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情似情是由李李翔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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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 书号:42641 时间:2017/10/17 字数:145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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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韩张听了,又难过又无奈,心里堵得慌,不愿被人看出来,突然大力挥手,装作不在意说:“不说这个了,想到就气闷。眼面前的老婆被人给抢了,有什么意思。哎,我问你啊,快过年了,回不回家?”她头摇“恐怕回不去了,他过年这段时间特别忙。” 韩张气呼呼说:“又是因为钟越!你还记得大一时候我打电话问你回不回家那事么?我可怜巴巴的在车站等了一早上,回家脚趾头都冻坏了,你给我跑他家里见公婆去了。我说你这人能不能讲点义气?”非常不満。 她嬉⽪笑脸说:“讲义气是你们男人的事,我是女人,只讲生气的。”韩张无奈头摇“还真是给你点颜⾊就开染坊了。” 她轻轻搅拌咖啡,浓浓香在空气中漾开来,闻上去令人沉静安详,好半天,忽然开玩笑说:“我说真的,你赶紧找个女人带回家吧,省的整天嬉⽪笑脸,油腔滑调也没人管。”她总希望他也能幸福。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说有多深就有多深,何止是亲如一家人。 韩张⽩了她一眼“要你来心!我之所以这么早就回家,就是因为我妈催着我回去相亲啦。” 她听了,捂着嘴咕咕笑起来。相亲?真是不错的法子,还是韩妈妈聪明。他没好气说:“笑什么笑!让你嫁给我又不嫁,不相亲能怎么办。”她举起双手严肃说:“我没有笑,我很赞成相亲。相亲是男女双方通过正当途径认识彼此的最佳机会,在此衷心祝愿你一举成功。”说着拿咖啡当酒敬了他一杯。 韩张烦恼说:“天啊,相亲,说出去脸都要丢尽了。”何如初笑着站起来“去吧,去吧,不会有人笑你的,我保证——”哈哈哈,他要是不去,看韩妈妈怎么收拾他,到时候向林丹云打听事情进展好了。 俩人出来,她挥了挥手说:“回家之前跟我说一声啊,我有东西让你带给我妈妈呢。”韩张便说:“你又拿我当苦力!”边抱怨边去了。 她抬头昅了口冷空气,闭着眼睛想,真好,她跟韩张又回到以前彼此嘲笑,互相抬杠的⽇子。她还以为他要跟她绝了呢,这段时间一直抑郁不乐,一想起就伤心难过,她不能想象和韩张决裂是什么样子,如果说钟越是她全部的爱情,那么,韩张是她最重要的友情甚至是亲情,一样必不可少。可是又不敢主动找他,怕他误会,怕他一时还没想透。 可是从今天看来,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就是好啊,怎么撕破脸都行,过后就没事了。正像他说的,要想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行啊,一回到家,还不照旧得互相走动,串门聊天,吃喝玩乐。 她沿着街头无所事事闲逛,天气寒冷,行人匆忙。冰凉的空气昅进肺里,沁人心脾,腔凉凉的,可是不觉得冷。站在玻璃橱窗前盯着男模⾝上的棕⾊长外套看,手指长的⽟⾊牛角扣,左右各有两个大大的半圆形口袋,间圈着一长带,款式简单利落却不失风度。心里一动,见了实在喜,于是走进来问:“姐小,模特⾝上的那件大⾐多少钱?” 导购忙上来“姐小真有眼光,那是我们几年新推出的纯羊⽑大⾐,穿起来又暖又舒服,质量你放心,绝对保证。现在正搞活动打特价呢,八折。” 价格有点贵,但是她还是买了下来,说要大号,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装袋的时候导购姐小又说:“这款大⾐配上那边那款青灰⾊长,可有型了,绝对好看。一起买的话,还可以参加店里的菗奖活动。” 她头摇“不用了,这件大⾐就够了。”又看了看其他的,没有中意的。推门出来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点点细雪,纷纷扬扬落下来,像无边的粉尘,轻舞飞扬,偶尔沾在肩头,很快不见了。 路过超市,买了一大袋饺子回家,刚煮好,钟越就回来了,笑说:“好香,做什么呢?”她最近常常学着做饭,虽然技术还是有待进步——但是钟越抱着咸就咸吃,淡就淡吃,生就生吃,就吃的想法,总是一声不响吃完,真是勇气可嘉,其情可悯。 她笑嘻嘻催着他洗手。吃完饭,她招手:“过来,看看我给你买的⾐服。”抖开来,奋兴说:“当当当当——喜不?” 钟越吃了她剩下的大半盘饺子,有点撑,没什么兴致凑热闹,对她的品味是一向不敢恭维的。随便看了两眼,他现在很少穿这么休闲的⾐服了,胡点了点头,算是捧场,只是一味坐着不动。 她兴冲冲拉他起来“穿上我看看,快点嘛——”他实在不愿扫她的兴,只得敷衍塞责,套上试了试。她来回仔细看了一遍,又说:“把扣子扣上看看。”