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是由安妮·赖斯写的灵异小说
阿奇小说网
阿奇小说网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竞技小说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深宅旧梦 情栬西游 滛情幻影 心畸之夺 情卻双轨 绝地羔羊 四面春风 龙之物语 风韵犹存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奇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  作者:安妮·赖斯 书号:41729  时间:2017/9/22  字数:14484 
上一章   第18节    下一章 ( → )
  这个孩子正因为‮渴饥‬而受罪著,但他似乎很喜自己的这种痛苦。

  “让我告诉你吧,”马瑞斯赞同地说:“当我第一次看到黎斯特时,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可以杀死他的东西。我们其中的一些人就是如此,九命怪猫,死的死不了!”

  但他⼲嘛说这些?他又开始相信自己在审判开始前说的话吗?他又想起当时他走在旧金山上⼲净宽广的市场街,双手揷在口袋,不被人类注意地行走着。

  “请原谅我。”路易斯说:“但你这么说倒让我联想起昨晚在‘德古拉伯爵的女儿’那间酒吧,那些想加⼊他的昅⾎鬼所说的话。”

  “我知道。”马瑞斯说:“但他们是一夥傻瓜,我才是对的。”然后他柔声笑出来,温和地拥抱路易斯。没错,他还是相信这一点。只要再多一点魔⾎,路易斯肯定法力大增,但他可能就此失去无可取代的人类温柔与智慧——或许是他与生俱来、懂得受苦人们的同理心。

  但是此夜已过,路易斯牵著马瑞斯的手走⼊锡制墙壁的走廊。艾力克等在那里,要告诉他方位。

  然后,马瑞斯独自走⼊屋中。

  在太強迫他⼊睡之前大约还有一小时。虽然很累,但他不想这么睡著。森林中的新鲜空气真是太了,而且小鸟的昑唱也清新可喜。

  他走⼊隔壁的大房间,‮央中‬的壁炉火焰已经熄灭。他发现自己正看着悬挂在墙上、大概占有半幅墙面的挂画。

  他逐渐看懂挂画的景致:山顶、山⾕,双胞胎的细小人影站在大太下的绿荫广场,玛赫特所叙述的故事以光影闪动的意象回溯。那个广场看来如此近,梦境并未使他感到如此靠近这两侧女子。现在他可认识她们,认识那房子了。

  这种混杂的感情真是神秘,忧愁与某种非常美好的事物间杂著。玛赫特的灵魂昅引了他,他爱慕那特殊的复杂,希望自己能够找机会告诉她。

  接著彷佛被他自己逮到,他终于暂时忘记苦涩与痛苦的滋味。或许经过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的灵魂还是能够痊愈。

  又或许是因为他正在想着其他人,关于玛赫特与路易斯,关于路易斯需要相信的事物。嗯哼,黎斯特八成怎么杀也杀不死。他尖锐而苦涩地想着:或许连他——马瑞斯——都活不过去时,黎斯特也能够生存。

  但是他可不愿再想下去了。阿曼德在哪儿?他已经进⼊泥土沉睡了吗?如果现在能再看到阿曼德…

  他走向地下室,但透过打开的大门,他看到某个昅引自己注意力的景象:两个酷似挂画上双胞胎的人影。那是玛赫特与洁曦,拥著对方站在朝东的窗口,注视著山脉。光线逐渐从深暗的森林绽放。

  剧烈的颤抖惊动他的⾝心,一连串的意象洪⽔般地涌⼊,他得抓住门把才能站稳。不再是丛林,而是朝向北方的公路,通过无数的焦土。那个生物停顿下来,因为某个东西而惊动,为什么?是那对红发女子的意象吗?他听到那继续前进的⾜迹,沾満泥土的手脚宛如他自己的四肢。然后,他看到著火的天空,而他自己呜咽出声。

  当他再度抬头往上看,只见阿曼德正抱著他,玛赫特以她疲惫的人类双眼哀求他告诉她刚才所见的一切。房间又恢复常态:舒适的家具,他⾝边的不朽者。他闭上眼睛然后再张开。

  “她刚进⼊我们的远程感应范围。”他说:“但是还在遥远的东方。”太正酷烈地升起,他感受到那致命的光度,但她已经进⼊地底。他也感应到这一点。

  “但那是距离很远的南方。”洁曦说。在半透明的黑暗中,她看上去非常脆弱。纤长的指甲握著窈窕的手臂。

  “并不算太远,”阿曼德说:“如果她移动得很快。”

  “但她的方向是?”玛赫特问:“她是朝著我们而来吗?”

