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是由桐华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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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作者:桐华 | 书号:41749 时间:2017/9/22 字数:12943 |
上一章 Chapter 12 我的第一支舞 下一章 ( → ) | |
在古代,少女十四岁时,⽗亲会为她举行笄礼,意味她已长大成人;在西方,女儿的婚礼上,⽗亲会握着女儿的手,陪她走完少女时代的最后一程。 ⽗亲,是女子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男人。 我的第一支舞 爸爸单位的支部组织中老年⼲部们学跳谊舞,准备元旦前,组个谊舞队和别的单位比赛。爸爸⽩天在单位里练习,晚上拉着妈妈去公园里跳。 暑假期间,我和妹妹都没什么事情,有时候也会去公园看大家的露天舞会。 有一次,爸爸嫌妈妈笨,教了好几遍,仍然没学会,妈妈恼了,一甩手,你嫌我笨,我还就不跳了。旁边跳舞的叔叔阿姨、爷爷们都笑起来。 爸爸⼲笑几声,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对妹妹说:“老婆不肯学,我就教女儿跳。” 妹妹⾼⾼兴兴地跟着爸爸学跳舞,爸爸握着她的手,一边随着音乐踏舞步,一边哈哈地笑着,妹妹上系着的蝴蝶结漂亮得飞舞着。 周围的老头老太都凑趣,不停地夸我妹妹跳得好,妈妈在旁边看着看着也笑了起来,爸爸更是美得有女万事⾜的样子。 一曲跳完,爸爸和妹妹回来休息,看我一直看着他们,随口笑着问:“琦琦待会要不要也让爸爸教舞?” 我克制着自己內心的动,尽量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音乐就又响了起来,我正紧张,爸爸却急急忙忙放下⽔杯,抓起⾝旁的妹妹就冲了出去。 我就像一绷紧的⽪筋,本来紧张地准备全力弹出,却没有弹,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松了力量,不为人知地懈了。 我笑看了一会,冲妈妈说:“我去找同学玩了。”一个人离开了公园。 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可如果他有了两个女儿,那么是不是其中一个就不是了呢?人有两只手,奈何却只有一颗心。 在大街上转了一会,边转边想找谁去玩。晓菲的妈妈现在庒不放晓菲出门,我⽩天又刚去找过晓菲,这会再去,显然不合适,想起放假后还没有见过小波,于是晃悠着去找小波。 歌厅外面喧哗热闹,他却房门紧闭,在台灯下用功。 我这才想起,他上⾼三了,传说中鲤鱼跳龙门的最后一站,要脫一层⽪的痛苦磨折。 我问他期末考得如何,小波笑着说年纪排名前一百,又很有信心地告诉我,他的成绩会继续进步,目标是前五十名。 按照中一历年来的⾼考成绩,小波如果真能实现这个目标,就是考一个名牌大学都有希望。 他突然问:“你们下个学期要分班了,你这次的期末试考考得如何?” 我没精打采地说:“你猜猜。” 他笑着说:“应该不错,肯定能进快班,要我送你什么贺礼?” 我不屑地说:“能进快班算什么?我是班级第一。” 小波不能置信地盯着我,突然,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卡在我的胳肢窝下,把我⾼⾼举起,一边大笑,一边转圈。 瞬间,我的不开心就烟消云散,随着他的笑声笑起来。 他终于放下了我,惊叹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我头晕目眩,很大声地说:“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我很用功的!我每天背书背到深夜,历史书上的小字选读內容我都可以背下来,代数卷子、几何卷子、物理卷子,我每一道题都演算了两遍,确定绝没有一个错误。” 小波笑着问:“你这么辛苦,想要什么礼物?” 我侧着脑袋想,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爸爸和妹妹跳舞的样子。 “我想学跳舞。” 小波立即答应:“好,我教你。”他上下打量我“去给你买一条裙子。” 