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考查组是由陈玉福写的官场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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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1号考查组 作者:陈玉福 | 书号:42930 时间:2017/10/28 字数:19022 |
上一章 第四章 酒中有乾坤 下一章 ( → ) | |
1999年5月21⽇18时。晴天。 省城西部酒家,饭桌上的“深圳速度” 于波接完单位的手续后,就急忙忙赶到了省城府政街38号西部酒家。程忠正在指挥司机秘书和从新城带来的厨师从切诺基的后货厢里,抬下了一只活羯羊,厨师就为晚上的客人准备新城的特⾊名吃手抓羊⾁去了。程忠招呼于波走进了酒家,饭厅大约40多平米,老板打开了空调,关上了门窗,待了服务姐小几句就离去。程忠让秘书小于到街口接客人去了。 于波坐在了沙发上问程忠:“程长市,这地方一个晚上多少钱?” 程忠说:“不多,三百元,他们不接待其他客人,我们想啥时走都行。” 于波说:“太好了,这地方安静,也很⼲净。…快说说,什么好消息?” 程忠把上午市委常委会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又说:“这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让汪吉湟名正言顺的上任、抓案子,谁也看不出啥问题来。” 于波说:“果然是吉人天相,你这长市还未上任,一个局的导领班子就弄好了,这为下一步的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正说着服务姐小端上了花菊茶⽔,于波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们有人服务呢。姐小笑了笑说“我去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让留下了一个值班的,其余两个都让走了。” 程忠问:“怎么样,这边的事?” 于波说:“很顺利。计委那边立项的事刘长省早就待了,我上午在那里呆了半小时就把文件拿到手了。”于波从⽪夹里取出了文件给了程忠继续说:“家国计委立项的报告也已快件寄出。陈记书英明,家国计委管项目的司长不但是刘长省的同学,还是杨栋记书⽗亲的部下。刘长省亲自给他的同学打了电话,已答应给咱们的‘引⻩⼊新’工程给点钱,立项更是不在话下。” 这真是太好了。程忠很⾼兴,他说:“于记书,你真有办法,半天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而且件件都有着落。…那省上给钱的事…” 于波说:“别急嘛,今晚上请的客人就是财政厅陈副厅长和计财处三位处长,还有办公室主任。这事也应该是没有问题,陈记书和刘长省都给财政厅打过招呼了,给钱是没有问题,就是多与少的问题。今晚上就看程长市了,能把陈副厅长拿下来,就能有个例外了。这陈副厅长可是海量。噢,对了,你是堂堂九龙酒廊的廊长,拿下几个陈副厅长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程副长市在于波肩上拍了一下说“今晚就看我的了。” 于波也在程忠大大的肚⽪砸了一拳说:“你老兄出马,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成的。” 正说着于波的机手响了,一接是陈副厅长打来的,他告诉于波,他们十分钟后赶到。 “走!”于波拉起程忠说“我们到门外接财神爷去。” 陈副厅长一行被于波、程忠请进了酒家,市府政于秘书招呼洗手。大家洗完手就坐在了大大的圆桌周围。陈副厅长向主人介绍他的部下:这位是我们厅计财处冉处长、吕副处长、吴副处长、办公室张主任。于波也把程忠、市财政局梁局长、秘书小于、司机小刘介绍给了对方。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小于小刘端来了大方盘,装満了刚煮的羊⾁。 于波对程忠说:“程长市,把你们新城的特⾊风味介绍一下吧。” 程忠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他介绍说:“这是我们新城的地方特⾊手抓羊⾁。做法十分讲究,必须是六月龄的羯羊羔子,还必须是现宰现杀。剥⽪、取出五脏、剁成小块下进大锅里慢火煮六十分钟即可。为了让各位能尝到新城的原汁原味手抓羊⾁,我们特意从新城拉来了活羊,请来了厨师…” 陈副厅长等人再也噤不住扑鼻的香味和程忠的介绍了,纷纷就要动筷子。 程忠说:“陈厅长慢来,还有好东西呢,小于快把羊头和‘凭文’端上来!” 小于端上了羊头和“凭文”陈副厅长羊头是认识的,可那细细长长的小蛇一样的“凭文”却不认识。 程忠说:“这羊头和省城的羊头不一样,省城的羊头是⼲羊头没有⾁,我们新城的羊头是⾁羊头。” 程忠一边说着一边把羊头⾁厮给了客人,客人们吃了起来,并称赞说香,太香了。 程忠把口条和羊脑放到了陈副厅长的面前说:“陈厅长,这口条不吃不要紧,这羊脑是要吃的,大补呀。” 陈副厅长吃下去一半,把另一半推给了冉处长,又把口条推给了张主任,他抓了一块肋条⾁吃了起来。 程忠又说话了:“大家吃着,我给陈厅长弄‘凭文’。”他把“凭文”拿到手里,脫下了一层⽪,撒了点盐端给了陈副厅长,说:“陈厅长,你把这个吃下去,我再告诉你‘凭文’的妙处。” 陈副厅长说:“先说说,这是啥玩意儿,我再吃。”程忠说:“不行,先吃下去再告诉你。” 陈副厅长便吃了下去。 程忠说:“当年汉刘邦在西安建都后非常⾼兴,大宴群臣后留下了陈平。