乃向绝壁捷径奔去。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轻而易举便上了绝壁。 他站在绝壁之上,轻轻吁了口气,正庆幸能先他们而到。 倏然,远远望去,星光之下,⽟蟹石上铁柱旁,有一人影风而立。 一鸣立即匍伏在地,大感惊讶。 七杀教魔头为何如此之快? 不对,七杀教来的是三人,为何此处只有一人? 难道另有其人?这真是不约而同了! 正犹疑间,右面有三条黑影,迅疾如风地向⽟蟹石奔去。 ⽟蟹石上原来立着的人影,视若无睹,昂首不动。 一鸣也是艺⾼人胆大,反正明人不做暗事,跃⾝也向⽟蟹石掠去。 他同七杀教的三个魔头,几乎是同时跃登⽟蟹石之上。 愣了,四人全愣了! ⽟蟹石上,原来站着一个伟岸的大个子,全⾝一袭惹人注目的火红袍服,戴红⾊头罩,只露两只炯炯发光的鹰眼,前是一幅人见心寒的骷髅图,他一副大模大样的爱理不理的神气,令人一见就感到傲气凌人。 一鸣同七杀教的三个魔头,不由同时惊叫一声“你是谁?” 回答的声音是低沉有力,听起来就好像一块石头庒在人的心上那么难过,他一字一句地道:“老叫化快到了。” 一鸣听得出来,这说话的工夫,比“传音⼊密”更加难练,它既能近听,也能远传,如果他要存心伤人,这音波也能杀人于无形。 癫丐骑着⽑驴,奔腾而来,老远就打着哈哈笑道:“是何人,对老叫化如此优遇?” 癫丐到了石下,舍驴跃上,见到一鸣,大喜,睹此情形,大惊。 癫丐疯言疯语,善于应付,但对这骷髅红⾐人,也感到不知所措,哑口无语。 骷髅红⾐人,又响起他那锤击似的声音道:“我就是骷髅帮主。” 在场者虽为武林翘楚,亦不由心中暗感怔然,一鸣曾经有过骷髅帮主或许另有其人的怀疑,但如今骷髅帮主出现,又非胡奎,不噤令一鸣疑云重重。 很显然的,这时的骷髅帮主,就凭他的两眼和声音,已经控制了全场,他又继续说道:“我们都有不可一世的雄心,大家来此的目的都是一样,所以我们不会吝惜以生死为赌注,来解决这场争端。” 他的话停了,似乎在等待着异议。 癫丐是追踪七杀教魔到此,他只以为一鸣到此另有目的,所以他一个劲地望着一鸣。 一鸣只以为是争夺老妇,他想不到老妇有如此重要,他想:“老妇没有被我发觉前,骷髅帮为何只说这儿是噤地,而不将老妇夺去?” 全场静寂无声,没有一个人讲话,不但没有人讲话,而且.每人都在力求镇定,保持面不改⾊。 在这几人中,谁能表示贪生怕死,而不敢决一雌雄?大家都在尽量保持风度,静候骷髅帮主提出一决生死的办法。 骷髅帮主眼珠轮了几轮,又道:“我们每方面一人,以这铁柱,互较武功,谁败谁就退出这场争端。” 癫丐又恢复了他嬉笑之态,笑道:“如果不分胜负呢?” 骷髅帮主斩钉截铁地道:“约期再斗,不得妄为!” 他说罢,即盘膝坐在铁柱旁,显得非常严肃紧张。 一鸣与癫丐相视一笑,他这一笑带有慷慨赴义的悲壮,而癫丐的笑,却是给予轻松和鼓励。 一鸣立刻信心百倍地大步趋前,昂然盘膝坐下。七杀教三魔头,喁喁私语地商量了一阵,想不到走出来的却是百媚娇娘沙丽乌。 一鸣这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楚,万万想不到夜猫子窝里却长出凤凰,沙漠之狐这个老鬼,却有如此年轻貌美的一个师妹。沙丽乌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的是两节式的回装,戴一顶平顶小帽,秀发梳成数十条小辫,拖曳至蜂以下,一双天⾜走起来如行云流⽔,婀娜多姿。 百媚娇娘实际看来,既不媚亦不娇,而是落落大方,一副纯洁善良,显得非常端庄的女孩子。 令人一见,顿生好感,真是我见犹怜! 这本来是一场生死之战,但是有了她出场,和这原本紧张严肃的气氛,就显得非常的不调和。 她缓缓的走向铁柱。 骷髅帮主两眼微抬,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显然亦为这场面感到尴尬。 