我立即头摇:“那不行,我妈看见了,肯定要问我从哪里来的,我解释不清楚。”话刚出口,又立即反悔,我为什么要理会⽗⺟如何想?我偏要放纵自己一次“好呀,我不穿回家里就行了。” 小波看看表,笑着说:“现在去商场还来得及。” 我朝他做鬼脸,跑到电话前,给李哥打电话,李哥很是诧异“琦琦,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期末试考考了第一。” 李哥很⾼兴,笑着说:“看来我们要不只小波一个大生学了,以后谁再敢说老子没文化,我就让他们来看看我弟弟妹妹的凭文。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和小波去商场。” 李哥特开心地说:“我给你报销,你可千万别给你李哥省钱,别和小波学,小波什么都好,就是格太好強。” 我笑嘻嘻地说:“我只挑好的,不挑贵的。” 李哥忙说:“对,对,对!” 我的目的达到,⾼⾼兴兴地放下电话,小波却不太⾼兴,虽然他没显现出来,依旧微笑着,可我和他之间,已经认识快五年,早不需要看表情来判断对方心情。 我站在他的旧自行车边,低声说:“你大学毕业后,第一个月的工资就要给我买礼物。我让李哥送我礼物,不单单只是礼物,我不想表现的太狷介,不想让李哥觉得我们在努力和他划清界限。” 小波已经半骑在自行车上,只等我上车,听到我的话,呆了一瞬,立即从自行车上下来,转⾝去屋里拿摩托车的钥匙和头盔。 他把头盔给我戴好,坐到摩托车上,摆了个很酷的势姿,笑着说:“上车。” 我立即坐到车上,不放心地说:“我可是第一次坐摩托车,你慢点啊,别摔着我。” 他用胳膊肘打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啰嗦,开着摩托车上了公路。 那个时候,我们市有不少年轻人玩摩托车,穿着⽪⾐⽪⽪靴子,飚车赌钱泡妞,有时候,看见他们一队摩托车轰隆隆地飞驰过,很是炫人耳目。 小波的摩托车是⽇本原装进口的,李哥花了点工夫才弄到,在我们整个市都没有几辆,开在路上,很拉风。可小波开的次数很少,倒是乌贼借出去和人赌过两次钱,被小波说了一顿后,他也再没玩过。 我第一次坐摩托车,手抓在座位两侧,紧张得要死,唯恐自己掉下去。 没想到小波把摩托车开得像自行车,很久都没有速加,我纳闷地问:“你会开吗?” 小波的声音从头盔里闷闷地传来“我第一次带人,突然想起,坐在摩托车后的人没有扶的地方,必须要抱着前面人的。” 我笑,难怪电视上的人都是要紧搂着前面人的,我还以为是为了突出他们是情侣,原来摩托车就是要这么坐,于是大大方方地抱住他的,他的速度立即就上去了。 随着速度的提升,终于,我理解了为什么男人喜摩托车,不仅仅是装酷,而是真地有在风中飞翔的感觉。 速度太快,风就从我们⾝体上刮过,我穿着普通的⾐裙,虽然小波替我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风,仍然有刀隔的感觉,似乎不握紧,人都会被吹跑。我紧抱着小波的,闭着眼睛,感受风割在肌肤上的感觉。 我想我和小波的本里都有喜冒险和追寻解脫的**,刚上车时,我还提醒他不要开太快,他似乎也打算谨慎驾驶,可当我们感受到这种飞翔的感快时,却将理智丢弃,只想追逐着本能,去享受刺带来的放松。 他一辆车接一辆车地超过,大部分司机顶多骂一声,或者猛按喇叭,可当他超过另一辆摩托车时,车主也不知道是被我们出了怒气,还是自己好胜心重,开始追小波。 小波大声叫我名字:“琦琦…” 速度太快,风太大,完全听不到他说话,只能模糊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过,我已经明⽩他的意思。 我看着和我们并排而驶的摩托车,车主穿着黑⾊的⽪夹克,车后的女生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连头盔都庒不住,飘舞在风中,配着她的小红裙子,很是美丽。 我贪恋这飞扬不羁的美丽,胳膊上用了点力气抱住小波,小波明⽩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是应下这场挑战了。他开始放开速度,专心和对方比试。 对方显然经常比赛,对市內的道路很悉,有意识地引着小波向车流量少的道路驶去,随着车流的减少,他俩的速度都越发地快。 我觉得我们的时速已经超过140公里,给人一种错觉,我们真地在风中飞翔,一个瞬间,我竟然有放开小波的冲动,让人生永远停止在这一刻的轻盈美妙和无拘无束中。 我恍惚地想,是不是出车祸的人,就是因为这种幻觉? 