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考查组是由陈玉福写的官场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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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1号考查组 作者:陈玉福 | 书号:42930 时间:2017/10/28 字数:30064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于波受贿100万 下一章 ( → ) | |
兰強听到于波要调往省委当副记书的消息时,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分析了于波走后新城市政班子的一些情况后,认为自己最差也能捞个长市当当,于波去省里后,在新城市,市委记书的人选有三个,一个是程忠,一个是他兰強,还有一个就是现任市委副记书兼纪检委记书的汪強。这三个人中,程忠的实力最強,于波向省委推荐的第一个人选肯定是程忠,另外,程忠在省里的影响也很好,再加上有陈记书、刘长省的支持,程忠出任市委记书的可能最大。相比之下,汪強的实力相对弱多了。这个人老实,做事认真,还时不时的拗一下于波的子,在好多场合下,汪強给于波都提了不少的意见,有时于波也特烦汪強。这一点兰強是最清楚的。 于波的铁面无私,在新城是如雷贯耳、妇孺皆知。尤其是在拒贿这个问题上,得罪了不少人,听说连他老婆梁芳也对他很有意见。在兰強的心目中,于波的铁面无私,是金⽟其表,败絮其中。小舅子梁天开的楚辉公司,赚了多少昧心钱,他于波能不知道?这个梁天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如果不是你于波在暗中支持,楚辉公司能有这个成⾊吗?其实,这个公司说穿了就是你于波的公司,小舅子的经理,老婆的会计,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弄得不好,于波跟老婆闹矛盾,都是装出来让人看的呢。由此可见,于波并非是一个不爱财的人,所谓铁面无私,其实是人家给他送的礼少了。只要送得多,于波也会动心的。这样一想,兰強就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给于波送大礼,他要是收了,万事大吉;他要是不收,就说是环球集团副总钱作峰让其转给于波的捐款。大平县的乡镇⼲部不是发不出去工资吗?好了,这就是人家钱作峰给大平县乡镇⼲部的工资款。你于波是市委记书,让你转,说到哪里也是天经地义的。 主意一定,他就把一百万元现金送到了于波的家里,万幸的是于波不在家,老婆梁芳在家,寒暄了一阵后,切⼊了正题。 兰強把一个封好的牛⽪纸大信封放到茶几上说:“请嫂子把这个给于记书,我过几天再来。” 梁芳问:“啥东西呀?” “他看了就知道了,”兰強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 几天过去了,于波并没有把一百万元的事儿捅出去,也没有给他退回来。兰強在心里说,原来于波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铁面无私,什么两袖清风,什么一尘不染,全他妈的是鬼话。至此后,兰強就在骨子里瞧不起于波了,你于波是个什么货⾊,别人不知道,我兰強最清楚了,但为了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又不得不把这种事庒在心底。兰強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的感觉有时就不自然的在行动上表现了出来。于波说,兰记书,你变了。兰強哈哈一笑说:“人嘛,因环境和情况的变化,在不断的变化着,这是常识呀,怎么?于记书连这点也不明⽩?” 于波一头雾⽔,摸不着头脑,也不计较兰強的言行。他问:“兰记书,你有话就说,何必绕弯子呢?” 兰強心里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收了老子一百万元,你不知道老子要⼲啥呀? 想归想,在心里骂归骂,兰強还是不敢当面骂于波的,他说:“于记书,听说你要到省里去任省委副记书了,你看,你能不能走时推荐一下我?” 于波马上想起在刘妍那里看到的录像带,还有兰強说他收了一百万元钱的事。于波不由得气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但是他強忍了几忍,终于没有发作出来。他咕噜噜喝下了一大杯开⽔,把心头的火气庒了一阵说:“兰记书呀,这事儿省里自有安排,如果省里真要让我推荐市委记书的人选,那我肯定要推荐程长市。” “那长市人选呢?” 真是个恬不知聇的家伙!于波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后说:“长市人选我会让程长市推荐的。” “如果要征求你的意见呢?” 于波被得无退路可走了,他只好直截了当地说:“我会推荐汪強的。” 兰強气得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好你个于波,你拿了老子的一百万元,竟然连推荐一下也不行。兰強在心里暗暗地骂着于波,见于波不理他了,他气冲冲地走出了市委记书室。 “他妈的于波,真是个八王蛋!”兰強气愤难平,就想找个什么茬子收拾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把这事给省委马副记书讲了一遍,马哈哈哈一笑说:“原来于波也是凡夫俗子呀,我还以为于波是神仙呢。” “就是,他妈的,我们都瞎眼了。” “这样…”马炳如此这般给兰強面授了计谋,让兰強依计而行。兰強按照马炳的意思等待着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央中的考查组到新城来了。兰強打电话叫来了环球集团的副总钱作峰,安排了直接找考查组举报于波受贿的事宜。 钱作峰就在当天晚上来到了考查组。 这个时候,中组部的李司长正在和省委组织部长杜鑫,省委副秘书长李子一谈第二天的工作安排。 门铃响了,钱作峰走了进来。他向考查组自我介绍了一番,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举报內容。 考查组的导领吃了一惊。 杜鑫说:“钱总,这样的事可得有证人,证据呀!” “证人有。” “谁?” “区委记书兰強。” “兰強?” “你能对你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吗?” “能。” “好!”杜鑫即刻拨通了市委副记书兼区委记书兰強的电话:“兰強同志,请你速到考查组来一趟。” 不一会儿,兰強赶到了,紧接着接到通知的市委纪 记书汪強和新上任的市委秘书长覃安平相继赶到了。“我们召集大家来,想证实一件事。”中组部的李司长冲杜鑫说:“杜鑫同志,你问吧。大家都做一下记录。” 杜鑫问:“兰记书,环球集团副总钱作峰举报于波受贿一百万元,他讲你能做证。” 汪強和覃安平着实吃了一惊。 “有这事。”兰強点燃了一支⾼级香烟后说:“钱副总听说我们大平县的某些乡镇⼲部连工资都发不上,他通过我把这一百万元现金给于波同志,于波至今未把这笔钱大平县方面,而是据为己有。” “兰強同志,这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呀!”汪強有点急了。 “汪记书,我对这件事负法律责任!” 大家除了惊讶,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场了一阵后,李司长说:“那大家都在记录上签上名,我立即给部里和陈刚同志汇报。” 大家全都在一份记录上签上了字,有人签得⾼兴,有人签得沉重。 李司长进卧室打了一阵电话后出来说:“部里的意思,他们马上给中委纪汇报。我们呢,参与龙江省委纪先介⼊这个案子,杜鑫同志,请你要通陈刚同志的电话,我要代表部里给他通报这一事件。” 杜鑫拨通了省委记书陈刚家里的电话。他简要的把新城市突然发生的事件做了汇报,而后说中组部李司长要同你说话。 李司长:“陈刚同志,于波的问题很严重。” 陈刚:“要说于波有其它方面的问题我可能相信。这样的事我有点不敢相信呀。” 李司长:“这里不但有人证,而且于波还有畏罪潜逃的迹象。” “弹琴!于波现在在哪里?” “没有任何信息,失踪了。” “李司长,我立刻随省委纪的同志赶到新城来!” “那好吧,现在我们想办法找于波。” 正说着,汪強的机手响了,是副长市金安打来的。 金安说:“汪记书,于记书…” 汪強忙说:“金长市,你等等。” 汪強走出了门外,说:“你说,金长市,什么事?于记书在哪里?” “于记书被软噤在了大平宾馆,据于记书的指示我马上带经贸委、矿管局等单位的头去大平。我的意思是,汪记书,你能不能给武警支队说一声,让他们等候命令,随时去大平县查封银矿。” “我的金长市,这里出事了,兰強和环球集团那个叫钱作峰的,把于记书给告了,说于记书收了他们一百万元现金,现在考查组正在找他呢!” “汪记书,你相信于记书会收别人的钱吗?” “为什么不能?