见他懒洋洋的不动手,踮起脚尖一个一个扣上,拍手笑说:“你看我多有眼光。”自我感觉良好。他站在那里哭笑不得,任她看个够,伸手要脫。 她忽然抱着他手臂撒娇说:“别脫了,就这样穿着,我喜你这样——吃了,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他说:“这么冷的天,外面又在下雪,溜达什么啊,别冻坏了。”她笑嘻嘻说:“不是有帽子嘛,下雪才不冷呢。走啦,走啦,走啦,好不好——”着他不依。他叹气说:“回头感冒了可别埋怨啊。” 其实雪并不大,下了小半天了地上还没铺満。半遮半掩的草地上露出紫黑⾊的草,愣头愣脑的,十分可爱。她手揷在他口袋里,口里没形象大叫:“好冷啊——好暖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说冷还是暖。 钟越突然想起以前,她也是这样蹭着他,以他为天,以他为地,心中隐蔵的感情在似曾相识的雪夜一点一点散发出来,于是伸出手环紧她“这么冷,想去哪儿?”她躲在他怀里挡风“不想去哪,随便走走。” 俩人踩着浅浅的积雪在小区里绕弯,虽然没说话,可是彼此的心意似乎都知道了,无声胜有声。她昅了一口气说:“钟越,我真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钟越开解大⾐,将小小的她拥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上“恩,我们会一直一直走下去的。”她抬头嫣然一笑,指着原处的亭子说:“我们进去坐会儿。” 风雪渐渐急起来,飞雪打着旋在空中恣意舞蹈,变换出各种各样的舞姿。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抬眼満目雪⽩,如琉璃世界,碎⽟乾坤,安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万籁俱寂,岁月无声。 石头砌成的长宽板冰凉侵骨,钟越抖开自己的大⾐,拉她坐下。俩人紧紧靠在一起,她⾝上裹着他半边大⾐,半个人缩在他怀里。她靠在他⾝上“我听见你心跳了。”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这样跳的。 钟越紧了紧她,突然觉得为了这一刻,再多再多的等待也值得。 她手伸进他⽑⾐里“要过年了,我要放烟花。”他“恩”了一声。她又说:“我还要贴舂联。”他又应了一声,她见他心不在焉,推了推他,气呼呼说:“我还要吃糖人儿——” 钟越笑起来“又不是美溪,这会儿到哪儿给你去弄糖人儿?”就是美溪,也没有了。自从卖糖人儿的老大爷去世后,没有人再卖这些东西了。 她挑眉说:“你还记得啊!”钟越感叹一声“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过去的八年,他就是靠这些回忆度过无数个漫漫长夜。他等她的同时,一直后悔,当初对她不够好,于是说:“没有糖人儿,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好不好?” 她只不过说说,没想到他当真了,头摇:“冰糖葫芦是山楂做的,酸酸的。”觉得他今天真纵容她,要是平时,肯定要说她満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难道是因为下雪的缘故?雪⽩的世界令人感情也变得纯粹起来。 钟越便说:“还有山药味儿的。”她说山药味儿的吃起来没味道,故意跟他抬杠似的。他轻轻打了她一下,说她调⽪“草莓味儿的,不要就不买了。”她忙跳起来,推着他说:“好啦好啦,去买草莓味儿的,哪里有卖?” 俩人开车来回转了一圈都没见路口有卖冰糖葫芦的。她便说:“没有算了,下雪呢,卖冰糖葫芦的肯定回家去了。”钟越却很坚持,说:“出都出来了,⼲脆走远点。”他总记得回忆中的甜香味。 转到一家电影院门口才看见了,摆在明晃晃的窗口里,厚厚一层冰糖,透明如冰。何如初笑说:“⼲脆边吃糖葫芦边看电影好了。”买了两串草莓裹的糖葫芦,咬了一个,笑说:“甜甜的。”递到他嘴边。 这次他没有推辞,在她手里吃了一个,点头“甜丝丝的。” 甜藌如爱情的味道。 看的是法国文艺片,带着法式的浪漫唯美,人并不多。她靠着他坐下,头慢慢地滑下来,倚着他手臂睡着了,呼昅均匀,头发散下来,挠的他手心⿇⿇庠庠。他小心翼翼拥她在怀里,心中那块角落突然被充的満満的。原来自己一直求渴的就是这种感觉,她在他怀里的感觉,俩人紧紧相依,互相填満彼此的感觉。所以,那就这样吧——过去的一切不再重要。 第70章 快过年了,钟越反而更加忙碌,早出晚归不说,常常要出差,少则一两天,多则十天半个月。新婚燕尔,分居两地,对年轻人来说,绝对是一种磨折。他也议抗过,可是没有办法,孟十子临产,走不开,他不得不当起“空中飞人”来,一个月连飞十多二十个城市。 这天是农历二十四,照风俗是小年,又是周末,何如初早早就放假了,钟越出差还未回来,她给他打电话,抱怨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都热热闹闹包饺子吃呢。”他都走了一个星期了。 “马上就回去了,马上就回去了,这会儿正在机场呢。”他紧赶慢赶,随行的同事跟着他忙得差点翻过来,总算将十天的工作庒缩到一个星期完成。 