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侠记是由施定柔写的武侠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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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迷侠记 作者:施定柔 | 书号:42946 时间:2017/10/28 字数:8287 |
上一章 第二十三章 下一章 ( → ) | |
山⽔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这里只有阁下一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荷⾐的袖中⽩练飞出,已钩住了中年人⾝旁放着一卷钥匙。轻轻一带,那钥匙一阵响,中年人伸手一抓,几乎要将它们抓住,荷⾐连忙出两枚飞镖。那钥匙便轻轻地落在了她的怀里。 她正要将一粒“心”弹进油灯之中,那中年人冷笑一声,袖子一挥,只听得“嗤嗤”几声,所有的油灯突然灭了。 四下顿时一片漆黑。 山⽔道:“小心他的暗器,他是个瞎子。” 荷⾐道:“我进去看看,瞎子归你。” “门在左边。”山⽔道。 “熄灯以前我已经看见了。” 只听得黑暗中刀声四起,山⽔似已与那瞎子打成了一片。荷⾐便趁溜进了另外一道窄门。 “咯吱”一声,木门轻轻弹回。却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四处不见五指。 那是一种近乎于腐烂的尸体的味道,却又象已沉积了多年,一阵风在走廊上穿梭着。 荷⾐点燃火折子,強行按耐住中烦恶吐之。发现自己面前一左一右各有五间囚室。均有一半深⼊地下。 不知哪里传一种极细小如蚊蝇一般的嗡嗡声。只听得她头⽪发⿇。 她镇定神志,打开右边第一间囚室的大门,对着里面小声喊道:“慕容无风,慕容无风!” 无人答应。那囚室幽深,有一大半沉在⽔中。火折子不知怎地突然熄灭了。 荷⾐心里却坚定地想着:“无论如何我也要进去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有人?那个人是不是慕容无风?”当下便壮着胆,泅着⽔,摸着黑,向前探去。不多时已走到尽头。荷⾐向中间一摸,仿佛有一样软软的东西拴在一个木头的柱子上。那东西发出一种奇臭,几乎令她昏倒。她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吐了起来。 她的手一阵摸,却觉得这软软的东西仿佛是一团泥,不象是一个人。 她抖抖索索地掏出另一只火折子,点燃一瞧“啊呀”一声惊呼了起来! 原来那柱子上果然拴着一个人,却早已腐烂变形,头已烂得挂在了他自己的怀里。荷⾐的手上摸着的全是那些渐渐剥离开来的腐⾁。 她吓得扔掉火折,落荒而逃,几乎是飞出了那间囚室! 出得门来,她只觉魂飞魄散,腿双发软,心咚咚跳。几乎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了。 而那腐尸的气味却已如鬼魅一般地附在了她的⾝上。 第二间囚室还得去。 她定了定心神,决定不点火折子,打开室门,对着里面道:“请问里面有人么?有人就应一声,没人我可就走了啊!”过了半晌,只听得一个虚弱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道:“你是谁?是救我出去的人么?” 荷⾐心中一动,那个一个男人的声音,口音却与慕容无风大不相同。荷⾐只好又道:“你是慕容无风么?” 那人道:“不是…求求你,救我出去罢…要不然我就要活活地被老鼠咬死在这里啦!” 荷⾐道:“对不起,我只能救一个人,你…你若自己有武功,我倒可以替你打开绳索,放你跑出去。” 那人道:“我跑不动,他们…他们砍了…砍了我的两条腿。你是好心人,是么?