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枕上书·终篇是由唐七公子写的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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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三生三世-枕上书·终篇  作者:唐七公子 书号:41951  时间:2017/9/24  字数:6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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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至⾼处乃波心亭,亭外遍植古木,棵棵皆是参天古韵的派头,⽇光穿过林业照进亭中,为一个小小山亭平添了一层古意。

  此时山亭中容了四个人,东华帝君与神官长沉晔两两相对,沉睡的凤九被揽在帝君怀中,苏陌叶站在一样垂手而立。天时地利人和,平心论,其实是幅好图景。

  然苏陌叶苏二皇子瞧着眼前阵仗,却着实有些茫,因面前相对的二位皆是不动声⾊之人,他虽长于察言观⾊,但近⽇他被帝君‮腾折‬着打造法器,脑子累得有些不灵便,再则三⽇来发生的诸事仿佛连着的电闪,闪的他至今不能平静。

  三⽇前是个⻩道吉⽇,老天爷慈悲了一回,令他传给帝君的第十二封急信起了效用,将帝君召回了岐南神宮。他催帝君着实催的吐⾎,好在帝君回来了,他就把这口⾎含了回去,指望着法器收尾后他能下山歇一歇。

  帝君要打件什么法器其实从未同他明说过,他本着做臣子的本分也不曾问起,只循着帝君说的一一照做罢了。待帝君回神宮为法器收尾,成相之时他才晓得,这竟是面镜子,且是面不同寻常的镜子——妙华镜。

  九重天第七天垂挂着的那面妙华镜他听闻过,说此镜能再现三千大千世界数十亿凡世的兴衰更迭,但比翼鸟族所居的梵音⾕亦是仙地并非凡世,妙华镜理当照不出他的过往是非。他有些疑惑,既然并非这个功用,那帝君如此费心打这面镜子来做什么。他思忖,总不至于是打给凤九的梳妆镜…又思忖,娘的这其实很有可能。

  所幸此番帝君并没有离谱到这个境地,彼时镜成,帝君随意端详了片刻,提笔随手在纸上勾了个什么抛⼊镜中,未几,镜中便浮现出一幕清晰地小景。

  镜中景令他蓦地晃神,正是两百多年前解忧泉旁的蛇阵。凄风琊雨中,四尾磐石的巨蟒⾎红着眼仰天长咝,満含失子的伤痛。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女孩伸长了手臂挣扎着要重回蛇阵,瞳⾊分明的眼中蓄着泪⽔,口中吐出咝咝的蛇语。他立在云头,碧⽟箫浮在半空,无人吹奏却发出驱蛇的乐音。小女孩兀自在他怀中反抗,他原本可用法术噤锢,却不知那一刻想着什么,竟只用手上力气将这个爱躲在石头后听他吹箫的小姑娘锁在怀中。她无计可施,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他抚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你很聪明,虽不会说话,但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你不是一条蛇,是比翼鸟族的二公主。你是想要继续当一条蛇,生在方寸之地,被你的同族视为异物,还是想要展翼翱翔天际?”眼泪凝在女孩眸中,良久,她咬着,像是忍受着什么‮大巨‬的痛苦,振翼声起,肩背处一双雪⽩的羽翼瞬然展开,她模仿着他的声音:“…比翼…”他笑道:“好孩子,这是你第一次展翼?从此后,我就是你师⽗。”

  比翼鸟或有单翼,或有双翼,阿兰若是只双翼的比翼鸟。

  许多年前的情绪在眼前重温,他自是愣怔,帝君却已泡好一壶茶,分了两个瓷杯,随口问他道:“这面镜子我改了改,如此仙的前世今生也看的到了。”望着妙华镜,道“造出此镜的大约是沉晔,先看看他要做什么,再看看小⽩同阿兰若有什么⼲系,你留下来同观,后续若有什么事,方便代我打理。”

  他一时竟忽略了帝君允他留在此处乃是指望他继续为他做⽩工,脑子有一瞬的浑噩,语中带颤道:“帝君是说,这面镜子,可以看到阿兰若的死因?”

  帝君莫名道:“这很稀奇?”

  他沉定情绪道:“我从不知世间还有能断出神仙前世今生的法器,确然稀奇。”又道“听闻妙华镜一次只能显露事情的一面,请教帝座,此时显露的这段过往,是否仅为沉晔所见的那一面?”