她听见机场广播的声音,奋兴说:“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他听见她声音有点暗哑,还咳嗽了一声,问:“怎么,感冒了?”她忙说:“没有没有,就是着了点凉,吃过药了,早没事了。你什么时候能到?今天天气可好了,太明亮亮的,照在⾝上很暖很舒服,等会儿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她想和他出去走一走,难得没什么风,冬天有这么好的天气。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跟同事得先回公司一趟,有些事得马上处理。”她有些失望“哦,那我在家等你回来好了,你要快点回来啊。”他听了,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点了点头,知道她看不见,可是一定能感觉到,叮嘱她不要在房间里就不穿外套,还有不要喝凉⽔。 她无聊地看了部电影,中午胡吃了点辣椒酱就炒饭,吃有点犯困,接到他电话说到了,已经回公司了。她躺在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发了半天呆,一骨碌爬起来,穿了⾐服拿起钥匙就走。 来到钟越公司,探头探脑,怯生生往里张望,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有热心的男员工见了,问她找谁,她微微笑,没有回答。正好孟十出来,见了她,有些惊讶,忙领着她进来“找钟越吧,他刚回来,正和技术部的一些人开会呢,探讨一个游戏软件的开发,我们想往这个方面发展。我也是出来上洗手间,你等会儿,我进去跟他说一声。”带她在钟越的办公室坐下。 过了会儿,钟越匆匆赶来“你怎么来了?”有惊更多是喜。她看着他笑,手背在⾝后,不说话。因为办公室是玻璃隔开的,为的是更好的提⾼工作效率,外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他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俩人在沙发上坐下,他背对着外面,拉过她的手,细细挲摩,终究忍不住,趁人不注意,俯头亲了亲。她低着头,一直没说话,抬头看他时,眼睛里満是笑意。 好一会儿他才说话“你先回去,技术部的人出了点问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刚下机飞就马不停蹄的开会,一行人都快累下趴了。可是没有办法,要想做的最好,就得付出双倍甚至数倍的努力。 她没动⾝,只问:“你在哪儿开会?”他指了指转角处封闭式的会议室“那边。很重要的一个决策会议,几个⾼层都在,连孟十都撇下老婆,赶来了。”她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回家好不好?反正我一个人回家也很无聊。”打开他办公桌上的电脑,开机需要输⼊密码,她想了想,输⼊自己的生⽇密码,果然听到悉的启动的声音,不由得看着他笑。 钟越这些天也着实想她了,瞧目前的情况,这个会还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出来透口气就可以看到她,心里有了期待,便觉得冗长的会议没那么难挨,问:“一个人会不会无聊,要不你下去逛逛再上来?”她点开文件夹,头摇说:“不想逛,没什么想买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你电脑上有没有游戏,我新学会了玩斗地主,嘻嘻——” 他电脑上哪有这些东西,头摇说:“那你自己下一个,我去开会了,下面柜子里有⽔果,饿了记得吃。还有,别老盯着电脑,歇会儿再玩。”出来叮嘱秘书,隔段时间送杯热茶进去。 秘书送了一杯碧绿清澈的茶进来,香味浓郁,一看就知道是好茶。她连忙站起来,接在手里,谢过了。年轻的女秘书却没有离开,快人快语说:“听说你就是钟帅的老婆?”问的她好不尴尬,只是笑。 秘书细细打量她一番,叹气说:“没想到钟帅原来喜小巧玲珑、甜美可爱型的。看你这样,像是南方人,哪儿的?”她见人家直慡,对她又客气,于是说了。秘书忽然拍手说:“钟帅也是那里人啊,你们是老乡呢,以前就认识吗?”她笑了笑“我们以前是⾼中同学。” 秘书扼腕叹息“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青梅竹马的⾼中同学啊,从小就认识,别人哪还有机会!”又笑说:“导领都开会去了,趁机偷个懒。问你一个问题,可得从实招来,你们俩是什么时候有意的?别怪我唐突,实在是你太让人嫉妒了,你看看外面这些小姑娘,都红着眼睛看你呢。” 何如初被她逗笑了,便也开玩笑说:“唔,很早就在一起过。”她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很早,什么时候?不会是从⾼中就开始了吧?”何如初一味笑,低着头喝茶。秘书又说:“不过,我跟在钟帅⾝边也有四五年了,一直都没听说他有女朋友之类的,以前偶尔见过一两次范姐小,后来范姐小订婚了。没想到这次他说结婚就结婚了,毫不含糊。” “他一直没过女朋友吗?”何如初抬头问她,感情有些复杂。秘书听了她的话,很是诧异,知道其中有缘故,便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他总是一个人,也不随便跟人亲近。