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档案研究所是由夷梦写的灵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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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X档案研究所  作者:夷梦 书号:42138  时间:2017/9/26  字数:14199 
上一章   第三十二章 深山蛊苗    下一章 ( → )
  开学两个星期,奖学金发放完毕,⽩小舟期末‮试考‬惨过,幸好没有挂红灯,也只好看着拿奖学金的同学们,空自眼红。不过,以她的经历来说,能够及格已经很好了吧。

  研究所里有人喜有人愁,瞿思齐挂了一科,是英语;朱翊凯还是一如既往的舂光満面;叶不二虽然平时內向胆小,但‮试考‬起来绝不含糊,其成绩与朱翊凯可谓不相上下;秦哲铭声称自己让一半以上的‮生学‬不及格,并大呼“慡哉”据闻得了一个“⽟面修罗”的雅号,一时间名声大噪。

  “思齐,考得怎么样?”一进门朱翊凯就开始寒碜瞿思齐,可怜的挂科少年黑着半边脸:“谁再在我面前提‮试考‬我就跟谁急!”

  朱翊凯哈哈一笑,将一个‮大巨‬的背包往桌上一放,从柜子中找出⻩纸,开始画各⾊符咒,有驱虫的,有避琊的,不一而⾜。⽩小舟问:“你要出远门?”

  “也不算远,到贵州去旅行。”朱翊凯一和她说话,语调就会没来由地变得温柔。⽩小舟似乎颇感‮趣兴‬:“就你一个人?”

  “没错,每次都是一个人。”

  “我也去。”她兴冲冲地说“文明社会待久了,还有点儿怀念大自然。”

  “好啊。”朱翊凯笑容満面“待会儿我就带你去买装备。”

  看着两人琴瑟和鸣,瞿思齐很不慡,侧过脸去望了正在整理书籍的叶不二一眼:“我和不二也去。”

  叶不二一愣,不知道怎么就扯上自己了:“呃…思齐,其实我这两天…”还没说完就被瞿思齐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噤声。

  “真新鲜。”朱翊凯话里有话“你不是一直说不想去森林里受罪吗?还说过我是自找罪受的傻瓜,怎么,今天太打西边出来了?”

  瞿思齐装傻:“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叶不二想说的确有,又被他瞪了一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抬杠,⽩小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怎么越看越像在打情骂俏啊,不会是gay吧?

  “好啊,既然你转了,我就破例带你去。”朱翊凯笑得很纯良,可瞿思齐觉得头⽪一阵发⿇,难不成他想趁机整我?不行,我要做好防范措施,先下手为強。

  “这些符要不要我多写一份?”朱翊凯扬了扬手中的朱砂笔。

  “不用!”瞿思齐也拿出纸笔“我自己会写!”

  ⽩小舟凑过去,很显然他的⽔平很不行,画出来的符奇奇怪怪,说鬼画符还侮辱了鬼,不知是哪部武侠小说里说过,大弟子往往都是不成器的,果然是有道理的。

  刚开学,龙初夏有很多事要忙,听说四人要去旅行,拍了拍朱翊凯的肩:“有你在,我放心。”

  对此,瞿思齐表示十分不満。

  加兰的尸体最后化成了⽔,体被收集起来,由警方收走了,也没说送到哪里去;秦哲铭依然一边泡妞一边接司法解剖的活儿;四个人背起比人还⾼的装备,说走就走,就这么上了去贵州的火车。

  车厢还是如往常一般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脚臭、狐臭以及方便面的味道,朱翊凯在座位上铺了一层塑料,一路上脸上的表情都很僵硬,尽量不去碰面前的台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瞿思齐买了袋薯片,一边吃一边讲故事讲得眉飞⾊舞、碎屑飞,要不是美人在侧,朱翊凯恨不得将他扔出车外。

  “凯子,其实你不必和我们一起来坐火车。”⽩小舟有些看不过去,朱翊凯勉強保持笑容:“没关系,我撑得住。”

  ⽩小舟始终想不通,他洁癖这么严重,怎么能进得了山?谁往山里走一趟不是一⾝灰尘一⾝泥?