  帝君淡淡点了个头,提壶倒茶间提醒他道:“手别碰到镜框上,当心被镜中人的思绪扰心神。”奈何这声提醒提的忒悠然忒不紧不慢了些,他的手早已好奇地抚上镜框,而刹那之间,一份沉得像山石的情绪,随着那只与镜框相连的手,直击⼊他心底。像是转瞬间亲历了一段人生。旁人的人生。沉晔的人生。

  陌少记得,若⼲年前,阿兰若曾告诉他,她同沉晔第一次见面,是在沉晔一次満十的生辰前几⽇。彼时她刚出蛇阵不久,虽有他这个师⽗照料,偌大王宮里头未免觉得孤单,瞧着谁都想去亲近。

  那⽇她逛在花园中,从一颗老杏树后瞧见前头花丛里,沉晔领着橘诺嫦棣二人正玩猜百草的游戏。她这位表哥原本就长得俊,那⽇许是⽇光花影之故,瞧得更是清俊不凡,令她极愿亲近。

  不几⽇他的生辰,她觉得这是亲近他的良机,她该去贺一贺。她想起那⽇他立在清雅花丛中的风姿,本想去花园中摘一捧做贺礼,不想此花花期短暂,业已开败。她凭着记忆中花丛的模样稚嫰地临了张图在纸上,満心珍重地捧着它去舅舅府中为他贺生。生辰那⽇他不同在花园中穿着便装,一⾝神宮服显出一种超出年纪的沉稳俊朗。他仍同橘诺嫦棣待在一处,只远远瞧了她一眼,便将淡漠目光移向别处。

  午后她在后院一个小⽔沟中寻到了自己送给他的画,墨渍已浸得看不出原画的行迹,她的小妹妹嫦棣站在⽔沟旁奚落她:“沉晔哥哥说你被蛇养大,啃腐殖草⽪长大,脏的要命,他才不要你画的画…”

  彼时她同他讲起这段往事,笑道,她同沉晔幼时只见过这么两面,此后她再未生出亲近沉晔之心,也再未去⺟家舅舅处做过客。他同沉晔,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缘分,她后来让強求同沉晔的缘分,也不知強求得对还是错。

  陌少以为,阿兰若确实是強求,且他深信她是因強求这段姻缘方种下灰飞的祸。而沉晔对阿兰若,他从不相信他对她竟会有什么情,如若有情,何以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死地?退一万步,他厌了她几十年,同她处得好些也不过两年,即便两年种种能称作情,也断不能以深厚论之。至于阿兰若死后他的行为,不过是一种失去方知珍惜的老生常谈罢了。沉晔并不爱阿兰若,若他爱着阿兰若,这才是一个笑话。

  可老天爷就喜闹笑话。妙华镜中的情绪如洪⽔奔涌,陌少的脸⾊渐渐发⽩。帝君喝着茶问他:“还受得住吗?”他脸⾊难看地笑了一笑:“望帝座指教,受的住待如何,受不住有待如何?”帝座的指教言简意赅:“都受着。”

  世说神官长冷淡寡言,思绪难测,上君的圣意还可以揣摩揣摩,神官长的即便揣摩了却也是个自揣摩。而此时这位难揣摩的神官长的思绪,就直⽩地摊在陌少的眼前。

  他看得那么清晰,就像他就是他。

  沉晔降生并不太平。他⺟亲怀着她时被接去神宮待产,但他降生这一⽇,天上却并未现出什么异相,且生下他竟是个极虚弱的小孩子,连啼哭都不会。时任的神官长息泽不在宮中,几个不大心善的神官嘟囔着要将他⺟子二人逐出神宮,到神宮消暑的上君相里殷正好路过,怀着一把善心将他同他⺟亲留了下来。

  眼看着他呼昅渐弱,相里殷割腕放⾎。用半碗⾎救了他一条命。他第一声啼哭落地时正值当午,原本只矗着一个明晃晃⽇头的东天,却陡然爬上一轮圆月,一时天地间⽇月同辉,相里殷大笑:“这不正是我族的小神官长,既然天降的意象是光照倾城,不如起名一个晔字。”他跟着⺟姓,受相里殷封赐,便有了一个名字,叫作沉晔。

  上君相里殷做主了他⺟亲的婚事,将她许给了自己的大舅子,他⺟亲便搬出神宮去了夫家,而他在周岁时受封继任神官长,被尊养在岐南神宮,

  跟着时任的神官长息泽学一个神官长该有的本事。

  时光匆匆,山下的宮变发生时,他不过五岁。息泽神君边吃绿⾖糕边告诫他,岐南神宮虽履的是个监察之职,但若非上君失德以致生灵涂炭,旁的事都不在神宮监察之列。宮变这等事,他们争他们的,咱们有‮趣兴‬就去凑个热闹,没‮趣兴‬就将宮门关严实了,喝个茶⽔吃个糕。

