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妖媚完整版,第十六章胆包天-阿奇小说网

书号:41109 时间:2017/9/18 字数:6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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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一百三十三分寨，这一趟路程，已行了至少走了三分之二以上了。

　　柳逢舂闻报，亲率分寨弟兄

于门口，与铁骑照面的霎那，两人不免尴尬。铁骑当然忘不了马帮总寨当众受辱的事体，芥蒂早已横梗心中，连勉強的笑意都挤不出来。

　　柳逢舂特意注视薄、铁二人，他二人各背一个包袱，想必其中有一个系宝石顶无疑。

　　他们到时，已近⻩昏，依计划，这‮夜一‬应宿一百三十三分寨。

　　大厅稍事寒暄，一兄弟急忙来报：“总寨左总管来了。”

　　不只薄云天、铁骑大愕，柳逢舂也讶异不已：“他来做什么？”

　　“姑

也来了。”

　　柳逢舂一听，面有喜⾊，急

进贵客。薄云天惊愕瞧住左佐君，问：“总管匆匆赶来，有事吗？”

　　“属下在总寨，听得谣言四起，说宝石顶已失，不得不来。”

　　薄云天稍稍一愕，笑道：“宝石顶何等重要，怎可能遗失？”

　　左佐君说：“谣言四起，听得属下心中惶惶。”

　　薄云天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的说：“左总管倒是来得快！”

　　左佐君微笑道：“心里着急，不得不快！”“如此说来，咱们走慢了！”

　　“不慢！”左佐君一昂头，傲然道：“左某也是走捷径，抄近路，才赶得上代帮主与铁公子。”

　　媚人笑盈盈盯住薄云天，说：“这一路左总管马不停蹄，一心总惦记着宝石顶…”

　　薄云天眼睛并瞧她，却抓起包袱，往桌上一放说：“总管不放心，何不瞧瞧！”

　　左佐君稍一迟疑，伸手‮开解‬包袱，⻩绫外匣果然有西南王府与马帮总寨封条。左佐君怔了怔，微微颔首，老气横秋说：“代帮主果然能⼲，属下可以放心了。”

　　这‮夜一‬的一百三十三分寨，不论主客，每个人各有所思。

　　左佐君尤其五味杂陈，一肚子气闷。薄云天原来心机如此深沉，他的宝石顶包袱，由有而无，由无而有。这一路上，马帮大伙人马相随，竟无人识破，为何有变无，无又生有。

　　连左佐君自己也悟不透，想自己在马帮资历如此之深，想自己江湖阅历如此之丰，竟胜不过年轻无啥经验的薄云天，怎不令他恨得咬牙切齿。

　　门上叩叩轻响，响了三声，门开了。

　　他知道进来的是谁，与对方四目相触，他満脸森寒。

　　进来的这人，直走至

前，他倏地坐起，瞪住对方，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这里是柳逢舂地头，你不知避讳吗？”

　　“放心！”是冷冷低低声音，这人正是姑

媚人，她不屑望望他，一字字清晰说：“你的心上人来了，今夜你二人再修炼吧！”看他満脸惊愕，她咬牙切齿，语带讥讽：“两条

仙

在一起，你们有乐子了！”

　　深深盯他一眼，她退出了。

　　媚人刚退出，一个影子闪进来，左佐君闻到一股香气，并不浓郁，淡淡的，好闻又

悉的味道。

　　左佐君忙不迭下了

，脸上尴尬又怪异，苦笑道：“夫人大驾光临，有事？”

　　柳槐素笑盈盈：“没事就不能来么？”

　　“夫人不怕惹人议论？”

　　“议论什么？分寨主是我兄长，我这是回娘家。”

　　左佐君想了想，窘迫道：“夫人理应留总寨伺候老帮主，为何千里迢迢赶来？”

　　柳槐素睨睨他，眼⾊暖昧，说：“‮娘老‬想你想得紧，不能来么？”

　　左佐君轻轻‮头摇‬，疑惑问：“你为我而来？还是为宝石顶而来？”

　　柳槐素満脸讶⾊，很快化讶⾊为笑意：“宝石顶与我何⼲？我一个妇道，要宝石顶做什么？”

　　“不为宝石顶，何必此刻来？”

　　柳槐素稍一昂头，傲然反问：“此刻来又当如何？”

　　“夫人应知避人耳目，薄云天、铁骑都在分寨，万一撞见了，只怕不妙！”

　　柳槐素轻轻笑了：“这是我哥的地盘，一百三十三分寨，屋深院大，要撞见还真不容易，这会儿，门口有人守着，绝对避人耳目！”

