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游龙是由司马紫烟写的武侠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荒野游龙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64  时间:2017/9/20  字数:21218 
上一章   第十三章 凤钗之谜    下一章 ( → )
  谢文龙听⾼人凤说为了失落一只凤钗,使师⺟自尽,师⽗自焚,两位师妹浪迹风尘,心中一惊,忙问道:“凤钗找到了吗?”

  ⾼人凤道:“找到了,在龙琦君手里!”

  谢文龙一愕道:“怎么会在她手里呢?”

  ⾼人凤道:“不会错的,那天在先农坛比武,她头上就带着那只凤钗,最后杀死莫振南的也是那只凤钗!”

  谢文龙大感愕然道:“不会吧,莫振南是被三只银针刺中⽳道毒发⾝死的,那是一种很歹毒的暗器!”

  刘翩翩忙道:“就是这只凤钗那是先⺟的传家至宝,钗头凤口中可以出银针作为暗器,出为凤钗失落在另一个奷徒手中,引起先⽗的误会,致使先⺟含冤莫⽩,呑金自尽,先⽗后来可能也知道错了,才负咎自焚,可是內情不⽩,我们总不能死心!”

  刘真真含泪道:“为了洗刷先⺟的冤情,⾼师哥浪迹天涯,追索那个奷徒,我们姊妹在啂⺟的扶育下长大到十二岁,一面暗中练武,一面投⾝梨园习技,也是为了探索凤钗的下落,前年听说凤钗在京师出现,我们才北上鬻歌,想借各种机会找寻凤钗…”

  谢文龙道:“用这个方法不是太渺茫了吗?”

  刘真真道:“传言的人说凤钗曾经在一家大宅院的內眷头上出现过,他只记得一个样子,也弄不清是哪一家大宅院,我们既不能挨家挨户地出问,同时也怕打草惊蛇,怈露了⾝份,只好想出这个笨法子!”

  谢文龙一叹道:“唱戏就能把凤钗的下落唱出来吗?”

  刘真真道:“帮我们打听消息的是一个官府的门差,他就是在一场堂会中见过凤钗的下落,我们想不断的唱下去,那个戴凤钗的人可能还会出来看戏的!”

  ⾼人凤道:“这几年我跟你们失去了连络,否则绝不肯让你们这么抛头露面出来混的,我回到保定的家里去一瞧,人都走空了,急得我要命,幸好到了京师,听到了你们的芳名,才算又找着了你们…”

  刘翩翩扁嘴道:“我们抛头露面,你也没走正经路呀,爹如果知道你这么不上进,他也会气死!”

  ⾼人凤低下头来道:“我是不得已,为了打听那人的下落,我必须住江湖圈子里钻,也幸亏一阵鬼混,练出这⾝武功,恩师教给我的那点本事,实在不够用的!”

  刘氏姊妹脸上都流露出怨⾊,他连忙的解释道:“你们都明⽩的,恩师的功夫并不是不⾼,可是他老人家后来几年心情不好,没有认真教给我什么。然而我并不埋怨他老人家,这些年来,我不是一直为那件事忙着吗?”

  刘翩翩这才淡淡的笑道:“我们也知道抛头露面,业不对,可最你这个做师哥的还挑我们⼲更体面的差使呢!今天…”

  ⾼人凤赶紧道:“如果不是事情有了着落,我说什么也不会叫你们客串这出戏的,凤钗在龙三‮姐小‬的头上出现了,然而她与咱们的事绝对没有关联,凤钗一定是那个罗继舂送给她的,而罗继舂作了飞贼,连犯巨案,躲了起来,不借重你们,说什么也找不到他!”

  说完又朝谢文龙拱拱手道:“大哥,兄弟跟你结,是存着一份私心,可是你拿贼归案,兄弟想从他⾝上追问当年的隐情,咱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谢文龙摆摆手道:“那都没关系,兄弟你早说了,我也会答应你的!”

  刘真真却道:“罗继舂的下落已经知道了,我们是马上就去找他吗?”

  ⾼人凤道:“当然了,事不宜迟,那家伙是头狡猾的野狐,稍一走露风声,他又会溜掉了,不过这两个家伙也得想个法子先安置了才好!”话才说完,门口有人接口道:“好小子!你背着老夫专打鬼主意,你以为老夫就不知道了吗?”

  刘氏姊妹神⾊一变,谢文龙却笑道:“二位不必紧张,这是四叔!”

  晏四含着烟杆儿,笑嘻嘻地进来了,首先用烟杆儿点着⾼人凤道:“好小子,你瞒得真紧,我越看你的⾝法越怪,倒没有想到你是‘彩虹剑客’的名下!”

  ⾼人凤一怔道:“四叔也认得先师?”

  晏四一叹道:“彩虹剑客刘半云七个字在十几年前简直是红透半片天,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的师⺟段小霞更是有名的女罗刹,这一对神仙侠侣,突然销声息影,江湖上稍有年纪的人,还在念念不忘呢,谁知他们会弄成这么个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说说看,或许我老头子还能知道一二!”

  ⾼人凤连忙道:“师⺟有一对凤…”

  晏四道:“我知道,这对凤钗是她娘家的传家至宝,当年她一摸鬓角,就必有一个強梁恶徒丧命,人家都知道是那对凤钗作怪,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敢情那凤钗口中的银针才是致人死命的‮魂勾‬符!”

  ⾼人凤道:“是的,师⺟于归师⽗后,那对凤钗也就收起来不用了,他们成婚后,因为在江湖上结仇太多,不想再招人忌,就在保定的老家住了下未,外人很少得知,可是恩师最闲不住,每年总要出去溜一趟,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一年他回来,气冲冲地问师⺟要凤钗,师⺟打开饰盒,只剩了一只,另一只却不知去向!”

  晏四愕然道:“那只凤钗是罗上舂偷去的?”

  ⾼人凤道:“罗上舂与师⽗⺟都认识,他们结缡之⽇,罗上舂是唯一的贺客,送了一颗明珠为仪,师⺟也当着他的面将一对凤钗收起来,如果凤钗失了踪,罗上舂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人!”

  晏四道:“你师⽗不会怀疑罗上舂与你师⺟有染吧!”

  ⾼人凤道:“那倒不会,罗上舂的年纪比师⺟大得多,可是师⽗初在别人的⾝上看见了一只凤钗,那凤钗正最师⺟之物!”

  晏四道:“是谁?”

  ⾼人凤道:“粉面郞君秦守经!”

  晏四双眉一挑道:“这个贼!”

  ⾼人凤叹道:“正因为秦守经的名誉太坏,我师⽗才对师⺟生了误会!”

  晏四摇摇手道:“你师⺟是有名的侠女,秦守经却是声名‮藉狼‬的徒,刘半云怀疑他们不是太糊涂了吗?”