人是会变的呀。” “汪记书,我金安敢说,于记书不是那样的人!” “这样吧,金长市,你单独行动,武警支队的电话呢,你自己打。我也有点不相信,你赶快去吧。” “汪记书,你别说出于记书的下落。” “好的。”汪強合上电话走进了房间。 金安说啥也不相信于记书有受贿这样子的事,他对于波的了解,那是太深了,他立即拨通了于波的电话:“于记书…” 于波打断了金安的话:“金秘书长,你们出发了没有?” 于波改不了口,还用习惯的语言称副长市金安为秘书长。 金安:“于记书,经贸委,矿管局的叶主任和沙局长就在楼下等我呢。我这就下楼,在车上通知武警支队和市安公局。…于记书,这里出事儿了。” “什么事?” “兰強已经把你告到了考查组,现在考查组的人正在找你哩,听说省委陈记书和省委纪的人马上就到了。” “扯淡。⾝正不怕影子歪,你不管这些,马上到大平县!” “我也不会相信这些,可是于记书,兰強这个小人你不得不防呀。再说了…好,于记书,不说了,我马上出发。” 金安听于记书态度坚决,悬着的心马上放下了。他大踏步走下楼钻进了大红旗轿车里,车子起步、速加,很快就汇⼊到了新城夜晚彩⾊的车海灯流之中了。 陈刚放下电话对程忠说:“程忠,说于波受贿,你信吗?” 程忠坚定地说:“打死我我也不信,不过…” “不过什么?弹琴!只要相信于波就行,我们走!上新城!” “陈记书,你也要去?” “这么大的事,我不去怎么行?你马上给我打于波的机手,看他究竟在哪里?” “于记书在大平县,微服私访款贷发工资的事儿去了,从中午到现在,机手始终是关的,不知出什么事儿了。” “简直是弹琴!”陈刚说完披上大⾐就要往外走。 老伴过来关切的说:“别动不动就上火,都六十多的人了,你这是⼲啥呀?” 陈刚对老伴说:“你那位小老乡出事儿了,我们得去救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程忠对陈夫人说:“大姐,你休息吧,我会照顾好陈记书的。” 出门坐进车里,陈刚就问程忠:“于波确实在大平县?” “没错。” 陈刚拨通了省委组织部长杜鑫的机手说:“杜部长,一小时后,你陪李司长一行到大平县,于波在大平县。我们直接去大平。” “弹琴!”陈刚对程忠说:“和大平县委导领联系,让他们等着我们。” 程忠拨大平县委记书⽑二升的机手,不通,打到家里,说开会去了,又打县长強永泰的机手,也不通,打到家里,也说去大平宾馆开会了。 程忠又试拨于波的机手,结果通了:“于记书,我,程忠。”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陈记书的车上,现在正朝大平县赶呢。你,你没事儿吧?” “给我!”陈刚要过了机手,他说:“于波,你咋搞的,简直是弹琴!听说你收了人家的一百万元,有这事吗?” “没有!”于波坚决地说:“这完全是兰強在那里造谣生事!我于波是啥样子的人,你陈记书能不知道?” “我说于波呀,你给我听好了,我告诉你中组部为什么会派人来考查你?如果让你当个省委副记书,中组部考查组用不着直接去新城。你知道这次考查的分量吗?弹琴嘛!” “知道。” “知道就好!田老部长向我和中组部推荐你,让你接替我做省委记书,这也是我的意思,你倒好,给我又弄出这么一场子来。你给我听好了,你对我说实话,如果你真收了人家的钱,你就告诉我,我现在就打道回府,免得我去了丢人现眼,简直是弹琴!” “你放心来吧,我于波走得正、行得端,除了一心想为民人做点事,别无它图!我不会给陈记书丢脸的。” “那就好!我们一小时后赶到。你给我好好呆着,弹琴!” 见陈记书和于波通完了电话,程忠接过电话说:“陈记书,让我告诉你吧。” “好了,程长市,弹琴!我想休息一下。” 程忠只好闭上了嘴巴。 程忠拨通了于波子梁芳的电话说:“弟妹,今天到用得着你的时候了,你马上背上账本和梁天到大平县大平宾馆来!” “有这么严重吗?程长市!”梁芳问道。 “都惊动省委陈记书了!现在央中考查组都参与办案了。” “好,好!程长市,我们马上出发。” “好!我们在大平县等你们。” “弹琴!我说程长市,你在搞什么鬼,快说说!” “我说了,陈记书又不听,我还是别耽误陈记书的休息为好呀!” “弹琴!快讲吧。” 程忠这才给省委记书陈刚讲起了关于于波受贿的事儿来。 于波安顿好接考查组和省委陈记书的工作后,斜躺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对于兰強的诬告,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兰強在这个时候告他,用意是很清楚的。他想起了在刘妍那里看到的录像带,心底不由地对兰強产生了一种仇恨。这种仇恨在他心头的无名火上浇了一桶油,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生气是拿别人的缺点惩罚自己”刘妍好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对呀,我生这么大的气⼲什么?于波因生气起伏的脯,又慢慢地躺在了沙发椅上。想起刘妍,又使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丽丽。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了陈作家的第三篇采访笔记。 采访笔记———吴龙和方丽丽(一) 九年前的秋天,吴龙师大毕业后怀着建设家乡和对未来的憧憬到沙平乡中学任教。 临行前,他和女朋友大闹了一场。原因很简单,女朋友让他随着她到南方去淘金,可他说啥也不去南方而要回到家乡去。拿他⽗亲的话来讲,就是回家乡来,吃家国饭。他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决,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这个不识字的⽗亲。⽗亲说:“吴瞎子说了,你是我们村第一个状元,一定要回来。吴瞎子还说,我家的祖坟已经冒热气了,你早一天回来,进不了县衙门做县太爷,做个先生教书也成。你的前程大发着哩,你是个做大官、做大事情的人。” 吴龙毅然决然来到了汤县教育局报到。人事股赵股长征求他的意见。赵股长说城里是无法安排的,乡下的中学由他挑,到哪里都成。 “去沙平吧。”吴龙平静地说。 赵股长大笔一挥,就把他安排到了沙平乡中。沙平乡中又把他安排到初一班教语文还兼班主任。 开始的一个月他还能安心教学,到第二个月时他就有点魂不守舍了。在大学里,每当华灯初上,他总是和女朋友到学校的后院里、树林里这些地方悄悄地幽会。动手动脚亲昵的事是常有的。 现在可好,女朋友离他而去了,他不可能得到那个曾经爱过的、可心的人儿了。 这天的天气很好,吴龙没有因为被提拔成了教导处副主任而心情变好。他踩着钟点到初一(1)班上语文课。他像往常一样用锐利的目光在全体生学⾝上扫视了一遍,刚要点头说“请坐下”时他惊喜地发现了刚満十四岁的女生学方丽丽。这个方丽丽长得真是太美了,除特好看的鼻子外,简直跟他的女朋友一模一样。女朋友的鼻子有点宽且不棱,而方丽丽的小鼻子确是有棱有角。仔细一瞅,比他女朋友还要好看几分哩。如果好好的收拾一番、穿上新⾐服,保证比他女朋友要⼲散得多。 他被这个发现动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默念着这句话,把方丽丽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直看方丽丽低下头不敢看他。 吴龙说:“请坐下。” 全体生学坐下后,他很快撒了一个谎。他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查一下,看是谁做的。有人说是方丽丽⼲的,我找方丽丽核实一下,大家先自学吧。” 什么很重要的事,老师没有说。同学们都相信了这件“很重要的事”方丽丽更是在云里雾里。方丽丽提心吊胆地跟着老师来到了老师的宿舍里。 吴老师说:“方丽丽,你说吧,你做了什么?” 方丽丽吓得战战兢兢,一双小手着⾐角,说不出话来。吴老师不关心方丽丽是否在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背着手围着方丽丽转圈子。 才十四岁,个头就这么⾼了。而且⾝材也不错,脯上一对小而尖的啂房在宽松的⾐服上隐约可见。腿也很直…如果不是生在农村里,这可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呀! 吴龙这样在心里说着话,又一次双眼盯在了小姑娘的脯上。 怎么才能摸一下那个地方呢?他在思谋着对策。突然,他推了方丽丽一把:“你咋不说话?” 用手在方丽丽脯上推,乘势摸了一下那小小的尖尖的啂房。 “我,不、不、不知道。”方丽丽吓得都要流出泪来了。吴老师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方丽丽,方丽丽就觉着很奇怪,别的老师批评她时,总是在她头上或者是在肩上推,而吴老师为什么总是捏她的脯呢? 吴老师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工夫,而且一次下手比一次重,方丽丽疼了,她菗菗搭搭地哭了起来。 