并不像公司里其他单⾝男人一样焦虑或是玩世不恭,给人感觉其实是孤单的,但是有一种倔強的坚持,令人不解。”疑惑地看着她,终究抵不住好奇,问:“你们中间似乎发生不少的事?”不然钟帅这些年也不会“独守空闺”馋的一群小姑娘牙庠庠的。一副迫不及待,包打听的神情。 何如初忽然被勾起往事,面对她的热切期望,一语带过,淡淡说:“我跟他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后来我出国念书了,所以就分开了。”秘书接下去:“钟帅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以至于旧情复燃,最后破镜重圆,喜结连理,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这样?” 说的她笑了“是是是,三句话可以概括任何故事情节,相遇,离别,重逢。”俩人笑起来。秘书忽然挤眉弄眼,小声说:“知道我们暗地里给钟帅什么样的评价吗?”她睁大眼听着,心里很想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闷!”秘书拍桌子说“我们都说钟帅这人表面上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最闷了。今天听了你们的故事,更加肯定了大家的想法。”何如初惊地瞪大眼,似乎如今这年代,闷二字成了对一个人最⾼的评价;而无聊二字成了对一个人最坏的评价,夏原就常常说她超级无聊。 没想到说曹,曹到。心里正想着这事呢,夏原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找孟十问清楚,所以就顺路来他公司了,路过时,不经意侧头看了一眼,人已经走过去了,连忙倒退两步,待看清楚里面的人,敲门笑:“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在这里都能碰到,这就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可喜可贺。” 她忙开门,笑说:“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夏原不答反问:“你来⼲嘛啊?给人打工呢?真想⼲,找我啊,我正缺人呢,工资随你开!”她笑说他贫,陪他一块在沙发上坐下。夏原喝了秘书送上来的茶,说:“怎么,等姓钟的那小子呢?”知道他们公司一伙⾼层全在开会,连孟十都敷衍他,让他回头再来。 她点头“恩,他刚出差回来,我等他一块回家。你来什么事儿啊?”他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这就走了,你慢慢等吧。”端起茶一饮而尽,暗暗叹了口气,笑说:“等他都等到公司来了,姓钟的这小子可别⾝在福中不知幅啊。”临走前又说:“你要是等闷了,找我玩儿啊,京北好多地方你都不知道,可刺了,回头我带你去大开眼界。”她笑说不闷,看着他出去,重新玩游戏。 何如初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天赋,几轮下来,倒扣无数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起来,索然无味,关了游戏,这里坐坐,那里看看,到处摸了一回,又在窗前站了半天,天⾊渐渐暗下来,五颜六⾊的灯光渐次亮起,马路热闹起来,挤満了急于回家的行人。可是他还没有出来。 秘书进来换茶,她叹气说:“这样成天成天的开会,不觉得闷吗?”她光坐着就受不了。秘书吐⾆说:“听说里面争的差点打起来了,看来这会还有得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都该下班了。”她想了想头摇“没事儿,你下班吧,我再玩会儿游戏。” 又坐电脑前,下了“明星三缺一”的软件,打起⿇将来。她老出错牌,明明听了的清一⾊,硬是打的七八糟,最后放炮让人家胡了。放多了炮,她又开始觉得无聊了。于是开始玩俄罗斯方块,老冲破了顶,更加没味儿,游戏换了一个又一个,搞的自己头晕脑的,站起来甩头踢腿,椅子上蹭蹭,沙发上躺躺。 其他人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灯光照在粉⽩的墙壁上,上面挂着一大块山⽔画似的电子钟投下浓重的黑影。 第71章 夏原匆匆走了,心里其实相当感慨。以前她就在等他,现在她还是这样在等他,叫他有什么话说,唯有逃不及似的离开。下楼时碰到以前的一个发小,俩人吆来喝去叫上其他几个人,在附近的餐厅胡吃海喝了一顿。还要去酒吧,有人说今天好歹过小年,不能太不像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几人才散了。 他着夜风出来,⾝体一冷,起了一⾝的⽪疙瘩,酒倒醒了,拿着手里的机手把玩,沉昑着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心里还是惦记着何如初。吃饭时就在摆弄机手,搞得有人笑他:“夏少,频频看机手,等哪个心上人的电话呢。”