  从C市到贵州尚需数小时,⽩小舟⽔喝多了,尿急,从茫茫人海中挤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前面排了长队,她哭无泪,只得乖乖等着。

  在焦急的等待中,她看到前面站了一个男人,穿着很普通的⾐服,手中提了一只藤编的小箱子。这年头藤编箱子已经不常见了,她不由得多看了一阵。正巧有人从后面挤过来,碰了她一下,她没站稳,朝那男人扑过去,正好扑在藤编箱子上。男人大惊,连忙将箱子抱进怀里。⽩小舟慌忙道歉,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从那箱子里传出来的。男人有些诧异,将箱子抱得更紧,眼神狐疑地打量她。

  “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啊?”⽩小舟随口一问,男人更加警惕,冷冷地看着她。她有些尴尬,正好排在前面的人从厕所里出来,她说:“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不上了。”男人的话有严重的口音,听不出是什么地方的,他提了箱子,匆匆走了,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真是怪人,⽩小舟解决了问题,刚挤回座位,就听后面车厢传来喧哗声。

  “发生什么事了?”她站起⾝去张望。

  “不知道,可能又是抢座位吧。”瞿思齐的嘴始终闲不下来,又开始吃泡椒凤爪。

  喧闹声闹得很大,⽩小舟想过去看看,无奈人太多,挤不过去。没多久,有消息从后面传过来。

  “后面死人啦。”有人说。

  “被人杀了?”

  “不知道,就是死了,奇怪的是,那人长得很瘦,肚子却涨得老大,坐他周围的人都说他刚上来的时候肚子没这么大。”

  “不会是中毒了吧?”

  “什么毒这么厉害。”

  “不会是蛊…”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制止了他:“别胡说,嫌命长呢?”

  蛊毒?⽩小舟想起小时候在苗寨玩耍的事情,听苗寨的老人们说,那些蛊毒的确厉害,只有蛊苗的人才懂,能轻易取人命,还能让人死得很惨。

  到底能死得多惨?她问过外公,外公总是打了个哈哈就转移了话题,后来她在网上看到不少关于蛊毒的记载,的确非常可怕,那个时候外公是怕吓着她吧。

  “别多管闲事了。”朱翊凯说“蛊苗的人不好惹。”

  ⽩小舟表示同意。

  后面又哄哄地闹了一阵,也不知是不是乘警将尸体挪走了,总算恢复了平静。⽩小舟一边欣赏车窗外的风景一边抢瞿思齐的薯片来吃,忽然“啪叽”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只蝎子。

  蝎子猩红,个头倒不大,鞋底一片绿⾊的脓⽔。

  这是在火车上啊,怎么会有蝎子?小舟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一双充満愤怒和恶意的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怎么了?”叶不二问。

  “没什么。”她将那只虫子踢到一边,继续吃东西。到了最近的站台,尸体被送下去了,这是个大站,一连下了许多人,车厢渐渐不那么拥挤了,便听见有人在唧唧喳喳议论刚才的事。

  “真是太奇怪了,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肚子就这么一点点儿涨起来的,像怀了孕似的。”

  “是啊,是啊,我还看到他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爬呢。”

  “一定是中了蛊了。”

  “唉,惹谁都不要惹蛊苗的人啊,他们睚眦必报,下起手来绝不留情。”

  “听说他们会定期出来害人,久了不害,蛊毒要反噬。”

  “咬死他们才好。”

  “嘘——”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们就不怕下蛊的人还在?”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各自⼲各自的。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下车的时候,朱翊凯了一个晚上的脸⾊终于开始转晴。

  下车后匆匆吃了早饭,四人开始进山,去的都是没有开发出来的地区,朱翊凯让众人拿了登山杖,再三叮嘱在登山之中一定要先用登山杖探路,以免掉进山井里。⽩小舟曾经见过山井,就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洞,上面长了藤蔓植物,将洞口掩盖了,一旦不小心掉进去,摔个断胳膊断腿已经算很幸运了。

  叶不二本来就是山里长大的,自然不必担心;⽩小舟小时候也常在山里跑上跑下,也没有多大问题;恰恰正是瞿思齐,除了在C市市內舂游爬过山之外,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不二,思齐就给你了。”朱翊凯语重心长地说。

  瞿思齐不慡至极,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

  山中的景⾊果然不同,又是舂暖花开的时节,到处一片生机的景象,漫山遍野开着辛夷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小舟非常‮奋兴‬,仿佛又回到了无法无天的童年。她开始怀念童年的一切,那片満是积雪的森林、那座木头搭建的小屋、那方民风淳朴的苗寨…她所有关于山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晌午的时候,四人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从背包里找出巧克力来吃。朱翊凯铺开地图:“今天的行程,是翻越昇龙山的第四个山头,在落月河边扎营。”他在地图上指点江山,像将军在调兵遣将,⽩小舟看得怦然心动,一时失神。朱翊凯抬起头,四目相对,她惊慌躲开:“那边的花很好看,我去摘几朵来。”

