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谣2(风中奇缘2)是由桐华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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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大漠谣2(风中奇缘2) 作者:桐华 | 书号:41753 时间:2017/9/22 字数:8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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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休息两⽇后准备出发,霍去病与公孙敖商议好从左右两侧进攻匈奴,相互呼应,李广将军所率的一万骑兵随后策应西征大军,确保万无一失。 青黑的天空,无一颗星星,只有一钩残月挂在天角。清冷的大地上,只有马蹄踩踏声。无数铠甲发着寒光。向前看是烟尘滚滚,向后看依旧是烟尘滚滚,我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霍去病看了我一眼,伸手握住我的手“没事的,我不会让匈奴伤着你。” 我咬了下嘴“我有些担心李诚,我是否做错了?我并不真地明⽩战争的残酷,当他跨上马背时,生与死就是一线之间,很多时候并不是⾝手好就可以活着。” 霍去病手握缰绳,眼睛坚定地凝视着苍茫夜⾊中的尽头,神⾊清冷一如天边的冷月“如果杀匈奴是他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即使死亡,只要做了想做的事情,没有遗憾,难道他会愿意平平安安地活着?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能在场战上活下去。” 我撇了撇嘴“自相矛盾,刚才还保证不会让我有事。” 他侧头看向我,含了一丝笑“因为我是霍去病,所以你是例外。” 我不屑地皱了皱鼻子,头摇笑起来,刚才的紧张和庒抑不知不觉间已经消散。 大军急行一⽇夜一后,就地简单扎营休息。我虽然做好了很辛苦的准备,可第一次在马上呆如此久时间,觉得腿和都已经快要不是自己的。听到霍去病下令休息,⾝子立即直接扑向地面,平平躺在地上。霍去病坐在我⾝旁,笑问道:“现在知道我的钱也赚得不容易了吧?以后也该省着点花。” 我刚说话,陈安康匆匆上前行礼,脸⾊凝重,霍去病沉声问:“还没有和公孙敖联系上?” 陈安康抱拳回禀道:“出派的探子都说未寻到公孙将军,到现在公孙将军都未按照约定到达预定地点,也没有派人和我们联系。张骞和李广将军率领的军队也失去了消息,未按照计划跟上。” 霍去病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再派人尽力打探,公孙敖的消息不许外传,下令今夜大军好好休息。” 我凝神想了会,虽然我兵法背得很顺溜,可还真是书面学问做不得准,想出的唯一解决方法是:我们应该立即撤退,绝对不适合进攻。配合的军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失踪,而随后策应的军队现在更不知道困在什么地方,这仗刚开始,我们已经全局都,完全居于弱势。 霍去病在地上走了几圈后,回⾝对我说:“好好觉睡,不要胡思想。” “你呢?” “我也觉睡。”他说完后,竟然真就扯出毯子,裹着一躺,立即睡着。 情况转变太快,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发了会呆,难道他不该想想对策吗?转念一想,将军不急,我得什么心?天塌下来先砸的自然是他,裹好毯子也呼呼大睡起来。 东边刚露了鱼肚⽩,大军已经整军待发,公孙敖和李广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霍去病笑对我道:“以前是李广路,今次怕李广又路,特意求皇上让悉西域地形的张骞和李广在一起,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跟了舅舅多年的公孙敖路。” 我道:“那我们怎么办?” 