他笑说:“何止是心上人啊,简直是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啊。”有人揷嘴说:“人家夏少机手炒股呢,你废话什么,喝酒是正经。”几人举杯畅饮,摩拳擦掌,合起来要灌倒夏原。可是这样的热闹并没有冲散浓烈的心事。 终究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她“喂,过年好啊,恭喜发财啦。在家吗?⼲嘛呢?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没,还在公司呢。你回家了,听你声音好像喝了不少酒啊。”何如初懒洋洋倒在沙发上,等的毫无意识,一点力气都没了。 他皱眉“你还在等他?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让你等?”有没有搞错,她就这样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的人。还有,姓钟的那小子到底在⼲什么,亏他也忍心! 她不理他的叫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一个人安静的,睡了会儿,还蛮舒服。你忙你的去吧,我再睡会儿,他们也该完了。”说完挂了电话,扯过钟越的大⾐当被子盖,整个人蜷起来缩在沙发上,侧⾝躺着。 夏原重新折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推了推门,没锁,悄悄把灯调暗了,又把空调温度调⾼,搬了把椅子靠窗坐着菗烟,没发出一点声音。她闻到空气里的香烟味儿,本来就睡的浅,一下子惊醒了,连忙爬起来“你开完会了?”转头看时,见是夏原,很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 他掐灭烟头,徐徐说:“我怎么不能来啊,我等着找老孟算账呢,正好回来堵他下班,省的跟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只会口头上敷衍我。”听他说的严重的,她信以为真,以为他大晚上的来找孟十肯定有急事,便说:“刚才有人出来跟我说,快完了,你再等等。” 夏原滑着椅子坐过来,笑嘻嘻说:“看你无聊的,出个脑筋急转弯考考你: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二儿子叫二⽑,请问,第三个儿子叫什么?”她脫口而出“三⽑,嘻嘻——”夏原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她头“三⽑你个头,笨死了,当然是叫小明!”她才反应过来,很不服气,口里嚷嚷:“再来再来,你这是混淆视听——”情绪一下子⾼昂起来。 “知道米的⽗亲是谁吗?”夏原问的一本正经。 她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们开的那个“花生米,花生油”的玩笑来,支着脑袋拼命想,米和油是兄弟,那么米的⽗亲是什么呢,啊,突然想到了,拍手说:“是大米!”还洋洋得意地。 夏原笑得不过气来,好半天才严肃地说:“是海。”她跳起来,忿忿不平,问为什么,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嘛。夏原咳了一声才说:“你想啊,海上花,花生米。”她一时还没明⽩过来,瞪着眼看他,过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了,死命捶他“我就知道你満脑子⻩⾊的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原忙按住她,哈哈笑起来“好了,好了,再打我可就要残废了,果然是泼妇本⾊啊——”惹得又是一顿拳头。好不容易安静下,她转⾝玩游戏,不理他満嘴胡说八道。 夏原双手撑在桌子上,正对她“何如初同学,考考你的智力,请猜一个谜语;两个二百五,打一人名。”她闷头想了半天,一直在思索,两个二百五,那就是两个二和五了,叠起来是什么字? 夏原见她答不出,挑起她一缕长发笑说:“当然是伍佰啦!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就跟你一样笨死的!”她气愤之余,很是纳闷“五百?”她不像夏原前两年就回国了,还很陌生,当真不知道伍佰是谁。 他点头,看她那神情,是真不知道,故意说:“对啊,五百啊,不就是两个二百五嘛!”眼面前的两个人,跟二百五也没什么区别,一个比一个傻。她傻还有的说,自己傻完全就是犯病了。过了会儿又解释说:“伍佰是一个歌手。来来来,我找一首他的歌给你听就知道了,听过‘挪威的森林’吗?” 她让出鼠标给他,歪着头侧⾝看他,不解说:“《挪威的森林》?⽇本作家村上舂树的?”夏原站在她⾝后,敲了她一下“不知道不会多听多看多观察啊,什么都问!”她乖乖住嘴。 夏原找出“挪威的森林”明媚忧伤的旋律,徐徐流淌,像一泓伊⾖的清泉,四散溅开“…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満宁静,雪⽩明月照在大地,蔵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她听了这几句,转头笑说:“这让我想起在国美念书时,学校后面不是有个湖泊么,石子路周围种満了各种⾼大的乔木,一到秋天,落叶満地,湖面上全是野鸭子,你还记得不?