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是由秋梦痕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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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武林书生 作者:秋梦痕 | 书号:41404 时间:2017/9/20 字数:22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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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嫂催着二小,趁众人不备之际,正想偷愉溜走,没想秋原那狡猾的老乞丐,却正在欣赏她的美⾊,岂不正巧被其看出? ⽩嫂一经叫破,立即柳眉倒竖,叱道:“你们当真想留下我们⺟子二人吗?” 秋长老扬眉笑道:“虽不一定要留下你,可也不能放你们走,西子湖苍海七友已到五友,穷家帮耳目众多,岂能不知?” ⽩嫂冷然一笑道:“苍海七友为武林中正义之士,只要你们行得稳,坐得正,还怕什么苍海七友!” 那⽩珠忽的拉了⺟亲一把道:“好呀!他们说耳目众多,我瞧他们四个老化子全都少了一只耳朵,大概他们是割下来给喂了狗吧!” 这一说,正好触到四位长老的伤处,四长老不由齐都怒目凝视住⽩珠,可是,他这话可也骂了薛仇。 薛仇微微一笑道:“他们不是喂狗,是孝敬我啦!而我又转送给了他们帮主!” ⽩珠一听,不由脸上飞红,他本是精灵刁钻的孩子,脑筋一转,马上接口道:“妈曾对我说,古时有割股疗亲之孝女,原来他们是一片孝心,可敬可佩!” 这两句话,立时将薛仇的面子挽回来,且将那四长老挖苦得体无完肤,只气得四长老须发怒张,五內如焚。 虽然他们如今,不顾江湖道义,群起谋陷对付薛仇,实因老帮主冤死之仇,不得不报,薛仇又过份厉害! 若说真要他们出手对付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子,他们还是不聇为的,虽说被气得五內如焚,也只有強忍! 岭上情势,本来其紧张,经⽩珠突然这么一搅,情势立见和缓,且有格格笑声,这笑声非别人,正是⽩珠的小搭档,⽩⽟所发。 只听⽩⽟笑道:“哥呀!当真是可敬可佩,哪天你也请人孝敬两个耳朵吧!” ⽩嫂见二小说笑,将情势松缓下来,正合她的心意,原因是苍海七友⽩玄龄,最疼这对孙儿女,一⽇也不能分离,这次奉“醉圣乐天”之召,万里迢迢的也硬要将二小给带了来。 晨间,⽩玄龄定必要到店里来与二小嬉戏,一旦发觉不见人,定必四处寻找,栖霞岭上人头钻动,时间一长,怕不寻上山来? 只要⽩玄龄一到,再放起他们苍海七友特有的信号,眨眼间就能将七友齐集,届时还怕什么穷家帮? ⽩嫂想得不错,却也为秋长老看破。只听他怪叫声道:“哎呀!不妙,他们要用缓兵之计,快!合力先将这薛家遗孽收拾下,我们再谈别的!” 秋长老口中叫着,⾝子却未动! 舒百会一想,也觉刻不容缓,忙也一声大叫道:“对,全上!” 他这一叫,果然众人全都挥掌猛扑! 他们仍然是三人一组,齐长老与陆、陈二位长老又组成一组,而舒百会则自命功力较⾼,独挡一面! 就只那秋长老没参加,但他说起来也有道理,因为他独独挡住⽩嫂及二小的去路,以防他们下岭去! 除了秋长老,其余平分,正好四组,将薛仇围在核心,一声大喊之下,齐齐发掌猛攻! 薛仇经⽩嫂提醒后,他已不硬拼,就是他想硬拼,这四面来掌,何等威力,他也无法抵御。 只见他,静如处子的凝立场中,对四面来掌视如不见般! 众人见他如此做作,仿佛有甚惊奇功力待施般,掌上全都无形之中,又加了几分真力。 薛仇玄戈神功,威力纵然再大,又哪能抵得了这十位武林⾼手,合力的一掌猛拍狂击! 薛仇如说被这十掌之掌风拍中,别说当场⾝死,就是一个⾝子,也会变成⾁酱,碎如飞灰! 薛仇直到掌力面沾体,方自猛一长⾝,凌空纵起六七丈⾼! 他这一飞起,立闻“蓬”声暴响,震耳聋,敢请,他们四面来掌,正好自己人对拼了一掌。 这一掌拼下,每一面都仿佛受到三面所攻,而舒百会他却是四组中最弱的一环,当场被震得倒退出四五步。 薛仇凌空看得分明,他哪能错过这稍纵即逝的大好时机?只见他凌空一声长啸,猛然折转,朝舒百会扑来! 穷家帮中人,自己对拼了一掌,就知上当,仓猝间总还算够镇静,立即蓄势严阵以待。 一见薛仇扑回舒百会,那三位穷家帮中长老,赶忙移⾝舒百会⾝旁,与舒百会并肩出掌抗敌! 哪知,薛仇一见舒百会突然增了援手“哈哈”一笑,又落回场中,只是,双⾜尚未稳⾝… 蓦觉⾝后厉风吹,忙倒踏“七绝游⾝步”侧⾝一闪,横移八尺,轻而易举的就避了开来。 然则双⾜未定,这厢強风又至! 敢情,对方就这倏忽之间,已分站了四家之位,将薛仇围在核心,一掌掌的朝他猛攻! 薛仇一声长笑,施展开“七绝游⾝步”倏忽在前,忽焉在后,眨眼在左,瞬间在右,对方又哪能击得中他。 ⽩嫂本还在为他提心吊胆的,二小就更气怒万分,摩拳擦掌,就打抱不平,这一见他⾝法奥妙,变幻无穷,本伤着他不着,全都不由大放宽心,二小更⾼兴得拍掌而笑,⽩珠并大声叫道:“用劲呀!你们这般死东西,怎的如此无用,要快、准、稳、厉,你们难道不懂这诀窍?” ⽩⽟立即也接口道:“啊!他在左边呀!又到右边来了!他前进啦?他…后退了!哥呀!这些人谁也没长眼睛!” 二小这么一说,一半讽刺,一半谩骂,只将场中诸人气得半死。可是,场中情势,却一些未缓! 厉啸的掌风声,呼呼而响,地上的沙石尘土,四面纷飞!可是,薛仇一个⾝子,就如同流中的游鱼般,东飘西闪,南晃北摇,别说能击中他一掌,就连他的⾐角,也没碰上半分。 ⽩嫂一见情势大定,立即朝那秋长老望去,却见那秋长老双眼并没注视斗场,却⾊的在她脸上溜来溜去! ⽩嫂心中不由大怒,暗忖道:“你以为我⽩夫人好欺的吗?