  ⾼人凤一叹道:“四叔可能不知道,秦守经与师⺟是姑表姊弟,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武功也出自一脉,后来因为秦守经人品不端,才绝了来往,可是师⺟念及亲谊,总是很客气地对待他,有几次秦守经被仇家围住了,师⺟还暗中管他解了围!”

  晏四一叹道:“这种人死有余辜,救他⼲吗?”

  ⾼人凤道:“师⺟是秦家养育长大的,秦家又只剩那一条苗,师⺟念及上一代的恩情,总是有点不忍心,为了这件事,师⽗与师⺟反目了好几次,最后总是师⺟流着眼泪解释过去了,我这一对师妹出生后周岁的那一天,秦守经又来了,说是得罪了几个厉害人物,追着他要杀他,请师⽗⺟帮忙,师⽗一顿臭骂将他赶跑了,从此就没有再见过他,谁知四年后,师⽗出外游历时,碰见他被几个人追击,就使用那只凤钗伤了来敌,师⽗是懂得解法的,把那几个人治好后,拿着取出来的银针来找师⺟…”

  晏四道:“你师⺟既是与他有表亲,很可能把凤钗借给他防⾝!”

  ⾼人凤道:“不,师⺟与师⽗定情之夕,就把这一对凤钗送给了刘家作为定情的纪念物,如今有一只到了秦守经的手中,师⺟有口莫辩,她只说没有给秦守经,却无法解释那只凤钗的下落,我师⽗一怒离家,师⺟当夜就夺金自尽了,三个月后,师⽗回家,得知噩耗后,又外出找寻,他大概是想找罗上舂问问清楚…”

  晏四道:“那时罗立舂已经死了!”

  ⾼人凤道:“可能是师⽗不知道这件事,回来后悔恨并,终于在一个晚上举火自焚,那时师妹年纪还小,我把她们托给啂⺟扶育,只⾝流落江湖,一面探问秦守经的下落,一面打听罗上舂的下落…”

  晏四道:“人都死了,探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人凤道:“至少要证明师⺟清⽩无辜,才对得起他们在天之灵,可是一晃十几年,秦守经下落不明,罗上舂也不知去向,那只凤钗更渺如⻩鹤!”

  晏四问道:“你师⺟说凤钗是罗上舂偷去的吗?”

  ⾼人凤道:“师⺟说有此可能,然而出事的时候,罗上舂已去了十年,师⽗自然不信!”

  晏四道:“罗上舂已经死了,他的后人突然出现,凤钗在龙琦君手中重现,自然是罗家的那个后人送给她的,可是这凤钗十几年前曾见于秦守经之手,怎么又会落到罗家后人手中去了呢?”

  ⾼人凤道:“这就是小侄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是小侄要找到罗继舂问问明⽩的!”

  晏四又道:“秦守经所用的可能是别的凤钗吗?”

  ⾼人凤道:“不可能,这对凤钗是巧匠精制,剩下的一只一直由小侄带在⾝边,多少年来,小侄拿了原样,找过许多名匠,也无法再仿造一只,所以那只凤钗必是师⺟所失落的那一只!”

  晏四默然片刻才道:“我与你师⽗师⺟都没见过面,可是对他们行侠除暴的行为却十分尊敬,事关一位武林侠女的名节,我也希望能弄个明⽩…”

  谢文龙道:“那就很快点去找罗继舂,至于这两个家伙,小怪想先捆上秘密送到提督府囚房里关起来再说!”

  晏四笑道:“那不行,囚房里人多口杂,他们叫出来可不好,我老头子已经有了安排,尤三贵在楼下等着,叫他带回镖局里,让老徐去问问他们,他们跟罗继舂从回疆一路来的,也许能刨出罗继舂在回疆的来!”

  这个办法的确比较妥当,本家都不反对,⾼人凤笑道:“四叔,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晏四笑道:“那是⽟茜通的风,你偷溜了出来,她在后面跟着,见你把文龙拖到这儿来,她火大了,叫我来给你们一顿大耳刮子,我知道你们来这儿一定有花样,倒是没有鲁莽,先上四海镖局,拖了尤三贵作伴,在隔间也招了两个粉头儿,听这边的消息…”

  ⾼人凤道:“您在隔间,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晏四道:“我现在是九门提督的总监察,凭这块招牌,窑子里也得买帐,敢告诉你们吗?”

  ⾼人凤讪然一笑道:“幸亏是您老人家,如果换了别人,消息岂不走露出去了,这地方真是靠不住,我化了上千两银子,把地方全包了下来,他们还敢收留外客,明天非要他们退银子不可!”

  晏四笑道:“你先别心疼银子,明儿见了⽟茜,看你们哥儿俩如何待,一对难兄难弟,跑到堂子里取乐来了,连累我老头子也跟着你们不正经!”

  大家哈哈一笑,总算把紧张的气氛冲淡了,晏四从楼下把尤三贵叫上来,将贾行飞与贺志杰给了他。

  然后五个人踏着夜⾊,一直向西直门外行去,谢文龙道:“这一去可能又会有一场凶杀,二位刘‮姐小‬…”

  刘翩翩一拍间道:“我们姊妹都带着兵器,谢大人无需为我们心!”

  谢文龙见她们⾝边很平贴,以为最多带着一柄匕首,皱眉道:“那贼子⾝手不凡,短家伙恐怕不管用!”

  刘翩翩一按下,亮出一道寒光,⾜⾜有三尺多长。

  那道寒光只闪了一闪,很快又收了回去,谢文龙只知道那是一支软形兵刃,见她一亮一收,动作快速,內心十分骇异,诧然赞道:“刘‮姐小‬的手法真够练的,这一手恐怕也得十年以上的苦练!”

  ⾼人凤笑道:“大哥被她唬住了,这一手人人都会,本用不着下功夫!”

  谢文龙道:“我知道那是一支软剑,外面并没有包鞘,眨眼之间,收发自如而不伤肌肤,这岂是容易的!”

  晏四微笑道:“如果不了解內情的人,确实会被它唬一跳,这就是彩虹剑客的成名兵刃彩虹剑吧?”

  刘翩翩道:“是的,家⽗去世后,这雌雄而支彩虹剑就由我们姊妹分别佩戴,只是家⽗的彩虹剑法,我们仅学会了六七成!”

  ⾼人凤笑道:“你们比我強多了,恩师的绝艺,我不过才学了三四成!”

  晏四道:“这倒不能怪你师⽗不尽心,他的剑法是为着这对怪兵刃特别研练的,你学多了也没有用,你师⽗当年双手使剑,总是一先一后,倏然出手,少有人能抗挡过第三招去,多半也是使着这起手式太出人意外!”

  ⾼人凤一怔道:“四叔对恩师的情形很悉?”

