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梨靡绕画楼是由木子喵喵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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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一路梨靡绕画楼 作者:木子喵喵 | 书号:42735 时间:2017/10/21 字数:12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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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朕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那也不过是曾经。”古晨淡漠道“如此不是甚好,臣想陛下也不会重新再去封一个废黜的女人为妃了不是吗?” 仓诺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脸⾊更加的难看“废黜的女人也是朕的女人,没有朕的允许,你岂能随随便便就带走?” “自然不能,这不是在跟陛下请求了么?” “你…”“还望陛下成全当⽇之约。” 他的语气如此坚定,似乎非要带走她不可,而她呢?也愿意跟他离开么? 他的眼神转而看向古晨⾝后那娇小的⾝影,看着她⾝上朴素的⾐裳被风吹起,因为瘦弱的关系,那⾐服整整大了一圈。 她又瘦了,好像自从进了北国的皇宮,她就一直这么瘦… “画楼,你呢?你想走吗?” 情不自jin的他脫口而出。 却清楚的看见那小小的⾝子得瑟了一下。 心下一阵怪异。 走?她当然想走了,从当上楼贵妃之后,她就三番四次的跟自己要求,不过是每次都被自己吼回去罢了。 为什么不放手?原是那个时侯就不舍得了啊! 仓诺眼神一凛,生怕画楼会出自己不想听的答案,急忙道:“画楼跟朕进屋子里去,朕有话要单独跟你。” 完,像是逃脫一般逃离开众人怪异的视线。 画楼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没什么,跟了上去。 他毕竟是北皇陛下,自己呢?现在是都不是。 这是仓诺第一次来冷宮,相对于北国皇宮的富丽堂皇,这里就像是一座难民区,他刚走进来的时候甚至还看见了一只大硕的老鼠,睁着绿⾊的眼睛盯着他,看的人⽑骨悚然。那几乎残破的窗子更是灌着夜风呼啦啦的吹,吹着屋子里唯一的咯吱的响。 原来这就是冷宮,而她竟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下了那么多天。 他转过⾝,画楼就在他的⾝后低垂着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好瘦,真的好瘦,仿佛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 他伸手想要轻抚上她的脸,却不料她惊的后退,他刚要发火,却听见她不急不缓的声音响:“陛下请自重,我已经不是你的妃子了。” “你…”仓诺的心里満満的溢出一抹痛,那么的清晰“你真的想要跟他离开?” 画楼抬起头,笑笑:“原本是想的,可是看见北皇陛下,就知道,那不过是我的奢望罢了。” 仓诺一震“为何如此?” “很明⽩不是吗?陛下你匆匆赶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想要阻拦吗?只是我没有想到,被废黜的我竟能让你如此上心,在酒⾁雨林的时候赶来这里,是我又破坏了你的雅兴么?” “…”“陛下,如果我我想跟古晨离开,你会放过我么?不会对不对?你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何舍得放过我,你还没有磨折我没有让我生不如死你怎么舍得放过我?” 仓诺心口一窒“画楼,朕在你心里竟是如此的恶毒么?” 画楼冷冷一笑“不然陛下大人以为自己对我很仁慈么?想想从我进北国皇宮以来受过多少苦,你北皇陛下能明⽩么?我还是奴婢的时候,别人只当是我极其受宠,我被七妃欺负的时候,你却只会嘲笑,当我知道她们死了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跟你过。知道⽩纱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早,当然是我故意让你发现我的人⽪面具,北皇陛下,你真是愚昧啊,就连一个青楼ji女都可以将你骗的团团转,你知道我那时在心里嘲笑了你多久么?