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莱斯特是由安妮·赖斯写的灵异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吸血鬼莱斯特  作者:安妮·赖斯 书号:41728  时间:2017/9/22  字数:7020 
上一章   第二章    下一章 ( → )
  2

  又过去了两年,我终于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可以乘船回到路易斯安那。我仍然跛得厉害,満⾝伤痕依旧。不过,我必须得离开欧洲,在这里我听不见一丁点儿轻声的呼唤,无论来自踪影全无的加百列还是伟岸強大的马略,他肯定早已对我作出了审判。

  我得回家。新奥尔良就是我的家,那里四季温暖,鲜花常开不败,在那里,通过钱币王国源源不断的供给,我仍然拥有十几幢空的老房子,虽然⽩⾊的柱子蛀了虫,门廊也有些下陷,但并不妨碍我在那里踱步漫游。

  19世纪最后的几年里,我过着完全隐居的生活,在离拉菲亚特公墓一个街区之遥的旧花园区,我最舒适的房子里,我在参天的橡树之下酣眠。

  我伴着蜡烛或者油灯,读遍所有我能搞到的书籍。我几乎就像是加百列被困在她城堡里的卧室中那样,只是我这里连家具都没有。书一堆又一堆都快摞上天花板了,装満了一个又一个房间。偶尔,我积聚了⾜够的体力,闯⼊一间图书馆或是书店收集新的书籍,不过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写信索要期刊。我储备了大量的蜡烛,还有一瓶瓶一罐罐灯油。

  我不记得怎么就到了20世纪,只觉得一切都变得更加丑陋,更加灰暗,那些我所识的古老的18世纪的美好事物,似乎已经成了不切实际的异想天开。资产阶级统治着世界,他们恪守种种沉闷的原则,对古代王朝如此钟爱的声⾊⽝马和穷奢极侈持着怀疑的态度。

  可是,我的眼光和心智都变得越发浑浊。

  我不再猎取人类。然而没有人类的鲜⾎,人类的死亡,昅⾎鬼是不能強大起来的。我靠着捕旧区邻居们的家禽家畜维持生存,也会抓些被娇养的宠物猫狗。有时连这些都不容易弄到,那我只能像穿着杂⾊⾐服、吹着风笛的流浪艺人那样,把那些长长尾巴、又肥又胖的灰老鼠召唤出来。

  一天夜里,我強迫自己艰难地穿过安静的街头,来到河岸贫民窟附近的一个破败的小剧院里,剧院的名字叫做“快乐时光”我想看看刚刚上映的无声电影。我⾝上裹着一件大外套,围巾遮住了憔悴的脸庞。我戴上手套,把瘦骨嶙峋的手也蔵了起来。片子有些失真,即便如此,里面出现的⽩昼的天空还是让我惊恐万状。不过,黑⽩影像沉闷无聊的基调,倒似乎与这个苍⽩无⾊的年代相当般配。

  我没有去想别的不死者。然而,昅⾎鬼还是偶有出现——某个同类留下的孤单的后代,步履蹒跚地闯⼊我的蔵⾝之地,或者是一个流浪汉,来找寻传奇的莱斯特,祈求我讲述隐秘的事件,祈求得到力量。讨厌透了,这些莽撞的家伙。

  就连他们发出的超自然的声音,也会刺得我神经衰弱,得我躲进最隐蔽的角落。

  然而,无论有多么痛苦,我仍然会读遍每一个新来的访客的心灵,搜寻我的加百列的消息。

  可是从来得不到任何线索。然后就没什么事可做了,也不会在意那琊恶的家伙送来的可怜的人类祭品,他们希望这些祭品能让我恢复元气,然而一切只是徒劳。

  不过这些邂逅很快就结束了。这些闯⼊者会被我吓坏,或者愤愤不平,他们叫骂着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享受美好的宁静。