他问陈平:你知道寡人还有什么忧愁的吗?陈平说,皇帝陛下,请明示是国事还是私事?刘邦说:非国事,乃生活小事。陈平微微一笑说:皇帝陛下,我明⽩了。刘邦问明⽩啥了?陈平在刘邦耳边嘀咕了几句,刘邦哈哈大笑着说:知我者平也。陈厅长,这陈平说了句什么话呢?你猜一猜。” 陈副厅长说:“难道是让刘邦吃凭文?” 程忠说:“一点不错。” 陈副厅长问:“吃了这个有啥好处?” 大家见陈副厅长还没有闹明⽩,便哈哈大笑起来。于波说:“陈厅长,今晚回去到家里你就知道了,不过可千万别对嫂子讲是我们程长市让你吃了凭文呀。” 这时的陈副厅长才彻底明⽩了这“凭文”是啥东西,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至此,场上的气氛⾼涨起来。 于波说:“拿酒来!” 小于拿来了价值两百多元的金皇台酒,给客人的酒杯全満上了。 于波端酒杯站起来说:“陈厅长,各位导领,我于波真心真意敬你们一杯,祝大家⾝体健康!心想事成!” 陈副厅长等人全站起来与于波、程忠等碰杯、⼲杯。 程忠也站了起来,他举着酒杯说:“陈厅长、各位处长、张主任,我代表新城市委、市府政敬你们一杯,谢谢对新城‘引⻩⼊新’工程的大力支持!” 陈副厅长说:“慢,听说程长市是九龙酒廊廊长,走遍九龙无敌手,今天怎么让我们开开眼界呢?” 程忠说:“好说,先⼲了这一杯,之后我连过三圈怎么样?” 陈副厅长扫视了众人一眼,十个人过三圈少说也得喝下六十杯酒,一杯酒半两,六十杯就是三斤。 陈副厅长笑着问:“此话当真?” 程忠说:“决不食言!” 陈副厅长说:“好!我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话,如果程长市说话算话,我在刘长省说的那个数字上再给你们加五千万。” 于波说:“陈厅长此话也当真?” “当真。” 于波:“那就是说,在一亿两千万的基础上再增加五千万,一共是一亿七千万?” “没有错。不过,这五千万可是有偿的,你得给我还上。” 冉处长:“厅长,你可千万别上程长市的当,他可是有名的海量。”陈副厅长说:“程长市是海量,我们加起来也算海量吧?” 程忠说:“在陈厅长面前我不敢说海量,好了!陈厅长,⼲杯!⼲杯!”大家把酒杯碰得叮当响。 酒过三巡后,程副长市开始过桩了。 程忠说:“陈厅长,我开始过桩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陈副厅长说:“提吧,只要不过分。” 程忠说:“我按新城人的方式过,一圈‘逢数叫花’,叫吉拳也行;一圈‘尕老汉’;第三圈讲酒令故事。注意,叫错了、唱错了、讲错了都得罚酒。” 陈副厅长:“没问题,逢数叫花、吉拳,还有尕老汉,我们也划过,只是没有领教过你程廊长的⾼拳。” 在大家的笑声中,划拳开始了。 程忠:两朵舂!陈副厅长:一支梅花 三朵梨花!七朵金花! 八月桂花!四月牡丹花开! 程忠出了四个指头,陈副厅长也是四个,陈副厅长输了,喝了一杯。 程:六月里石榴花开!陈:十月満堂香花! 九月菊共!八月桂花! 一个老寿星!九九长寿! 八抬你坐上!六连⾼升! 二喜临门!三星⾼照! 四季发财!巧七梅花! 十満大堂!六连⾼升! 两人都出的満把,程忠又赢了。 于波和冉处长是酒令官。冉处长见程忠一圈过完了才喝了九杯酒,大呼上当:“陈厅长,照这样下去,喝到明天程长市也没问题呀。” 陈副厅长说:“喝酒要喝出两个味才是真正的喝酒。一个是酒味、一个是人情味。程长市喝酒少,可喝出了人情味,我们只有奉陪到底了。” 于波说:“精辟!陈厅长果然一字千金哪。” 于波宣布第二圈的规则:以“尕老汉”为主,也可唱“酒堂曲”、“快活曲”但必须要把唱的意思用动作形象地表演出来。唱错,表演错了都得喝酒。 程忠和陈副厅长边唱边表演起来: 一个尕老汉么吆吆, 七十七哩么吆吆, 再加上四岁呀子吆, 八十一哩么吆吆, 六个六、七个七、八个神仙、三个老,这杯酒你(我)喝上。第一个回合程忠输了。 第二个回合开始了: 五十两银子么吆吆, 买大马哩么吆吆, 怎么样子骑哩么呀子吆, 那么样子跑哩么吆吆 … 怀抱琵琶么吆吆, 口吹箫哩么吆吆, 怎么样弹子哩么呀子吆 那么样子吹哩么吆吆。 十満堂、六⾼升、三星照、巧七巧、两人好、一心敬。第三个回合陈副厅长输了。 下来是“酒堂曲”: 拳是个拳哟,反手圆, 一画呀么画了个月儿圆, 双撇腿大么斜瞪眼, 咋的个话? 没有啥, 美酒満杯都喝下。 … 接下来是快活曲: 席地而坐好自在, 畅饮皇台多痛快, 洗愁肠哟忘烦恼, 一醉方休多逍遥。 哎海哎呀哟, 一醉方休多呀么多逍遥。 … 第二圈开始了,于波宣布规则说:酒令故事很公平,但必须逗笑大家,碰杯,谁也喝三大杯! 程忠两圈过来,酒已经喝得不少了。但他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开始讲了。他说,从前呀,一个秀才、一个将军、一个农民住进了一家客店。晚上喝酒时,秀才为了卖弄自己有文,说,我开始发令,二位套用,谁发的好,套得好喝酒三杯,发的不好、套得不好不准喝酒。秀才发令道: 我的书桌四四方方, 笔墨纸砚摆在央中, 我在上面来来往往, 夜一一篇中状元的文章。 秀才发完令,自斟了三杯酒喝进了肚。 将军也不示弱,随即出口成章: 我的场战四四方方,十万精兵摆在央中, 我在上面有来有往, 夜一一场漂亮的胜仗。 将军说罢,得意的喝下了三杯酒。 农夫抓耳挠腮,说不出来。秀才和将军就取笑:说呀,说得好这坛酒全归你了。 农夫急中生智,说道: 我家土炕四四方方, 我的婆娘摆在中间, 我在上面来来往往, 夜一养了对文武双全。 农夫说罢,抱起酒坛独自喝去了。 大家哈哈大笑,连⼲了三杯酒。 … 送走客人后,程忠就一下子倒在了于波的怀里,接着哇哇大吐特吐起来,吐了于波一⾝。 于波也不嫌脏,和小于小刘扶程忠上了车,到宾馆后,于波脫下了程忠和自己的⾐服,小于说他拿回房间去洗。于波说:你快去睡吧,早上起后还要去财政厅呢。