吴老师想起了女朋友,女朋友也爱哭,每当女朋友哭时,他就抱着她亲她、哄她,直到女朋友笑出声来为止。 他一把抱住了方丽丽,用脸擦着她的泪⽔,又用嘴亲她。他说:“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方丽丽不哭了,吴老师发现自己闹错了,抱着的不是女朋友而是方丽丽。他想松开,可方丽丽并没有反抗。他便用手擦她的眼泪,又一次亲她。 他说:“丽丽,别哭了。是老师不好,这事本不是你⼲的,我相信你!”老师还是没有说出来是啥事。 方丽丽心想在家里也好、学校里也好,没有哪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吴老师对她这么好,她很満⾜。开始时很被动,现在她就主动的让老师亲,亲个够。 吴老师得寸进尺,还把手伸进⾐服下摸了她的脯。她心跳得厉害,脸上像是架上了炭火,烧得很厉害。后来,老师摸她、亲她时,她感到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之后,他就有意识地关心起方丽丽来了,对于方丽丽的作文,他总是改得很细心、很认真,几乎每一篇作文他都作为范文让方丽丽读给大家听。久而久之,方丽丽确实对吴老师很感。她把他作为亲人一样尊重、喜。作为老师,本不应该对自己的生学有任何琊念,尤其是对一个善恶不分的十四岁的少女。可是,吴老师对方丽丽有了琊念,他要占有这个只有十四岁的漂亮小女孩。这天放学后,吴老师把方丽丽留到了办公室。吴老师给她讲学习,讲人生的理想,还给她用电炉子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面。所有这一切,都使方丽丽感到很幸福。 这天是星期六,乡村学校的校院里除了看门的老大爷,再一个人影也没有。快到晚上十二点钟时,吴老师強行按倒了方丽丽,剥去了她的⾐服后強奷了她。方丽丽由于疼痛和恐惧,哭闹不止。吴老师打自己的嘴巴、揪自己的头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方丽丽心软了,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保证只此一回,下不为例。然而,尝到了特殊滋味的吴老师,一次次的和方丽丽约会,一次次地和方丽丽上。不久,方丽丽孕怀了。细心的妈妈首先发现了女儿的反常举动,她发现女儿不思吃饭,老是发恶心、呕吐。紧接着“洗子”(农村里把来经月称“洗子”)的时间过去了十多天,还没有动静,便问女儿。方丽丽把一切告诉了妈妈。妈妈惊得一庇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亲知道这事后,提起斧子就冲到了吴龙的家里。让吴家出人来,吴⽗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一面让小儿子快去学校叫吴龙来,一面安顿方⽗。这毕竟是一件丑事,要是传出去了,儿子的铁饭碗就打碎了。 方老大提着斧头出门时,还想到要去学校劈了吴龙这个⻳儿子。转念一想,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吴家那小子可是吃家国饭的人,月月有个麦穗儿⻩。如果把丽丽许配给吴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呀。对,老子们起五更睡半夜,皇天背上老⽇头,一年的庄稼两年苦,苦了个驴死鞍子烂,眼窝里淌汗、手心里起⽪,到头来才能挣个口粮钱。像今年这样子,天旱得厉害,到粮食浇二⽔的时候了,地里连个⽔珠珠儿都没有淌上… “对!对!”方老大想到这里乐了。丫头么,迟早是人家的人,跟上谁就是谁的人,拔了萝卜还有窝窝在。请吴瞎子给合个婚,让他吴家待上一桌客,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让吴秀才做咱的女婿,从此后零花个钱儿那就容易得多了… 转念一想,如果这⻳儿子不同意呢?由不了他不行,他要不答应,就吓唬他,要去安公局告他強奷幼女,让他小子吃铁大⾖!对!先去他家里。 主意一定,方老大就气呼呼的提个斧头,蹬蹬蹬往吴家走,别人问他⼲啥去他也不答话。人们就三三俩俩的跟着方老大后面,来到了吴龙家。 方老大一脚踹开了吴龙家的庄门,大声喊道:“姓吴的⻳儿子,给老子滚出来!” 庄邻们上前拦住了方老大。吴瞎子从屋里出来说:“哎,老大,斗大的麦子从磨眼里下,有气的风匣不是三咔哒,有话说话,有庇放庇。提个斧头⼲什么?啊?” 方老大望见吴瞎子,就感觉着运气来了,他仍然装成气坏了的样子朝着吴家的书房门一扑一展:“他吴龙这个⻳儿子,欺人太甚!欺负我家闺女,那是⻩花姑娘呀!才十四呀!他不⼲人事,你让开,让开!我把这个混蛋杀了,老羊⽪换个羔子⽪!…还…” 吴瞎子并不瞎,只是眼里出了个萝卜花,他是村上的能人、“半仙”专为人做媒,合婚,在红⽩喜事的场面上是个极受的人。 吴瞎子一把抢过方老大的斧头,扔到了地上说:“杀!就知道杀人,你杀了人,你还能活?有啥事说啥事,动不动就杀死派命的,谁怕你呀!” “他还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不行!我非去告这个畜生不可,让他吃铁大⾖!”方老大的话头明显的变软了。 吴瞎子抓住这个有利时机,拾起斧头往方老大的手里塞:“给,你杀去,我不管了!人想着个好心,你倒当成了驴肝肺!” 吴⽗吴老五忙挡住了要走的吴瞎子:“吴师傅别走,帮我给方老大下下话吧,我养下这个丢底颠脸的口牲了吆…” 吴瞎子这才不走了,吴老五又低三下四的对方老大说:“老大,你消消气,别跟这个畜生过不去。” “你说的倒轻巧!把我的娃娃祸害成这个样子,往后谁要她?不成,我要去安公局告这个⻳儿子!” 吴老五回头大喝道;“你个畜生,还不给我滚出来,给你方叔叔赔不是,人呢?” 吴老五一把把吴龙拉到了方老大跟前“啪啪”就是两嘴巴:“你个畜生,书念到驴槽里了你,还不给你方叔叔跪下!” 吴龙不跪,他说:“我在和丽丽谈对象呢,她也…” “放庇!”吴老五骂道:“谈对象?跟个十几岁的生学娃娃谈对象?你把先人都羞得从供桌台台上跳下来了!” 吴瞎子见方老大不吭声了,知道形势有好转了。他拉起方老大说:“走!老大,进屋去,既然娃娃们在谈对象,这就能说过去了。走,进屋,进屋了慢慢说。” 方老大被吴瞎子拉进了屋,吴老五又把方老大请到了炕把脑里。方老大接过了吴瞎子递过来的烟,方老大扑哧扑哧菗起烟来。 吴瞎子说:“吴龙,你过来!” 见吴龙过来了,吴瞎子安顿道:“既然你是在和丽丽谈对象,方师傅定会没意见。快去,到街上割⾁打酒、买纸烟,就在今天给你们订婚。” “谁要给他订婚?”方老大没好气的说道:“我要让他⻳儿子知道一下,马王爷是三只眼,我要去告!一定去告!”方老大嘴上这样说,心里特别的⾼兴。心想,你个⻳儿子还算聪明,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了,就不怕你不认账。 在门口听消息的吴龙妈听到方老大的话,扯着哭声进来跪在了地上,她说:“方师傅呀,我给你磕头了,你行个好吧,你一告,娃子就完了…” 吴龙忙拉起了⺟亲:“妈!你别哭了,我们就是在谈对象嘛,我娶了她还不行吗?” “你嚎天扯泪个啥哩?你养下的好爹爹,把我们吴家的人都丢尽了!”吴老五骂道。 庄邻们把吴龙妈扶了出去。 吴瞎子说:“气话就别说了,这个媒我保定了。吴龙,快去。老五,你赶紧去安顿杀、做饭。” 见方老大没说话,吴龙⽗子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先后走了出去。 吴瞎子对方老大说:“老大,丽丽这丫头的生年八字你该知道吧?是哪年哪月哪⽇生的?” 方老大慢慢呑呑的说:“知道。是七八年三月初一,属马的。” 吴瞎子自言自语:“吴龙是六八年四月二十⽇生人,属猴…” 吴瞎子伸出左手掌,右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自言自语了半天,突然“啊呀”叫了一声,把方老大和吴老五吓了一大跳。“好婚呀好婚!大吉大利、万事如意呀!” 方老大和吴老五都松了一口气。 吴瞎子说:“既然婚也合上了,我们就说说彩礼。 订婚6000,六六大顺,⾐裳四套,加老人各一套是六套。以后每年给丫头扯夏⾐、冬⾐各一套,婚礼钱每年400块到女子18岁过门时,再给彩礼6000块。方老大,你看怎么样?” “成。”方老大仍然慢悠悠地说。 “你呢?老五,也说个话。”吴瞎子问。 吴老五说:“我也同意。” “那就这样定了。” “不成。”方老大说:“这彩礼钱多少不是大事,我怕吴龙⽇后反悔,他们公家的说自由恋爱,得立个字据什么的,他吴龙要是胡来,我还要去告他。” 吴老五说:“对着哩,老大这话对着哩,吴师傅你就给我们立个字据吧。” “成。”吴瞎子说:“我写。” 酒⾜饭后,在吴瞎子、吴、方两家⽗⺟及亲戚的撮合下,吴龙和方丽丽当场订了婚,并签了下面的合同:吴龙,男,24岁。方丽丽,女,14岁。经吴、方两家共同协商,签订此合同,双方永不反悔。 一、吴龙今生今世只要方丽丽一人,终⾝不娶他人; 二、方丽丽今后无论出息如何,都应认吴龙为夫; 三、眼下方丽丽年纪还小,暂不对外说出去,待方丽丽年満十八岁后,吴家明媒娶到家; 四、如果吴龙违约,方丽丽有权到安公局告发。 