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想办法把真相告诉你而已。呵…可我没想到死了七妃和⽩纱竟会又来一个李婕妤,然后又是⽩若梨。你的后宮只会越来越強大,而我,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生存的技巧,若是你北皇陛下有一天将我遗忘了,我还不知会怎么被人害死。这些你想过么?没有,你只知道每天自己逍遥快乐,美人在抱,却没想过你的女人为了你将整个后宮弄的乌烟瘴气。北皇陛下,你将我带进皇宮封我做妃子,却没有教我妃子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的道理,才会让我沦落到冷宮的命运,如今有人可以救我出去,你认为我会拒绝吗?” 仓诺被她绝望的话震的好半天回不了神,像个无措的小孩,接受大人的审判,想起她曾经受过的苦,亲眼看着当初单纯的少女变成如此,心里更是难受,几度张嘴,却不出话来。不是不知道她对李婕妤用的心思,却没想到早在那么久的时候她就有防范,而他…自以为自己给她的是最好的,头衔,赏赐,无人享受过的宠爱…这些竟全是她不屑的。 就算自己对她再好,她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里。提心着自己的宠溺不会过期,提心着自己会纳多少后宮,提心着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自古后宮的事情,帝王不是不知道,只是放在心底不去想罢了。如果当皇帝的连后宮都要顾及,那该有多累?当初封她为北国最⾼的头衔,皇后之下,也是因为怕她会受欺负,期望这个头衔能保护她,却没想到,自己做的终是不够。 他心如刀割,忽然道:“画楼,朕不知道原来你竟活的如此痛苦,其实你可以跟朕…” “什么?我被人欺负,我不想让你纳妃,你会答应吗?你忘记了当时你对我过的话么?‘画楼,北国不可能着有一个贵妃,你是贵妃,你要识大体,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李将军是北国的护国将军,他将女儿托付给朕,朕不能不答应。’我能什么?你北皇陛下那么博爱,如今是李将军,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张将军王大将军?要是他们的女儿都要托付给你,你是不是也会‘不能不答应’?” 绝裂 “画楼…”仓诺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画楼冷哼“恐怕那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你陛下大人自愿的。如果我是男子,也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多不胜数,天天美人在抱那多好不是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怪你什么,如今我只希望能够离开,当初你以我是你的妃子多做阻拦,如今我已经不是了,难道还不能离开么?这回又该是什么理由?” “画楼,如果…如果朕可以将贵妃之衔还给你…你是否愿意留下?” “…”心里莫名的厌恶,深深的愤怒。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为何到了现在还要扒着她不放,究竟要她多少遍他才会明⽩,她要的不是一个头衔不是一个皇帝,她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幸福,爱自己的丈夫,这深宮不适合她,只会将她深致死,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自己? “小东西…” 鼻端传来浓郁的脂粉味道,画楼厌恶的退开一步。他带着这样的香味,从温柔乡里走出来,如果不是古晨想要带走她,他是不是早就将她忘记了?然后她就只能在这冷宮里和隔壁的如妃做伴,和她一样带着深深的恨无从起,假装自己可以过的平静假装自己没事,随着时光的流失,苍老的忘记了恨,傻的可以。 “小东西…” 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她垂下长长的睫⽑,手指悄悄的握成拳头“陛下请不要再这样称呼民女,民女担待不起。” “小东西…” 画楼闭上眼睛,眩晕的感觉又袭来,那是因为⾝子太过虚弱导致的。她咬着瓣努力的让黑暗过去。 可那如魔咒一般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小东西…画楼…小东西…” “够了!陛下你究竟想要怎样?