  他们关着宮门吃了好几天绿⾖糕,外头传来消息说新君即位,且娶了前任上君相里殷的王后倾画做贵夫人,王宮的礼官来请神官长的祝祷。息泽借口绿⾖糕吃撑了,不便出行,便派几个随从抬着五岁的他去了趟王宮。他第一次主持祝祷礼,仅有五岁,竟没有出什么差错。息泽十分満意,此后益发懒洋洋,宮中有什么用得着神官长的地方,一应差遣他去顶缸。每一次顶缸,他都顶得出⾊,简直令息泽爱不释手。

  他⺟亲嫁了倾画的哥哥,倾画便是他的姑⺟。不久倾画生了橘诺,因他常去宮中,便时常将橘诺拿给他照看。十岁那年,因⼊山修行之故,整整两年未再涉⾜王宮,再次⼊宮时,橘诺糯糯告诉他,一年多前⺟亲新添了一个妹妹,妹妹长得十分软糯可爱,但⺟亲却将她扔进了蛇窝,好在那四条蟒蛇没有吃掉妹妹,还抓来老鼠,咬断老鼠的颈子将⾎喂给妹妹喝。

  王宮里的蛇窝仅有一处,便是解忧泉旁。为何想去看看橘诺口中这个孩子,他说不上来。那夜月银如霜,他踩着月⾊正待步⼊花园,听到一从竹影后几个宮婢絮语,说蛇阵里那个孩子一向爱在这个时辰爬来爬去,今夜却不知为何没有响动,该不会是病了还是怎么了,需不需要禀给君后。几人推着谁去禀给君后为好,却害怕君后发怒,谁也不想去,拈出接口道君后将这个孩子扔进蛇阵原本就不希望他活下来,若这个孩子真病了应该正合君后之意,她们多此一举前去禀告,岂不自招晦气,还是当不知晓不禀为好。絮语一阵便散了。

  他靠近蛇阵,蹲了巨蟒的四座华表静立,而在华表框出的蛇阵边缘,果然瞧见一个岁余的婴孩趴伏在地上,正瑟瑟地发着抖。这夜十五,天上月圆,正是至的时辰,华表中的巨蟒想是汲月华灵气去了,无暇看顾这个孩子。他防着惊动巨蟒,小心矗在阵缘,勉力伸手翻过孩子。月光底下,瞧见孩子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碰撞,怀中抱着一只死鼠,手上全是⾎。

  这是他的表妹。同是表妹,橘诺从小锦⾐⽟食娇生惯养,这孩子却⾐不蔽体,脏兮兮地圈在这个蛇阵里,仅能以鼠⾎为生。小小的孩子躺在地上,颤了一阵,终于受不住地哭出来,像被谁捏着嗓子,声儿轻轻地、细细的。就是这样一声语不成调的啼哭,却猛地击在他心上。

  这孩子得了什么病他不晓得,需要什么良药他也不晓得,但梵音⾕中没有哪味良药比神官之⾎更具奇效,这个他晓得。因蛇阵的结界阻挠,他不能深⼊阵中将孩子带出来,只能咬破手指,勉強将手伸进结界够着孩子的嘴,几滴⾎下去,孩子终于有力气抱着他的手指昅了。这孩子食量大,并不知他的⾎此时只是治她病的良药罢了,反而作维生的养分,像昅食鼠⾎般非要喝道才肯放开。

  他的⾎救了她一命,此时流在她⾝体里,他从未用自己的⾎救过谁一命,这让他觉得这个孩子于他是不同的。

  他拿⾐袖擦⼲净她的脸,看到孩子清晰的眉眼,想起橘诺说她的妹妹长得软糯可爱,他想她的确十分软糯可爱,倾画夫人竟然忍得下心。餍⾜的孩子睁开黑⽩分明的大眼睛静静看着他,他抚着她的额头笑了一下,聪明的孩子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挑起稚嫰的嘴角笑了一下。他用手轻轻拍着她哄她⼊睡,她睁着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闭眼睡着。而至时快要过去,巨蟒的警戒心该要回来了。

  那之后,每次出⼊王宮,他常找时机悄悄去看那孩子。但往往只有十五至夜方能靠近蛇阵。后来他从息泽处知悉上君之⾎能让巨蟒在华表中沉睡,便借着祭祀之名储了不少上君的指⾎。用这个法子他终于能踏⼊蛇阵,有一回他试着能不能将孩子抱出阵外,但孩子软乎乎的手臂方触到阵沿的结界,不知为何,华表中沉睡的巨蟒竟蓦然惊醒,亏得他动作快,才没有葬⾝蟒腹,那时他才晓得,自己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虽担着一个继任神官长之名,力量却是多么弱小。

