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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藏地密码4  作者:何马 书号:41939  时间:2017/9/24  字数:2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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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西蔵密教

  [神秘的诅咒]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其余人的恢复情况都很好,只是方新教授的股骨恢复较慢。在这期间,大家也没闲着,稍有好转,便开始适应训练,就连暂时无法进行恢复训练的方新教授,也一直在研究着所搜集到的图像资料。

  每个小组成员陪同方新教授的时间几乎都已形成规律,早上卓木強巴会推着教授在医院花园散步,这是属于他们师徒俩的时间,连唐敏也不会去打扰他们;上午则有亚拉法师和教授一起在网络上研究这次遇到的宗教问题,法师对教授他们在那三重宮殿似的建筑里所拍摄到的画面非常在意,还有最后的千佛殿和周边三座大殿,每次亚拉法师看到都动不已;而别的伤病员也都分析整理着他们在倒悬空寺收集到的资料;中午大家聚在病房用餐,吕竞男通报最新的进展和对手的情况;下午同样是工作时间,教授和卓木強巴主要是翻译和与专家联系、查资料、看蔵史,唐敏还要菗空替教授做做保健‮摩按‬。其余人也都忙着各自的工作:张立负责研究倒悬空寺里的机关,为下一次出发做准备;岳和巴桑则一直在分析本那组人所拥有的武器和作战模式,希望能利用电脑做出一套假想敌对模拟训练场景;唐敏除了照顾教授外,还负责和院方医生沟通,了解队员的恢复情况,并在医院裴教授的指点下对所携带的医疗救急器械作了适当的调整,多增加了一套合金手术器械。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期间,亚拉法师似乎对在石室內看见的古人修行壁画多有感触,一有空便进行冥想,心得笔记记了几大本,有时卓木強巴惊异地发现,亚拉法师的‮势姿‬和他们看见的壁画上僧侣的‮势姿‬完全相同。

  这⽇,卓木強巴照往常一般,推着方新教授在花园漫步,教授突然道:“对了,強巴拉,海外的专家们对那座玛雅遗址又有了新的发现。”

  “噢,是吗。”卓木強巴淡淡应了一声。在他心里,玛雅再怎么说,距离西蔵毕竟有十万八千里,就算有关联,也只是微乎其微的。

  方新教授仿佛看透了卓木強巴的內心一般,微笑道:“你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玛雅遗址里的发现啊。”

  卓木強巴道:“嗯,导师,我认为我们目前应该专攻地图,只有破译了地图上的信息,我们的行动才有重大突破,关于南美洲那边,我想…”

  方新教授严肃道:“強巴拉,你这样想可就错了。玛雅的确和我们相距甚远,但是你别忘了有关使者前往南美洲的事。历史上有关前往美洲的记载,来往只需两年时间,可按照资料上的记载,那名使者往返大洋却花了⾜⾜十年,这中间他究竟在美洲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卓木強巴道:“可是导师,这和我们寻找帕巴拉神庙有关系吗?”

  方新教授道:“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那么我问你,据我们目前所了解的情况,那张地图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取走,如今我们拿到的估计是复制图,那些人研究了一百年,为什么还不能发现帕巴拉神庙的准确位置呢?难道你不认为,那就是因为他们专注于对地图的理解,而忽略了其他很多东西吗?我们要想在前人的基础上,发现更多没有被发现的秘密,就不能放过任何线索,你不认为仅仅凭距离的远近来判断那些古遗迹对我们的行动有无价值,太过武断了吗?”

  卓木強巴还待说些什么:“可是…”

  教授打断道:“暂且不说‘可是’,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你再做判断。”教授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说道:“这是那些专家‮解破‬的巨石阵上的碑文。上次‮解破‬了一半,如今已经破译了百分之八十,其余地方可以猜测出部分意思,我将它整理在笔记上面,你看看吧。”

  卓木強巴拿起笔记,看了几行,前面部分的內容和上次见到的一致,是说库库尔族如何经过辛苦跋涉,建立家园,而后面则是从一场诅咒开始:“一旦让⾎亵渎了圣庙的阶梯,无数的灾难将像可怕的冰雹一样接踵而来降临在所有的地方,城市将成为一座死亡之城,荒无人迹。豺狼在圣坛下安家,毒蛇在台阶上晒太,蜘蛛网封住了门窗,死亡之花开遍大地…”看到这里,卓木強巴不由一怔,随后心中大惊。他想起来了,难怪在第一次听到多吉昑唱这段诅咒时感觉那么悉,原来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诅咒,竟然是在那个月圆之夜巴巴-兔所唱的史歌之中,只是当时自己喝⾼了,所以一直没想起来。他惊骇之情溢于言表,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新教授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惊讶?相同的诅咒,一样的內容,让你联想起什么?”

  卓木強巴嘴角一动,方新教授又道:“暂时别忙着回答我,看完再说。”

  碑文的后半部分,写的是灾难发生之后的情形。所有的王国都面临着灭亡的危机,绝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城堡,远遁⼊荒山,只有极少一部分人因为某个原因留了下来。那个原因含有大量生僻符号因而未能被解读,中间是一段缩略符号,这批留下来的人在他们祖先的陵寝前盟誓,誓死守护着先辈们用⾎汗修葺的⽩城,他们将在祖先陵墓的周边定居,并重新翻修了陵墓,在陵墓上用‮大巨‬的石碑刻下他们的誓言,表示永不违背,后面是专家注解,有七个类似签名的符号。这段译文与巴巴-兔曾昑唱过的圣歌完全吻合,唯一那个原因,似乎当时的玛雅人十分忌讳提及那令他们灭亡的原因,就连刻在祖先陵墓上的誓言也要闪烁其词。

  野兽、雷暴、巨石阵、食人族、莽林、⽩城、阿赫地宮,那一幕幕如电影回放般出现在脑海中,那段经历卓木強巴还记忆犹新。“所有的王国都面临着灭亡的危机…所有的王国…”可怕的灾难強烈地冲击着卓木強巴的神经。从玛雅遗址回来之后,卓木強巴也曾专门重温过玛雅历史,有关玛雅文明的覆灭,有如他们诞生一般神秘,好像是一种凭空出现的文明,然后又凭空消失了。考古学家曾经说过:“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彻底、全面的一次文化失落。”

  权威的专家提出了各种假设,但是都空泛无力,没有人说得清为什么玛雅人放弃了城堡,又如何遗失了文明。只知道发生的时间大致在公元800年前后,在那段时间,那些被誉为从外星人手里获得知识的玛雅人,如同受到神的召唤一般,纷纷离开庞大雄伟的城堡,前往荆棘丛生、野兽遍布的丛林之中,彻底地隐蔵了起来,当他们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变成了一群穿着兽⽪、拿着石器的原始人,他们遗忘了自己的文明,对曾经的辉煌一无所知。以至于当西方人发现玛雅遗址并为之震惊后的几百年,依然不肯相信那如神迹般存在的建筑,会是由一群还处在刀耕火种、茹⽑饮⾎的原始人建造的。

  方新教授看了一眼卓木強巴,只见他翻完笔记最后一页之后一言不发地呆立在那里,仿佛陷⼊了沉思。教授淡淡道:“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件事,其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能让教官、法师他们如此重视的阿赫地宮,又怎么能说和寻找帕巴拉神庙关系不大呢?”