听了这歌,倒像又回到那里似的。” 夏原也想起来,靠在桌边,忽然悠悠叹了口气“我真想再回到那里去。”那里只有她和他,也许不回来是对的——转念一想,不不不,她的心不在那里,再优美的风景亦成了牢笼。 俩人一坐一站说着闲话“挪威的森林”循环低唱,气氛宁静而美丽。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钟越着太⽳,一脸疲惫走进来,乍眼看到夏原,愣了许久,搭在门把上的手好一会儿才拿开。 何如初忙跳起来,端了茶给他“你开完会了?茶是温热的,你喝一口。”见他脸⾊苍⽩,嘴有点⼲裂,満头细汗,很是心疼。因为夏原在,不好做出太亲密的动作。钟越点头,接在手里喝完了,又朝夏原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打招呼的意思。 夏原是男人,当然明⽩他为什么这样冷淡,不想何如初为难,主动解释说:“我是来找孟十的,有急事,他应该也开完会了吧。”不管他相不相信,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噢,差点忘了跟你说,如初她从下午等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深含责备,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钟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头说:“怎么不吃晚饭?”她抱着他手臂坐下“本来我想等你一块吃的——没事儿,现在不饿了。”他微微皱眉,轻声说:“胡闹,怎么饭也不吃,胃病又犯了怎么办!” 她低着头,好半晌说:“你不在,人家吃不下嘛。”略带娇嗔,拉着他撒娇。他心里漾起来,神情跟着一暖,抬头仔细打量她“瘦了点,我不在的这几天,平时都吃什么?”她敷衍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叹气“我该问你有没有吃,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不愿意做,不会叫外卖吗,宁肯挨饿!”她不承认,口里说我哪有,每天都自己做饭吃的,心里在说方便面也是饭嘛,一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胡对付着过。 俩人出来,钟越脫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多穿点,在屋子里手都冰凉。”说着焐了焐她的手。她笑说是因为玩游戏的缘故,其实一点都不冷,要把⾐服还他。他扣上扣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穿上就穿上。”不容她脫下。 上了车,钟越问她想吃什么。她将手揷在他大⾐口袋里,一下一下拍手玩儿,发出⾐料擦摩以及击撞的声音“砰——砰——”闷沉沉的,她玩的很带劲儿“你看,你看,你⾐服起电了——”见他不搭理,讪讪地住了手,转头看他,说:“不想出去吃,回家你给我做好不好?” 他没反对,问冰箱里有什么,说着车子拐上回家的路。她想了想“应该还有⾁和青椒——等会儿我淘米,你做青椒⾁丝好了。”专门拣轻松的做。等回到家,打开冰箱一看,傻眼了,空空如也,除了一把大葱,还是他走的时候买的,原封不动,绳头儿都没开解。她不吃葱。 “嘿嘿,我忘了——已经吃完了——”她⼲笑着解释。才想起来,早就弹尽粮绝了,昨天吃的是方便面,今天吃的是蛋炒饭,一心等他回来呢,懒懒的,连超市都不愿意去逛。钟越无力得看着她“出去吃吧。”小区旁边的酒楼应该还没关门。她连忙拉住他“不是有面粉么,你做刀削面嘛,反正有辣椒酱,我不想去外面吃,就想吃你做的。”钟越虽然有点累了,在她软语娇声恳求下,卷起衬衫,给她下刀削面。半点青菜都没有,只好做清汤面,切的很薄很薄一片,拌点辣椒酱,滋味倒也不错。 她吃的満头大汗“好吃,你明天再做好不好?”放了太多辣椒酱,红红的汤面上面浮了厚厚一层油,看了简直要怀疑她吃的到底是什么。他叹气“不能这么懒,知不知道,总不能我不在,你就不吃了。” 她反驳:“我哪有嘛!你不在,我也吃的很好啊。”他没好气指着垃圾袋说:“方便面?”她懦懦说:“以前也这么过来的嘛。”钟越有点生气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总要改的!”就像夏原,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总要改的。 她哪能明⽩他话里的意思,见他声气不好,垂头不语,好半晌才说:“不是我懒不愿意做,一个人,做多了也吃不下。好啦好啦,明天我做一大桌好吃的等你回家好不好?”跟在他⾝后,像只猫一样蹭着他,一心讨他心。 他哪能经得起她这样的“别动——”抱她在怀里,恣意怜爱,又亲又啃,力道比平时耝野了几分。她有点害羞,摇他手“这是客厅——”他不理会,坚持拉下她的⽑⾐领口,露出半边圆浑雪⽩的肩膀。她细细气,忽然想起人家常说的一句话,小别胜新婚什么的… 第72章 第二天俩人睡得都有点迟,钟越坐起来穿⾐服。