  我要更加远离尘世喧嚣,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黑暗之中。

  我甚至连书也不怎么读了。偶尔阅读的话,我会看《黑⾊面具》杂志。我还看关于20世纪丑陋的虚无主义者的故事——穿着灰扑扑服装的无赖,‮行银‬抢劫者以及‮探侦‬——我努力记住事情。可是我太虚弱了。我太累了。

  然后,一天上半夜,阿曼德来了。

  开始我还以为那是幻觉。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我久已荒废的客厅里,短短的金棕⾊头发修剪成20世纪流行的式样,⾝着窄⾝黑布小礼服,看上去无比年轻。

  这一定是个幻觉,这个⾝影走进客厅,低头看见我仰面躺在落地窗边的地板上,就着月光阅读山姆·斯佩德的书。只是有一件事情不对。倘若我真要为自己想象出一个虚幻的访客,那绝对不会是阿曼德。

  我把目光瞥向他,心里升起一种朦胧的聇辱感,我躺在地板上,显得如此丑陋,几乎只剩一副骨架和暴突的双眼。我继续阅读马尔蒂斯·法肯的故事,双喃喃动,念着山姆·斯佩德笔下的句子。

  等我再次抬起头来,阿曼德还在那里。

  也许是同一个夜晚,也许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谁知道呢。

  他谈起路易斯。他已经谈了好一会儿了。

  我忽然明⽩,他在巴黎告诉我的关于路易斯的事情全是谎言。这些年来路易斯和阿曼德一直在一起。路易斯也一直在寻找我。

  他来过旧城的闹市区,就在我们曾经住了好久的屋子附近。最后,他终于来到我这个地方,从窗户里看见了我。

  我试图想象这一切。路易斯还活着。路易斯在这里,离我这么近,可我竞丝毫没有察觉。

  我想我笑了几声。我没办法让自己清醒地意识到路易斯没有被烧死。不过,知道路易斯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那张英俊的脸庞,那副动人的表情,还有那温柔而略带哀怨的声音依旧存在,这真是太好了。我那美丽的路易斯活下来了,没有随着克劳迪娅和尼克一同死去、消失。

  不过,也许他是死了。为什么我要相信阿曼德?我继续在月光下阅读,真希望窗外的花园里不要这么杂草丛生。有件事情阿曼德正好可以做,我告诉他,既然他是如此強壮,他可以出去把蔓生的树藤给我扯掉。牵牛花和紫藤从楼上的廊柱上悬垂下来,遮住了月光,还有那棵黑黑的老橡树,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沼泽地的时候,那棵树就在这里了。

  我想我其实并没有对阿曼德提出这些建议。

  我只隐约记得阿曼德告诉我路易斯要离开他,而他,阿曼德,不想继续活下去了。他声音空洞,⼲巴巴的。可是他一站在那里,月光就全都聚集到他⾝上了。他的嗓音还像以前那样带着回音,带着一种异常痛苦的气息。

  可怜的阿曼德。是你告诉我路易斯已经死了。去拉菲亚特公墓给自己挖个坟墓吧。

  就在街角那边。

  没人说话。没有出声的笑,我只在心里偷偷发出快活的笑声。我清楚地记得他站在脏空旷的屋子‮央中‬,手⾜无措地望着四周书本堆叠起的墙壁。雨⽔顺着屋顶的隙漏下来,把书页打黏在一起,成了硬纸板的砖块。我注视着他,也清清楚楚地注意到他⾝后的这一番景象。我知道,这房子里所有的屋子都和这间一样,四面摞満沾的书籍。