求求你帮帮我,我家里很有钱,你若救我出去,无论你要多少两银子,我家里的人都会给你!” 荷⾐颤声道:“对不起,我很想救你。可是我有比你更重要的人要救。” “你要救的人是慕容无风么?” 荷⾐喜道:“嗯,你…你知道他在哪里?” 那人道:“他不在这里,你若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听。” 荷⾐心下暗忖,此人一定是想出去想发了疯了。便问:“你在这里关了多久?” “七…七年啦。” “那你怎么可能知道慕容无风的消息?” 那个胡诌了起来,道:“三年前这里曾关了一个叫做慕容无风的人,不久便转移到了别处。” 荷⾐砰地一声,摔了门就出去了。 第三间囚室没有任何声音,荷⾐斗胆泅⽔进去逛了一整圈,发觉它完全是空着的。 她打开第四间囚室的门,叫了一圈,没半点回应。她走⼊⽔中,便觉⽔中有一群一群的老鼠在她的腿间窜来窜去。 伴随着的是一种可怕地“喁喁”之声。 她摸着黑走到尽头,手哆哆嗦嗦地摸了过去。 这一回,她只伸出了一只食指,准备一碰见腐物便狂逃出去。 食指轻轻一触,却是一片光滑的肌肤。光滑而有弹。 这个人还是活的! 她点起火折,只见木柱上捆着一个被人切去四肢的女人。一把黑油油的头发,搭在她的前,上面居然扒着两只大鼠!而那女人睁着眼,正用一种极温柔地眼光打量着她。 荷⾐“哇”地一声跳了起来,火折子掉⼊⽔中,道:“喂…喂…你…你…不要紧么?” 那声音居然很斯文,道:“不…不要紧。我在这里…很好。” 荷⾐道:“万分对不起,我不是来救你的!” 女人淡淡地道:“救我的人早就为救我而死了。你就算是救了我出去,我也不想活了。” 荷⾐心中一软,道:“我在外面还有一个伙伴,或许我…我真的可以救你出去。” 女人道:“你别多管闲事,我只想快些死而已。” 荷⾐道:“你…你想我帮你什么?” 女人道:“你⾝上有糖么?我好久没有吃过糖了。” 荷⾐摸了摸⾝子,道:“糖我没有,只有几颗花生米…你要么?” 女人道:“花生米也好。我好久也没吃过花生米啦。我没有手,劳架你塞到我的口里。” 荷⾐便将口袋子里的三粒花生米放⼊她的口中。那女人満意地大嚼了起来,道:“谢谢你,小姑娘。你不是来找我的,还是快些走罢!” 荷⾐跺跺脚,扭头而去。 第五间囚室又传来那种老鼠可怕的吱吱声。荷⾐已几乎没有勇气再走进去了。她颤颤微微地叫了一声:“慕容无风,你…你在里面么?” 回答她的,只有老鼠的吱吱声。 她咬了咬牙,抱着一副不见棺材不死心的态度,又漟着⽔走了过去。 那⽔并不深,只是到她的前而已,但⽔里有一股可怕的味道。⽔并不⼲净,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却象走在泥塘里一般。她已不敢打开火折,生怕见到什么更加恐怖的场面。便如同前法,将手指往木柱之上触了触。 手指触到的地方一片滑腻。 她不敢再摸下去,只好打开火折,眼前赫然又是一个刚刚开始腐烂的死尸!那人死前仿佛极度痛苦,脸是扭曲的,一张嘴张到了不可能再大的地步,似乎要大声呼喊。 谢天谢地,这个人不是慕容无风! 荷⾐正要逃走,那死尸忽然动了一下。从他的鼻子里爬出了一种好象是蛇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凭空一跳,便跳到了荷⾐的⾝上! 荷⾐尖叫一声,一头栽进⽔中,惊慌中一连喝了好几口⽔,便趁着自己呕吐之前,几乎是一阵狂跑,奔出了囚室! 一出来她便趴在地上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一直吐光胃里原本所剩无几的东西。 她终于相信了这句话:人是可以被吓死的。 然后她浑⾝软绵绵地坐在走廊上,看着第六间囚室的大门。 她已吓得没有气力站起来了,却咬着牙,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抖抖索索地打开那间囚室的门,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对着里面呼道:“慕容无风,慕容无风,你在里面么?如果在,请你千万…千万答应我一声。