　　她举起双手，轻搭他肩，嗲着声说：“多⽇不见，你——不想我么？”左佐君迟疑着，说：“柳分寨主若知道，只怕不妥。”“他是我哥，有什么不妥？”“槐素…”

　　柳槐素‮媚妩‬笑着，在他耳边轻轻道：“你不想亲我？不想搂抱我么？”

　　这话引得左佐君

念蠢动，却又迟疑。

　　“你的胆子，就这么点大么？”

　　左佐君轻笑一声，双手搂紧她，火苗迅速上了心头，柳槐素眼角睨着他，

畔微笑。左佐君温柔拨弄她鬓角，忽然脸⾊一板，沉声问：“你会不会联合柳分寨主，对付我？”

　　柳槐素脸⾊一变，举手就朝他脸上挥去…

　　左佐君比她快，一把抓她粉臂。

　　这柳槐素原本怒火方窜起，忽然听到左佐君发出一串沉沉低笑，不觉瞠目瞪他，左佐君笑罢，说：“与你玩笑，你还当真么？”

　　柳槐素一脸茫然，左佐君一把拥她⼊怀，嬉笑道：“柳槐素如此容易上大当，这才叫女人啊！”柳槐素顿时杏眼圆睁，不乐问：“什么意思？”

　　“你若精灵，又怎会误人我怀，哈哈哈！”

　　接着，他如一阵疾风，连推带抱，把柳槐素推上

。

　　一肚子气恼，妒恨，媚人浑⾝发软，头重脚轻，觉得自己快气炸了，她悻悻走着，心底止不住十遍、百遍咒骂着：柳槐素，你这不要脸的狐狸精，放着奄奄一息的丈夫不管，竟来追你的野男人！

　　骂着，骂着，她疑虑升起，柳槐素奔波至此，难道只为男女情

？行在走道上，记挂着，猜疑着，不防有人

面而来，差点与她撞个満怀。

　　“姑

好走！”一抬头，眼前一张笑脸，竟是柳逢舂。对方怔怔瞧她几眼，柔声问：“姑

脸⾊不对，心里不痛快么？”

　　“没有。”媚人意兴阑珊：“我回屋里睡了。”

　　柳逢舂脸⾊一凝，说：“姑

回屋里，睡得着么？”

　　媚人嗔怪瞧他一眼，举步

走，柳逢舂带笑拦住她。

　　“姑

与其回屋里生闷气，不如你我聊天谈笑，姑

以为如何？”

　　媚人瞧瞧他，见这柳逢舂外形虽不够英俊，却也称得上伟壮，再怎么说，这人是一百三十三分寨主人，自己再不⾼兴，也实不宜给主人脸⾊看。如此一想，便強作笑颜，说：“柳分寨主说我生闷气？我为何要生生闷气？”

　　柳逢舂陪着笑脸，说：“方才乍见，看姑

面⾊不快，以为姑

生闷气，姑

不生闷气，岂不更好？”

　　媚人沉默不语，柳逢舂细细瞧她，试探道：“难得姑

来到敝分寨，姑

若不嫌弃，柳某请姑

小酌几盅。”

　　媚人淡淡道：“己叨扰过，酒席够丰盛，酒也喝过了。”

　　“招待代帮主、左总管，这是公事；请姑

小酌，却是‮人私‬情谊，姑

请赏个薄面，柳某也好稍尽地主之谊。”

　　媚人稍一迟疑，暗想与其独自生气，不如找人排遣烦闷，左佐君既与柳槐素勾三搭四，自己何苦对他忠心耿耿，连主人的小邀请都吝啬？如此一想，慡朗道：“若不⿇烦分寨主，聊几句话亦无妨。”

　　柳逢舂喜笑颜开，说：“姑

肯赏光，柳某太荣幸，说什么⿇烦！”

　　立即命厨下做几样可口小菜，与媚人在办公的厢房对酌，媚人轻啜一口酒汁，

畔现出微笑，眼眸定定望住柳逢舂，缓缓说：“你好大胆！”

　　柳逢舂顿时面⾊一讶，说：“姑

为何口出此言？”

　　“分寨主不知我是左总管心腹之人么？”

　　柳逢舂一愕，旋即笑道：“左总管也是我家妹子柳槐素的心腹之人。”

　　媚人瞪大眼，失⾊瞧他。

　　“如此说来，大伙儿不都是自己人？与自己人喝酒聊天，称得上大胆么？”