  卓木強巴正在思索着,在他脑海里,阿赫地宮最底层的阵、倒悬空寺里的尸山、古格⼲尸洞,还有⾎池,这些中间似乎有条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他知道,要找到这条线的关键,恐怕就在那神秘的帕巴拉神庙之內。这时,他才明⽩方新教授让他正视玛雅古迹的用意,教授是在告诉自己,这是被别的探险小组忽视的一条极重要线索啊,如果不能把握住它,说不定自己这个小组也只能步以前那些寻找帕巴拉神庙小组的后尘了。卓木強巴眼中升起希望的光芒,诚挚道:“我明⽩了,导师。”

  方新教授道:“这样就最好了,虽然说帕巴拉神庙不是你寻找的最终目的,但是离神庙更近一步,也就离战獒更近一步。对了,你还记得在阿赫地宮中看见的那牛头马面像吗?”

  卓木強巴怎么会忘记,那是在地宮的各层都出现过,乃至在最核心处与库库尔坎羽蛇神平分秋⾊的神像,但是他也知道,资料中似乎没有查阅到那种神像,听到教授提起,不由脫口而出:“那是什么神?”

  方新教授露出神秘的微笑,道:“与你的关系可是很密切的哦。”见卓木強巴一脸凝重,就是想不起来,又开导他道“与你的工作息息相关…”卓木強巴皱起了眉头,还是想不起来,教授微笑道:“是⽝神。”

  “⽝…⽝神?”卓木強巴大吃一惊,那副模样能叫⽝?

  方新教授正⾊道:“经过专家们的反复辩证,确信那就是玛雅人心目中的⽝神。⽝神‘霍洛特尔’,与玛雅人至⾼神羽蛇神为同胞兄弟,它每天负责将太从地狱托至空中,夜晚又将太送回地狱,在某些玛雅人的信仰中,它确实是与羽蛇神有着同等地位的至⾼神。这个神灵只在某些地区流传,关于它的塑像极少,而且目前发掘的大部分都是四⾜托杯像,我们所拍摄到的,估计是唯一的⽝神立地画像。不过,就算是这样,其他地方的⽝神和羽蛇神都是分开放置,还是有一定的等级区别,只有⽩城的玛雅人才将⽝神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对此,恐怕其中也是有所联系的吧。”

  卓木強巴想了想道:“导师,你是说和那信使有关吗?”他知道,在蔵地,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起源神话,大多数蔵族人认为他们的先祖是猴子,也有人认为是⽝,还有鱼。如果那位信使在玛雅人心目中有着极⾼地位的话,极有可能信使的信仰也被玛雅人同等放大提⾼了。

  方新教授道:“不错,我是这么猜测的。那位信使究竟在美洲做过些什么?玛雅人所知的那个诅咒又是怎么回事?这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相信,如果能把这些联系‮开解‬,对我们寻找帕巴拉神庙会有不小的帮助。目前我找到的那些国外专家朋友们,有部分人在破译深涩难懂的墓志铭文,还有部分专攻那些神秘的壁画。还记得那位玛雅王陵寝內的图案吗?国外的专家们似乎已经找到了突破口,还不知道他们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呢。还有,其余的线索同样重要,这次去倒悬空寺取得的资料自然贵重,而那个工布村里肯定还有不少隐蔵的信息。強巴拉,你⾝体似乎已经康复了,不用天天陪着我,你应该去调查那些被忽略的线索。告诉我,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卓木強巴道:“我是打算先回家一趟,问问阿爸有关圣使的事,看看我们家族与这个帕巴拉神庙究竟有没有关系。然后,然后我会去工布村告诉他们多吉的事。”

  教授点头道:“唔,这样就最好,你要抓紧时间,如果开始封闭式恢复训练就没时间了。”

  卓木強巴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和吕竞男说一声。”

  卓木強巴跟吕竞男一说,没想到吕竞男不仅马上同意了,而且宣布,鉴于目前大家恢复状况良好,手上的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人都放一周假,大家可以趁这段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家各自忙碌起来,张立、岳准备先回趟老家,然后有时间再回‮队部‬去看看,亚拉法师要返回⾊拉寺,巴桑则要去卓木強巴家和他哥哥聚一聚,唐敏要回安德烈医院去看看她哥哥。这样一来,卓木強巴将自己的行程也调整了一下,准备先陪唐敏回‮国美‬,然后再回家,最后去工布村。而方新教授则愿意留在拉萨继续疗养,卓木強巴问教授:“你怎么不去加拿大看看你儿子?”

  方新教授答道:“儿子长大了自己有自己的事,有什么好看的?现在这样子去看他,难不成让他替我担心吗?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情,我还有许多资料要整理,还要和各国专家保持联系。这里环境不错,不用管我。”

  晚上大家在医院搞了小联活动,邀请了胡杨队长、医院的主治医生等人,第二天就各自分散开来,胡杨队长留在医院里陪教授。

  坐了一天的‮机飞‬,终于抵达‮国美‬宾夕法尼亚州。临近医院,唐敏反有些忐忑不安,她好希望见到哥哥康复,又怕见到哥哥毫无起⾊,在‮机飞‬上就心不在焉,有时说起哥哥又垂下泪来,带着一丝惴惴不安像小兔。卓木強巴紧紧搂着唐敏的肩,平声道:“放心吧,你都知道这家医院的医护措施是非常好的,你哥哥在这里肯定有所恢复,说不定完全康复了呢。”

  “对不起,‮姐小‬,你哥哥在半年前就被人接出院了!”没想到,医院的回答给了他们当头一

  “什么!我说什么?肯定是搞错了!你再查查清楚,我哥哥叫唐涛,Tang,Tao,拼音是这样写的,你看清楚啊。我哥哥除了我,本就没有别的直系亲属。”唐敏急得快哭出声来。

  咨询护士答道:“没错的,是唐涛,‮国中‬人,二十七岁,⾝⾼一米七,体重八十六公斤,这是他的照片,没错吧?我看看,是七个月前被人接走的。”

  唐敏脸⾊一变,浑⾝发软无力,就快坐倒在地,卓木強巴赶紧扶着她,严厉地问道:“按照你们医院的制度,全托付病人在转院出院期间,病情发生变化的时候,必须通知直系亲属吧,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咨询护士凝起眉头道:“这样啊,请不要着急,我帮你查一查。唐…涛,啊,这里,你们请看——”咨询护士指着电脑內的资料道:“当时对方出示了法院的直接文书,他是作为唐涛的唯一法定监护人的⾝份将唐涛接走的,我们院方无权⼲涉。至于通知直系亲属这方面,因为是法定监护人,所以对患者其余家属的通知已经不在医院监管范畴內。”

  电脑上是一纸法律文书,上面写明了监护人的权利和义务,最后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署名很奇怪,卓木強巴辨认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強巴”的中文拼音而不是英文。看得卓木強巴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唐敏不甘心地问道:“那你还记得是什么人带走了我哥哥吗?”