个给你点滋味尝尝,你也个知厉害!” ⽩嫂念头一转,立即招呼二小,掉头下山! 秋长老岂能让她走,忙横⾝阻住道:“何必如此急不能待?稍歇何妨?” 话中意虽是挡驾,却也涉及轻薄,⽩嫂一听大怒,突的一掌拍出,叱骂道:“臭化子,你敢挡姑的驾,接招!” 一招未満,左掌又复一指一拍,指势凌厉,拍势更猛。敢情她这一招叫做“奇兵突出”前掌是虚,后掌方是实,存心一掌就将秋长老大伤! 秋长老也是命不该伤,他脚前正好有个枯树头,仓促前一闪⾝,随手就将枯树头抛了出去! 只听“格”的一声,⽩嫂这一掌击在枯树头上登时木屑横飞,枯树头毁去一半,落下地来。 秋长老见她⾝为女子,掌力竟然练得这等惊人,却也不噤咋⾆,⽩嫂随即飞脚将枯树头踢开,跟着进袭。 秋长老见她适才一掌,果真又快又狠,再也不敢轻视,忙也施展开拳掌,和她斗了起来! 秋长老的武功,乃四长老中第一位,拳脚旋展开,可也非比等闲,⽩嫂虽说武功了得,一时之间可也战他不下。 这一旁,舒百会与穷家帮中众⾼手,连续数十掌,未能伤着薛仇分毫,心知就是再发数十掌,甚至再过一两个时辰,也是⽩耗气力,原因是薛仇“七绝游⾝步”神妙无穷,变幻莫测,众人又哪伤得着他。 倏听舒百会一声怪啸,众人齐都停掌退守本位。 舒百会随即叫道:“诸位,亮家伙上!” 叫声未完,他已取出三细竹,左一右二,当先朝薛仇攻到。 薛仇一看到那三枝细竹,就想到他那觉睡的怪方式,敢情他这三枝细竹,还是随⾝兵刃,可也是一种武林少见少闻的怪兵器! 尤其,细竹为三,左一右二,招式定也怪诞异常,薛仇本听说要以技艺他,他就⾼兴,这一刻,可也就不敢怠慢! 原因是为人谨慎,天下去得,尤这一刻,稍事疏忽就可能命送栖霞岭,⾎溅无名山,他哪能如此不知轻重? 只见他,⾰囊中取出莲花一抖,立即朝舒百会三枝细竹去! 舒百会⾝为无极派最盛一代一掌门,门下徒众并不弱于泰山北斗的少林与武当,其本人的武功,当也非泛可比。 尤其,手中三枝细竹,武功艺业别出心裁,自成一家,招式怪诞异常,三枝细竹就有如三条手臂般。 只是,他今天遇到的,可是新近誉満武林,艺业惊震江湖的薛仇,两下里只手拆得一招,已各自退了两步! 突地,一阵厉风,从旁袭到,薛仇猛一闪,金莲花倒挥而出“格”的一声响过,薛仇已看到⾝边袭来的,正是穷家帮龙帮主的一对虬龙。 这里一招接过,侧面⾚⾜三仙三条钢拐,又带着三道劲风,划空袭至,薛仇心中一惊,如此一招招袭至,稍一失手,即有生命之忧! 这种挨打的方式,亦属不当! 只见他猛的一声长啸,金莲花一招“长虹贯⽇”但听“当”“当”“当”三声金铁鸣之声,三条钢拐立被震得脫手飞上半空。 这一招,果真大大出乎对方意料之处,原因是,薛仇在这突然之间,金莲花竟贯注了骇世“玄戈神功”⾚⾜三仙虽为穷家帮的一流⾼手,又哪能抵挡得了,薛仇五年苦修上乘功力。 薛仇一招得势,胜算在握,左掌指、点、折、打,右手金莲,不是“金莲十八闪”密密⿇⿇的十八招,反朝对方扑去! 这一阵反攻,去势凶猛,有如天神下降,瞬息工夫,已被薛仇杀开一个缺门,眼看就要冲了出来! 蓦地,三位派老,六只手掌,又再次拍出一掌! 薛仇若说硬接这一掌,很可能左右掌风又复劈到,他也不可能一下就冲了出来,若说不接吧,那他更得闪避,退回阵中去!心意未决,掌风已至,万不得已,薛仇又复退了回去,原因是,退回去较为全安而无危险。 可是,他的心中却起了无名之火,脸上也泛起了闪亮的金光,双掌所出,再不容情,除了挥起“玄戈神功”于金莲花上外,还启用了未曾十分精纯的“曲指”功,来对付这十人之众。 “曲指”功,究属上古奇学,寰宇罕见,也只数招工夫,⾼矮二烂首先被“曲指”功所伤! 伤在左肩头,虽说不重,可是一条左臂,已不能抬起! 然则,舒百会的三枝细竹,招式诚然怪绝,每每使薛仇不能尽情施展,为所为的袭敌! 突地来了这么一招,舒百会左手细竹有如毒蛇般刺了过来,点的是他腹下丹田,而右手两竹合并,却又点的是他“喉结⽳”! 这两处⽳道,乃人⾝要⽳,点中必死无疑! 薛仇曾不止数次的以金莲花,锋锐的瓣花,去削那三枝细竹,然而细竹非但光滑闪亮,且坚韧异常,非寻常细竹可比。 而这阵子,穷家帮龙帮主的虬龙,又已从侧面袭来,劲风落处,正是薛仇的左肩与手臂。 处此时际,薛仇要待闪躲,已至不及,只得左手曲指灌劲一弹,右手金莲花一招“风云变⾊”将⾝前全部封住。 巧不巧,弹向龙帮主的一指,龙帮主仓猝间竟没避,被薛仇一指弹中膝盖骨,当场座地不起。 薛仇一见大喜,忙倒转金莲花猛然戳下。 “乞食乾坤”龙贫,要说被其戳中,非得腹顿开下可!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地一阵怪风,挟着数枚银针,疾如电闪般从场外了进来,指向薛仇的脸。 薛仇如若一意要杀“乞食乾坤”龙贫,他自己也就难逃银针之危,不得已只好侧⾝闪避,退过一旁! 但是,舒百会却正阻住他的退路,三枝细竹,又复从后背袭到。 薛仇⾝⼊重围,处处惊险,哪得不倍加警惕,猛然旋⾝,金莲花“拦江截⽔”护住面门腹,亦同时将两枝细竹磕飞。 可是,他万想不到,舒百会那另一枝细竹,竟悄没声地刺向他的腿大,这本⾁多而无碍之处,就是被斩上两刀,只要不伤到骨头,也无所谓。 越是如此,却越容易出⽑病,舒百会狡猾奷险,他偏偏选这所在,就偏偏被他刺个正着。 薛仇一痛,腿大上已两头见⾎,穿了个透明窟窿。 舒百会心毒手辣,鬼计多端,他一刺中,赶忙将手放开,薛仇这一来,苦头可就吃大了! 一条长三尺余的细竹,吊在腿大上,要想拔它,两手无空,不拔它,本就很痛,⾝形一动,细竹晃摆,更痛⼊骨髓。 而且,有这细竹吊在腿大上,行动也不方便了,薛仇心中这一惊,诚然非轻,而舒百会的另两枝细竹,更如雨声般加紧猛攻! 突地“乞食乾坤”龙贫的一对虬龙,亦复猛攻而至,一劈肩挂臂,一横扫,猛袭眼。 薛仇腿上吊着细竹,行动已欠灵当,且四面受敌,对“乞食乾坤”龙贫的这对虬龙,已无从抵御。 而且,这两来势凶猛,既迅又厉,薛仇耸促之间,要拦,拦不住,要躲,躲不开,他心知任何一击中,他都消受不起,非当场躺下不可! 