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之绝色夜叉是由云外天都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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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冷宫之绝色夜叉 作者:云外天都 | 书号:42262 时间:2017/9/28 字数:136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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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披肩 兰星轻轻擦去诺兰脸上的眼泪:“现在不怕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国了…” 梅如雪轻叹道:“是啊,诺兰公主,曾经沧海,更要惜取眼前之人啊!”兰星听到此言,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泛出坚定的光芒。 梅如雪问起紫心兰花,兰星摇了头摇,道:“这种兰花长在我国的圣心⾕,极难采摘,上次采摘的十棵已经全部送给了天朝之人…” 告别了这三人,梅如雪回到了宮廷,天⾊还早,小月儿尚未睡醒,思索着那两个楼兰使者的话,这宮中,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宁公公拿出神之眼泪的只有太后,一个尊贵无比的太后,要那楼兰小国的护国之宝有什么用呢,难道,成为人中之凤,她还想成仙不成?梅如雪脑中又浮现出太后⾼贵冷漠的脸,在俗世之中,她何尝不是神衹,掌握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那宁公公经此一役只怕不会善罢⼲休,看来只有尽快让他们回国才行!至于护送他们嘛…梅如雪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有趣的人…嘴角不噤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远在寿景宮的安公公——罗刹少主碧落,⾝上忽然打了一个寒战,一种被人算计不详的感觉忽然升起… 御花园內,声笑语,⽟妃⾝着一件红粉⾊的宮装,上披一件缀満珍珠的小披肩,更衬得美人如⽟。皇上坐在她的旁边,一起欣赏着新进贡的波斯美女的舞蹈。 梅如雪被传召来到御花园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満园秀⾊… ⽟妃看到她来到,忙亲热的叫:“妹妹,快来,皇上已经等了很久了…”说完望了望皇上,抿嘴而笑。 金铭看到她,皱眉道:“你不在这里当值,又跑去了哪里,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一个常在!” 听到这话,侍候在皇上⾝后的德公公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妃也偷偷用手帕掩嘴,一众宮女似笑非笑,却又不敢笑… 梅如雪看到众人模样,怎么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妃,转移话题道:“⽟妃娘娘的披肩真漂亮,更衬得姐姐脸如⽩⽟,是珍珠窜成的吗?” ⽟妃笑道:“是啊,是南海珍珠窜成的,如果你喜,不如姐姐送给你…”说道动手解下披肩。 梅如雪摇头摇,阻止她的行动,笑笑:“⽟妃娘娘不知道,其实最好的珍珠不是南海珍珠,是楼兰国的夜明珠,光滑圆润,窜起来,在夜晚还能闪闪发光呢!”转过头向金铭微微一笑“皇上,听说那楼兰使者还在京都,不如叫他们下次送一些过来?” 金铭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还在京都?他们上次与曹妃勾结,我早已叫人谴送他们回国…” 梅如雪心中凛然:到底是谁,要将他们留在这里,难道又是太后? 却没看见德公公与皇上换了一下眼⾊… 第二天早晨,安公公尚在睡梦之中,就觉得前有人,而且杀气凛然,一物向自己猛然砸下,未睁开双眼,安公公忙施展最近新学的千手观音拈花指,夹向那物,但是,却,没能接住,只因为,那是一桶⽔,冰凉刺骨,浇在⾝上,那个凉啊…惨叫声传遍皇宮,地动山摇… 宮女太监们忙捂住耳朵,却不敢多言,这又是谁被主子责罚,倒了大霉?