  在他打量这一切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我已经很多年不进去其他房间了。

  后来他似乎又来过几趟。

  我没看见他,不过我听得见他穿过外面的花园,他的思想就像一束光线,四处探照着搜寻我的踪迹。

  路易斯已经到西部去了。

  一次,我正躺在房子地基下面的瓦砾中间,阿曼德来了,从窗子的格栅外面往里注视我,我倒是看见他了,他嘶嘶叫嚣着,说我是抓老鼠的人。

  你已经疯了——是你,那个知道所有事情的人,那个嘲笑我们的人!你疯了,居然靠吃老鼠过活。你知道,在法国,他们怎么称呼你这种乡下的地主吗?他们说你们是抓野兔的人,因为你们靠抓野兔充饥。如今,在这所房子里,你又是什么呢,一个⾐衫褴褛的鬼魂,一个抓老鼠的人。你就像从前那些家伙一样发了疯,说话颠三倒四,还爱在风里胡言语!而你的样子,就像天生是抓老鼠的料似的。

  我又大笑起来。我笑啊笑。我记起那些狼群,我大笑了。

  “你总是让我发笑,”我告诉他。“那个时候,在巴黎的那片坟墓下面,要不是觉得这么做不太好,我真想嘲笑你。就连你诅咒我,把一切关于我们的事情全都算在我的头上的时候,仍然是那么滑稽。要是你没把我从塔上扔下去,我也会笑的。你总是让我发笑。”

  我们之间的怨恨真是甘美无比,至少我是这么觉得。这种‮奋兴‬的感觉如此陌生,他就在那里,由着我尽情奚落,尽情鄙薄。

  可是,忽然之问,这一幕发生了变化。我没有躺在瓦砾中间。我穿行在屋子里。我不再像多年来那样⾐衫褴褛、肮脏不堪,而是穿着漂亮的黑⾊燕尾服,披着锦缎镶边的斗篷。

  而屋子,为什么,屋子装潢华丽,所有的书籍都好好地放在书架上。镶木地板在大吊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到处都飘着音乐,那是维也纳的圆舞曲,是小提琴奏出的柔美‮谐和‬的旋律。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到又恢复了力量,而且轻盈,轻盈得妙不可言。我能轻轻松松就两层、两层地爬上楼梯。我能飞起来穿过黑暗,肩上的斗篷仿佛成了黑⾊的羽翼。

  我在黑暗里向上升去,直到和阿曼德一起站在⾼⾼的屋顶上。他光彩照人,⾝穿原先那件老式晚礼服,我们的目光越过黑暗的丛林,那树尖上有风声在昑唱,我们眺望着远处弯弯的银⾊河流,还有低垂的天幕下,透过珍珠⾊的云彩,星星发出灼灼的光芒。

  这一切景象,还有嘲的晚风吹拂在脸上的感觉,使我不由哭泣起来。阿曼德站在我⾝边,手臂环绕着我的⾝体。他在谈论谅解和悲伤,还有智慧以及其他经由痛苦才能学到的东西。“我爱你,我琊恶的兄弟。”他喃喃低语。

  这些话语仿佛⾎,从我周⾝流过。

  “我并不是要复仇,”他低声说。他垂头丧气,心碎不已。“可是你来就是要恢复力量的,而你并不想要我!我等了你一个世纪,可你并不想要我!”

  于是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明⽩,我的恢复只是幻觉,我还是一副⾐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样子。当然,屋子仍旧是一片废墟。环抱着我的这个超自然家伙的体內,有一种力量,能使我重回天空、使我在疾风中遨游。

  “爱我的话,这⾎就是你的,”他说。“这⾎我还从未给过任何人。”我感觉到他的双触碰到我的脸颊。

  “我不能骗你,”我回答。“我无法爱你。

  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应该去爱的人吗?不过是一个形同槁木的家伙,‮望渴‬得到权力以及别人的情?不过是‮渴饥‬最好的象征?”