这时,金莲花正住正面舒百会的两枝细竹的猛攻,本一下也放松不得,情势所,万不得已之下,薛仇只得抬起左臂,硬接头顶的一。因为这一,只要稍稍偏斜一点,他的脑袋就得开花! 间呢?他是准备实受了,他只要不当场倒下,立即按动金莲花的机钮,将金莲瓣花飞出,最少能伤几人,他也可趁机逃走! 当然,这如意算盘不一定就如意,端顶头到,间头已至,就这生死一发之际。 蓦觉“乞食乾坤”龙贫的虬龙,就在到达间的刹那,倏然劲道全卸,却又沾住了他的间,但在沾住他间之后,方始猛力一震。 薛仇经此一震,⾝子立被震得横过两步,就仿佛被“乞食乾坤”龙贫的虬龙,给击得横开两步般。 这可大大的出乎薛仇意料之处,他再也想不透,何以“乞食乾坤”龙贫,会得临危放他一命! 他何曾想到“乞食乾坤”龙贫,本是个侠肝义胆的正义之士,对薛仇的一切所作所为,均是奉了“独脚神乞”之命,不得已而为之,他又何曾不痛心,他的眼泪,一滴滴全往肚里流。 铜堡十六年前的大⾎案,正值他接掌穷家帮的第二年,他亦曾出尽全力,为铜堡侦察凶手。 谁会想到十六年后的今年,他也纠集帮中的⾼手,群起对付铜堡薛家唯一留下的一条命? 帮中别的⾼手,要全力对付薛仇,还情有可原,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为老帮主的冤死而复仇! 可是,他却万万不能,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奷计,他怎能下得了手,对付一个声震武林的侠义之后。 但是,他也知道,虽然没人监视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仍然逃不过一个人的森冷双眼! 自己既不敢明张胆,做忘恩负义的事,可也不愿昧心,去谋害一个侠义之后,于是他只好暗中打主意。 今⽇,栖霞岭头一役,亦非他的主意,然而他⾝为一帮之主,别人总得请示他,万不得已之下,他只有尽力抢攻,尽可能地抢在别人前面,看似他与薛仇,已然不能共同戴天立地。 其实,他心中早就有数,一到薛仇遇急时,他上劲力全消了! 这一,非但没伤薛仇分毫,反使薛仇避过了⾚⾜三仙的三条钢拐的一招,強猛袭击。 薛仇心中一怔之下,却也没时间去想,掌拍莲花打,仍然支持不住。 舒百会的一对细竹,乞食乾坤龙贫的一对虬龙,⾚⾜三仙的三条钢拐,还有⾼矮二烂的两条化子,无一不是凌厉无匹的猛攻招式。 就这危急惊险当儿,忽的一阵石雨,⼊场中,这阵石雨虽不威厉疾迅,可也扰了场中的气氛! 可是,石雨阵,却也有连续不断的一粒粒急而⼊,来势既急,威力也不弱,打中人虽不能破⾁而⼊,却也能使人疼痛一阵。 若是打中头骨,可也要肿起一包。 这石子,打的可不是薛仇,反之却是向围住薛仇的穷家帮中人,及无极派的掌门舒百会! 这石子是谁发的,原来是一旁观战的⽩珠与⽩⽟,他二人一见薛仇遇险,心中大急,想要相助,又觉心有余而力不⾜。 而⽩嫂呢?又正与秋长老打得难解难分,二人功力相差有限,过半个时辰的拼斗,竟战了个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二小心中一急,鬼计立出,⽩珠自幼有一弹弓,乃是树叉与橡⽪所制,这本是江南童子用以鸟的玩具。 这一刻见薛仇遇险,立即掏出弹弓,拾起小石弹子,⽩⽟女孩儿家,不玩这个,她却也会地上拾起石子抛一阵。 众人眼看一下子就能将薛仇毁了,忽来这阵石雨,全都一惊,还以为薛仇来了什么援手。 待他们回首发现,原来是这对童子的恶作剧时,全都不由转惊为怒! 可是薛仇就眨眼的松缓,已自行将那细竹拔了出来,因拔势过急,非但⾎如泉涌,那竹节且带下一片红红的鲜⾁。 薛仇这一受创,眼红心疯,有如一匹受创的野牛,立即挥舞开金莲花与腿上拔下的细竹,横冲直撞。 首先遭殃而未及闪避的,是⾚⾜三仙,一个断臂,一个丢腿,最后一个被薛仇金莲花击中口,当场⾝死。 这一来,场中情势立变,可是薛仇腿上的⾎,因急速的奔动,更加泉⽔般,涌了出来,一条腿整个成了一条⾎腿。 舒百会眼看大功告成,被二小一搅,却使薛仇反败为胜,心中不由迁怒于二小,他本就与苍海七友⽩玄龄仇怨,这阵子更把二小恨⼊骨髓。 眼看⽩嫂被秋长老拌住,一时之间难以兼顾,正是击杀二小的大好时机,可是,他⾝为一派掌门,怎能正面与二童子为敌! 他本毒之人,贪头一转,已得毒计,但见他趁着与薛仇手之际,慢慢的将⾝子这厢移来! 也不过转眼工夫,他立处与二小只差这么一丈五六远近,他只需转⾝一纵,就可到达二小⾝前。 正巧这时,薛仇的金莲花正朝他面递到,照理他应该侧⾝避过才对,但他本已存了歹心,于是忙趁机倒纵,人未落地,左右两枝细竹,已如电闪般,往⾝后刺去,似他这等⾼人,只看得一眼,早已认清了地位,双竹刺出,正是二小的膛,这若被其击中,怕不当场贯而过,命丧当场。 二小见薛仇因他们些许的相助,已反败为胜,正欣喜狂,手舞⾜蹈之际,哪曾防到有人陷害。 一见舒百会影倒飞,细竹电般刺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他们本是童子,未经过大场面,今⽇栖霞岭上所见也是有生第一次开眼,如今突遭袭击,在一惊一骇之下,要想闪躲,哪里能够。 其次,舒百会有心人,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定必十拿九稳,如不十九命中,他岂不害人不成,反落骂名! 眼看二小就要送命在他一对细竹之下,就这间不容发的生死关头,蓦地两颗石子,如电光石大般,眨眼到。 但听“啪”“啪”两声,已将两极细竹击歪过一边,恰好将二小救下,随着这两个石子,二小⾝旁如幽灵般出现了位皓首老人! 老人冷冷一哼道:“舒老贼,枉你⾝为一派掌门,竟用这等卑鄙,污浊,无聇而又下流的手段,对付两个稚龄童子,你还有脸见人,挤⾝武林?” 舒百会这双竹刺,手上也有七成劲力,想不到竟被两颗石子击歪,他心中本已一惊。 