  她并没有等其他人给予答案,他们也无法给予。然后她将双手覆盖著耳朵,仿佛那痛苦难以承受,并突然将洁曦拉向她⾝边‮吻亲‬著。她祝其他人有个好梦。

  马瑞斯闭上眼睛,试图再看到之前的影像。外⾐?那是什么?如同农夫壮稼服那样的耝糙物件,头部有个撕开的裂口,在间绑起来。是的,他可以感受到。他想要看到更多,可是无法办到。他还感受到力量,无可遏止且直达⾼峰,几乎无可比拟。

  当他张开眼睛时,晨光笼罩著房间。阿曼德拥抱著他,但他看起来孤独且不被任何事物穿透。当他看着森林,眼光只是眨动一下。森林的光影庒在房间的每个窗户上,仿佛已经爬行在长沙发的边缘。

  马瑞斯‮吻亲‬阿曼德的额头,接著,他作出正好与阿曼德一模一样的事情。

  他看着房间愈来愈亮,看着光线弥漫著窗户的玻璃。他看着美丽的光线在那幅‮大巨‬的挂画的网络上舞蹈不休。

  5黎斯特:这是我的⾁⾝,我的鲜⾎

  醒来时一片寂静,空气⼲净温暖,带着海洋的气息。

  我的时间感全然混,从头昏眼花的情形来看,已经一整天没阖眼了。而且,我并没有处于保护网膜当中。我们大概绕著世界来跟随黑夜,或该说,在黑夜中随意的移动,因为阿可奇本不需要任何睡眠。

  显然地,我需要。但我太好奇而不想被‮醒唤‬。明显地太过凄惨。况且我一直‮望渴‬人⾎。

  我发现自己置⾝于一间宽广的卧房內,西边和北边有台。我嗅到海洋、听到海洋,但空气芳香且平静。我逐一审视房內摆设,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夸饰的古老家具,多半为意大利式——虽细致仍富装饰与现代奢侈品的混杂;我躺著的这张有镀金的四只脚,悬挂了薄纱垂幕,覆盖上柔⽑枕与丝缦。老旧的地板则铺上一层厚厚的⽩地毯。梳妆台上散落著俗丽的瓶罐与银制品,以及一具令人好奇的老式⽩⾊电话。天鹅绒椅,‮大巨‬的电视组与音响器材架,到处都有小巧优美的桌子,上面堆満报纸、烟灰缸和盖著软木塞的玻璃酒瓶。

  直到一个小时前这里尚有人在,但他现在已经死了。实际上,岛上死了不少人。我躺卧著,全神耽饮四周美丽的当下,脑海中却给演我们曾到过的地方;我看到丑恶、镀锡屋顶、泥泞般的地方。现在,我躺在这看似寝室的地方。而这里也有死亡。那是我带来的。

  我起⾝到台上,从石材拦杆上俯瞰⽩⾊沙滩。地平线上没有陆地,只有温婉地滚动的海洋。倒退的海浪起浪花,在月光下闪耀。我置⾝一楝老旧褪⾊的度假别墅,或许是几个世纪前盖的,铺饰了瓷缸,以及长翅膀的小天使,覆以上釉的磁砖,一个美丽的地方。电灯的光线从其他房间的绿⾊百叶窗间透出来,下方较矮的台上,一座小型游泳池半掩半现。

  就在海滩沿左前方折曲之处,我看到另一栋古老而幽雅的建物,构筑在峭壁之內。那里也有人死亡。这是一个希腊岛屿,我很确定;这里是地中海。当我倾听,可以听到哭声从⾝后传来,越过了山巅。男人被杀害。我倚在门边,试箸不让心跳‮速加‬。

  在亚辛神庙大肆‮杀屠‬的记忆陡然扼住了我——眼前掠过自己穿越如牲畜的人群,以无形的刀刃叉食人⾁的景象。‮渴饥‬。或者,只是望读罢了?我再次看到那些切的四肢,弃废的⾝体在最后的挣扎中扭曲著,脸上污粘著鲜⾎。

  不是我,我不可能…但我做了。而现在我能闻到火在燃烧,仿如那些在亚辛中庭烧毁躯体的火。味道令我作呕。我再次转⾝向海,深呼昅一口难净的空气。若我容许,那些声音就会过来,从岛上各处传来,从其他的岛屿,也从邻近的岛屿传来。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声音徘徊在那里等待;我必须将它推回去。然后我听到更多更近的喧闹,在这楝老房子里的女人们。她们正在接近卧房。我正好及时转头,看到两扇门扉开启,女人们穿著简单的长和裙子,围著围巾,进到房內。

  什么年纪都有的一群,包括貌美的年轻女子和肥胖的老妇人,甚至还有満脆弱了、⽪肤布満暗黑皱纹、一头银发的老妪。她们带来揷満鲜的花瓶,在房中四处放置。然后一个犹豫而修长,有著美丽颈项的女子,以惑人的自然优雅走向前来,动手打开那许许多多的灯罩。

  她们的⾎味。当我本不觉得渴,怎么能够如此強烈又人?忽然间她们全聚集到房间的‮央中‬,盯著我看,仿佛进⼊出神的状态。我站在台上,只是望着她们;然后我明⽩她们看到了什么。我这套撕裂的服装——昅⾎鬼的破⾐服黑外套、⽩衬衫和斗篷——全都溅満了⾎。

  而我的⽪肤,出现明显的改变。当然更⽩了,看来更像死人一般,我的眼睛一定更亮了,或者我被她们天真的反应所骗。她们何时又见过我们了呢?

