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妖媚是由荻宜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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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明镜妖媚 作者:荻宜 | 书号:41109 时间:2017/9/18 字数:56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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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惊险,宝石顶不只安抵盛京,且妥西南王世子,如今大功告成,薄云天等人如释重负。江供奉特地在府邸摆下一桌酒宴,众人举杯对饮,气氛前所未有轻松。 薄云天、铁骑,原本长居江供奉府中,此番回来,倍觉亲切舒适。薄云天腼腆道:“这一路,累着恩师了。” “老夫久居京城,多时未放马驰骋,早已技庠,这一次西南奔驰,⾝子倒不累,眼睛耳朵有点吃不消。” 众人愕然瞧他,江供奉笑道:“兔崽子随时随处出没,老夫眼花,耳朵也不甚灵光,要随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可不是要吃不消?” 众人为之莞尔,张淘淘不甘沉默,说:“供奉伯伯这点小⽑病,还愁没有妙方?” 江供奉瞧瞧小诸葛,兴味十⾜问:“你这小诸葛,又有什么妙方?说来听听!” 张淘淘眼睛骨碌转了转,促狭笑道:“供奉伯伯喝一盅酒,我才说妙方。” 江供奉一饮而尽,催道:“你快说吧!” 张淘淘笑嘻嘻道:“供奉伯伯喝一坛酒,就更耳聪目明了,酒在腹中,十里外的虫鸣听到了,十里外的苍蝇也看见了!” 张淘淘童言无忌,引得哄堂大笑,江供奉乐不可支道:“小丫头一路馊主意,不过有的主意还真管用!” “可不是,供奉伯伯领咱们玩游戏,宝石顶忽儿不见,忽儿出现,太有趣了。” 江供奉朝薄云天看了看,笑嘻嘻道:“云天,这丫头脑袋灵光,哪天重金好好礼聘,做你马帮的狗头军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薄云天替江供奉注満酒,正⾊道:“这一趟若没有恩师,只怕宝石顶已失,马帮数十年声誉毁于一旦。” 江供奉微微一笑,说:“马帮数十年声誉岂会毁于一旦?紧要关头自有人寻到宝石顶,你这代帮主宝座,想坐也坐不牢了!” 薄云天轻叹道:“我岂是爱这代帮主宝座?如今马帮有人如此争权夺利,人心险恶,可见一斑,我倒宁愿退出纷争,耕读度⽇,⽇子只怕好过些。”眼⾊朝鲁丽珠瞧了瞧,鲁丽珠微微颔首。 江供奉却道:“你爹当年为马帮开创基业,艰辛万苦,又岂容毁在几个野心败类手中,千万撤退不得。” “恩师…” “不是老夫要下逐客令,你应速回马帮,不要教老帮主望眼穿才是。” 听他提起老帮主,薄云天脸⾊一凝,忙应声“是” “铁骑呢?你留京里?还是回马帮?” 铁骑道:“张老爹⽗女下落不明,自然回马帮,寻他⽗女。” 张淘淘朝鲁丽珠眨了一下眼,两人心照不宣。 江供奉沉思一下,说:“张老爹⽗女是重要人证,非寻到不可。” “不错,我也非寻到我爹不可。”张淘淘嘴上虚应故事一番,突又想起什么,兴味又怅然道:“这次来京,刺有趣,这趟回去,只怕没啥…”突地眼珠转了转,说:“不对,回去只怕有危险!” 众人闻言毕惊,江供奉问:“谁有危险?” “第一危险是薄大哥,另外铁骑大哥、丽珠姊,咱们或多或少都有危险。” 江供奉急忙问:“什么危险?说来听听!” “狡诈之人,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二计不成,置之死地。他们已经连使二计,接下来只怕更毒辣。” 众人皆知,所谓二计,第一计是张容、⽟儿为饵;所谓第二计,是半途拦截宝石顶。 江供奉深深瞧张淘淘说:“你这娃儿,小小年纪,大有见地,不愧叫小诸葛。依你看,他们会用什么毒辣计谋?” 张淘淘想了想,说:“他们的毒计,不出一文一武。” 江供奉惊奇:“什么一文一武?” “文的不出毒茶、毒酒、毒汁,武的不出暗、暗箭、暗刀。”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唯江供奉微笑点头。