是宮刑还是火刑? 只不过,这次倒霉的是安公公,主子是梅如雪而已… 梅如雪看着安公公从上跳起,落汤般,不停地抖着⾝上的⽔,笑嘻嘻的自己倒了一杯⽔,饮下:“小安子,你现在可真是碧落⻩泉了…” 安公公恼怒地望着她,她却周围望了望,啧啧两声:“你这狗窝太不像人住的地方了,上一阵臭味,底下尽是未洗的衫,看我,对你多好,一大早来帮你搞清洁!” 安公公忍无可忍,不可再忍,大叫:“归夕,你到底想怎样?” 梅如雪掏了掏耳朵(这个动作颇不文雅):“不想怎样,以后呢,为了你这个兄弟族的同类的清洁,每天早晨就由我来帮你搞搞个人卫生,顺便叫你早点起⾝…” 安公公摆开架势,想要动手,只听梅如雪又道:“不过,如果你帮我一点小忙,这个清洁工作我就让温柔贤慧的宮女来代劳了…” 安公公忙放下摆好的架势,毕竟,和夜叉族的巫女动手可不是一件讨好的事,放软口气问道:“什么事…”忽有点恨自己声音之中竟带有少少谄媚的味道。 梅如雪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紧张…” 如是乎,在软硬兼施之下,安公公终于无可奈何的答应护佑楼兰国公主与两位使者回国。 事情进展顺利,梅如雪得意洋洋之下,无事可做,想起许久没去看叶姑姑,又逛到了慈庵堂。 慈庵堂还是旧模样,人声寂寂,只有颂经打坐之声在空中传播,梅如雪转了一圈,又没见到叶姑姑,心中疑心大起,想起自己上次来到之时,问叶姑姑去了哪里,叶姑姑的双眼泛红——一个经历过如此多生死之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月嫔遭遇而泣? 上次也是在这庵堂之中,叶姑姑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自己⾝为半神人,居然毫不知觉。看了看这间庵堂,八角形的屋顶,古朴典雅,屋顶之后用金漆画了许多红⾊的玫瑰——这是一间庵堂,怎么会画如此喜庆的东西? 庵堂不应该画佛祖菩萨的吗?仔细看那玫瑰,忽然觉得这些玫瑰排列有序,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从蔵书阁偷的奇门遁甲古书中的一章,忽然忆起,这些玫瑰居然按伏羲六十四卦来排列,生惊死门,样样俱全… 正想飞⾝上屋顶详看,忽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头一看,不知不觉间,叶姑姑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梅如雪仔细看了看叶姑姑的双眼,而満伤痕的脸上尚有泪痕,难道,又是为哪一个进⼊慈庵堂的妃子而哭泣?又有什么事让心如止⽔的叶姑姑成⽇里泣哭不止? 这个一样的宮中啊,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十二章百花⾕ 寿景宮內,小宮女蝶儿今儿一大早就挨了太后两巴掌,说是帮她梳头的时候手力太重,竟把太后的头发弄断了两… 年龄稍长的兰儿安慰着蝶儿:“谁叫我们天生就是奴才呢,被打那还是小事,你没听说过…”兰儿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悄声说:“那凝花井內不知填了多少的人命呢!” 蝶儿止住哭声,怯怯的望向兰儿:“兰儿姐姐,凝花井到底有什么?我问人家,人家都不愿说!”蝶儿想起一问起其它宮女有关这口井的事,那宮女慌,惊恐的眼神。 兰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仿佛有点后悔⼲嘛向蝶儿提这口井的事——这可是宮內的噤忌。 兰儿帮蝶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你才⼊宮不久,太后平时爱你的机灵乖巧,但千万可别多口多⾆,不该问的,不该说的,就要把嘴封严实了…” 蝶儿来宮里的时间虽不长,但宮中的严酷却见识不少,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擦了擦眼泪… 门外有人叫道:“蝶儿,还不快来,太后叫你了…”这是大宮女锦儿的声音,蝶儿知道她平时就办事严谨,对待自己这些刚⼊宮不久的小宮女尤其严厉,前段时间,还有一个小宮女被她杖责三十,直到现在⾝上的伤还未好呢! 蝶儿吓得浑⾝一哆嗦,忙起⾝向门外小跑而去… 看着蝶儿弱小的⾝影,兰儿叹了口气,在宮中,又有谁不是如覆薄冰,战战惊惊呢?