　　他如此解说，倒令媚人意外。媚人嗫嚅一下，说：“左总管把我管得紧，不怕分寨主见笑，他不喜

我与别的男人太过亲近。”

　　柳逢舂嘴

微张，眼灼灼看住媚人，蓦然吃吃笑起，媚人双颊发热，又气又恼道：“这事好笑么，分寨主竟如此取笑！”

　　柳逢舂笑脸一收，正经道：“哪里敢取笑姑

？我笑的是左总管。”

　　“他什么好笑？”

　　柳逢舂嘴

稍一

动，旋即闭口不言。

　　“分寨主有话不肯说？”

　　柳逢舂満脸尴尬，沉昑了一下，为难道：“不是不肯说，是不便说，柳某是总管属下，背后偷笑他两句还无妨，可不能说什么是非，这要传他耳边，可不得了。”

　　媚人撇撇嘴，说：“我听了只当没听，你刚才笑他什么，说来听听！”

　　“姑

既如此说，恭敬不如从命，柳某笑左总管只知管制别人，不知管制自己。”他神秘笑笑，庒低声谈：“他与我那妹子两情深浓，犹嫌不⾜，竟对姑

有非份之想，依柳某看，姑

不但标致，又精明能⼲，比我那妹子岂不強上几倍？左总管与我妹子有越轨之情，这已经不是，如今对姑

有非份之想，岂不好笑！”

　　媚人一听，脸上越发臊热，原来这柳逢舂只知左佐君与柳槐素有暖昧之情，不知她与左佐君也有不可告人之事。自己

糟糟的隐私，柳逢舂不知道岂不好极，她暗松一口气，说：“分寨主认为总管对我有非份这这想，是好笑之事？”

　　“这是自然，姑

不是外人，柳某与姑

说句真话，我妹子与左总管早有夺权计谋，⽇后马帮是他二人天下了，只不过，如今马帮尚未得手，左佐君就想动姑

脑筋，岂不好笑！我妹子又岂能依他！”

　　媚人闻言，恶感陡生，想左佐君曾亲口告诉她，说柳槐素：“若成为左帮主夫人，江湖上不好听，台面上不好看。”听他说得振振有词，她还当了真，以为他虚与柳槐素委蛇，最终还是以她媚人为重，料不到…媚人越想越呕，自己受左佐君驱使，还委⾝于他，他若只是利用她，她媚人⽇后情何以堪？

　　越想越气闷，她仰头喝尽盅中酒。

　　柳逢舂凝目看她，小心翼翼问：“莫非柳某说话，不中听，姑

…”

　　媚人轻轻‮头摇‬，无精打采：“与分寨主不相⼲。”

　　柳逢舂无措道：“姑

难得来一趟，柳某本想趁机与姑

说几句话，怪只怪柳某嘴笨，竟引得姑

不

，姑

——”

　　“你有什么话，说吧！”

　　柳逢舂瞧她一眼，轻轻道：“姑

不见怪，柳某…才敢说。”

　　媚人大讶，惊奇瞧他。

　　“柳某虽唤你姑

，事实姑

年纪比我小太多，说句真话，柳某若称你一声媚人姑娘，只怕要自在些。”

　　“你随便怎么叫都成。”

　　“是，”柳逢舂柔声道：“媚人姑娘在马帮有八年之久吧？”

　　媚人惊愕：“你怎如此清楚！”

　　“柳某第一次见到姑娘，正是八年前，当时，柳某心中仰慕，可又不敢说。”

　　媚人笑了笑，淡淡说：“在马帮，与我说这话的，不计其数。”

　　柳逢舂赞同点头，腼腆道：“窈窕淑女，君子好逑，可叹我对姑娘一片真心，却从来不敢说。”

　　媚人心中一动，问：“为何从来不敢说？”

　　柳逢舂嗫嚅着，慢呑呑说：“怕说了，姑

从此不屑理我。”

　　媚人深深盯他，忽然‮媚娇‬一笑：“分寨主何必说笑，媚人丫鬟出⾝，分寨主在马帮也是数一数二人物，哪里还瞧得起咱信？”

　　柳逢舂抓起她的手，语音诚恳道：“姑娘在我心中，至⾼无上，说句不怕姑娘见笑的话，柳某年纪不少，为何迟迟末娶婚？无非太仰慕姑娘，这多年不断有人说媒，柳某就是看不上。”

　　听他说得诚恳，媚人暗暗惊撼，面上却似笑非笑：“分寨主说真话？假话？”

　　柳逢舂忘情握紧她手，说：“要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媚人眼眶发热，眼观鼻，鼻观心，说：“我若有委曲，你会不会帮我？”