再听到这话声,心中更是寒意直冒,猛然转⾝,却见二小分左右各执老人一臂,声⾼叫:“爷爷!爷爷!” 可不是吗?这来的正是苍海七友之一的⽩玄龄,二小的祖⽗,也是他的死冤家,活对头! 险恶之人,脸⽪一定厚,尤其这种老奷巨滑的人,脸⽪简直厚如城墙,神兵宝刃也穿他不透。 只见他,脸上红也不红,更的一哼,道:“废话少说,你敢和我单独较量?” ⽩玄龄哈哈一笑道:“谁还怕你?” “我们约个时⽇地点!” “呸!你想逃?就是现在,就在此地!” 舒百会,他虽然口里说得很硬,心里对⽩玄龄,确也惮忌三分,他说另约时⽇地点,实别具用心。 一听⽩玄龄直言指责他想逃,遂也反咬一口道:“你明明想占我便宜,却反说漂亮话?” ⽩玄龄一愕道:“姓⽩的向来公正无私,谁想占你什么便宜!” 舒百会嘿嘿一笑道:“你少卖乖了,你明知我战半⽇,功力耗损甚剧,竟来拾这便宜,你有胆就候我三⽇!” 这里话没说完,却听惨叫频起! ⽩玄龄被他一口咬定占便宜,不得不忍气点头,道:“好!我就候你三⽇,三⽇后的清晨,还是这栖霞岭头!” 舒百会唯恐⽩玄龄不允,心中正焦急的期待着⽩玄龄的答话,因为适才两声惨叫,只叫得他心惊⾁跳,他甚至连回过头去看看都不敢。 一听⽩玄龄居然中计,答允了他,这阵心喜真无法形容,忙接口道:“一言为定,三⽇后就是此地,不见不散!” 舒百会一语未毕,腾⾝起! 倏听一声冷笑道:“舒掌门,你还有一枝兵刃不要了吗?” 舒百会脚刚抬起,立即又放下了,这三枝细竹乃⼲年异种苦竹,采自原始深山,竹虽细却坚韧异常,错非宝刀宝剑,本别想伤它。 舒百会以细竹为兵刃,对这三枝细竹,珍若异宝,如今,却因自己一时的诡计,弄巧成拙,反让薛仇得去一枝,他心中哪得不痛! 尤其,一个武林中成名人物,他的兵刃若是拼斗损坏,已算输了一招,若是让对方夺去,那是名誉扫地,从此再难抬头! 如今,虽说这枝细竹,是因伤了对方,始被对方得去,可是经由薛仇这么一说,他再也无颜走了,非当场夺回不可。 舒百会转过⾝来,见薛仇稳若泰山般,端立丈外,正好将他去路阻住,再看场中时,就只乞食乾坤龙贫,与那陆清陆长二老人未曾倒下,⾝上且没受伤,正在替同伴们敷药裹伤! 待他再仔细看那些倒地的人时,陈环陈长老只剩下半个脑袋,当然他连脑袋中的魂也飞了。 其次,⾼矮二烂四只烂脚自膝以下全部飞了,倒在地上动也没动,看样子也是凶多吉少,最起码那⾼的变矮,矮的就更矮了,且二烂之名,也不复存在了! 另外⾚⾜三仙,一死二断臂,他们早就离开斗场,没再受伤,可是场中找来找去也没看见齐贵齐长老的人影。 原来齐长老被薛仇一脚,踢得跌出四丈开外,滚下岭头,已不知是吉是凶,是生是死! 这一看清场中情景,舒百会非止心惊⾁跳,且通体冷汗直冒,再看薛仇,右手执着金莲花,左手⾼⾼举着他那细如小指的千年苦竹,正在一摇一晃的,似乎正在等待他出手夺取。 而他腿上的伤口,却仍然不停的流着鲜⾎,先流的⾎已⼲了,变紫黑⾊,可是,仍然在留的鲜红的⾎,却又盖上了紫⾎。 但薛仇呢?怒目凝注着舒百会,一瞬不瞬,对那受伤的腿,看也没看一眼,就仿佛本不是他的腿受伤般! 舒百会眼见适才以十位武林一流⾼手之力,竟难毁掉薛仇,如今凭自己一人,又哪是他的对手。 如此这般,他又怎么不心惊汗流! 但听他道:“薛家小狗,你别自命不凡,你敢将那细竹还我?” 薛仇嘿嘿笑道:“这细竹我要它无用,还你就还你,你以为我怕你吗?” 薛仇今⽇大开杀戒,将穷家帮中诸老将,全给击得死的死伤的伤,但他何以却放过了穷家帮龙帮主,及那陆清陆长老呢? 对于乞食乾坤龙贫,笔者已无须再事烦述,读者诸君全都知道,他曾放过薛仇一命,薛仇怎能恩将仇报? 而那陆长老呢?他是第一次发话说让⽩嫂与二小下山的人,这第一就给薛仇一个好印象。 再其次,与薛仇锋时,陆长老并不如别人般怒目而视,反之,他则紧皱着双眉,也没尽出全力。 以至,薛仇始终没伤他! 其余受伤的,还真亏了乞食乾坤龙贫一念之仁,方始保全命,要不一个也别想逃过薛仇的金莲花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非乞食乾坤龙贫不忍杀害侠义之后,薛仇他也再多一条命,也死了。 薛仇说完话,立即将细竹抛向舒百会,舒百会本奷诈之人,一见来势甚急,竟然不敢硬接,先用手中细竹一挡二挑,方始伸手抓住。 这一挡一挑,立即显出对方这一抛之势,其中毫无內力成份,舒百会老脸上又不觉一红。 舒百会手中刚好接住细竹,⾝后又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噗通”一个倒在地上的声音。 舒百会人不用回首,己知秋长老又败了! 秋长老他又怎能不败呢?自方人,伤的伤!死的死!且对方又来了一个厉害的大好帮手,他又怎不越战越心寒? 反之,⽩嫂则越战越矫健,她本还分心照顾着二小,不时还愉眼看着薛仇,如今,薛仇反败为胜,⽩玄龄又寻到山上来了,后顾之忧已除,她怎不精神百倍,终于,秋长老一招失手,被⽩嫂当击了一掌,打得他口吐鲜⾎,当场败倒。 这时,舒百会心中更寒,但他却忽发笑声道:“好!今⽇先谢谢你,青山不改,绿⽔长流,这笔账我们⽇后再算!” 话音未落,他却已纵起⾝形,斜里落去! 薛仇早防到他有此一着,哪容他脫⾝逃走,猛一飘⾝,又将舒百会的去路阻住,恨恨地道:“舒老贼!你⾝为一派掌门,要不要脸?” 舒百会道:“怎么?我话已表明,我舒百会今⽇认栽,这笔帐以后再算!” 薛仇哈哈一笑道:“你识栽,可也得问我愿不愿意,这笔账已经拖了十六年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小爷可没空!” 舒百会突的一震惊问道:“等了十六年?” 薛仇仍然打着哈哈道:“可不是等了十六年,铜堡七十余口命案,你敢说你没份?” 舒百会老脸刹时变⾊道:“你⾎口噴人!” 薛仇一声悲凄长笑,宛如狼嗥鬼哭,⽩珠小⽟二小听得,寒⽑直竖,紧紧依偎在他爷爷⾝旁,再也下如刚才似的笑叫了! 只见薛仇,嵌囊中摸出一本拆叠绢簿,亮在舒百会眼前,道:“这簿子想必你认识吧?” 