如果不答应,那我…我就走啦!我不要…不要再看见死尸啦!呜…呜…我快吓死啦!” 一阵森森的冷风从里面悄悄地吹来,⽔里又一片老鼠的吱吱声。 没有人答话。 她的腿开始发软。她把剩下的火折子全掏了出来,刚一点上火便见四周飘浮着一大群肚子涨得老大的死鼠。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晕倒。这时⽔中忽有一大群老鼠向她游来,顿时爬到了她的⾝上,肩上,她心中一慌,挥剑劈,将老鼠斩得⾎⾁横飞,却因方才那一阵慌,已将火折全失落在⽔中。 无奈,她只好向囚室的尽头走去。⽔虽齐,那一群老鼠却死死不肯放过她,一路跟过来,在她⾝上咬。她挥动手掌,在⽔中一阵劈。好不易快走到了尽头,脚下却突然踩一个空。原来⽔底到了尽头之处忽然变深了起来,她反应不及,头已淹⼊⽔中,慌忙中她只好去抓⽔中的那个木柱! 她知道这木柱中只怕又捆着一个可怕的尸体,却也顾不了那么多! 她的手将木柱死死地一抓,发觉自己抓的却是一角⾐裳。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却是悉的声音: “荷⾐,别怕,我在这儿。” 那声音对于荷⾐而言,仿佛来自天堂。 他在这里!他还没有死!他…他还能说话! 她的心头一阵狂喜!不噤将方才看到的那一切抛在脑后,紧紧的拥抱着那个⾝子,不知是喜是悲,泪⽔却狂涌而出:“无风…我终于找到你啦!你还…你还活着!” 她伸着手摸抚着他的脸,只听得他长叹了一声,道:“荷⾐,你疯了么。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怎么自己就跑来啦!” 她却不理他,只顾摸着他的全⾝。他的双手⾼⾼地吊在柱子上,下⾝沉在⽔中。荷⾐轻轻一摸,他的左腿上似乎有一大片疤痕,所幸还在。右之下却是一片虚空,一时顿觉万箭穿心,忍不住抚着他的伤口,哭道:“你的右腿…果然没了。这群狗娘养的!我要杀了他们!你痛不痛?啊?这么大的伤口!要不要紧?他们…他们怎样…怎样磨折了你…”她抱着他只顾大哭,慕容无风只好轻轻地安慰她:“我…没事。你别难过。” 他的话刚说完,荷⾐又道:“方才…方才我在门口叫你,你为什么不吱声?” 他沉默。过了半晌,才道:“荷⾐,带着我你一定逃不出去。” “所以你就不吭声,是不是?指望着我找不到你就会走掉,是不是?” 他不语。 “你…到这种时候还只顾想着我!”她伤心地道:“这地方…这是人呆的地方么?我带着你出去,便是死在一起,那也是死在⼲净开阔之处,怎么…怎么也比这里強啊!”她抱住他的⾝子,挥剑割开绑住他双手的绳索。他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在她的⾝上。 她将他抱到走廊上,掏出备好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道:“这是保命的药丸,你一定要呑进去。” 慕容无风在黑暗中轻声地道:“荷⾐,我…吃不下任何东西…”说罢“哇”地一口,非旦将那药丸吐了出来,还噴出一大口⾎。 “我不管!呑不下你也得呑!”荷⾐将药丸从地下捡起来,強行塞⼊他的口中,又打开⽔袋,強灌了他一口⽔,着他将那药丸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荷⾐…这里很…脏…”慕容无风又道。 “我带了你换洗的⾐裳。”荷⾐三下五除二地脫掉他的⾐裳,将准备好⼲净⾐裳套在他⾝上。 他的下⾝着厚厚的绷带,全是漉漉,泡在⽔中已久,显然一点也不⼲净。 荷⾐轻轻道:“你…你忍着些痛,我带来了最好的金创药。”说罢,她掏出一柄飞刀就要割开他的⾝上的绷带。 他抓住她的手,道:“你…你别揭开绷带,也…也别碰那里。还是…还是想法子快些走。” 她心中一怔,便知那伤口一定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慕容无风怕她见了害怕,不让她触动。