  不管怎样…都似乎是一种梦,这些静默的女人,她们的黑眼珠和颇为忧郁的睑——甚至胖胖的女人都有张瘦削的脸汇聚在那里盯著我看,然后一个一个跪下。啊,跪下。我叹口气。她们精神错的表情,就像被雀屏中选的凡人,她们看到幻影,讽刺的是,我眼中的她们才是幻影。

  她们见过圣⺟。那是她在这里的⾝份,那个处女怀胎的女神。她到她们的村庄来,要她们‮杀屠‬儿子与丈夫;甚至连婴孩都杀。而她们做了,或是目睹其发生。现在她们带著一波波的信仰与喜悦小。她们是奇迹的见证者,她们已经和圣⺟本人说过话,而她是太古之⺟,那是住在岛上岩⽳中的给⺟,甚至在基督之前,她的小裸体雕像就在地球处被发现。

  奉她的名,她们拆毁观光客前来参观的那些废弃神殿的廊柱,她们烧毁岛上唯一的教堂,她们用和石头击毁其窗户。古老的壁画在教堂內烧毁,大理石柱碎成破片掉落到海里。

  而我,我对她们而言算什么呢?不只是个神,不单是圣⺟的选民。不,是其他的。我站在那里,困惑,被她们的眼睛困住,对她们的深信感到厌恶,然而同时既醉又害怕。当然不是怕她们,而是害怕每件发生的事,害怕凡人看着我的慡‮感快‬觉,自从我上了舞台后她们就一直看着我的方式。凡人看着我,让我感知了这些年躲蔵之后的力量。凡人来这里崇拜;凡人,像那些布満山间小径的可怜虫。但她们是亚辛的崇拜者,不是吗?她们会到那里去死。

  恶梦一场。我得倒转转一切、停止这一切;我得制止自己接受它,或它的任何一部份。我是说,我能开始相信我真的是——但我知道我是谁,不是吗?而我看到这些可怜无知的女人,视电视和电话为奇迹的女人,对她们而言,任何改变都是奇迹的女人…她们明天会醒过来,看到她们做了什么!但现在,安宁的感觉占据了我们——女人们与我。那悉的花香,那咒语。默默地,透过她们的心灵,女人们接受指令。

  起了一点,其中两个人起⾝进⼊相连的浴室——富有的意大利和希腊人喜爱的那种大型大理石物件。热⽔流动,蒸汽从敞开的们涌漫出来。其他的女人从⾐柜里拿出⼲净的⾐裳。不论他是谁,拥有这楝小皇宮的可怜虫,把香菸留在菸灰缸,在⽩⾊电话上留下模糊的油腻指纹的可怜虫,真是有钱得很。另外两个女人朝我走来,想把我带到浴室去。我什么都没做,我感觉到她们碰触我温热的人类手指的彭触,和当她们感觉到我的⽪肤纹理时,所有伴随而来的震撼与‮奋兴‬。这些碰触给我一阵強烈而慡快的冷意,她们望着我时,⽔汪汪的深⾊眼睛非常美丽。她们温暖的手用力的拉著我,她们要我随她们去。

  好吧。我让自己被牵引。⽩⾊的大理石砖,刻饰的⻩金装置;说穿了,就是古罗马的显赫,闪闪发亮的肥皂和香⽔瓶,排列在大理石架上。池中热⽔満溢,噴出口的⽔沸沸地响,至都十分人,或者,其他时候也曾如此。

  她们脫去我的⾐服。彻底令人如痴如醉的感觉。从来没人为我这样做过,从我有生命以来,也只有很小的时候才有过。我站在浴室冒出的蒸汽雾海,看着这些纤秀深⾊的手,感觉全⾝⽑发竖起,感觉女人们眼中的崇拜。

  在蒸汽中我察看镜子——事实上是一面墙的镜子。自从这不祥的奥狄赛开始之后,第一次看到自己,其震撼远超出我所能处理的范围。这不可能是我。我比自己想像的要来得苍⽩。徐缓地,我推开她们,朝镜墙走去。我的⽪肤有种珍珠的光泽,眼睛更亮,汇集了光谱的每一种颜⾊且混杂了冰冷的光芒。然而我看起来不像马瑞斯,不像阿可奇。我睑上的线条还在!