随着话声,薛仇猛一抖,寻到舒百会的名字,道:“这可是你亲手所签?⾝为一派掌门,竟与黑道结盟,谋害我铜堡薛家七十余口命…” 薛仇“生死簿”亮出,全场中人的眼睛,全都睁得大大的,凝注“生死簿”上,乞食乾坤龙贫正巧从薛仇⾝旁走过,他去看视受伤的秋长老,他一看到薛仇亮出“生死簿”双眼也瞪得如铜铃般。 薛仇一句“黑道结盟”乞食乾坤龙贫一双眼珠,差不多就要破眼眶而出,因为他已然看到… “穷家帮帮主追风无影无脚神乞”这几个字,明明显显,清清楚楚地写在这黑道结盟簿上。 这可是他做梦也难以想象得到的事,而且,连⽇来凝结在心中,使他深感痛苦的问题,刹时间全都开解了! 而舒百会呢?自薛仇亮出“生死簿”他已惊骇莫名,脸⾊大变,一阵青一阵⽩,因为他至今还不知“生死簿”已落在薛仇手中! 薛仇一语方毕,舒百会突地一声暴喝,三枝细竹有如电闪般,疾点而出,径奔薛仇的腹。 薛仇一见到“生死簿”就悲痛莫名,热泪亦已涌満眼眶,他万料不到舒百会竟会如此卑劣,趁人不备使用下流手段! 仓猝间因手执“生死簿”不及应敌,只得闪⾝避开。 舒百会他哪是真想伤敌,他一心只想逃走,薛仇这一闪避,岂不正合了他的心意,双⾜一点,已出去数丈远近! 来的正是苍海七友之一醉圣乐天!只听他道:“舒兄!明人不做暗事,有胆做又何必害怕?” 舒百会想不到对方的人,越来越多,既有这二人现⾝,苍海七友若齐集了,这一刻怕不全在这栖霞岭上。 舒百会已知今⽇是大势已去,凶多吉少,但他岂能就此束手就擒,那是他死也不会甘心的! 一见醉圣乐天两手空空,遂不再答话,三枝细竹又复疾迅地点出,舒百会出了名的心毒手辣,每出手必是绝招杀着! 尤其,他这细竹,除了刺一道外,专用以点⽳,故其认⽳之准,确较一般武林⾼手为強。 这一次,他也不例外,三竹出手,竟分点醉圣乐天前“华盖”“巨阙”及腹下“关元”三大要⽳! 醉圣乐天名震中原,武功十分了得,他心知只要自己侧⾝一让,定然又被此獠趁机逃去。 只见他双掌一上一下,竟施展空手⼊⽩刃功夫,要来強夺舒百会手中二枝细竹。 舒百会手中细竹,既不是精钢所铸,又非锋锐割手之物,若非技艺精奥,变幻莫测,岂真能用以作兵对。 但见他,三竹倏然一呑一吐,上面两枝分了开来,一点“天突⽳”另一点向“气海⽳”左手那一支却己撩到下! 这种招式,全都毒无比,且这变招比原来招式更快! 醉圣乐天两手抓空,三枝细竹眨眼已够上部位,醉圣乐天这一刻除了退⾝闪避以外,已别无他途。 就在这刹那之间,蓦地一阵厉风,猛袭舒百会的后脑,并听薛仇叫道:“今天要让你逃出手去,我这仇何时方报得了?” 舒百会一惊之下,已顾不得伤敌,忙塌⾝疾旋,斜里飞出寻丈! 薛仇经适才的一下,已知舒百会狡猾毒辣,他再也不让他有缓机手会,⾝形一落又起,金莲花一招“八方风雨”将舒百会整个罩在金光闪闪之下。 这一招威猛异常,四方八面全是朵朵金莲花,闪着万道金光,舒百会要想从这招侥幸再跳出,可是万万休想! 猛然间,左方树林中暴起两声叱喝,这喝声既生疏,又复疾厉,将场中人全都惊得一怔,紧随着听到一声大叫道:“灰⾐贼!你…”语声倏然中断,醉圣乐天与⽩玄龄同声惊叫:“不好!”好字音未落,二人已双双循声出十数丈远。可是,待他二人赶到时,却有一人较他们更快的先他们而至! 这人非别,正是铜堡薛仇! 薛仇为何又突然奔向这方来?他杀了无极派的掌门舒百会吗?并没有,他只一听到叫声,立即舍弃了舒百会,奔了过来! 这他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叫声中的“灰⾐贼”三字,他心中十分肯定的认为,这灰⾐贼就是独脚神乞老花子的伪装。 舒百会不过是个帮凶,而独脚神乞老花子才是首恶,舒百会虽说狡猾,却还不如独脚神乞的万分之一。 他有似一只精灵的老狡猾,本不与你正面为敌,专在暗中捣鬼使奷,他的人更如幽灵般,时现时隐。 因此,薛仇在情急之下,闻声立即赶了过去,却反将舒百会赦了! 可是,待他赶至林中一看,残枝败叶中躺着两个老人,一位是薛仇出天池所遇的李慕龙,另一位则是昨⽇源心亭。 醉圣乐天领走的那位,有着仙风道骨姿态,⾝背长剑老人! 薛仇对二人只看一眼,立即往四面去追赶灰⾐人,因为这灰⾐人在这眨眼工夫,已走得没影几。 他倒并非对二位老人不关心,事实上这两位老人若是死,看也无用,若是受伤,稍等片刻又何妨? 待他直追到山下,却又哪有灰⾐人的影子,长长的一条湖提上,连个行人也没有,就连舒百会也没看见。 薛仇看惯得心⾎狂涌,再次返回岭来,穷家帮中死的、伤的,全都抬下岭去了,可是 待来至树林中时,却见醉圣乐天及⽩玄龄等数人,全都惊骇満脸,直眼瞪着地下两个受伤的人! 薛仇不知二人生死,忙问道:“乐前辈二位贵友伤势如何?” 醉圣乐天没答他的话,却撩起了李慕龙的⾐给薛仇看。 薛仇也只看得一眼,立也惊道:“天雷掌?” 敢情,在李慕龙的前,印着一个黑掌印,仿佛用烙铁烧红了给印上去般的,难看十分! 醉圣乐天与⽩玄龄听薛仇一叫,同时“啊”了一声,道:“原来是天雷掌!” 这一说,明显的告诉薛仇,他们所以惊骇莫名,是因为本不懂得这掌的名称,又哪能不惊! 薛仇一听,心中已自了然,遂道:“这天雷掌,厉害非凡,不过,只要心脉不断,也就有救!” 醉圣乐天也是环宇闻人了,但他也不自噤的向薛仇问道:“薛小侠,你可有药?” 薛仇摇头摇道:“我的药已被司元贼秃抛之大海,但我懂得疗法,但愿他们伤得不重!” 醉圣乐天叹了口气,道:“也就是小侠所说,仅仅心脉未断而已,这究竟个怎么样的人物,竟练得这种恶毒的威厉的掌力?” 醉圣乐天不知薛仇心中所想,可是薛仇听了,心头却不由大震,这灰⾐人难道不是他心目中认定的独脚神乞,还是独脚神乞沙漠中一住十六年,已练得这种惊世骇俗的掌力,但是,为什么他却不敢与我正面为敌? 薛仇皱眉寻思之际,蓦的瞥见脚上红红的鲜⾎,心中一怔,方始记起腿上的伤,要待撩起看时,忽的眼前金星直冒,头脑一眩,当场萎顿倒地,原来他失⾎过多,为追仇人,強提真气,还不觉怎的,一旦松缓下来,又哪里还支持得住? 