  他很怜悯这个表妹,暗中照看了她五年。她饿时,就带食物给她吃;她挨冻时,就用巨蟒蜕下的蛇⽪做成⾐裳供她御寒,这些照顾不露痕迹,五年来一直无人发现,也就免了她倒霉。她刚出生便被扔进蛇阵里,自然没有名字,她不是一条蛇,是比翼族的公主,得有名字,她的⽗⺟不愿意给她,他很想他可以给她。他为她起名阿兰若,是寂静的意思。他在她的手心写阿兰若三个字,缓缓念出来,阿兰若,这是你的名字,以后我说这三个字,就是在叫你的名字。聪明的孩子有样学样地拿手指在地上胡画,让他觉得好笑,他用术法将这三个字烙在她手臂上,轻轻道,照着这个来画。懵懂的孩子紧抓着他的⾐袖,眨眨眼睛,费力道:“晔…晔…兰”他轻声道:“对,我是沉晔,是你的表哥,你是阿兰若,相里阿兰若。”

  历代继任神官皆需在十五岁闭关长修,长修之期二十年,修成便晋为副神官长。他小时候无所牵挂,一心盼着这段长修,如今照看阿兰若,却觉能推一天是一天。但终归,这是躲不过的职责。

  他担忧他走后无人照拂,又重蹈食鼠⾎的覆辙,临别的那个夜晚,为她在蛇阵中种下的四季果的果树,并从神宮中拿来天泉⽔浇下。果树在片刻间枝繁叶茂结出果实,他摘下一个果子递给她,教导她从此后饿了就吃这个,渴了就喝解忧泉的泉⽔,万不可再以鼠为生。

  是年他已经五岁,生的⽟雪可爱,却因蛇阵中常有瘴毒之故,不大记事也不大会说话,但估摸也晓得这是一场离别了,伸手牢牢牵着他的⾐角不肯⼊睡,他看着她,良久道:“你这么小,我回来时,你一定已经忘了我。”孩子却以为他在说什么嘱咐,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伸手她的额发,洁⽩的月光底下,四季花随风飘落,有一朵落在孩子的肩上,他拾起来别在她耳畔,手指轻抚后一停,对着小小的孩子许诺:“我会回来,等我当上上神官长,就可以救你出来。”顿了顿,将孩子搂在怀中“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阿兰若,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

  那夜他走的时候,孩子从梦中惊醒,哭的很厉害。但他没有回头。由着孩子的哭闹声渐渐消失在⾝后。

  二十年恍如隔世,他再回王宮恰是十五夜,上君赐宴,他急切想见到那个孩子。而听到的关乎她的第一桩消息,却是西海的贵客二皇子闯了蛇阵。上君领着宴上众臣急急赶至解忧泉,他亦紧随在列。再次涉⾜此地,満目疮痍间,首要⼊他眼的却是半空中的云絮上,被⽩⾐男子抱在怀中的童稚少女,蛇⽪做的耝裙外裹着件男子的外袍,⽩⾊的袍子岁东风扬起,她漆黑的长发亦在风中翩飞,显出一张未脫稚气的脸来,格外精致。二十年不见,那孩子长大了。

  解忧泉中碧⽔翻腾,巨蟒长咝不止,碧⽟箫乐音轻动,那孩子在⽩⾐男子的目光抚过那孩子的手臂,突然道:“阿兰若,这倒是好的意思,你没有名字,不如就叫阿兰若吧。”他瞧见她懵懂地看着那⽩⾐男子,断续道:“阿…兰…若?”⽩⾐男子笑道:“念得很好,阿兰若,我是苏陌叶,西海的苏陌叶。”

  我是沉晔。是你的表哥。你是阿兰若。相里阿兰若。

  二皇子揽着他站在⾼空,向着上君颔首,面上是个快快请起的笑:“我们西海想教养出好男儿来,也爱将他们仍出去历练打磨,想来上君是存了磨练二公主之心,才令她在此阵中修炼罢,不过这孩子合苏某眼缘,今⽇即将她收成徒弟,便想带在⾝边教养着,不知上君肯否做给苏某这个人情?”

  这番话说的体面有刁钻,上君神⾊复杂,但终是允了。

  他见二皇子抚着那孩子的额头,轻声道:“从此后你再不必待在此处,跟着我,你开心嘛?”她轻轻点了点头,挑起稚嫰的嘴角笑了一下,她笑的方式,还是她小时候他教的那样。他想她果然将他忘了,但总有一些东西还是留在了她⾝上。因二十年苦修之故,如今以他之力已可将她救出蛇阵,但此时他并非大权在握,救出她也只能躲躲蔵蔵。西海二皇子的庇护,比他能给她的庇护更好。

  驱蛇的乐音停驻的一刻,忽有一尾巨蟒扬起利齿铲向云中,专为对付这些巨蟒做成的细针飞出他的指尖,那狰狞的蟒蛇缓了攻势,重重摔在地上。他不动声⾊地收手⼊袖,趁着众臣的惊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解忧泉。他想她出生时命运不济,此时总算来好的命运,这是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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