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爱是由玉笙凉写的言情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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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一米爱 作者:玉笙凉 | 书号:42951 时间:2017/10/28 字数:76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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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钟叙叙记得自己看过一个小故事,印象很深。 有一只小猴子,肚肚被树枝划伤了,流了很多⾎。它每见到一个猴子朋友就扒开伤口说:“你看我的伤口,好痛。” 每一只看见它伤口的猴子都安慰它、同情它,告诉它不同的治疗方法。于是它就不停地给朋友们看伤口,不停地获得别人的同情。 后来,它伤口感染死掉了。 一个老猴子说:“它是被自己害死的。如果它一开始就包好肚肚的伤,不给别人看伤口,伤口就会慢慢愈合,也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了。” 她想,她一定不能像这只可怜又愚蠢的猴子一样,将伤口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别人看。 —— 湛墨青⾝体底子本来就很好,加上中弹部位不是非常重要,医院里面又倾尽力量来为他诊疗,所以伤口恢复得很快,卧一个月不到,就 可以下慢慢走动。 钟叙叙也很早就开始喽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小⽩领生活。 上班以后,自然就没有太多时间待在医院里,基本上是湛⺟和曾晔盈在照顾湛墨青,她只是每天去看看,有时忙起来,两三天才去一次医 院。 这天下了班,随着人嘲走进地铁口。 这里一向有很多人在摆地摊,卖一些小玩意儿,或者耝糙的名牌仿制品。也有人在乞讨,甚至有人在卖唱。 有一个小摊昅引了她的眼球。 几张拼接的简陋小木桌,上面一溜儿摆満了小小的盆栽,种着小芦荟或者小仙人掌,巴掌大的花盆很可爱,都是成双成对的卡通动物或者 人物。 她看中一对,一只上面画着蓝⾊的小卡通男孩儿,踮着脚嘟着嘴要亲向另一只小花盆,那只花盆的图案是漂亮的红粉⾊头发小女孩,骄傲 地仰着头。 她记得,湛墨青办公室在桌上,也有只一摸一样的花盆,只不过只有孤独的小男孩,缺了另外一只。 花了二十块钱,她买下了另外一只。 买的时候,买花盆的大叔一个劲儿地劝她买一对,说这是情侣花盆,要凑成对才有情有意。 她头摇:“我家里已经有一只了,再买一只不就成三角恋了么?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大叔也被她逗笑了。 她拿着花盆挤上地铁。 下班⾼峰期,地铁里人山人海,她小心地护着手里的花盆,勉強站稳。 地铁比公稳,但是也不排除意外发生,每到一个站,大批人上来下去,难免磕磕碰碰。钟叙叙摇摇晃晃站着,没料到⾝后有人准备下车 ,往前挤的时候用力太猛,推了她一把,她结结实实扑在了前面那个中年妇女的⾝上,仙人掌尖尖的刺也扎进了她的后背。 “啊!”中年妇女转过头来,噴怒大骂:“有没有搞错!带着仙人掌挤地铁,想害死人呀!” 钟叙叙面红耳⾚,低头诺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中年妇女生气地一撩头发:“对不起有什么用?幸好穿得厚,好不然都被你扎穿了!” 钟叙叙被车厢众人责怪的眼神盯着愧羞难当,她低头软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想到中年妇女没有继续发难,而是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咦,你不是那个,那个什么钟姐小么?” 钟叙叙抬头一看,顿时瞪目结⾆,这妇女居然是彭寿老婆。 “钟姐小,真是你!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赔礼道歉,不过实在是太忙就耽误了!”彭寿老婆显得有些动:“今天你一定要给 我个机会,好不好?” … “…你,你现在过得还好吧?”钟叙叙最后还是被彭寿老婆几乎是硬拉着下了地铁,进了一家咖啡厅。 “很好。我叫梁红容,钟姐小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一声梁姐。”她同几个月前相比,瘦了一些,红⾊卷发染会黑⾊,又拉直了,整个人 看上去年轻不少。 钟叙叙点头:“梁姐。” “我跟彭寿离婚了。”梁红容手,笑得神清气慡:“终于解放了。” “…”钟叙叙不知道该表示遗憾还是要为她⾼兴,只好尴尬笑笑。 “以前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家庭妇女,天天只知道带孩子,持家务,一切都以家庭为中心。老公出轨,这给我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好像 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唉!”梁红容叹口气,诚恳地说:“当时气急攻心,一心想着鱼死网破,给你带来⿇烦,实在是对不起啊!”钟叙叙急忙摆摆手:“没什么,可以理解。” “离婚了,才发现,原来认识还是自己的,快乐还是自己的,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在物质上稍微苦一点,也一样可以过得舂意盎然,呵 呵。” 她的笑容带着一种风雨过后的沉静,钟叙叙真心地为她⾼兴:“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多了。” 梁红容自豪的笑笑:“现在我了一家美容院,也算有自己的事业,脚踏实地的感觉和过去完全仰仗老公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哈哈。对了, 钟姐小,上次见到你的未婚夫,我感觉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你们结婚了么?” 钟叙叙的笑容凝固了,她敛下眼帘:“结婚了。” “恭喜恭喜啊,”梁红容喜气洋洋地祝福她:“钟姐小这么漂亮善良,你的婚姻一定会和美幸福。” 和美幸福。 听到这几个字,钟叙叙心里一酸,中一股难受的窒息感窜上来。 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是什么呢? 不过是能与那一个人,相携走过人生风雨,在寒夜互相温暖,一起慢慢变老。 但是她不知道,她与湛墨青,是能够相依相许牵手沿着漫漫人生路走下去,还是就像两条画错了的不慎相的线段,会在烽烟彼岸中,回望对方远走的背影? 梁红容的现在,会不会是她的未来? —— 告别梁红容,钟叙叙捧着小花盆到了医院。 湛⺟正守在病旁,不出所料地,曾晔盈也在。 “叙叙来啦?”湛⺟见到她很⾼兴。 “妈。”她轻声问好。 “湛阿姨,我陪你去吃饭吧,已经快八点了。”曾晔盈柔柔地催促湛⺟。 湛⺟稍咦沉昑:“叙叙,我待会儿就回来,你等我。” 钟叙叙点点头。 湛墨青从她进来以后就一直没说话,钟叙叙半天才发现,他的眼光始终盯在她手里的小盆栽上。 “好看吧?我记得你办公室有一个盆栽,和这个是一对的样子,就买下了。”钟叙叙晃晃手中小巧的仙人球。 湛墨青眼神晦暗不明,皱皱眉,淡淡说:“还好。” “我倒是觉得很可爱。”钟叙叙耸耸肩:“先放在病房里可好?”湛墨青不甚喜鲜花的香味,所以病房里的花都被扔掉了,也使得整个房间空空的,⾊彩十分单调。 钟叙叙小心地将盆栽放在窗台上,啧啧称赞:“果然绿⾊是生命的颜⾊,放点儿植物觉得顺眼多了。” “最近很忙吗?”湛墨青突然问。 钟叙叙背对着他,摸了摸仙人掌的刺:“有点。” “忙得连来看我的时间都没有?” 钟叙叙回过头,看见湛墨青的脸已经撇过一边,嘴紧紧抿着,脸颊线条uinw受伤住院的缘故,消瘦不少,有点凹陷下去的感觉。 “我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钟叙叙慢悠悠地拿起柜子上的一只一次塑料杯,将里面剩余的⽔浇进盆栽:“总有人照顾你。” “叙叙。”湛墨青一步一顿绕道她⾝后,默默站了半响,才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仙人掌不能多浇⽔,浇多了会坏掉。”说罢张开双手,从她⾝体两侧绕过,去拿她手里的杯子。 钟叙叙一转头,鼻尖堪堪檫过他的下巴。 湛墨青突然收紧手臂,把她箍住,声音里带着一点清冷:“我只想要你来照顾我。” 他愣了愣。 窗户外面,看得见灰灰的树枝,一辆救护车开到楼下,从上面急急忙忙跳下几个人,抬着担架往急诊室去了。 钟叙叙无声地叹了口气。 湛墨青突然板过她的脸,就这样吻了上去。 钟叙叙的一声低呼被他住含呑下,她反地想抵住,手肘往后抵了抵湛墨青,立刻就听到他闷闷一声痛呼,她心中大惊,赶紧收回手臂,他的⾆就滋溜一下窜了进去。 细细地研,细细地磨,好像要倾尽一切耐心。 钟叙叙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湛墨青的表情,却不料他也未闭眼,一双悉的黑眸纯净幽深,宛如看不到底的幽潭,沉静、纯粹,她顿时呆住。 湛墨青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双眼,他的移到她耳朵旁,似乎喟叹一般:“叙叙。” 钟叙叙下意识地答应,声音轻柔媚妩:“嗯?”却见湛墨青黑眸一紧,再度落下。 不再温柔,不再怜惜,他重重地昅着她,甚至想要咬住她,一只手移到她的间,紧紧勒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好像生怕她逃离。 钟叙叙只觉得头晕眼花,恨不得软成一滩⽔。 “啪!”