此时突有一年轻汉子⼊屋,对江供奉道:“有一对张姓⽗子,说是从西南来,要见铁师兄。” 铁骑愕住:“从西南来,要见我?” “他二人模样很狼狈,老的那个六十多岁,叫张海容,铁师兄见不见?” 张淘淘唬的站起⾝,叫道:“哪里是什么⽗子?一定是我爹与⽟儿姊!” 铁骑双目倏然瞪大,惊奇道:“会是⽟儿?” 两人迫不及待,拔腿便往外走。鲁丽珠与锦儿对看一眼,暗暗嘀咕: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二人奔来京城? 走到外厅,远远见一老一少背影,张淘淘狂喜道:“是我爹和⽟儿姊!是我爹和⽟儿姊!” 铁骑脚下踟蹰,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儿,他迟疑着,瞪大眼瞅住对方。 张淘淘早已飞奔上前,看张老爹人又黑又瘦,⾐又破又脏,噤不住悲喜集道:“爹竟是这副模样!” 见老⽗狼狈如斯,不知忧愁的张淘淘再也止不住泪流満面,张海容一见,脸⾊黯然,颤声道:“爹有命,已经很不错了。” 相见恍如隔世,铁骑与⽟儿失神相望,几疑置⾝梦中。二人又惊又喜,⽟儿娇羞不胜,泪珠盈眶,铁骑无措,眼睛勾直勾盯住⽟儿。多时不见,二人生份多了,铁骑趋她面前,呐呐问:“你,还好吧?” ⽟儿双手慌理理鬓发,又摸摸⾐衫,自惭形秽低下头,嗫嚅道:“我这模样,很不像样,很难看是不是?” ⽟儿一⾝男丁打扮,一⾝⾐衫泥渍斑斑,脚也割破了,⾐摆也撕裂了,模样的确狼狈,只是她⽪⽩⾁细,形貌俊俏,此刻又含羞带怯,女孩家媚娇风情,竟掩蔵不住,看得铁骑双眼发直,痴态尽露。 他与⽟儿眉来眼去,还未看够,张淘淘已冲过来,一把抱住⽟儿,疯了也似,哭哭笑笑又叫叫,很快的,她静下来,用一双灵活大眼,片刻不停,溜上溜下把⽟儿看个⾜,才缓缓说:“⽟儿姊就是这个模样,也俊得很,好得很哪!” 薄云天、鲁丽珠等人随后赶来,鲁丽珠万般不解,说:“你二人在鲁家庄不是好好的,为何千里迢迢来盛京?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岂不是不堪设想!” 铁骑闻言,大吃一惊,说:“⽟儿原来在你鲁家庄?” 鲁丽珠笑而不语,⽟儿忙道:“鲁姑娘是我与⼲爹的救命恩人。” 铁骑越听越奇,说:“怎么回事?” 鲁丽珠面带尴尬,歉然道:“对铁大哥有所隐瞒,铁大哥千万原谅才是。” 铁骑怜惜望望⽟儿,忽有所悟:“怪不得老爹的⽟扳指、⽟儿的碧⽟簪在鲁姑娘手里,知道我心里着急,却还忍心隐瞒,鲁姑娘怎么说?” 看他神⾊不快,鲁丽珠朝他深深一福,不置一词。 张海容赶忙说:“不怪鲁姑娘,⽟扳指、碧⽟簪是老朽二人托与鲁姑娘,鲁姑娘救了我二人,我二人怕家人危险,故而出贴⾝之物,无非要警示家人,赶紧逃命。” “等等!”铁骑満面疑惑:“你说鲁姑娘是你二人的救命恩人?莫非有人要杀你二人?” 张海容叹了一口气,伤感道:“这事,说来话长。” 铁骑瞅住⽟儿,催道:“⽟儿,你说。” ⽟儿双颊发红,万般无奈说:“我与⼲爹被人驱使,不得不算计薄少爷,在马帮第一百三十三分寨,误把铁公子当成薄少爷,出乖露丑,丢尽颜面,故而,故而…” 张海容见她満面羞惭,再也说不下去,忙揷嘴道:“我二人被人利用,不得不算计薄少爷,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把事情弄坏了。老朽说一句真心话,⽟儿对铁公子一见倾心,动了真情,当⽇在马帮总寨,才会极力维护铁公子。他们见⽟儿动了真情,决定杀我二人灭口。” “等等。”铁骑忙追间:“谁要杀掉你二人灭口?” 张海容略一沉昑,说:“是马帮姑。” 铁骑惊疑看张海容、⽟儿:“她既要杀你二人,为何你二人有命?” “紧要关头,有二个蒙面人出现,把我二人带回家,后来才知道是鲁姑娘与锦儿姊姊。” 铁骑眼望鲁丽珠,不満道:“我与云天同门兄弟,鲁姑娘实不应瞒我,何况当⽇铁某曾赴鲁家庄,鲁姑娘竟假装不知,铁某心急如焚,鲁姑娘偏还故意作弄,鲁姑娘不觉太狠心吗?” 鲁丽珠笑了笑,笃定道:“铁大哥休要生气,隐瞒铁大哥,一来为老爹、⽟儿安危着想,二来也是我的一点小私心。” 铁骑越发困惑:“何不说来听听!” “第一,铁大哥为情所系,我若将实情道出,铁大哥刚烈子,必有行动,事情转趋复杂,也危及老爹、⽟儿命;第二…”她一抿嘴,笑看薄云天,说:“云天大哥刚接掌马帮,就有人设计谋害,马帮复杂,可见一斑,自然需铁大哥鼎力相助,只是铁大哥曾在马帮受辱,断然不愿再回去,我故意不说老爹、⽟儿行踪,铁大哥便会怀疑马帮,自然愿忍辱负重,深⼊马帮明查暗访…” 铁骑惊愕瞪鲁丽珠,啼笑皆非:“鲁姑娘心机如此深沉…” 鲁丽珠朝他深深再福:“情非得已,铁大哥千万原谅,你要如何责罚我,鲁丽珠也决无怨言。” 