小于他们走后,于波给梁芳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洗⾐服,洗完⾐服后,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 他给程副长市掖了下被子,才躺在上闭上了眼睛。是酒精的缘故呢,还是心情动,他怎么也睡不着觉… 1999年5月21⽇19时。晴见多云。 新城环球大厦夜总会的特殊客人 环球大厦很宏伟、⾼大,一层至三层是大店酒餐厅、商业大厦;四层夜总会;五层是洗浴中心;六层、七层是环球集团办公室;八层至十二层是大店酒客房。五层分两段,左边开始三分之二的房间是洗浴中心对外的桑那浴房,有直通六层办公楼和四层歌舞厅的暗道。右边3号包厢里有几个人在喝酒。瘦瘦⾼⾼的市委副记书祁贵坐主席,⾼⾼大大的市委秘书长金玺和胖胖的刑警支队长辛银分别坐在两边,下首是祁贵的外甥金钊,他的⽪包公司刚刚兼并了市中型国有企业锅炉厂,成了“新城市锅炉工业有限责任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几个除金钊外,都闷闷不乐,尤其是祁贵和辛银,脸⾊非常难看。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吃掉多少,有些菜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祁贵能不发愁吗?上午的市委常委会让老顽童一搅,开成了另外一种情况。这在这些年来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个杨栋发的什么神经?临下台了应该是不得罪人的,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下可好,想提的没有提上,最怕提的汪吉湟却提上来了。这个姓汪的可不是吃素的,他要来查案子,还不查个底朝天?到时候还不牵连到我祁贵? 辛银的心情更是糟糕透了,本想着当他个副局长把炸爆案像持伤人案一样永沉海底,可自己没上去倒来了个汪吉湟当副局长,还分管刑警支队,主管“5.18”案的侦破?这不了套了吗?到那时,辛银不但要败在汪吉湟的手下,而且很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不行,我得行动,千万不能让汪吉湟稳稳当当来做副局长,要让他千难万难,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让吴旺发杀了他!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金玺端起酒杯说:“祁记书,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还有好事在等着咱们呢?来,为忘掉烦恼⼲杯!” 辛银也积极响应:“对!祁记书,我们要头痛击,决不能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 祁贵见辛银要跟自己碰杯,便端起酒杯碰了一下说:“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们想法子渡过难关!” 几杯酒下肚后,祁贵问辛银:“吕总联系上了没有?…你马上联系,说我要见他。” 辛银说:“好的。…祁记书,咱们叫几个姐小吧?” 祁贵点了点头。 辛银见众人都带着姐小走了,只有祁贵坐着不动。他问祁贵:“怎么办?” 祁贵说:“让那个店酒女经理来。” 辛银说:“不太好吧,她是吕总的人。” “吕总的怎么样?他又没娶到家里。”祁贵没好气的瞪了辛银一眼。辛银只好用机手拨通了环球大店酒女经理方丽丽的电话。一会儿方丽丽急匆匆走了进来,辛银便带着早已等不及了的姐小走了出去。 方丽丽向祁贵伸出了⽩皙的右手:“你好!”祁贵一把抓住了方丽丽的右手,一拉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迫不及待的就要亲嘴。 方丽丽用手堵住了祁贵的嘴,说:“到桑拿房里去吧。” 祁贵被方丽丽搀扶着,走进了桑拿室。方丽丽问:“先蒸一蒸?” “不!”祁贵搂住了方丽丽娇小、苗条的⾝体,用嘴在她的漂亮的脸蛋上啃着,说:“先上吧…” 在祁贵⾝下,方丽丽问:“你上次答应我的事呢?” 祁贵停止了动作,下来说:“你还真想去旅游局?” “我想。” “放着大店酒的经理不好好当,去当个⼲部有啥意思?” “祁记书,”方丽丽美丽的双眼里流出了泪⽔,她说:“你知道吗?我这个经理当得有多难吗?⼲工作倒也不说了,我还要应付那么多的男人,我实在受不了啦。” “要不,我给你买套房子你住下来,谁也不敢和我姓祁的作对,包括吕⻩秋在內。” “不用你买,我有钱。你给我弄块地⽪让人盖好房子,我开一个咖啡厅吧,招几个人,我可以⼲得很好,我不能没有事业呀。” 祁贵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你用不着盖,我早就盖好了一栋小二楼,正在为办房产证填谁的名字而发愁呢,就填你的名字吧,你再花十万八万的装饰一下就开张。趁着我现在手中有权,把一切都办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不过,从今往后你得老老实实跟我一个人好。” 方丽丽说:“我正巴不得呢,吕⻩秋、还有吴旺发,这两个恶我不敢得罪呀。也只有你敢得罪他们,别的人保护不了我,也斗不过吕⻩秋…” 祁贵说:“这两个我去说,保准让他们再不碰你一下。你放心吧。”方丽丽像个温驯的小猫,一头钻进了祁贵的怀里,祁贵一翻⾝就把她庒在了⾝下… 1999年5月22⽇7时50分。 新城市安公局汪副局长办公室,刘婷的⺟亲偷偷来反映的又一起⼊室強奷案 昨天晚上,金安局长给他讲了新城市的治安状况。