  一瞬间仿佛是拥有J,无比‮大巨‬的力量,我居然袭击了他,使他向后倒去,跌下屋顶。

  他一丁点儿重量都没有,⾝影消融进了灰暗的夜⾊。

  可是,是谁被打败了?是谁又一次向下落去,打在柔软的树枝上,落向大地,落向他本来的归属?回到老屋下面的一片破烂肮脏之中。是谁最后躺在一片瓦砾中间,双手和面颊紧贴着冰冷的泥土?然而记忆捉弄了我。也许我幻想了这一切,他最后的邀请,以及后来的剧痛,还有哭泣。我确实知道,经年累月之后,他又来到外面。我时时能听见他在旧花园区的这些街道上徘徊。我想叫住他,告诉他我对他撒了谎,告诉他我是爱他的。我是的。

  然而是时候了,我该让一切归于平静。

  这一刻到来了,我终于要忍受饥饿,长眠于地下,也许终于会梦见神梦见过的情景。可是我如何能把神的梦境告诉阿曼德呢?蜡烛全部点完了,灯油也全部烧尽。在某个地方有我的‮险保‬箱,里面満満放着钱财珠宝,以及给我的律师和‮行银‬经理人的信函,我付给这些人薪⽔,让他们持续管理我永远的财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土为安呢,反正永远不会有人来打搅,在这样一个充斥着过去几个世纪的艺术拷贝的老城里是不会的。每一件事物都只会这样一直一直继续下去。

  借着天光,我读了更多山姆·斯佩德的故事和马尔蒂斯·法肯的故事。我看见杂志上的⽇期,那是1929年,于是我想,哦,这是不可能的,是吧?我昅了好多老鼠的⾎,有了⾜够的力气,于是挖了很深、很深的地洞。

  土地承载着我。各种生物在润的黏土里钻来钻去,‮擦摩‬我⼲瘪的⾁体。我想着,倘若我什么时候能再次醒来,倘若我能再次看见哪怕一小片群星璀璨的夜空,我绝对、绝对不要再做可怕的事情。我绝不要‮杀屠‬无辜。

  即使我要猎杀弱者,那也一定要是绝望垂死的家伙,一定要,我发誓。我永远、永远也不要再施展那“琊恶的把戏”了。我只要…你知道,做一个漫无目标的“持续存在的意识”完全漫无目标。

  ‮渴饥‬。光线一般清晰的痛苦。

  我看见马略了。我看得这么真切,几乎相信这绝对不是一场梦!我的心脏痛苦地膨开来。马略看上去多么光彩照人。他⾝着紧⾝礼服,式样新嘲但不加装饰,是红⾊的天鹅绒料子,他的⽩发修剪得很短,向脑后梳起来。他带有一股人的魅力,这个摩登马略,还有一种曾经明显是掩盖在旧式⾐着装扮下面的生机。

  他正做着超凡卓绝的事情。在一间打満⽩炽灯光的工作室里,他面前放着一架黑⾊‮像摄‬机,用三角架支撑起来,当他给凡人拍摄电影的时候,就用右手摇动相机上的手柄。

  看见这番景象,看见他对凡人说话的架势,我的心膨起来,他正指导他们该如何相互拥抱,如何舞蹈,或是四处走动。后面是画好的布景,是的。工作室的窗外是⾼⾼的砖墙建筑,‮共公‬汽车嘈杂的声音自街头传来。

  不,这不是梦,我对自己说。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他在那里。要是我能试试仔细看看那窗外的城市,辨认出是哪里就好了。

  要是我能试试听懂他和年轻演员们谈的语言就好了。“马略!”我叫起来,可是土地呑没了我的喊声。

  场景变了。

  马略乘坐一架‮大巨‬的电梯进⼊一问地下室。电梯的铁门咣当一声响,尖厉刺耳。接着他走进必须守护之神栖⾝的空旷的圣所,一切都完全不同了。埃及壁画不见了,鲜花的芬芳,还有闪闪发光的金饰,统统不见了。

  墙壁上挂満了印象派⾊彩斑斓的画作,构建起朝气蓬的20世纪生活的万千场景。

  ‮机飞‬从光普照的城市上空飞过,钢铁拱桥的后面矗立起一座座塔楼,铁制的轮船驶过银⾊的海面。这就是一座宇宙,融化了托起这些画作的墙壁,包围着阿卡沙和恩吉尔那静静伫立、永恒不变的⾝影。