  晏四微笑道:“说起来你们跟文龙倒不算太疏远,令师行道江湖时,曾经与文龙的⽗亲谢万里论,谢老哥的宝刀曾经力接彩虹剑二十招而不败,两人打出了情,慷慨订,只可惜一别匆匆,以后就没有再见过,有关彩虹剑的种种,我也是听谢老哥说起的,据说此剑单面利刃,平时间蔵在间,自动卷回收缩,不露形迹,使用时用手一菗,暗扣剑簧,剑⾝就直如刃,在⽇光之中,更有七⾊虹彩,彩虹剑客之名,也是因此而得的!”

  刘真真肃然道:“谢老伯与先⽗一定情很深厚,才能得知彩虹剑的原委,那对外是一项秘密!”

  晏四道:“他们会晤的时间并不长,却已倾诚订,这就是武林人士坦真率直的地方,生死抱颈的情,往往只在三两语间建立起来的,不过那也仅指意气相投的人而言,有时终生相处,格格不久的情形也多得很!”

  ⾼人凤慨然道:“那我与大哥是两代的清了,我初见大哥后,即为他浑厚慷慨的人格所感动,自然而然地想接近他,大哥对我则更不必说了!”

  晏四笑道:“文龙的一切都象他老子,温和敦厚而热诚对人,你师⽗与谢老哥在片刻间建下深,恐怕也是这个缘故吧!”

  谢文龙微愕道:“爹怎么没跟我谈过这件事呢?”

  晏四道:“这就是你老子为人值得尊敬的地方,他如果告诉你有这么个朋友,势必要告诉你彩虹剑的內情,对江湖而言,那是一个秘密,告诉一个小孩子太冒险了,万一你怈露出去,岂不是愧对老友,至于我,因为他相信我已经能守秘密,才肯告诉我!”

  刘翩翩一伸⾆头道:“幸亏我对谢大人没有蔵私,把兵对亮了出来,否则倒显得我有私心了!”

  ⾼人凤道:“你只亮了一亮,马上又收了起来,那还是太小家子气,难道大哥还会怈露你的秘密不成!”

  刘翩翩立刻道:“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晏四道:“这是对的,现在是在路上,难保不隔墙有耳,大‮姐小‬肯亮出兵器,已经很够清了!”

  刘翩翩道:“是的,如果是在屋子里,我一定会把剑给谢大人仔细赏鉴一下,娘再三关照说这对剑必须绝对守密,轻易不可承人,刚才谢大人问起,我只得亮了一亮,收起来绝不是为了怕谢大人看,虽然我们与谢大人只是初,他端庄的人员使我觉得比师哥还值得尊敬一点!”

  谢文龙嗫嚅地道:“大‮姐小‬太过奖了,谢某怎当得起!”

  刘翩翩道:“大人不要过谦,我们姊妹虽然厕⾝梨园,却很爱惜自己,喝戏是为了工作没办法,私底下任何应酬都不参加,今天师哥叫我们客串那种角⾊时,如果不是有大人在场,别说我们不答应,娘就会给他一顿臭骂!”

  ⾼人凤耸耸肩道:“大哥,你听听,我是他们的师哥,而且还是为了恩师与师⺟的事,她们都不信任我!”

  刘翩翩道:“那要问你自己,你在京师找到我们后,学会了一⾝流气,什么江湖下流玩意儿都有你的份,除了与谢大人结这件事外,可以说一无可取!”

  ⾼人凤一叹道:“我知道我的习气很坏,所以跟大哥结到现在,我都不敢说出自己的⾝世,就是怕给恩师丢人,可是我混迹江湖是不得已!”

  刘真真比较温厚,连道:“妹姊,你别这么说,师哥也是为了我们的事,秦守经是个下流的江湖人,他必须混迹到下三流的江湖道中,才能知道他的消息!”

  ⾼人凤道:“而且秦守经一⾝功夫已臻上乘,恩师教给我的那点基础,实在不够对付他的,如果我不用各种方法充实自己,见到他后,还是无法叫他说出实话来!”

  晏四忙问道:“秦守经的确是个人神共愤的徒,江湖上许多成名人物的女都受过他的惑,可是这个人在女人面前的确有一套,那些受害的女子居然还暗中帮着他,每次有人找他的⿇烦时,都是那些女子先给他通风报信,使他能闻风先遁,这些年来,竟没有人能盯住他!”

  ⾼人凤道:“我打听的结果,他有一段时间潜居回疆,而且搭上了一个回族部落的公主,当了几年的驸马,改了个名字叫秦少游,可是我追到回疆,他又不见了,听说是上京师来了,但不知是否确实!”

  晏四一动道:“那可能不会错,他的凤钗在罗上舂的后人手中转赠给龙琦君,罗上舂的后人与龙琦君在回疆时认识的,这一点绝无疑问,这些人都到京师来了,秦守经说不定也会跟着来…”

  ⾼人凤道:“小侄也这样想,所以才要找罗继舂问问!”

  谢文龙一叹道:“事情怎么挤在一堆去了!”

  刘翩翩笑道:“谢大人放心好了,我们知道你的困难,更钦佩你为了报恩而任职公门,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维持龙正堂的颜面,不把龙琦君的事情宣扬出去!”

  谢文龙拱拱手道:“谢某深感盛情!”

  ⾼人凤笑道:“大哥,你老是不痛快,今天听四叔一说,大家还是两代情,何况我们只找罗继舂问风机的情形,并不想拆龙正堂的台,你又何必客气呢?”

  刘真真道:“事生重于报死,为了谢大人,我们的事可以搁下暂缓,也得先顾全大人与龙府的恩情!”

  ⾼人凤笑道:“大哥,既然我们的上一代也有情,你⼲脆多收两个妹妹吧,这样一个叫‮姐小‬,一个称大人,听起来多别扭!”

  谢文龙连忙道:“这个大唐突了吧!”

  刘翩翩道:“恐怕是我们⾼攀不上!”

  晏四一笑道:“文龙就是太拘谨了,你是名正言顺的大哥,何必还客气呢?”

  谢文龙还没有答话,刘真真已站住脚步,盈盈下拜道:“大哥!”

  刘翩翩也跟着拜了下去,谢文龙只得道:“起来,起来,大家口头上改改称呼就是了,不必这么隆重!”

  刘翩翩凄然道:“小妹等幼失庭训,沦落梨园,今后还望大哥不辞顽劣,多加教诲!”

  谢文龙只得道:“大家既是一家人,何必还讲这些客套话,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个做大哥的总会尽力照顾你们,现在凤钗有了下落,你们也不必唱戏了,柳叶胡同更住不得,明天起还是搬到我家里吧!”

  ⾼人凤道:“那倒不必,为了大哥的官威,她们住过去的确不便,因为京师认识她们的人不少…”

  谢文龙正⾊道:“兄弟,你说这话就没当我是大哥!”

  ⾼人凤也正⾊道:“大哥,兄弟这话绝没有别的意思,事实上的确有许多不便,这话等以后再慢慢向你解释,好在我们都不是京师的人,也不必打算在此落,等大哥把飞贼的公案了结后,我们另换一个地方立脚,那时再守着大哥也不迟!”