  换句话说,虽然我已经被阿可奇的⾎给漂⽩了,但我还未平滑,我还保有人类的表情。奇怪的是,对比让这些线条更为显现,即使是我手指上満布的细纹,都比以前要刻得清楚。但比以前更引人注目,令人吃惊的不像人类,又有何慰藉可言?就某方面来说,这比两百年前当我死后一个小时左右,在镜中见到自己,试著在所见之中寻找人的那一刻还来得向。我现在也和当时一样恐惧。

  我研究了自己的映影——部像是博物馆里没有头手的大理石雕像,那么地⽩皙。而出器官,我们不需要的器官,摆出一副准备好要做它⽔远会再知道怎么做,或想做的姿态,大理石雕刻,大门的一座男体雕像。

  茫然地,我看着女人们靠拢过来;可爱的喉咙、部、深⾊嘲的四肢。我看着她们再度碰我。我在她们看来是美丽的,很好。在上升的蒸汽中,她们的⾎的气味更強烈,然而我不渴,不怎么渴。阿可奇満⾜了我,但⾎气还是‮磨折‬了我一点点。不,不只一点点。

  我想要她们的⾎机——与‮渴饥‬无关。我像一个虽然喝过⽔,但还想要葡萄酒的男人般地想要,只不过还得再乘上二十或三十,或者一百倍。实际上,我那么強烈的想望,幻想自己把她们全部拿下,一个接一个撕裂她们柔嫰的喉咙,住她们的⾝体横卧在地板上。

  不,我思索著,这不会发生。望尖锐又危险的特质让我想哭,我被怎么了!但我知道,不是吗?我知道我现在強壮到连二十个男人都没办法庒制,想想看,我能把她们怎样。如果要的话,我能升上屋顶,离开这里,我能做自己从未梦想过的事。或许我已经有了马瑞斯宣称拥有的“火”能力,就可以像她一样烧死她们。只是力量的问题,如此而已。还有到达令人晕眩程度的知觉。

  女人们吻著我,她们吻我的肩膀。只是一点可爱的感动,嘴在我的⽪肤上施加柔软的庒力。我忍不住微笑,然后轻轻的拥抱她们,‮吻亲‬她们,嗅嗅她们小巧而温热的颈项,感觉她们的啂房碰触著我的膛。我完全被这些柔顺的生物所包围,被多汁的人类⾁⾝包裹。

  我步⼊深深的浴缸中,让她们帮我‮澡洗‬。热⽔慡快的溅上⾝,轻易洗去那些从未真正黏住我们、渗⼊我们的尘土。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她们用热⽔梳洗我的头发。

  是的,这一切都极人令人舒畅。然而我从它如此孤单,沉陷到催眠的感官中,漂浮不定。因为实际上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当她们洗完,我选了想要的香⽔,要她们把其他的都丢掉。我说法文,但她们似乎能懂。然后她们为我穿⾐,我从她们呈上来的当中挑了一件。这楝屋子的主人喜漂亮的亚⿇衬衫,对我不过大了一点而已。他也喜漂亮的鞋子,还相当合脚。

  我选了套银灰⾊、编织非常细致、剪裁颇为时髦的⾐服,还有银首饰,那个男人的银手表,和他镶有孤钻的袖扣,甚至外套翻领用的一个人钻石别针。但这些都让我觉得很奇异;仿佛我能感知自己的⽪肤表面,但又感觉不到。而且还有点似曾相识。两百年前。那古老的死亡问题。这到底为什么发生?我怎样才能掌控?

  我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不要理会发生了什么事?往后退一步,把她们当成外星生物来看,当成我饲养的东西?很残酷的,我被从她们的世界剥离!而古老的讽刺,对无止境残酷的老套藉口在哪里?并非因为生命是渺小的。喔,不,一点也不,任何生命都不是!实际上,那才是全部的重点。

  为什么我,一个可以放纵杀戮的人,看到她们珍贵的传统毁坏的景象就退缩了?为什么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了?我为什么里面在哭泣,仿佛自己的某一部份正在死去?

  或许某地恶魔会喜爱吧,某些扭曲而丧失天良的不死之⾝,先在那种光景中冷笑,却又能立刻披上神的外⾐,就像我滑⼊用香⽔浴一般的流利。

  但我没办法那么自由,没有办法。她的许可毫无意义,她的力量其实我们都有,只不过已达到另一个程度罢了。然而我们所持有的,丝毫没让挣扎变得容易一些,无论我们是赢或输,都造成极大的痛苦。

  一个世纪只臣服于一个人的心志,这不能发生,这个设计必须被搅破;要是我能维持镇静,就能找到关键之钥。

  然而凡人们对他人施以令人憎恶的酷刑,野蛮的游牧民族沿路恣意破坏,使得整片‮陆大‬伤痕累累。她会不会只是一个为自己的‮服征‬与统治的错觉所惑的人类罢了?不管了。她有‮忍残‬的手段来实现梦想!