　　柳逢舂起⾝，站她⾝后，双手搭她肩，脸贴她颊，说：“我可以为你而死！”

　　媚人眼前一阵晕眩，柳逢舂搭她肩膀的手劲加強，先是用脸颊‮擦摩‬她的鬓角，继而用他的双手、⾝体侵扰她，媚人浑⾝发软，恍恍惚惚有深浓睡意，却还能清楚感觉，他的侵扰逐渐扩大、延伸，从她脸颊、双肩、手臂、心口、

啂、‮腹小‬依序探索。他的大手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她无力伸出手，想制止他，拨开他，只是手一伸出，就被他抓紧了、吻住了。

　　几番周折，突觉凉意袭来，四面有风，凉飕飕往肌肤钻，手臂、

前、背后的凉意更甚。她抓自己双臂，发觉上⾝⾐物被褪一半，她急急穿回，似乎无济于事，她刚穿好，很快又被拨落。

　　她翻⾝

起，柳逢舂⾝躯朝她庒过来，厌得她动弹不得。

　　柳逢舂已陷⼊歇斯底里的狂热中，他眼睛发红，全⾝发热，美酒助长了情

，美人在怀，恍如梦中。他双臂圈紧她，嘴里频频呢喃道：“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等了很久了！”

　　外面急急敲门声，柳逢舂倏然惊起，心中暗骂：“此时此刻，什么人大煞风景？”

　　敲门声更急。

　　他不悦问：“什么人？”

　　“有紧要事，左总管来了！”说罢又补了一句：“他怒气冲天，分寨主千万小心！”

　　柳逢舂双目瞪大，酒意全消，急手忙脚

整⾐穿鞋，那媚人朦胧间听得左总管三字，早已魂不附体，忙翻⾝坐起，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桌上，低头一看，⾐衫零

，酥

半敞，甚是狼狈。慌

间，急以双手护

，浑⾝颤抖，气急败坏道：“他会把我杀了！”

　　柳逢舂眼露凶光，冷笑道：“

急了，我也会把他杀了！”

　　媚人瞠目瞧他，柳逢舂四处张望一下，突拦

将她抱起，说：“你受苦了！多忍耐！”把她往桌下一送。

　　打开门，乍见左佐君杀气腾腾的脸，柳逢舂为之心惊⾁跳。

　　左佐君进得屋来，瞥见小圆桌的酒菜，面上忽然出现笑，说：“好大的雅兴，在此饮酒为乐！”

　　柳逢舂勉強笑道：“哪里是饮酒为乐？代帮主与左总管在此，属下深感责任重大，夜不能寐，饮酒以提神。”

　　左佐君一扫桌面，见两副杯子、碗筷，狐疑瞧他，问：“还有人相陪？”

　　柳逢舂心虚，硬着头⽪称：“是！”左佐君眼⾊森冷瞧他两眼，在屋內走了几步，直走到公事桌前，柳逢舂暗吃一惊，此刻若让他发现桌下的媚人，场面只怕难以收拾。

　　左佐君突然重重一拍桌子，啪的声响，震得桌下的媚人魂魄俱飞，几要昏厥。柳逢舂先是心惊胆跳，继而怒火暗窜，他強忍着，目灼灼瞪住对方。

　　左佐君咬牙切龄大骂：“竟让他跑了！”

　　柳逢舂怒火顿去，茫然问：“总管说什么？”

　　左佐君把一团纸往桌上一扔，说：“自己瞧瞧吧！”

　　柳逢舂展纸一看，瞬间⽇瞪口呆。信笺两行龙飞凤舞字迹：“我与铁兄连夜赴京，不敢惊动随从，多谢总管关怀。”下方署名薄云天。

　　柳逢舂喃喃道：“他二人已走，怎么可能？”

　　左佐君冷眼瞧他，不屑道：“这要问你，你第一百三十三分寨，如此不中用，连两个人都看不牢！”

　　“分寨內外戒备森严，属下复调集三班人马轮流把守他二人房外，怎可能就此走脫？”

　　“何不自己去瞧瞧！”

　　柳逢舂气急败坏赶到后进。十几个守卫垂头丧气站屋檐下，柳逢舂先冲进薄云天房里，空空如也，后面一扇窗子半开。他气闷问：“怎么回事？”

　　“他二人从窗子走脫。”

　　“窗外无人把守么？”

　　“两扇窗外共四名兄弟把守，都被点了⽳道！”

　　柳逢舂气恼道：“守卫呢？內外守卫呢？”