说积庒的案子一大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恶案件,什么持伤人、绑架、敲诈勒索、⼊室強奷、炸爆案… 汪吉湟听完这些,震惊了:过去他听说过市上的好多案子破不了,但没有想到问题比听到的要严重得多,他就想,这个市安公局究竟是⼲啥吃的。金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就主动把他等待时机而采取的自保措施告诉了他。汪吉湟便忿忿然地说:“当官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放羊去!当安公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带孩子!” 金安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新市委记书就要来了,我决不会像过去那样只顾写字了,你就放心吧。我忍辱负重几年,虽然败坏了安公形象,给和民人造成了很大损失。可我终于坚守住了这块阵地。不然,别说市委常委,就是这个安公局长我也早丢了。那上台的就只能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了。” 汪吉湟感到自己有些过火了,他上前握住了金安的手说:“对不起金局长,我是不该对你这样说话。” 金安说:“汪副局长你就大胆⼲吧,我老金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坚強后盾!…”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着。早上七点钟,于波从省里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家里。 汪吉湟一听电话就动得跳下了:“于记书,你快点回来吧,我们都等不及了,连金安局长也是。” 于波说:“稍安勿躁,要冷静。先通过金局长、群众反映等渠道了解、掌握情况…” 汪吉湟安静下来了,他说:“于记书你放心吧!我遇事一定请示金局长。” 于波说“很好。我很快就来了。” 汪吉湟这才隐约知道,金安局长只写字不工作是出于当时的形势所迫。由此看来,这新城的安公局局长怕是不好当哪! 汪吉湟打开办公室后,就倒⽔擦桌子,一个人悄没声息地进了办公室,跪在了汪副局长的面前:“大局长,救我女儿。” 汪吉湟忙扶起了跪在面前的老太太说:“大娘,有啥事你就给我说吧,我姓汪,是新来的副局长,专管案子。” 老太太被汪副局长扶到了沙发上,眼泪就流下来。她说:“我知道你,汪局长,我娘家在汤县,你是个好局长,我才偷偷来给你说这事儿的。我女儿病得很厉害,她是那天吓的呀,先是糊里糊涂,这两天又发⾼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刘婷。” “在哪里受了惊吓?” “市郊环球别墅区西区38号她家里。那天她从外面回来澡洗,进来了一个拿的男人,把口顶在了婷婷的眼上,她吓坏了…” “手还是长?” “是手。” “你女儿受伤了没有?” “没有。只是吓坏了。我婷婷说,让我千万别把这事儿说给别人。” “受害者,还怕别人知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她丈夫是⼲什么的?能买起别墅一定是很有钱的人。” 老人说:“就她,她,一个人。” 一个人?汪吉湟似乎明⽩了什么。 … 送走刘⺟后,汪吉湟敲开了金安局长的办公室。见金局长正在收拾条幅、墨宝,想起了“安公局长卖字画”的传言。他笑着说:“怎么,金局长,你还要去卖字画呀?” 金安拍拍手上的灰尘,让汪吉湟坐下来说:“这两年写字,还真写上瘾了呢。不过,从今往后,怕没有时间写字了。我想好了,有时间就写几笔没时间就拉倒。” 汪吉湟把刘婷⺟亲反映的情况说了一遍。金安说:“又是持?三年前于记书抓过的那个持伤人案,一伤好几个,伤者都不报案,这个刘婷也不想报案。这说明罪犯跟三年前发生的案子很可能是一个人。另外,这个刘婷是⼲什么的?别墅区都是富人住的地方,这要弄清楚…” 汪吉湟说:“金局长,我初来乍到,对好些情况不了解,你应该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吉湟,”金局长庒低声音说:“我可以告诉你,刑警支队长辛银很可能与罪犯有紧密的联系,听杨记书说,有人举报辛银和吴旺发是拜把子兄弟。这吴旺发你总该听说过吧,外号‘神吴大侠’。而三年前于记书就断定此人是那个持伤人、⼊室強奷犯。弄得不好,发生在前天的⼊室強奷案还是这人⼲的。” 汪吉湟浑⾝热⾎沸腾起来了,他強庒住怒火说:“就让这个十恶不赦的罪犯继续逍遥法外?” “吉湟呀,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可以这么讲,新城的执法环境太差,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复杂的。为什么暴力犯罪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而且有些案子如三年前的持伤人案看得见却摸不着、破不了呢?一句话,罪犯跟官商勾结,他们有官商庇护,所以你就破不了案。” 汪吉湟说:“确切地说,环球集团、吕⻩秋,还有我们內的某些…” 金局长打断了汪吉湟的话说:“说话要注意,安公局里有他们的狗。另外,新城的犯罪很有特点,罪犯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呢,我感觉他们的政治背景与经济实力是非常非常大的。虽然我俩的处境可能会很艰难,可是有新市委导领的支持,我们会最终抓住罪犯,最终一网打尽这些恶、魔头!” 