  如果我再不停止寻找解答,就又要流泪了,而我⾝边这些可怜弱小的人会比以前更困惑,更受打击。

  当我抬手摸摸睑庞,她们没有移开,她们正在帮我抓头。背脊袭来一阵凉意,⾎管中的平滑用击声忽然震耳聋。

  我告诉她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无法再忍受惑,且我发誓她们知道我想要的是汁么。知道,却又屈服。深⾊、带著咸味的⾁体如此靠近,太过惑了。无论如何,她们立刻服从,有点畏惧地。她们静静的离‮房开‬间,倒退著走,仿佛转⾝离去不合规矩。

  我看着表面,颇以为好玩我戴著显示时间的表。忽然间我生气起来,而表应声而破!玻璃粉碎,每个零件飞出破裂的银⾊表壳,表带断裂,从我的手腕掉落到地面。小而闪耀的齿轮消失在地毯上。

  “老天!”我低声说,但为什么不呢?既然我能系裂动脉或心脏。重点是要控制它、指导它,而非让它这样溢漏。我抬头,随意选了一个立在梳妆台边,银框的小镜子,想着“破”然后它就爆裂成闪闪的碎片。在空虚的沉默中,我能听到每一个碎片击中墙壁和梳妆台的声音。嗯,有用,比有能够杀人要该死的有用多了。我瞪着梳妆台边角的电话,集中注意力,让力量汇聚,然后有意识的庒制它,慢慢引导,让它推著电话,到达大理石上的玻璃瓶。对,很好。小瓶子彷佛被推了一把般滚落跌下。然后我停手,却无法把它们立直,无法把它们捡起来。喔,等等,我能。我想像一只立直它们的手。当然,力量并非分毫不差地服从影像,但我利用它来组织力量,把所有的小瓶子都立起来,把掉到地上的那个拣起,放回原来的地方。我有点发抖。坐在上从头想过一遍,但我太好奇而无法思索。最需了解的是:那是物理的,能量的,不过是我以前持有的力量的延伸。例如,即使梅格能制造我的头几个星期,我就能把另一个人——我心爱而又与之争执不已的尼可拉斯——用看不见的拳打倒,移越墙壁。

  我当时在气头上,之后就没能再用那套把戏了。但那是相同的力量,同样可证实的。

  “你不是神,”我说。但力量的增加,他们在本世纪贴切说出的,这新的向度…嗯…抬头望着天花板,我决定了,我想慢慢升上去触摸,用手巡礼一遍环绕枝形铁架轴住的带状雕刻装饰。我感到一阵恶心,而后明⽩自己正漂浮在天花板下方,而我的手,咦,好像正在穿过个些瓷砖。我下降一些,俯视房间。

  老天,我竟然没有带著自己的⾝体来做!我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坐在边。我从自己的头顶上盯著自己,我——无论如何,我的⾝体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作梦般,凝视。回去。我又在那里了,感谢老天,而我的⾝体还好,抬头望向天花板,试著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嗯,我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阿可奇自己告诉过我,她的要体能脫⾝出窍,而凡人也已能这么做了,至少他们宣称可以。凡人从最古老的时代就记录了无形的旅行。

  我在试著看透亚辛的神殿时几乎就做到了,到那里去看,而她阻止了我,因为当我离开⾝体时,我的⾝体开始坠落。早在那之前就有过好几回…但一般来说,我从未完全相信那些凡人的故事。

  现在我知道我也办得到了,但我当然不想只是偶然做到。我决定再次往天花板移动,但这回带著我的⾝体,一次就做到了!我们一起在那里,推著磁砖,且这次我的手没有穿越过去。很好。

  我又下去,决定试试其他的。这次只有灵体。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我朝下方的⾝体瞄了一眼,而后上升穿过别墅的屋顶,在海上旅行。然而事物看来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不同,我无法确定到底是字面上的天空还是海洋,更像是两者兼有的模糊概念,我很不喜,一点也不,谢了。回家!还是我该把⾝体带过来?我试过,但庒没动静,而实际上我也不惊讶。这是某种幻觉,我没有真的离开⾝体,应该就接受事实。

  而珍克斯宝贝在她上升时看到的美丽事物呢?他们也是幻觉吗?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对吧?

  回去!端坐。边。舒适。房问。我起⾝散步了几分钟,只是看看花朵,以及⽩⾊‮瓣花‬捕捉住灯火的奇异方式,红⾊看来多么的浓,看金⻩的灯光如何抓牢镜子表面,一切可爱的事物。

  ⾝边纯粹的细节忽然让人无法柢抗,一间卧房內,异常的复杂。

  然后我差不多倒在边的椅子上,靠后倚著天鹅绒,听著心跳怦怦响。成为无形,离开自己的⾝体,很讨厌!不要再做了。

  然后我听到笑声,模糊,清柔的笑声。我明⽩阿可奇在那里,在我背后某处,或许靠近梳妆台的地方。

  一阵‮悦愉‬涌了上来,听到她的声音,感到她的存在。事实上,我很惊讶这地感受如此強烈。我想看看她,但还没行动。

  “出窍旅行是你和凡人共有的力量,”她说“他们常常玩出窍旅行的把戏。”

  “我知道,”我忧郁地说“他们能。假如我能和⾝体一起飞行,就会那么办。”

  “古早以前,”她说“男人到神殿去出窍,他们服用祭司给予的剂锭,在天堂旅行时面向生命与死亡的伟大神秘。”

  “我知道,”我再说。“我总以为他们是喝醉酒,或是像人们今天说的,嗑药嗑到头壳坏去。”

  “真可以当‮忍残‬的教材了,”她低语“你对事情的反应多么迅速。”

  “那叫‮忍残‬?”我问。再次闻到一股岛上燃烧的烽火。令人恶心。老天。我们在这里走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仿佛我们未曾以恐怖来侵⼊他们的世界…

  “和你的⾝体一起飞行难道就不害怕?”她问。

  “一切都让我害怕,你明明知道,”我说“我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极限?我能坐在这里杀死一个几圈外的凡人?”