　　“他们从西南角走的，西南角四外守卫，被点了⽳道，动也动不得，叫也叫不得。”

　　柳逢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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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第十六章　色胆包天　　　下一章　( → )
抵达一百三十三分寨，这一趟路程，已行了至少走了三分之二以上了。　　柳逢舂闻报，亲率分寨弟兄于门口，与铁骑照面的霎那，两人不免尴尬。铁骑当然忘不了马帮总寨当众受辱的事体，芥蒂早已横梗心中，连勉強的笑意都挤不出来。　　柳逢舂特意注视薄、铁二人，他二人各背一个包袱，想必其中有一个系宝石顶无疑。　　他们到时，已近⻩昏，依计划，这‮夜一‬应宿一百三十三分寨。　　大厅稍事寒暄，一兄弟急忙来报：“总寨左总管来了。” 　　不只薄云天、铁骑大愕，柳逢舂也讶异不已：“他来做什么？” 　　“姑也来了。” 　　柳逢舂一听，面有喜⾊，急进贵客。薄云天惊愕瞧住左佐君，问：“总管匆匆赶来，有事吗？” 　　“属下在总寨，听得谣言四起，说宝石顶已失，不得不来。” 　　薄云天稍稍一愕，笑道：“宝石顶何等重要，怎可能遗失？” 　　左佐君说：“谣言四起，听得属下心中惶惶。” 　　薄云天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的说：“左总管倒是来得快！” 　　左佐君微笑道：“心里着急，不得不快！”“如此说来，咱们走慢了！” 　　“不慢！”左佐君一昂头，傲然道：“左某也是走捷径，抄近路，才赶得上代帮主与铁公子。” 　　媚人笑盈盈盯住薄云天，说：“这一路左总管马不停蹄，一心总惦记着宝石顶…” 　　薄云天眼睛并瞧她，却抓起包袱，往桌上一放说：“总管不放心，何不瞧瞧！” 　　左佐君稍一迟疑，伸手‮开解‬包袱，⻩绫外匣果然有西南王府与马帮总寨封条。左佐君怔了怔，微微颔首，老气横秋说：“代帮主果然能⼲，属下可以放心了。” 　　这‮夜一‬的一百三十三分寨，不论主客，每个人各有所思。　　左佐君尤其五味杂陈，一肚子气闷。薄云天原来心机如此深沉，他的宝石顶包袱，由有而无，由无而有。这一路上，马帮大伙人马相随，竟无人识破，为何有变无，无又生有。　　连左佐君自己也悟不透，想自己在马帮资历如此之深，想自己江湖阅历如此之丰，竟胜不过年轻无啥经验的薄云天，怎不令他恨得咬牙切齿。　　门上叩叩轻响，响了三声，门开了。　　他知道进来的是谁，与对方四目相触，他満脸森寒。　　进来的这人，直走至前，他倏地坐起，瞪住对方，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这里是柳逢舂地头，你不知避讳吗？” 　　“放心！”是冷冷低低声音，这人正是姑媚人，她不屑望望他，一字字清晰说：“你的心上人来了，今夜你二人再修炼吧！”看他満脸惊愕，她咬牙切齿，语带讥讽：“两条仙在一起，你们有乐子了！” 　　深深盯他一眼，她退出了。　　媚人刚退出，一个影子闪进来，左佐君闻到一股香气，并不浓郁，淡淡的，好闻又悉的味道。　　左佐君忙不迭下了，脸上尴尬又怪异，苦笑道：“夫人大驾光临，有事？” 　　柳槐素笑盈盈：“没事就不能来么？” 　　“夫人不怕惹人议论？” 　　“议论什么？分寨主是我兄长，我这是回娘家。” 　　左佐君想了想，窘迫道：“夫人理应留总寨伺候老帮主，为何千里迢迢赶来？” 　　柳槐素睨睨他，眼⾊暖昧，说：“‮娘老‬想你想得紧，不能来么？” 　　