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割是由熊学义写的综合其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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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生命如割 作者:熊学义 | 书号:43162 时间:2017/11/1 字数:5047 |
上一章 第七十九章:无法面对的身世真相 下一章 ( → ) | |
舂子乘机飞赶到省城医院,牛双全已经不行了,他之所以能坚持一口气在,只是为了能最后见上舂子一面。 经牛芳玲引导,舂子来到了牛双全的病房。但见他气若游丝,已命悬一线了。只不过,当舂子来到他的⾝边,他才显得精神了许多。 “舂子啊,你总算来了!”牛双全见舂子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进来,便用力支撑着⾝子,坐了起来。 舂子让他躺着,他不依。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満眼的泪,他说:“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不仅花钱为我治病,还从那么远跑来看我,论理说我该知⾜了。” 舂子说:“你曾经做过对不起我家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我和芳玲从小玩到大,她哭着让我赶来,我能不遂她的意吗?”舂子心中并没有忘记牛双全曾给自己全家造成的伤害,即使现在来看他了,也只将人情留给芳玲,而不肯表示已原谅了牛双全。他觉得那样才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备受污辱的⽗亲。只不过舂子有一事不明,问道:“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见我一面,难道希望我能够原谅你吗?” 牛双全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我,但我还是不甘心。” “算啦,爸爸,既然他都来了,也该知⾜了。”说话的是牛芳玲,她拿着手绢帮⽗亲擦着眼泪“你也见到他了,好好休息吧。” “是啊,还是躺下吧!”牛双全的子和儿子也劝他。 “不。”牛双全指了指子和儿子,吩咐道:“你们先给我出去。” 儿不解地望着老头子,不肯出门。谁知牛双全火了:“我还没死呢,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了。”儿无奈,只得暂时出门而去。 病房內只剩牛双全⽗女还有舂子三人,牛双全吩咐女儿将门关上后,伸出颤抖的手,示意舂子走近病,他说:“这几天我老做梦,梦见你喊我爸爸。” “爸,你⼲嘛,怎么说胡话了。”牛芳玲走了过来,制止⽗亲说下去。 舂子听了也很惊讶,心想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自己是看在牛芳玲昔⽇的情份,于无奈过来看看的,他怎么老是疯言疯语? “你,你别拦我。”牛双全大口大口地着气,动地说:“我没有说胡话,我是真的梦见了,梦见我们一家人团圆了!” “别说啦。”牛芳玲快哭出声了。牛双全却全然不听,他望着一脸惊愕地舂子,伸手去拉他,却没有拉成,只听他声音颤抖地说:“舂,舂子,你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舂子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牛双全会提出这样荒唐地要求,连忙拒绝:“你越来越过分了,我凭什么叫你爸爸,我要出去了。”说着,便要离开。不想这时的牛双全竟真的像疯了一般,猛地扑过去抓住舂子的手,央求道:“爸求你了。”舂子哪里听得进去,用力一甩,将牛双全甩回上,头正好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差点没昏过去。 “舂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爸爸。”牛芳玲心疼地扶住⽗亲的头,瞪着舂子,少顷,她又一摸嘴巴,发现自己失言了。 “你说什么?连你也说他是我爸爸?”从牛芳玲口中说出这话,引起了舂子的重视。 “我,我…”牛芳玲一时语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舂子吼道。牛芳玲吓了一跳,不得不说:“你,你是爸爸的亲儿子,我的亲弟弟。” “啊…”舂子呆了,随后大叫:“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这都是真的。”牛芳玲望着奄奄一息的⽗亲,哭着对怒气冲冲的舂子说:“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要不然,我早已是你的子了,可命运偏偏要这样捉弄我,让我永远永远只能做你的姐姐。” 牛芳玲这么一说,舂子不得不信了。