  谢文龙知道那位老兄弟肚子里鬼不少,他这样说,一定有道理,所以也就不再坚持了!

  几个人说说谈谈,已经到达了西城,以谢文龙的⾝份叫开城门自然没问题,可是为了掩蔽行踪,他们不愿惊动守城的官人,象五头大蝙蝠,他们悄无声息地飞上了城墙,又飞下了城墙,然后在夜⾊的掩护下,飞也似的前进!

  玄真观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在一座小土⾩上,四周都是松林,在黑暗中森森的,颇为怖人!

  到了土⾩下,⾼人凤道:“师妹,我看还是你们俩先去探一探吧,那个飞贼在比武时都见过我们了,很可能一见面就溜,这个地方四面都是松林,要截住他很费事,你们进去,就说是贾行飞的主意,想法子先稳住他!”

  刘翩翩与刘真真点点头,直向正路前去,晏四、谢文龙与⾼人凤则分成三路,包抄上去!

  谢文龙取的是右边,绕了个大圈子,慢慢掩进观墙,贴耳一听,刘家妹妹已经过了观,正在向老道士探问罗老爷的下落,那老道主脾气很大,一口回绝说没有这个人,还要赶她们出去!

  刘翩翩撒泼,拉开喉咙大叫,说是非要找到这个人不可,刘真真却在软声哀求:“道爷,您行行好,我们是一位贾老爷派来的,有要紧事,必须要见到罗老爷…”

  正在闹得不阿开,偏殿的门开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九叔,您放她们进来!”

  那老道士火气更大了,放开嗓子骂道:“小舂子,你们越闹越不象活了,⽩天找些強盗响马在观里喝酒,晚上还弄些野女人找上门来,我这里是清修的所在…”

  屋中笑道:“九叔,您放心好了,我绝不给您添⿇烦,这两个女的我跟本不认识,她们是贾行飞叫来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讲几句话就叫她们走,您可以在旁听着!”

  老道士一哼道:“我才懒得听你们的肮脏事儿,你跟你老子是一流货…”

  说完悻悻地退走了,屋中又道:“二位请进来吧!”

  刘氏姊妹对望一眼,慢慢走向门口,刘翩翩问道:“您是罗老爷吗?”

  屋中不耐烦地道:“我就是罗恨鱼,可不是什么老爷,要找老爷,你们上别处去!”

  刘真真道:“那就对了,罗老爷,您⼲吗不点灯?”

  屋中道:“我喜黑,要怕你们就别进来!”

  刘翩翩道:“罗老爷,您点上灯,我们好进来说话,这个地方沉沉的,怕死人了!”

  屋中怒道:“说不点灯就不点灯!”

  刘氏姊妹又对望一眼,刘翩翩忽地回⾝道:“那就算了,反正抓起来的又不是我们的人,关我们庇事!”

  屋中擦的一声,大概是在打火石,连擦了两三次,总算把艾绒燃着了,又引燃纸煤,点上了蜡烛!

  谢文龙已摸进了大殿,远远地看过去,心头一阵狂跳,不错,就是这小伙子,那天在龙府虽是夜晚,他们狠命的过一次手,而且还拉下他的面纱,看清了他的脸!

  黑暗中有个人摸到他⾝边,他想不是晏四就是⾼人凤,为了怕惊动那飞贼,他也不敢回头招呼!刘氏姊妹进屋中一瞧,里面陈设十分简单,一座砖炕,铺着一草席,一个小伙子,相貌很英俊,却留着两寸多胡子,⾚着上⾝,正披上一件单衫!

  刘翩翩笑笑道:“罗老爷,您的台甫是否叫继舂!”

  那小伙子哼道:“那是我过去的名字,现在我就叫罗恨鱼,你们说谁被抓起来了?”

  刘翩翩道:“一位贾老爷,一位贺老爷!”

  小伙子冷冷一笑道:“很好,谢文龙真有种!”

  刘翩翩道:“两位老爷是在含芳馆被抓的,叫我们来给罗老爷送个信!”

  小伙子道:“他们为什么被抓呢?”

  刘翩翩道:“贾老爷喝了酒,追着一个姊妹胡闹,贺老爷劝他不听,两个人打起来了,最后又动了刀子,结果被巡夜的官人抓来,贾老爷叫我们给您送个信,说请您快去保他们出来!”

  那年青人冷笑一声道:“我保他们⼲吗,谢文龙既然有种抓他们,大家就豁开来⼲吧!”

  刘翩翩眼珠一转道:“罗老爷,您说的谢文龙可是现在龙门提督府总巡捕的谢大人吗?”

  年青人怒声道:“就是他,不过我可没把他当什么大人看待!”

  刘翩翩忙问道:“您跟谢大人情很深吗?”

  年青人一翻眼道:“深得很,我们是生死情,如果我死了,他也别想活着!”

  刘翩翩一领脚道:“早知如此,我们就不必跑这么远来找您了,直接去求谢大人多好!”年青人微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刘翩翩笑道:“两位老爷被官人抓去的时候,贾老爷大声嚷嚷说是谢大人的朋友,这次进京就是找谢大人办事的,可是那位贺老爷又说他是胡扯,叫我们来找罗老爷。”

  年青人沉昑片刻才道:“他们不是被提督衙门抓去的?”

  刘翩翩笑道:“提督衙门专管大案子,象在窑子里喝酒打架的小事,他们才懒得管呢!

  只有京兆尹属下的小班差才经常在我们那儿打秋风!”

  年青人又沉昑片刻道:“他们见着谢文龙没有?”

  刘翩翩道:“贾老爷说了,谢大人一早就出去会客赴宴,本就没上衙门,他们才上咱们那儿去的!”

  年青人怒哼一声道:“这两个混帐东西,难怪一整天都没消息,原来老⽑病又犯了!”

  刘翩翩很着急地道:“罗老爷,贺老爷说事情很急,他们可不能在京兆尹衙里多耽搁,否则很不方便,您既然跟谢大人有情,还是赶紧给他们想想办法,请谢大人拿张片子,保他们出来就成了!”

  年青人冷笑一声道:“这点小事还用不着⿇烦他!”

  刘翩翩道:“那也说的是,谢大人在京师的地访很受人崇敬,为这种事去找他也使他太难堪了,尤其最那位贾老爷,行止简直不象是个正经人,我想谢大人就是知道他被抓了,也不好意思明⽩出面去保他!”

  年青人怒声道:“谢文龙是什么玩意儿,我要他的脑袋儿也容易得很!”

  刘翩翩故作一怔道:“罗老爷,听您的口气,您跟谢大人似乎又不是什么朋友?”

  年青人不耐烦地道:“这些事你们别管,我那两个兄弟既是被京兆尹抓去了,保他们也不费事,不过化地两银子罢了,可是目前我不便出面,⿇烦你们代劳一下!”

  刘翩翩连忙道:“这可不行,我可垫不起,京兆衙门那批人都是昅⾎虫,开口大得吓人,那非得一百两银子不可,我要是有那么多的银子,谁还于这种营生!”