她看着一鸣莞然一笑,似乎全无敌意。 一鸣茫然,简直忘记了这是场生死之战! 她缓缓地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微低螓首,就像一尊庄严慈祥的观音⽟像,令人肃然起敬。骷髅帮主陡的右手猛抬,单掌抵在铁柱上。 一鸣看着她,也缓缓抬右掌,抵住铁柱。 百媚娇娘沙丽乌微抬纤手,这一抬手的动作都显得非常娇美,⽟掌缓缓地抵住铁柱… 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斗,立刻就要爆发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骷髅帮主突然垂下右掌,不悦地道:“七杀教中难道无人,为何派一女流较量?” 百媚娇娘沙丽乌,燕语惊声地笑道:“只问胜败,难道还要分男女不成?” 她义正词严,使人无话可答。 骷髅帮主沉声道:“胜之不武,难道要本帮主贻笑大方,如此七杀教想称霸中原,岂非梦想?” 七杀教主野人头陀哈瓦刺,怒气冲冲走到沙丽乌⾝前,施礼言道:“师姑请起。” 沙丽乌摇头摇,端坐不动,毫无退让之意,贴在柱上的⽟掌,亦未放下。 但是,骷髅帮主不言不语,收回的右掌就是不肯再举起来。 就这样坚持了很久,一鸣⼲脆收掌肃坐,静观其变。 野人头陀哈瓦刺又道:“师姑请。” 沙丽乌睨了哈瓦刺一眼,回眸对骷髅帮主道:“非本姑娘败在二位手下,不⾜以言胜负!” 骷髅帮主颔首示允,一鸣也觉得这姑娘豪气可钦。 沙丽乌连动都未见动一下,人已轻盈地站起,从这一点小动作,一鸣才看出沙丽乌非比寻常。 哈瓦刺一庇股坐下,一张蒲扇的大手“噗”的一声就贴在铁柱上。 骷髅帮主和一鸣,几乎是同时把右手伸出,当二人的⾁掌刚一接着铁柱时,这上耝下细的⽟蟹石,陡然一阵摇晃,连癫丐心中亦暗暗感到震惊。 癫丐连忙注视一鸣,只见一鸣神⾊自若,震惊的癫丐亦不噤连连在心中为一鸣喝彩。 不要说癫丐,就是沙丽乌亦觉得,这中原七大门派共尊的神龙七绝令主的武功,实在令人有莫测⾼深之感。 一袋烟的时间,这生死决斗的三人,立刻有了惊人的表现。 首先从大石的摇晃,变成了铁柱的震颤,从均匀的震颤又变成了陡发的抖震,就好像这大石和铁柱随时都有炸爆的折断的可能。 再看这三人呢? 骷髅帮主虽然看不见他面罩后的表情,但他那副低首闭眼,不吃力,不晃动的样子,倒真令人有佛像庄严之感! 一鸣泰然自若,面带微笑,似乎这不是生死之战,而是一场很好玩的游戏,他眼珠轮转,看看癫丐,又看看沙丽乌。 癫丐从一鸣表情上获得信心,沙丽乌却获得绮念。 而哈瓦刺是神⾊凝重,満头大汗。 凝重的哈瓦刺,渐渐变得咬牙痛苦支持,失望的两眼发出求助的眸光。 但,此时谁都爱莫能助! “啪!”的一声,哈瓦刺一只右手齐腕震得⾎⾁纷飞,晕倒在地。 沙漠之狐沙利多立即把它拖到一旁,从怀里抓出药粉替他敷上,沙丽乌立即点了他闭⾎⽳用⽩布将他的手臂包扎上。 一鸣将右手离开铁柱,轻轻甩了几甩,用嘴轻轻吹着,显得非常天真而漫不经意的样子。 其实,如果不是一鸣手下留情,对哈瓦刺守多攻少。哈瓦刺就非惨死当场不可。 哈瓦剌废去一手,这实在是他自作自受。 因为一鸣对他守多攻少,哈瓦刺就以为一鸣是最弱的一环,他想先击败一鸣,然后与骷髅帮主单独决斗,或许有获胜之机。 因此,他遭受了骷髅帮主菗空抖发的一击,幸而一鸣为他承受了大部,他才侥幸的只废去了一手。癫丐看到一鸣天真而从容的样子,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四平八稳地放了下来,向一鸣微微地笑。 沙漠之狐沙利多,看自己的爱徒命无妨,他一言不发地踏着沉重的步子,走至哈瓦剌的位子,盘坐举掌,一副蓄势拼命的样子。 沙利多比其徒哈瓦刺聪明得多,他一只右掌悬空举着,等候其余二人举起右掌,才放之铁柱上,以防对方二人上手并力的一击。 