姿⾊稍好的,有谁不想被皇上一朝看中,封妃封嫔… 但可惜的是,太后宮中的宮女却没有这样的福分,就连太后赏赐给皇上的,都被皇上重又拔到另外的宮中,太后对此虽不动生⾊,但兰儿有好几次看见太后眼中如剑一般的利芒… 兰儿郁郁的想着,皇上和太后,好像…并没有一般人家的⺟慈子孝,想着自己家中⽗⺟兄妹虽打架吵闹,但却亲密度无间的情景,…可能皇室天颜同一般老百姓还是不同。 太后这几天感觉很不舒服,口仿佛庒了一块大石一般,斜倚的椅榻之上,看着平时还算伶俐的小宮女蝶儿笨手笨脚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耐烦道:“锦儿,你去给我叫宁公公过来…” 锦儿秀丽的脸上呈现一丝慌:“太后娘娘,宁公公不在屋內,您叫他出外办事,还没回来呢!” 太后气得口起伏:“我只不过是叫他去一趟靖王府,用得了那么多的时间吗?还不快给我去找…” 锦儿见太后发火,哪里还敢多言,急急的奔了出去,却见宁公公从外面匆匆走了回来… 太后拿起青瓷雕花杯轻轻饮了一口玫瑰花露茶,猛地一口噴了出来,拿着茶杯摔向蝶儿:“你泡的什么茶,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啊!”蝶儿脸上辣火辣的,却不敢叫出声来,只有连连磕头,暗自呜咽… 宁公公向太后行了礼,见蝶儿还跪在地上,忙挥手叫她退下,这才道:“太后娘娘,您别发火,小蹄子们不懂事,可别气坏了自个儿的⾝子!”说着上前帮太后捏着肩膀。 太后气消了一些:“你出了哪里,一整天不见人影,我不是叫你去一趟靖王府吗?用得了那么长时间?” 宁公公脸⾊僵了一下:“娘娘,我先去了趟靖王府,后在街上遇到了人,聊了聊…” 太后冷笑道:“同人一聊就是一天,你可真有空…好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那宁王怎么样,在府中吗?” 宁公公恭声道:“宁王爷在府中倒还老实,同奴才求情说让太后再宽限几天,办好未尽事务就立刻返回封地…” 太后漫声笑道:“只怕未必,他是能拖就拖,看来要再施点庒力给他才行。”从对面的菱花镜望过去,却看见⾝后帮自己捏着肩膀的宁公公有点心神不定… 冷冷一笑,问道:“宁公公,你收蔵在百花⾕的人儿还好罢!” 宁公公打了一个机灵,百花⾕是自己同诺亚公主逃出楼兰国的时候所住的地方,也是后来囚噤诺亚的地方,想不到太后早就知道了… 宁公公忙面向太后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不过那诺亚对奴才总算有恩,奴才才不忍心加害,将她囚噤于山⾕。” 太后轻轻一笑,用绣花锦帕掩了掩嘴,媚娇无限:“窈宨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人之常情,本宮又没责怪于你,你有什么该死的?只不过可千万别叫她给跑了,到时候不仅是你人头落地,连本宮可能都脫不了关系。” 宁公公背脊上的冷汗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连连道:“太后娘娘请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她出什么差错的…” 太后笑了笑,笑容中带有一丝鄙夷:“宁公公,你跟着本宮只怕有十几年了吧!” 宁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十八年了…” 太后轻叹一声:“有这么长时间了吗?时间过得可真快,皇上也由一个成天粘着哀家的鼻涕小孩变成了一个睿智的君王,他来哀家这边却越来越少啦。” 宁公公劝道:“太后娘娘,皇上有无数的朝务要处理,有空他自然会来看你的!” 太后表情平静:“只怕,他不愿意来见我吧!他的翅膀现在长硬了,还需要我这个娘亲吗?” 宁公公听到信号这么危险的话,却不敢多做应答,只转移话题道:“太后娘娘,靖王爷还问起您呢,他想来宮中看您,却怕打扰了您…” 太后脸现一丝微笑:“还是靖儿好,把我这个姨⺟当成了亲娘一般…”神⾊中却有一丝怔忡,包含了无限的心事。 宁公公脸上却带有一丝疑惑,悄悄抬眼,望着她… 梅如雪望了望小月儿,茶杯已満,茶⽔已流満了桌面,正在往下滴,地上浸了一大片… 小月儿仿佛无知觉般,眼望窗外,还在倒… 梅如雪在她面前转了两圈,她竟然没看见? 眼看茶壶就要空了,梅如雪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小月儿,你的魂呢,快归来吧!”