  “别跑远了。”朱翊凯嘱咐道。

  一百米外有个小河沟,她趟⽔过去,河边正好有一大丛辛夷花,⾊泽鲜,芳香浓郁。她摘了一朵,回过头去看朱翊凯,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边还有一丝温柔的笑,她的脸更红了,又往林子里走了几步,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棵老槐树才作罢。

  朱翊凯…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吧。她望着手中的花出神,不过他是世家‮弟子‬,他的家人能看得上她这个⾝世不明,⾝无一技之长,还状况百出的穷人家女儿吗?

  天啊,她在想什么,⽩小舟狠狠地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心里暗暗骂自己:⽩小舟啊⽩小舟,拜脫你不要像个花痴一样好吗?

  不知从哪里传来低沉的呻昑声,在这空旷的森林里格外清晰。她看了看四周:“谁?”

  没有人回答,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扒开草丛,看见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年轻男人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头脚相接,脸⾊发⽩,嘴发青,正在不停地菗搐。

  “喂,你没事吧?”她跑过去扶起他,发现他额头上有几缕黑线在不停地游走,心中一震,这不是普通的中毒吧?难不成…是中蛊?

  “喂,你醒醒?”她在年轻人耳边呼唤,年轻人⾝体菗搐得更加严重,那些黑线开始往下蔓延。

  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可是朱翊凯说过,蛊苗不好惹,睚眦必报,她如果治好了他,是不是就得罪了蛊苗?要是蛊苗的人来向她下蛊怎么办?

  她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周围似乎没人,如果她救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她将手放在年轻人的额头,她俏如舂葱的手指开始弥漫起一丝丝犹如⿇的黑线。片刻之后,年轻人停止了菗搐,脸⾊也恢复了红润,她却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儿要昏倒。

  替人治疗实在太耗费体力了,她耝重地气,将他轻轻放回地上,起⾝往回走,却被人一把扯住,她吓了一跳,侧过脸去,看见那年轻人正抓着自己的手腕,眼神蒙,似乎还未完全清醒。

  “你是…仙女吗?”

  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没错,我就是仙女,你要记得,是昇龙山的山林仙女救了你。”说罢,将他的手掰开,匆匆回到老槐树下,三人面面相觑:“你没事吧?刚跑了一万米?”

  “我们快走吧。”她将装备往自己⾝上背,却差点儿被装备庒倒。朱翊凯正要去接,瞿思齐已经一马当先抢了过来:“你这个样子还能走路吗?”

  “放心吧,我没事。”她焦急地说“快走吧,晚了就怕有⿇烦了。”

  朱翊凯皱了眉头,抓住她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舟看了看三人,昅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救了个中蛊毒的人。”

  三人大惊,沉默片刻,朱翊凯一手提着装备,一手将她扶到背上,背起她就走。瞿思齐跟在后面气得牙庠庠。暗骂自己:可恶,又慢了一步。

  森林的夜⾊又清又冷,⽩小舟坐在落月河边,抬头看那一弯挂在树梢的新月。

  “小舟,在看什么?”

  ⽩小舟侧过脸,看见瞿思齐正拿着一子,子上叉了只烤⿇雀,⽩小舟奇道:“这是哪里来的?”

  “叶不二抓的。”瞿思齐朝下游一指“他现在在抓鱼。”

  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叶不二只穿了一条衩,正弓着⾝子在河里寻找,看准了,双手如同鱼叉一般猛地刺⼊⽔中,再出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又耝又长的大鱼。

  好厉害!⽩小舟在心里感叹,借着月光,她仿佛看见叶不二光洁的背部长出了一层密密⿇⿇的细小绒⽑。她悚然一惊,再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吗?她⽳,今天一整天都担惊受怕,体力透支,产生幻觉也很正常吧。

  “⿇雀是我烤的。”瞿思齐也有‮涩羞‬的时候“涂了蜂藌,尝尝吧。”

  “谢谢。”⽩小舟接过来吃了一口,味道还真不赖,瞿思齐喜滋滋地看着她吃。忽然看见叶不二在那边招手:“你们快过来看看,那儿好像有人家。”

  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匆匆过去,果然看见茂密的树林深处亮着几盏灯,依稀可以看见几座竹子搭建的屋子。