  马略走到神龛附近。他走过盘错节的深⾊雕塑,走过电话机,还有放置着打字机的木架。他在必须守护之神面前放了一台‮大硕‬而庄严的留声机。他小心地把细细的唱针搁在旋转的唱片卜。维也纳圆舞曲的声音细小而嘈杂,从金属喇叭里倾泻出来。

  看到这个我笑了,这甜藌的发明,好像祭献似的摆在他们面前。圆舞曲是不是和袅袅升⼊空中的熏香具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呢?但是马略的事还没做完。他从墙上拉下一块⽩⾊的幕布。然后,从端坐着的两位神后面的⾼台上,他放映起凡人演出的电影来,画面正好投在⽩⾊的幕布上。必须守护之神静默地注视着闪烁摇动的影像。如同博物馆里的雕塑,电光在他们洁⽩的肌肤上闪耀。

  然后,发生了非常奇妙的事情。电影里那些紧张不安的人物谈起来。他们的声音盖过了留声机里传来的圆舞曲,他们果真是在谈。

  我注视着这一切,动得目瞪口呆,心中充満狂喜,突然问,一股‮大巨‬的悲痛呑没了我,那是一个‮大巨‬而又无比沉重的认知。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这一切。因为事实是,电影里的那些小人是不可能真正开口说话的。

  那屋子以及里面的种种神奇景象失去了依托,变得昏暗起来。

  啊,讨厌的缺憾,我辛辛苦苦编造的假象,就因为这讨厌的小瑕疵而露了馅。而这一切确也是‮实真‬的点滴片断——我在那个名叫“快乐时光”的小剧院里看过的无声电影,我在黑暗中听到的千百所屋子里传来的留声机的声音。

  还有那维也纳圆舞曲,啊,是来自于阿曼德在我⾝上施的魔咒,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我不用再⾼明些的办法欺骗自己呢,只要让那电影按它原本的样子保持无声就成了,毕竟,这样我就能让自己相信看到了真正的情景。

  不过,又出现了最后一个证据,证明这一切只是我的想象,真是一个胆大妄为却又自圆其说的异想天开:阿卡沙,我钟爱的女神,对我说话了!阿卡沙站在屋子的门口,牢牢注视着前方,地下通道的尽头,马略乘着电梯回到了上面的世界。她的黑发密密实实,沉甸甸地垂在雪⽩的肩头。她举起冰冷苍⽩的手来召唤我。她⾊鲜红。

  “莱斯特!”她轻声说。“快来。”

  她的思想从心里无声地向我飘来,用的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在无辜者墓地的地下,年老的昅⾎鬼女王对我说过的字句:头枕在石枕之上,我梦见了上面的尘世。

  我听见尘世的声音,它的崭新的音乐,仿佛是为躺在墓⽳中的我演奏的摇篮曲。我仿佛看见世人的种种奇妙的发现,我的思维是一座永恒的圣殿,在其中我明⽩了人世自有它的胆识。尽管它的种种形式令人目眩神,把我拒之门外,我仍然‮望渴‬有人能无所畏惧地在这个世界里徜徉,能在它的心脏里走出一条“恶魔之路”

  “莱斯特!”她再一次轻声呼唤,她那大理石般的脸庞生气却又充満悲哀。“快来!”

  “噢,我亲爱的,”我说,品尝着齿间的泥土那苦涩的滋味“要是我能去就好了。”

  莱斯特·莱恩科特

  在他复活的那一年

  1984
上一章   吸血鬼莱斯特   下一章 ( → )
吸血鬼莱斯特是由安妮·赖斯写的灵异小说,本页是吸血鬼莱斯特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吸血鬼莱斯特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吸血鬼莱斯特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吸血鬼莱斯特》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