左佐君轻轻‮头摇‬，疑惑问：“你为我而来？还是为宝石顶而来？” 　　柳槐素満脸讶⾊，很快化讶⾊为笑意：“宝石顶与我何⼲？我一个妇道，要宝石顶做什么？” 　　“不为宝石顶，何必此刻来？” 　　柳槐素稍一昂头，傲然反问：“此刻来又当如何？” 　　“夫人应知避人耳目，薄云天、铁骑都在分寨，万一撞见了，只怕不妙！” 　　柳槐素轻轻笑了：“这是我哥的地盘，一百三十三分寨，屋深院大，要撞见还真不容易，这会儿，门口有人守着，绝对避人耳目！” 　　她举起双手，轻搭他肩，嗲着声说：“多⽇不见，你——不想我么？”左佐君迟疑着，说：“柳分寨主若知道，只怕不妥。”“他是我哥，有什么不妥？”“槐素…” 　　柳槐素‮媚妩‬笑着，在他耳边轻轻道：“你不想亲我？不想搂抱我么？” 　　这话引得左佐君念蠢动，却又迟疑。　　“你的胆子，就这么点大么？” 　　左佐君轻笑一声，双手搂紧她，火苗迅速上了心头，柳槐素眼角睨着他，畔微笑。左佐君温柔拨弄她鬓角，忽然脸⾊一板，沉声问：“你会不会联合柳分寨主，对付我？” 　　柳槐素脸⾊一变，举手就朝他脸上挥去… 　　左佐君比她快，一把抓她粉臂。　　这柳槐素原本怒火方窜起，忽然听到左佐君发出一串沉沉低笑，不觉瞠目瞪他，左佐君笑罢，说：“与你玩笑，你还当真么？” 　　柳槐素一脸茫然，左佐君一把拥她⼊怀，嬉笑道：“柳槐素如此容易上大当，这才叫女人啊！”柳槐素顿时杏眼圆睁，不乐问：“什么意思？” 　　“你若精灵，又怎会误人我怀，哈哈哈！” 　　接着，他如一阵疾风，连推带抱，把柳槐素推上。　　一肚子气恼，妒恨，媚人浑⾝发软，头重脚轻，觉得自己快气炸了，她悻悻走着，心底止不住十遍、百遍咒骂着：柳槐素，你这不要脸的狐狸精，放着奄奄一息的丈夫不管，竟来追你的野男人！　　骂着，骂着，她疑虑升起，柳槐素奔波至此，难道只为男女情？行在走道上，记挂着，猜疑着，不防有人面而来，差点与她撞个満怀。　　“姑好走！”一抬头，眼前一张笑脸，竟是柳逢舂。对方怔怔瞧她几眼，柔声问：“姑脸⾊不对，心里不痛快么？” 　　“没有。”媚人意兴阑珊：“我回屋里睡了。” 　　柳逢舂脸⾊一凝，说：“姑回屋里，睡得着么？” 　　媚人嗔怪瞧他一眼，举步走，柳逢舂带笑拦住她。　　“姑与其回屋里生闷气，不如你我聊天谈笑，姑以为如何？” 　　媚人瞧瞧他，见这柳逢舂外形虽不够英俊，却也称得上伟壮，再怎么说，这人是一百三十三分寨主人，自己再不⾼兴，也实不宜给主人脸⾊看。如此一想，便強作笑颜，说：“柳分寨主说我生闷气？我为何要生生闷气？” 　　柳逢舂陪着笑脸，说：“方才乍见，看姑面⾊不快，以为姑生闷气，姑不生闷气，岂不更好？” 　　媚人沉默不语，柳逢舂细细瞧她，试探道：“难得姑来到敝分寨，姑若不嫌弃，柳某请姑小酌几盅。” 　　媚人淡淡道：“己叨扰过，酒席够丰盛，酒也喝过了。” 　　“招待代帮主、左总管，这是公事；请姑小酌，却是‮人私‬情谊，姑请赏个薄面，柳某也好稍尽地主之谊。” 　　媚人稍一迟疑，暗想与其独自生气，不如找人排遣烦闷，左佐君既与柳槐素勾三搭四，自己何苦对他忠心耿耿，连主人的小邀请都吝啬？如此一想，慡朗道：“若不⿇烦分寨主，聊几句话亦无妨。” 　　柳逢舂喜笑颜开，说：“姑肯赏光，柳某太荣幸，说什么⿇烦！” 　　立即命厨下做几样可口小菜，与媚人在办公的厢房对酌，媚人轻啜一口酒汁，畔现出微笑，眼眸定定望住柳逢舂，缓缓说：“你好大胆！” 　　柳逢舂顿时面⾊一讶，说：“姑为何口出此言？” 　　“分寨主不知我是左总管心腹之人么？” 　　柳逢舂一愕，旋即笑道：“左总管也是我家妹子柳槐素的心腹之人。” 　　媚人瞪大眼，失⾊瞧他。　　“如此说来，大伙儿不都是自己人？与自己人喝酒聊天，称得上大胆么？” 　　他如此解说，倒令媚人意外。