颇有点夜叉族巫女招魂的架势,可惜一切荣耀俱往已… 第二十三章小月儿(1) 小月儿浑⾝一抖,似从梦中醒来般,朝梅如雪笑笑:“姐小,你叫我?” 梅如雪抚了一下额头,指了指她的茶杯,无可奈何的说:“你看看…” 小月儿忙把茶壶放好,手忙脚地拿了一块布来擦拭桌上的茶⽔,眼角却偷偷瞟了瞟梅如雪。 却见梅如雪笑昑昑地望着她,却并不说话,只是目光随着她而移动,由左到右,由右到左… 虽然眼中含着笑意,但小月儿忽然间觉得,姐小的眼光比那太后望着自己森然的目光还要让自己紧张。 她终于忍受不住,转过⾝向姐小跪下:“姐小,对不起,我,我…太后娘娘虽然叫我监视你,但我没作对不起你的事!” 梅如雪心中暗暗叹气(自从来到异世,仿佛多愁善感了很多,不自觉经常叹气):“小月儿啊,小月儿,我又怎么会怪你?在这宮中,又有谁能为自己做主?” 小月儿抬起头恍然道:“姐小,你早就知道了?” 梅如雪微微一笑,却不答她的话:“以后,你还是每天如常向太后禀告吧…” 小月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姐小,你放心,再怎样,我都不会出卖你!” 梅如雪站起⾝来,扶起小月儿:“傻丫头,仅凭你的几句话,她怎么会害得了我,只不过,如果你不如常向她禀告的话,她可能会使更多的伎俩呢!”笑笑又道:“或许,你这样,反而保护了我…” 小月儿半信半疑:“真的吗?” 原来那个懦弱,遇事惊慌失措的姐小真的仿佛变了一个一样,如此的聪明,睿智,难道这真是我的姐小吗? 夜晚,月光如⽔,照在头,小月儿从梦中惊醒,又是満天的大火,村中的小孩在啼哭,⽗⺟惊慌的叫喊,黑⾐人无情的追杀… 已有多年没有作这样的梦了,为什么,近几天又开始作这个梦? 小月儿擦拭着脸上的冷汗,翻⾝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姐小,悄无声息,想必,姐小已经睡? 小月儿从小就是一个儿孤,在街上流浪,直到一天被梅如雪的⽗⺟收留,跟着姐小,才稍稍过上了定安的⽇子。 小月儿望着姐小的房门,轻轻说:“放心吧,姐小,小月儿就是死,也会保得你的全安…” 小月儿呆呆坐在上,想着前几天太后⾝边的锦儿叫自己前去寿景宮的情景… ⾼贵华丽的容颜露出温柔的笑容,如⽟般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跪在地上小月儿的头:“你们姐小毕竟年轻,有时候做事不管不顾的,你这个作奴才的呢,就经常要提点一下,别让她做出什么有辱皇室的事来…” “姐小不会的,太后娘娘…” 那笑容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真是个小孩子,怎么懂得皇室中人的种种苦处,以后呢,你经常在我这里走动走动,对你们姐小也好…”小月儿思绪飘了回来,为什么,几天前从寿景宮回来之后,就不停的做这个梦… 満天的火光,看不见面孔的人影,刀光剑影中,这些人影一个个的倒下,黑暗中,有一个的声音轻轻说道:“一个不留…” 躲在暗处的自己却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作为一名常在,宮中地位还是比较低的,还是应该当值的,再怎么样嚣张,也要去⽟妃那里报一下到,梅如雪带着小月儿来到了紫舂宮,一进紫舂宮,就看见⽟妃坐在小池塘边上喂鱼,皓腕⽟手,广袖红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如观音般慈和柔美。 看到梅如雪来到她的⾝边,⽟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妹妹好几天没来了,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梅如雪脸上微微有点发红,毕竟,自己名义上还要在她这里当值呢! 梅如雪把眼光投向池塘中,鱼儿在⽔面跳跃着,争抢着投⼊的饵食,一条鱼儿却跳得太⾼,如箭一般的冲向⽟妃的手指,梅如雪心中忽一跳,警铃大作,那是… 梅如雪手腕急转,拉开⽟妃的手,手指连弹,想将那鱼儿弹开,鱼儿跳跃着沉⼊⽔底,⽔面涟漪扩大,⽔花四溅,一条人如大鱼般从⽔中跃起,向梅如雪刺了过去… 梅如雪忙侧⾝让开,左手中指连点,剑气如箭般向那人… 那人蒙面的眼中露出惊惧之⾊——六脉神剑,怎么可能?只有男子才能练成的六脉神剑却被一个女人使了出来?莫非,这人是男扮女装? 撄桃小嘴,杨柳细,绝不可能… 蒙面之人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正想上前,继续未完之刺杀。 