吴龙(指印) 方丽丽(指印) 一九九二年三月十五⽇ 采访笔记———吴龙和方丽丽(二)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两年后,方丽丽十六岁了。 十六岁的方丽丽越来越⽔灵、漂亮了。 吴龙也如愿以偿的调到了县中,工作安顿后不久,就在县中印刷厂里给方丽丽找了个临时的排字工。这时的吴龙已经离不开方丽丽了。可他从內心里又不想娶她。他认为方丽丽跟他相比,那距离是太远太远了。她除了脸蛋漂亮,在上的时候,能引起吴龙的趣兴外, 其他地方吴龙从骨子里是排斥的。吴龙离不开女人,方丽丽才有幸来到了城里。在印刷厂里当了一阵临时工的方丽丽突然间很有气质了,吴龙就重新审视方丽丽,她究竟够不够格做他的老婆。最后的结论是,只要方丽丽的文化层次再⾼一点,哪怕是个中专的层次,也是不错的。吴龙决定让方丽丽考夜大学,他除了在他俩的“家”里给方丽丽补习功课外,还让方丽丽有空时到他带课的班上去听课。 当然了,吴龙是不会让学校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和方丽丽的“夫”关系的。早在两年前订那个“夫协议”时,他就让吴瞎子在协议上打了个埋伏,那埋伏就是“眼下方丽丽还小,暂不对外说出去。”一纸“夫协议”不但让他逃过了法律的制裁,还解决了他一刻也离不开女人的问题。 如果说两年前他是为了躲避法律惩处的话,那么今天他不对外暴露他们的关系的动机很明确,那就是他最终要扔掉方丽丽,除非她能考上夜大学,除非她通过努力能跟自己“门当户对” 因此,方丽丽来学校做临时工都两个多月了,他们的“夫”关系始终在地下发展着。别人都知道吴老师有个脚勤手快、漂亮的小表妹,她除了上班,还帮吴龙做饭、洗⾐服、收拾屋子。只有在觉睡时,她才会回到校办厂內那间矮小的、过去做过纸张的库房、今天是方丽丽和同伴刘燕宿舍的小房子里去觉睡。 刘燕不明⽩的是,方丽丽每天晚上都悄悄地出去,到早晨天亮之前又悄悄地回来。她在⼲什么呢?好奇心迫使她跟踪,想看个究竟。 这人的好奇心是魔鬼。有人因为好奇试昅品毒,与⽩⾊魔女恋爱成婚,直到家破人亡;有人试尝噤果,⾊胆包天,蹋糟幼女,最终走进⾼墙。可刘燕的好奇心却让她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当然,她也知道了方丽丽跟吴老师的秘密。 跟昨天一样,方丽丽的“吱儿”“吱儿”的响了两下,刘燕知道方丽丽要下了。果然,方丽丽见刘刘睡得正“香”时,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又反手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刘燕因早有准备,⾐服未脫就睡下了。她下出门尾随着方丽丽,摸着黑到吴龙住的那排平房跟前时,方丽丽轻轻地推开了吴老师的宿舍进门,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刘燕急忙来到了吴龙的窗前,扎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不行、不行,你给我讲,讲完了再上来。”方丽丽脆脆的声音。 “真⿇烦…”吴龙的声音;“做完了再讲,行吗?” “嗯———,”方丽丽撒娇说:“上来劲头大,下去像死猪,呼———呼———呼———早睡着了。” 吴龙扑哧一声笑了:“好好好!我的宝贝,我讲。” “这还差不多。”方丽丽说着响亮的亲了一口吴龙。 吴龙说:“今天给你讲讲做人的学问吧。” “讲啥都成。只要是你讲的,我爱听。” “人呢,活一辈子离不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别揷嘴。这四个字是‘酒、⾊、财、气’,有四句话是这样说的:‘酒⾊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墙內蔵,若要跳出墙外头,不是英雄也是仙。’” 吴龙顿了顿继续说:“酒是穿肠的毒药,⾊是刮骨的钢刀…笑什么,是刮骨的钢刀嘛,那东西就是人的骨髓呀。要不那个字咋是‘骨’字旁一个‘泉’呢?” 方丽丽哧啦笑了一声说:“刮骨的刀还这么贪,一天都不拉。” “就是,明知是刮骨刀,还一天也离不了。真的,丽丽,没有了你,我可是受不了呀。” “不行!不行!你还没讲完呢。” “我说到哪里了?” “到刮骨的钢刀哪里了。” “噢。‘酒是穿肠的毒药’,可好多人都喝酒;‘⾊是刮骨的钢刀’,人人离不了,尤其是我,更是离不了;‘财是下山的猛虎’,那人宁可舍命也要财;‘气是祸的苗’,有些人总爱生气。 “既然这四样人人都离不了,那就看你怎么用了。这里还有两句话:‘会用的人上人,不会用的卧土炕’。啥意思呢?酒喝多了要误事,少喝点对⾝体还是有好处的。所以喝多了酒就变成了毒药。⾊呢也同样,你要跟人家上,要让人家心甘情愿,有些二百五,不管人家情愿不情愿,硬来,结果呢,成了強奷犯。 “这财呢人离了它更是不行。可不能贪得多,贪多了也会坏事儿。当官的也好、做生意的也好,钱贪多了事情就出来了。像大贪污犯刘长治,被判了死刑,那可是长市呢!像吕⻩秋,钱赚多了就胡整开了,共产迟早会收拾他的。 “人生气是啥概念呢?我给你下个定义,那就是拿别人的缺点惩罚自己。可是人人都明⽩这个道理,可还就有这么多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气头上杀人的,有气头上跳楼的,有气头上做错其它事和说错话的。你说说,这气是不是祸的苗?” “是。哥,你讲的真好。” “那我该上去了吧?” “上来吧。”方丽丽小声说:“慢点,慢…” …刘燕听了个大红脸,急忙忙回到了宿舍里, 半天了心还在“咚咚咚”跳呢。 于波正看得津津有味,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 他放下文稿,出来打开了房门。是省委陈记书、程忠长市和省委纪的同志到了,忙说:“请,陈记书。” “简直是弹琴!”陈刚问于波:“出啥事儿了?如此的如临大敌!” “陈记书,可真是出大事儿了。” 于波请陈记书一行坐下后,服务员一一给客人泡上了茶。 于波把初步掌握的大平银矿重大事故的基本情况,向省委记书做了汇报。“据⽑二升的初步待,这次事故死亡231人,失踪116人。他们之所以瞒着不报,我估计大平县委、县府政两套班子的主要导领全有受贿嫌疑。” “弹琴!这么大的案子,居然瞒着不报!这么说,大平县的班子全烂了?” “是的,陈记书。” 于波又简要的向省委记书汇报了他这次微服私访的遭遇。 “弹琴!这⽑二升是狗胆包天,还敢软噤市委记书,还敢对一个市委记书动手…弹琴!你这也是自讨苦吃!”省委记书显然对他的这位下属很満意。 “真危险呀,于记书。你突然关了机,跟你联系不上,我估摸着你这里可能出了问题。” 正说着,中组部李司长、共中龙江省委组织部长杜鑫和新城市的金安一行全到了。 李司长说:“陈记书,给你汇报一下。” “弹琴!”陈记书笑笑说:“你是央中 导领嘛!” 李司长说:“陈记书,是这样。我把于波的事给部里作了汇报,部里的意思是,他们马上和中委纪有关部门协商一下,让考查组代表委纪与省委纪把这事核实清楚。” 正说着,李司长的电话响了。李司长冲陈刚说:“对不起,是部里的电话,我接一下。” 陈刚点头让李司长接电话。陈刚想:事已至此,就让这位李司长也受受教育吧。让事实说明,共中龙江省委推荐的省委记书人选是过得硬的。 李司长合上电话说:“陈记书,中委纪授权考查组代他们指导共中龙江省委纪办案,具体的问题,中委纪已打电话给司马克记书了。你看这事…” “好!”陈刚说:“就按央中的意思办吧。不过,李司长,这个案子是事出有因哪!” 陈刚还未来得及解释“事出有因”省委副记书马炳和省委纪 记书司马克进来了。陈刚说:“老马,你也来了?” “是呀,陈记书,这么大的事,我睡不着呀。” 其实马炳在心里说,你不是要提于波当省委记书吗?马炳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看你姓陈的今天如何收场? 陈刚征求李司长的意见:“这里发生了重大恶事故,我们先搞调研,还是先办案?” “还是先办案吧。”李司长说。 司马克说:“陈记书,给你汇报…” 陈刚说:“弹琴!司马记书,我已知道了,你不用汇报了。…李司长,这个事故死231人、失踪116人,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恶事故。于波同志的意思是先下乡落实一下实真情况,然后派武警、安公封矿。之后再审查他的问题,同时清理事故现场、寻找失踪人员。” 马炳副记书说:“陈记书,我们应该尊重李司长的意见。” 马炳巴不得先办于波的案子,把于波关进去了,他争共中龙江省委记书的位子还有点希望。同时,他想让陈刚在央中考查组的面前下不来台。 “还是先办案吧。”李司长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陈刚说:“那好,我们到大一点的地方去,这里太拥挤了。” “陈记书,这可是对于波实行双规,办这种案子,不需要大地方,我看这里都嫌大呢!” “不!”陈刚挥挥手说:“事出有因,我们在座的门外的同志全都参加。” “这…”李司长问:“陈记书,有这个必要吗?” “有。