媚人嗫嚅一下，说：“左总管把我管得紧，不怕分寨主见笑，他不喜我与别的男人太过亲近。” 　　柳逢舂嘴微张，眼灼灼看住媚人，蓦然吃吃笑起，媚人双颊发热，又气又恼道：“这事好笑么，分寨主竟如此取笑！” 　　柳逢舂笑脸一收，正经道：“哪里敢取笑姑？我笑的是左总管。” 　　“他什么好笑？” 　　柳逢舂嘴稍一动，旋即闭口不言。　　“分寨主有话不肯说？” 　　柳逢舂満脸尴尬，沉昑了一下，为难道：“不是不肯说，是不便说，柳某是总管属下，背后偷笑他两句还无妨，可不能说什么是非，这要传他耳边，可不得了。” 　　媚人撇撇嘴，说：“我听了只当没听，你刚才笑他什么，说来听听！” 　　“姑既如此说，恭敬不如从命，柳某笑左总管只知管制别人，不知管制自己。”他神秘笑笑，庒低声谈：“他与我那妹子两情深浓，犹嫌不⾜，竟对姑有非份之想，依柳某看，姑不但标致，又精明能⼲，比我那妹子岂不強上几倍？左总管与我妹子有越轨之情，这已经不是，如今对姑有非份之想，岂不好笑！” 　　媚人一听，脸上越发臊热，原来这柳逢舂只知左佐君与柳槐素有暖昧之情，不知她与左佐君也有不可告人之事。自己糟糟的隐私，柳逢舂不知道岂不好极，她暗松一口气，说：“分寨主认为总管对我有非份这这想，是好笑之事？” 　　“这是自然，姑不是外人，柳某与姑说句真话，我妹子与左总管早有夺权计谋，⽇后马帮是他二人天下了，只不过，如今马帮尚未得手，左佐君就想动姑脑筋，岂不好笑！我妹子又岂能依他！” 　　媚人闻言，恶感陡生，想左佐君曾亲口告诉她，说柳槐素：“若成为左帮主夫人，江湖上不好听，台面上不好看。”听他说得振振有词，她还当了真，以为他虚与柳槐素委蛇，最终还是以她媚人为重，料不到…媚人越想越呕，自己受左佐君驱使，还委⾝于他，他若只是利用她，她媚人⽇后情何以堪？　　越想越气闷，她仰头喝尽盅中酒。　　柳逢舂凝目看她，小心翼翼问：“莫非柳某说话，不中听，姑…” 　　媚人轻轻‮头摇‬，无精打采：“与分寨主不相⼲。” 　　柳逢舂无措道：“姑难得来一趟，柳某本想趁机与姑说几句话，怪只怪柳某嘴笨，竟引得姑不，姑——” 　　“你有什么话，说吧！” 　　柳逢舂瞧她一眼，轻轻道：“姑不见怪，柳某…才敢说。” 　　媚人大讶，惊奇瞧他。　　“柳某虽唤你姑，事实姑年纪比我小太多，说句真话，柳某若称你一声媚人姑娘，只怕要自在些。” 　　“你随便怎么叫都成。” 　　“是，”柳逢舂柔声道：“媚人姑娘在马帮有八年之久吧？” 　　媚人惊愕：“你怎如此清楚！” 　　“柳某第一次见到姑娘，正是八年前，当时，柳某心中仰慕，可又不敢说。” 　　媚人笑了笑，淡淡说：“在马帮，与我说这话的，不计其数。” 　　柳逢舂赞同点头，腼腆道：“窈窕淑女，君子好逑，可叹我对姑娘一片真心，却从来不敢说。” 　　媚人心中一动，问：“为何从来不敢说？” 　　柳逢舂嗫嚅着，慢呑呑说：“怕说了，姑从此不屑理我。” 　　媚人深深盯他，忽然‮媚娇‬一笑：“分寨主何必说笑，媚人丫鬟出⾝，分寨主在马帮也是数一数二人物，哪里还瞧得起咱信？” 　　柳逢舂抓起她的手，语音诚恳道：“姑娘在我心中，至⾼无上，说句不怕姑娘见笑的话，柳某年纪不少，为何迟迟末娶婚？无非太仰慕姑娘，这多年不断有人说媒，柳某就是看不上。” 　　听他说得诚恳，媚人暗暗惊撼，面上却似笑非笑：“分寨主说真话？假话？” 　　柳逢舂忘情握紧她手，说：“要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媚人眼眶发热，眼观鼻，鼻观心，说：“我若有委曲，你会不会帮我？” 　　柳逢舂起⾝，站她⾝后，双手搭她肩，脸贴她颊，说：“我可以为你而死！” 　　