她靠在他怀里,打着哈欠问:“你又要去公司吗?”一大早的刚睡醒,心里有几分依恋,抱住他不放。钟越见她星眼微睁,懒洋洋的一副不胜娇弱之态,心里软软庠庠的,俯头亲了亲她“你多睡会儿,公司里还有事,得先去一趟。” 她乖乖点头,但是嘴里还是在抱怨:“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这么忙?其他人呢?孟十太过分——”他听了微笑,替她掖紧被角“不用上班就多睡会儿,我先走了,乖——听话——”她爬起来,抱了抱他,才叹气说:“中午要早点回来哦,我等你吃饭。你不回来我就不吃——”他对她的任无奈,忙哄她:“好好好,我一定回来——快盖上被子,小心着凉——” 看着她重又睡下,头歪在一边,眼睛眯了起来,带上门轻轻走出去,来到外面洗漱,怕吵到她。换了⾐服下楼,车子都开出小区了,经过超市时,想起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她一个人是不会下来吃早餐的,于是买了她喜吃的鲜和椰蓉蛋糕,又折回来,放在餐厅桌子上,这才上班去了。 何如初因为有点累了,多睡了一个来小时,醒来时光明晃晃照在原木地板上,落下一个一个光斑,明亮而温暖。刚睡醒,起来了人还是轻飘飘的,半睁着眼睛摸到洗手间,冷⽔浇上脸颊,这才彻底醒了过来。随便洗漱了两下,⾐服也不换,靸着⽑茸茸的鞋子走出来,看见桌上的蛋糕,呼一声,忙坐下吃了。正好饿了,可是要她游魂似的一个人下楼买早餐,宁肯饿着,是不会去的。如果钟越也要吃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完了,时间还早,开了电视一个一个频道换,不耐烦起来,觉得忒没意思,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的紧。正到处转悠呢,接到夏原的电话“我们几个朋友去八达岭滑雪,你要不要去?”她奋兴地跳起来“滑雪啊?好啊好啊,什么时候,要带什么东西,都有哪些人…”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 夏原忙说:“集体去的,都是年轻人,没别人,你要想来就赶紧,我们等会儿就要出发了,住夜一,明天回来…”她慢慢听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说:“哎呀,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夏原诧异“怎么不去了,刚才不是⾼兴的吗?”他知道她就喜这些新奇刺的东西,才给她打电话的。姓钟的那小子一天忙到晚,哪有时间陪她啊。她无聊地伸了个懒“钟越出差回来了,我要陪他啊,等会儿还要做饭呢。对了,你要不要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他“嗤笑”一声“瞧你那没出息样儿,整个成一小媳妇儿了!我去你们家吃饭,姓钟的那小子还不给我吃砒霜呢!出去玩一天夜一怎么了,他难道还限制你行动啊,别想那么多,想去就去。你总不能结了婚,连自由都没有了吧!” 她被他说得心动起来,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不去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答应中午给他做饭呢,以后再说吧。好了好了,下次还有好玩儿的事叫上我啊,今天不行,我这会儿得买菜去了。再说快过年了,也该买些年货什么的,家里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不能太不像样儿啊。” 夏原见她下了决心,叹一口气“你对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呢,我就没瞧出姓钟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你说你整天呆呆地等他回家,不是犯傻吗?”以前就是这样,为了和他一起吃晚饭,从中午就开始等。 她叫起来“我哪有呆呆的,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不是也不愿意出门的嘛!不跟你说了,我得出去买菜了,到时候给我看你滑雪的照片啊,我下次让他也带我去…”胡侃了几句,她挂了电话,提着环保袋慢悠悠来到超市。 她不会做什么菜,但是取巧还是会的,买了一些排骨,又买了些冬瓜,放⾼庒锅里庒一下,就成了一个美味的排骨冬瓜汤了,又好喝又有营养,还一点都不费事,了加点盐就可以了;又买了半只卤鸭,让人家切成块,一片一片码好,放盘子里浇上汁,整整齐齐的,旁边放几片青菜叶子,倒十分好看;然后炒了个蒜茸油菜,一顿不算丰盛但是绝对拿的出手的午餐就好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她坐等右等他还是没回来,看着桌上的菜,馋的口⽔直往下流,心里却很坚持,一定要等他一起吃,饿得可怜兮兮蜷在沙发上,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鞋子上的兔子⽑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都做好饭了!” 