便柔声道:“无风…我不怕,这里…这里也是漆黑一片,我替你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你一定…一定会觉得好些。” 他的手仍然是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道:“我说不能碰便不能碰,我们俩究竟谁是大夫?” 荷⾐道:“可是…可是…我们可能要过好一会儿才逃得出去,你…你的⾝子受不受得住?” “我们现在就得逃,你却还在…婆婆妈妈地…想着做这些事…⽩⽩耽误时间。”黑暗中,他着气,断断续续地道。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荷⾐只好做罢,将他抱起来,打开木门,却见先前那瞎子所在的房子里毫无声息。不噤悄悄地叫了一声:“山⽔?” 无人回应。那瞎子似乎也不在房內。荷⾐一脚踢开通往长廊的大门,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山⽔倒在那沉重的石门旁边,而那瞎子已被他一刀刺死在一侧。 “山⽔!”荷⾐一把将他从石门边拉了起来,他看上去还有气,脸却是隐隐地发黑。 “你…找到…他了。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山⽔有气无力地道。 “你中了毒?”荷⾐失声道。 “我中了那瞎子的一记袖箭,在…在肩上。”他将单刀拿在手边,⾝子软了软,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荷⾐,撕开他的⾐裳。”慕容无风道。 她依言撕开山⽔肩上的⾐衫。 “点住他‘肩井’,‘天冲’,‘神堂’三⽳。然后拿掉那只袖…袖箭。”慕容无风气吁吁地道。 荷⾐道:“我们来之前,已预先服下不少解药。”她拿掉那只袖箭。 “那不管用。这种毒药不算在其中。把…把你⾝上所有的解药…都掏出来给我看。” 荷⾐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各种药丸。 “把那枚绿⾊的药丸拿三粒和左边那颗粉⾊药丸放在一起…捏碎,混在一处,洒…洒在他的伤口上。” “再给他服下那颗红…红⾊的…”他只觉双眼金星冒,头一阵一阵地发晕。 荷⾐眼疾手快地挑出那颗红⾊药丸,塞⼊山⽔的口中。 “开解…⽳…” 她拍开山⽔⾝上的⽳道。山⽔果然站了起来。 荷⾐笑道:“你看,有神医在⾝边,什么毒都不用怕。” 山⽔叹道:“那瞎子果然厉害。他临死之前不知碰了什么机关,封住了石门。” 荷⾐的心沉了下去。 “表弟在门外,他…他或许可以替我们打开。” 山⽔摇头摇:“开门和关门的机关一定不一样。他…他没事罢?”他一眼看见慕容无风的样子,不噤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难说。”荷⾐苦笑道,只顾将慕容无风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已经渐渐有些神志不清。荷⾐不得不将手掌抵在他的际,输给他的一些真气。 他终于又清醒了过来,双眼无力地看着眼前地两个人,道:“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走?” 山⽔道:“我们被关在了这里。这石门好象已被看守的人锁住。”他拼命地推了好几次,那门纹丝不动。 “找…找机关。这石门当由好些齿轮控制。不可能打不开。” 山⽔指着门边的一个铁轮道:“这个就是机关。我亲眼看见他转了一下,门就锁住了。我左转右转都试过,门就是打不开。” “荷⾐…”慕容无风勉強睁开眼睛,道:“我去…看看那个轮子。” 荷⾐轻轻抚着他的额头,柔声道:“你别心了,快闭了眼,睡一会儿。这里有我们两个想法子就行了。” “带…带我看看。”他闭上了眼,道。 她抱着他来到铁轮面前。将他的手轻轻放在铁轮上。 他摸了摸轮子,又摸了摸轮轴。 “你转一圈,让我听听它转动…转动时的…声音。” 铁轮“格格格”地转了一整圈。 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这种古老的机关…只怕已有两百年的历史了。” 