李司长,你放心,我们还是懂点办案程序的。” 马炳的嘴角边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好呀,人越多你陈刚越难堪。我何不来个顺⽔推舟呢。想到这里,他说:“李司长,就按陈记书说的办吧。” 见马炳也支持陈刚的意见,李司长只好同意了。李司长只是心里在嘀咕:这个省委记书,现在是调查、谈话、取证,不是审判,⼲嘛让这么多的人都参加?参加就参加,事实也是清楚的,看你陈刚还能有什么新招数? 于是,大家在宾馆经理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中型会议室。 两名武警跑步、立正,守在了会议室的门口。 在往会议室走时,于波征求陈记书的意见:“陈记书,这次事故基本上是清楚的。我看,调查工作我们明天开始,今晚先把整个矿区控制起来,以免不必要的问题出现。” “弹琴!你目前还是市委记书,谁也没有停止你的工作,你快点下达命令吧。” “好的,陈记书。”于波转⾝对金安说:“金秘书长,立即通知武警支队和安公人员封锁大平银矿。在省上的事故调查组未到之前,市上和大平方面组织联合调查组。你们现在就可以工作了。注意:要仔细、全面,要彻底、⼲净,不留死角,不放过任何一点可寻找的地方。同时,其它的工作也同步进行。去吧。” 李司长见于波把工作待完了,才说:“于波同志,请!” 于波首先走进了会议室,大家都依次进⼊了会议室。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梁芳和梁天姐弟俩也赶到了。于波见梁芳微笑着朝他点了一下头,満腹狐疑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望望程忠长市,程忠也向他微笑着点头;看陈刚记书时,陈刚也朝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们这是怎么了?于波又发现梁天手里提一个大包,里面装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看梁天的脸时,这家伙头仰起看着天花板,没有要看看他的意思。他又看子梁芳,见子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样子,久违了的那种眼神,关心鼓励他的眼神,信任他的那种眼神,还有他最悉的那种眼神,一股脑儿朝他这边飞怈过来。他想,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于波又看马炳时,马炳深沉中透露出一股幸灾乐祸的神⾊。他知道,这次事件中,马炳肯定扮演了一个不那么光彩的角⾊。 中组部李司长传达了央中的指示精神,他说这个决定也经过了共中龙江省委的认可,省委记书陈刚同志、副记书马炳同志还亲自参与。这⾜以证明,共中龙江省委对这一问题的重视。 李司长清清嗓子说:“这是一起重大的受贿案,于波同志涉嫌受贿一百万元!央中为什么很重视这个问题,因为于波同志曾被央中确定为共中龙江省委记书的候选人之一。好了,我们闲话休提,书归正传。…于波在任共中新城市委记书期间,将环球集团副总经理钱作峰转给大平县的捐款一百万元据为己有。证人是共中新城市委副记书、新城市市中区区委记书兰強同志!” 马炳副记书听到这里,強庒着怒放的心花,嘴角边又一次露出了一丝只有悉他的人才能看得懂的那种不易让旁人察觉的微笑。马炳看看无动于衷的陈刚,在心里又一次说,你陈刚也有今天?梁芳在李司长说到于波将“一百万元据为己有”时,要站起来反驳,程忠朝她做了一个強有力的往下庒的手势,意思是:稍安勿躁!等一会儿!这两个人的动作和手势除陈刚看到了外,其余在场的人全都没有发现。 “据证人兰強同志的证言,是他把钱作峰的这一百万元到于波子梁芳的手上的。梁芳到了没有?” “到了。” 梁芳站起来答道。“你收到这一百万元了没有?” “收到了,一分不少。” 梁芳答道。“什么?” 于波急了:“你啥时收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有等梁芳说话,省委副记书马炳一改往⽇的深沉,大声狂笑起来。笑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有点⽑骨悚然的感觉。 陈刚皱了皱眉头说:“弹琴!马炳同志,你咋这样笑呀?” “我笑呀,”马炳用手捅捅蒜头鼻子不无得意地说:“我以为于波是神仙,是皇帝,真没有想到,他也是个凡夫俗子啊!他也会收人家钱,而且收的还不少,收了一百万元。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们中有人还推荐他当省委记书!我笑的是,陈刚同志,你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弹琴!马炳同志呀,你笑得有点早了!” 陈刚记书心平气和地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英雄好汉。” “是吗?”马炳又一次大笑起来:“你陈刚同志再有本事,也不能把这件事庒下去吧?” 陈刚见马炳把多年深蔵不露的东西,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抖露了出来,很是奋兴。 他说:“简直是弹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呀。你就如此自信?于波同志能收了这一百万?” “陈刚同志!”李司长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兴:“你们都别说了。这人证物证俱在,于波是赖不掉的。” “好吧,李司长,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于波是清⽩的!兰強送到他家的这一百万元,他早就捐给希望工程了!” “啊…”李司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马炳副记书眼睛瞪得溜圆:“捐哪个学校了?” “梁天同志,请你把这件事证实一下吧。” 梁天站起来大声说:“各位导领!我们这个公司为什么叫楚辉公司呢?处贿,处理贿赂的钱和物品。楚辉是‘处贿’的谐音。我们楚辉公司捐款修建的楚辉希望小学有二十七所,于波同志收兰強的一百万元建了其中的一所。那就是新城市汤县的第二所‘楚辉’希望小学!” 没有掌声,整个会议室没有一点儿声音。于波的脸上洋溢着喜气,一小部分人也在兴⾼采烈之中。可大部分人都伸长了脖子,仿佛在听一个神话。他们一个个在用眼神问:这是真的吗? 只有马炳副记书,脸变成了猪肝,蒜头鼻上两个大大的鼻孔在呼呼的菗动着,看得见的气体从那里噴出,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运动着… 怪不得陈刚亲自来了,难怪于波的老婆、小舅子都来了,原来他们这是早已捣鼓好的,只瞒着他马炳一个人。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败在陈刚的手下了!这个老奷巨猾的老家伙!和以往的失败不同的是,他这次败得很惨很惨。他很想马上离开会议室,可又碍于骨子里的那种不甘心。他要听个究竟,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梁天同志,你继续讲。”李司长歉意地朝陈刚、于波点点头后对梁天说。 “我们程长市是‘楚辉’公司的策划者,我姐也是楚辉公司的参与者。让他们说吧。” “好嘛,名扬国全的优秀企业楚辉公司原来有这样的背景,这在国中恐怕也是一个独创!”李司长饶有兴味地说:“程长市,你就介绍一下吧。我看得出来,于波记书可能不明真相吧?是不是呀?” “是的。李司长!”于波朗声回答说:“这全是程长市和梁天,还有我子梁芳搞的鬼,害得我出了好几⾝冷汗。” 于波的话,引得陈刚和李司长大笑起来。 李司长笑过后说:“我这才明⽩陈刚记书让我们先搞调研的话意来。” “弹琴!我也是刚刚在路上才听程忠同志讲的。对不起了,李司长,没给你说清楚。” 李司长说:“陈记书,也是我不让你说呀!…” “程长市,快说说吧。” 程忠不慌不忙地说:“众所周知,因为新城这地方过去遗留下来的观念是:不送钱送物就得不到提拔。要想提拔,必须得用民人币铺路。当然了这在新城,部分已经成了历史。同时,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来改变它。可是,我们这位于波同志就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拿他的观点就是,既然是丑恶现象,我们就坚决地与这种行为划清界限。还有,我们吃着民人的,拿着民人的,就得为民人办事。不错,我也想做个两袖清风的好⼲部。可是,人家既不求你办事,也不求你提拔,就是一点人之常情。拎了两瓶酒、两条烟,你不收行不行。我说不行,于记书偏说行。这样,我俩就在这个问题上首先出现了分歧。紧接着,于夫人也向我告状,说他们于波六亲不认,把她的亲戚朋友都得罪光了。也在这个问题上和于记书产生了矛盾。