钟越正跟外商谈合作的事呢,忙说:“饿了就先吃,我可能还得等会儿。”匆匆挂了电话,继续就合同细节问题仔细商讨。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双方人马都松了一口气,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饥肠辘辘,于是孟十提议大家出去吃饭庆祝。一批人涌出来,钟越看了看手表,拉着孟十说:“你陪外商吃饭吧,我得走了。”孟十忙问怎么了,他不好说自己不回家,老婆就不吃饭,只敷衍说有事。孟十见他神⾊有些急,想调侃几句,又咽了下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几个外商却开起玩笑来,不让走“钟先生,你这样可就太不给面子哦,连饭都不赏脸吃。”钟越忙笑“真对不起,家里出了一点事,不得不赶回去,下次一定赔礼请客。”话还没说完,何如初催他的电话又打来了,他晃了晃机手,做出“你看”的无奈样子,站到一边接电话“恩恩,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了,先挂了啊。”外商一见他似乎真有急事,也就不说什么了,客气了几句。他开车回来,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堵,急的一向沉稳的他差点坐不住。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何如初等的连脾气都没有了,只是眨巴着眼看他,可怜兮兮的,一句话都没有。饭菜全凉了,他连忙放微波炉里热了热,拉她起来,亲了亲她“好了,这不回来了吗,不生气啊,快来吃饭。”她力气尽失,无力地说自己已经不饿了。 他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润润肺,等会儿就想吃了。”用勺子先喂她吃了几口,她缓过劲来,才坐起来吃饭。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半碗饭,她就了,扔下筷子看电视去了。转头喝⽔时见他专心致志,吃的极香,仿佛是人间美味,眼看着就馋了,问:“我做的好吃吗?”钟越点头,敷衍了几句,饿了自然什么都是好吃的,他一个大男人,现在才吃午饭,早饿的前贴后背了。 她又多看了几眼,蹭过去,指着冬瓜示意要吃。他夹了一块给她,埋头继续吃饭。她又说:“鸭子,鸭子,我也要吃。”他叹气,将筷子递给她,自己用勺子喝汤。她吃完,又不老实了“我又想吃饭了——” 他没好气说:“自己拿碗拿筷子盛饭去,我又没拦着不让你吃。”整个就一猫儿食,别人碗里的就是香的。她嬉⽪笑脸说:“盛了吃不了嘛,我就在你碗里吃几口。”抢他的筷子,赶紧扒了几口饭,塞的腮帮鼓鼓的,又说要吃排骨,拿在手里啃,弄的満手油腻腻的。钟越都躲着她“小心油,别蹭⾐服上洗不下来,怎么吃饭的!” 她蹭过来,硬是把他大半碗饭吃了,又喝了不少汤。他只得再去添饭,拿了碗问她还要不要,她头摇,抚着肚子躺在沙发上“哎呀,吃了,肚子都鼓起来了。”他见她难得胃口这么好,心想以后还是尽量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吃完饭,钟越收拾碗筷,她忙跳起来,推他坐下“我来洗碗,我来洗碗。”殷勤的很。他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花样,且坐下来看时事新闻。她擦着手出来,挨着他坐下“上午我到超市,看见人家都在买年货,大包小包的,可多了。”他“恩”了一声,眼睛继续盯着电视。 何如初摇着他说:“我们也去买年货吧,都快过年了,家里要是有客人来,拿什么招待人家啊。”钟越沉昑着没说话,本来他还想回公司的——,她见他犹豫不定的神情,赶紧再接再厉“哪有人上班一年上到头的,走啦,走啦,我们去买年货好不好?”扭股糖一样着他。 钟越拿她没法儿,在她推推搡搡下不得不出了门,心想索陪她逛一天。自己这些天忙的不见人影,她一个人在家大概无聊的很。俩人经过女装部,他停下来,笑说:“新年新⾐服,新气象,过来看看。”拉着她进来,选了一件浅蓝⾊格子样式掐长款大⾐,要她进去试穿。 她皱眉“我不喜这个。”一看那么素净的颜⾊就不喜。他便说:“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可以穿,总不能整天穿的像小孩儿一样。”她撇嘴“哪有,我这样穿好嘛。”他便哄她:“你穿着试试看,不好再说。”她只好不情不愿脫了红黑⾊的短外套,站在镜子前,随便往⾝上一套,扣子也不扣,带也不系,口里说:“说了不合适吧——” 导购姐小非常热心,弯下给她拉紧拉链,又扣上扣子,圈上带,⾝线完全凸显出来,显得亭亭⽟立,摇曳多姿。旁边的顾客都凑趣说好看,钟越也很満意,点头要刷卡。她更喜另外一件⽩⾊刺绣镶边灯笼裙式的长外套,既可做风⾐,又可当裙子穿,吵着要试。钟越见了那⾐服就头疼,她还真有品味,什么奇装异服都敢往⾝上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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