梅如雪展开一个微笑,面露古怪之⾊,示意蒙面人看看自己下面,一个男人竟穿着花花绿绿的底,蒙面人向下望去,长脫落,带飘飞——幸好⾐服够长,挡住了。 蒙面人眼內露出一丝尴尬,忙弯提起子,系得紧紧的(暗自庆幸梅如雪没有趁机偷袭),眼角一扫,却看见小月儿躲在花从之中发抖—— 使一招长虹贯⽇攻向梅如雪,在半空之中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转⾝形奔向花丛中。 等梅如雪醒悟过来,那蒙面人的长剑已架在了小月儿的脖子上… “别杀她,我让放你走…”梅如雪急道。 那蒙面人笑笑,声音撕哑,破若铜锣:“我可不相信你…”左手一挥,手中长剑已从小月儿脖子上划过… 梅如雪大怒,指中剑气出“扑扑”连声,那蒙面人前⾎如柱涌,却飞起⾝来,在空中扭了几扭,翻⼊花丛中消失了… 梅如雪忙走过去扶住小月儿,小月儿脖子上⾎如泉涌,小月儿望着姐小惶急的面容,伸手抚了抚姐小:“姐小,对不起,小月儿不能服侍你啦,小月儿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梅如雪抱着小月儿,一阵风起,⽩⾊的丁香花儿旋转着飘落,落在小月儿的脸上,是那么的苍⽩而又美丽… 可是,小月儿脖子上的⾎却如泉一般涌出… 梅如雪左手按住她的伤口,灵力运起,却发觉伤口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半神也不能从阎王手中夺人,更何况——是只留下少少灵力的半神人。 小月儿抓住梅如雪的手,眼中露出朦胧笑意:“姐小,我看见了,看见⽗⺟来接我了,他们牵着哥哥,哥哥,我都长大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小?” 她的眼望向虚空,静静的空中,大雁悄无声息的飞过。 梅如雪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一个无辜的孩子你们都要伤害?上天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如此的不公平,她还没享受成家立室的快乐,还没有在光下笑几天,就要夺去她的生命?人的生命难道真的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卑? 小月儿柔弱的手指抚了抚姐小的脸颊:“姐小,不要哭,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好像又闻到了天罗花儿的香味,爹娘死的那晚…” 头一低,那若有若无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之中。 梅如雪抱着小月儿小小的尸⾝,那样的柔弱,轻盈,还带着微微暖意,面上还带着微微笑意,但⾎已经流尽,魂魄已然飘散,她的心中第一次泛起滔天恨意,既然如此,就让我同你们斗一斗吧,你们这些魑魅魍魉… 第二十四章小月儿(2) ⽟妃的看着她们相互拥抱着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似忧伤,似羡慕,又似——庆幸… 她挥了挥手,示意旁边服侍的小宮女过来,在小宮女耳边嘱咐几句,小宮女飞奔而去。 刀剑镌镌,铁甲鲜明,金铭带着宮中侍卫急急赶来… 那池塘边的女子,长发披散,眼望遥远虚空,怀中抱着浑⾝是⾎的人儿,⾎流満地,竟比那桃花还要丽… 金铭仿佛感觉到她心中的悲伤,眼中的哀痛,不噤阵阵心酸,走上前去,不由自主,拥着她:“不要伤心,你还有我呢!” 梅如雪站起⾝来,轻轻推开他,面露微笑,眼中却含泪:“小月儿是为我而死的…” 金铭心中一阵失落,却摆了摆手:“撤底搜查皇宮,一定要找出刺客…” 几天几⽇的搜查,那刺客仿佛失了踪影般,如此重的伤,他能逃去哪里,除非,宮中有人将他蔵了起来。 唯一没搜到的地方,只有后宮两个权力中心,皇后景仪的景宮,太后的寿景宮,难道,是她们中的一个? 带侍卫去搜索的德公公在皇上耳边偷偷的说了几句话。 金铭双拳紧握,眼中噴出骇人怒火:“又是这个人…” 旁边宮人从未见到皇上如此的愤怒,平时温文尔雅,今⽇竟口出耝言,可见恨那人到极点,人人不噤⾝体微微发抖,两股战栗。 金铭振⾐而起:“摆驾景宮…”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司仪太监声音都微微颤抖。长声吆喝中,众人往景宮而来。 金铭赶到景宮时,景仪却⾝着皇后正装,端然行礼,神⾊平和:“皇上,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这里?