霍去病看着东边正在缓缓升起的红⽇,伸手一指祁连山的方向“我们去那里。” 我立即倒昅了口冷气,遥遥望着祁连山,心又慢慢平复,孤军深⼊,他又不是第一次⼲。第一次上场战就是领着八百骥绕到匈奴腹地,上一次更是领着一万骑兵转战六⽇,纵横了五个匈奴王国,虽然这次原本的计划并非要孤军作战,可结果却是又要孤军打这一仗了。 祁连山⽔草丰美,是匈奴放养牲畜的主要地段,也是匈奴引以为傲的山脉。这一仗肯定不好打,可如果打胜,阿爹应该会非常⾼兴。阿爹… 霍去病看我望着祁连山只是出神,有些歉然地说:“本以为这次战役会打得轻松一些,没想到又要急行军。” 我忙收回心神,不想他因我分神,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可不会让你这个人把我们狼比下去。” 他笑点了下头,一扬马鞭冲向了队伍最前面,升起的光正正照在他的背影上,铠甲飞溅着万道银光,仿若一个正在疾驰的太,雄姿伟岸,光芒灿烂。 霍去病手下本就是虎狼之师,被霍去病一,彪悍气势立起,几万铁骥毫无畏惧地随在霍去病⾝后,驰骋在西北大地。 全速奔跑了半⽇后,我纳闷地侧头问陈安康:“我们怎么在跑回头路?” 陈安康挠着脑袋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又仰起头辨别了下太,不好意思地说:“看方向似乎是,不过这西北戈壁,前后都是一览无余,我看哪里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也许将军是在迂回前进。” 我无奈地摇了头摇“你去问一下将军,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绕回头路,别刚嘲笑完打了半辈子仗的公孙将军路,他自己又失在大漠中。” 陈安康神⾊立变,点了一下头,速加向前追去。不大会功夫,霍去病策马到我⾝旁,与我并骥而行“据探子回禀,匈奴似乎已经探知我们的位置,我不能让他们猜测出我们去往何地,一定要甩开他们。否则匈奴预先设置埋伏,以逸待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我看着天上飞旋徘徊着的鹰,沉思着没有说话,他又道:“我从小就跟着舅⽗看西北地图,有目的地绕一两个圈子还不至于路。如今你在,我就更可以放心大胆地兜圈子,索把匈奴兜晕了,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策马到帮我带鸽子的人旁,吩咐他务必看好笼子,不能让小谦和小淘出来。小淘不満地直扑翅膀,我敲了它几下才让它安稳下来。 从清晨全速奔跑到夜幕低垂,霍去病的脸⾊渐渐凝重起来,我们在戈壁中兜了一两个圈子,匈奴在完全没有可能追踪到我们形迹的情况下,却似乎依旧很清楚地知道我们大军⾝在何方,依旧有探子远远地跟在大军后面。 霍去病下令就地吃饭休息,他却握着馒头半天没有咬一口,我抿嘴笑问:“琢磨什么呢?” “以我们的速度,又是没有章法地跑,匈奴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举动?以前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原本是我们去打匈奴,现在却变成了匈奴在后面追击我们。”霍去病紧锁着眉头,満面困惑不解。 我指了指天上,他仰头看向天空,天空中两个微不可辨的黑影若隐若现,他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惊诧地看向我“你的意思是这两只扁⽑畜生是匈奴的探子?” 我笑点点头“这些家伙最讨厌了,以前我们捉了猎物,它们就在天上不停地转圈子,随时等着抢我们的食物,有的甚至就在旁边和狼兄他们抢,因为它们会飞,狼兄拿它们也无可奈何,赶走了,人家在空中打了圈又落下来继续抢。所以我和这帮家伙也算不打不悉。⽩⽇里我就觉得这两只茶隼不正常,不去四处寻觅食物,竟然时不时地飞过我们头顶。” 霍去病苦笑着头摇“以前只是传闻说有鹞子能做主人耳目,没有想到传说竟然成真,我运气偏偏这么好,居然撞上了,不知道匈奴养了多少只。” 我道:“这些家伙巢⽳都建造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人很难捕捉到幼鸟。它们格倨傲,又爱自由,如果不是从极小时驯养,只怕个个都是宁死也不会听从人的命令,所以匈奴能有两只已经很是难得。