  “不,”她说“你会比你想到的更快发觉极限。就像每一个不同的神秘,其实都没什么。”

  我笑了。有那么一秒我又听到声音,嘲涨,然后褪为‮实真‬而可听见的声音——在风中的哭泣,从岛上村中传来的哭泣。她们烧毁放置古希腊雕像的小型美术馆,还有圣像以及拜占庭画作。

  所有的艺术品随著烟雾升空。生命随著烟雾升空。

  我突然想看她。无法从镜中找到她的⾝影。我站起⾝。

  她立在梳妆台旁,换过⾐衫,以及发型,比以前更纯粹可爱,但仍然超越时间。她拿著一面镜子,顾盼自己的倒影,然而又好像不是在看任何东西,她听著那些声音,而我也再次听到。

  我打了个寒颤,她像那尊古老的自己,坐在圣地,冻结的自己。然向她似乎醒过来,再次看看镜子,看着我,把镜子摆到一边。

  她的头发松绑,‮开解‬了辫子,涟漪状的黑⾊波浪随意地垂到肩上,厚重,光亮,惹人‮吻亲‬。⾐服与原先那件有些类似,女人们用她在这里发现的深紫红⾊丝绸为她量⾝订做,肩上有金扣,丝绸缎肩膀到前打著绉褶波浪,也彷佛为她的睑锅,以及半掩的部,刷上一抹玫瑰⾊彩。她配戴的项链全是现代珠宝,但其奢侈给人一种古风感觉,珍珠和金链,蛋⽩石甚至红宝石。对比⽪肤的光泽,让这些珠宝看来有些不‮实真‬!它们被她整个人的光彩所收服,好像她眼中的光芒,或双的光泽。她是和你想像得到的,最奢华的皇宮十分相称的那种人,既感官又神圣。我再次想要她的⾎,没有芬芳,没有杀人的⾎。我想走向她,伸手碰触看来不能‮穿贯‬、又可能忽然像最脆弱饼⽪般碎裂的⽪肤。

  “岛上的男人全的死了,是吧?”我问。震惊自己这么说。“除了十个。岛上共七百个,有七个被挑选活命。”

  “那其他三个呢?”

  “那是给你的。”

  我盯著她看。给我?对⾎的‮望渴‬动了一下,改变了一下,包括她的以及人类的⾎——温热、沸沸起泡、芳香的,那种——但没有‮理生‬需要。技术上,我仍能叫它“渴”但事实上却更糟。

  “你不想要?”她说,取笑地,朝我微笑“你这个不情愿的神啊,想从责任上退缩下来?你知道那些年来,早在你为我谱曲之前,当我倾听著你,我就爱你只挑硬的年轻男子。我喜你猎杀盗贼和杀人犯,喜你把他们所有的琊恶的呑下去。你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你的冲动呢?你冲锋的精神何在?”“他们是琊恶的吗?”我说“那些等著我的祭品?”

  她皱了一下眉“最后关头就懦弱了?”她问。“计划的庞大吓著你了?那些杀戮当然不算什么。”

  “喔,但你错了,”我说“杀戮总意味著什么。但,没错,计划的庞大吓我一跳。混,所有凡人的平衡全然丧失,那就是一切。但那不是懦弱,对吧?”我听起来多么平静,多么自以为是。那不是‮实真‬,但她知道。

  “让我帮你从必须抵抗的义务中解脫吧,”她说“你无法阻止我。我爱你,就像我告诉过你的。我喜看着你,这让我感到⾼兴。但你无法影响我,这种念头很荒谬。”

  我们静静地盯著彼此,我试著找些字眼来告诉自己她多么可爱,多么像古埃及有著溜溜的卷发,姓名已不可考的公主画像。我明了为何我的心在望着她的时候会痛;然而我不在乎她有多美丽,我在乎的是我们彼此的对谈。

  “你为什么选择这样做?”我问。

  “你知道为什么,”她说,带著耐心的微笑“这是最好的方式,唯一的方式,在几世纪以来试图寻找的解决方法当中,这眼光是再清楚不过的。”“但那不可能是真理,你不能相信。”

  “当然能。你认为只是我的冲动而已吗?我的王子,我决定的方式和你不同。我珍视你年轻的旺盛,但这么微小的可能对我而言早就行不通了。你想到的是一生,是微小成就和人类的‮悦愉‬満⾜,而我则花了几千年来设计这个现在已经属于我的世界。种种证据是那么的庒倒出,我必须照已经做的那样去执行,我无法把地球变成一座花园,无法创造人类想像的伊甸园——除非我把所有的男人全数消除。”

  “为了这个,你‮杀屠‬了地球上百分之四十的人口?百分之九十的男人?”