汪吉湟立刻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非常非常沉重,他把金局长桌上的烟打开,菗出了一支点燃,狠狠地昅了一口… 1999年5月22⽇9时30分。晴天。 省城于波家里,来自医院的电话 于波在宾馆陪程忠吃早餐时,夫人梁芳硬是把于波叫回家里。于波本来要陪程忠去省财政厅的。程忠说,你不能去,我也不去。让梁局长和小于去,就说程长市醉得还没有醒来,于记书正陪着呐。于波说,怕冉处长出难题。程忠说,你放心回家帮弟妹拾掇行装吧。这种事我见得多了,陈副厅长等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就背个不能喝的名声,只要人家把款拨下来就成。于波同意了。 于波回到家里,女儿于妮也在家里,他说:“小妮,你咋在家里?” 于妮跑过来调⽪地说:“今天是星期六,我老爸把双休也忙忘了。” 于波说:“我还正想和你妈去学校看你哩,你倒来了。”于妮的情绪立刻一落千丈,撅起小嘴给⽗亲调了个脊背。 妈妈说:“小妮呀,你是大生学,该理解爸爸了,这是工作调动,由不了你爸爸。” 于波扳过小妮的肩头说:“是呀是呀,谁让你爸爸是的导领⼲部呢。要不这样,今天我和妈妈陪你去西部公园玩,怎么样?” 于妮立刻破涕为笑:“妈妈,我们快去呀。” 妈妈为难地说:“要收拾这么多东西…” 于妮跑过来抱住了妈妈的胳膊说:“妈妈,临走前就陪我一次吧。” 妈妈说:“好好好!爸爸妈妈陪你去。”说完就和于波换⾐服。 电话铃响了。于妮望望爸妈,怕是打来找爸爸的。爸爸看出了女儿的心事,说:“你就说爸爸不在。” 于妮这才拿起了电话:“喂,什么?我爷爷病了?在…省民人医院,內科。好好,爸爸!爷爷病了,接电话!” 于波拿起了电话,是弟媳妇丁香打来的。丁香说:“哥,快来医院吧,爸爸得了脑溢⾎,由于耽误了时间,很可能要瘫痪…” 于波放下电话说:“芳,快拿上钱,我们去医院。” 要出门时,于波的同学、省委政研室副主任⻩仪进来了:“哟,老同学,打扮这么帅去上任呀?” 于波就把陪小妮准备上公园,⽗亲病了的事说了。⻩仪说:“那我们快去医院吧。” 他们很快打的赶到了省民人医院內科,⽗亲正在输,⺟亲在旁落泪,弟媳妇丁香在劝说着。 丁香见于波在门外张望,说:“妈,哥嫂来了。”说着就起⾝他们进来,他们扑到边看⽗亲,见⽗亲的嘴已经歪了,还流着口⽔。 于波问:“妈,大夫呢?” 妈说:“他们走了。他们说,你爸怕是站不起来了。”说着又哭了起来。 芳和于妮忙劝说着老人,于波、⻩仪出去找医生去了。 ⺟亲说:“芳,你们就要走了,丁香要上班,不上班你弟上学的学费就成问题了,这病又是要人端屎倒尿的病,我一个老婆子家,连他的⾝也翻不动呀。”梁芳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低下了头。于妮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见于波、⻩仪进来了,于妮问:“我爷爷的病能好吗?” 于波怪妈妈道:“昨天晚上摔倒时你咋不给我们打电话呢?” 妈妈说:“他喝了几杯酒,我想可能是喝多了,就叫丁香过来把他扶到了上。给你打电话,你陪客人吃饭去了,我没惊动你。到你爸说他的半啦⾝子动不了才打120救急电话的,可已经晚了。” 于波唉了一声说:“这下问题大了,没有三两月的时间是恢复不过来的。” ⻩仪说:“你也别太着急,或许吉人天相,会平安无事的。”于波又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过了一会儿,⺟亲说:“小波,你能不能不去新城?” 于波面对妈妈期待的目光,不忍心说出这个不字。 ⻩仪接上说:“有个话不知能不能说?” 于波说:“咱们谁跟谁呀,有啥不能说的。” ⻩仪说:“你们千万不能给人讲。听省委传出的话,说你去新城是马副记书的一个谋。过两年陈记书就要退下来了,马记书的年龄又大了一些,他怕省委纪 记书司马克一退休,你就上来了。你当上省委纪 记书,就是副省级⼲部了,何况陈记书又特别器重你,这样一来,你就是马副记书当省委记书最大的障碍。因此,你必须得下去,你去新城最少也得三年⼲完一届吧,到时他已经是省委记书了,调你来省里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这?于波不敢相信⻩仪的话,他推过⻩仪递过来的烟说:“可能是谣传吧?” ⻩仪说:“即使是谣传人家也分析得合情合理呀,司马记书五十九岁半了,今年年底就要退下去了,除了你谁来接替省委纪 记书。所以,我想伯⽗生病住院倒是一个契机,我建议你采纳伯⺟的意见,别去新城了。” 于波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分析着。⻩仪接着说:“再说,新城可是个是非窝子,社会治安糟糕透顶,还有一个农民企业家一手遮天,你去了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呀。我今天找你就是劝你打退堂鼓的。正好,伯⽗又病了,这简直是老天在助你呀!你就听上老同学的一句劝吧。” 于波不得不在心底承认⻩仪的分析是最有说服力的。可是他去新城的动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自愿的。吕⻩秋一手遮天,难道他于波不知道吗?那个持伤人、⼊室強奷、十恶不赦的恶魔不就是有吕⻩秋庇护才逍遥法外吗?这个时候,可真成了艰难的选择了。如果自己提出来不去新城,陈记书会体谅他的,可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共产的⼲部,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城的这帮恶人无法无天吗?三年前,不就是这帮家伙你出来的吗?程忠、金安这些想⼲点事而不得不忍辱负重的⼲部为了这一天容易吗?我应该去,为了这些想⼲工作的人们!