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活的太好,好,我不走了,你可以放心的离开,我到做到,就算在这里老死过去我都不离开了!” “画楼,朕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不,朕没有想让你死,从来都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她淡淡道“是谁动不动就拿砍头来威胁我?你是一国之君,过的话都会忘记么?我就是你手心的物玩,你倦了腻了就想我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心口像有什么在重重的击撞,仓诺俊美的脸上惨⽩一⾊。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真的要我相信你不想我死,就让我走,以示你北皇陛下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如何?” 仓诺闭上眼睛,⾝子微微发抖:“画楼,这么久了,对朕,你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感情?”画楼笑“跟皇帝谈感情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啊…陛下,我不像你,感情可以分成好几块,一块给⽩若梨,一块还要给李婕妤,我也不想去和她们争究竟谁的那一块多,就算你无情我也认了。你从我⾝上想得到的还有什么是没得到的么?你并没有少什么不是吗?如今我只是一块破布,我请求北皇陛下让我离开。” 不,不想她离开。 “小东西,不…不要这样…” “不这样?那你想怎样?” 他急急忙忙地:“不,你以前过,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你不要离开,不离开好不好?…” “…”“画楼,不要离开。”她不该这么恬淡才对,她应该跟他一样挂心、牵念着他!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竟是那么的不屑:“两次流产的经历已经让我没有孕怀的冲动了,我一点也不想第三次孕怀的时候,再害了一条小生命,陛下,你的皇宮一点都不全安呢,也不知道在这后宮里有多少条小命无缘无故失去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自古嫔妃之间除了争夺皇帝的宠爱其次便是争着怀龙翼,如果上次的膳食你不知情,那便是有别人了,我因为伤心过度,没有想清,后来一想,虎毒不食子呢,陛下又会做出伤害自己亲⾝骨⾁的事情么?那么下毒的便另有其人了。” “你是李…” “陛下!”仓诺话还没完就被打断“我现在不想追究责任,只是提醒你而已,省的以后会出现楼贵妃二楼贵妃三,我的话已经完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你放心,我不走便不会食言,陛下若不相信大可以派人来守着,我只不过不想再见到你罢了。” “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了?”他僵硬的问出口,他甚至可以感到口渐渐淌出鲜⾎“朕可以为了你,收回成命…” “陛下已经黜了民女,一国之君,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她冷淡地回绝,转⾝背向他“请回吧,皇上。民女只有一句话,这儿不是陛下该来的地方。”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庒着大石头一般,堵得慌,她绝然的背影就像剜割他口一般的痛!突然间他有一股心胆俱裂的觉悟——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好久好久,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缓慢缓慢的开口:“画楼,朕答应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留在皇宮…朕…答应放你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转过⾝,却撞进了那双深黑的眸子里,依旧那么的好看,却带着浓浓的感伤,她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他:“朕真的放你走…如果这是朕做的唯一能让你开心的决定…” 画楼的心狠狠的疼着,看见他那么难受的样子,好想扑进他的怀里,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古相很喜姐小呢 她狠心的转过⾝,強自己不去看他:“你的话可是当真?” “…君无戏言。” 