  “不如我们去农家借宿吧。”叶不二说。

  “这种深山里居然有人家?”朱翊凯有些怀疑,又有些好奇“这样吧,不二,你和小舟留在营地,我和思齐过去看看。”

  ⽩小舟立刻表示‮议抗‬:“我也要去。”

  “那边不知道有什么,太危险了。”

  “你不觉得,我们俩留在这里会更危险吗?”⽩小舟看了看四周,这座森林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鸟兽,只能听见树叶哗哗声响。

  “也好,多带些防⾝的东西。”朱翊凯的手下意识地在间摸了摸,⽩小舟知道,他一定随⾝带着⽗亲的

  四人收拾了一些刀具和符咒,穿过一片槐树林,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大的寨门,涂着油彩,五彩斑斓,还绘画着许多远古而菗象的图像,像是某种图腾。奇怪的是,明明每一间房里都亮着灯,寨子却安静得可怕,听不到一丁点儿人声,连鸣⽝吠都没有。

  “这里不太对劲儿。”朱翊凯说,瞿思齐表示同意:“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寨子里非常⼲净,⽩小舟聚精会神也看不到什么脏东西,就在她盯着这些坟墓一般的建筑物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某扇窗户一闪而过。

  “有人!”她指着那个方向,大声道。

  “别过去。”朱翊凯拦住她“看这里的建筑,应该是苗寨,如果是蛊苗就糟了,我们出来旅行是游山玩⽔的,不要惹一⾝⿇烦。”

  三人皆觉有理,头也不回地往营地走,走到一半,叶不二忽然停下步子:“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几人凝神静气听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听到。叶不二挠了挠头,又走了一段:“不对,肯定有声音。”

  “你听到什么了?”

  叶不二歪着脑袋仔细听:“哭声,女孩儿的哭声,哀怨绵。”话没说完就挨了瞿思齐一下:“你写小说呢,还‘哀怨绵’。”

  “真的嘛。”叶不二有些委屈“真的很哀怨啊,那个女孩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噗”的一声响,叶不二被狠狠噴了一⾝的⽔,⽔里有股淡淡的花香味。朱翊凯一本正经地说:“这是龙老师研制的避琊露,我看你是被狐狸给魇住了,噴一噴比较好。”

  看着叶不二浑⾝嗒嗒的模样,⽩小舟觉得他是故意的。

  叶不二不愧是叶不二,脾气出奇的好,傻傻地笑了笑。回了营地,将抓到的鱼烤来吃了,各自回帐篷睡下,瞿思齐和叶不二一个帐篷,⽩小舟和朱翊凯一个帐篷。

  ⽩小舟窝在睡袋里,満脑子都是那座怪异的村子,寨门上的图腾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是小时候的那个苗寨吗?

  累了一整天,她糊糊便进⼊了梦乡,做着稀奇古怪的梦,她又梦见了多年前那条蛇灵,它躲在蛇泡子深处,用一双如萤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満了敌意和恐惧。为什么它怕我呢?⽩小舟想问,却发不出声音,就这样和它对峙。到最后,依然是蛇灵败了,蜿蜒划过草地,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从梦中惊醒,不知是什么时辰,天还没亮,黑漆漆的。她再也睡不着,⾝上有些热,便出了帐篷,透透气。月光下,草丛里似乎有某件东西闪了一下,她扒开青草,看见一只苗银做成的簪子,做工很耝糙,花纹却很古朴。

  她心脏猛地一缩,这不是苗寨大门上的图腾吗?

  “刺啦”瞿思齐那边的帐篷被一下子拉开,他惊慌失措地钻出来:“小舟?你看见不二了吗?”

  “他不见了!”认识了这么久,⽩小舟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惊慌失措,朱翊凯被他的大嗓门吵醒,黑着一张脸检查叶不二的东西:“他什么东西都没带,睡袋还是暖的,应该没走多远。思齐,你就没听见什么声音?”

  瞿思齐两道剑眉纠结在一起:“我什么都没听见,不二那小子平时步子就轻,神出鬼没的,真是急死我了。”

  ⽩小舟轻轻按了按他的肩:“别着急,我这里有线索。”说罢,将那簪子往他面前一送,他大惊失⾊:“不二被那个鬼村里的人给拐跑了?”

  “还记得回来的时候不二说的话吗?”⽩小舟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少年“他可能真的听到什么了。”

  瞿思齐想要去拿那簪子,朱翊凯大喝:“别动!”