待他从悠悠中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伤处已经敷药包扎好了,人也躺在一间摆设雅致,整洁的书房里,薛仇本无甚伤,遂弯坐起。 忽见房门口,门帘外人影闪来闪去,显得鬼鬼祟祟! 薛仇心中一愕,记起昏前一切,自已很可能是被醉圣乐安天置在此,既是醉圣乐安天置之处,当不会有甚坏人。 薛仇心里一宽之后,立即凝神静气而听,薛仇耳朵灵聪过人,一静神立听出是⽩珠⽩⽟二小,忙笑着招呼道:“⽩珠!⽩⽟!进来吧!” 门外果真是两个小家伙,一听薛仇招呼,立即雀跃而⼊! ⽩珠首先道:“妈不准我们吵薛叔叔,你到底是醒了!” 薛仇一笑,又听⽩⽟道:“薛叔叔,你的伤好了吗?肚子饿吗?” 究竟是女孩子较温柔,懂礼貌,两句话问得薛仇心中无比的受用!薛仇坐到沿,双手一边一个,将二小揽在怀里,笑道:“我应该谢谢你们,今天晨间出手搭救我的恩惠,不过,我不知应该如何报答你们才好?” ⽩珠首先抢着道:“妈说薛叔叔武功了得,学得一招半式就可扬名武林!” ⽩珠这下两句话,既没请薛仇教他武功,也没说自己要学,可是其用意很明显的指出,仿佛是说:“你教我们两手绝艺不就得了?” 薛仇本也不蠢,哪能听不懂题处之意,但他却道:“我本以为我这两套艺业,⾜可震摄武林,岂知武功一道,当真⽔无止境,一山还比一山⾼…” ⽩珠一听薛仇如此说,仿佛不愿将艺业教他们般的,心中大大不乐意,一张小嘴嘟得老⾼。 却又听薛仇道:“不过,我这份內功法门,仍可傲视武林,为答谢二位救命之恩,只能将这內功法门与二位切磋切磋!” 二小一听,不由当场惊得呆了! 忽见门帘起处,醉圣乐天与⽩玄龄、⽩嫂三人走了进来! ⽩嫂道:“叫你们别吵薛叔叔,偏不听话!” 薛仇忙解围道:“是我自己醒的,他们没吵我!” 醉圣乐天忙问道:“薛小侠伤处如何?” 薛仇道:“这算不了什么伤!” 忽见醉圣乐天与⽩玄龄二人全都愁眉深锁,心知他们为友之伤而焦急,忙也接着问道:“乐前辈,二位贵友如何?” 醉圣乐天眉头一皱,道:“仍然如故!” 薛仇忙道:“请乐前辈准备两只大铁锅,锅中注満醋,先将醋烧沸了,再将二位前辈⾚⾝抬放铁锅上,让那热气蒸熏二人的全⾝,待过了六个时辰之后,再来叫我,还请准备一些老姜,越老越好!”醉圣乐天一听大喜,招呼也没打一声,匆匆回⾝就走! 薛仇又将他叫住道:“乐前辈,还有一点,要有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子最好!”醉圣乐天头也不回道:“有!有!一切照办!” 醉圣乐天一走,⽩玄龄也随着招呼一声走了! ⽩嫂则向二小道:“你们也该走! 让薛叔叔多休息休息!” 薛仇道:“不!我留他们说话,解解闷!” ⽩嫂已听二小说过晨间石雨解围之事,心知薛仇一⾝武功,均非等闲,若能学得一两套,可就终⾝受用不尽,她又哪得不乐意? 但听她道:“我着人给你送酒菜来,你们就在房里用吧!” 夜一之间,薛仇就将“玄戈神功”秘决心法,传了给⽩珠与⽩⽟,二小聪明伶俐,早已牢牢记在心里! 次⽇傍晚时分,醉圣乐天二次进房,薛仇就知事情已妥,时间已到,忙立起⾝来,随醉圣乐天出屋! 两⽇夜一的休息,薛仇非但精神已复,伤处亦在发庠,他两⽇夜一,就没出过这间房,这时出来,不免到处打量! 一出房门,就知此室非小,结果一进又一进的,连续经过了七个天井,也就是走过七个正厅正房! 薛仇正自惊讶此屋之大,却见醉圣乐天回首道:“此屋乃杭州名居,前朝宰相之府,房屋连绵三十余栋,乃杭州第一间大建筑,占地数亩,园林三处,不亚于一个村堡。” 薛仇一听,也觉大为惊讶,实属闻所未闻。 在一三开间的房门口,醉圣乐天止步道:“就在这间屋里,门窗全部封闭了,还有什么事吗?” 薛仇从外面打量这间房,十分宽僻,点了点头道:“乐前辈,我这一进去,最少要六个时辰方能见效,这六个时辰中,绝对不能受到惊扰,希望乐前辈能助我一臂之力!” 醉圣乐天道:“放心,绝惊不了你,苍海七友都到齐了,我这就去召他们来!” 薛仇立即道谢,开门进⼊。 屋里热气人,三开间的长房里,全是⽩⽩的热雾! 薛仇稍静了静神,已看清房中遵他所说,架着两个大铁锅,铁锅上横搁着那两位老人,⾚着上⾝,只穿一条短。 每个铁锅旁,都有两名壮汉守着,不断的往铁锅下添柴,而铁锅侧又另摆着两篓老姜。 薛仇进⼊后,即朝锅上二老探视,见二人脸⾊全都变红了,心知时机已到,立即伸指遥点! 在二人前全点遍后,忙又从⾰囊中摸出丧门剑,将那一片片的老姜,一部两半,将之伏在二老的前“天雷掌”的伤处。 随着,薛仇即提气运功,功贯双掌,双掌则不停的在二老⾝上按,一个人按遍了又按一个。 周而复始的,每次按完一遍,立用口的姜,在那黑掌印处猛擦,擦过后即将姜投进醋,又另换新的。 一遍又一遍,也不知过了多少遍,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薛仇一心在为二老疗伤,本没时间去想别的。 倏地,远远传来一声叫唤:“铜堡姓薛的,你蔵在哪里?” 薛仇心中一怔,听这声音来的还是个女子,但是声音却十分耳,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这话声是谁? 这时,正值薛仇进⼊一危险阶段,他不能突然离去,因为一旦停手离去,这二老可就别想活了,准死无疑。 忽听那声音又叫道:“我知道你蔵在这家里,你若不出来,可别怨我心毒心辣,我可要四处放火,烧你出来啦!届时怕你脸面不好!”薛仇心中一惊,双手却仍不敢停滞。 却听醉圣乐天的声音道:“哪里来的野女子,半夜三更,在这鬼叫什么!” 那女子哼一声道:“老酒鬼,你不认识姑,姑可认识你,别人怕你,我可不一定怕你。铜堡姓薛的蔵在你家里,你好好出来,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可别怨我了!我可是说得到做得到。” 醉圣乐天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舒姑娘,多年不见,老眼昏花,竟认不出来了,当真是⻩⽑丫头十八变!” 