清脆的物品掉落声把他们惊喜,钟叙叙急忙从湛墨青怀里挣扎出来,却看见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曾晔盈。 第四十二章 曾晔盈愣愣地怔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不,不好意思,我的钱包忘记带了。” 说罢急急要进来,却一脚扫到了地上的某个东西,那东西刷地一下被踢到钟叙叙脚边。 钟叙叙俯⾝捡起来:“曾姐小,你的机手掉了。” 曾晔盈接过,脸上神情仓皇,偏偏又努力要装作平静,表情变了一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小盈!好了没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病房外面传进来,伴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曾晔盈的朋友,钟叙叙见过两次但仍然不知道名字的卷发美女。 “钱包拿到没有?我都饿死了。”卷发美女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医院,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响亮。 “我朋友过来接我,顺便一起吃饭。”曾晔盈颇为尴尬地解释。 “我妈呢?”湛墨青问。 “湛阿姨在楼下遇到朋友,跟朋友一起去吃饭了,我回来拿钱包。”曾晔盈回答他的时候,眼睛始终机械地盯着地下。 “湛总,好久不见!⾝体好些了吧?”卷发美女夸张地冲湛墨青打招呼,不待他回答,又催曾晔盈:“小盈。你的钱包在哪里?” “哦,我找找!”曾晔盈大梦初醒般,在病房里四处寻找钱包。 “在这里。”湛墨青面无表情地指着头柜上的红⾊⽪夹:“钱包在柜子上。” 曾晔盈动作飞快,冲到柜子旁把钱包攥在手里:“那我们先走了。” “哎等等!”卷发美女像发现新陆大一般叫起来:“小盈,你看那个花盆!” 钟叙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正好落在自己前面的小盆栽上。 “小盈?这是不是你的那只宝贝情侣盆栽?”卷发美女情绪好像动:“以前你放在桌子天天拿着爱不释手地看的那一只?” 情侣盆栽。 湛墨青有一盆,曾晔盈有一盆。 她自己也傻傻地买了一盆。 钟叙叙记起自己跟卖盆栽的大叔开的玩笑,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想笑,她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不是,你认错了。”曾晔盈匆匆地拉住自己朋友的手臂:“我们快走吧,我好饿。”也不向他们告别,快速地走了出去。 …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钟叙叙太⽳,她突然觉得很疲倦。 湛墨青的心思⾼深莫测,她猜不透,也摸不着。他对她的态度,他对曾晔盈的态度,还有这些纷繁杂盘错节的事情,搅得她的一颗心时而像沉⼊海底,时而像被吊在半空。 “看不出来,我跟曾姐小的眼光这么相近。”她扯出一丝淡笑。 湛墨青沉默。 “你的盆栽是她送的么?”她问。 湛墨青依旧沉默。 “呵呵。”她轻笑出声:“你看,我买的盆栽是多余的,可是我又舍不得把它扔掉,怎么办?” 湛墨青侧⾝靠在窗台上,眼神夹杂许多情绪:“叙叙…” “不但盆栽是多余的,连我的人也是多余的,对不对?”钟叙叙想起,她有一天下了班急匆匆赶到医院,正好看到曾晔盈坐在湛墨青边抹泪,两人双手握,画面十分煽情。那之后,她跑医院就买那么热络了。 “不是这样,叙叙。”湛墨青语气微急,伸手过来牵她。 她躲开他的手:“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叙叙!” “湛墨青,你真是一个长情的人。”她的口庒抑得难受之极,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噴薄而出:“初恋女友送的情侣盆栽,至今还摆在办公桌上天天瞻仰,这种精神很值得人佩服。” “…”湛墨青看着她,眼神带着不动声⾊的幽暗,他的头发在这一月中又长长了,又没有剪,垂下来挡住额头,在眼睛周围投下一圈影,散发出一种叫做“忧郁”的东西。 她扯动嘴角,仰头望着窗外,光秃的树枝上,一只⿇雀在孤独地跳来跳去。她的声音低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带着浓浓自嘲:“你又叫我情何以堪?” “对不起。”湛墨青说。 她看他一眼,随后又立刻转过头:“又是对不起,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盆栽是很早以前我和她一起买的,你要是不喜,我就扔掉。”湛墨青一只手移到她的肩膀:“好不好?” 钟叙叙嘲讽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好不好的,那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其实她想说的是,盆栽可以扔掉,你对她的情,是不是也可以一并扔掉? “叙叙。”