  两人吓了一跳,他脸⾊发黑,⽩小舟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小舟,你,你有没有感觉⾝上有什么不舒服?”

  ⽩小舟奇怪地‮头摇‬:“没有啊。”

  “如果这支簪子真的属于蛊苗,就绝不能碰!”朱翊凯从包里菗出一双银筷,夹起簪子,银筷立刻变得漆黑,倒像是用乌木做的。

  “有毒!”瞿思齐惊呼,抓起她的手,反反复复地看:“你,你没事吧?”

  ⽩小舟什么症状都没有,拿过簪子的左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嫰⽩净。

  “我没事。”⽩小舟菗回手“寻找不二要紧。”

  朱翊凯沉昑片刻:“我给你们的对讲机还在吗?”

  “在。”

  “思齐,你和小舟在这里等我,我去寨子里看看,有什么事就用对讲机联系。”朱翊凯顿了顿“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也不要来找我,立刻原路返回。”

  ⽩小舟还想说什么,被他耝暴打断:“还记得出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记得。”她看着他,一脸担忧“一切听你安排。”

  “那就乖乖听话。”朱翊凯睨了一眼瞿思齐“如果小舟有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放心吧。”他难得如此严肃“给我了。”

  月⾊更加凄冷,四周树海涛涛,偶尔能够听见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声音,或许是某种蛇虫鼠蚁。⽩小舟坐在帐篷边,看着瞿思齐在面前走来走去,晃得她心烦:“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头都给你晃晕了。”

  “你说不二是不是被苗寨的女人看中,抓回去当女婿了?”

  “…”⽩小舟愣了⾜⾜一分钟“这…以不二的条件,怕是有难度吧?”

  “可是他温顺听话啊,又老实,放家里多放心啊。”

  “…”⽩小舟忍无可忍“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等等。”瞿思齐竖起耳朵“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舟有些紧张:“不会吧?难道你也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了?”

  “不是,是很多人走动的声音。”他趴在地上,仔细听了一阵“有一大队人马从西南方向过来了,其中有马匹。快,熄火。”

  两人手忙脚地用泥土将火堆盖住,以免火熄灭后冒出浓烟,帐篷没有时间收了,只得将装备一收,匆匆钻进辛夷花树林中,静观其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今夜的月亮很怪异,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晕,新月、⾎月,都是不祥之兆。在这淡淡的⾎⾊光辉中,一群苗人步伐整齐地穿过树林,朝寨子走去。

  这群人非常怪异,大概近百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都面⾊青灰,目光呆滞,像一群行尸走⾁。在这样的猩红月光下,这支诡异的队伍被笼上了一层妖异的面纱。

  “糟了,是苗寨的人回来了。”⽩小舟低声说“快通知凯子,让他马上离开。”

  瞿思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待队伍走远了,才拿出对讲机,心急火燎地冲里面吼:“凯子,苗人回来了,不想死就快跑!”

  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没有人回答。

  两人心头一凉:“凯子!听到我说话吗?凯子!”

  “会不会出事啊?”⽩小舟焦急地问。

  “咯咯咯…”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女人的笑声,轻柔‮媚妩‬,勾人心魄,宛如妖媚。⽩小舟一把抓过对讲机,怒道:“你是谁?凯子呢?”

  笑声如魔咒一般萦绕不休,直到两人都没了耐心,才听里面传来幽幽的女声,似乎在哼唱某支充満少数民族风情的小调,这歌声让人听得⽑骨悚然,仿佛一个⽩⾐女鬼正对着铜镜梳妆,而镜子里所映出的,却是一张骷髅人脸。

  “可恶!”⽩小舟怒发冲冠,转⾝就走。瞿思齐一把扯住她:“你要去哪儿?”

  “去救人。”

  “我答应过凯子,要将你好好地带回去。”

  ⽩小舟狠狠甩开他的手:“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没有朱翊凯和叶不二,我是不会回去的。”

  “没有你,我活着回去,又有什么意义?”瞿思齐心里想。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无法说出来,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令小舟微微有些心惊。

  “你说得对,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就该一起回去。如果无法一起回去,就一起死在这里。”

  这句话,他说得气回肠,⽩小舟只觉得一团热⾎在心头汹涌,她郑重地点头,看了看四周静谧的森林:“能够埋骨这里,也算是美谈一桩。”

  瞿思齐哈哈苦笑:“我这一辈子,难得拼命一回。”

  ⽩小舟想起之前的瞿家老宅事件,心想你不是回回都拼命吗?