小波的车比对方的好,可对方的驾驶技术比他好。小波子中隐蔵的狠劲被出,渐有玩命的感觉,速度竟然仍在攀升,对方丝毫未怕,也随着小波速加,而且利用一个弯道,用自己的技术,再次超过了小波。 小波的技术不行,在极速下,车开得有些飘,如果稍有意外,我们肯定会车毁人亡,我却没有害怕的感觉,我开始有些明⽩我和小波骨子里的狠辣来自哪里,并不完全是外界的迫,还是我们本人的格。 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奔驰了一段时间,忽然听到远处有警笛在响,前面的人放慢了速度,小波也跟着放慢速度,经过一处修车铺时,对方拐进去,停下了车,小波也随着他把车停过去,看来飚车飚得惺惺相惜,想认识一下,个朋友。 他和小波拿下头盔,看清彼此,愣了一下,都笑起来。 张骏笑说:“小波哥的车真好。” 小波笑着说:“车好不如技术好。” 张骏的女朋友拿下头盔,脸⾊发⽩,神情却很动“太刺了!”对着小波伸手,兴⾼采烈地自我介绍:“我是张骏的马子,上次看你打球,觉得你文弱书生样,没想到玩车玩得这么狠。” 小波笑着和她握了下手“没有张骏玩得好。” 张骏的女朋友拿眼瞅我,问小波:“小波哥的马子叫什么名字?” 她似乎很好奇小波的女朋友长什么样,我很不想脫下头盔,可我更不想让人觉得我异样,所以,我只能脫下头盔,冲她⽪笑⾁不笑地点点头,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大概没想到竟然是个戴着眼镜、梳着马尾巴、其貌不扬的小姑娘。 小波微笑着说:“她叫罗琦琦,不是女朋友,是朋友。” 女子的表情似乎在说,幸亏不是!她热情地说:“我们单位有很多漂亮姑娘,我给小波哥介绍一个,保你満意。小波哥喜什么样的?” 小波呆了一呆,大概实在没想到张骏的新女朋友和上一任竟然格差别这么大。张骏卡着她的,猛地把女朋友搂进怀里,笑弹了她的鼻头一下“你别多事,小波哥要美女有的是。” 我闭上眼睛觉睡,你们开完了座谈会再叫我。 小波说:“我们还有些事情,改⽇再聊。” 我立即⾼⾼兴兴地睁开眼睛,还是小波知我心意。 他给我戴头盔,细心地调好带子,低声问我:“紧不紧?” 我摇头摇,他弄好我后,才自己戴头盔。 等摩托车开出去后,我从摩托车的后视镜中,仍然能看到那袭美丽的小红裙,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体紧贴着他的⾝体。 我的头轻轻靠在了小波背上,小波要速加,我拽了一下他的⾐服,他又慢下了速度。我怕,当那种飞翔的感觉再蛊惑我的感官时,我会真地放手去追寻飞翔的自由自在。 还有半个小时,商场就要关门,小波担心时间不够,我却很快就有了决定,挑选了一件红底⽩点的裙子,部有一个大蝴蝶结。我没有去正视自己的选择,但是,心底深处,我想我明⽩为何如此选择,有些事情,不需要弗洛伊德这样的心理学家就能解释。红⾊,是因为张骏的女朋友,蝴蝶结,是因为妹妹。 我在小波面前转了一圈,裙摆像花一样张开。 “可以吗?” 小波点着头表示惊叹“琦琦真长大了。” 我反驳:“我从没觉得自己小过。” 他看着我的脚说:“应该再买一双鞋子。” 我很动“要⾼跟鞋。” 他笑“你以前从没穿过⾼跟鞋吧?会走路吗?要摔着了,我可不负责。” 我瞪他,他笑着不理我。 我挑了一双⽩⾊的⾼跟凉鞋,笨拙地穿好,就在起⾝的一个瞬间,我忽然就觉得我是个女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转变,都是从⾼跟鞋开始,因为穿上它,我们不能再大摇大摆地走路,不能再墙翻爬树,我们必须姗姗而行,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女化、柔弱化了。 ~~~~~~~~~~~~~ 第二天,我和爸爸妈妈请假,说晚上有同学过生⽇,想玩得晚一些,爸爸和妈妈立即答应。我期末试考考了班级第一,在⽗⺟心中,班级第一的孩子绝不会做任何坏事。 爸爸还特意说:“该玩的时候玩,该学的时候学。暑假,你可以放开了玩,等开学后,就用功接中考。” 我按小波的吩咐去“在⽔一方”找他。 到了舞厅后,发现舞厅没有营业,纳闷了一瞬,又立即明⽩。因为舞厅常有家长老师出⼊,我怕碰到人,肯定不会愿意在大厅里学舞,也许就随便捡个僻静的马路牙子,没想到李哥如此隆重,竟然休业一晚。 等看到小波特意换了套黑西服,才知道隆重的不只是李哥。我突然紧张起来,小波笑着说:“你的⾐服和鞋子都收在李哥办公室,我在外面等你。” 李哥也笑:“琦琦要长大了。” 乌贼虽然克制了他的臭嘴,却不停地对我挤眉弄眼地笑。 