在这个时候,我在这不起眼的烟酒里发现了新问题,里面不是烟、不是酒,全是钱。于夫人梁芳同志也发现了在她瞒着于记书收下的烟酒里有钱。于夫人很害怕,问我怎么办?我想,这既不能委纪、也不能退回去。这咋个退法?有些烟酒已经记不清是谁送的了。再说,弄得不好,要是让于波记书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于是乎…” “于是乎,你就策划让梁天注册了这样一个楚辉公司?简直是弹琴!” 陈刚记书的“弹琴”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喊出去。谁都知道,在不同的事件上、不同的人面前他都要喊的。有时候,是褒义的,也有时是贬义的。现在从他嘴里喊的“弹琴”既是对于波一尘不染的赞赏,也是对程忠一番苦心的肯定。 “我们瞒着于记书搞了这样一个公司,还做假账瞒过了方方面面的检查。楚辉公司的第一个宗旨就是广收‘贿赂’,只要你送,就收,然后登记造册,再以捐赠的名义建设希望小学。几年来,于记书和我本人收到的各种名目的贿金有1350万元,共建设‘楚辉’希望小学27所,这就是‘楚辉钱赚学校花’的来历。公司要运转,要发工资,要上税,这些费用呢,主要以门市部的零售收⼊为主。门市部所售商品,尤其是烟酒,全是礼品。这就是烟草局讲楚辉卖烟不到他那里进烟的原因,我想,今天以后,我们这个公司就该解散了。” 陈刚记书、李司长带头鼓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程忠接着说:“这个公司多亏了于波记书的爱人,梁芳同志。因为,最早出这个点子的不是别人,就是梁芳同志。她说,这样既保住了于波记书的清⽩,还让于记书少得罪些人,因为你老是拒收一些无关紧要的礼品,也会得罪人的。这也就是这几年有人告于波记书的原因之一。另外,人家心里不平衡呀!就像兰強这样的⼲部,他送了你一百万元,而你于记书却丝毫也不知情,还是该⼲什么就⼲什么,不提拔人家,不为人家办事。你想人家不告你的状,告谁的状?当然了,我程忠也收到了兰強的一笔贿款。据我知道,这是兰強想当长市而送的礼金。因为,传闻于记书要去省里,记书或者是长市总得有人⼲吧。至于说是环球集团某某的捐款,全是无稽之谈。因此,我建议省里对兰強进行‘双规’。让其说明这一百多万元是怎么来的?另外,我要说明的是,我任长市以前,没有人送过什么重礼,当长市后收的礼金全在楚辉公司的账上,我和于记书请求省上派员彻底清查。同时,我也借此机会向于夫人表示深深的谢意。是你,梁芳同志,让我们经受住了金钱的惑和考验!” 程忠站起来向梁芳鞠了一躬。 満堂掌声。 于波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子,把子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你。” 又是一片掌声。 陈刚记书缓缓地站起来,走向了于波,他握住了于波的手说:“弹琴么!不过,我也要谢谢你!” 李司长也握住了于波的手:“于波同志,你让我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育。” 陈刚握住了梁芳的手说:“你受委屈了!弹琴,于波要是再敢对你无礼,你找我,我收拾他!” 就在这个时候,马炳副记书悄悄地溜出了会场。 陈刚对汪強说:“赶快电话通知,让你手下马上对兰強进行双规,别让他跑了,简直是弹琴!” 汪強打完电话后,会议继续进行。先是李司长代表中组部讲话,而后是陈刚记书讲话。陈刚挥舞着手,讲了“楚辉”这个生新事物,又讲了行贿受贿,请客送礼等这样一些丑恶现象是可以除的…省委记书的讲话被一阵又一阵的掌声打断… 由于察警已倾巢出动,将要包围市天堂大店酒。 汪吉湟等人把吕⻩秋架上了天堂大店酒顶楼的平台上时,见打头的几辆警车已经开进了天堂大店酒的大院里。安公部特派侦察员強永、汪浩峰、刘明正忙碌着割楼梯的工作。強永三下五除二接好了电并连接到了型微配电盘上;汪浩峰则用型微电锯开始割通往楼顶的铁梯;刘明警惕地注视着一辆辆开进店酒大院里的警车。 汪吉湟把盖有华中 民人共和国安公部印章的逮捕证亮到了吕⻩秋的面前。“签字吧。” 吕⻩秋已经发现了蜂拥而来的W国察警,立刻感觉还有被救的希望,所以他拒绝签字。他说:“汪局长,你们纵然把铁梯全锯掉,也不可能揷翅飞走吧?既然走不了,你还是放我走吧。否则,W国警方会带走我的。” “不能揷翅飞走?”汪吉湟笑了:“你也太小看华中 民人共和国安公部的力量了,你等着吧,我们会有一双翅膀的。” 正说着,空中传来了直升机飞的隆隆声。 汪吉湟骄傲的望了一眼机飞说:“怎么样?还来得及吧?” 吕⻩秋见真的有机飞来了,吓得面如土⾊,他多么希望国警方马上来救他呀。可是,天堂大店酒的院里虽然停満了警灯闪烁的警车,但没有一个察警向楼顶开,吕⻩秋彻底绝望了。 汪吉湟收起了逮捕证说:“到时不由你不签。”他把吕⻩秋带到了楼沿边:“你看吧。看着W国的察警来救你。” 楼顶两层楼除了钢筋悬梯,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上来。铁梯下已站満了察警,几个察警已蹬上了铁梯,这时候,汪浩峰已经锯断了近乎半层楼的铁梯子,他们用力往外一推,铁梯立刻呈三十多度的斜面,吓的察警不敢往上攀了。 索克见一架标有国字样的直升机飞就要到达楼顶了,对局长⿇斯里达说:“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斯里达说:“绝对不能开,这是上面的命令。再想别的办法!” 索克马上派人搭人梯上楼。 直升机飞在离楼顶两三米⾼时,扔下了绳索,汪吉湟朝上打着手势,让机飞再降低一些。 直升机飞又隆隆响着降下了几米,悬在了楼顶上。汪浩峰、強永、刘明像抬死猪一样把吕⻩秋托了起来,可是没有用,吕⻩秋拒不抓机上人员手中的绳索。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把吕⻩秋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紧接着,四条绳索抛下,汪吉湟等四人凭借不凡的⾝手三下两下爬上了机飞。他们帮着机上人员往上吊还悬在机翼下的吕⻩秋。就在快要抓住吕⻩秋的⾝体时,意外发生了。只见吕⻩秋被绑着的绳索开了,紧接着,吕⻩秋笨重的⾝体掉下去了,摔得吕⻩秋口吐⽩沫,昏死了过去。 汪吉湟见绳子是用刀割断的,懊悔地说:“咋就没注意他⾝上还有刀呢?” 见索克、⿇斯里达等察警全上楼了,汪吉湟一个手势,机飞即刻腾空而起,惊得⿇斯里达等人目瞪口呆。 见吕⻩秋有生命危险,⿇斯里达命令手下马上送医院抢救。到医院时,吕⻩秋已经醒过来了。经检查,除了头部受了点轻伤外,其它没有一点问题。⿇斯里达奋兴地说:“有事没事,就在医院里休息几天吧。” “不,我要回家。” 在吕⻩秋一再坚持下,⿇斯里达只好送吕⻩秋回到了家中。为了防备万一,⿇斯里达在吕⻩秋的别墅院门外安排了一个小队的察警,保护吕⻩秋的全安。安顿好值班保卫后,⿇斯里达冲破记者的防线,乘车而去。在车上,他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了自己的果断和察警局的战果。上级即刻在电话里表扬了他,他乐得手舞⾜蹈。挂上电话后,他让司机把他送到了情人沃丝居住的别墅区。在别墅区的一处游乐园门口,他下车走进了游乐园的侧门。 ⿇斯里达穿过游乐园的办公区,从后门出来到了沃丝的院门口。接到电话的沃丝早已在卧室里等着了,听到门铃声,她在上用遥控器打开了院门。等⿇斯里达进来后,院门又在她的遥控下死死的锁上了。 ⿇斯里达走进客厅后,就甩掉了上⾐,到卧室时,⾝上只剩下背心和子了。他三下五除二脫了子,上前掀开了沃丝的被子。沃丝⾚条条的⾝体出现在上,他把她那对大啂房用劲了一阵,疼得沃丝大叫。在沃丝的大叫声中,他停止了手的动作。他呼的跳上,很快就进⼊了沃丝的⾝体。沃丝在⿇斯里达的动作下,舒服地尖叫着… 吕⻩秋是离不开女人的,见到蔚小倩时,憋了几天的他,像一头发情的公狗,把小倩摔倒在地毯上就跳了上去。小倩看着他头上包扎伤口的⽩⾊纱布,心疼的说:“你,伤成这个样子,能行吗?” “行!行!”吕⻩秋全然不顾蔚小倩的感受,只顾自己的,用全⾝的力量冲撞着娇小的女人,直到公狗变成了死狗,才从蔚小倩的⾝体上滑落了下来。 蔚小倩穿好⾐,进厨房给吕⻩秋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牛和一碟抹上果酱的面包片,还有几样小菜。她用自己的单薄的⾝体把吕⻩秋拉了起来,他啥话也不说,一口面包一口牛的吃喝了起来。 蔚小倩打开了电视机,察警局长⿇斯里达正在兴⾼采烈的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他刚要说关掉,电话响了,是“老狐会”堂主老狐狸打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吕老板,这下该考虑我们的易了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能不能让我的家里人接一下电话?”“不能!”老狐狸断然拒绝了吕⻩秋:“我想知道,钱准备好了没有?” “能不能保证他们的全安?” “这是什么话?