  年青人一笑道:“谁要你垫银子了,不过是⿇烦你代为出面一下,银子我会给你!”

  刘翩翩笑道:“不要我垫银子自然行了,可是罗老爷,您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年青人打开头的一小包,里面是⻩澄澄的金块。

  刘翩翩直着眼叫道:“哎呀,瞧不出罗老爷您还真有钱,您这么多的金子都是做买卖赚的吗?”

  年青人哼了一声道:“不是赚的难道还是偷的不成!”

  刘翩翩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您千万别生气,把金子给我吧,我好办事去!”

  年青人站了两块金子,每块约模有十两重,给刘翩翩道:“这里是二十两,折合银子约模有两百多,一百两在衙门使用,其余就算是你的酬劳,赶在天亮以前,一定要把他们保出来!”

  刘翩翩道:“罗老爷,您说得真轻松,咱们姊妹赶夜出城,坐轿子,开城门,哪样不是得发钱!”

  年青人怒声道:“你还嫌少,所有花销最多只去掉一个零头,你⽩落一个整数!”

  刘翩翩道:“论理是不少了,可是两位老爷在我们那里打架,损坏的家具碗盏算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还加上咱们姊妹赔了一天的开销…”

  年青人只得又拿了一块金子给她道:“这该够了吧?”

  刘翩翩笑道:“够是够了,不过照那位贾老爷的德,为这几两金子去替他办事,我实在不甘心!”

  年青人沉下脸道:“你别贪多无厌,我姓罗的虽然有钱,可也是辛辛苦苦贩马赚来的,不能接受别人的敲诈!”

  刘翩翩一笑道:“您说得多难听,咱们⼲窑姐儿的最爱钱,可是卖⾝卖口不卖践,那位贾老爷对我妹妹的样子就是拿一百两金子来,咱们也不⼲,如果不是他太让人瞧不顺眼,贺老爷怎么会跟他打起来!”

  年青人微微一笑道:“你倒是有骨气,送你几两金子倒值得,你自己瞧着拿吧!”

  刘翩翩走到包裹前,整个地打开了,心中有点失望,因为⾼人凤先告诉过她,这家伙在龙府偷了一柄短剑,叫她有机会查一查,看情形短剑并没有蔵在⾝上,这屋子里其它地方也不可能蔵东西。

  年青人见她望着金块发呆,笑笑催道:“你怎么不拿,是不是还嫌少?”

  “您别以为我是真爱钱,我是没办法,如果不为了那批损失无法帐,说什么我也不肯跑这一趟,冲着您跟贺老爷两位的面子我们情愿⽩跑一趟,一百两保人,一百两贻偿院里的损失,跟来回的脚力,我一个钱都不沾!”

  年青人倒是有点感动,将布包整个包起来给她道:“你们姊妹这样人才,在那个地方太委屈了,金子你拿去,找个好人家求个归宿,别⼲那事儿了!”

  刘翩翩接住包裹笑道:“哪个好人家会要我们,您还是别给我们金子吧,我们也没福消受!”

  说着要还给他,年青人用手推回来道:“你们拿去好了,我是真心帮你们脫离苦海,现在我⾝边没多少,否则我还会多给你们一点!”

  刘翩翩捧着包裹道:“罗老爷,您真好,金子给了我们,您自己不是没得花了吗?”

  年青人微笑道:“我还有,在回疆我有一片大牧场养着几万匹马…”

  刘翩翩笑道:“贺老爷说您是个大财主,我还不相信,瞧您住的地方…”

  年青人一叹道:“我是喜清静才住在这里!”

  刘翩翩道:“您有这么多的钱,上哪儿买不到清静,京师有得是大宅子!”

  年青人大声道:“我讨厌大宅子,我是在回疆长大的,再大的屋子也比不上那儿,一望无际的沙,成千成万的牛羊,从早上骑马,到⻩昏还没有走出我的牧场,有了那一片地方什么大宅院都不在眼里了!”

  刘翩翩笑道:“住在这儿倒也罢了,您怎么不用被褥呢,晚上该多凉呀!”

  年青人一叹道:“我不冷,沙漠上夜里比这儿冷上几倍,我都是露天而睡!”

  刘翩翩一伸⾆头道:“您的⾝子真是铁打的!”

  年青人黯然道:“那还是不够硬,我希望我的心也是铁打的就好了!”

  刘翩翩道:“您说笑话了,心哪有铁打的?”

  年青人恨声道:“有的人的心比铁还要硬,比冰还凉!”

  刘翩翩忙问道:“是谁呀?”

  “是一个女孩子!”

  刘翩翩笑道:“您八成儿是在女孩子⾝上碰了钉子,可这么落魄潦倒,何必呢,男子汉大丈夫…”

  年青人烦燥地道:“好了!你们快走吧,别噜苏了!”

  刘翩翩道:“我是一片好心,瞧您留了一脸胡子多难看,把它剃了,您还是个美男子呢,年青、英俊,又有钱,心地又是这么好,那位‮姐小‬这么不长眼睛…”

  年青人怒声道:“别说下去!”

  刘翩翩眨眨眼睛,退了一步道:“您别生气,我是替您抱不平!”

  年青人又转为和蔼地叹了一口气道:“谢谢你的好心,有很多事你不懂!”

  刘翩翩仍是着他道:“我可懂得好歹,那位‮姐小‬定是长得天仙化人,才瞧您不上眼!”

  年青人道:“她是很美,也不是瞧我不上眼,我知道她的心里很喜我,可是为了很多缘故,她不能嫁我!”

  刘翩翩笑道:“莫非她先有了婆家?”

  “没有!”

  刘翩翩道:“那您还有希望呀!”

  年青人长叹一声道:“没有希望了,她心里恨死我了,这也不能怪她,我为了一时之愤,做了许多令她伤心的事,现在想补救也近了…”

  说完又连声催促道:“你们快走吧,庙里的老道士是我的一个长辈,他的脾气很古怪,再不走,他又要骂人了!”

  刘翩翩一转眼珠道:“罗老爷,那位‮姐小‬既然不肯嫁给您,您也别死心眼儿了,如果您不嫌弃,把我们姊妹带回西边去…”

  年青人连忙摇手道:“那不行!”

  刘翩翩道:“您可是嫌我们出⾝大低,我们可没指望嫁给您,只想侍候您…”

  年青人长叹一声道:“你别误会,我绝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英雄不论出⾝低,我的⾝世也⾼贵不到哪里去!”

  刘翩翩道:“无论如何您总比我们⾼贵得多!”

  年青人愤慨地道:“⾼贵个庇,不怕你们笑话,我比你们还不如,我的⽗亲是个強盗,我的⺟亲是个不贞的逃妇,背弃了丈夫踉我⽗亲私奔的,他们偷偷摸摸地生下了我,连个正式的⾝份都没有…”

  刘翩翩一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您现规矩矩做人就是了!”