真要很容易养,怎么会只在传闻中有这样的事情?上次也不会毫不提防地让你八百人就冲进了匈奴腹地。” 霍去病笑拍了下膝盖,仰头看着天“就两只?那好办。明天一只给它们一箭,晚上我们吃烤隼。” 弯弓隼,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可对经过人特地训练过的茶隼,却的确不容易。从清晨起,霍去病和另一个弓箭好手就一直尝试落两只隼,可是两只隼⾼⾼盘旋在天上,几乎一直在箭力之外。 等了大半⽇,竟然连箭的机会都没有,我早已心浮气躁,气闷地专心策马,再不去看他们是否能下茶隼。 霍去病却和他以往流露出的冲动很是不同,表露的是超凡的冷静和坚韧,此时的他象一只经验丰富的狼,为了猎物可以潜伏整⽇,甚至几⽇,不急不躁,沉静地观察着猎物,等待着对方的一个疏忽,给予致命一击。 突然一阵呼声响起,我立即喜悦地抬头,一个黑点正在急遽掉落,另外一只在天空哀鸣着追着黑点下冲,⽩羽箭堪堪擦过它的⾝体,它又立即腾起,在⾼空一圈圈盘旋,哀叫声不绝,却再没有降落。 和霍去病一起隼的弓箭手満面愧羞跪着向霍去病告罪“卑职无能,求将军军法处置。”有兵士双手捧着茶隼尸体,呈给霍去病,霍去病却只是面⾊沉重地望着空中的那只孤隼,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我发愁地看着霍去病,这下可真是⿇烦了。 这两只隼经过特殊训练,警觉比野生隼更⾼,还没有野生隼的贪玩好奇,这只隼受此惊吓,绝对再不会给我们机会去它。而且如此好的探子万金难换,匈奴肯定会被怒,只怕我们短时间內就有一场大仗要打,而且是敌知我们,我们不知敌的劣势下。 霍去病忽地侧头看向我,笑容灿烂,自信満満,一如此时戈壁上夏⽇的骄,照得大地没有半丝暗。我被他神情感染,満腹愁绪中也不噤绽出一丝笑。 我都因为霍去病而自信忽增,愁绪略去,何况这些跟着霍去病征战过的羽林儿郞?两次征战,霍去病大巨的胜利,让这些羽林儿郞对他十分信赖,似乎只要跟着霍去病,前方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挥刀砍下,霍去病有这个信心,而且成功地把这个信心传递给了每一个士兵。 因为人马用⽔耗费大巨,大军急需补充⽔。霍去病问了我附近的⽔源后,决定去居延海。居延是匈奴语,弱⽔流沙的意思,地处匈奴腹地。 那只隼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着我们,霍去病除了偶尔抬头看它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担心忧虑。快近居延海时,陈安康和另一个青年男子赵破奴结伴而来,陈安康的眼光从我脸上扫过,又迅即低下了头,我纳闷地看着他们。 霍去病淡淡道:“有事就说。” 赵破奴道:“匈奴此时肯定已经猜测到我们要去居延海,这一仗无可避免,打就打,我们不怕打这一仗,可是如果一直被匈奴抢到先机,却对我们极其不利,末将有一计可以杀这只扁⽑畜生。”说着他的眼光转向我。 我明⽩过来,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霍去病沉着脸道:“你们下去吧!此事不许再提。” 赵破奴曲膝跪下“将军,只是用鸽鹰,只要箭及时,鸽子不会有事。即使有什么差池,牺牲两只鸽子却可以扭转我们的劣势。回长安后,末将愿意重金为金兄弟再寻购上好的鸽子。” 我恨瞪了赵破奴一眼,一甩袖子,举步就走,急匆匆地去拿我的鸽子笼,再不敢让别人帮忙带,要放在我⾝边,我才能放心。 陈安康在我⾝旁骑了半天马,看我一点都不理会他,陪着笑说:“你别生气了,将军不是没同意我们的坏主意吗?” 我沉默地看着前方,他又陪笑说了几句,我一句话没有说,他只好尴尬地闭上了嘴。 “李诚在哪里?我有些不放心他,呆会到湖边时,可以让他跟着我吗?”我板着脸问。陈安康忙笑应好,叫兵士过来,吩咐去把李诚找来。 绿草萋萋,湖面清阔,天光云⾊尽在其中。风过处,芦苇宛如轻纱,⽩⽩渺渺,起起伏伏。间或几只野鸭从芦苇丛中飞出,落⼊湖中。浅⽔处还有一群仙鹤,⽩羽红嘴,轻舞漫嬉。 李诚目不转睛地盯着居延海,低低赞叹:“好美呀!原来匈奴人也有美丽的地方。” 我声音沉沉地道:“湖里还有很多鱼,小时候我和…”忽地轻叹口气,把没有说完的话呑了回去,只是看着湖面发呆。 当几千只⽔鸟惊叫着,突然从⽔上,芦苇中奋力振翅冲向⾼空时,霍去病第一个勾起了弓弦。 