想当初,牛芳玲一心想嫁给他,却在回到家中后瞬间改变了主意,除非她突然知道了他是自己的弟弟,否则决没有任何力量能那么快让牛芳玲放弃嫁给他的决心。想到这,舂子噤不住打了个寒颤,牛双全只是和自己⺟亲有奷情,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亲生⽗亲?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骗我…”舂子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转⾝跑出了病房。 牛双全见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头脑嗡嗡作响,顿时昏了过去。惊慌失措的牛芳玲吓得大哭,守在门外的⺟子闻讯,连忙叫来医生进行救治。 **** 几天后,牛双全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病魔的侵袭,含恨而去。只不过在临死前,他拗不过舂子的再三追问,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曾答应过你的妈妈,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可是,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对不起她。”牛双全老泪纵横,他向舂子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那30多年前的往事—— 1973年的冬季,正值壮年的牛双全参加了全乡组织的⽔利冬修劳动。当时十里八村的数千农民同修一座大堤,场面极为壮观。牛双全人⾼马大,挑起土来箭步如飞,让人好不羡幕,尤其是那些⾝单力薄的妇女,简直把他当作心中的英雄。牛双全也有些得意,故意在妇女⾝边穿来穿去。可是乐极生悲,牛双全挑了満満一担土超越前面的几个妇人时,挂在扁担一头的钩子上的绳索突然断了,装満土的簸箕掉在地上,扁担则顺势跃起打在旁边一个女子的前,只听“唉哟”一声,那女子按着部蹲下⾝去。牛双全吓呆了,旁边几人连忙放下担子,过来观察伤势。见伤得很重,赶紧吩咐牛双全把她送到乡卫生院去。牛双全哪有二话,立即照办,和她的一个同乡一道将伤者送往集镇。 这伤者正是舂子的⺟亲李银莲。她当时年方二十,正是如花的季节,加上长得漂亮,因此牛双全三头两头往卫生院跑,名曰是看望伤者,实则是想陪伴左右。这李银莲只道他心眼好,虽然伤了自己,但那也是不小心造成的,他却总也放心不下,不仅付了全部的医疗费用,还经常过来照看,买好吃的⽔果给她,让她着实有些感动。加上牛双全相貌堂堂,谈吐从容,李银莲便在感动之余,多了几分喜。 伤好后,两人都留下了联系的办法,如此一来二往,便有了感情。这牛双全其实耍了心眼,在软磨硬泡哄李银莲献出处女之⾝后,才说出自己已有媳妇的事实,让李银莲悔恨加,没有弄清他的个人情况后便以⾝相许。但却已是⾝不由己了,牛双全给她带来的快乐让她罢不能。因此,李银莲请求他离婚再娶,但牛双全当时想谋求村⼲部的位子,怕离了婚对名誉有损,便没有答应。为了达到能长期厮守的目的,牛双全想了个法子,托人将李银莲介绍给了同村的牛树人。 牛树人娶李银莲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已经怀有牛双全的孩子。不到八个月,舂子降生了,牛树人还以为是早产,对舂子呵护有加,喜得要命。 得知这一真相,舂子的心已凉透了,他原本怨恨⺟亲与牛双全通奷,但没想到质是如此的恶劣。最可怜的是⽗亲,他一直把自己当亲生儿子看待,给予了无尽的⽗爱,他怎会想到这背后的谋,怎会想到他竟成了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我才是你的亲生⽗亲,你叫我一声爸爸吧!”奄奄一息的牛双全乞求舂子的原谅,但舂子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冷冷地扫了牛双全一眼,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认你。” 这一声对牛双全而言,是致命的,只见他用浑浊的目光看着舂子,张着嘴想说什么,但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便头一歪,死了。 舂子滴了几行眼泪,简单安排了一下牛双全的后事,便独自来到安葬在牛磨村荒山坡上⺟亲的坟地旁。他要质问自己的⺟亲,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善良的⽗亲。 但⺟亲的坟丘如同这大山一样沉默寡言,犀利的风吹在寥落在坟场,就像利剑穿而过,让舂子的心哗哗淌⾎。 舂子跪在⺟亲坟前,不断地问:“请你告诉我,这世界还公平吗,你与牛双全生下我,是你们留在世间的聇辱,更是爸爸的噩梦,你摧毁了我所有的美好,哪怕是残存的美好也一并摧毁了,你让我如何面对这个社会?” 舂子声泪惧下,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你叫我如何面对我的爸爸,他一生中最疼爱的这个人,却是你和别人生下的孽种,这对他来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讽刺吗?