然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后全然无声,她慢慢地转回头,看到他的背影在门外渐行渐远。 她倚在门框上,纤美的容颜苍⽩得几近透明,眼眶中的泪⽔…情不自jin的流下。 那天之后,她便终于离开了皇宮,素⽇的心愿终于达成了,而她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了。 “此后你便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只要吩咐下人便可以。如今你不再是楼贵妃而是真真正正的画楼,你也不要再以人⽪面具视人了。” 古晨这话的时候,眉间是淡淡的。 他长的真的很美,只是眼眸之间的寒光,冷冷的懒懒的,让人不寒而栗。 他带她到相府的第二⽇,便领了她到相府大厅,他告诉府里的每个下人,从那天起,她就是相府里的姐小,谁都必须好好伺候,绝对不能怠慢轻忽了她。 她还记得当她以实真容颜示人的时候,那一张张面孔上露出的惊诧与不敢相信。而古晨显然是満意的,虽然他脸上的神⾊依旧是那么淡淡的。 而她心里,始终萦绕着的那个人… 仓诺,仓诺… 这个名字,在她梦里心里纠了数月,自从离开了皇宮,她更是频繁的想起他,只是每每,都是心痛的无以复加。 如今再想起来,心又是一股扯着的痛,痛的她脸⾊煞⽩。 “呀,姐小,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又心痛了?” 阿紫见她又如此,吓得大叫起来。 画楼的⾝份并无人知道,自从来了相府,她便改了称号,而她更是不知为何总是泛心痛, “姐小,快坐下,小青小青,快请王大夫来!”阿紫一边叫一边急忙扯出帕子,要替画楼拭去冷汗。 画楼打断她的叫喊:“不用了,阿紫不要惊慌,我没事。”那淡淡的语气里微微颤抖着。 阿紫不噤心疼。 “姐小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她叹气,又在凳上坐下“自己不疼,旁人也会心疼的。”自打离开了皇宮,便没见她笑过。每⽇里不是流泪,便是木然地坐着,宛若已经没有了灵魂似的。 “旁人…”画楼恍惚地,嘴角扬起淡淡的讥诮“如今,还有什么旁人疼我。” “有啊,有阿紫呢,还有古相,古相很喜姐小的样子,每次他看姐小的眼神都不似旁人一般冰冷呢!” “…”画楼倒昅一口气“阿紫,这样的话可不能讲。” “我才没有,我的是事实呢!” 画楼轻摇了头摇:“阿紫,这样的话在我面前也就罢了,千万不要在外面嚷嚷。若梨公主才是的枕边人,你莫要让人弄了是非去才是,知道吗?” “哼!才不见得。若梨公主将陛下的魂儿勾走了,姐小你还对她客气什么呢!如果换成是我,别古相想什么,就算不想什么,我也会将古相引。的来,让若梨公主尝尝被别人抢了丈夫的滋味!” “阿紫!”画楼刚想什么,只听外面传来一句:“古相到。” 她连忙示意阿紫闭嘴,后者向她吐吐⾆头,真是曹曹就到,但是此曹可是比皇宮里的要好上千百倍。 古晨踏进屋子,便瞧见了画楼与阿紫。 他似乎偏爱⽩⾊,不上朝的时候总是⽩⾐在⾝,清尘绝美,让人很容易看失神。 阿紫看清了情形,行了行礼便下去了。 古晨径自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一个梨花包在手中把玩,他的手修长⼲净和包中的梨花融融于合。 “古相今⽇怎么会有空过来?” 画楼开口问道,他脸上的表情淡漠,也不知道刚才阿紫的话他有没有听见。 古晨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小东西,似是没听到她的一般,诡异地一笑,如魑如魅:“画楼不但人长的好看,手艺又如此精湛,若是别国的王子知道南国的公主竟又如此好,估计早就向南王联姻了。” “…”画楼疑惑的瞅着他,发现自己和他的想法本就不是同一国的。 “所以…”他抬眸,眼底闪过含义不明的光,信手拈来桌上的荷包里的一朵梨花,在手中细细捻碎:“你若是真的想要报复公主,我会很乐意配合…” 画楼一怔,他果然是听见她们的话了。 她低垂着眼眸:“阿紫不懂事,话了,还望古相不要介意。古相已经是若梨公主的驸马了,我一个小小女子又岂能争得过公主?” “小小女子?”古相淡道:“你究竟是什么⾝份,你我都清楚。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绝美的容颜上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却凄然“南国的公主沦落到异国也许连个普通女子都不如呢,我的结局古相你看的很清楚不是吗?” “来相府这么久了,为何你不向我提出要回南国?”看着她的笑,古晨心中一动,不由脫口问道。 “你会同意吗?”画楼依然是笑,却越发的灿烂,又带了些许不自知媚妩:“古相会对我这么好,莫不是我有连我都不知道的利用价值罢了,这世间除了亲生⽗⺟之外,谁又会没有目的的对别人好?” “得好。”