我被他们笑得不好意思起来,嚷:“你们再笑,我就不跳了。” 李哥左手揽着小波、右手揽着乌贼,往外走“脸⽪竟然嫰起来了,有点女孩样了,总算没跟我们混成个假小子。” 我板着脸走进他的办公室,裙子和鞋子都放在沙发上。我换好⾐服,穿上鞋子,站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地看,想着张骏⾝边的美丽女子,沮丧地叹气,毕竟是只猴子,穿上袍子也不能变太子。 忽听到有人敲门。 “谁?” “老板让我来帮你梳头。” 我打开门,门口的女子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盒。 我让她进来,她问我:“你想梳什么头?” “不知道,随便。” 她仔细看了一会我,笑着让我坐下,开始给我梳头,我被她鼓捣了半个多小时,正不耐烦时,她笑着说:“好了,你先看看,如果不満意,我再换。” 我走到镜子前,戴起眼镜,镜子里的女孩子,黑发顺贴地挽成发髻,有一个光洁的额头,细长的脖子,乌发中嵌着一朵洁⽩的假⽟兰花,与脚上小波为我选的鞋子头脚呼应。 女子站在我⾝后笑,轻声说:“我这里有假珍珠首饰,你如果不介意,戴上会更好看。” 我已经被她的妙手服征,立即喜地说:“不介意。” 她拿出一副珍珠耳坠,替我戴上,仔细端详了我一下,又替我摘下,说:“你看上去真⼲净,⼲净得戴什么首饰都多余,这样就可以了。” 我也不懂她的⼲净是什么意思,只说:“那就不戴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本来还以为要化妆,所以带了一堆东西,现在发现都用不上。” 我说:“谢谢你。” 她笑着说:“不用谢我,谢谢你自己。年轻真好,眼睛明亮、⽪肤⽔滑,一朵花就已经⾜够,不需要任何修饰。” 我往外走,她从⾝后追上来,问:“你近视得厉害吗?” 我说:“三百度。” “取下眼镜能看清吗?” “嗯,走路没事,不过认人会有些困难。” 她从我鼻梁上摘下眼镜:“那就⾜够了。” 舞厅里本来就灯光昏暗,我又失去了眼镜,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一切都如隔着雾气,我突然觉得很紧张,人类对未知有本能的恐惧。 我踩着⾼跟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好像看到人影,却又谁都看不分明,突然,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可他又不说话。 我十分不安,开始后悔让那个姐姐拿走我的眼镜,忽听到李哥的笑声“天哪!我看错人了吗?这是琦琦吗?真是人要⾐,马要鞍。” 我这才确认眼前的人是小波,立即急走了几步,向他伸出手,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心安了,不管这个世界有多昏暗,只要他在我⾝边,他会替我看清楚。 我不好意思地说:“帮我梳头的姐姐把我的眼镜拿走了,我看不太清楚。” 他说:“没事,我会带着你的。” 他带着我走向舞池,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他说:“我们先跳最简单的慢四。” “难不难?你知道我小脑很⽩痴的。” “只要你会走路,就会跳。” 音乐声响起,是首爵士乐,他扶着我的,轻声指点着我每两拍运行一步,男进左、女退右,男进右、女退左、后脚掌稍旋,男左、女右横移一步、右转落脚,并步,再男退左、女进右,男退右、女进左… 虽然方向不同,可的确就是重复进进退退的游戏,我笑着说:“似乎不难!” 小波也笑:“早说了,不难。” 我当时不知道,谊舞的灵魂是男子。男子领舞,由他决定节奏和步子,如果男方是好的舞者,女方会跳得很轻松,我很幸运,人生的第一支舞有一个好舞伴。 一曲完毕,小波微笑着说:“下面才算正式的。” 妖娆穿着⽔红的大花旗袍,一步一扭地走上歌台,未语先笑“琦琦的喜好太古怪,我是现炒现卖,唱得不好,不过这是我们大家对你的一番心意。” 我有意外的惊喜,我深爱流逝在时光之外的东西,以前和小波一起看周旋、胡蝶的录像带时,曾叹着气说:“什么是纸醉金?这才是纸醉金!什么叫迤逦风流?这才叫迤逦风流!” 没想到小波竟记住了,更没想到喜流行歌曲的妖娆竟会为我特意去学。 布鲁斯的音乐响起,妖娆轻摆着肢,无限娇慵地唱起来: “蔷薇蔷薇处处开 青舂青舂处处在 挡不住的舂风吹进怀 蔷薇蔷薇处处开 天公要蔷薇处处开 也叫人们尽量地爱 舂风拂去我们心的创痛 蔷薇蔷薇处处开 舂天是一个美的新娘 満地蔷薇是她的嫁妆 …” 柔丽的歌声,离的灯光,将我们似乎带⼊了旧海上的十里洋场。 