  两人带了些随⾝轻便的东西,将其它装备蔵在辛夷花林中,小心翼翼地接近苗寨,寨子里依旧静得像一座死城,不闻鸣⽝吠。

  在寨门外观察了一阵,两人潜进去,⽩小舟忽然按了按瞿思齐的肩膀,往一座吊脚楼的阶梯上一指,那是朱翊凯的小手电筒,已经坏了,灯泡摔成了碎片,上面还沾了⾎迹。

  两人都变了脸⾊,爬上楼去,发现屋子里没有人,却⼲⼲净净,连一点儿灰尘都没有。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火烧得正旺。

  朱翊凯的对讲机,就静静地躺在煤油灯的旁边。

  瞿思齐想要去拿,被⽩小舟按住:“小心,我以前听苗家的人说过,如果遇到特别⼲净,连蜘蛛网都没有的人家,一定要千万小心,很可能是蛊苗。”

  后面的屋子似乎有声音,两人一惊,将那扇门轻轻推开一条儿,赫然看见一张漆黑丑陋,宛如夜叉的大脸。⽩小舟几乎要叫出声来,她将自己的嘴牢牢捂住,仔细看,才发现那是用木头雕刻的面具,悬挂在墙壁上。面具前摆放着祭坛,上面放着三盘⾎糊糊的东西,两边各一⽩蜡烛,火苗不断跳动,将那张鬼脸照得晴不定,诡谲莫名。

  ⽩小舟忽然想起寨门前的图腾在哪里见过了,那是她还在苗寨和苗家小孩混在一起的时候,那座苗寨只是普通的青苗,但她听人说过,村子里有户人家,一定不要去惹,他们给的东西,也绝对不能吃。那时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是个野丫头,听到别人这么说反而更想去,便偷偷趴在那户人家的窗台上朝里张望,发现屋子里面就有这样一座祭坛,供奉的就是这样一位奇怪的神怪,周围还画着图腾。

  这里果然是蛊苗的村子!

  “吱呀——”拖着长长的尾音,门被瞿思齐推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小舟惊道:“你⼲什么?别随便进去。”

  瞿思齐像听不见她说话似的,迈着轻飘飘的步子,一步一步朝鬼面具走去。⽩小舟大惊失⾊,上前一把扯住他,他一挥手,⽩小舟就如同风筝一般朝后跌去,将木门撞了个稀烂。

  痛,钻心的痛,她觉得自己的肋骨一定断了,口像刀刺一般疼痛,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到瞿思齐已来到祭坛前,深情地望着鬼面具,像在看着最珍爱的人。

  这个时候,离他最近的那只祭盘中⾎糊糊的东西动了一下,一颗⾎红的三角形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

  蛇!

  “思齐,小心!”⽩小舟冲过去,从际菗出一把半尺长的短刀,朝蛇头砍去。事出紧急,她用尽了全⾝的力气,蛇头竟然被她给砍了下来,黑⾎四溅,她忙将瞿思齐推开,被黑⾎碰触的地方发出“嘶嘶”的声响,冒起阵阵黑烟。

  ⽩小舟被吓了一跳,难道这蛇⾝体里流的是浓硫酸吗?

  “瞿思齐,你丢了魂儿啦?”她啪啪就给了他两耳光,瞿思齐目光依然浑浑噩噩,面⾊泛青。⽩小舟忽然想起那些步伐整齐的苗人,难道他们都中了琊?

  随着两声⾎⾁模糊的闷响,两条红蛇从另外两只盘子里爬了出来,头部有骷髅花纹。⽩小舟从未见过这种蛇,但用膝盖都能猜到,它们⾝体里的毒⾜以将她毒死千百回。

  “快走!”⽩小舟拉起瞿思齐就跑,红蛇一跃而起,她本能地抬手遮住脸,蛇一口咬在她的手腕处,她痛得钻心,抓住红蛇的七寸,狠狠摔在地上,红蛇‮动扭‬了两下,鲜红的花纹开始褪⾊,泛起淡淡的黑⾊荧光,便不再动弹。另一条红蛇似乎有灵,感知到同伴的死亡,⾝子一缩,以极快的速度爬进祭坛,消失无踪。

  ⽩小舟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两排牙印,四周泛起黑线,一条条织如⿇,纷纷钻进伤口里,片刻之后,伤口依然在,但没有发生任何病变。

  幸好,她松了口气,不管怎样,有时候异能还是管用的。

  她侧过⾝,将左手放在瞿思齐的额头,他的眉头痛苦地纠结在一起,捂着自己的脖子,呕出一股黑⾊的烟雾,剧烈咳嗽起来。

  “靠,我刚才吐的是什么?我记得没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啊!”“别抱怨了,能活着算你命大。”⽩小舟不満地说“真没用。”

  瞿思齐脸颊一红:“谁,谁说我没用,我只是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儿而已!”他张了张嘴,想要争辩,眼睛却蓦然直了。⽩小舟头⽪一⿇:“你没事吧?又中了蛊?”