爸爸什么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或许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你,那你的灵魂能安宁吗?即使你们蒙骗了他让他无所烦恼,那你们躺在地下就能安息吗?” “不,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愈发地可怜,你让我如何面对他呀?”舂子扒在⺟亲的墓碑上,情难自抑“我⼲脆也和你们一起去罢,我原本不该在这世上出现,不该成为爸爸膝下最疼爱的孩子。” “你要坚強地活着!”不知什么时候,舂子⾝后站着一个人。 舂子回头一看,是牛芳玲,便问:“你怎么来了?” 牛芳玲蹲下⾝去,心痛地对舂子说:“我放心不下你。这样的现实确实很难接受,就像三年前爸爸告诉我真相让我不要嫁给你时,我简直痛不生,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们都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不行,我不能接受,我爸爸更不能接受,他是那么的爱我,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顿了顿,悲伤的舂子又说:“就算能骗他一辈子,可是我如何再面对他?在⽗亲的面前,我的心灵会颤抖,我的灵魂会不安!而不去面对他又岂能割舍这么多年的⽗子之情?太忍残了,这太忍残了!” 牛芳玲说:“你已经面对过了,你爸爸不是没有你所料想的事情出现吗?其实,牛叔叔早已知道事情真相了。” “什么,我爸爸知道事情真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舂子追问道。 牛芳玲说:“就在这座坟前,我爸爸曾对着坟头自言自语地谈起了你的事情,不慎被随后过来的牛叔叔刚好听到,二人打了一架,但为了不使你蒙受影,二人又约定绝不向你提起此事。” 舂子大惊,难道⽗亲真的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怎么可能呢?舂子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牛芳玲回答:“是你去深圳之后,你老婆蔡芬刚死不久。在别人的眼里,牛叔叔是因为你的失踪和儿媳的死弄得心力憔悴而选择出家为僧,实际上,实际上…” “实际上我爸是因为不能接受我不是他亲生这个事实对不对?”舂子仰天长叹“天啊,这些年我爸是怎么过来的,他活得好苦啊。” 牛芳玲劝慰道:“牛叔叔毕竟过来了,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事实,你不是一直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吗?” “看不出破绽?这正说明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舂子说罢,难以自抑地泪⽔长流。一想到⽗亲所承受的心灵磨折,舂子就感到中一阵阵绞痛…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从坟场回到村里不久,牛芳玲的哥哥牛光良就找到他屋里来了。一见面,他就对舂子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咱们还是兄弟,那今后我们可要多走动了。”舂子感到莫名其妙,说:“谁和你是兄弟?”牛光良仍然面带微笑:“你我都是爸的亲生…”还没说完,便被舂子打断:“不要胡说。”然后朝随他一起回牛磨村的那名司机说:“你先出去吧。” 待舂子的司机出去后,牛光良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那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早就寻思着包一个煤矿,却没有资金,你总该帮哥一把吧。”“原来你是打这样的主意,没门。”舂子指了指大门“你出去吧。” “哼,赶自己的亲哥哥出去,你真是没一点良心。”牛光良变了脸⾊,继续说道:“现在只有我一家人知道你并非牛树人所生,而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如果你不肯帮我的忙,我敢保证,明天全村人都会议论这件离奇的故事。” “你说什么,舂子是你爸亲生,放庇!” 牛光良一惊,回头一看,是舂子的堂兄牛太锋来了。 牛光良也不示弱,说:“是就是,不信可以和我验⾎。” “验你妈的X…”牛太锋仗着自己人⾼马大,轮起拳头就揍他。二人因此扭打在一处。 舂子也不拖开他们,而是出人意料地出了门,走时,还把门关上,好让他们打个够。二人打了一阵,觉得不是味,便出得门来,不想舂子已坐上停在屋前的小车准备走了。檐下站着的,是议论纷纷的乡亲。 牛太锋大叫:“舂子,等等,我还有事找你。”可舂子头也不回,仍旧吩咐司机:“开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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