敢情,来的竟是红⾐妇少舒情! 舒情嘿嘿一笑道:“你少和我罗唆,趁早将铜堡薛仇给出来!” 醉圣乐天仍然打着哈哈道:“舒姑娘与他有仇?有怨?” 舒情哼声道:“这你管不着!” “我若说他不在这里呢?” “哼哼! 我消息灵通,要想骗我那是做梦!” “铜堡薛仇确曾来过,只是…” “又走了?是不是?” “知道又何必问我?”醉圣乐天到底是有声望的人,他始终不肯他言说谎,再其次他又怎能对舒情如此畏惧。 原因是好男不和女斗,舒情一撒赖,胡给丢两把火,这个子可就大了! 腊尽冬残,天⼲物燥,万物着火即燃,遇风更烈,一旦燃烧起来,岂不要惊动薛仇,薛仇若有事,想也无碍,可是自己二位兄弟呢?可就有命之忧啦?于是,能忍一口气,只好忍一口气。 舒情也心知醉圣乐天不打诓语,但她却忽略了醉圣乐天并没有说,而是她自己说的。 沉默了一阵,又听她接道:“你可知他如今⾝在何方?” 醉圣乐天一愕语塞,怎么说呢?要说不知道岂不又打了诓语?要说知道,就该说出地点! 薛仇一直不停的以“玄戈神功”在为二老按、、擦、疗治“天雷掌”的伤,可是,双耳直竖,外面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一字不漏。 眼看时近四更,二老前焦黑的掌印,已然慢慢的变熏⻩⾊,且有丝丝微风,从二人鼻孔中透出。 薛仇心想:“再有个把时辰,二老也就可以痊愈了,但愿在这段期间,千万别出事才好!”哪知,他心想未已,醉圣乐天亦示答话,倏听一为炸爆声响,紧接着人声鼎沸“火!火!火!” 薛仇一惊,双手却没停止!且更速加地按! 蓦地,嘈杂人声中,响起醉圣乐天的怒叫道:“舒人你…你…”舒情也自叫道:“老酒鬼!你别⾎口噴人,这不是我…” 这话声未毕,猛听⽩玄龄暴叫道:“灰⾐贼!又是他…” 这声“灰⾐贼”可听得薛仇心头大震,双手不自觉停了下来,这真是生死关头,只要瞬息间的停止,二老就有命之忧! 陡地,薛仇背上被人拍了一掌,这掌力道轻缓,却也打得通体一颤,可是,这打他的人,却被一种无形的潜力,反将他震得倒跌出五六步。 薛仇回首一看,这拍他的竟是⽩珠,不知何时,已掩进房来! 却听⽩珠急急道:“薛叔叔!没事吗?” 薛仇大吃一惊,赶忙回首,二人脸⾊已然铁青,赶忙再次运功行气,伸掌替二人按! 少歇,火势控制住了,未曾蔓延,最侥幸的,今⽇夜里没有一丝丝的风! 五更敲过,天⾊已近黎明! 薛仇在万分疲累之下,终于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将铁锅上二人扶了下来,李慕龙曾与薛仇见过一面,这次相逢他感到万分惊讶!待道谢,却有心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另一位老人不识薛仇,眼见他年纪轻轻的,可是按在他体上,给他疗伤的功力,却骇人十分,不免朝他多打量了两眼。 在⽩珠的欣招呼下,醉圣乐天与⽩玄龄等四五人,拥了进来,分别将二老搀了出去! 薛仇因功力与真气耗损过甚,脸⾊蜡⻩,憔悴不堪,醉圣乐天也不便多于说话,仍然领他回返原来书房,只嘱他好好休息。 在天明后,薛仇也就刚刚调息一阵,醉圣乐天忽然出现书房,手里端了碗参汤,薰⻩的汤⽔,有如陈年绍兴女儿红。 薛仇正值精力耗损过甚之际,有参汤补补中气,岂不大妙,遂也不客气,只点点头表达感谢之意,接过碗一口喝⼲了。 却听醉圣乐天笑着道:“薛少侠!连那参片都吃了吧!” 人家原是一片好意,薛仇也就一声不响的吃了! 哪知,参汤清香可口,参片却苦涩难以下咽。 醉圣乐天一笑道:“良药苦口,薛少侠福缘无边!” 薛仇闻言一愕,蓦觉一股热火,起自丹田,这股热火,来自无形,把薛仇吓了一跳,赶忙以本⾝真火庒! 岂料,这股热火,刚猛无伦,有如灌⾜气的⽪球,打得重弹力越⾼,庒得越厉害,抗力越大。 薛仇大惊之下,陡地想到当年第一次呑食天池中大金鲤口涎的反应,当时理会过来,忙将真气调顺,反导引着那股热火,慡走全⾝百⽳。 待到功行一整天后,薛仇非但感到通体舒泰异常,且却三花聚顶,这是功力⾼达顶峰的唯一现象。 薛仇一怔之下,还有些不信,随意的朝丈许外的一张楠木旧书桌的脚上曲指一弹,但听“嚓”的一声,那两寸厚的楠木脚,登时应声出现杯口般大一个透明窟窿,这可是他以前所万万办不到的。 如今,随意的一指,居然将它弹通,又怎能不使薛仇大大的惊骇莫名,因为如今功力,较前⾼出何止一倍有奇? 忽听醉圣乐天,道:“恭喜少侠,综获异宝,功力突增!” 薛仇又是一怔,醉圣乐天居然还没走,忙道:“乐前辈,我正奇怪呢?我的功力怎会突然增加这许多?” 醉圣乐天道:“这是所谓之‘缘’也,你知道刚才你喝的什么?” 薛仇双眉一皱道:“不是参汤吗?” “不错,正是参汤,不过,不是普通市面上买得到的参汤…” “是什么参汤?” “是千年难得一见,武林中人梦寝难求的参王汤!” 薛仇一惊道:“参王汤?” 醉圣乐天点点头道:“正是参王汤,达参王乃是慕龙弟穷七年的悠悠岁月,方在天池旁边寻找到,这次返回中原,本想与弟史七人分享,偏偏遭遇此难,承蒙少侠搭救,无以为报,史弟七人集议,将参王奉赠少侠,以报答相救之恩!” 薛仇大叫道:“这怎么可以…” 叫声未完,忽觉此语实过份虚假,吃已经吃下去啦,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要不答应也迟了! 脸上一红,正待道谢… 却听醉圣乐天道:“少侠不必过谦,说起来当真是缘份,据慕龙弟说,他与少林石头陀在天他寻了七处,也没寻到这株参王,正巧那夜星月下奕棋,得遇少侠天池中出来,因误会而击杀石头陀…” 薛仇脸上更红如关公,揷言道:“那时确是误会,我很后悔!” “事情过去就算了,能知后悔,已属难得,倒是我那慕龙弟,因收埋石头陀的法体,无巧不巧在挖坑的地方,发现了这株千年罕见的参王,说起来这是你赐送他的,如今又无巧不巧送回给你,这岂不是缘份?” 