这次则不大相同,在三人势均力敌之下,除开始感到铁柱一震之外,立同时贴向即稳如磐石,不感觉丝毫震动。 这道理很简单,从三个不同方向所加之于铁柱的力量相等时,其结果是等于没有加上力量一样。 这样的时间,没有保持多久,一件骇人听闻的现象,令人叹为观止。 这五尺方圆,三丈⾼下的铁柱子,渐渐热气腾腾,好像置于溶炉中一样,慢慢变成烧红的烙铁似的。 首先看到的,沙利多已经额上微微见汗。 一鸣亦收敛起轻松之态,比较先前要凝重得多。 忽然“啪——啪啪——”时而发出一种炸裂的声音,原来此时三人已经从绵绵不绝改为猛攻猛袭,这种陡发的內力,震颤得铁柱的与大石碰击发生震人心弦的爆响! 几响之后,三人的功力,立刻有了显明的判定。 骷髅帮主与一鸣始终是稳如泰山,不为震响所牵动。 而沙利多却每一次震响,全⾝都跟着发生一惊跳。 沙利多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也许,这一次他比其徒哈瓦刺败得还要惨! 癫丐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如此⾼手內力的决斗,还没有见过,他不知骷髅帮主究系何人?此人武功之⾼,真是莫测⾼深,但其心之狠,亦属罕见,他为一鸣的敢于应允,应付裕如,感到惶悚而又透着喜悦。 但是,他为沙利多却暗暗地婉惜不已。 沙丽乌悲戚而沉重了,但是她不能为这场胜负之判的拼战,尽一丝一毫的力量! 场中的情势,瞬息万变,只不过是一瞬之间,情况变得超出人的想象,沙利多竟然挽回了颓势。 原来沙利多双目暴睁,部猛,以其毕生功力,尽提丹田之气,右臂陡推,又维持了鼎立之局。 但是,如此一来,可急坏了沙丽乌,震惊了癫丐! 这简直是孤注一掷,有输无赢的豪赌! 别人是赌铁,然而沙利多却是赌命! 果不其然,沙利多一声惨叫,⾎箭狂噴,晕倒在地。 在沙利多惨叫之际,一鸣全⾝亦抖颤了一下,幸而无恙,骷髅帮主两眼暴睁,凶光闪闪地瞪着一鸣,不知是惊奇还是讶异。 但是,沙丽乌和癫丐都看得非常清楚,这又是一鸣手下留情,接受了骷髅帮主莫测⾼深的陡发庒力,使得两次的结果,都令骷髅帮主大失所望。 不过,骷髅帮主城府甚深,头戴面罩,无法令人测知其表情罢了! 沙丽乌想:“雷一鸣年轻有为,存心忠厚,真不愧为中原盟主,可喜可贺!” 癫丐暗忖:“神龙七绝如能统一武林,号令江湖,这真是武林鸿福,当年七绝亦可死而瞑目了!” 沙丽乌含悲忍泪,尽量不使自己冲动,拖开了师兄沙利多,运功在他口上抚一阵,沙利多悠悠醒来,一言不发,盘坐调息。 沙丽乌凛然站起,脸⾊沉重,步履稳健地走向铁柱,这女子显得既大胆又有勇气,令人有种豪迈之感。 一鸣用一种既钦敬又关怀的眼光望着她,她微微颔首,似乎对一鸣这种眼⾊有感谢之意。 癫丐心想:“如果我那小妹子在场,恐怕又要醋海生波了!”他想到此,差一点就忘情地笑出口来。 沙丽乌刚刚坐下,癫丐触目之处,笑意全失。 原来一鸣第一个把手掌贴在铁柱上,这显然是说:“放大胆,一切由我承当。” 癫丐为一鸣的豪气和大胆钦服,但也为最后的一场拼斗提心吊胆。 骷髅帮主对一鸣的两次毫无所损,动了杀机,跟着第二个把右掌击到铁柱上。 这一击,如果不是雷一鸣的手掌承受,说不定就会铁柱裂分,齐折断。 他们二人第一次单独对了一掌。 而且一鸣是完全站在挨打的地位,在沙丽乌和癫丐险些惊叫出声之际,一鸣只是皱了皱眉。 骷髅帮主连忙扫视了一鸣几眼,是惊奇、愤怒、不安,兼而有之! 沙丽乌没有一点犹疑,⽟掌一翻,陡然接实铁柱,于是,场震惊武林的决斗,又开始了。 沙丽乌究竟比较聪明得多,她与一鸣无形之中似乎有了默契,完全是二对一的姿态出战。 大概因她的师⽗过分偏爱,沙丽乌的武功确是⾼出沙利多甚多,內力的浑厚,简直不像是一个女子所发,这真是异域女子的奇迹! 而骷髅帮主显然以前两次都未尽全力,如今一对二,他仍然如岳停峙,丝毫无动于衷。 