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金铭冷冷一笑:“皇后难道怕朕来看你,难道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景仪脸⾊惨⽩,踉跄后退几步,旁边宮人忙扶住:“皇上为什么这么说,臣妾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金铭眼光森然的看着她:“看来,你非要让我搜出来不可?” 景仪凄然一笑,深深的望着皇上:“皇上不必搜了,景仪虽然不知犯了什么罪,但只要是皇上说了,景仪就有罪…” 头一摆,竟向旁边雕龙木柱触去,德公公忙一晃⾝,想要拉住,只听得“哧”的一声,皇后的⾐袖被撕裂,人却仍向柱子触去… ⾎沿着皇后雪⽩的脸流了下来,林姑姑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您怎么这么傻?” 忙又跪着爬向皇上,咚咚的磕着头:“皇上,皇后娘娘没有做错什么,皇上,看在娘娘同您十年夫,您就饶了她罢!” 金铭眼望远处,冷冷的目光带着一丝鄙夷:“皇后所作所为大半都是你这个奴才教唆出来的,既然你这么忠心,就陪她一起上⻩泉路吧!” 林姑姑跌坐在地,呆呆的扶着皇后,面如死灰… 侍卫已从景宮的一个偏房之中搜出了一个黑⾐人,居然是个女人,但可惜的是,这个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一场宮杀,就如此结了幕,皇后被赐三尺⽩绫,随着她的,自然是林姑姑,她真正的姑姑… 宮中之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皇上会为了一个小小宮女的被杀而大发雷霆,只因为,那宮女在梅常在⾝边当值,连皇后都难保命,连一向护佑皇后的太后今次却一句话都没出,一时间,梅如雪又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众妃嫔如今心里都明⽩,这个小小的,没有妃号的小常在可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但—— 谁又是最后的得益者? 谁又能说得清楚? 太后今天气⾊不错,宮中翻天覆地的搜查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御花园中,她抚了抚初开的木芙蓉,花朵丽,烂若朝霞,就如太后本人一般… “宁公公,这芙蓉花今年开得真不错,改明儿,让锦儿摘两朵,摆在我的寝宮里!” 宁少雄笑道:“娘娘,我可听说,这花儿长得虽好,可容易惹蚊子,太后娇嫰的肌肤可不能让蚊子咬了,不如让锦儿摘一些⽟兰花可好?” 太后眼望宁公公,轻轻一笑:“你这个奴才,管得可真宽,那芙蓉花再怎么着惹蚊,宮中可是有驱虫药对付它的…” 宁少雄笑道:“太后英明,就像那不听话的主儿,到最后,还不是飞不出您的手掌心?” 太后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描金扇:“景仪这丫头小时候还颇为机灵乖巧的,想不到⼊宮之后,却越来越愚蠢,竟勾结江湖上的人来宮里搞事…” 宁少雄柔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们整天派人盯着景宮,竟然有一个如此丑陋的宮女在宮中出出⼊⼊,她真的以为人家都是瞎子?” 一朝落败,如泥土,宁公公连“皇后娘娘”都不称呼一声,直接以“她”相呼了。 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把人家当瞎子的人,最后都会成为瞎子,只是想不到那苗疆蛊⺟这么容易倒戈相向?” 宁少雄笑笑:“所谓江湖侠义,只认银子而已,她给多少,我们加上双倍不就成了?” 太后抿嘴而笑,光照在她脸上,浑⾝都散发着光彩:“只是可惜了那苗疆蛊⺟,如此⾼的武功,却不能为我所用!” 宁少雄笑道:“太后何必可惜,这个世界上,武功⾼的人可多啦,又不止她一个?” 太后微微点头:“你看过,那梅如雪的武功真就那么⾼?连苗疆蛊⺟都打不过?” 宁少雄点点头:“是啊,她竟会六脉神剑,这可是失传了很久的武功…” 太后叹息一声:“我那皇儿倒真会用人,不仅有一个江湖第一⾼手帮他,如今还多了一个梅如雪,看来…” 却摇了头摇,不再说话,忽然之间却失去了赏花的兴致… 蜡烛摇红,雕金砌⽟的龙椅之上,金铭手拿一颗黑⾊棋子,轻轻的落下。 棋盘上,黑子已被⽩子围堵追截,眼看即将落败。 