为了省委的重托,为了制服这些恶魔,为了新城蒙冤受屈的人们,为了…我于波必须得去,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该去闯一闯!这个时候,他才想到带子去新城是个错误,就让她陪妈妈伺候⽗亲吧! “怎样?”⻩仪推他了。 于波说:“我必须去新城!” ⻩仪无奈地摇了头摇。 老⺟亲说:“你爸爸怎么办,谁伺候他?” 于波说:“让芳陪你伺候爸爸吧。” 于妮说:“爸,你可真像个共产员了!” “怎么?”于波问:“爸爸如果留在省城就不是共产员了?” “至少不是优秀的共产员!”于妮自豪地说。 ⻩仪又一次无奈地摇了头摇:“于波呀,你还是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于波呀。” 1999年5月22⽇10时10分。多云。 新城市郊环球别墅区东区20号吴旺发家,吕峰求吴旺发给他做主 市郊环球别墅区分两个区,东区在大马路以东。这里的别墅都是琉璃瓦铺顶、瓷砖贴面,室內装饰也很豪华。这里住的都是环球集团的⾼级管理人员,从董事长吕⻩秋、总裁钱虎到重点二级单位的老总,如吕⻩秋的⼲儿子、环球建筑公司总经理吕峰、环球保安部总经理吕兴环也住在东区。吕兴环不姓吕,姓吴,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吴大侠”———吴旺发。 吴旺发自从三年前投靠吕⻩秋出任保安部总经理后,果真是如虎添翼、八面威风呀。出⼊有小轿车,进别墅有姐小陪。为了全安起见,吕⻩秋给他改名为吕兴环。吕者跟吕⻩秋系一家人也,兴环者意为振兴环球集团也。和过去不同的是,但凡有突发事件要他摆平时,他都乔装打扮成了不像吴旺发的吴旺发,真的吴旺发长个娃娃脸,小眉小眼,一米八的个头。而装扮后的吴旺发除个头和眉眼外,一脸大络腮胡子,令人望而生畏。他们之所以要把吴旺发换成另一个吴旺发,就是想混淆视听,惑安公人员,让安公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大胡子的吴旺发。 昨晚打了夜一⿇将的吕兴环,正搂着环球大店酒的一个三陪姐小 觉睡,门铃响了。 吕兴环拿起话筒问:“谁呀?” 听筒里传来了吕峰的声音:“是我,吕哥!我是吕峰。” 吕兴环一听是少爷来了,一把推开三陪姐小,翻⾝套上⾐,下楼给吕峰打开了门。吕兴环说,想不到是吕总来了,快请进。 吕峰见吕兴环那样子,就知道一晚上没觉睡,说:“不好意思,打搅你觉睡了。” 吕兴环说:“哎,你可别这样说,咱们虽说是邻居,你也是轻易不来我这的,今天来了,我⾼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说笑着到了客厅,那姐小给客人端来了冰镇西瓜⽔,吕峰见怪不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兄弟我有事相求。” 吕兴环说:“你说,有哥我在,啥事都给你摆平了。” 吕峰看看姐小又看看吕兴环,吕兴环对姐小说:“你先回去,等我的传呼。” 等那姐小走后,吕峰说:“吕哥,是这么回事。” 吕峰在秦远乡承包了一个工程,就是家国投资的重点工程粮食储备库。没想到合同刚签完,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在地户秦远建筑公司经理秦小伟活动通了记书乡长,硬是要吕峰把工程让给秦小伟,理由是,你不让,我秦远乡地盘上就不准你建粮库。这吕峰自然是不答应,一来这到手的鸭子说啥也不能让飞掉,二来这环球建筑公司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道明原委后,吕峰说:“吕哥,说实话,这个工程不承包也就罢了,我也不少那几个钱,可我不能咽下这口气呀,这帮乡巴佬,真他妈的目中无人。吴哥帮小弟一把吧。” 吕兴环说:“给吕总说一声,我就去办。” 吕峰说:“老爷子正为海关没收的两百万美元闹心哩,他倒不在乎这么几个钱,可海关那帮人硬是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让老爷子脸上无光,你就别告诉他了,他烦着呢。” 吕兴环说:“好吧,我就带人去找这个秦小伟,先礼后兵,他要再不争这个工程也就算了,他要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就给他点颜⾊瞧瞧。” 说完,吕兴环就进卫生间装扮成了大胡子的模样,又用机手通知了几个弟兄,让他们速速装扮好在东门桥头等待。吕兴环出门也不开车打了个的到了东门桥头,他见六个弟兄已候在了桥边,就又叫了一辆的,七人分乘两辆车,直奔秦远乡而来。 秦小伟正在建粮库选的地址转悠,听说城里来人要找他谈谈,感觉到和承包工程有关。突然他想起乡长说过,这环球建筑公司是市里有背景的公司,又是吕⻩秋的下属公司。他吓了一跳,忙跑进了路边一个饭馆。他让手下人去应付城里来的人,便急急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他让副经理马上带十几二十个小伙子到建粮库的地方来。公司离粮库不远,不到一里地,二十分钟不到,大卡车拉来了建筑公司的二十多个小伙子。秦小伟这才大摇大摆从饭馆里出来走到了自己的小轿车边。他让手下人叫城里人过来,在这里谈。吕兴环七人下车走了过来,一半人见秦小伟后边站着这么多的小伙子,心里就有点打鼓。吕兴环说:“怕什么,有我哩!”说完。大大咧咧走到了离秦小伟两步远的地方。秦小伟说:“这位大哥,你们找我有啥事?”吕兴环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个工程,我劝你别再揷手了。”秦小伟仗着人多,一听果然是工程就火了:“笑话!老子凭什么让给你?”这吕兴环平时霸道惯了,见秦小伟出言不逊,唰的一下掏出了手,用手指着秦小伟的鼻子说:“凭老子是神吴大侠!” 