  年青人怒声道:“我现规矩矩了一辈子又有什么用,人家还是瞧不起我,出⾝低能怪我吗?我姓罗的除了⾝份外什么都有,然而缺了这一项,我就得永远倒霉!”

  窗外响起了两声鸟啼,那是⾼人凤送来的暗号,刘翩翩知道包围网已经布好了,可是这时她对这年青人反而起了一阵同情,不忍心见他受擒伏法,忍不住用活点醒他道:“罗老爷,我看您还是回西边去吧,出⾝的错误不能怪您,自己却不应该再做错事了!”

  年青人微微一怔道:“你说什么?”

  刘翩翩笑道:“我是说您不如回去牧马吧,您在那儿生活惯了,这儿不是您安⾝立命的地方!”

  年青人沉声道:“我是想回去,可是我还不死心,我要找到那个女孩子,问问她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心!”

  刘翩翩笑道:“何必还问呢?您自己不是说过了吗?您做了许多令她伤心的事!”

  鸟声又在催促了,年青人也听出有异,冷笑一声道:“奇怪了,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天,第一次听到半夜里会有鸟叫,这鸟是你们带来的吗?”

  刘翩翩连忙道:“您又说笑话了,我们怎么会带鸟来?”

  年青人沉声道:“不是你们带来的,也是跟着你们来的,我倒要瞧瞧是哪一头呆鸟,敢上这儿来讨野火!”

  说时目中精光毕露,一掌将炮火拍熄,刘翩翩与刘真真连忙退到门外去,⾼人凤却在窗外笑道:“罗继舂,鸟没有来,捕鸟的人倒来了,你痛快出来亮亮相吧!”

  罗继舂听出是⾼人凤的声音,不由怒道:“姓⾼的,我已经让你一着了,你别迫人大甚!”

  ⾼人凤笑道:“我不迫你,是那些死在你手中的冤魂不肯放过你!”

  罗继舂叫道:“胡说,我只杀过一个王仲华,那是我‮人私‬的恩仇,与你毫无关系!”

  ⾼人凤道:“王仲华的事我不管,那个替你而死的莫振南却太冤枉了!”

  罗继夺道:“莫振南是你们杀死的?”

  ⾼人凤笑道:“那可是你送他上鬼门关的,而且他死在谁的手里你也很明⽩,出来谈谈吧,你不出来也不行,今天你长了翅膀也飞不走了!”

  室中的罗继舂没有出声,似乎在思索脫⾝的方法,另一边的晏四也开口发言了道:“罗继舂,假如你真是罗上舂的儿子,便该出来好好跟我们解决这件事,你老子病死回疆时,还是我给他送的终…”

  罗继舂怒声道:“我就是看在这一点情份上,才对你们特别客气,否则我早在半夜里割下你们的脑袋了!”

  晏四也怒声道:“臭小子,罗上舂虽沦为盗贼,多少还够得上一个义名,你的谈吐行事尽心,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败类…”

  罗继舂大声吼叫道:“放庇,我做了什么坏事,我与官家‮姐小‬过不去是为了别有苦衷,并没有损坏她们一汗⽑,我杀死王仲华,则是‮人私‬的仇恨…”

  晏四冷笑道:“你说得倒好听,王仲华的事姑且搁开不论,你连续夜⼊官府,劫盗闯阁,还用下流的方法坏人名节,只此一端即不容恕!”

  罗继舂也嘿嘿冷笑道:“我本意不想找那么多太⿇烦的,只要一件事被公开后,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谁叫你们只手遮天,将每一件事庒了下去,我的心愿无法达到,自然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去…”

  晏四道:“你劫辱的那些女子与你有仇吗?”

  罗继舂道:“没有,不过她们生长在官府人家,就使我不服气!”

  谢文龙叫道:“你简直混帐,她们生长在官府人家是她们的命,与你毫无关系!”

  罗继舂哈哈一笑道:“怎么会没关系,她们自以为出⾝⾼贵,瞧不起江湖人,我给她们一点颜⾊瞧瞧,叫她们知道江湖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谢文龙忍无可忍地道:“一个生长在闺阁的千余‮姐小‬,怎么会欺负到你头上,你这个借口简直混帐之至!”

  罗继舂道:“你是局外人,知道个庇,闺阁千金有什么了不起,她们⼲出的荒唐事比小家女子都不如,要不要我提供你一点资料…”

  谢文龙叫道:“不必,我知道你的资料內容,你所侮辱的那些女孩子里面,只有一两个私行不检…”

  罗继舂一笑道:“有一两个就够了,这证明官家‮姐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晏四在另一边喝道:“文龙别跟他讲废话了,这家伙是个疯子!”

  罗继舂哈哈大笑道:“不错,我是疯子,却还能保持江湖人本⾊,为江湖人吐一口气,比你们悬着江湖的招牌,欺世盗名,替官府做走狗強得多!”

  晏四厉声喝道:“小子,你出不出来?”

  罗继舂冷笑道:“我不出来,老匹夫,你有种就进来,看我有没有办法割下你这颗狗头!”

  晏四怒不可遏,从外墙翻到窗前,正想冲进去,⾼人凤拦住了笑道:“四叔,您不必跟他呕闲气!”

  晏四怒道:“我不能让一个鼠辈讪笑我!”

  ⾼人凤笑笑道:“对付鼠辈有鼠辈的办法!”

  说着刷的一声,从窗格中进一支袖箭,他这袖箭很特别,箭杆中夹着硫磺硝石等引火之物,并不要中人,触墙即炸,爆出一团蓝火。

  罗继舂连忙将火焰扑熄了叫道:“姓⾼的!你别下作,想用火箭迫我出来,我不在乎你的谋手段,可是这座庙是我前辈的产业,毁掉了你得拿出命来赔!”

  ⾼人凤不在乎地笑道:“一座破庙,全烧了我给他盖新的!”

  罗继舂哼声道:“你别以为有钱,你的银子完全是利用下作手段骗来的,九叔才不要这种肮脏钱!”

  ⾼人凤笑道:“我的银子来路不正,你那位九叔用这座破庙作为窝蔵贼徒的所在,也不见得⼲净…”

  说着剧剧连声,将火箭进去,蓝光直闪,罗继舂在里面见火就扑,⾼人凤边边叫道:“大哥,师妹,你们别进去,守在门口就好,别让这贼徒又溜了!”

  谢文龙本来想冲进门去的,利用罗继舂灭火的空隙,猝然出手进攻而擒住他,听见⾼人凤的叫声后,才忍住没往里间迈腿,⾼人凤出十几支火箭后,也停手不了,晏四道:

  “没有用的,还是直接进去收拾他吧!”

  ⾼人凤摇‮头摇‬道:“不必了,再过一会儿,他如果再不出来,就会成为一头死老鼠了!”