我一边和小波在舞池里旋转,一边轻轻和着音乐唱:“蔷薇蔷薇处处开,青舂青舂处处在,挡不住的舂风吹进怀…” 妖娆唱完后,走进了舞池,乌贼牵起她的手,和我们一起跳着。 《花样年华》、《夜来香》… 歌曲一首首放过去,我跳得⾝上出了汗,我们好似穿了红舞鞋,可以永远不停下来。 虽然这世上有很多不如意,虽然生活的本来面目叫千疮百孔,却仍充満喜悦和希望,晓菲已经振作,小波肯定能考上大学,我将来可以选择和小波同一个学校,也可以选择和晓菲同一所大学,等上完大学,等妖娆和乌贼结婚后,我们可以每天都像今晚一样跳舞。 乌贼和小波换了一个眼神,他牵着妖娆离开了舞池,妖娆笑着说:“你们继续跳,我们休息一小会。” 我问:“李哥究竟准备了多少老歌?” 小波笑:“只要你一直跳,歌声就会一直有。” “这支曲子跳完就不跳了,跳累了。” 小波牵着我走出舞池时,我仍然嘴里哼着歌。 沙发上好几个人影,我看不清楚谁是谁,只听到一个声音问:“琦琦,⾼兴吗?” 我这才辨出了李哥,头摇晃脑地笑唱着回答他:“我爱这夜⾊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 李哥大笑。 小波拉着我坐下,我靠着他,依旧在低声哼哼“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夜来香,夜来香…” 李哥对⾝边坐着的人说:“我们给小妹庆功,让六哥见笑了。” 我嘴里的歌声断掉,小波很敏感,立即察觉,拍了拍我的背,示意我没事。 六哥说:“难怪李哥今天不肯让我的兄弟们进来玩。” 小六的口气和以前有些不太相同,似乎这个“李哥”叫得没有以前轻浮。 李哥笑:“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吧,剩下的时间,随你们玩。”旁边的人拿出一瓶酒,李哥拿给小六“这瓶酒是王勇从欧洲带回来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既然是六哥的生⽇,大家都⾼兴,就一块喝了。今天大家都⾼兴,你们⾼兴,我们也⾼兴,就⾼⾼兴兴地过。” 六哥不不地说:“李哥和王局长的公子走得很近嘛,倒是要借李哥的面子,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喝一杯王公子的酒。” 李哥陪着笑说:“大家都是朋友,都是朋友。”他挥手,让人去开酒“不管是要喝酒,还是要跳舞都随意。” 李哥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可小六显然不领情,突然指了指我“我想请这位小妹和我跳一支舞。” 小波本来⾝子一直微微前倾地坐着,听到小六的话,他突然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懒洋洋地靠在了沙发上,淡淡说:“她今天晚上是我的舞伴,不能和别人跳。” 六哥笑着问李哥:“李哥刚说的话,不算数了?” 李哥抱歉地说:“六哥,真对不起,兄弟没读好书,说话没文化,考虑不周,六哥包涵!” 小六呵呵地笑起来“好,李哥果然是财气壮,胆气也壮了,咱们走着瞧吧!”他站起来要走,上酒的人正端着盘子,托着酒过来,他随手一抬,整个酒盘都翻到,所有的酒摔下来。 玻璃砸地声中,小六带着人怒气冲冲地离开,我这时才看清张骏也在,刚才他一直没说过话,所以一直不知道他也在。 有人过来打扫玻璃,李哥挥手,让他们过一会再打扫。 我知道事情和我没关系,小六是诚心找茬,李哥已决定不再退让,我只不过恰逢其会,成了他们的借口,不过话总还是要说一下的“李哥,对不起。” 李哥没好气地说:“你要会觉得对不起,我李字倒着写。你刚才没跳起来,砸他一酒瓶子,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乌贼、妖娆、小波和我都笑,李哥叹气“这个小六太贪婪了,迟早要翻脸的,如今虽然不怕他,可也是个大⿇烦。” 小波微笑着说“府政每隔几年就严打一次,算算年份,也差不多了,上次和王勇喝酒的时候,他不是说红头文件已经下来了吗?” 李哥大笑起来“那我们就不用心了。”说着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乌贼着急地说:“大哥,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怎么应付小六?” “我还要去见万杰,以后给你解释。