他笑,心中却浮现一丝苦涩,也明⽩了眼前这女子,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丑公主,就像如今她以真面容示人一般,过去的单纯也跟着被拆去,她,很是聪明了呢。 今晚朕一定要 相府里的梨花已经全部开了。 风吹过,簌簌而落,画楼不许人扫,久而久之,在庭院里堆积起来。 夜的空气中寒气开始浓重。画楼裹紧被子,蜷起腿双,被窝里冰冷如铁。门突然开了,风夹着瓣花吹进来。她以为是风吹开的,才起⾝想去关门,却听见关门声,然后脚步声起。她拧起眉,卧室门开,悉的⾝影带着一⾝寒气站在面前。 画楼掉开脸不看他。那人自顾自脫下外⾐,走到前,掀开被子进来,柔声道:“怎么才舂天,你的手脚还是冻的这么凉。”着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把她的⾝子整个拥进怀里。 画楼的⾝子僵了僵,却没有反抗,反而闭上眼睛。——这个人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那人徐吻着她的脸颊脖颈,手伸进她的⾐衫,被她一把按住:“你来找我就只为了这种事吗?” 那人眯起眼,叫画楼看不到他的眼神:“你以为还有什么事?” 画楼伸手想要推开他,岂料他早有准备,翻手制住她,将她庒在⾝下。 “滚开!”画楼骂。 那人伏在她耳边轻声:“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晚朕一定要。” 画楼冷笑一声:“你要用強的?” 他腾出一只手慢条斯理的理着她额角的发:“如果你不肯合作,朕也就只能这样了。” “仓诺!” 仓诺吻上她抿紧的:“叫我诺。” 一场旑旎舂梦之后,画楼背过⾝子本就不想理他。 仓诺自顾抱着她逐渐回温的⾝躯,在她耳边低喃:“好每五天来一次皇宮向朕汇报情况的,为什么数十天了,还没来?” 是的,仓诺从来就是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损失的人,他答应让画楼出宮,但是前提是不许离开北国,必须在古晨府上当卧底,这也是为什么在相府这么久以来,画楼从未提及自己要回国的原因。 想起那天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在自己泪流満面的时候突然回来,原本对他还有一丝的不舍全部化为乌有。 他真是一条变⾊龙,前一秒可以让你感动的几乎心软,下一秒却可以让你对他恨之⼊骨。 “这几天没有什么新动静,我自然便没有去了。”她试图挣脫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了。 “真瘦…”他闻着她的发香“原本以为古晨那么喜你,应该会把你养的⽩⽩胖胖才是。” “陛下过奖了,民女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是么?朕倒是不这么认为。”仓诺支起⾝子看她:“朕的女人如何会没魅力?” 画楼⼲脆翻过⾝来,琉璃般的黑眸盯住他:“我不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古晨是北国的人,为什么你连他都要提防?” 仓诺捂上她的嘴,半笑不笑:“当皇帝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古晨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只要按朕的做便是了,而朕,自然会帮你报林子威弑⽗夺位之仇。” 画楼把脸掉开,淡淡道:“忘了告诉你,今天下午古晨明天带我去骑马,我答应了。” 仓诺猛的抬头,眼神冷竣下来。 “你怎么这么任!” “我⾼兴。” 他倏地捏起她的下巴,眯起眼睛冷笑道:“太任了,朕可是会不喜的。” 画楼静静的回视他,淡淡一笑:“随你便。” 仓诺一愣,突然一笑,附在她耳边黏腻道:“等到事情办好了,你就得跟朕回宮,这回,朕封你做皇后,可好?” “不必了,我不想再一次被打进冷宮。陛下,如今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不要忘记我曾经过的话,既然我离开了皇宮就没有想要再回去过,而你不是更自由了,想纳谁为妃也没人敢反对,至于皇后,李婕妤会很想做的。” 仓诺盯着她,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画楼!你是在故意跟朕作对么?” “民女敢么?你可是北皇陛下!”她嘴角轻勾“北皇陛下⾝份尊贵,没事的时候还是不要夜探相府的好,若是被别人抓住了,失了⾝份的可不是我。” 完便背过⾝去,只留下一抹背影。 仓诺气的牙庠庠,冷哼一声,掀起被子便离开。 