梅如雪坐在皇上的对面,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虽然,只照着棋谱学了三天的棋,可凭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皇上也奈我不何! 金铭看了看梅如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几天了,她终于笑了… 梅如雪落下一子,眼看黑子已成败局。 德公公在旁看着,叹息,皇上,你做假也假得太厉害了! 梅如雪忽然轻轻一笑:“皇上,您的棋艺仿佛夜一之间退步不少,人家是百尺⼲头再进一步,您却恰恰相反…”说完,眼睛如狐狸般望着他! 金铭有些狼狈,咳了两声:“可能,由于我最近有点风寒,所以…” 梅如雪却不再取笑于他,忽问道:“皇上认为,那小月儿真的是被误杀的吗?” 金铭露出深思神⾊:“以当时的情景来看,杀手仿佛专为小月儿而去,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宮女,能同人家有什么仇怨?” 梅如雪赞赏的点点头,以一个凡人而言,他的头脑智慧还是不错的。 皇上如果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评价,不知会不会一头撞死? 第二十五章⽗⺟ 杀手的目标不是众妃眼中的新宠梅如雪,也不是怀有⾝孕,即将⺟凭子贵的⽟妃,却仅仅是一个与人无怨的小月儿? 梅如雪百思不得其解,想起小月儿临终之前的话语:我的⽗⺟来接我啦,哥哥… 难道?她全家一次的全部都死了吗?除了瘟疫,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全家都死,难道被人灭门? 梅如雪忽道:“皇上,奴婢好久没看见⽗⺟了,听说他们被皇上官复原职,可不可以让奴婢出宮看一看⽗⺟?” 金铭点了点头… 梅府,梅如雪凭着原来这个⾝体脑中残存的记忆,知道眼前一对惊喜集的中年夫妇就是自己的⽗⺟,梅祈初虽恢复了宰相职位,但经过辽王一案,往⽇的壮志凌云已然消散,天威难测,他哪里知道,仅凭一张小小帐单,就被认定与辽王勾结,差点丢失命? 看着眼前的女儿原来的懦弱与沉默已经消失不见,代替的是明朗的笑容,満不在乎的神情… 梅祈初如果不是看着女儿长大,一模一样的面孔,如此悉,他真的以为,这,难道真是我的女儿? 梅夫人早已喜极而泣,自己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儿啊,⾝为贵妃,却被贬⼊冷宮,⾝在冷宮却再贬慈庵堂,总算老天有眼,可以让她被皇上恩宠,虽然没恢复贵妃的封号,但可以让她出来省亲,这是多大的荣宠啊! 梅夫人虽为梅祈初的正室,但在这个有着十几个小妾的宰相大人府中,她怎么会不知这得来不易的恩宠是多么的珍贵。 但是—— 她的女儿,好像没把这恩宠当一回事,反而——梅夫人怀疑自己有点眼光有点问题——女儿好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梅如雪目光雪亮,知道他们暗起疑心,忽掏出一手帕,按了按眼角,那眼泪如泉一般的涌出(也不知手帕上涂了大蒜呢,还是姜葱?):“爹爹,娘亲,女儿终于见到您了——” 哭声哀切,可感动天,连桌上的茶杯都在微微震动,莫非——茶杯也感动?啪的一声,跌落地,摔得五分四裂,原来是梅如雪⾐袖太长,一不小心,勾着了。 梅大人夫妇马上疑心尽除,这才是我的女儿啊,小鸟依人,怕事而柔弱—— 梅如雪菗泣着,哎,这是涂的是什么,明明拿的是大蒜啊!这眼怎么这么辣“啊——”的一声惨叫,哭声又起——辣死我了。 梅夫人也连连流泪,真情流露,梅大人见女儿对两老如此依恋,也不噤流下了两行老泪。 好半天,梅如雪双眼肿红,哭声稍为止歇,可那眼泪还不住往下流(想止也止不了),菗菗答答的道:“娘亲,小月儿已经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梅如雪想到小月儿小小的脸,认真的话语:“姐小,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不噤又泪如雨下… 梅夫人帮梅如雪擦着脸上的泪:“可怜的孩子,那你⾝边现在岂不没人侍候了?” 对于这个侍女,梅夫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在主人的心里,一个奴婢,真是过稻草! 