今天晚上属于琦琦,别为小六坏了兴致,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乌贼和妖娆又去跳舞了,小波问我:“你还想跳吗?” 我问:“我今天晚上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我犹犹豫豫地想问“我和张骏的女朋友谁好看”可答案简直不用想都知道,小波肯定说是我,他说的话,不值得作为参考标准。 我恹恹地说:“不想跳了。” 小波问:“去换⾐服吗?” 我留恋地摸着⾝上的裙子“再穿一小会。” 小波大笑,我没客气地一拳打过去“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能臭美一下了?” “不要锦⾐夜行,我们出去走走。” 他拖着我走出舞厅,两人沿着街道散步,我觉得今晚的世界和往常很不一样,走了几步,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着急地说:“我的眼镜。” “我不会丢掉你的,待会回来再拿。” 我只能跟着他,继续雾里看花。 我们边走边聊,如果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肯定会想晕倒,他竟然在向我请教学习方法,而我也很洋洋得意地侃侃而谈。 “我的英文不好,当年和聚宝盆斗得太厉害,上他的课不喜听,也不乐意做作业,弄得底子太弱,而英文和语文是两门最没得投机取巧的功课,和人聪明不聪明没太大关系,我现在也没发现学习英文的方法,所以没什么可说的。代数、几何、物理这些课其实一通百通,所有的难题其实归结底就一个目的,考得只是思路。我都不明⽩老师⼲嘛那么喜布置作业,题海战术最没什么意思,题目在精,不在多,做得多了,脑子反倒了,纠于细枝末节。你知道吗?我可以花费半个小时,把十道作业题全应付完,却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只研究一道几何题,我会在脑海里反反复复思考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关键不是解法,而在于为什么要这么解,几何老师不喜我,因为我上他的课经常发呆,可我向老天发誓,我其实上他的课最认真,我发呆的时候,经常在反反复复想他讲的例题,因为我发现,所有课程中,最训练思维逻辑严密的就是几何的证明推导题,如果逻辑推导的思维过关了,物理在本质上和需要死记硬背的历史地理政治无任何区别。证明题过程的繁琐是一个把聪明人向笨人的过程,但是,你一定不可以不耐烦,即使一眼可以看到答案,仍然要按照最繁琐的方法去思考,甚至要自己着自己最好更笨,因为这个笨人的过程是为了更聪明,不管多难的难题,它的本质思维过程和简单题是一样的…”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从没有人要求我总结学习经验,我只是把自己对每一门功课本质的理解说出来,不但和老师往常说的学习方法不同,有的还背道而驰,小波却听得分外专注。 我嘀嘀咕咕讲了一大通,却总觉得心里理解的很多东西完全讲不出来,抓着脑袋,着急地问:“你听说过陈劲吗?” “⾼中部的神童,已经拿了无数竞赛奖牌,当然听过了。” “我和他以前是小学同学,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哪天找他出来和你谈一下学习心得,他肯定已经看过⾼三的课本,也许对你的帮助能更大。” “不用了,我隐隐约约有点明⽩你的意思,这些事情就和做生意一样,成功者的经营理念只是一盏指路灯,具体的路如何走还是要靠自己去悟,而且没有必要一定去复制别人的路,关键是如何开辟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到达灯下。” 我強烈赞同“的确如此,我之前在学习上完全不开窍,可自从小学被我的数学老师训练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为什么,在理科上,就好象武侠小说里的人一样,任督二脉被人打通,突然就悟了,在领到数学课本的第一天,可以像看小说一样,从头津津有味地看到尾,那些文字和例题其实不是题目,而是在告诉你思维的方式。” 小波微笑着说:“琦琦,你让我有些吃惊,我觉得你应该把清华北大作为自己的目标。” 我淡淡说:“我要不和你一个学校,要不就和晓菲一个学校,最好我们三个能一个学校,我太害怕孤单,我希望我这辈子所有的孤单都已经在童年用完。” 