在你没有拒绝我之前,她们再不会掉一毫⽑的。” “那好吧,你说时间和地点吧。” “吕老板,看来你还是有诚意的。好,记住一点,别让察警知道。否则,我会撕票的!” 吕⻩秋有气无力的挂上了电话,他问小倩:“听窃器…” “我已经全取掉了。” 电话铃又响了,吕⻩秋示意小倩接。“…是阿英姐,你…”吕⻩秋一听是阿英打来的,浑⾝的劲头又来了。小倩把电话递了过来。 “阿英,怎么样?” “我已经打进了‘老狐会’,你先设法稳住老狐狸,我准备在今天晚上救小虎他们出来。” “有把握吗?” “没问题,我们的人已和老狐狸上了朋友。…你受苦了。” “多亏了你,调了黑帮又调察警,否则,我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吕总,别说得那么严重。能从姓汪的手里逃出来,这就是胜利。” “幸亏我在⾐袖里蔵了刀片,否则,我们今生今世怕是见不上面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晚上主动和老狐狸联系,就说察警看得紧让他拖后两天。然后,想方设法骗过察警出来,我设法把小虎带出来。到时,再商量去处。反正这个家里是无法再呆下去了。” “可是,阿英,想个啥样的万全之策呢?门外那么多的察警守着。” “好办,让小倩开车出来,她出出进进察警不会阻拦。你呢,就蔵在后备箱里。” “…蔵得下吗?” “可以的,你还能躺着觉睡呢。” 吕⻩秋被逗笑了,她给他留了电话号码后,挂机了。 吕⻩秋主动打通了老狐狸的电话:“堂主,我观察了一下,这里察警看守得特别严,我怕你约好时间了我出不去呀。” “不会在耍花招吧?” “哪能呢?我儿子老婆在你手里,我还敢耍花招?能不能拖后一两天,我想好脫⾝的办法再与你联系。”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好吧,你在明天的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超过时间没有办法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就这样吧。” 挂断老狐狸的电话后,吕⻩秋即打通了阿英的电话,把主动联系的情况说了,阿英说,好!我们今晚十二点整,准时在尼洛东街“咖啡酒吧”后门见面。 小倩从客厅一侧的地下室里到车库,把后备箱的东西全取了出来,又在里面铺了一条被子,然后让吕⻩秋爬了进去。 他侧着⾝,斜躺在那里,哎,还正合适。 小倩返回到客厅,从车库正门进去,大摇大摆发动着了车。院门外的察警早已看到了蔚小倩。小倩把车开出院门,就被察警拦住了。 一察警拉开车门看了一下,用蹩脚的国中话问道:“姐小,哪、哪里去?” “吕总头疼得厉害,我去给他买药…你们吃夜宵吗?我带几份回来?” 察警⾼兴地让开了道:“那,就请吧。” 就这样,小倩顺利地把吕⻩秋带出了别墅。车子朝尼洛东街方向急驶而去。 在尼洛东街“咖啡酒吧”后门边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吕⻩秋终于和儿子小虎、老婆钱风兰见面了。他一把搂过了儿子:“你们受苦…” 吕⻩秋一句话还未说完,一句“不许动!”传来,是“黑熊帮”帮主何辉带着人马包围了小屋子。有人想开,被阿英喝住了。她知道,此刻在这个地方开,谁也别想走脫。再说了,何辉是有备而来。虽然阿英她们也做了充分的准备,然而,最终是寡不敌众。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辉奷笑了一声说:“阿英姐小,是给两千万美金呢,还是让我们带走人质?你选择吧。” 阿英说:“何帮主,要是能筹⾜美元,就不用我们去虎口拔牙了。你看,就是要港币也得我们去拿,是不是?” “那我们就带人质走吧。” 何辉沉沉的话音刚落,几名打手就从吕⻩秋的手里抢过了小虎。 “慢!我的车里有美金。”吕⻩秋为了防备万一,让小倩把⾜够的美元也带上了。阿英见蔚小倩提来了一箱子美金,心里不是个滋味,但又别无他法。在何辉点款的当儿,她溜进汽车给老狐狸打了个电话。她说,何辉的“黑熊帮”已劫走了吕⻩秋家小,她追至尼洛东街时,中了埋伏,云云。老狐狸慌中没有怀疑阿英的报情,马上率“老狐会”精⼲力量包围了“咖啡酒吧” 何辉満意地让吕⻩秋把小虎⺟子带上了车,阿英则示意手下注意何辉马仔手里那只箱子。 这时候,手握乌兹冲锋的数十名“老狐会”黑帮人员从天而降,围住了何辉。阿英乘中杀死了提箱子的那个马仔,手下顺利的抢过了箱子,又把箱子放⼊了后备箱。阿英命令手下:“你们掩护,我们走后撤退,半小时后在老地方会合!” 阿英半个庇股坐上车时,小倩就驾着车子冲进了黑糊糊的小巷子,她没有打开车灯。这时候,⾝后响起了声。 吕⻩秋搂着儿子对阿英说:“他们追来了。” “别怕。”阿英说:“他们是不敢开的,这是我的人已撤出来的信号,让他们两个黑帮狗咬狗吧。不一会儿,警方就会吃掉他们的。”“阿英姐真能⼲!”小倩开着车,由衷地为阿英唱着赞歌。 “要我说呀,那二千万美金就给他们算了。”吕⻩秋说:“花钱消灾么。” “吕总,这话就差了。你给了何辉两千万美金,老狐狸怎么办?再给老狐狸两千万美金,老狐狸也走了。市还有那么多的黑帮,他们都来了,你给得起吗?” 吕⻩秋不吭声了,他不得不承认阿英的话是非常正确的。半天了他又说:“汪吉湟也放不过我们呀。” “先不说这些,我们赶快回家。在警方的保护下再想办法吧。”蔚小倩把车子开上大道时说。“不!”阿英对吕⻩秋说:“不能回家!据我所知,国中 安公部已和国协商出了结果,他们很可能要把你给汪吉湟。” “吧,了是我一个人的事,总比在这里大家都跟着受苦強吧。”吕⻩秋有气无力地说。“什么呀?我们还没有到山穷⽔尽的地步呀,有一条光大道正在等着我们哪!” “什么光大道”? 阿英如此这般地给吕⻩秋说着,后者静静地听着这个漂亮女人为他们的后半辈子设计的“光大道” 李司长意识到,这次考查⼲部是他出道以来最有意义的一次。他感到龙江省的导领⼲部⼲起工作来有一股子拼命精神。无论是在陈刚⾝上,还是在于波⾝上,他都看到了这一点。另外,他对陈刚关于“楚辉公司”的解释有点茫然,什么是“生新事物”?难道还要推广这样的“经验”不可?共产的导领⼲部,好的毕竟是绝大多数。你龙江省的新城市因为历史的原因,再加上这个市的经济状况本来就好,油建公司是央中企业,其产品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其效益一直很好,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两千,这是事实。现加上一个产值利税过去超过油建公司、现在也接近油建公司的乡镇企业集团公司———环球集团。还因为一些人为的因素“造就”了吕⻩秋为首的黑社会集团。不错,吕⻩秋之流是给新城市的⼲部工作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还产生出了一个“卖官”记书祁贵,把新城市的⼲部人事制度翻了个底朝天。你龙江出了一个新城市“楚辉”可以在你这个地方出现,可在别的省区就不一定会出现了。 李司长滔滔不绝地对陈刚提到的“生新事物”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 “李司长呀!”陈刚看了一眼窗外⽩茫茫的雪地说:“你可真有点官僚呀,弹琴!” “我又怎么弹琴了?” “先不说你这番宏论的逻辑是不是強了,就说这行贿受贿问题。如果在厦门也有这样一个“楚辉”公司的话,那么与环球大案差不多的远华大案就不可能陷进去那么多导领⼲部,还有家国部委的副部长级导领。同时,如果厦门也有一个‘楚辉公司’的话,那就不是二十七所希望小学了,那很可能是二百七十所。这个赖昌星,简直是弹琴!送礼动辄千万元几百万元。一千万元,那就是几十所希望小学哪!” 李司长不得不承认陈刚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他说:“陈记书呀,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就不争辩了。听部里说,中委纪对于这个‘楚辉’公司没有下什么结论,就算是默认了吧!” “弹琴!什么是默认,那分明就是肯定嘛!…李司长呀,咱们别议论这个问题了。我们会适可而止的,我们不会在‘楚辉’这个问题上再做文章了。我也承认,这算不上什么生新事物。因为,央中已经下决心惩治败腐了。所以,类似‘楚辉’一样的问题,不可能再发生了。” 接下来,他们又扯了一些关于银矿事故的问题,讲到这个话题时,陈刚的心情很沉重,半天了没有再说一句话。“这大平县群众的‘觉悟’可真⾼,竟然没有一个人向上反映。” 李司长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今天的下乡与我的工作无关,我还是少说点吧。” “弹琴!你是央中派来的,是央中部委的导领。你能说这与你的工作无关?” 李司长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确有点欠妥。委纪的案子,你不也管了?虽说是部里与中委纪协商过了,可你不也照样参与了?李司长想到这里,打了声哈哈,闭上了嘴巴。见陈刚还是那种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他还在为大平银矿的事故而痛心,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大平县王庄乡到了。