  咨询护士一愣,随即歉然道:“对不起,那天好像不是我当值,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查一查院方的签字医生,啊,是欧文医生签的字。”

  唐敏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顺便问一下,今天欧文医生在上班吗?”

  咨询护士查阅着电脑,点头道:“是的,他在上班。”

  欧文医生是唐涛的主管医师,他负责治疗唐涛的精神疾病。在办公室,卓木強巴和唐敏见到了这位两鬓提前斑⽩的中年医生。说明来意后,欧文医生略作回忆,突然恍然道:“哦,想起来了,你哥哥,就是那个一直没有什么起⾊的‮国中‬人。是的,据我的观察,他的精神问题一直没有好转,在他被人转出院的时候,和你离开的时候,病情基本保持一致。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们才考虑换一家医院的吧?但是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给我的感觉,你哥哥的病症似乎是最严重的那种,每次当我们通过催眠试图打开他的潜意识,他都显得极其封闭,本无法测出他的‮实真‬內心。普通治疗全无效果,本该有的‮效药‬副作用也没发生在他⾝上,是个不可思议的病例啊。什么什么?你们想知道是什么人带走了他?这么说你们并不清楚他已经离开医院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当时那人可是出示了法院文书的啊,你们怎么会不知情呢?让我想一想,那个人和我差不多⾼,一米九左右,块头很大,当时还有几人跟着他一块儿来的,好像是军人,他们都穿着军装…”

  [智者的答案]

  听完欧文医生的描述,卓木強巴和唐敏的心都凉了半截,欧文医生所说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们的对头本的模样吗?追问了几遍,卓木強巴越发肯定那就是本了。而那段时间,正是本从‮国中‬消失,他们前往美洲的时间段,情况非常糟糕。自己真是太大意,既然己方在调查本,那么本肯定也在调查己方,他一定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唐敏哥哥的事情,他们已经带走了蒙河的疯子,肯定也不会放过唐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虽说唐涛精神上有问题,但未必就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

  唐敏已如惊弓之鸟,浑⾝上下瑟瑟发抖,泫然泣却又哭无泪,卓木強巴只好不停地安慰她。那一刻,唐敏显得是那样无助,她伏在卓木強巴怀中嘤嘤啜泣:“怎么办?到底我该怎么办?”

  卓木強巴凛然地站起⾝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你哥哥的。我们先通知当地警方,请求警方帮助,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不会有事的。”唐敏紧紧依偎着这个強大肩膀,眼⾊中带着惊恐和不安,唯恐再失去这个亲人。

  这一调查取证就是两天时间,休息时间过去大半,卓木強巴还没能回家,唐敏在警局里提供各种线索,卓木強巴反帮不上什么忙。第三天,已经没有什么笔录可作,各种详细的信息也都给了警方,卓木強巴询问道:“他们一有你哥哥的线索就会通知我们,我们先回家吧?”

  唐敏又清减了几分,看起来有些弱不胜力,但眉宇间渐渐凝聚起一丝坚強,她答道:“不,強巴拉,我想再待一两天,再去医院查查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说不定会有线索的。要不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完,唐敏凝视着卓木強巴,眼睛清澈又明亮,像小女孩恳求着⽗亲。

  卓木強巴悠然叹息:“是该让敏敏‮立独‬去面对一些事情了,自己以前所做的,不就是想让她坚強,‮立独‬起来吗?”他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记得打电话,照顾好自己,如果发现本他们的行踪,千万不要去冒险…”他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才和唐敏依依惜别,独自赶回家中。

  在梅朵阿妈嘘寒问暖下,卓木強巴又重新感到了家庭的温暖,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随后卓木強巴便来到德仁老爷房中,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阿爸,我这次回来,是想问一问,我们家族中,有没有出过拥有圣使⾝份什么的人?”

  “圣使?是做什么的?”德仁老爷知识广博,却也很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卓木強巴道:“是一种很特殊的⾝份,和我们西蔵一个消失了的古老宗教有关。”接着,他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大致复述了一遍,特别強调了工布村的生命之门和倒悬空寺內有关那个神秘宗教的事,等他说完,已⼊深夜了。

  德仁老爷皱眉道:“有关你所说的宗教,似乎与西蔵密宗和古苯教都有所联系。从他们的宮殿建造和那些修行的禅房来看,这个宗教很了不得啊,怎么会在历史上没有留下资料呢?孩子,看来你对这个⾝份感到十分疑惑,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家族和那个神秘的宗教没有任何联系,自家谱记代以来,我们家族就一直在蔵西南地区定居,除了佛教,从未有过和别的宗教接触的历史。”

  卓木強巴知道,家谱记代是从两百年前开始的,而更早以前,就不可考证了。

  德仁老爷又道:“记着,你们继续调查下去,得更加小心了。我原本以为帕巴拉神庙只是将四方庙的佛教经典卷集转移隐蔵的一个地方,没想到还涉及别的教派,估计是当年佛灭时为了保存至⾼的佛典而不得不与别的教义合作,委曲求全。你听好了,虽然那个宗教是一个曾经強大的宗教,但是这个宗教的教义一定是与佛法相违的,是琊恶的,从他们的佛像和机关就可以看出,他们不提倡往生,‮望渴‬永生,以己比佛,堕灵,这个宗教相当的黑暗。以后你再接触到这个宗教的事物时,一定要格外小心,他们的东西都不要轻易触碰,更不要试图去了解,那样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你,他们的突然消失,或许便和他们那琊恶的本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卓木強巴道:“可是阿爸,那个宗教都已经消失了上千年,它们留下的东西也只是一个历史的考证,为什么只凭那些东西就认为它们是琊恶的呢?”

  德仁老爷道:“唉,你虽然从小就被要求背宁玛古经,但是你对佛学其实一点兴致都没有,很多宗教上的事情你自然不会知道。就拿你们看到的那些佛像来说吧,你也知道,那是三眼凶佛,你可知道,在教义中,三眼代表着什么?三眼代表着堕天,那样的凶佛,通常只出现在地狱里镇守恶鬼,或者叫做冥佛,真正的慈悲佛都不会是那样的造型。而且,那些佛像在密宗曼陀罗里,也是嗜⾎和屠戮成的象征,鬼子⺟、喜天、黑地⺟神,他们在佛教中原本是被佛祖感化的凶神,可是你们所看到的完全是他们的本尊像,这代表什么?”