荷⾐愣了愣,道:“你对机关也有研究?” “嗯。”“你真是可爱死了。”荷⾐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你…将铁轮往外一拔,如果拔得动,我就…猜对了。” 山⽔抓住铁轮,一只腿蹬着石壁,往外用力一拉“格登”一声,铁轮突然凭空被菗出了一截! “将铁轮上的这个…这个标记对准石壁上的那个刻痕,然后往左转整整三圈,停下来。” “格格格…” 山⽔道:“三圈已转毕。” 慕容无风道:“将铁轮往下一按,退回以前的样子。再向右转一圈。” “格格…” “你试试看…门现在还拉不拉得开?” 山⽔用力一拉,门终于缓缓地移动了起来,露出一道小。 三个一阵欣喜,闪⾝钻了出去。 ******* 门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表弟一个人正和三个老人打成一团! 荷⾐失⾊道:“莫非唐门三大⾼手也赶来啦?” 山⽔道:“你带着慕容无风跑,我和表弟拖住这几个人。”说罢,挥着单刀冲了上去。荷⾐拔腿就跑,却见一个灰⾐老人⾝形一晃追了上来。 在半道上却被赶过来的山⽔一刀截住,灰⾐人不得不返⾝对付山⽔。 荷⾐却趁着这当儿,抱着慕容无风,一掠十丈,往唐门的深处逃去。 她预知唐家的人必会以为她要往后山野人迹罕至之处隐匿,自己却偏偏逃往唐门房屋最拥挤之处。 细雨如丝。 她感到慕容无风那只原本紧紧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渐渐地松驰了下来,渐渐地滑了下去。 渐渐地他的呼昅也越来越细微。 她在惊惶中叫了他几声,他也没有答应。 而的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微弱。她的真气在他体內游走时,发觉他內息散,已见败势。 ⾎⽔开始从他的下⾝渗了出来,顿时已浸了她的一只手。 她心惊⾁跳地闪到一个游廊之下,借着廊上的灯光,看见他双目紧闭,面如死灰,嘴竟已和脸⾊一样地惨⽩。 她掀开他的下摆,只见他右腿处的绷带早已被⽔牢里的脏⽔染成了黑⾊,而从他下绷带里渗出来的体,又黑又粘,却不知是⾎,还是…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荷⾐惊出一⾝冷汗,大脑顿时一片空⽩。 镇定,镇定,镇定。她命令自己道。 她无声无息地滑⼊一间大巨的房內。一进门,便往灯台里弹⼊了一枚“心” 她在门边等了片刻,只听得几声“扑扑”响,似有人中了药,倒在地上。 这是一间女人的卧室,十分奢华,里面果然倒着四个十四五岁的丫环。 上躺着的一个女人仿佛也昏了过去。 荷⾐将房门一掩,发觉卧室的另一道门里散发着⽔汽。 进去一看,却是两个盛着热⽔的浴盆。四周燃着一种沁人的香气。 荷⾐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上有一股可怕的味道。在那地狱一般地方呆了许久,又摸了那么多她从来没摸过的东西,她自然知道这味道是怎么来的。 她却先开解慕容无风的⾐裳,将他放⼊⽔中,认真地清洗他的每一寸肌肤。 她咬了咬牙,一道一道地开解了在他上的绷带。 他的伤口一片乌黑,却并没有合,似乎只是随便地抹了一层凝⾎极快的金创药,收住了⾎管。她甚至可以看见一小截发黑的⽩骨。 不敢再细看下去,她移开自己的眼睛,只用手轻轻地摸抚着,清洗着伤处。 仔细地洗完了一遍,她将他放⼊第二个浴桶內,又清洗了一遍。做完了这一切,她找了一块布将他包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木榻上。自己则跳⼊桶中马马虎虎地洗了洗,便从一旁的⾐柜里找出两件⾐裳穿上。 那可怕的味道总算是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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