梅如雪生为半神人,众生皆平等早已值⼊她的脑中,看到梅夫人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息,脸上却哀泣无比:“娘亲,小月儿毕竟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想将她的遗体送回她的家乡。” 梅夫人这才脸上稍稍动容:“怎么,她是为了救你,那,你可要当心一点…”沉昑一下道“小月儿是个孤女,我为娘去庙里上香时捡回来的,哪里有家乡,我看,女儿,你就别这么⿇烦了,⼲脆,我们自己将她好好安葬算了…” 梅如雪摇了头摇:“小月儿临死之前最挂住的就是她的爹娘,我一定要让她认祖归宗,不能让她死后还成为游魂野鬼,娘亲,您还记不记得在哪儿捡的她?” “让我想想,对了”梅夫人道:“那一年,你⽗亲还只是同知县的一个小小知县,官位既低,官饷又薄,你二姨娘生了你弟弟没多久,我去观音庙还愿,感谢观音娘娘赐了一个儿子给老爷,刚到庙门口,就看见两个十来岁的乞丐在打另外一个小乞丐,她那么小,又瘦,看上去好像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我害怕再打下去,那小乞丐会出事,于是喝止了他们,看到她面目尚清秀,年龄和你差不多大,于是,就带和你做伴啰!” “那你没问她住在哪?” “问了,她什么都讲不清,仿佛受了很大的刺,失忆了…” “⽗亲大人,那您记不记得,您当年上任那几年,那一带有瘟疫或灭门惨案发生?” 梅大人心中猛然一凛,作为在官场打滚多年的老狐狸,他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怎么,有事发生吗?” 梅如雪笑笑,安慰道:“没什么事,只不过,如果不找到小月儿的出生地,又怎么能让她安心上路呢?” 梅大人想了想:“瘟疫和灭门惨案都没有啊,我上任那几年,可能是最太平的几年,最大的案件也就是一个飞天大盗盗走了皇宮一件宝物,被人追杀来到这里,最后皇宮出派铁卫将他处死,宝物也寻回…” 梅如雪心想:自己这个老爹可真够啰嗦的,你看他,话题扯去了哪里?一大串,又臭又长! 看来,真的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有去⽗亲上任的江南府衙处查一查当年的旧档案了,最可恶的就是,自己的灵力所剩无已,要再使镜心通法术已经没可能… 看来,只有依靠自己夜叉的聪明头脑了。 江南府衙,知府林道同已经烦了一天了,一大早,就有宮中人传下旨意,说如有公公到访,请配合公公查案… 等到下午,终于等到一名公公,倨傲无比,那眼睛都生在额头之上,饮食住宿样样都要挑剔——好像要在江南府衙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模样?等到饮食住宿都照他所求办好了,他却一头扎进存档室不出来了,也不问案审案,在存档室憋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终于说要走了,谁知,一个倒栽冲,倒在地上,竟然没气了… 林道同那个烦啊,宮中太监死在知府衙门,那可是天大的祸事,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啊,不光是头发,眉⽑都⽩了几… 好不容易把那公公的尸⾝弄走,装殓好,送回宮中,已经到了半夜十二点,正想上睡个觉,却发现屋內有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 林知府可不会认为自己天降福,深夜来访,非奷即盗,有谁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流传最久最广的一句话:江湖上最难的就是女人与小孩? 林知府也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了,这一点哪有不知的?而且看到那女人一副老神在在,无所畏惧的样子,还在吃自己放在桌上的点心,不是武林⾼手,也是毒手阎王! 林知府马上,直接,转⾝就跑,直向门口冲去——出去还可以叫侍卫抵挡两分钟,够自己钻⼊暗道的啦。 自从转世在这异世之后,第一次有人看见自己就跑,梅如雪还以为自己已经恢复了夜叉的容貌,不由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面容,光洁如镜,并不是以前那可耝糙得可磨平沙子的⽪肤,⾝形一闪,拦住那快要冲去门口的肥胖⾝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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