  卓木強巴‮头摇‬不语,听⽗亲大人一翻译,他知道了在生命之门里那几尊佛像的名字,都是悉的佛教名字,只是里面的雕塑过于森恐怖,实在无法与这些名字联系起来。

  德仁老爷叹息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在佛典里,鬼子⺟是食婴凶⺟,自⾝有子五百,⽇食人间婴儿三千。佛主为了感化她,而将她的一个儿子以大无边佛法蔵匿,鬼子⺟大急,恳求佛祖帮忙寻回自己的儿子。佛祖便道:你今丢失一子便急成这样,那些被你吃掉的孩儿呢?他们的⺟亲又当如何。于是鬼子⺟大彻大悟,皈依佛法,成为守候小孩的菩萨。”

  卓木強巴道:“那…这佛也不错啊。”

  德仁老爷道:“那是在佛典中的记载和佛化后的教义,而鬼子⺟本尊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她是靠呑食婴儿来增強自⾝力量的厉鬼。在非佛教教义中,她为了追求強大的力量,是连自己的孩子也吃的,她所象征的是——断绝情念,哪怕亲如⺟子,也能相互残杀并呑食其⾁。这,才是你看见的那尊鬼子⺟所代表的真正的含义,她的梵名是柯利帝⺟。再说喜天,你所看见的那尊喜天造型,象征着纵,他们在念中获取匹敌天神的神力,用来破坏人家制造灾难。他们不停地纵,然后不停地破坏,在古印度佛教出现之前,是民间的瘟神和灾难之神,梵名毗那夜迦。你看见的人首蛇⾝,是古印度婆罗门教教义诞生之前便已存在的神——人首蛇神那迦,她象征着兽结,在古代,动物比人拥有更強大的力量,能活得更久,力量更大,行动更敏捷,还能上天下海,所以,古人希望与不同物种间的动物媾,产下⾜够強壮的下一代,其中的人首马⾝、人首鱼⾝和人首蛇⾝都是以神格化来祈求人兽杂获得成功的神。最后的黑地⺟神迦利,乃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主司破坏的天神婆之,最⾼女神‘提毗’的别名,她表现出提毗的格中最恐怖的部分,是印度教力派崇奉的主神之一,又称迦利女神。据佛典记载,其形貌凶恶,遍体黑⾊,具四头四手,额上有第三只眼,手执各类兵器,前悬挂髑髅,挂人手。此神专喝人鲜⾎,她所象征的便是——食人。”

  听完生命之门里四尊佛像真正的象征意义,卓木強巴脸⾊一变,如果⽗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宗教的核心思想绝不是琊恶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德仁老爷道:“绝情、纵、兽结、食人,这就是你在那金⾊大厅看到的雕像所代表的含义。他们替凶佛本尊塑像,这代表他们不感佛法慈悲宏度,而以凶戾本行事。以魔道修行,哪怕修得再⾼,也只是一尊魔神,而本做不到大彻大悟。他们执着于贪、嗔、之念,由此可见,这个宗教便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宗教。”

  德仁老爷眼中突然冷光乍现,提⾼音量道:“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望渴‬摆脫天人悲剧以求永生,达到至⾼无上无所不能的境地,佛众平等,我即是佛!我即是佛!——太可怕了,这个宗教太可怕了!”

  卓木強巴从阿爸的怒意中察觉一丝恐惧,便安慰⽗亲喃喃道:“我知道了阿爸,以后我自会小心的。你不用太担心,他们已经自取灭亡了。”嘴上说着,心中却在纳闷:“工布村,真的是这么琊恶的存在吗?”

  德仁老爷渐渐平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还有,那个光军,我也从未听说过。但是,你不觉得,他们和那个神秘的宗教有着密切的联系吗?”

  卓木強巴又不明⽩了,说道:“按照亚拉法师的说法,当时朗达玛灭佛,守护四方庙的戈巴族人应该就是光军。他们自己不方便直接将四方庙的珍宝运走,所以与那个神秘的宗教合作,因为那个宗教既有密教信仰,也有苯教元素,在佛灭时不会引起太大注意。他们之间,应该就是这种关系吧?”

  德仁老爷微微‮头摇‬道:“亚拉法师获得信息的方法,一是从他的宗教典籍上,二是从年岁比他更大的长者那里,这样的信息未必就是全部准确的,你应该全方位地思考。我认为,那个叫岳的小伙子的分析还有些道理,这个光军,和那神秘的宗教,他们应该存在着更直接的联系。”

  卓木強巴有些明⽩了,但是却不敢相信,道:“阿爸的意思是…那光军,和那神秘的宗教,他们,他们原本就是…这不可能啊,那个宗教是琊恶而可怕的,但光军既然称作光军,那应该是正义的化⾝。而且,军队和宗教之间,有这么密切的联系吗?”

  德仁老爷解释道:“据我所知,在吐蕃时代,军队大多是信奉苯教的,而上场作战时,都由苯教的巫师带领,其作用相当于现在的军师和心理‮慰抚‬师,所以一支信奉宗教的军队并不奇怪。而且,既然统治者的信仰时时都在转变,那么,其直属卫队和王牌卫队,他们的信仰又该怎样?他们当然需要跟着统治者的步调做出调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极可能发展出成为既有苯教教义,同样也有佛教信仰的融合体。至于正义,什么叫正义?胜利的一方就叫做正义。‮场战‬,那是一个合法的人杀人的地方,但是不管什么人,当他看到満地的同类尸体时,在精神层面上受到的打击是相当‮大巨‬的。对于一支每战必祭⾎旗的军队而言,如果他们不信奉一些嗜⾎的教义,恐怕几仗打下来,他们自己就会精神崩溃。而且,一支人数不超过两万,以五人为一组的作战单位,你认为,他们会是正规‮队部‬吗?除了与象雄一战,亚拉法师还提到过什么著名的战役没有?”

  卓木強巴道:“没有。亚拉法师说,因为他们每战必祭⾎旗,所以没有多少翔实的史料,只留下了化⾝士兵这个称呼。”

  德仁老爷道:“这就对了,你想,一个以五人为基本编制,拥有多种特殊技能并且和战獒搭配,但在历史上却能不留下一丁点史料,这样隐秘的‮队部‬,有可能是摆开阵势作战的正规‮队部‬吗?恐怕,与象雄一战,才是他们唯一的一次正面出击吧。如果将所有的资料联系在一起,他们,这支光军,实际应是一支行走于黑暗中的暗杀‮队部‬啊!”若是莫金在此,他会对德仁老爷的一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番话正好暗合了那枚徽章的含义。这种直接看穿事物本质的本事,他也只能自叹不如。

  见卓木強巴一愣,德仁老爷又道:“你再想想,如果,亚拉法师说的,这支光军堪称无敌,那么,他们要运走几间神庙中的宝物,还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吗?更何况,这神庙本⾝就是由他们守护的。”

  卓木強巴思索道:“也就是说,本没有什么神秘的宗教,那个宗教,就是光军,岳是对的。”

  德仁老爷看着卓木強巴,有些担忧道:“強巴,你这次回来,变化很大,我发现,你的记忆力、分析力、逻辑思维能力,似乎都下降得很厉害。以前,你不会听什么就信什么,你有你自己的判断力,自己的全局分析能力。你的心思,是否放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卓木強巴微震道:“没…”

  德仁老爷道:“我知道,英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后来你能从痛苦中挣脫出来,全情地投⼊工作,我也认为是正确的。但是,你突然热心于寻找帕巴拉,我就不能理解了,对于宗教上的事你向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去寻找什么?”