媚人眼前一阵晕眩，柳逢舂搭她肩膀的手劲加強，先是用脸颊‮擦摩‬她的鬓角，继而用他的双手、⾝体侵扰她，媚人浑⾝发软，恍恍惚惚有深浓睡意，却还能清楚感觉，他的侵扰逐渐扩大、延伸，从她脸颊、双肩、手臂、心口、啂、‮腹小‬依序探索。他的大手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她无力伸出手，想制止他，拨开他，只是手一伸出，就被他抓紧了、吻住了。　　几番周折，突觉凉意袭来，四面有风，凉飕飕往肌肤钻，手臂、前、背后的凉意更甚。她抓自己双臂，发觉上⾝⾐物被褪一半，她急急穿回，似乎无济于事，她刚穿好，很快又被拨落。　　她翻⾝起，柳逢舂⾝躯朝她庒过来，厌得她动弹不得。　　柳逢舂已陷⼊歇斯底里的狂热中，他眼睛发红，全⾝发热，美酒助长了情，美人在怀，恍如梦中。他双臂圈紧她，嘴里频频呢喃道：“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等了很久了！” 　　外面急急敲门声，柳逢舂倏然惊起，心中暗骂：“此时此刻，什么人大煞风景？” 　　敲门声更急。　　他不悦问：“什么人？” 　　“有紧要事，左总管来了！”说罢又补了一句：“他怒气冲天，分寨主千万小心！” 　　柳逢舂双目瞪大，酒意全消，急手忙脚整⾐穿鞋，那媚人朦胧间听得左总管三字，早已魂不附体，忙翻⾝坐起，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桌上，低头一看，⾐衫零，酥半敞，甚是狼狈。慌间，急以双手护，浑⾝颤抖，气急败坏道：“他会把我杀了！” 　　柳逢舂眼露凶光，冷笑道：“急了，我也会把他杀了！” 　　媚人瞠目瞧他，柳逢舂四处张望一下，突拦将她抱起，说：“你受苦了！多忍耐！”把她往桌下一送。　　打开门，乍见左佐君杀气腾腾的脸，柳逢舂为之心惊⾁跳。　　左佐君进得屋来，瞥见小圆桌的酒菜，面上忽然出现笑，说：“好大的雅兴，在此饮酒为乐！” 　　柳逢舂勉強笑道：“哪里是饮酒为乐？代帮主与左总管在此，属下深感责任重大，夜不能寐，饮酒以提神。” 　　左佐君一扫桌面，见两副杯子、碗筷，狐疑瞧他，问：“还有人相陪？” 　　柳逢舂心虚，硬着头⽪称：“是！”左佐君眼⾊森冷瞧他两眼，在屋內走了几步，直走到公事桌前，柳逢舂暗吃一惊，此刻若让他发现桌下的媚人，场面只怕难以收拾。　　左佐君突然重重一拍桌子，啪的声响，震得桌下的媚人魂魄俱飞，几要昏厥。柳逢舂先是心惊胆跳，继而怒火暗窜，他強忍着，目灼灼瞪住对方。　　左佐君咬牙切龄大骂：“竟让他跑了！” 　　柳逢舂怒火顿去，茫然问：“总管说什么？” 　　左佐君把一团纸往桌上一扔，说：“自己瞧瞧吧！” 　　柳逢舂展纸一看，瞬间⽇瞪口呆。信笺两行龙飞凤舞字迹：“我与铁兄连夜赴京，不敢惊动随从，多谢总管关怀。”下方署名薄云天。　　柳逢舂喃喃道：“他二人已走，怎么可能？” 　　左佐君冷眼瞧他，不屑道：“这要问你，你第一百三十三分寨，如此不中用，连两个人都看不牢！” 　　“分寨內外戒备森严，属下复调集三班人马轮流把守他二人房外，怎可能就此走脫？” 　　“何不自己去瞧瞧！” 　　柳逢舂气急败坏赶到后进。十几个守卫垂头丧气站屋檐下，柳逢舂先冲进薄云天房里，空空如也，后面一扇窗子半开。他气闷问：“怎么回事？” 　　“他二人从窗子走脫。” 　　“窗外无人把守么？” 　　“两扇窗外共四名兄弟把守，都被点了⽳道！” 　　柳逢舂气恼道：“守卫呢？內外守卫呢？” 　　“他们从西南角走的，西南角四外守卫，被点了⽳道，动也动不得，叫也叫不得。” 　　柳逢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