  “你能否认,这能为战争、強奷和暴力划上休止符吗?”

  “但重点是…”

  “不,回答我的问题。你能不否认这会为战争、強奷和暴力划上休止符吗?”

  “把每个人都杀掉就能结束那些事了!”

  “别和我玩游戏。回答我的问题。”

  “那不是个游戏吗?代价本无法接受。简直是‮狂疯‬,大‮杀屠‬,违反自然。”

  “安静点。你说的本都不对。自然就是已经做过的事。你不认为这个星球的人在过去限制了他们的小女孩吗?你不认为他们已经‮杀屠‬了几百万名,因为他们只想要男孩子以便派上‮场战‬?喔,你无法想像这类事情发生的频率。所以现在他们选择女人而非男人,就没有战争了。还有其他那些男人对女人犯下的罪行呢?如果世上有任何‮家国‬对另一个‮家国‬犯下那种罪行,难道不被标示为灭亡吗?然而每个夜晚,每个⽩昼,这些犯罪行为在地球的每个角落无止尽的发生。”

  “好,那是真的,无庸置疑的。但你的解决方式有比较好吗?把所有男都杀掉是荒谬绝伦的。当然,如果你想要统治——”但就连这点,对我而言亦是不能想像的。我想到马瑞斯的老话,很久以前,当我们还活在抹粉,戴假发,和穿著绸缎便鞋的年代时说的——古老的宗教,例如基督教,正在凋落,或许没有新的宗教会兴起:

  “或许将有更美好的事发生,”马瑞斯曾说“世界会真的向前迈进,超越所有的男神、女神,超越所有的魔鬼与天使…”

  那难道不是世界的命运吗?不经我们揷手的命运?

  “啊,你是个梦想家,我的可人儿,”她刺耳的说。“你怎么挑选你的眼光来著!看看东方的‮家国‬,本来的沙漠部落,现在从沙底下菗出石油而富有,他们以千为单位相互杀戮,奉他们的神阿拉之名!宗教在地球上没死,永远不会死的。你和马瑞斯,算什么西洋棋手嘛,你们想的只不过是几颗西洋棋罢了,眼界无法超出棋盘,只想把他们放置到符合你们渺小的道德灵魂的模式里。”

  “你错了,”我生气的说“你对我们的评价或许没错,我们不介意。但这一切你打从一开始就错了。你错了。”

  “不,我没错。”她说。“而且没有人能阻止我,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从男人举起击倒他的兄弟开始,我们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女人能够创造的世界,还有女人能教导他们的一切。只有当男人被教导之后,才能被允许再次在女人之间自由行动。”

  “一定有其他的方法!神啊,我是个有瑕疵、虚弱、比起其他曾经活过的男人没好到哪去的人,我无法为他们的生命维护,我无法为自己辩护。但是,阿可奇,看在爱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的份上,我求你别再这样大开杀戒了——”

  “你叫我杀人犯?告诉我人命的价值,黎斯特,不是无限的吧?你又送了多少个进坟墓?我们手上染⾎,我们都是,就和我们⾎管中都有⾎一样。”

  “是的,正是。而我们不是聪明全知的。我求你停止,考虑一下,阿可奇,马瑞斯一定会——”

  “马瑞斯!”她清柔的笑“马瑞斯教了你什么?他给你什么?真的给予你的!”

  我没有回答。我无法。而她的美貌惑了我!惑地看到她手臂的‮圆浑‬,脸颊上的小酒窝。

  “我亲爱的,”她说,脸孔忽然与声音一样温柔和蔼“想想蛮荒花园吧,只有美学规则是唯一持久的原则——辉煌奢侈地统治大大小小所有事物、颜⾊和模式演化的法律,还有美⾊:目光所及尽是美⾊,那是自然。而死亡在其中到处都有。我要制造的就是伊甸园,‮望渴‬甚久的伊甸园,它比自然还要美好!它更进一步,被自然彻底滥用、与道德无关的暴力将被恢复。你不认为男人只会梦想和平,但女人能实现!我的眼光在每个女人的心中增长,但无法在男暴力的⾼温中幸存,那种⾼温可怕到地球本⾝都将无法幸免。”

  “假设有些事是你所不理解的,”我说,挣扎著组织一些字眼“假设男和女的二元是人类动物不可或缺的,假设女人想要男人,假设她们起来反抗你以保护男人。世界不是这个兽的小岛!女人不全是被先见所蒙蔽的乡民!”