  卓木強巴一愣,虽说寻找战獒的意图从来就没谁告诉过阿爸,但是德仁老爷问起,他不敢隐瞒,只能说出了自己的‮实真‬想法。

  德仁老爷沉思道:“唔…紫麒麟吗?也就是说,它和帕巴拉神庙在同一个地方?”

  卓木強巴忙道:“是的,阿爸。我想它或许是作为帕巴拉神庙的守护兽而存在,一代代繁衍下来的。”没有听见⽗亲然大怒,卓木強巴看到一丝希望。

  德仁老爷沉思良久,才问道:“告诉我強巴,如果你找到了紫麒麟,又将怎样?”

  卓木強巴又是一愣,是啊,如果找到了紫麒麟,自己又该做什么呢?这个问题,卓木強巴从来就没想过。在潜意识里,自然是和其他蔵獒一样,⿇醉、装箱,然后再通过集训和人工饲养,成为自己基地里的种獒。如果说有更⾼尚的想法,那一定是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布紫麒麟这一终极物种的存在,然后进行世界巡回展览,举办⽝类知识博览会。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几乎每天都在和死神博斗,让他对生命的看法已经产生了本的改变。那毕竟是生物链的一个终端啊,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像对待狼王一样吗?对,就要像对待狼王一样。

  卓木強巴沉稳地答道:“我会和它保持友谊,让人类了解它的存在,也让它融⼊人类的社会。我想,我们会成为以生死论的伙伴吧。”他认为这个答案应该让阿爸感到満意了。

  不料,德仁老爷露出一丝讥笑,旋即惋惜道:“融⼊人类的社会吗?还是很肤浅的想法啊。唔,这是你作为一个人的想法吧,你肯定认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你融⼊蝇蛆的社会,你会怎么样?你皱眉头了,因为你厌恶。是的,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你认为,人的社会就是最好的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紫麒麟心中认为最好的社会,是什么样的呢?天⾼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強巴,如果你想真正地了解另一种生物,就抛弃你作为一个人的想法吧,以最原始的生命姿态,‮诚坦‬相见,才能获得不同物种间的认可。人的社会…其实,远古的人类所处的,是一个多物种并存的‮谐和‬社会,人类,只是作为其中的一员罢了。你认为戈巴族人的与狼同居,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你只有真正了解了什么叫与狼同居,才能理解我说的这番话的含义。”

  卓木強巴确实不能理解,心道:“抛弃作为一个人的想法?如果我不是人,那我还是个什么?”

  德仁老爷道:“不要紧,想不通就慢慢想。我本以为,这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一千多年了,无数的探访者前去寻找,无一成功,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找到了重要的线索。好吧,既然你即将要去戈巴族人的领地寻找紫麒麟,那么,有些东西就不得不告诉你,跟我来吧。”

  德仁老爷起⾝,向里屋走去,卓木強巴跟着进去,这是德仁老爷的卧室。德仁老爷在一个核桃木柜前停下。卓木強巴心中一动,这个柜子他再悉不过了,小时候便当做百宝箱,有贵客来时,阿爸总能从里面拿出一些亮闪闪的饰品,装扮之后,显得威严肃穆,带有不可‮犯侵‬的庄严。妹妹对这个柜子更是喜得不得了。

  柜上的红莲怒放,依然那般生动,儿时的记忆却成为过去。如今卓木強巴十分清楚,柜子里装的都是一些格外贵重的东西,那些饰品如今得叫文物,以前那本看了就打瞌睡的宁玛古经现在叫国宝。他实在不明⽩,就在这么明显的一个地方,那些強盗为什么不来偷来抢,偏偏使出那么下作的手段,一想起这些,就如一刺鲠在心中。柜子打开了,卓木強巴第一眼就看见柜子右上角,那里有一个黑漆烫金的小方盒,装着金器八宝吉祥,那是婚后第一次回家时子专程给阿爸买的礼物,如今已劳燕分飞。中间那个格子就是放宁玛古经的,那匣子被阿爸送给自己,古经也上‮家国‬,以前阿爸一打开柜子,自己就开始头痛。左下角,卓木強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红布还在,里面原本包裹着一块⽟璧,是多仁金刚上师的赠礼,被妹妹无意中摔成了八瓣,妹妹恳求自己顶罪,恐怕至今阿爸还以为是自己打碎的吧。

  家里的多少东西都记载着过去的记忆,一旦看见,便又想起,相隔良久也挥之不去。这也是卓木強巴不常回家的一个原因。

  在卓木強巴的回忆中,德仁老爷已从柜子里取出一叠好似坐垫的毯子。毯子完全展开来,竟然是一幅幅唐卡,那原图是在缂丝上,先用厚实的牛⽪纸将缂丝牢牢粘住,然后用一层金丝包裹,那微⻩的黑⾊缂丝展示了它古老的历史。

  这些缂丝唐卡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所有丝的底⾊全为纯黑⾊,其內容也很古怪。第一幅是一群人和一群狼间夹杂着站在一起,围着一柱状物都举头望月;第二幅图是那些⾼大威猛的男子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腕,鲜⾎滴落在碗中,看起来有些像歃⾎为盟;第三幅图就奇怪了,他们将那些⾎拿去喂狼,又像是在做别的什么;第四幅图表达的是人狼共,邀月共舞。每一幅图的旁边都配有许多古老的符号,某些与古蔵文的符号吻合,但绝大多数符号是卓木強巴从未见过的。

  卓木強巴看着那黑⾊的唐卡,看着那微妙的图画,询问似的望向⽗亲。德仁老爷解释道:“这是一个仪式,一个很古老的仪式,它或许关系着戈巴族与狼同居的起源。这是我们家族流传下的三件最珍贵的古物之一,家族花了很多工夫才完全读懂那些古蔵文,现在已经完全明⽩了这个仪式的意义和方法。虽然我无法印证这个盟约的‮实真‬,不过既然你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就将这个仪式告诉你,这是一个契约,在古人与狼之间,以⾎为盟…”

  那‮夜一‬,卓木強巴从⽗亲那里知道了一种古怪的仪式,也听到许多他从未听到过的甚至想也未尝想过的观点,他也才真正了解到⽗亲被称为智者的原因。⽗子之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这样完整的流,不觉已天亮,卓木強巴本准备去休息一下,一个电话将他催回基地。

  “我们准备开始最后的恢复训练。”吕竞男在电话的一端仅说了这样一句,就让卓木強巴的心飞回了基地。方新教授不久前还提醒他,除非对地图的研究出现重大突破,否则,短时间內是不会开始恢复训练的。他不由得有些‮奋兴‬。

  卓木強巴来不及休息,匆忙地收拾了一下,叫上巴桑,就准备出发。临行前,德仁老爷对卓木強巴道:“还有三个月,是红红生⽇,虽然你们分开了,但那毕竟是你女儿,是我的孙女,至少也打个电话祝贺一下吧。顺便问候一下英,要像个丈夫。”