  晏四微微一征,因为⾼人凤的火箭没有一支烧起来的,这话是怎么说呢,可是屋里的罗继舂却发出一连串的呛咳,咳得十分剧烈,窗中微微也透出一股辛辣之味!

  谢文龙离门较近,刘氏姊妹也在他⾝边,三个人都受了那股辛味的刺,不但连声呛咳,眼睛里更忍不住泪⽔直流,罗继舂咳了一阵后,似乎没有力气了,也再听不见声息,⾼人凤笑道:“这家伙倒真是死心眼儿,宁可毙死在里面也不出来!”

  刘翩翩一面气,一面擦眼泪叫道:“师哥,你用的什么玩意儿,连我们也难过死了!”

  ⾼人凤隔屋笑道:“小玩意,不过是芥末渗胡椒粉,这叫五味熏飞鼠,是西疆名茶,你等着慢慢品味吧!”

  刘翩翩叫道:“人家眼睛都痛死了,你还要开玩笑!”

  ⾼人凤道:“谁叫你们站得那么近,眼睛痛闭一下,流点眼泪就会好的,站远一点,别再沾上了,我进去把那头老鼠揪出来!”

  晏四忙拉住他道:“你不要紧吗?”

  ⾼人凤一笑道:“不要紧,作料是我自己加的,我自然懂得如何预防!”

  说着用长剑劈碎窗格,纵⾝跳了过去,然后提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笑道:“大哥,师妹,你们没关系吧?”

  谢文龙道:“还好,你使用这些怪玩意儿也不先打个招呼!”⾼人凤笑道:这可声张不得,那家伙也是个老江湖,给他听见一点消息就逮不到他了,现在咱们可以把灯点起来,利用这间殿堂权充公庭,审审这家伙!”

  说完一闪手中的千里火,风见光,给谢文龙。

  谢文龙接在手中笑道:“你的法宝真多!”

  ⾼人凤一笑道:“这些都是下五门的江湖玩意儿,虽不登大雅之堂,有时却颇能派派实用!”

  谢文龙将火点燃了神像前的供烛,立刻将一座小小的殿堂照得通明,⾼人凤将另一手提着的人往地下一放道:“用点⽔先将他噴醒过来,我们问过话后,大哥就可以带他去归案了!”

  谢文龙转⾝要去找⽔,刘真真却惊叫道:“咦,这不是那个老道士吗?”

  被她一叫后,大家都注目下视,地上的确是那个被罗继舂称为九叔的老道士,这下子连⾼人凤都为之愕然瞪目,失声呼道:“罗继舂难道还会变化不成…”

  刘真真道:“奇怪了,这老道士明明是到后面去了,怎么会钻到屋里呢?”

  ⾼人凤沉昑片刻道:“屋子里一定还有别的通路!”

  刘翩翩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看得很清楚!”

  谢文龙苦笑道:“那可能是夹壁机关,暗通地道,在三友刘庄上,他们就玩过这一套,此地当然也会有类似的装置…”

  ⾼人凤颓然叹道:“这是我太耝心,到手的煮鸭子又飞了,这个老家伙也可恶,窝蔵人犯,还跟我们来这一套偷龙转凤的把戏,如果不是他一耽误,我们还可以立刻追踪,现在是来不及了,大哥,您把这老家伙带去好好审问一下…”

  谢文龙‮头摇‬道:“主犯已经跑了,何苦又难为一个不相平的老人家呢?”

  ⾼人凤道:“怎么不相⼲,罗继舂寄居在他的庙里,还叫他九叔,可见他们是一伙儿的!”

  谢文龙道:“即使是一伙儿的,我们也不可为难他,此人既然是罗继舂的长辈,必然也是一个隐名多年的江湖前辈,我们更不该得罪!”

  ⾼人凤怒声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肯放过他,他明知罗继舂犯罪累累,不但不加管束,反而窝蔵包庇,最后还帮助他脫逃,这种为大不尊的前辈,还跟他讲什么客气,您不肯修理他,我来对付他!”

  谢文龙脸⾊一沉道:“兄弟,我不准!”

  ⾼人凤急了道:“大哥,难道就此算了不成?”

  谢文龙点点头道:“是的,不但就此算了,而且我还要你把他解救过来,好好地向他道个歉…””

  ⾼人凤自然不服,刚想开口,谢文龙正⾊道:“我明⽩你的心情,你自恃聪明,一向喜弄巧计整人,现在被人家反耍了一下,你心中自然不甘,才想找机会报复,这种怀最要不得,今天的事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如果还想认我这个大哥,就听我的话!”

  ⾼人凤默然片刻,才一拱手道:“大哥教训得极是,兄弟这就取⽔去!”

  刚要转⾝,晏四从后殿转了出来笑道:“用不着,你锋芒太露,该接受一个更厉害的教训!”

  ⾼人凤愕然道:“四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晏四指着那老道士道:“你过去踢他一脚!”

  谢文龙也怔住了道:“四叔…”

  晏四不理他,继续对⾼人凤道:“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一踢他一脚,要重,要狠!”

  那老道士躺在地下,一⾝道袍半破半补,苍⽩的脸,瘦小的⾝子,胡子发⽩,形相十分可怜,⾼人凤虽然走到他⾝前,却实在踢不下脚!

  晏四道:“你刚才不是想修理他一番吗?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又退缩了?”

  ⾼人凤道:“四叔,如果他好好的,小侄自然想给他点苦头吃吃,这种情形下,小侄实在不能…”

  晏四一笑道:“你怕他吃不消?没关系,下劲踢,踢死了我负责!”

  ⾼人凤知道晏四很少跟人开玩笑,他要自己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于是走到老道士⾝前,飞起一脚,踢进他的眼,那老道士望去寂然不动,其实却是装做,⾼人凤的脚快,他的反应更快,手掌突翻,托住⾼人凤的脚尖,大喝一声:“去吧!”

  ⾼人凤的⾝子被他抛出丈许远,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下,一时爬不起来,可是那老道士自己也翻出五六尺,一下子撞在供桌上,震得烛火直跳。

  原来⾼人凤心思细密,听晏四叫自己出脚踢一个昏厥的老人,其中必有文章,那一脚半虚半实,招式暗蔵在另一支脚上,老道上将他抛出去摔了一下,他的左脚也即时发动,重重地踢在老道士的腿骨上。

  一跌一踢,两个人都吃了亏,也都没有占便宜,晏四哈哈大笑道:“妙,妙极了,这下子两不吃亏!”

  老道长爬起来怒声问道:“小子,你是哪里出⾝?”

  ⾼人凤也慢慢地爬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晏四,连老道士的问话也不答理,晏四笑指⾼人凤道:“老妖狐,这一踢也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后生可畏…”

  老道上仍然怒声问道:“他是谁的门下?”

  晏四笑道:“彩虹剑客的徒弟!”

  老道士不信道:“胡说,刘半云会有这种门人?”