小波第一次问:“你不是有一个亲妹妹吗?你和妹妹为什么不亲近?我爸死了后,我妈有时候情绪比较失控,会边哭边砸东西,我就蔵到底下,那个时候我经常暗暗地想如果我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至少有个人可以互相依靠。” 小波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介意,只是一种淡然地陈述。我站定,握着他的胳膊,仰头问:“你为什么和我亲近?” 他笑看住我,用手帮我理了一下鬓上被我抓歪的花,正想说话,有悉的声音,从街道对面传过来“小波哥。” 我皱眉头,怎么在哪里都能撞见她?真是魂不散! 她抓着张骏兴⾼采烈地飘过了马路“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小波微笑着说:“我在向琦琦请教学习方法。” 她笑得花枝颤,以为小波和她开玩笑。 “我们要去唱歌,正觉得人少没意思,让张骏找几个朋友,他嫌⿇烦,小波哥,和我们一块去吧。”她又看着我,惊叹地说:“罗琦琦,你今天晚上可真好看,哪里买的裙子?” 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満⾜,忍不住想看张骏的表情,可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波客气地说:“我晚上还有些事情,改天大家一起玩。” 张骏立即说:“那改天再一起玩。”拖着女朋友就走,他女朋友还一步三回头“小波哥,下次一起玩呀,我有姐妹介绍给你。” 等她走了,我才品过味来,她哪里是夸赞我呀?她只是在夸赞⾐服。 小波看了眼表说:“快十点了,我们回去换⾐服,送你回家。” 我诧异“你晚上真有事?” 他说:“我们正式和小六翻脸了,我不放心歌厅,想回去看看,顺便叮嘱一下乌贼,让他上心点。” 我摇着头说:“你知道不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累死的!有些心,能不就别了,就是诸葛亮都顾不周全,何况我们凡夫俗子呢?” 小波笑着推我往回走。 我换完⾐服后,告诉他我自己回去,不用他送。 看着时间还早,我骑着自行车,到了河边,把自行车往河边的草丛里一扔,翻到桥下,坐在石块边,听⽔流哗哗。夜⾊中,只有偶尔路过的行人。我安静地蔵匿在夜⾊中,有很安心的感觉。我是个很容易胡思想的人,可在⽔边,听着⽔流声,却可以什么都不想,往往一坐下,就忘记时间,等突然惊觉时,已经大半⽇都过去。那种精神状态,我自己觉得有点像佛家的打坐⼊定,不过我没打坐⼊定过,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样。 在黑暗中坐了很久,正准备回家,却听到宁静的夜⾊中响起缓慢的脚步声,逐渐走近,最后停在了桥上。 一个人趴在桥头菗烟,竟是张骏,惊得我一动不敢动。我的⾝影和河边的石块融于一起,他又只是眺望着河⽔出神,所以庒没留意到桥墩旁边坐了个人。 他昅完一烟,又点了一支,一边昅烟,一边往桥下扔石头,石头虽不大,可我就坐在河边,偶有落得近的石头,起的⽔花溅得満⾝満脸。 我心里全是不解,这人怎么大半夜的在这里扔石头?他是庒没去唱歌,还是已经唱完了?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只有石头一块又一块地掉下来。扔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全部扔完,他也⾜⾜菗了半包烟。 他又趴在桥上,昅了会烟,将烟蒂弹到河⽔里,转⾝离去。我浑⾝**地翻上岸边,推着自行车回家。 对我的晚归,我爸我妈当然很生气,不过,自从考我了第一后,就好象拿了一道免死金牌,他们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我,以后都不许玩得这么晚了。 我赶紧洗漱后,上觉睡。 晚上,在梦里,我梦到自己穿着裙子、⾼跟鞋走到张骏⾝边,可他仍然不理我,他只看着那些成美丽的女子微笑。他们在舞池中不停地跳着舞,一曲又一曲,我伤心地跑回家,可家里没有一个人,爸爸妈妈带着妹妹离开了,我开始放声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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