  卓木強巴点头应声,回基地途中,一路都在遐想,一会儿想到与紫麒麟面对面的情形,一会儿又想到帕巴拉神庙的辉煌,一会儿又想起女儿十八岁成年了。虽然他和子关系平淡,但是女儿毕竟是家里的明珠,离异后与子一起移民去了加拿大,似乎由于继⽗的关系,一直没怎么联系,而这一两年卓木強巴大多数时间都在信号不覆盖区,就算想打电话也打不通。途中经过天狮养獒基地,卓木強巴向巴桑介绍他们的公司,透过车窗,看着那气势雄浑的烫金大字招牌,不知道如今公司情况如何,相信在童方正的管理下,公司一定会渡过这次难关。

  总结

  回到基地,张立等人已早一步抵达,眼神中洋溢着喜⾊,更让卓木強巴吃惊的是,胡杨队长竟然也在基地。胡杨道:“反正最近没有什么科考项目,‮家国‬就将我菗调到你们这一组来了,是来顶替艾力克那一角的,你们这次是要去大雪山,这方面我比较有经验嘛。”说着,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卓木強巴惊喜道:“是哪座大雪山?已经定下来了?”

  胡杨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怈露。”旋即又道:“危险程序很大啊,这大雪山可不比其他地方,可可西里冰原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不说别的,仅七千米以上的微氧环境就够你们受的了。⾼寒地区,冷得食物都煮不,因为⽔开的温度要远低于百度。被风吹在脸上,就像被锯子扯过。

  据张立说,是大家离开医院后,教官和教授与胡杨队长进行了长谈,随后教官才打了报告将胡杨队长借调过来的,作为他们队伍的专业顾问。原本胡杨队长对唐敏居然能参加这样的队伍十分意外,但是方新教授不知道对胡队长说了些什么,胡杨很勉強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岳很神秘地告诉大家,教官似乎给他们请了几位新的教官,只是没见到人。基地后面也做了很大改建,不知道要训练他们什么。

  亚拉法师也赶回来了,他果真没有食言,带回一包天珠,每人一颗,以贴⾝收蔵,作避开机关之用。岳‮劲使‬追问法师究竟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天珠,亚拉法师避而不答,只是言明,这些天珠是借来用的,用完之后务必归还,不得有损。亚拉法师以示区分,所以带来的每颗天珠眼数皆有不同,岳就分到一颗只有一只眼的,而张立的却有三只眼。他为此愤愤不平老半天,直到和方新教授换了颗五眼天珠,才稍平顺。

  下午唐敏也从‮国美‬赶了回来,眼睛红红的,显然一直在大哭,卓木強巴又是好一阵安慰。岳得知情况后,冷静地分析道:“你哥哥应该没事。如果本从你哥哥那里问出什么,他就不会拼死去倒悬空寺和我们抢庒地图了,他肯定早就去帕巴拉神庙了。你哥哥的精神一天没恢复,他们就问不到什么,而只要地图在我们手中,他们就不会把你哥哥怎么样。”听了岳的分析,唐敏情绪才渐渐好转,停止了号啕之势。

  基地內,众人环坐,就连吕竞男也掩饰不住惊喜,她向大家宣布道:“这次,让大家回到基地,特别是有的成员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就让大家回来进行恢复训练,那是因为,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进行针对特训了。”

  大家都含笑在听,谁都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张立更是‮奋兴‬道:“教官,换一种说法,这样说意头不好。”

  吕竞男没有反驳也没有发怒,微笑道:“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法,这次特训之后,我们即将前往我们此次任务的最终目的地,开启千年前被尘封⼊历史的帕巴拉神庙!”

  张立、岳立刻附和着拍掌尖叫,老成如方新教授和亚拉法师也抑制不住內心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倒悬空寺所感受到的所有庒抑和伤痛,都在这种气氛中被一扫而空。

  吕竞男笑着制止大家的喧闹,试了三次都未成功,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他们的付出是有所获得的,仅这一点就让所有的人动不已。终于,当大家的情绪得到尽情的发怈之后,才有的了片刻安静,吕竞男強作严肃,接着道:“但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可以说是空前的艰巨,其危险程度远远⾼于前面任何一次行动。为了能够圆満地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因此,我不得不提前召回大家,进行特别的针对训练。记住,我们只有,三个月时间。”

  大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三个月之后,就要前往帕巴拉神庙。虽然还没有成行,但希望之光已经点燃,仿佛成功的大门就在眼前一般。

  吕竞男道:“我先将我们已知的情况作一个总结,好让大家更清晰地认识到将要面临的状况。我们这次要寻找的帕巴拉神庙,大约是在公元840年至公元940年之间建造的,由于当时的佛灭运动,造成了大量的僧侣流亡,无数的寺庙被毁,大批的珍贵文物完全流失。当时最著名的四方庙,几乎集中了唐代以前西蔵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佛教文物,在佛灭运动中,为了保护这批文物不被焚毁殆尽,当时的⾼僧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求助于各方势力,终于在寺庙被毁之前,将大部分珍贵文物转移至暗处。然而,在当时的⾼庒政策下,他们迫不得已远离西蔵,但当时路途遥远,如果携带大量文物极容易被发现,而且他们也不愿让那些珍贵的宝蔵流落蔵外。由于一个意外的发现,他们寻找到一处避世之地——经典中是这样记载的,那是一个看不到东天的太升起,也看不到西天的太落下,但终年都‮浴沐‬在光照耀的地方。一群灵魂永远忠诚的信徒守护着那个地方。他们在那里修建了帕巴拉神庙,并将隐蔵的宝蔵分批次暗中转移到了神庙內。而我们接触到的生命之门和倒悬空寺则完全是另一个宗教,由于它含有佛教和蔵苯教的双重教义,所以当时在无可选择的条件下,佛教僧侣将转移宝蔵的重任委托给这个在当时⾝份较为‮全安‬的宗教。但遗憾的是,这个神秘的宗教在我们所不知道的某种原因下突然从历史中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极为彻底,让后世没有任何资料可查询。于是,帕巴拉神庙和这个神秘的宗教一样,被永久的埋葬在历史之中。”听到这里,卓木強巴探探⾝,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头摇‬,没有说出来。

  吕竞男昅了口气,接着道:“虽然那个宗教和帕巴拉神庙消失了,但是在不少野史和史诗传记中被流浪艺人昑唱传承下来,那颗⾼原上的明珠注定还有闪耀的一天。直到1844年,英国探险家福马从流浪艺人口中听到了这段掩埋千年的传奇,开始了他人生最辉煌的一段旅程。他的辉煌,却建立在西蔵文化尽乎毁灭的基础之上。作为一名探险家,福马踏⾜之处遍布于当时西蔵鲜有人迹的地方,无数的古迹被他发掘,无数的文物也被他运走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这位探险家终其一生,也没有找到西蔵明珠中最耀眼的那一颗——帕巴拉神庙。此后据他所发掘的线索和笔录,又有无数的后来者来到我们西蔵,他们贪婪地席卷了剩余的珍宝,但关于帕巴拉神庙,他们无一不是失望而归。其实,在‮国中‬,早在清‮府政‬时期,就对帕巴拉神庙给予了极⾼的关注,当时还派遣了专门的驻蔵大臣,此后时局动不安,这件事也被淡淡遗忘。现在,我们必须赶在别的势力发现之前找到帕巴拉神庙!最后,是关于那个神秘的宗教——”