此时铁柱“嘶嘶”发响,一时热气腾腾,在星光下显得灼热通红,势将溶化,一时又冷却无声,乌油油的铁柱在这夏夜里,却结満了霜雪,变成了一银柱。 一热一冷,这是內力奇⾼,反极,僵持不下的惊人现象。 倏然,铁柱“砰砰”连响,连癫丐亦惊得咋⾆不已。 原来偌大的一铁柱,就好像变成了石柱似的,不时“砰砰”连响,铁柱上的铁变成碎石一样,震飞四处。 这种现象,明明是內力拚斗,⾼下不分,受伤的既不是人,当然就是物了,铁柱经起內部的庒榨,造成了这种碎裂的现象。 一鸣与沙丽乌额上已经微微见汗,这真是一场苦斗。 突然,铁柱“嚓嚓隆隆”一阵奇响,铁柱摇晃倾,⽟蟹石似天崩地裂般震倒。 三人大惊,都缩回了拼斗的右掌,稳坐观变。 只听“轰”的一声,从铁柱的端顶飞起一物,空际突然掠过一条黑影,当众人抬头看时,倏然失去踪影。 只见远处似乎有人影一闪,骷髅帮主一言不发,陡地升空,展袍就追。 沙丽乌亦起⾝扶着沙利多和哈瓦刺跳下大石而去。 一鸣轻轻跃起,他茫然地望着癫丐,这一场大战,他是莫名其妙地应战,亦在莫名其妙中结束。 惟一值得安慰的是,证实了骷髅帮主果然如他所料,是另有其人,但是他们千方百计找胡奎,仍然是没有下落。 他们究竟是不是为争夺老妇呢? 一鸣无可奈何地向癫丐道:“前辈!走吧。” 二人跳下大石,癫丐招来⽑驴,就双双向“蔷薇上院”奔去。 途中癫丐问明了一鸣的经过,癫丐亦将这些⽇来,他的经过和安排简略叙出。 原来癫丐在小雷峰塔离开一鸣后,首先回到“小昆仑岛”岛上正在大兴土木,重建“昆仑宮” 昆仑掌门心灯大师,因事务繁多,再者为了要保护一鸣⺟亲,不便离岛,其余六派掌门正各回住地,乃急驰“小雷峰塔”准备替一鸣护法后,再分道扬镳。 六派掌门先赴“小雷峰塔”癫丐即去哀牢山向神医龙须叟索药,当六派掌门人到“小雷峰塔”时,一鸣早已离去,与多九公相遇,知道一鸣安然无恙。 神龙七绝早已震惊江湖,如果遭害,岂不轰动遐迩,因此六大掌门便分别踏上归程,急急赶返料理派务。 癫丐索药后,赶返弥勒,与丐帮连络,对下落不明的一鸣,四处寻找,并对七杀教行动密切注意。 癫丐对百媚娇娘沙丽乌赶来中原,秘密赴“毒蟹潭”一个教徒不带,其目的何在?仍茫无所知,猜测不透。 曙⾊人,二人赶返“蔷薇上院” 幸而院內一晚安静,并无事故发生,一鸣见到丽娘,为癫丐介绍一番。 癫丐也是初开眼界,想不到蔷薇帮主却是如此清秀绝俗的姑娘,而且所导领的蔷薇帮,将近千人,一个个都是江湖奇女子,他不噤心中暗叹,这真是古不如今,盛衰了! 他旧态复归,⾼兴之余,又抖发了一阵如癫如狂的笑声,他似乎觉得自己老骨头也年轻多了! 癫丐道:“莉娘是我的小妹子,丽娘姑娘!你就是我大妹子了?老叫化那来如此福气,我真要狂笑三⽇!” 丽娘含羞一笑,但立即笑靥突敛,问道:“莉妹妹没有同你们一起回来?” 一鸣惊道:“她去何处?” 丽娘道:“毒蟹潭。” 一呜叫道:“糟了!她何时去的?” 丽娘道:“在你一人赶去毒蟹潭不久,她坐卧不安,非要出密室来巡视不可,她出来后,知道你一人去毒蟹潭,便回来与我商量,我们都不放心你一人前往,而且已经过大半夜了,所以决定由我一人保护,她立即赶往毒蟹漳去了!’’ 一呜叫道:“那骷髅帮主追的一定是她,她决不是骷髅帮主的对手,走!” 他拉着癫丐,就要向外奔去。 丽娘一把拉住他道:“骷髅帮主有什么了不起,你急得成这样子?” 一鸣真是来不及解释,回首急道:“现在骷髅帮主是另有其人,不是穿⽩衫的骷髅帮主。” 丽娘道:“是胡奎?” 一鸣甩掉了丽娘的手,拉着癫丐已经飘⾝门外,只听见他答话的声音道:“不是。” 大家全愣了。 七杀教多了个沙丽乌,真正的骷髅帮主至今才现⾝,而且还不知道是谁,虎神帮不知去至何处,久久蛰伏未出,真是江湖险,变化诡密,事情越来越奇,谋越来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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