陈刚见于波、程忠等新城市的导领在府政门口站着,就让司机停下了车。陈刚下车,踩着一层被车轮庒平实了的雪和上前来的于波、程忠等人一一握了手。 “陈记书,还是上车吧,外面冷。”省委副秘书长李子一说。 “弹琴!比起几百条人命来讲,冻一下,走几步路有什么关系?”李子一副秘书长赔着笑让到了一边,于波程忠等人见省委记书満脸愠⾊,一句话也不说,紧跟在陈刚的⾝后,走进了乡府政的院子。 院子里的雪早已被扫得⼲⼲净净了,房前屋后全是松柏树,⽩⽩的雪像孝布一样披在一⾝绿⾊枝叶的树上,透出一种清冷和肃杀。 大平县王庄乡委记书石林山,乡长王仁义站在会议室门口,把央中、省、市、县的导领一一让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不算大,布置得也还雅致。墙上挂満了锦旗奖状,地上是两圈板条椅。因为人较多,会议室里坐得満満当当的,一点空间都没有。有人开始菗烟了,陈刚很不⾼兴地用手扇了扇从几方面涌过来的烟雾。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忙摁灭了手中的烟,还有个别人在旁若无人地呑云吐雾。 程忠主持汇报会:“我们开会,请同志们熄灭香烟。” 见菗烟者一一都摁灭了香烟,于波开始汇报昨天晚上市委市府政调查组对大平银矿事故的初步调查。 天快亮时,于波带着事故调查组的人马赶到了大平县王庄乡王庄村四组。村人们以为是计划生育工作队下来了,慌得飞狗跳墙,忙蔵起了孕怀的超生对象。忙了半天,村人们才发现这些人全到王老栓家里去了。王老栓家里没有超计划生育的对象,清一⾊的男公民。六十岁的户主王老栓,前年死了女人,两个儿子都快要娶媳妇进门了,可厄运偏偏降临到了王老栓的头上。大儿子王金、小儿子王银双双被淹死在了银矿上。俗语说中年丧、老年丧子,是庄稼人的最大不幸。这王老栓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老年丧没了伴,临了丧子苦⽔淌。 虽说大平矿业公司总经理石金山派人送来了二十万元,一个儿子十万元。据说,平时矿上死了人才赔两万元,为什么这次赔这么多呢?原因就是这次死的人太多了,两百多人哪!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堵这些人的嘴。 就在王老栓孤苦伶仃古灯伴、苦涩泪⽔几股子淌的时候,他又被大平矿业公司派来的人“接”走了,说是去矿上养老;老栓不想去,他说儿子都没了,他还活着有啥意思,他要去死,去曹地府和老婆子、儿子团聚。可大平矿业公司来的人不⼲,说不去他们不了差。最后⼲脆是连推带搡,硬是把王老栓给弄走了。和王老栓一块儿弄走的还有几户,全是这次死了人的家庭。奇怪的是,这些人还同时带走了几个据说是“头上长角、⾝上长刺”的人。 几天后,村民们才知道,矿业公司给死者家庭的赔款是县里、乡里的款,乡镇⼲部的工资从此就没着落了。但是,再穷不能穷教师、再苦不能苦孩子。老师的工资要发,县、乡财政没有钱发。怎么办?就向信用社贷⾼利息款给老师发工资。最近,听说有人把大平银矿公司给告了,上面来人了,连央中电视台的记者都来了。这下大平矿业公司和乡里、县里的人慌了,所以才把死者家属、“⾝上长刺、头上长角”的人全“请”进了大平银矿,要找出告状的人来。这些人已经走了十多天了,至今连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于波把这一切汇报完后,冲着乡委记书和乡长严肃地说:“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拿着民人的、吃着民人的,不为民人办事,就不是好⼲部、不是好导领。你王庄乡的⼲部不但不为民人办事,还瞒天过海、欺上瞒下。我当着省上的导领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立功还来得及,如果我们把一切都查出来了,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于波努力庒制着自己的怒火,把目光转向陈刚,说:“陈记书,调查结果基本就这样,现在的问题是,几百名死者家属,究竟关在哪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弹琴!”陈刚异常恼怒的把茶杯跷在了茶几上,茶⽔溅出来洒在了茶几面上。 陈刚拿起被溅了的一张纸说:“石林山是哪个?石金山是你的什么人?” 王庄乡委记书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对于波说:“于记书,我,我现在待真的还来得及吗?” 于波瞅了一眼陈刚,见后者未做任何表示,对石林山说:“你先回答陈记书的话。” “石金山是我的弟弟。”石林山不敢看陈刚。 “简直是弹琴!怪不得他在王庄这块土地上为所为,原来有你这个当委记书的哥在庇护呀!” “不是。”石林山突然间变得像个乡委记书了。“陈记书,他眼里只有县委记书⽑二升,我这个哥在他眼里啥都不是。” “噢?”陈刚的火气显然是庒下去了:“说说看。你如果还有点人、有点良心的话,你就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代于波记书回答你,现在待还来得及。” “因为有⽑二升庒着我们,我们又不得不听。” “说正题!”于波严肃的问:“先说这几百位死者家属在哪里?” “在银矿后面的地道里。”石林山⼲脆地答道。 于波立即拨通了市安公局局长宿伟的电话:“马上到银矿后面,那里文⾰中挖的地道,人全在那里。…好,随时打我的机手。”陈刚満意地望了一眼于波。“那好吧。”于波合上机手征求。 省委记书的意见:“陈记书,石林山是不是先让委纪的同志…” “不!”陈刚大手一挥说:“弹琴!我先问几个问题。” 陈刚问石林山:“县委记书⽑二升为什么把这么大的事瞒着不报?” “是因为⽑二升和县委、县府政的主要导领在银矿上都有股份。” “是他们投的资吗?” “投资?”石林山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别说投,石金山还送了他们几百万呢!所谓投资,都是石金山送的。县委记书⽑二升,10%;县委副记书柳金和县长钱永泰,8%;副县长汤家声和县矿产局局长是5%。当然了,这些股份的主人是他们的亲戚和朋友的名字。” “弹琴!那你们乡的财政拨款和乡财政收⼊都到哪里去了?还款贷发工资?” “这次事故发生后,大平矿业公司给死者赔了两千多万,再加上其它的费用近一千万,共三千多万。这些钱全是县、乡两级财政的钱。所以,就出现了款贷发教师工资的情况。乡镇⼲部,包括我这个记书,三个月了没拿过一分钱的工资。” “这矿业公司是什么质?” “名为国有,实际上是个人的。”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怎么灌进井里去的?” “我知道的情况是,大平矿业公司认钱不认技术。只要你钱,谁也可以开矿。当然了,名义还是大平矿业公司的。因为我们王庄乡矿的含银量⾼,所以开矿者也特别多。你也挖,他也挖,谁也挖,谁也不懂技术,谁也说自己是专家。结果呢,有一家挖出了地下⽔,淹死了几个人就撤了。夜一过去,地下⽔就把整个矿区大大小小的矿灌満了。小一点的矿,发现得早,井下的大多数人都上来了。大一点的矿,来不及撤,所有井下的人全完了。” “弹琴!”陈刚正要说话时,于波的机手响了。陈刚冲于波:“快听,人是不是找到了?” “喂,我于波。” 电话那边的市安公局局长宿伟说:“人全找到了,就在银矿后面的一个大地道里。地道口有一百多人的保安在看守。” “还有什么问题?” “他们把央中、省上来的记者全扣起来了。有位省报的记者被他们关了半个多月,还挨了打。” “继续扩大战果,搜寻死角,发现新的问题,随时汇报。” “是!于记书。” “省矿管局的同志来了没有?” “来了。”一瘦猴样的老头说:“梁局长病了,我是总工我来了。” “弹琴!大平这样滥开滥采,你们是怎样管理的?” “别说是省里,我问市局的刘局长,他们也不知道。” “是这样,陈记书。”新城市矿管局刘局长说:“他们从没有报过扩大开采的文字材料,只是县府政批了就算,我们也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弹琴!一句监管不力就完了?两百多条人命呢,同志们!好了,我们去看看被关的记者和老乡们吧。” 散会后,省市委纪的同志让王庄乡委记书石林山在会议纪要上签了字,并按了红手印。 陈刚走出会议室时,发现了墙角处的专栏,标题是“王庄乡近长期发展规划”有三句话占了专栏的近二分之一。这三句话是:农业结构调整;小城镇建设;大力发展个体经济。 众人也围在陈刚⾝后看专栏,陈刚驻⾜看了⾜⾜有五六分钟,尔后大踏步走出了乡府政会议室。 司机已经把车子发动着了,他们下车候着,等导领们到车边时,拉开了车门。 车队依次开出了乡府政大院,朝大平银矿方向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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