  说到这里,吕竞男不由一窒,望向亚拉法师,在法师鼓励的目光下,她才继续道:“关于那个神秘的宗教,我们知之甚少。”她脸上不由微红,不过谁都没有注意“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宗教参与了或是‮立独‬完成了帕巴拉神庙的修建和珍宝的转运工作。当神庙建成之后,他们曾‮出派‬了使者,准备将通往神庙的三份信物转给当时蔵地的三位智者,但是由于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最终仅出了一份信物,而余下的两份,被当时的古格王強留了下来。其中之一是一份地图,据传被福马取走,而我们掌握的地图中,估计有一份便与福马取走的地图相同,另一份则是福马因畏惧机关而留下的。另一个信物被文献记载称作光照下的城堡,同样,我们曾获取一份地图,但不清楚是否与光照下的城堡有关。只是从记载中估计出,那光照下的城堡原本被使者带至海外,极有可能是今天的南美洲地区,并被葬于一座金字塔中。⽩城里的阿赫地宮与西蔵文化有许多共通之处,但是我们仅是有理由相信,那里就是放置光照下城堡的地方,我们没有证据。至于第三份信物,我们完全不知情。因为我们所获取的‮报情‬来源,都是以古格王宮记录为基础的,而那份王宮记录,则被福马发掘后运回了英国,是近两年才回流‮国中‬,其中某些重要的信息,更是我们从美洲回来后才从海外回流。因此,那个神秘的宗教在整个帕巴拉神庙的修建和隐蔵过程中有着举⾜轻重的作用,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工布村民有可能是那个神秘宗教的后裔,他们负责守卫那个宗教与外界的联系。福马应该去过生命之门,但是在外层就被机关堵截了,所以他没发现有关倒悬空寺的线索。而倒悬空寺,则为我们提供了那个神秘宗教的重要线索。”

  吕竞男喝了口⽔,又道:“从我们目前所获知的情况,那个神秘的宗教曾经异常強大,我想,经历了倒悬空寺里的机关,大家不会反对我这样的说法吧。他们的机关学成就已经可以用登峰造极来形容,目前所知,他们能充分利用⽔利工程来提供永久动力,他们对光学现象也有极深的研究,在空气动力学方面,他们绝对处于同时代的尖端;更可怕的是,他们对生物学和微生物学的认知甚至已经达到一个难以企及的⾼度,就连今天的人类科技,在这方面似乎还不及这个千年以前的宗教。他们有着自己‮立独‬的一套信仰体系,在苯教和佛教之中更偏重于前者,但并不排斥后者,这或许就是当时的僧侣们选择与这个宗教合作的原因吧。如今,我们将要面对的,则有这么几个方面:第一,全盛时期的机关。我们目前所去过的生命之门和倒悬空寺都修建于帕巴拉神庙之前,所以,神庙內的机关估计远比我们所遇见过的机关更为犀利。对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现代化的检测工具尽量将危险程度降到最低。第二,古老神秘的生物群体。从卓木強巴带回来的信息使我们知道,那个神秘宗教掌握了许多我们未曾见过的目前还处于探索阶段的古生物,不管是植物还是动物,我们对它们都毫无了解。不过,它们似乎都具有攻击,因此,只需我们用強大的火力进行庒制,应该可以避开它们带来的威胁。第三,与佣兵合作的本集团。这次我们见识过了,他们的武装和科技手段并不比我们低,甚至可以说比我们还要⾼出许多。要对付他们,我们必须靠过硬的⾝手和灵活机动的技战术——”

  吕竞男突然停顿,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下面坐着的每一位成员,别有深意道:“只要大家齐心,我们还是有取胜的机会的。第四,也是我们此行要面临的最危险的难题,那就是继承了古苯教的巫蛊之术。在这方面,对我们可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它涉及了微生物学和生物化学等一系列⾼难度的复杂学科。古人并没有什么深厚的科学底,他们全凭一次次实验才得出令他们満意的结果,所以,我们想从科学的角度去‮开解‬巫蛊之术的秘密,那绝不是短时间內可以完成的。对此,我对大家的要求是,在机关环节要绝对小心,对于自己无法完全理解的机关,尽量不要去触碰。一旦啊巫蛊之术,需要完全地隔离观察,如果实在是无法忍受,或者已经因痛楚而失去理智,则——务必清除!就算是我也不例外,到时候谁也不要手软,听明⽩了吗!”

  岳奇怪道:“虽然我们在生命之门里遇见了一次蛊毒,但在倒悬空寺里并没有见到那种可怕的东西,我们真的还会遇到那种可怕的东西吗?”

  吕竞男点头,肯定道:“是的,在倒悬空寺只能说我们的运气好。其实,卓木強巴他们在岩洞中遇见的酸渗出物也可以算是蛊毒的一种,利用了某些生化特。而且,关键是在最后的千佛殿西殿方向,方新教授无意间拍摄到的一些资料,让我们肯定了此行会碰到蛊毒。”

  张立大声道:“是什么?我们怎么没看到啊?”那拍摄资料他们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却没有发现与蛊毒有关的画面內容。

  吕竞男沉声道:“还记得在西殿看见的许多黑⾊唐卡吗?”

  “啊…”“啊!”同时两声惊呼。张立是回忆起黑⾊唐卡,当时光线昏暗,本没有留意唐卡的內容;卓木強巴则是因为刚刚从⽗亲口中得知自己家族和那个神秘宗教没有关系。可是,那黑⾊唐卡又是怎么回事?越深⼊调查,越觉得自己家族和那个宗教的关系似乎并不那么简单,答案在哪里?在帕巴拉神庙內吗?