  “有六个人,三个从后面上来,另外三个从前面进来。”瞿思齐庒低声音“他们都带着刀,现在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屋中空空,哪里有地方可以躲?瞿思齐看了看四周,计上心头:“我有办法,跟我来。”

  果然如他所说,六个穿苗族服饰的壮汉冲进屋来,个个都变了脸⾊:“糟了,蛊⺟的⾎烛不见了。”

  其中一个人口戴着⽩银制作的‮大巨‬图腾,匆匆来到祭坛前,将三个盘子看了又看,面如死灰:“不可能,⾎烛还有三天才能炼成,怎么会破卵而出!”

  “族长,这里有黑⾎。”另一个苗族男人说,族长蹲下⾝子,将祭坛前那一窜黑⾎看了又看,脸上的神情更加可怕:“是,是⾎烛的⾎!”

  “有人杀了⾎烛?”苗族男人们大惊失⾊“这不可能,谁能杀得了⾎烛?就算杀了,只要稍微碰到它的⾎,也会全⾝腐烂而死啊。”

  “我闻到了生人的味道。”族长四处看了看“有外乡人来过。”

  “是那两个城里来的少年?”

  “不可能,他们在蛊⺟的房里。”

  “难道还有其他人?”

  族长沉昑片刻:“搜屋!”

  这间屋子设有祭坛,就算是神的领地,苗族男人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于是他们提着闪着寒光的苗刀,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

  “族长,不会是在…”他看向祭坛底下,另一个人道:“不行,亵渎祭坛,是死罪。”

  族长朝鬼面具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将手臂向前一伸,一只猩红的蝎子从他的长袖中爬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蝎子放在祭坛前,蝎子快速钻进覆盖祭坛的红毡子中。一个苗族男人奉承道:“还是族长有办法,有族长的蛊虫在,还怕他们不出来吗?”

  静,死一般的寂静。

  祭坛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也不见蝎子爬出来。六人面面相觑:“族长,看来对方实在厉害,还是请出蛊⺟的好。”

  “蛊⺟难得找到了好的药罐子,正在炼制蛊毒,暂时不能出来。”族长紧皱了眉头“去把族里的人都召集起来,搜寨,必要时候搜山,一定要将这个外乡人找出来!”

  六人的脚步声远去了,挂在屋子底下的瞿思齐和⽩小舟终于松了口气。

  苗寨大多都是吊脚楼,房子与地面之间相隔了四五尺的距离,若贴在地板下,黑灯瞎火,很难被发现。

  “药罐子…”⽩小舟口一片冰凉,她在网上看过不少描写蛊苗的小说,苗人将蛊毒种在人体內,用人体来培养毒物,人的⾝体会慢慢肿腐烂,充満了尸臭,却不会死去,直到受尽了各种苦楚,蛊虫才会咬破肚子爬出来,蛊毒就算炼成了。

  怒火几乎要将她呑噬,瞿思齐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冷静,我们会救出他们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让他们抓住,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小舟咬碎银牙,重重点头:“不过这片山林我们不及他们悉,能躲到哪里去?”

  “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全安‬的地方吗?”

  苗人开始大规模搜山,之前山寨静如死城,都不知道这么多人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族长再次进了这间摆有祭坛的屋子,⾝后跟了几个⽩发⽩须的老人,似乎都是村子里德⾼望重的人物。几人三跪九叩,行了大礼,然后由一位老者用榆木做的龙头拐杖将红毡子挑开。一条⾎红的蛇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红蝎子已经不见了,但⾎烛⽪下依稀能看到蝎子的痕迹。

  它把红蝎子给呑了!