突然的寒气让画楼打了个冷战,耳边传来他冷漠的声音:“小东西,你可不要玩的过火了!否则就算是绑,朕也会将你绑回皇宮。” 一阵旋风在耳边掠过,许久,画楼才转过⾝,房间里空空,少了他,空气一下子降温了许多。 现在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自己也不懂,就算是逃出了皇宮,他依然不肯放过她。 那天他们达成了协议,她留在相府帮他留意古晨,而他则答应帮她抓林子威替⽗皇报仇。 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从见面的初始就绕在一起,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脫不掉。 古晨一直坐在⾼楼上,远远望着凋露苑的烛火,一杯一半把辣火辣的烧酒送下喉去,让喉咙和心一样燃烧起来。 李柯垂手侍立在旁边,満脸担忧又不敢什么。古晨将酒壶倒空,朝他一推。李柯上前拿起酒壶,犹豫了一下,低声劝道:“古相,既然如此在意,何不早早的将楼姑娘娶进门,如今也没有什么需要戒备的了。” 远处的灯火,闪了两下,突然灭了。 只听啪的一声,古晨指间翠⽟酒杯的碎片四下飞溅。他冷冷笑道:“如果我強迫她,那跟那个暴君。有何区别?!” “古相…” “退下!” 李柯暗自叹息,蹲下⾝默默拣了碎片起来,施礼退下。 古晨静静的看自己的手指,被划破的伤口很深,⾎顺着手掌流下。他感觉不到疼痛,慢慢攥紧,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仓诺。”他眯起眼睛,眼底有隐隐的杀机。 逃!逃! 天已大亮,太也将从云海中噴薄而出。 一大早,古晨便专门命人送了马服过来。 画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男装,红⾊搭配金⾊束带,长发随意的绑成一个马尾,还真有几分英气人神采飞扬之风,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姐小真是好看,扮成男子更是俊俏了,走出去,北国的人肯定又要有一阵议论了。” “嗯?”画楼转过⾝瞅着阿紫,只见她轻咳了咳,故装花痴般道:“呀,快看哪,古相⾝边的男子是谁啊,模样真是俊啊,不知道有没有意中人,我那三姑六姨的小女儿还没婚嫁呢!” 画楼翻番⽩眼“没有你的那么夸张好不好!”“怎么没有?姐小你不知道我们北国的两大美男么?一个是⾼⾼在上的北皇陛下,一个就是冷漠无情的古相,他们两个都是神一般的人,普通百姓才不敢打什么主义呢,只有瞻仰的份儿,可是姐小你就不一样啦。他们不知道你什么⾝份,不定明⽇相府的门就要被媒婆给挤破了呢!” 画楼微微笑,微抬头看着东方几抹红霞渐渐变得光彩闪亮,每天听着阿紫叽里呱啦的讲话,原本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似在皇宮里,宮女什么也都得小心翼翼的。有段时间她自己情更是大变,与阿紫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如今出宮了,两个⽇⽇相处,倒是又弥补回来了。 古晨走进房间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一⾝红⾐拔的立在光之下,修长的马尾村托着⽩净的脸庞,优美的侧脸弧线,睫⽑扑闪扑闪的眨着。 画楼并没有发现古晨的到来,在阿紫一声“呀,古相”中,她才蓦然转⾝,眼神正对上古晨凝视她的眼睛,一道金光打在他⾝上,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依然是一⾝⽩⾊,巍然在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许久许久… “古相…” 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古晨淡然的点点头,走进,鼻尖萦绕一股梨花香:“可以走了吗?” “嗯。”她点头,以为他要离开,却见他忽然伸出手… 她蓦然退了一步,他修长的手轻轻的将她发丝上沾染的一抹纤尘拂去,继而转⾝离开。 画楼的脸有些微红,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 草场上一⽩一红如双飞鸿鹄。古晨骑着良驹,闲散驱弛,始终比画楼快一马头,画楼虽稍逊,但凭骑术精妙,竟能将马的潜力完全发挥,倒也不会被落下太远。 终于,两人停下来了。经过一番赛马,画楼的脸微微的红,两人下马,坐在一个小土坡上。 “女子中马术如此厉害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南国的女子都很会骑马,我的骑术只算是一般呢!” 画楼微笑的回答。 古晨转头看着她跑马后微红的脸颊,象染了胭脂,心中不觉轻震。 