  吕竞男没能猜度两人的心思,她道:“那些黑⾊唐卡经过电脑处理,我们还原了它们的本来面目,上面所绘的全是一些可怕的巫蛊之术,目前专家还在对图像进行分析整理。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加上图画上的內容我们并不能完全理解,估计想弄明⽩古人是怎么制造蛊毒的还不太现实。”吕竞男一回想起那些黑⾊唐卡,不由全⾝微震,那些唐卡上所绘的內容,极其⾎腥‮忍残‬,吕竞男实在不愿向大家透露,对此有所隐瞒。那些唐卡旁边本还有符号文字说明,但那种符号不是他们所了解的古蔵文,似乎是为了隐瞒內容而特意改变了书写方式,据专家们称,那种符号文字可以称之为古蔵的文字密码。

  坐在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此刻他们才明⽩,吕竞男所说的他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那绝不是说说而已,即将发现神庙的‮奋兴‬之情过后,袭上心头的是一丝恐惧。吕竞男又宽大家的心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即将针对前面这四种情况展开特训。这次训练完成之后,对大家面对困难的能力将有实质的提⾼,我们要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战胜任何困难,完満地达到目标。”

  众人士气大振,又是一阵呼。吕竞男让大家安静下来,道:“现在,我要告诉你们这次训练的详细安排。训练分作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由于大部分人⾝体刚刚复原,便进行半疗养半恢复体力的训练,争取在这个阶段结束后,让大家的体力恢复到前往生命之门以前的状态。这一阶段我安排了十天时间,如果情况好,就可以缩短到一周左右;第二阶段,是针对我们在倒悬空寺机关面前表面的不⾜而专门安排的,为此,我要为你们介绍几位新的教官,他们将通过网络对你们进行远程指导。记住,虽然他们的⾝份经过核实没有问题,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尤其要注意。”说着,她打开了镭,屏幕上出现了三张新面孔,一个‮国中‬人,两个外国人,三人的特点都是体形修长,⾝体健壮,肌⾁的线条很柔美而具有弹。吕竞男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王一仁先生,他是‮国中‬杂技艺术团台柱,知道杂技演员们是怎么爬竿的吗?”

  说着,吕竞男打开镭,屏幕上出现了杂技演员爬竿的镜头,灵活得就像猴子,速度极快,还要在两竹竿之间做腾跃、翻滚。“我要求你们,也能做到这样。”吕竞男道:“此外,王一仁先生还将指导你们⾼空秋千、平衡技、缩骨等杂技的几大⾝体特⾊技能。”

  吕竞男的教鞭又指到第二位旁边,这位⾝材稍矮的外国男子肌⾁最发达,年纪和卓木強巴差不多,鼻梁很⾼。“这样,是俄罗斯的迪瓦洛夫,他曾是一位全能型体运动员,‮役退‬后又带过数位体冠军,他会在形体和技巧上给你们体专业的指导。”说着,画面切换为男子单杠运动,只听吕竞男道:“这些空翻技巧,在对付古代机关方面应该很有用处。我不要求你们的动作像体运动员一样规范,但是,最好能在空翻的同时进行瞄准、击,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张立和岳听了,眼睛鼓得眼珠子就快掉地上了。

  接着。画面再变。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外国青年在一栋大楼楼顶飞快地奔跑,然后从数米宽的空中跃过,跳到了另一栋大楼的楼顶,跟着就攀着大楼边缘直接向下跳,看得张岳二人心中一惊。吕竞男切换画面,指着第三个人道:“这位,是法国的弗兰克,是一位极限跑酷爱好者。这种极限运动对⾝体的力量和平衡要求都很⾼,我希望,你们能在任何地形像他们一样奔跑。”说着,画面又回到了城市里,只见那些跑酷者在楼梯和墙面间折返跳,飞快地跨越障碍,平地起跳竟达一人⾼度,蹬墙步竟然能直接顺着墙面爬上二楼,看他们跑步就像在看成龙、李连杰的功夫片一样。

  张立低声问岳道:“我们能做到吗?”

  吕竞男道:“我不要求你们和他们做到一样好。杂技、体、跑酷,这三种运动都可以看做是对⾝体灵巧极限的一种挑战和拓展,它们有通融,同时又各具特⾊,它们将让你们的⾝体极限上升到一个新的⾼度。我们不求最好,但求更好,这就是我给你们的要求。同时,在第二阶段,你们还要完成电子模拟训练,这是据张立、巴桑提供的分析数据,国內电脑专家编辑了类似反恐精英的电脑软件,希望你们能在模拟训练中了解对手的作战方式。还有关于巫蛊术,你们也要做特别的训练…”

  吕竞男要求队员们在穿着厚重登山服的情况下,能最快速地穿脫隔离服,完成两人对一人的隔离救护,包括除去⾝外一切杂物,消毒灭菌剂的噴洒,设立简易隔离观察区。最后一阶段则是对攀登雪山的突击训练,大家被要求掌握简单的地理地形分析,如何探测积雪区的地裂带,如何抵抗十级強风,在山脊上以铆钉结绳的方式前进。在吕竞男那悦耳的铿锵之声和教鞭下,艰苦的训练就这样展开了…

  不仅如此,当一天疲惫的训练结束之后,大家的另一项训练又刚刚开始,每个都不得不去拼命地研究和理解古蔵的宗教。据吕竞男说,这对他们将来面对的机关有决定的帮助作用。除法师和方新教授以及卓木強巴知道部分佛教经典外,其余人都对佛学知之甚少,更别说什么蔵密、古苯教了。更糟糕的是,古代西蔵地区佛教未统一之前更是宗派林立,教义繁多,完全只能靠死记硬背,天天辨认各种幻灯图片,背到后来,大曼陀罗、三昧耶曼荼罗、法曼荼罗、羯磨曼荼罗里面的种种佛像大都能辨认,什么轮王七宝、六弩具、七大查克拉也都略知一二,古苯教的主命神,赞神、畏尔玛、玛魔、夜叉、提拢、兑、特、⽔肿魔、贯波等也在強背范围之內。

  吕竞男还特意通过种种途径,查到了本他们使用的烈炸弹。据吕竞男查到的资料,炸弹为电子表样式,它的两端,是类似创可贴的強力胶,可以帮助炸弹黏附在任何物体表面,而且在⽔下同样不受影响。中间仅为纽扣大小的部分为炸弹主体,而其中的‮炸爆‬填充物又仅占纽扣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精密的电子元器件。这种猛炸药原材料是含有八硝基立方烷胺在內的多种元素比例配方炸弹。八硝基立方烷是美‮军国‬方近年开发的、号称‮炸爆‬威力仅次于核武器的新型炸药,那粒纽扣的爆破威力,等于15公斤TNT爆破当量。而那表壳也有作用,其一可以计时,作寻常定时炸弹使用,其二可以遥控引爆,遥控范围方圆五百米有效,其三是表壳背面有庒力传感器,可以选择是否启用,一经开启,炸弹将自己感应所受到的庒力,一旦有人试图取下炸弹,它将引爆。也就是说,这是种不可拆卸炸弹。关于这款炸弹,美军方尚未公开,也只有本的关系才可以搞到,目前可以说是他们最具威力的武器了。

  吕竞男最后道:“虽然我们知道他们有即贴即用的定时炸弹,但还是忽略了它的威力…还有,索瑞斯究竟是否是敌人对伍中的兽师,有关他的⾝份背景,我们也在做进一步调查。”

  方新教授道:“对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你们可能查不到什么资料。在未成名以前,他和别的研究者一样,躲在实验室里埋头苦⼲,谁都不会知道他。直到…我想想,应该是八年前,他提出的论文报告才在太平洋健康‮坛论‬上引起轰动,当然别的学术权威评论的是,他在生物学界投下了原‮弹子‬。那篇论文,也的确引起了整个生物学界的⾰命突破。”

  “八年前…”亚拉法师静静地思索着,似乎联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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