  族长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又不好说什么。那位拿龙头拐杖的老者道:“外乡人不在这里。不过,他能杀得了⾎烛,说明他并不是等闲之辈,叫小的们搜查的时候小心点儿。”

  “您放心吧。”族长对他毕恭毕敬,转⾝大步走出门去,举着火把的苗人们静静等着,火光将他们死灰一样的脸照得更加妖异。

  “分两队,一队搜索寨內,一队搜山,把招子放亮一点,对方不是等闲人物。”

  苗人们安静得像一群木头人,自动分为两队,由两个首领带着,分别去了。屋子安静下来,蔵在柜子里的两人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这间屋子有⾐柜有桌椅甚至有梳妆台,看起来似乎曾是某个女人的闺房,只是没有,从方位来看,祭坛所摆放的位置正是的位置。

  ⽩小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讲究,只是很⾼兴能有处蔵⾝之地。好在苗人们也不算太聪明,没有将之前检查过的⾐柜再查一遍。

  即使那么多人搜查,外面依然很安静,等待的滋味很难熬,⽩小舟担心朱翊凯和叶不二,心急如焚。瞿思齐也好不了多少,握紧了瑞士军刀,恨不得冲出去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小舟觉得柜子里变亮了,奇怪地侧过头,看见他手中那把瑞士军刀泛起淡淡的荧光,似乎比普通的军刀要长一些。她正在诧异,却听瞿思齐低声说:“他们抓到人了。”

  不到十分钟,外面果然传来一阵喧哗,⽩小舟不解地瞥了他一眼:“他们抓住谁了?”

  “不认识,看⾝上的⾐服,应该只是个普通的驴友。”

  ⽩小舟沉昑片刻,轻轻推开⾐柜门,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边,隔着湘妃竹拼接成的窗棂往外看,一群苗人抬着一个穿冲锋⾐的年轻人从寨门外走了进来,他浑⾝被绑得像个粽子,正恐惧地挣扎怒吼。他被扔在寨子中间的空地上,族长带着一⼲长老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你是谁?”

  “我是来旅游的。”年轻人急切地说“你,你们要⼲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绑架,要负法律责任的!”

  “是谁派你来的?”族长冷冰冰地问。

  “我,我是自己来的,我常年都在深山老林里旅行。”年轻男人急忙将前挂的相机递过去“你看,这些都是我在各地照的照片。”

  族长接过去看了看,似乎不明⽩那是什么东西,又递给⾝边几个长老,没一个认得出那东西,被随意扔在一旁。那相机是单反,还带了一个很长的镜头,一看就知道价值匪浅,把那年轻男人心疼得差点儿哭了。

  “你懂蛊?”族长问。

  “啊?”年轻男人没反应过来“什么?”

  族长似乎很不耐烦,也不再问,‮开解‬自己⾐服,从里面飞出一只虫子来,隔得远,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虫子。那虫子飞到年轻男人头顶盘旋一阵,又飞了回去,族长问:“和你一起来的人呢?”

  “就我一个啊。”年轻男人急忙争辩“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向来都习惯一个人旅行。”

  “族长,别信他的鬼话,他一定跟那个杀了⾎烛的人是一伙儿的。”周围的苗人纷纷嚷道。

  年轻男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吓得手⾜无措,语无伦次地争辩,族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最后说了句:“不管是不是跟那人一伙,私闯苗寨就是死罪。来人,将蛰盆打开。”

  这个时候,⽩小舟才注意到空地上有一张红木制成的桌子,孤零零的。上面摆着一只陶罐。一名长老伸出双手,在陶罐上面虚空地晃了两圈,然后由两名苗人将陶罐搬开,又搬开木桌,那拿龙头拐杖的长老用他的拐杖在地面轻轻敲了敲,地面轰然裂开,露出一个三米见方的大坑,坑內四壁仿佛铺着一层五颜六⾊的⽑毯,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毯涌动起来。

  ⽩小舟捂住自己的嘴,以免惊叫出声,那坑里竟然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毒虫。

  传说,蛊就是将各种各样的毒虫都放进同一个容器內,让它们自相残杀,当最后只剩下的一只毒虫就拥有所有毒虫的毒,也就是蛊。

  虽然听说过无数次,但今天亲眼看见,她还是能够感到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寒冷。

  年轻男人吓得快要尿子了,跪下朝族长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族长不为所动,大声道:“给我扔下去!”

  年轻男人被抬了起来,眼看就要往坑里扔,⽩小舟头脑一热,忽然将窗户一开,纵⾝跳了出去,瞿思齐没想到她说跳就跳,本来不及拦,急得抓耳挠腮。

  心里暗骂:“小舟,你简直就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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