秦小伟一惊,但马上又意识到听说吴旺发是⽩脸,这是个大胡子,一转念,不能让他吓唬住,⾝后这么多人,就是真的吴旺发也是不敢开的。他说:“你也打听打听我姓秦的,我怕过谁呀?”⾝后的民工们纷纷附和:对呀,我们秦总还怕你那个假玩意儿?还有人说,打这个八王蛋,就有人拿着锨把、钢钎子冲过来了。吕兴环“叭叭叭”就是三,一打倒了秦小伟,两打倒了两个农民工。吓得后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吕兴环手提着冒烟的命令⾝后的人,快撤!他后退了十几步,见没有人追过来,便掉头跑到了出租车前。七个人都上了车,一声快走,两辆车飞快地跑了。 1999年5月22⽇12时。多云间。 新城环球大厦总裁钱虎办公室,电话里吕⻩秋的训斥 钱虎嘴叼着雪茄,在木头地板上来回踱着步。踱了十几个来回时,他开口了:“你们捅了大漏子了!你们应该知道,汤县的汪吉湟已经上任了,三年前那个安公局长于波又成了市委记书。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敢开伤人?嗯?” 吕兴环、吴奇、二旦子、张二垂着手,站在钱虎的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钱虎走过去按下了声控电话的钮,传来了吕⻩秋气呼呼的声音:“他们来了吗?” 钱虎说:“来了,正在我办公室呢。” 吕⻩秋问:“吕兴环!你们往前站!我问你,谁让你们出去的?啊?你们长着几个脑袋?三年前,于波就盯上了你,兴环,你太让我失望了。” 吕兴环服气地、低眉顺眼地说:“吕总,我对不起你,这事怪我,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决不拖累你,决不拖累公司。” 二旦子接上说:“吕总,那个秦小伟也他妈的太狂了,他简直就没有把你和环球集团看在眼里,所以,吕哥一气之下、一气之下才、才开的。” 不管怎么说,吕⻩秋的气明显消了:“你们这事弄得太大太大了,汪吉湟是⼲啥的?是国全优秀安公局的局长!于波是⼲啥的,他是我吕⻩秋的克星!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敢出去动手?动手的时机还没有到嘛!” 吕兴环说:“吕总,你放心吧,如用得着吕兴环,上刀山下火海,我眉都不皱一下。真让于波盯上我了,我也不会让他好活!” 吕⻩秋说:“兴环,别说这些了,不管是谁一个,他要跟我姓吕的斗,那只能是蛋碰石头。说实话,在新城这地方,跟我斗的人还没有出世哩。你马上做几件事,第一暗中派人去看一看,死人没。如死了人就有⿇烦。第二,给安公局说一声,让他注意新来的那个副局长的动向。以上两件事,你们要随时给钱总汇报。第三件事,你们也放心,你们的行动虽然欠妥,但动机还是为了环球。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沉住气,别慌张,有环球在、有我在,塌不了天的。别说是汪吉湟,就是于波,也动不了你们一毫⽑。” 吕兴环动得流下了泪,他说:“吕总,你是我吕兴环的再生⽗⺟,我们惹下了天大的祸,你不但没有怪罪,还这样替我们打算,我们永远忘不了你的恩情。” 吕⻩秋说:“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些了,还有些事情让钱总给你们说吧。好了,再见。” 钱虎请他们坐在了沙发上。钱虎说:“二旦子的事情你给我讲过,怎么样,二旦子,你腿上的伤?” 二旦子说:“我兴环哥手下留情,两都没伤着骨头,这不,早好利索了。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那次伤好了后,我就投奔了兴环哥。” 钱虎问兴环:“这两位兄弟?” “噢,”吕兴环说:“钱总,我倒忘了给你介绍,这张二你还给帮过忙呢。他犯杀人罪被判了无期…” 钱虎说:“是我打电话给监狱长章明的,他三次给你减刑你才出来的,对吧?” 张二忙说:“对、对、对,钱总,我还没有当面来谢你哩。”钱总说:“已经有人谢过我了。现在又是一家人了,还客气啥。” 吕兴环又介绍吴奇说:“这位你不知道的,他叫吴奇,抢过行银,杀过安公,在当地呆不住了才投奔吕总来的,是吕总引荐给我的。”钱虎说好像见过他的通缉令,叫李五奇,对吧? 吴奇说:“钱总好眼力,一点也没有错。” 钱虎开始待“工作”了,他拿出笔记本给四个亡命之徒如此这般说着… 1999年5月22⽇14时。多云间。 新城市安公局,汪吉湟办公室兼卧室里,迟到了的报案电话 汪吉湟正在卧室里躺着,想着上午市委金秘书长与他的谈话。金玺说:“汪局长,你从一个回乡知识青年到养羊专业户,从科技副镇长到镇长,又从县安公局长、县委常委到市安公局副局长,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你虽然没上过警校,可你的政治素质与安公业务素质是非常非常強的。为了进一步提⾼你的政治业务素质,当然也是为了担重担子,你看金局长提拔是迟早的事。所以,经市委研究,决定派你去京北 国中 民人 安公大学深造一年,结业按大专学历对待。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你自己工作做得好的结果。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和希望,早⽇学成归来,为新城市的安公工作贡献力量。” 汪吉湟马上想起了在汤县任安公局长时也有过这样一次机会,可由于那时汤县的社会治安状况太差,就没有去。这些年,他时刻想着再有一次上学深造的机会。尤其是参加安公工作会议和与下属谈工作时,他就感到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安公局长,人家已介绍首先是哪所警校毕业的,哪所安公大学的⾼材生。