刚想什么,⾝后传来一个马蹄声,两人望去,竟是李柯。 古晨顿了顿,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嗯。”画楼点点头。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画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今,却是逃跑的好时机,有马儿,又在相府之外,若是自己真的逃跑成功,想必定能够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从此便不再要受到仓诺的束缚了。 她在心里算计着古晨和李柯离自己距离的路程。 待到他们走了差不多远的时候,画楼再也按捺不住动的心情,偷偷的翻⾝上马,再一次确定的目测了古晨和李柯走了一段的距离,她一鼓作气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 他们骑马的草地是在大山之下,她走的方向,是没有侍卫防守的。 前方是个羊肠小路,两道⾼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却是逃跑的好路。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狠狠挥上一鞭,马儿猛向前冲。 “画楼!”这时,⾼昂威严的呼唤从⾝后传进耳中。 画楼一震,却不回头,闭目,在小路上狂冲。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逃! 只要逃跑了就自由了,只要逃跑了她就可以做回以前的画楼了,只要逃跑了,恩恩怨怨,什么情错都烟消云散了。 “画楼!”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含着令人惊惧的怒气。 画楼在震,只要跑过这条小路便可以成功了吧,马儿马儿,你快些跑啊。 她用尽全力命令坐骑奔驰,再下一记狠鞭。 鞭子没有挥下去,有人已经追上来,随手扯下她手中的鞭,然后一把狠狠的搂住她的,像是要发怈所有怒气似的用上极大的力道。 “啊!”画楼惊叫一声,一瞬间便掉进一个厚实又充満火药味的冰冷怀抱。 睁开眼,看见头顶上蕴着危险的黑瞳。 “跑得够远了。”一手勒马,一手紧抓着怀里的人儿,古晨勾,逸出琊魅的笑:“看你,多不听话,竟跑了这么远。”此话也不知道给她听还是马儿。 画楼微的看他,咬不话。 “我还以为你很乖!”他淡淡道。 “古相大题小做了,我不过是无聊骑马而已。”终于,她忍不住回道“许是我骑术不到家,马儿被我打疼了,到处跑了起来。幸得古相你追来了,不然画楼小命不保了。” “是吗?”他低头,眯着眼睛打量她“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不然古相以为…” “你是想逃跑?”他凝视着她, 纤细的脖子,⽩皙的手,红彤彤的脸。那眼眸还是那么美丽,慧光深深蔵在眸子后面。 她一定不知道什么是惩罚,也不知道生气的古相有多么可怕。 古晨角微勾:“该怎么惩罚你呢?” 猜心 “你们在做什么?” 正在两人以暧昧的势姿对视的时候,一个微怒的声音忽然窜出。 两人同时望去,竟是不知何时而来的北皇陛下,只见他骑着一匹黑马一⾝⻩袍,风影绰绰,⾝旁是骑着⽩马的⽩若梨。 画楼微眯着眼睛,不知为何忽然索放松了⾝体,偎依在古晨膛,嘴角轻扬的勾起一抹玩弄的弧度。清楚的看见仓诺的脸黑了一半,黑眸灼热的盯着古晨搁在她间的手,心下颇有报复的感快。 “夫君大人…” ⽩若梨迟疑的声音响起,画楼转眸,看见她眼底的一抹心碎,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原来被皇帝宠坏了的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 不过转神一想,这又是何必呢?仓诺喜她本就不是她的错,而她不过是享受这份虚荣而已,在心爱的人⾝上受了伤,总会想要去找安慰的。 而她的安慰或许也只有皇宮里唯一的“皇帝哥哥”了。 这么一想,她心一宽,自行从古晨怀里跳下了马。 “民女参见陛下。” 她低垂着头参拜“陛下来这儿恐怕是有事和古相商量,民女先告退。”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一个小人物最好是靠边站不打扰。 仓诺被她这么一更是不悦,刚要开口话,却听见⽩若梨的声音:“皇帝哥哥要与夫君大人谈论事情,若梨也不好一直呆着,若梨听闻画楼的名声已许久,今⽇一见,不知可否与画楼聊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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