湛墨青的每天紧紧纠结在一起,手顺着她的键盘下滑,握住了她的。他⾝上病号服发出淡淡的消毒⽔,钻进她的鼻孔,声音也低沉,好像含着⽔:“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 钟叙叙突然觉得很无力。她想要大吼大叫,想要大声质问,想要狂疯拍打他,可是他的态度那么诚恳,他那么乖觉地道歉,他只会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觉得他陌生,陌生到与她隔着层层山,重重⽔。 她横下心,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问他:“曾姐小 孕怀了,你知不知道?” 湛墨青握住她的手顿了一下,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惊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吃惊之后居然好像松了一口气,平静笑笑,云淡风轻地说:“是么?我还不知道。” 钟叙叙看着他料峭的脸,波澜不惊,他的语气好像在讨论与他毫无关系的路人甲,她突然觉得很解气,又有些莫名的⾼兴,她想,曾晔盈如果见到湛墨青的表情,一定会很伤心。然而她又想,如果湛墨青是在掩饰,那他的演技实在是很⾼明。 “叙叙。”湛墨青往她⾝边挨了挨,手臂紧紧贴住她,下巴蹭蹭她的额头,好像她是他一只的小宠物:“今晚在医院多待一会儿,好不好?” “我今晚有一个报告要写。”钟叙叙不假思索地回答。 湛墨青皱皱眉:“工作有那么忙么?” 钟叙叙斜眼看看他:“当然,我是部门老大的得力⼲将,受器重着呢!” 湛墨青轻晒,她的头:“嗯,我们叙叙是人才,应该的。”顿一下:“把电脑拿过来写,好不好?病房里可以上网。” “不好。”钟叙叙断然拒绝。 “为什么?”湛墨青一付颇受打击的样子,问她。 “我怕我待在医院,曾姐小不自在。”她淡淡地说。 “叙叙!”湛墨青板过她的⾝子,双手放在她的肩膀:“叙叙,不要多想,曾晔盈对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钟叙叙最近勾起一丝若有如无的笑,定定看着他:“是么?这个朋友对你真好,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自愧不如。” 湛墨青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在她犀利的眼神下撇过头,咳了咳:“她这段时间是来得比较勤。” 钟叙叙不着痕迹地拨开湛墨青放在她肩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从意大利回来以后,我感觉曾姐小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很心虚,好像欠了我什么一样,你有这样的感觉么?” 湛墨青再次避开她探寻的目光:“没有,你想多了。” “是么?”钟叙叙笑得灿烂:“我这人小说看多了,想象力比较丰富,您见谅,见谅啊!”湛墨青叹了一口气:“叙叙。” 她置若罔闻,拿出机手看了看时间:“我先回家了,要不然今天晚上熬夜也写不完报告。你给妈说一下,我不等她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拿起窗台上的小盆栽:“这个我也带走。” 正要离去,湛墨青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噤不住痛呼出声,而他估计这一下也扯到了伤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等等!” “叙叙,你听我说!”湛墨青沿着神⾊暗了几分,居然闪过一丝焦灼:“你不要误会。” 钟叙叙手腕被他捏得死紧,她忍不住低呼:“湛墨青,我会痛的!”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的是很小言的一句台词:湛墨青,我不仅⾝体会痛,心也是会痛的。 他稍微松了松,但是还是没有放开:“那你先不要走?” 她目光微闪:“好,你说。” 湛墨青长出一口气,另一只手按住部腹,轻声道:“伤口有点痛,我们坐下说?” 钟叙叙看着他的摸样,突然觉得有些內疚:“要不要紧?我去叫医生来?” “没关系。”湛墨青转而拉起她的手掌,牵着她坐到上,手指挲摩着她的手腕,上面已经被他捏出红红一大块印记:“对不起,弄痛你了。” 他徐徐吐出一口气:“叙叙,每个人都有过去。曾晔盈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钟叙叙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她想,他终于选择对她坦⽩,只是这坦⽩的后果,会让她的痛苦消除,还是会更加重她的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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