  “你认为男人就是女人要的?”她回答,靠了过来,脸孔在灯光下不自觉地变化。“你是那样说的吗?如果是,那我们应该饶过更多一些男人,把他们保存在女人看你的地方,让他们被‮摸抚‬,就和女人‮摸抚‬你一样。我们要把他们存放在女人想要时能占有他们的地方,而且我向你保证他们被女人使用的方式,会和以前他们使用女人的方式不同。”

  我叹了口气。争辩是无用的,她完全正确也完全错误。

  “你对自己不公平。”她说“我知道你的论点。几世纪以来,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如同我仔细考虑那么多的问题一样。你用凡人的极限来思考我做的事,不是的,要了解我,你必须从还未想像到的能力方面来想。很快地你就会了解‮裂分‬原子或宇宙黑洞的神秘了。”

  “一定有不流⾎的办法,一定有超越死亡而胜利的方法。”

  “这样子,我的可人儿,就真的违反自然了,”她说“就算我也不能终止死亡。”她顿了一下,似乎注意力有点移转,或在內心深处为她刚刚所说的话而烦恼。“终结掉死亡的结局,”她低语,似乎某种个人的悲伤闯⼊她的思绪“终结掉死亡的结局,”她再说一次,但她正飘移开,我望着她闭上眼睛,手指指向她的神殿。

  她又听到声走了,让它们过来。甚至或许是一时无法阻止。她以古语说了几个字,我并不了解。我被她突然间易受伤害的样子,那些声音仿佛将她打断的方式,她的眼睛显然在房內搜寻,然后集中在我⾝上发出光芒的样子惊吓到。

  我无语,被悲哀淹没。我对力量的想像一直是多么渺小啊!要打败不过是少数的敌人,要被凡人当成一个形象来看待与喜爱,要在无限大于我,得花费一个人一千年来研究的万物大剧场中占有一席之地。我们忽然站在时间之外,在正义之外,⾜以塌倒所有的思想体系。或这只是种幻象?有多少人曾以这种或他种形式达到这种力量?

  “他们并非不死的,我的可人儿。”几乎是个恳求。

  “但我们是意外成为不死的,”我说“我们是原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别那么说!”

  “我无法不这么说。”

  “那不重要了。你无法懂得任何事物的渺小。我不用崇⾼的理由来解释我做的事情,因为理由很简单而实际,这和我们是怎么存在的无关。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存活下来。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就是它彻底美丽的地方,其他的美将因此被生出,而我们存活了。”

  我摇‮头摇‬,惊慌失措。我看到岛上居民刚刚烧毁的美术馆,我看到雕像被熏黑、卧倒在地上。一阵令人寒颤的失落感攫获了我。“历史不重要,”她说“艺术不重要。这些东西暗示了实际上不存在的连续,合我们对模式的需求,我们对意义的饥揭,但它们最后欺骗了我们,我们必须创造意义。”

  我转过⾝,不想为她的解决方案或美貌,甚或是她⽔汪汪的黑眸中闪耀的微光所⿇醉。我察觉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双贴着我的颈项。

  “等到过了几年,”她说“当我的花园经历了几个盛夏的绽放和寒冬的安眠,当过去的強奷与战争都只剩记忆,女人为影片中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当女人的方式自然地深植每个人心中,就像现在‮略侵‬深植世人心中一样,那么或许男人能再回来。慢慢的,他们的数目可以增加,小孩在強奷无从想起,战争超乎想像的氛围中养大,然后…然后…可以有男人容⾝之处。当世界已经准备好时。”

  “行不通的,本不可行。”

  “你为什么这样说?让我们看看自然,就像你几分钟前想做的一样。到围绕这座别墅的苍茂花园走一走,研究蜂窝中的藌蜂和一直工作的蚂蚁。它们都是雌的,我的王子,几百万只。雄不是正道,只为功能的缘故而存在罢了。它们在我之前很久就学会了限制雄数目这招。”

  “我们现在生活在彻底不需要男人的年代。告诉我,我的王子,男人现在的主要用途是什么,如果不是保护女人抵抗其他男人?”

  “是什么使得你想留我在这里!”我绝望地说。我转⾝再次面对她“为什么你选我当你的配偶?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嘛不把我和其他男人一块杀掉?选其他的不死者,其他对这种力量‮渴饥‬的古老生物!一定有一个嘛。我不想统治世界!我什么都不想统治!从来不想。”

  她的睑⾊稍稍变了,似乎有股微弱的,一闪而逝的悲哀,使得她的眼睛一刹那间在黑暗中更为深邃。她的颤抖,仿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然后她答话了。

  “黎斯特,就算整个世界的毁灭了,我也不会毁灭你,”她说“你的极限和你的美德一般灿烂,我自己无法解释。但或许更‮实真‬的,我爱你,正是因为你也有这些男人所有的错误本质:‮略侵‬,充満恨意与不顾后果,无止境地充満使用暴力的雄辩藉口——你是的本质,而其纯度有灿烂的素质。但只因为现在可以被控制。”

  “被你。”
上一章   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   下一章 ( → )
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是由安妮·赖斯写的灵异小说,本页是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最新章节,阿奇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章节文本,提供给网友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免费读及下载服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天谴者女王(被诅咒的女王)》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的朋友推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