铁骑苦笑道:“罢了,罢了,你也顾全大局,用心良苦。” 薄云天诧异看鲁丽珠,说:“原来你帮我大忙,我竟浑然不知,若非铁骑兄鼎力相助,我薄云天哪有好⽇子过!” 张淘淘忍不住道:“薄大哥可不能忘了我,引铁大哥进马帮,我也有份!” 铁骑瞪住她,没好气道:“你是有份,说什么⽟儿老爹失踪,马帮所为,你这娃儿,人小鬼大,把姓铁的吃⼲抹尽了。” 张淘淘朝了作揖,说:“看在我⽟儿姊份上,铁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 铁骑横她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 鲁丽珠満怀困惑,忙正⾊看⽟儿,问:“你与老爹,在鲁家庄过得不好么?为何来京里?路上若有闪失,可怎么得了?” ⽟儿幽幽道:“哪里是我二人要来,我二人不得不来。” “怎么回事?” “不对。”张淘淘忽然惊觉:“我留下洪大強照应你们,这半天怎没见他影子?洪大強呢?没跟你们一起来么?” 张海容眼眶蓦地发红,嘴抖索几下,张口却已无声,那⽟儿黯然阖眼,泪珠却止不住滴滴滚落。张淘淘一见惊疑,叠声问:“出了什么事?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张淘淘,凡事蛮不在乎,好一派天地不怕姿态,如今却神⾊惶然,満脸惊疑,众人见势不妙,一个个屏息以待。 ⽟儿说:“我与⼲爹在鲁姐小绣阁,不敢离开半步,谁知鲁姐小走后第二天夜晚,绣阁突然起火,我与⼲爹为保命,不得不逃离绣阁。” 鲁丽珠“啊”了一声,花容陡然失⾊,強作镇定问:“我的绣阁遭回禄之灾?鲁家庄其他地方有没有受波及?” “我等逃出鲁家庄不久,火光熄灭,想是未波及其他地方。” 鲁丽珠眼⾊茫然,黯然问:“绣阁为何起火?” ⽟儿言又止,张海容忙道:“我二人原本以为起的无名火,不料当我二人逃出绣阁,才惊觉有三人拦路,追杀我二人。” 张淘淘听得咬牙切齿,忿道:“可恶,想必火烧绣阁,出爹与⽟儿姊。” “我二人逃无可逃,奋力与之拚斗,险些丧命,是佟管家与洪大強赶来,才将对方打退,佟管事说我二人行踪已露,再待下去,只怕有命之忧,当时鲁家庄上下忙着救火,佟管事叫人带我三人从后门逃出。” 鲁丽珠脸⾊凝重,微微颔首,说:“我临别曾嘱咐佟管事,他办事倒是谨慎。” 张淘淘再也按捺不住:“洪大強呢?” 张海容与⽟儿相对唏嘘,⽟儿说:“我三人为避人耳目,专挑小路走,路上连客栈都不敢住,只敢挑民家、破庙栖⾝,好不容易逃出马帮地界,不幸遇到一队人马,识破我与⼲爹⾝份,洪大強为救我二人,跟他们拚命,最后…最后同归于尽…”说至,声已哽咽.泪如雨下。张淘淘呆了一呆,泪如泉涌,饮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历经一场生死,⽟儿与铁骑灯下相对,恍如隔世。 ⽟儿痴痴看住铁骑,幽幽道:“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铁骑満腹狐疑,再也忍不住相询:“为何替马帮做事?” ⽟儿喟叹,轻轻道:“我爹年迈,双目失明,我为养家,不得不抛头露面,在马帮客栈做活儿,⼲爹原是马帮客栈掌柜,我便在他手下做事,后来姑来客栈察看,知我家穷困,问我想不想赚一千两银子?为替爹治病,这才与老爹联手,做出不顾羞聇之事…”她粉颈低垂,然道:“我如此低,只怕铁公子看不起我。” 铁骑満面惊愕,柔声道:“到如今,你还唤我铁公子?你不把我当自己人?” ⽟儿泪光晶莹,一脸茫然。铁骑拉她手,说:“在马帮一百三十三分寨,我虽被人设计,你我难道并无情份?肌肤相亲,岂能无动于衷?今生今世,我就认定你这人,你怎能唤我铁公子?” ⽟儿珠泪夺眶而出,惊喜集,问:“铁…铁大哥不会看不起我么?” “你一片孝心,不怪你。” ⽟儿不听这话还好,一听珠泪更如断线的珠子,大颗涌出,说:“孝心何用,姑恨我动了真情,连我失明的亲爹也不放过!”再也忍不住,伤恸痛哭:“是我害死我爹!” 铁骑看她哭得肝肠寸断,忙揽起她双肩,黯然道:“铁某惭愧,竟赶不及救他。” ⽟儿泪眼看铁骑,菗泣着,深情款款道:“若不是你,⽟儿早就不想活了。” 铁骑心底悸动,双臂一紧,拥她在怀,喃喃道:“今生,我决不负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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