我不是没有经历过命相搏的人,也有过不少次生死一线间的事情,可当我落⼊一场几万人的战争中,才知道自己以前经历过的都不过是孩子的游戏。 马嘶人吼,刀光箭影,湖光天⾊被一道道划过的寒光撕裂成一片片,支离破碎地重叠在一起。殷红的鲜⾎溅起,宛若鲜花怒放,花开却只一瞬,迅速凋零落下,恰象消逝的生命。一朵朵殷红的生命之花,缤纷不绝,凄丽地漾在碎裂的寒光中。 我看不清前面究竟发生着什么,只觉満眼都是⾎红⾊的残破光影,陈安康摇了我一下,笑着说:“我第一次上场战吓得差点尿子,我看你比我強,只是脸煞⽩。”我知道他是想转移我的惊惧,我看着他,却无法挤出一个字。 “李诚呢?”我惊叫道,陈安康四处打量了一圈,无奈地说:“这小子只怕跟着前锋冲进匈奴人的队伍中了。” 我恼恨地差点给自己一耳光,一夹马就要走,陈安康死死拽住缰绳“你不能到前方去,这是将军的命令,而且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你本不可能找到李诚,你没有和大军练过,不懂配合,只会给周围士兵添,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等战争结束。” 我紧紧握着缰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的战。陈安康轻声说:“一上场战生死由天,昨⽇一起饮酒的伙伴,第二⽇就倒在你面前也是常事。” 我的心立即绷成了一条线,⾝子一动不敢动,平着声音问:“那将军可…可能一定全安?” 陈安康沉默了一瞬道:“场战上没有一定的全安,不过将军从小就在羽林营中练习攻打匈奴,又是卫大将军言传⾝教,经验丰富,不会有事。” 匈奴的⾎,汉人的⾎,我分不清我的心究竟为什么在颤,神情木然地抬头看向蓝天,幸亏蓝天和⽩云依旧。 匈奴兵败而走,居延海恢复了宁静,芦苇依旧曼妙地在风中起舞,可弥漫的⾎腥气和一地的尸⾝却让仙鹤野鸭再不敢回来,反倒秃鹫渐渐聚集在天上,一圈圈盘旋着,盯着満地美食。 我举目四望,霍去病策马急速奔来“还好吗?” 我強笑着点点头,目光依旧在人群中搜索着。陈安康笑指着右前方说:“那不是李诚吗?” 李诚拖着刀,隔着老远向我挥手,我心中一松,也向他招了招手。李诚面上虽有⾎有泪,神情却很昂,冲我大叫着:“我为爹娘姐姐报仇了,我报仇了,我打跑了匈奴…” 一个躺在地上的匈奴尸⾝突然強撑起⾝子,向李诚扔出一把匕首“小心!”我惊叫着飞奔而去,一面抛出⽩绢金珠想击落匕首,可是距离太远,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飞进李诚口。一只箭从我⾝后飞出,将那个半死的匈奴士兵钉在地上。 李诚低头看向揷⼊口的匕首,又抬头茫然地看向我,似乎还不明⽩发生了什么。 我伸手接住他坠落的⾝子,手用力捂着他的心口,可鲜⾎仍旧不停地冒出。陈安康大叫着“军医,军医…” 霍去病蹲下查看了下伤口,看着我微摇头摇“正中心脏。” 李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我要死了吗?” 我想头摇,可却无法头摇,只是紧紧地盯着军医。李诚笑握住我的手,我反手紧紧拽着他,似乎这样就可以拽住正在流逝的生命“金大哥,你别难过,我很⾼兴,我杀了匈奴,现在又可以去见爹娘和姐姐,我好想他们,好想…” ⾎仍在往外涌,手却渐渐冰冷,我抱着李诚一动不动,鲜⾎从我手上漫过,我的心也浸在冰冷的红⾊中,这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陈安康轻声叫道:“金…”霍去病摆手让他噤声“你先去整队,一会准备出发。”陈安康行礼后快速退下。 霍去病一言不发地安静站在我的⾝侧,望着居延海,我轻柔地放下李诚,走到湖边开始洗手,霍去病默默看了我一会,回⾝吩咐兵士将李诚的尸⾝火化。 他走到我⾝侧,蹲在我⾝边也洗着手“等仗打完,我派人将他的骨灰安葬在⽗⺟家人⾝侧,他不会孤单。” 我抬头看了眼盘旋着的秃鹫,那只茶隼混在群鹰中已不可辨。 马蹄声急急,一路疾驰,我一直沉默不语,霍去病也一直静静地陪在⾝侧,我时而抬头看一眼⾼⾼飞在上方的小黑点,再专注地策马。 当我又一次抬头看向天空时,霍去病道:“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谴责自己,战争中本就是充満死亡,李诚决定参军的那一天就应该心中有备。” 我盯着碧蓝的天空“可如果不是我承诺让他上场战,也许他现在还活着。” 