  晏四笑道:“英雄出少年,刘半云一生规规矩矩,他的徒弟抢骨头固然不如你,可是正经功夫仍然不输你,你这老狐狸该认了吧!”

  老道上垂下了头,晏四又笑道:“老狐狸,多少年不见,我以为你已经参月成道了,哪晓得你还是没有正果,在这里⼲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道士怒声道:“晏四,你别満嘴放庇!二十年前我就洗手归隐,深居不出,不许你那样叫我!”

  晏四笑道:“野狐参禅,难成正果,你老⽑病何曾改得了,要不然你怎么还是跟后生小辈赌气!”

  老道士怒道:“那是因为你夹在里面!”

  晏四淡然笑道:“我跟你不同,我管闲事的脾气始终改不了,也不想改,所以绝不自命清⾼,说什么归隐的风凉话!”

  老道士冷笑道:“你的福气好,有个好侄儿帮你牵针引线,跟达官显要拉上了关系,⼲上了京师龙门提督府的总监察,权尊势大,自然舍不得退隐了!”

  这番话说得谢文龙心上很难过,晏四完全是因他之故才被牵⼊漩涡,害得这位老人家在江湖朋友面前处处受到讥嘲,晏四却哈哈一笑道:“老狐狸!你这话可错了,我老头子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完全是受了你那个好侄子的提拔,如果不是他在京师⼲得有声有⾊,我老头子怎会受人那样重视!”

  老道士羞惭地低下了头,片刻后才強自辩解道:“姓晏的,你别说得那么难听,罗继舂在京师闹事时,我并不知道是他,否则我一定会好好管束他一下,他是最近无处容⾝时,才来投奔我,凭我过去跟他老子的情,我好意思不管吗?”

  晏四冷笑道:“管也有个限度,你简直是包庇他!”

  老道士顿了一顿方道:“话不能这么说,他投奔到我这儿来,站在做前辈的立场,我总不能把他推出去。”

  晏四道:“可是你也不该帮他作恶!”

  老道士正⾊道:“这话可不象是你姓晏的说出来了,我既然收留了他,就该尽到责任,至少不能让你们把他抓走送盲治罪,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你是否能这样做呢?”

  晏四也没有话说了,⾼人凤打后面慢慢地挨过来道:“四叔!这位前辈是哪位⾼人,您给小侄引见一番!”

  晏四哈哈一笑道:“这下子你可碰上了⾼手了,你在江湖圈子里混这么久,难道没听过九尾派的大名吗?”

  ⾼人凤一怔,才对老道士一拱手道:“原来就是盛九如前辈,小侄太冒犯了!”

  晏四哈哈大笑道:“他是⼲坏事,使绝计的祖宗,什么鸣狗盗下五门的鬼花样,他没有不知道的,你那套鬼玩意儿耍到他跟前,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人凤脸上一红,盛九如却气哼哼地道:“晏四!你无影神拳在江湖中虽然负有侠名,却也不能如此欺人,我盛九如是没出息,但艺成出道以来,也没⼲过一件坏事!”

  晏四微笑道:“我可没看不起你,你九尾妖狐神通广大,我也惹不起你,今天如果早知道是你在背后撑,我说什么也不敢来抓人!”

  盛九如哼声道:“你不敢抓人却敢冒坏⽔整人,单挑个后生小辈来扫我的台!”

  晏四笑道:“这可是冤枉人了,我是因为这位⾼贤侄也步上了你的后尘,专门在歪主意上下功夫,难得碰上你这位老祖宗,想叫你给他一点教训,凭良心说,你躺在地下装死,我叫他踢你一脚,并不是存心害你吧!”

  盛九如冷笑一声道:“你早该告诉我他是彩虹剑的传人,我就会提防他的鸳鸯脚了!”

  晏四正⾊道:“老妖狐!我跟刘半云只是慕名之,只知道他的剑术有独到之处,并没有想到他在拳上的功夫也如此了得,这一腿鸳鸯脚,如果对我使出来,我也同样招架不住,因此你绝不能怪我存心扫你的台!”

  盛九如一叹道:“算了!算了!这句话也不过说着解嘲而已,刘半云是我平生最心折的一个知己,十五年前我挨了他一飞脚的教训,至今未忘,十五年后,又挨了他传人一脚,只算是故人的一点小玩笑,老实说,如果他不是施展了这一招,我盛九如也不会⽩⽩浇地,九尾狐虽然息手江湖,可还没有到任人欺凌的境地!”

  ⾼人凤再度拱手道:“小侄不知道您是先师的朋友,否则斗胆也不敢放肆!”

  盛九如端起前辈的架子,傲然地点点头道:“如果你不是施出鸳鸯脚的绝技,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刘半云的徒弟,你师⽗是怎么教你的,他一再劝我别用那套江湖本流的把戏鬼昅。

  他自己的徒弟却把我这一套全学会了!”

  ⾼人凤低头愧然道:“再晚幼失庭训,先师也中道弃世,再未能多受教诲,愧对师门!”

  盛九如啊了一声道:“你师⽗死了?”

  ⾼人凤道:“先师于十五年前已然仙游!”

  盛九如黯然道:“十五年前,那也就是我跟他见面的那一年,他是怎么死的,我们分手时,他还好好的呀!”

  ⾼人凤低头道:“先师是自焚⾝死的!”

  盛九如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他有一度对你的师⺟很不谅解,你师⺟含屈自尽后,他四处追索真相,总算在我这儿问清了內情,知道是受了奷徒的陷害,他非常生气而伤心,发誓非手刃奷徒,以为你师⺟申冤,说什么也不会自寻短见!”

  刘氏姊妹神⾊一动,同时跪下道:“盛老伯,您知道先⺟是受了谁的陷害?”

  盛九如一怔道:“…你们是…”

  ⾼人凤也跪了下来道:“这是先师的一对遗孤,先师弃世时,她们都只有五岁…”

  盛九如把他们拉了起来,详细地端详了片刻才道:“不错,刘半云告诉我说他家里有一对小姊妹,也就是为了你们年纪太小,他才不放心出去寻仇,可是他回家之后会‮杀自‬,这就叫人想不透了!”

  ⾼人凤道:“先师自从那天回家后,即闭门不出,终⽇借酒浇愁!”

  盛九如道:“他听我说出內情后,悔恨进,心里自然不会痛快,但绝不致‮杀自‬…”

  ⾼人凤道:“先师回家的第三天,即在卧室內举火自焚,因为是在半夜里,发现太迟,等到小侄由梦中惊醒时,火势已十分‮烈猛‬,最后除了先师的一对彩虹剑外,只剩下了一具焦骸。”

  盛九如长叹道:“真想不到,不过我绝不相信他是‮杀自‬,也许是他喝醉了酒,无意中失火…”

  ⾼人凤道:“那不可能!”
上一章   荒野游龙   下一章 ( → )
荒野游龙是由司马紫烟写的武侠小说,本页是荒野游龙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荒野游龙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荒野游龙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荒野游龙》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