薛仇道:“不过,我说句实话,救助二位前辈的功劳,实该归功于⽩珠,没有他的及时一掌,很可能就出了子!” 薛仇遂将当时经过说了一遍。 醉圣乐天一听,道:“全有功劳,⽩珠自己的孩子,⽇后大伙儿多疼他就是,倒是你薛少侠,仿佛认识那会使‘天雷掌’的灰⾐人?能否请少侠告之一二?” 薛仇钢牙一咬,脸上立即泛起淡淡金光,透着骇人杀气,道:“我不但认以他,且与他有深仇大怨,只是,我说出来,怕乐前辈你不相信?” 醉圣乐天脸上微露不悦之⾊,道:“少侠所说,我怎能不信?” 薛仇道:“那灰⾐人,就是前辈好友‘追风无影’独脚神乞!”醉圣乐天通体一颤,这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但他确似有些个信的道:“那老化子哪里学来‘天雷掌’?” 薛仇微微一笑道:“天雷掌传自西域,独脚神乞于大戈壁中一待十六年,这其间难道没有用心,要不他在沙漠中十六年有何用意?” 醉圣乐天攒眉道:“他在沙漠十六年,为的教养柳红波?” 薛仇一听醉圣乐天提起柳红波,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道:“为了柳红波,多么伟大的一句话?可是,如今又将柳红波给死了,这话又该怎么讲?” 醉圣乐天一惊,猛然大吼一声道:“谁说柳红波死了?” 薛仇热泪盈眶,満脸悲凄,道:“柳红波被穷家帮中着,要她用毒药来害死我,就在前两天晚上,我第一天从海外乘鸟飞回的那夜一,她来了!可是,那毒药她没给我吃,却自己呑服了,她死在我怀里…" 语至此,薛仇双眼已热泪如泉。 醉圣乐天话声如雷:“那臭化子呢?” “她师⽗不要她,是她致死的最大原因!” “你也逃不了责任!” “我…”薛仇也愧疚万分的将头低下道:“我对不起她,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因为她师⽗…” 一语未毕,门帘起处,拥进七八个人来,当然他们全是被醉圣乐天的暴叫声给引进来的。 众人一进房中,见薛仇低头垂泪,醉圣乐天则抬眼望天,満脸悲凄之⾊,全都一愕愣住了! ⽩玄龄与醉圣乐天最接近,他紧走两步,抱住他的肩头道:“酒哥哥,怎么啦?” 醉圣乐天没答他的话,久久方道:“如今呢?” 单凭这三个字,谁也不知他说的什么,可是,薛仇心里有数,他知道醉圣乐天问的是柳红波,遂道:“我给葬在栖霞岭头,并给立了个碑!” 醉圣乐天大叫一声,道:“龙贫,你这该死的乞儿!” 随着叫声,醉圣乐天往屋外冲去! 薛仇忙叫道:“乐前辈,龙帮主或也有不得已的若衷!” 醉圣乐天一怔,立住⾝子道:“你又怎知?” 薛仇遂又将栖霞岭头受创后,承蒙龙帮主下留情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随后又道:“所以,我才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醉圣乐天没再说话,仍然出屋而去! ⽩玄龄怕其有意外,遂向众人打招呼,紧随醉圣乐天而去! 薛仇这时心中虽悲痛,却也不得不強忍着,擦⼲眼泪向众人打招呼!这其中,⽩嫂、李慕龙、与二小薛仇认识外,别人均没见过,遂由李慕龙替他一一介绍! 首先,介绍曾被薛仇所救,有仙风道骨姿态的老人,他名叫⻩清风,又指着一満脸络腮短老人,说他叫铁庸。 还有两位,一名武文胜,一各包元神,这二位貌相全都十分平俗,可是眼中精光炯炯,一看就知全非武林庸手! 薛仇一一抱拳行礼,对方虽也还礼不迭,可是,看到薛仇有如个大孩子般,对江湖中给他的评价,不由得全都大感惊讶与不信! ⻩清风虽曾被薛仇所救,心中却仍然疑虑参半,不过他们全都闷在肚⽪里,没敢轻易胡说道。 那三位没见过薛仇的,心中更想得妙,他们想:“若非适才一支武林异宝‘参王’给他吃,这一刻眼中神光,恐亦不⾜!” 醉圣乐天与⽩玄龄,从早晨出去,晚间也没也回来,众人不知其二人去向,心中越等越焦灼难耐。 这一刻,众人正在饭厅中相候,沉寂的等着,久久不见他们回来,那満脸络腮短髯老人铁庸道:“趁这相候的空暇时间,老朽冒昧的想请薛少侠露两手,让我们开开眼界,一广见闻,不知薛少侠肯赏脸否?” 薛仇为了醉圣乐天与⽩玄龄一去不归,正自凝神攒眉寻思:“他们到哪去啦?会有甚意外吗?” 专心一意在想,对铁庸所说,一字也没听到。 铁庸碰了个因误会起的钉子,老大不悦,可是他心中却想得好:“这点几大年纪,纵然艺业再⾼,又能⾼到那里去,这不就试出来了吗?” 那武文胜与包元神也以为如此,二人不噤相视一笑,但是,一旁的李慕龙心中却大为焦急,忙朝铁庸使眼⾊。 那⽩珠对薛仇最为钦佩,一见铁庸的脸⾊,就知道他是不服,再看看薛仇,正独自寻思,忙走前去推了薛仇一把,道:“薛叔叔,铁爷爷跟你说话呢!” 薛仇一怔,立起道:“哪位前辈找我薛仇说话?” 铁庸哈哈一笑,又将适才的话讲了一遍! 薛仇听到了没有,谁也不知道,但听他一声惊叫道:“哎呀!不好,他们到栖霞岭上去了!” 铁庸得意地打个哈哈,道:“暂别管谁人去了栖霞岭,你倒是肯不肯露一手,让我们瞧瞧呀?” 薛仇双眼一瞪,道:“你们苍海七友这么结义的吗?” 薛仇这一语,同伤害了苍海七友,大厅中却就坐着五位,⽩嫂与二小,也是七友之后,除了薛仇一人,余均是苍海七友之人。 这一来,立即显薛仇好大的胆子,竟敢当面指责他们,众人全都一怔立起,所有的眼光全都集中在薛仇⾝上。 这其中,有敌视的,也有惊讶的,有猜疑的,也有愤怒的! 铁庸当先猛喝一声道:“你别以为有恩于我们苍海七友,就可以如此盛气凌人,如不将此话解释清楚,我铁庸首先向你挑战!” 薛仇哼了一声,冷然道:“乐前辈与⽩前辈去了栖霞岭,你们说不管?” 铁庸理直气壮的道:“栖霞岭是虎口吗?他们不是三岁小儿,多谢你的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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