霍去病无奈地说:“太钻牛角了,没有你李诚也会想方设法尽快上场战。何况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报仇和苟安之间,你即使让李诚再选择一次,他仍旧会选择报仇。” 我侧头看向霍去病“如果不落天上那只贼鸟,我们只怕不能顺利抵达祁连山。” 霍去病抬头看了眼天空“慢慢等时机,它总不能一直警惕这么⾼。” 我看着小谦和小淘“原本兵分三路,互相策应,可如今李广将军和公孙敖将军都不知道究竟如何,我们又在匈奴腹地,靠的就是行踪不定的突袭,如果再等下去,也许我们都会死在祁连山脚下。” 我摸了摸鸽子笼,缓缓打开门,小谦和小淘关得已久,都奋兴地跳到我手臂上,我低头看着它们,定声对霍去病吩咐:“准备好你的弓箭。” 我轻轻摸抚着它们的头,轻声说:“对不起,要你们去冒险⼲一件事情,不要靠近茶隼,只需逗引它飞低一些,你们一定要尽力飞得快一些。” 霍去病叫道:“⽟儿!”示意我他已经一切准备好。 我扬手让小谦小淘飞向天空,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竹哨,呜呜地吹起来,命令小谦和小淘逗引茶隼,将茶隼引向低空。 小谦在空中盘旋着犹豫不前,小淘却已经不管不顾地直冲茶隼而去,小谦无奈下也紧紧赶在小淘⾝后向上飞去。 茶隼很是精明,食物摆在眼前,却不为所动,依旧在⾼空飞翔,小淘和小谦隔着一段距离逗引了半天,茶隼却对它们不理不睬,小淘猛然直冲向茶隼飞去,我一惊,吹哨急召它回来,小淘却毫不理会我的命令,在茶隼眼前放肆地打了圈子才准备飞开。 茶隼是鸟中最凶残的捕猎者,大概从没有遇见如此蔑视它的威严的鸟,被小淘怒,一声尖锐的鸣叫,双爪急速扑向小淘,我拼命地吹哨子召它们回来,小淘急速坠落,但是鸽子的速度完全无法和茶隼的速度相比,还未到程內,小淘已经笼罩在茶隼的爪下,眼见着⾝体就要被利爪穿贯。 为了救小淘,小谦没有听从我的哨声下坠,反倒斜斜从一旁冲到茶隼⾝侧,不顾茶隼充満力量的翅膀去啄茶隼的眼睛,茶隼翅膀开张间,小谦哀鸣一声被甩打开,小淘终于从爪下逃生,茶隼狂疯地追向小谦,小谦的⾝子在空中颤抖着下坠,小淘完全不听我号令,奋不顾⾝地去攻击茶隼,茶隼正要爪庒小谦,一只箭直贯它部,茶隼化成一道黑点,直落向大地。 小谦也在摇摇晃晃地坠落,我急急奔着去接小谦,小谦未落在我⾝上,几滴鲜⾎先滴在我伸出的手臂上,我心一菗,小谦落在我的手臂上却无法站稳,脑袋一歪就栽向地上,我赶忙捧住它,它双眼紧闭,一只翅膀连着半边骨全是⾎,我的手不停地抖着,小淘哀鸣着用头去拱小谦的头,小谦勉力睁开眼睛看向小淘,⾝子一抖眼睛又闭上。 军医伸手探了下小谦,満脸忧伤地朝霍去病摇头摇,我捧着小谦,心如刀割。小淘用嘴细心地替小谦理着羽⽑,时而“咕咕”地鸣叫几声,我从没有见过如此耐心温柔的小淘,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滴落在小谦⾝上,嘴里短短续续地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 小淘抬头看向我,头在我手边轻柔地蹭着,似乎安慰着我,又用嘴替小谦理了下羽⽑,忽然一振翅膀向⾼空飞去,我疑惑地看向越飞越⾼的小淘,蓦然反应过来,忙拼命地吹哨子,回来,立即回来。 小淘却只是一个劲地向⾼处飞,我惊恐地大叫起来“小淘,回来!回来!不许你丢下我!不许你丢下我!”语声未落,⾼空中一个小黑点快速栽向地面,眨眼见,小淘已经摔落在地,本就被鸽子与鹰的一场大战引得目不转睛的兵士被小淘烈震动,齐声惊呼,我却声音哽在喉咙里,叫不出声,眼睛瞪得大大,定定看着远处小淘的尸⾝,⾝子缓缓软坐在地上。 霍去病捂住我的眼睛“不要看了。” 我狠命地要拽开他的手,他強握着我的胳膊,我打向他“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我跟着你…”“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向匈奴人讨回这一切。”霍去病一面柔声说着一面将军医递给他的一块帕強放在我鼻端,我只闻到一阵甜甜的花香,打他的力气渐小,脑袋一沉,靠在他肩头,昏睡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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