而自己呢?⾼中毕业,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可是,这次机会来得是时候吗?程忠副长市和还未到任的于波于记书都把破案、改变新城市社会治安状况的重任给了他汪吉湟,他汪吉湟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吗?还有,市委刚提拔他任市安公局副局长,还没有开始工作,就派自己去上学,有什么背景没有?程副长市他们知道吗?想到这里,汪吉湟说:“谢谢市委对我的信任和关怀,这上安公大学,实际上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我,我还得、得考虑一下。”汪吉湟本想说我还得请示一下金局长和程副长市,但话 到嘴边又变成了“考虑一下”他不得不这样说,他隐约知道,这金秘书长好像是祁副记书的人。 金玺说:“那好、那好,你考虑一下也好,但要尽快给市委一个答复,噢,还有金局长那里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汪吉湟想,下午两点半已上班,他就给金局长说一说,金局长咋看这个事儿,然后给程副长市通通气再说。 电话铃响了。他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对方讲是秦远乡出派所,秦远乡发生击案,一死两伤。 “什么?”汪吉湟一下子从上弹了起来,他大声问:“你再说一遍!”没错,对方清清楚楚告诉他,上午十一点左右,发生了一死两伤击案。汪吉湟努力庒抑着怒火,说:“所长同志,你注意保护现场,我们立刻赶到。”正说着,辛银进来了。 汪吉湟挂上电话后,辛银说:“秦远乡的事你知道了?” 汪吉湟点点头说:“快通知技术科派两个法医,你带几个人,我们一块儿去秦远。” 辛银说:“我去不了,下午要陪省厅王处长去开发区。” 汪吉湟说:“你去吧,你通知技术科,派几个人,我去。”辛银答应了一声去了。 汪吉湟听完秦远出派所长的详细介绍后,问:“你咋这么肯定是环球建筑公司的人⼲的?”所长说:“这帮人一来就说让秦小伟把工程让出去别再争了,说这话的除了吕峰的人不会是另外一家建筑公司,这是一。第二,⾼个子、大胡子自称是‘神吴大侠’,但据我们知道吴旺发是小⽩脸,本没有胡子。他又自报家门,他就是吴旺发,从这一点上看,又不像是吕峰的人。另外,大胡子⾝后有一个叫二旦子的秦小伟他认识,这人曾为他们建筑公司讨过债。” 二旦子?汪吉湟一下子想起了三年前那起持伤人案的记录中记载,被击的人中间就有一个叫二旦子的,如果⾼个子就是吴旺发的话,定是吕峰的人无疑,可挨打者怎么又和打人者站到一起了呢?汪吉湟说,现在的关键是要闹清楚这个大胡子是不是吴旺发,只有抓住了二旦子,一切都会明⽩的。 技术科的法医殷副科长走进了饭馆,他汇报说:“死者叫王和,系秦小伟下面一个建筑队的瓦工,部被击中;秦小伟和另一个农民工分别被击中了肩部和腿大,三枚弹头均已取出,罪犯所持的是杀伤力极強、命中率极⾼的‘五四’式手。” “五四式”?汪吉湟奋兴地说:“三年前那起持伤人案的记录中,吴旺发所持的也是‘五四式’手。看来⾼个子必是吴旺发无疑,至于大胡子很可能是化妆的结果。殷科长,你们要尽快把弹壳找到。” 这时候,汪吉湟似乎对呈旺发的踪迹了如指掌了。三年前“神吴大侠”出名后,吕⻩秋就把这个亡命徒搜罗到了环球公司,这次吕峰的工程面临被别人抢走的情况下,吕⻩秋便出派吴旺发行凶杀人。原来这名声显赫的大企业家是这样发家的。 汪吉湟回局里给金安汇报完整个案情后,把自己的这个想法也告诉了金局长。 金安说:“三年前于波局长也断定吴旺发作案后就投靠到了吕⻩秋的门下。看来,这案子的名堂还不少呢。” 汪吉湟说:“金局长,我想,很可能这持伤人、⼊室強奷、开发区炸爆等案和今天的持杀人案都是吴旺发为首的犯罪团伙所为。如果以今天的杀案为线索,这些案子不难破获。我建议:立即逮捕吴旺发和二旦子!” “怎么?”金局长笑了:“你不去上国中 民人 安公大学了?” “上什么上?”汪吉湟说:“这罪犯都敢公然与法律对抗了,我还能去心安理得地上学?” 金安说:“好样的,这就是我所了解的汪吉湟。不过…” “不过什么?” “程副长市有待,说于记书要亲自部署以前的几起案子。”金安庒低声音说:“我们內部有奷细,程长市的意思是我们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等于记书来后给新市委详细汇报一次…”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金局长听出是辛银来了,就故意说:“汪副局长,你还年轻嘛,市委让你去京北深造,你应该⾼⾼兴兴去才对,可你又不想去,这不是辜负了市委吗?” 辛银等金安说完了,汇报说:“省厅王处长要去秦远乡,看你们哪个导领去?” 金安说:“辛支队代劳一下吧,我有点不舒服,汪副局长不想去上学,我得做做他的工作,还是你代表我吧。”辛银答应着出去了。 见辛银下楼了,汪吉湟问:“金局长,这人不可靠?” 金安说:“岂止是不可靠,据说他和吴旺发是拜把子。…你说得好听,这次你怎么到市局了?就是有人想提他当副局长,杨记书不同意才推荐了你,常委们一致同意调你来的。” 汪吉湟说:“这么复杂?” “岂止是复杂,简直是敌我双方的两军对垒!” “金局长,看来我们面临的不仅是复杂和艰难,而且还面临随时下台和被人暗算的可能。” “所以,我们任重而道远。为了大局,我们在某些问题上还要学会忍耐。” “金局长,我懂了,等于记书上任了,我们把一个万全之策拿出来向新市委汇报,然后全面行动。” “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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